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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楚河的重启瞎真的演崩了吗?(上)
Weivi 2020-08-22

《重启》是有原著基础的书改剧,因此要评价陈楚河版的瞎子,必然无法完全脱离原著。

但同时,我们也不能只依照原著来评价剧版瞎。


这一篇重启瞎的角色分析会很长,分上中下三部分。

第一部分中我会从原著的角度分析黑瞎子留给其他人的直观印象与他行为背后的逻辑想法。在这一部分内(即本篇),我暂时不会涉及到任何关于剧版瞎的内容。

第二部分中我会尝试验证陈楚河版瞎子与原著中有哪些相同与差异

第三部分里我会特别针对重启瞎的“反原著内容”,尝试讲一讲这口锅究竟应不应该扔给演员

请注意:第一部分可以单独食用,但第二三部分必须要在第一部分的基础上食用。


在重读原著的过程中,我摘出了两类关于黑瞎子的描写。

第一类是“直观印象”,即在不考虑黑瞎子行为背后的理由与想法的情况下,别人对他的直观看法。

第二类是黑瞎子自身的行为逻辑,即*他*是怎么想的。


首先来看直观印象。这里主要是三点:

1. 第一点,也是最容易让人忽略的一点:黑瞎子一定是一个在“第一印象”的范围内,让人觉得好相处、有一定亲和力,至少不会太有攻击性的人;

2. 但在稍微了解了他的行为风格后,所有人又会一致认为他是一个行为癫狂的变态(不一定是一种贬义,这个后面会详细说);

3. 黑瞎子不是一个有偶像包袱的人,或者说他从不热衷于维持自己身上的“神性”。


因为篇幅原因,我摘录的原文内容会尽量偏向盗墓笔记本传与沙海,至于比较少人读过的千面与小短篇我会尽量避开,这也是为了照顾原著的普通粉与只知道大概内容的路人粉

我们先来看黑瞎子最早出现的蛇沼鬼城,这里原文对于黑瞎子的描述是纯粹由吴邪的视角展开的。

很明显,吴邪对黑瞎子的第一印象是很好的。

在他看来黑瞎子是一个和小哥张起灵/闷油瓶身手不相上下、但却明显更好相处的人。这或许是因为黑瞎子在这段时间内一直在遵照吴三省/三爷的吩咐照顾吴邪,但肯定也有黑瞎子本身气质的影响。总而言之由吴邪的视角所呈现的黑瞎子是一个至少不会让人觉得反感(对比他第一眼见小哥时觉得这个人特别臭屁),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对比三叔其他夹喇嘛夹到的伙计,例如拖把等),总之比较通情达理、好交流的人。

以至于当吴邪后来意识到三叔在“忌讳”黑瞎子时,都感到很吃惊

我问他怎么了,他做了让我别说话的手势,看着黑眼镜出去,才压低声音对我道:我真被你气死了,这一次你实在不应该跟来。

我看他突然转了话锋,又是这么轻声说话,好像在忌讳着黑眼镜,就愣了一下。

三叔继续急促道:你他娘的真是不会看风水,你三叔我已经今非昔比了,这一次的伙计都是你三叔我临时从道上叫来,这批人表面上叫我声三爷,其实根本不听我的,只能做个策应,还得防着他们反水。我一个人都应接不暇,你跟来不是找死。

……

我和三叔对视了一眼,见三叔的表情也很异样,心说确实没有想到事情会到这种程度,看来三叔真的很不容易。

说实话我对黑眼镜印象还不错,虽然这人好像有点癫。(有点癫这一部分后面会详细讲)


另外我们可以再看看沙海里黎簇——这个后来被黑瞎子折磨到快疯了的小男孩——对黑瞎子究竟有什么样的第一印象

与对待吴邪不同,黑瞎子虽然也有保护黎簇的责任,但这种保护更倾向于一种“教育”。即:在我们开上帝视角知道黑瞎子是了解吴邪的整体计划、并且知道黎簇在计划中的重要性的情况下,我们可以推断出他的任务绝对不仅仅是让黎簇安全,而是要教他了解一部分关于沙漠的信息,这样才能为黎簇之后的再进沙漠做好准备、也是为了让他对于即将发生在他身上的诡异事情、即将遭遇的诡异人(=汪家人)有一个初步概念,从而帮助黎簇快速适应游戏规则。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可以理解为什么黑瞎子在黎簇的印象里没有那么“客气”。但即使如此,我们也能看出在黑瞎子把黎簇吊起来吸引蛇柏之前,后者其实对黑瞎子还是有一个不错印象的。

——当然,这种“不错的印象”肯定是不能和吴邪对黑瞎子的第一印象相比的。


先来看一段话:

你这种想法,现在和我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你如果觉得我会偷背包,就把背包藏起来啊。何况,为什么我要偷跑?两个人生存几率不是更大吗?黎簇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这人话里的意思不太吉利。

黑眼镜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刚才你被我瞒过去了,我的身份就不会暴露,那你的死活就对我没多大影响。但是你识破我了,我就不能让你活着走出沙漠。” 黎簇看着他,他也看着黎簇,黎簇就笑道:开玩笑?

黑眼镜笑着,摇头,动了动眉毛:我不想杀你,但你自己没抓住机会。现在没有杀你,也是因为我觉得两个人一起走出沙漠,活下来的几率会大很多。不过,等我们找到出路,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杀了你。

黎簇缩了缩脖子,想了想,就道:你肯定是在开玩笑。


这里是黑瞎子先给黎簇吃了一份青椒炒饭后,二人讨论关于救吴邪与出沙漠两件事情时的对话。

对于一个刚被划开背、被绑架、经历了九死一生的高中生而言,在他亲眼见证黑瞎子扮成一个在沙漠里活了二十多年的汽车兵、并且差点开枪杀了他之后,竟然还会潜意识地觉得黑瞎子会是一个“不拿人命开玩笑”的人

要知道,他现在已经彻底领略到了吴邪的疯狂和不择手段,是属于吴邪PTSD的状态:他明确的知道,吴邪这群人绝对不开玩笑

在这种对比下,可见他对黑瞎子的第一印象还是偏向于信任的


简单来说,黑瞎子这个人带给别人的第一印象绝对是“人模狗样”。换言之,他会让你误认为他是一个和善的老好人,开开玩笑打打趣——就像是一只把利爪藏在肉垫中、永远露出笑容的豹子。在你看到他露出爪牙之前,你甚至不会相信他如此危险。

我觉得“黑瞎子有亲和力”这件事情对于很多人而言是很毁三观的人,毕竟现在流行的分析与同人都习惯把他塑造为一个“危险,强大,又有些疯狂的人”,不论怎样都不应该在第一眼给人亲切和善的感觉。所以在这里我必须要再澄清一下南派三叔给予黑瞎子的一个重要标志:笑


作者是怎么描写黑瞎子的笑的呢?简而言之,是一种玩世不恭但至少不令人感到阴森的笑

我道:这种水叫老水,自然沉淀富含矿物质,会不会有可能这些水含有有毒的矿物,所以那些虫子不敢游入?

胖子听了啧了一声:不会吧?难怪我觉得屁股里有点痒。你们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没人接话,走在最前面的闷油瓶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们也只好闭嘴,到了这份上,讨论这些完全没有意义。殿后的黑瞎子就笑,这两个人一个黑,一个白,一个冷面一个傻笑,简直好像黑白无常一样,让人无语。


他挣扎了几下,记起黑眼镜昨晚说的话,后背又起了一阵凉意。显然这个人不是开玩笑的,从见到此人到他现在为止的举动来看,他虽然一副嘻嘻哈哈的不正经样,但是做起事情比吴邪狠绝多了。


好在黎簇年轻,爆发力足够,咬牙之下也不觉得力竭了,一路狂奔到了卡车底下,他就往卡车上爬。见到黑眼镜正笑嘻嘻的看着远处波涛汹涌的沙海,一副很爽的样子。


说着他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小花。这次来没别的事情,就是问问你,这个人可靠吗?

照片上是一个带墨镜的人,正搂着吴邪的肩膀傻兮兮的笑着。一手还拎着一瓶啤酒。

我们来查一下“傻笑”与“笑嘻嘻”这两个词:前者表示“无缘无故地笑;一个劲儿地笑”,而后者表示“喜笑貌或欢笑貌”

总而言之,这两个词语都是绝对的褒义词。即使“傻笑”可以被延伸理解为一种“不认真/做事不靠谱”的偏贬义,在人格层面(即对人不对事的层面)上,黑瞎子的表情在这里绝对不应该被理解为“似笑非笑/坏笑/诡笑”这种带有模糊不清/偏贬义的笑容。也就是说,在不做具体事情的时候,很难看出这个人其实如此“狠绝”

换言之,在我们不知道黑瞎子笑容下的心思的情况下,只从“表面印象”来看,黑瞎子绝对不会是一个让人感到恐惧/害怕/厌恶/毛骨悚然的人;相反,他应该是一个会让人觉得很有亲和力,值得信任的人


在这里,有些人可能会拿作者在《幻境》里说过的一句话来反驳,误认为黑瞎子的笑是“邪魅狂狷”。(幻境讲的是吴邪在吸了费洛蒙后,从蛇祖的角度看到过去的张起灵和小张哥/公子哥一起冒险的故事)

公子哥显然是个邪魅狂狷之人,只是所有的细节都过了一点,使得这种邪魅狂狷像是无厘头戏剧里的角色。比如这一笑,就完全不应该在这个场合绽放开来。也可能是闷油瓶一路给了我张家人都是闷且神情呆滞的印象,而这公子哥只是稍微活泼一点,便看上去像个神经病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他和黑瞎子有点像。不过显然不可能是他。

有些人的逻辑是这样的:公子哥是个邪魅狂狷的人——>黑瞎子像公子哥——>所以黑瞎子也邪魅狂狷。

可是我们仔细看看这段话,三叔想要强调的明显不是公子哥的邪魅狂狷,而是他“把邪魅狂狷演成了神精病”的诡异气质。

同理,当他拿公子哥来比喻黑瞎子时,作者想要强调的也绝不是二人在邪魅狂狷上的相同之处,而是他“像是无厘头戏剧里的角色”以及“看上去像个神经病”的特征。


黑瞎子另外一个同样重要但不是非常显眼的特征,是他下意识中对别人的亲密动作

事实上,他看起来有些过于喜欢这些亲密动作了。以至于我一直怀疑他是不是一个皮肤饥渴症患者

我们来看两个比较典型的例子(类似的例子在黑瞎子出场的片段里非常常见):

1. 即使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情况下,黑瞎子也很愿意和别人肢体接触

闻着冷饭里的青椒味儿,即使还混合着一股沙子的奇怪味道,黎簇也几乎热泪盈眶。同时他也觉得奇怪:看着饭绝对放着十几天了,竟然还能有青椒的味道,这真的是青椒本身的香味?不是掺了塑料添加剂吧。

也顾不上挑剔,三下五除二吃完,他的口水直流,竟然没吃出任何的异样来,就连黑瞎子说的有点干了都没感觉出来。吃了那么多天的压缩饼干,现在吃什么都觉得是湿的。吃完,黑瞎子就来到他的身边,勾住他的脖子说道:你知道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处境?

2. “摸了摸头发”已经不是单纯的肢体接触的范围了:这就是一种随时表示亲昵的方法

 这边。黑眼镜指了指四号甬道:他们分开时候的脚印跨度很大,上了岸之后没有停留,两个人是奔跑着分开的。没有什么理由,他们上岸有个时间差,有东西在追他们,一个先上岸,选择了这一边,另一个后上岸,选择了另一边。姑娘体力很弱,在水中一定在小伙子后面,追她的东西最后咬住的应该是这个姑娘。姑娘冲入这个甬道之后,一路狂奔逃跑,她最多有一只手电,跑过这里的时候,不可能有时间看到这个岔路,一定是继续往前。

黎簇和苏万目瞪口呆,愣了半天,黎簇道:你是日本来的名侦探?

黑眼镜勾住两个人的肩膀,摸了摸两个人的头发,无奈道:我真不应该答应这差事,你们没吴老板以前好玩。说完推了两个人的头,推进四区的甬道

我想,除了非常特殊的情况,大多数人应该都会对这种行为下一个“自来熟”的定义吧: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自来熟的人在第一印象中会给我“危险/疯狂/可怕”的感受吧(注:这里强调的是第一印象!即我们假设我们还不知道黑瞎子的做事风格)


接下来我们来说第二点,也是大家对这个人印象最深的一点:疯癫

这种疯癫只是指他人对黑瞎子的印象,并不是说他是真的因为行为没有逻辑而疯癫。事实上,黑瞎子的行文逻辑非常清晰明了——这一点之后再说

我们来分别引用吴邪和黎簇的两句话:

“我心想这人真是个疯子” ——by 吴邪

“这(黑瞎子)他妈就是个疯子啊”——by 黎簇

接下来我们分别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他二人对黑瞎子的印象从最初的偏向亲近转变为了“这是个疯子”


先看吴邪:

吴邪第一次评价“黑瞎子疯癫”是在他察觉到三叔忌讳黑瞎子的时候(即上文引用到的那一段)。

那么在这之前黑瞎子究竟做了什么让吴邪不喜的事呢?

1. 黑瞎子会盯着吴邪莫名其妙的笑,仿佛在暗示他知道些什么,又仿佛在嘲笑吴邪的天真

我是粲然一笑,就问他道:对了,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到我们前面去了,潘子不是说你们会在外面等信号的吗?

等不了了,您三叔知道文锦在这里等他,而且只有这么点时间,怎么可能还等你们的信号。边上的黑眼镜笑道,又拍了拍三叔的肩膀,三爷,您老爷子太长情了,咱在长沙唱K的事情可看不出来您有这种胸怀。

三叔拍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解释道:我当时听了那老太婆和我说,文锦在前面等我们,就意识到这可能是我这辈子见文锦的最后一个机会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否则,你三叔我这辈子真的算是白活了,所以我一点险都不能冒,说实话,你三叔我只要这一次能见到文锦,就是马上让我死也愿意了。

我听了一激灵:等等,听老太婆说?一下意识到他指的是定主卓玛。心里一晕,心说不会吧这么说来,她…………给你传口信啦?

看着我莫名其妙的脸,黑眼镜就咯咯咯咯笑了,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2. 黑瞎子自我感觉良好,不会(或者说不愿意)察言观色

三叔显然不想再看,电脑给了我就走开了,一边似乎是有人发现了什么,让他去看一下。黑眼镜就凑过了过来,坐到我身后,好像准备看电影的姿态。

这人让我很不自在,我看了他一眼,他根本不在意,我看他他也看看我。

我没办法,暗叹一声这是什么人啊,只得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点了播放,开始仔细的看屏幕。

3. 黑瞎子脑回路奇特

大概是心理因素加强了我的错觉,下到下面之后,立即我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尿骚味,浓的让我无法呼吸,而且这渠道也没有我想的如此好走,角度非常大,看着三叔这么平稳的降下去原来是用了死力气的,滑了一下,立即我的身上粘上了大量的混这尿液的烂泥和苔藓。不由直皱眉。

在我上面的黑眼镜就笑道:不好意思,哥们,不过尿对皮肤好。

他娘的,还好你没让他们往这里拉屎。我骂道。

他呵呵地笑起来。

正是这三件事情让吴邪有了“说实话我对黑眼镜印象还不错,虽然这人好像有点癫”的印象。那么更进一步的“这人真是个疯子”是怎么出现的呢?

一边黑眼镜已经把三叔拖进了坑道,三叔对我大叫,让我快上来。我立即转身,但是人才扑进去一半,忽然我就头皮一麻,我的视线越过三叔的肩膀,看到这个坑道的深处,涌动着一大团黑影,正迅速爬过来。

后面!我立即警告。

他们猛回头,手电一照,我们就看到有十几条碗口粗细的鸡冠蛇,犹如血红色的潮水一样涌来。看样子这里的枪响惊动了它们。

黑眼镜立即回头开了一枪,将最前头的一波扫飞,我身后的劲风也到了,三叔大叫抬手,我忙抬手,他的枪从我的夹肢窝里伸出去,一声巨响,把身后的巨蟒震飞,背后又传来黑眼镜开枪的声音,他竟然还带着笑:太多了,顶不住了!

我心想这人真是个疯子。

可见当吴邪评价黑瞎子是个疯子时,这个“疯”字应该被理解为“行为古怪,可能做出疯狂或放肆行为的人”。即:当所有人都在慌张逃命的时候,这个人竟然不把人命当命,把一切看作一场玩笑。——这里的吴邪很明显是把这种轻松/玩世不恭看作黑瞎子的一种“疯癫”或者说不靠谱,而非后者“能力强悍以至于并不觉得这个场景有什么可怕的”


再来看看黎簇:

差不多三十秒他就被拔出了陷入的地方,冲出沙子之后,他被拔得腾空而起,双脚离地,又开始晃动起来。

肺部的极限终于爆发,他猛吸了一口气,结果把鼻子附近的细沙全部吸进了鼻孔里,开始剧烈地咳嗽。眼睛也完全被沙子迷住,不停地甩头并用力眨眼皮,才慢慢能睁开眼。

往脚底一看,自己再度被吊在了那卡车上,脚离地一只手臂的高度,下面无数的手从沙子里伸了出来,对着他的脚不停的抓着。

他赶紧缩起小腿,回头痛苦地看着黑眼镜。后者站在车头上,正用枪瞄准自己。

老大,你玩的太过了!黎簇对他叫道,心里突然无限的怀念吴邪。那家伙虽然臭屁,但是对自己真的还算蛮不错了。这黑瞎子跟他一比,他妈就是个疯子啊。

黎簇在经历了被黑瞎子用绳子吊起来、用枪逼着做诱饵、陷入沙子里差点被憋死等一系列事情之后,终于得出了以下结论:这人就是个疯子。

很明显黎簇对于疯子的定义是和吴邪不同的。后者更强调黑瞎子“奇怪的言行”以及相伴给人的“不可靠”感,但黎簇明显认为黑瞎子是一个心理扭曲变态的存在。

换言之,吴邪觉得黑瞎子只是一个奇怪的怪蜀黎,应该敬而远之,但黎簇认为黑瞎子就是朱朝阳与张东升(顺道安利《隐秘的角落》!)的结合升级版,是那种分分钟会弄死别人的疯子


很明显,吴邪与黎簇对于黑瞎子的印象变化,从“一个好相处的好人”到一个“疯子”,并不代表黑瞎子本人的性格发生了转变。事实上,促成这一改变的是他们对黑瞎子的理解从“表面的笑容”到“做事的风格”的一种转变。

简言之,黑瞎子是一个会给人留下很好的第一印象的人;但当你稍稍了解他的做事方法后,你就会意识到这其实是一个行为非常癫狂、不能用普通逻辑去理解的人。

正是这种行为上的疯狂,让黑瞎子成了一个难以被理解的人。

之后,我又问阿宁闷油瓶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阿宁就笑道:怎么?你三叔请得起,我们就请不起了?这两位可是明码标价的,现在,他们是我们的顾问。

……

这几个人都摇头,而且目光都投向了闷油瓶和黑眼镜,阿宁就瞪了他们一眼,之后朝我使了个眼色,道: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应该和你知道的差不多,我们现在都是按他们说的在行动,这两位朋友很难沟通。

但是我们绝不能因为这种骨子里的疯狂,而误以为黑瞎子是一个时时刻刻都看起来“不正常”的人(尤指第一印象)。



在看完这两点黑瞎子最重要的特征之后,我们来看最后一点:黑瞎子与“神性”这个词的关系

“南瞎北哑”的说法让很多人觉得黑瞎子和张起灵一样,是被三叔神化了的存在。可事实上,除去同样神化的体力以外,黑瞎子本人其实是一个从未有过偶像包袱的人。换言之,与闷油瓶相反,他会承认自己不懂也会示弱,即会表现出很多违反“神性”的行为举止——除去表现出自己易于接近的那一面,黑瞎子也丝毫不介意承认那些自己并不“游刃有余”的情况

换言之,他是一个乐意(至少不抗拒)表现出自己“人性”(即“不完美”)那一面的人。

我们先来看四个有趣的例子:

1. 黑瞎子愿意承认自己的弱项

 苏万这个时候说道:你刚刚说错了吧,那个词应该是费洛蒙,人如果能对蛇的荷尔蒙起反应,那感觉怪怪的。

黑眼镜歪头挠了挠头皮这两个是不同的东西?

费洛蒙是外激素,昆虫和一些哺乳动物用来同物种传递信息用的,可以从汗腺及皮肤表层细胞中发散,直接影响脑部负责情绪的潜意识层。但是爬行动物有费洛蒙吗?苏万摸了摸下巴:早知道我看这些科普的时候就认真点了。

黑眼镜顿了顿,似乎自己也想不起来,说道:算了,反正你们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

就是在封闭环境内留存下来,独立进化的物种,我举个例子,如果在一亿五千万年前,有个XX修建了个古墓,把200只恐龙埋进去了,恐龙的寿命又非常长,那么他们只会针对封闭的古墓进行进化。外界的环境变化没有牵扯到它们,于是等打开古墓的时候,你看到的是你认为地球上不可能存在的物种。黑眼镜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感觉是在背书一样,说完之后,他又回忆了一下,然后叹气说:我文化程度不高。你们能听懂就行了。


2. 黑瞎子也并不介意别人嘲笑他的弱项

 这还没古代人造的好呢。苏万道:一点美感都没有。

在沙漠地带能造出复杂的建筑已经很不错了。黑眼镜道。

你又懂了,你不是文盲吗?

黑眼镜笑笑,似乎听到这句话很开心,他想了想,道:我也道听途说。


3. 黑瞎子不介意示弱:明明是他一开始理智的判断“这些虫子必须被挖出来”因为“他们绝对不会被身体吸收”,但之后却因为太疼了而自己情愿打脸

 黑眼镜把小刀递给他:这里会越来越热闹的。现在还只是开始。过来,快帮我把那些虫子全部挖出来。

苏万接过刀,看了看黑眼镜,就意识到对方要自己干嘛:怎么挖?

用手按刀,摸到硬块就直接挖。

虫子这种东西,如果死在你体内,会被你的身体吸收的,不用管他,他们爬着爬着就死了。苏万道。

你放心,绝对不会的,必须挖出来。黑眼镜道:给我点根烟,速度快点。虫子在比较浅的肌肉内,不会出太多的血,但是数量太多了,如果每一只虫子都开一个创口的,黑瞎子会变成一只蜂窝。所以他不得不让苏万采取在皮下切割的方法,从一个创口进入之后,在皮下活动夹子,把四周的虫子都夹出来。

……

当然,没有内窥设备,夹出来的虫子很多时候都带着肉。这种手术和抽脂都差不多了,在没有麻醉的前提下,很容易形成心肺功能的衰竭。

所以没过多久苏万就看到黑瞎子不堪忍受的撇了撇嘴,没事,别弄了,过段时间他们会被我的身体自己吸收的。黑瞎子说道


4. 黑瞎子愿意承认也有自己hold不住的情况

黑瞎子看了看头顶,他每次在这种时候,对于阳光的厌恶都会减轻。苏万想要爬山谷,但是他把苏万拉住了:还不是时候。

不是要分秒必争吗?

我不是没立场吗?”黑瞎子说道:离吴邪说的三天,还有几个小时?

还有十个小时就是整72小时。

还有十个小时,那这十个小时,可能会是我们人生中最难熬的十个小时了。

比之前的两天半还难熬?苏万脸色都白了。

那两天半时间,我大部分的工作都是站在那里摆酷。黑瞎子道:接下来的十个小时,我们两个人都是连滚带爬的命。


由此可知,黑瞎子绝对不是一个永远站在那里装酷耍帅的人(对比一下瓶仔的万年高冷冰山强大如神佛的形象设定)。从这个角度讲,他是一个很有“人性”的人。他能对着鸡冠蛇笑着说出“太多了,顶不住了”并不能等同于他的“神性”。相反,对这种笑容更准确的理解应该是黑瞎子有着对自己的情况进行综合考量判断的能力:他觉得这个情况还没有糟糕到他控制不住。至于在其他情况下,他并不介意告诉别人“我不是全能的,我也有不懂的地方,我也怕疼,我情愿被打脸,我也会有hold不住的时候”


在看完黑瞎子在别人心里留下的三个主观印象后,我们再来看看他自身的行为逻辑

这里我们一共需要弄懂五个问题:

  1. 黑瞎子怕死吗?

  2. 黑瞎子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吗?

  3. 黑瞎子是一个文青吗?

  4. 黑瞎子是一个玩世不恭的人吗?

  5. 黑瞎子是怎么看待女人的?


我们首先来看第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黑瞎子是怎么看待危险/死亡的。

我们最先要确认的是,黑瞎子是一个即使在极度苦难的情况下,都可以笑出来、甚至有心情来开玩笑打趣的人。

除去上面引用到的面对鸡冠蛇时的“太多了,要顶不住了”以外,以下几个是沙海中比较经典的段落:

1. 被C4炸飞后,黑瞎子背着苏万在古潼京唱青椒炒饭之歌

梁湾研究了一下,没有任何有把握的道路可以出去,于是背上背包走出了房间,刚想出门,忽然听到了有个人在唱歌: 

我们是一堆青椒炒饭,青椒炒饭特别香,你知道吗?我们正在沙漠里,沙漠里没有青椒炒饭,这怎么怎么活。所以你们要感谢我,因为我给你们带来炒饭,虽然现在只有两盒半,但是总比没有的强。来来来来来,我们就是青椒炒饭帮。来来来来来来,我们就爱吃青椒炒饭。来来来来来,你听到吗?虽然你们也是绿色,却没有青椒和我亲。啦啦啦,所以青椒炒饭给你们吃,给你们吃,给你们吃。我们是青椒炒饭帮,我们青椒的好朋友,当然也爱白米饭,但是混在一起最好了。哦,忘了还有肉丝,忘了还有肉丝,YOUJUMP,IJUMP,YOUJUMP,IJUMP.肉丝肉丝,啦啦啦啦……”

她打开门,就看到黑眼镜背着苏万在门口靠着,两个人满身是血,眼镜的一片炸碎了,在那儿唱歌


2. 当苏万和黑瞎子被困在古潼京内只能靠吃虫子维生时,黑瞎子依旧有心情说冷笑话

甲虫非常小,这一口肉和瓜子肉差不多大,但是黑瞎子啧一口吸出,味道香的好像是人间无二的美味了。

黑瞎子把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从背包里拽出来,剩余的甲虫出来,掉进炭火里,一直到全部抖干净,他从衣服里面掏出一块皮肉。

这是他伤口上的一块烂肉,指甲大小,感染之后只能切掉重新处理了,他披上衣服。看着苏万趁他搞这个的时候,已经把抖下来的虫子全部又吃掉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吃的部位不对,就可能吃到我的肉。黑瞎子问。


3. 在即将死亡的关头,“找乐子”依旧是黑瞎子的追求目标 

黑瞎子吸了口气,觉得很有意思。

年轻人总是不知道NOWAY是什么意思,如果一个人从来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危险,总是可以依靠小聪明搞定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很快他就会觉得自己可以搞定全世界所有的事情。

即使遇到绝对NOWAY的事情,他还是会觉得,自己一定可以搞定,他会想办法,各种各样的办法,一直到所有的可能性都被现实堵上。

他遇到过这样的人,这种人开始面对现实的时候总是很好看的场面。在这种关头,他还是很乐意看看这种有乐子的东西。【这是当苏万拒绝了黑瞎子的自杀式计划,提出我来想办法后黑瞎子的反应】

黑瞎子在困境、甚至是绝境中表达出的这种轻松,本质上是一种与痛苦和死亡的和解。

这种和解意味着在黑瞎子的眼里,痛苦与死亡早已不是需要恐惧的敌人,而是一种于他而言无声的陪伴。

他会尽全力的去应对这些困境,可是结果对他而言却早已不那么重要了:

如果他成功活下去,他不会感到非常庆幸,因为这只代表他漫长的岁月再次得到了延伸;

如果失败了,他也不会感到过分难过,因为死亡对他而言除了会带来一些遗憾的副作用(例如:他还有想做的事情没有做完,想保护的人没有保护到)外算不了什么。

——某种意义上讲,如果一定要定义的话,这种心态可以被称作一种让常人无法理解的“乐观”:他愿意努力活着(他甚至很享受生活),因此当危险来临时他会很警惕很认真;可他也不畏惧死亡,因为后者在他的眼里也不一定是坏事

这种心态缘于黑瞎子已经活了太久了,他已经经历过并成功度过了太多险境甚至绝境了,因此

  1. 他对自己的能力非常自信;

  2. 他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某种意义上他一直都在等待死亡的到临,像是在等待一个还未蒙面的老朋友

很明显,这种对于死亡的欢迎,在任何一个正常人眼里都会变成疯子的同义词

当我们能够初步理解了黑瞎子这种对于死亡的态度时,如果再去看他面对死亡时的“疯癫”行为,我们就会理解:他不是“找死”——事实上他一直在努力活下去——他只是没有把死亡当作一件严肃可怕的事情;他不是不爱惜生命,他只是更愿意用有趣的方式——而不是在恐惧或慌乱中——度过他的人生

这一点在《重启》中得到了侧面印证:

小花看了我一眼:之前为了帮你,他仇家很多。真看不见了,活不过一个月。

……

我按住胖子:现在咱们说这些话都不管用。看小花看着我:你什么打算,你直接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小花看着啤酒说道:他需要一个雨村一样的地方,如果实在不行,也得有人去说服他一些事情。

我摇头,黑瞎子活得很明白,他要做的事情,就算去死,他也是轻轻松松去死,我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说服他。


或许会有人质疑:沙海中有这样一个片段,乍看起来似乎和“黑瞎子愿意拥抱死亡”这一结论相悖:

已经早没有食物了,水则更快的消耗完,最近几天,全靠这块烂肉吊来的这些虫子度日,如今也不太管用了。好在这些虫子壳子本身的味道也有吸引虫子的作用。

马上就要到极限了。他心里非常明白,这些虫子只能维持基本的体能,他的身体需要复原。他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他一直靠着极端自律的方法,让自己的身体能够维持现状,但是比起之前和那批人在沙漠里疯,已经完全不能相比。

眼睛也逐渐看不清楚了。这是最要命的,虽然医生和他预言过,但是实际视力的衰弱还是会让他恐惧

毕竟很快可能完全看不见,没有人可以在完全看不见的状态下,还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很明显,黑瞎子是害怕失明的,这种害怕的背后似乎就是他对失明后的无力与死亡的威胁的一种担忧与恐惧

可是如果我们仔细读一读这段话,黑瞎子怕的真的是死亡吗?

事实上,原文在写他和苏万从古潼京出来,去北京看过病之后是这么讲的:

黑瞎子的身体很快的复原了,现代的医疗技术一旦见效,还是让人信服和依赖的,只是身体的虚弱,似乎让他的眼睛加速了恶化,瞎子没有表露出来,但是苏万还是从他举止中感觉到了他内心在思考这件事情。

他不恐惧,这毫无疑问,但是他内心忌讳着什么。

另外一个很重要的片段是在三叔最新更到的重启之东南亚探险里面,对于另一个黑瞎子面临的绝境的描写。在这个绝境中,黑瞎子同样要面对 1.既要对付敌人(在沙海里是被汪家人渗透过了的九门,在重启中是钻进皮俑里的致命人手贝);2. 体力不足与视力变差(在沙海里是身受重伤,在重启里是被“仙物”限制视力)

黑瞎子再一个空翻,翻到一艘船后,把船踢起来,把三四五六只全部都撞倒,忽然就觉得后背一重。

他一下摔倒在地上。

黑暗迅速向他靠拢,他先是感觉到人手贝爬到他身上的痛楚,尖锐的指甲一样的触手,刺入他的皮肤。同时他的视野视界极度紧缩。几乎只剩下一个极小的区域。

喂,我死了,你也好不了。黑瞎子笑了起来,他感觉到自己迅速被贝壳淹没了,他站了起来疯狂舞动身体,但是这些贝壳似乎有倒刺一样,开始往他皮肤里钻入。【来自重启三】

表面看来,在古潼京时黑瞎子是真的在为失明担心;但在医院与东南亚时,他却又展现出了一种与之前不同的不在意与乐观。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理解这种迥异呢?

答案很简单:在古潼京时,黑瞎子恐惧的并不是失明本身,而是失明带来的副作用——即:他无法完成吴邪的计划了。

这样以来,黑瞎子本人的整体行为逻辑就能说得通了。

他从来不害怕死亡,能让他忧心的只是死亡会带给他的不便:他没有办法继续他原本的计划了,在这里这个计划就是吴邪的委托。

而他之所以担忧没办法完成吴邪的委托,则是因为他真心的为吴邪的整个计划操心:我们尚不知道黑瞎子为什么会如此支持吴邪,但从作者(通过吴邪的嘴)说出的“黑瞎子是个极度简单的人”,我们不妨推测这一切的原因在于他觉得吴邪这个人以及这个人所做的事情很有趣——这种有趣是指它们符合黑瞎子的志趣审美。

正如之前所说的,黑瞎子不怕死,但他也珍惜活着的日子,尤其当活着的日子很有趣时。

所以他不会把生命浪费在对死亡的恐惧与担忧上,但他也会在“死亡阻挡了他去做有趣/有意义的事情”时感到“恐惧”——更清楚的说,这是一种对于计划失败的恐惧,而不是对于死亡的恐惧。

所以当他不再有这种对于计划本身的恐惧之后,即在医院中与在东南亚地下河里的时候,黑瞎子对于失明(或者说死亡)的态度就变的更加淡然与坦率。


接着我们来看第二个问题:黑瞎子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吗?

这个问题涉及到黑瞎子行事的更深层次的动机。要搞懂这个问题,我们首先要区分出,在哪些情况下是“热心肠”在驱动黑瞎子的行为,而又在哪些情况下只是纯粹的“任务/利益”使然。

在盗墓笔记本传与沙海中,有这样几个有趣的描写。

1. 当小哥在蛇沼鬼城中爬进陨玉失踪后,黑瞎子并没有主动去寻找他

这批人中,三叔的那批伙计必然不敢深入,唯一有可能进去的是黑瞎子,但是他始终没有表现出那个意思,我想他大概是觉得进去也没有把握能出来。

……

黑瞎子拍了拍我意思是让我也走,但是我拒绝了。他叹着气跟着离开,只剩下我和胖子两个人。

2. 当黎簇苏万等人在古潼京被蛇围攻时,黑瞎子并没有出手救他们

你为什么不救我们?黎簇在地上问道,你就坐在这里,知道我们在沙子里,你为什么不救我们?

黑眼镜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我为什么要救你们?

黎簇看着他,觉得不可理喻:你是人吗?是人不是应该救我们吗?你们这帮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是什么?你们把我们当什么了?喂鸡的虫子吗?你他妈就看着我们在沙地里,看着我们死吗?

黑眼镜笑笑,递过去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救你这件事情不是很正常嘛?

黎簇第一次有点想哭的感觉,他站起来,对着黑眼镜踹了一脚沙子。黑眼镜拍了拍身上,叹气:我现在坐在这里,已经给你很大的面子了,哥们,如果换你所谓的这种情况下你连影子都看不到。

3. 黑瞎子受托来处理北京军区大院的着火案

他只是来做一个顺水人情,最后却变成了这样的结果,而陈皮阿四的为人吴邪很清楚,黑眼镜只能自己承受这个后果。这一切到现在看他的状态,至少他是一个非常坚韧或者乐观的人。

这样的人,在基础面上应该是可以信任的。而且,这个人会管闲事,这不是很符合他心中对于一批人的做派印象。

虽然这几处描写看似都在描述黑瞎子“管闲事”相关的心态,但如果仔细分析,我们就会发现这三种情况其实截然不同。


在蛇沼鬼城黑瞎子面对陨玉时,有这样两种情况:

  1. 如果黑瞎子知道陨玉里的情况:那么他一定知道这里面并没有真正威胁到闷油瓶生命的东西——只是失忆。而失忆对于闷油瓶来说已经如此频繁,以至于在二人漫长的岁月中,很有可能黑瞎子已经对闷油瓶的规律性格盘很熟悉了。换言之,他能够预测到在进入陨玉后,闷油瓶会失忆但不会遇到生命危险。也就是说,在这种情况下,其实根本没有他多管闲事的机会,因此他的行为也不在我们的讨论范围

  2. 如果黑瞎子不知道陨玉里的情况:黑瞎子是明确知道闷油瓶的身手的,如果后者都没有办法处理陨玉里的情况,那么他肯定也不可以。黑瞎子不是一个情感用事的人,虽然黑&瓶两个人的默契与熟稔如今已经在重启中实锤了,但情感对黑瞎子而言早就是一种可以用理智来衡量、来控制的东西了。他不怕死,但绝不会在明知毫无生机的情况下白白送命。


在沙海中的情况则比较微妙了。正如我前面讲到的,黑瞎子在接应黎簇的过程中需要做到的不仅仅是“保护黎簇”这一个任务,而是还要做到在短时间内“训练黎簇”使后者能够快速适应在沙漠里的生存难度,以及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尤其指汪家人)的生存规则。

这一点可以通过黑瞎子后来带着黎簇苏万下水池前说的“在这之前一切都是你们可以应对的,但在这之后就是另一个世界了”来验证。换言之,之前黎簇他们经历的都是一些相对安全的训练,只有当下到水池后,他们才会面对真正意义上的危险。

黑眼镜第一个下到水中,摘掉了自己的墨镜,换上了亚膜的潜水镜。转身对黎簇和苏万道:这是一条分界线。

黎簇和苏万疑惑的看着他,他继续道:之前你们经历的一切,都是你们可以应付的,等你们再从水面下上去,那就是另外一个世界。说着潜入水中。

在明白黑瞎子“训练黎簇”这个动机之后,黑瞎子说的话就不再是表面意思的。他根本不是对黎簇漠不关心,而是关心的方法不同。肉麻一点来说,这是一种tough love,即他想要通过这种扎心的言语来帮助黎簇快速适应他们所处的环境,以此帮助他快速成长。

也就是说,黑瞎子在这里的行为绝不可以被随便打上冷漠/冷心的标签。事实上整件事情都和“是否热心肠”无关:黑瞎子完全是在完成一项任务。


第三个例子是最有趣的。

因为原著的视角问题,在军区大院着火案里我们很难得到黑瞎子面对这件事时的具体情况。但从吴邪的分析来看,黑瞎子至少不是被迫/不得不来做这件事的。即他是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来管这件闲事

从这个词的使用来看,我们可以感受到至少根据吴邪掌握了的资料,这件事和黑瞎子是没有直接联系的。这就与在古潼京里的情况截然相反了:他管黎簇的闲事明显是因为要配合吴邪的计划。换言之,黑瞎子纯粹是因为他的“热心肠”所以才会来处理着火案。

可既然黑瞎子会拒绝去救闷油瓶(这里指讨论第二种情况),那么他又为什么会管不相熟的人(这时黑瞎子和霍解两家的关系并不深)的闲事呢?

答案很简单,黑瞎子只会管他力所能及范围内的闲事。

闷油瓶的实力黑瞎子是很清楚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不会白白进陨玉送死。

而在着火案里,黑瞎子并不能预测到这件事情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后果(指后来的视力恶化),也就是说他一开始低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错认为这是一件对他而言很简单的事情——事实上如果不是有“仙物”存在,这件事情对他而言确实不难。


最后,我们再来仔细捉摸一下黑瞎子的热心肠,毕竟像他这样见过太多生死手上多条人命的人来讲,这个词怎么看怎么别扭。

当我说黑瞎子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时,我并不是在讲黑瞎子是一个热情似火浑身上下充满真善美的人。相反,我认为这种热心肠在一定意义上代表着他对整个世界的冷漠。

他不再把自己融入这个世界,而是在从一个“游戏者”的角度出发来看待世界。

他乐于享受生活,乐于去做有趣的事情、乐于去认识一些有趣的人,以至于危险不危险的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生命或者说“真切的浸泡融入在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根本没那么重要。

——顺便一提,关于“有趣的人”,目前原著里明确实锤了的是吴邪和苏万,前者是因为黑瞎子说过“你们不如吴老板当年好玩”,后者是因为黑瞎子“觉得苏万认真的样子特别好玩”

苏万继续道:我们去找梁湾,然后让她照顾你,我相信她会有办法,我们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放弃尽快离开这里的想法,慢慢养病,这条石道潮湿,你晚上太警惕,睡不着觉,是你身体恶化的一个重要原因。你需要干燥和温暖的休息地。吴邪的计划,如果是一个好计划,不应该把你的牺牲计入在内,不妨思考一下,现在在你面前的是吴邪,而不是我,他会不会因为你的安危,放弃之前设计的一切?

他会的。

黑瞎子呵呵一笑,觉得苏万认真的样子特别好玩。

至于为什么没有提到解语花,这是因为从现有的内容里黑&花两个人还没有在“下单子/接单子”之外有过直接的联系并且黑瞎子自己也没有对解语花说过类似的评价,包括千面里也是如此;没有提到闷油瓶是因为他们目前的互动只存在于在任务中的默契与相互信任。但这并不是说黑与花瓶二人的关系不如他和邪苏二人!(求生欲)


综上,关于“黑瞎子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吗”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以被总结成一句话:

他的确是一个会多管闲事的人,但这种热心肠仅限于当这件事情尚处于他的能力范围之内。


我们接着来看第三个问题,黑瞎子是文青(文艺青年)吗?

之所以提到这个点有两个原因:1. 如果黑瞎子是一个贵族体系遗存下来的人并且受过海外高等教育(“高等”指大学教育,并不是指名牌大学教育),那么这种经历在他的身上究竟有什么样的影响和体现;2. 从原著看,黑瞎子是一个偶尔发出惆怅的感慨并且时常给人灌鸡汤的人,这是不是能代表他的内心其实很文艺呢?

这个问题其实很难回答,因为南派三叔给出的相关线索太少了。


首先我们来看看我们知道些什么:

1. 黑瞎子曾经有过非常纸醉金迷的生活

黑瞎子吃着霍老太自己做的中国民国时代的各种精致点心,一边露出非常赞赏的表情。

解放之后人就活得没那么讲究了。黑瞎子对霍老太说:和我小时候我家下人做的一个味道。

吴邪笑的咳嗽起来,他真的这么说?

小花了一声。

……

之后他们又聊了一些奢侈淫糜的生活方式,解雨臣了解到,黑瞎子应该算是贵族体系少数不多的遗存者。

2. 黑瞎子有文雅的一面

你学音乐也是因为对于未来的预判?

我们家几代人都没逃脱这种遗传病,事实表明,在我下半生,音乐可能是我享受的最美好的东西,早点接触,不奇怪吧。

我总觉得你的背景应该再草莽一些。这些风雅的东西和你画上等号,有些让我意外。

黑瞎子把手挪到吴邪的肩部关节,关东的马贼刘唐花,落草为寇之前在英吉利留过洋,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能拉小提琴看莎士比亚。我经历了两个时代,你不能简单的理解我的性格。【来自微信段子黑瞎子师傅】

这种文雅当然不是说黑瞎子自己说自己文雅就是真文雅,毕竟首先,我们查不到刘唐花这个人的存在。这有可能是黑瞎子在胡诌,也有可能是南派三叔在胡诌,也有可能是这个人并不出名但黑瞎子自己却曾经认识/了解。但我们至少可以判断,黑瞎子自己觉得自己不是像吴邪说的那样“完全草莽”,不然他根本不需要说这段话。

3. 黑瞎子的知识水平似乎并不高,甚至不如高中生

 苏万这个时候说道:你刚刚说错了吧,那个词应该是费洛蒙,人如果能对蛇的荷尔蒙起反应,那感觉怪怪的。

黑眼镜歪头挠了挠头皮:这两个是不同的东西?

费洛蒙是外激素,昆虫和一些哺乳动物用来同物种传递信息用的,可以从汗腺及皮肤表层细胞中发散,直接影响脑部负责情绪的潜意识层。但是爬行动物有费洛蒙吗?苏万摸了摸下巴:早知道我看这些科普的时候就认真点了。

黑眼镜顿了顿,似乎自己也想不起来,说道:算了,反正你们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他看了看远处房间角落里已经烧成灰烬的白蛇:一般用来传递信息的幼蛇,是这种蛇的亚种,头上有个鸡冠。但是你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两种蛇是非常相似的。这些我们被称呼为孤岛物种,一般会存在于某些古墓之内,作为陪葬的财产。在自然界已经灭绝了,因为,空气结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黎簇一点兴趣也没有,在那儿自顾自抽烟,苏万反而很好学习的样子:什么叫孤岛物种?

就是在封闭环境内留存下来,独立进化的物种,我举个例子,如果在一亿五千万年前,有个XX修建了个古墓,把200只恐龙埋进去了,恐龙的寿命又非常长,那么他们只会针对封闭的古墓进行进化。外界的环境变化没有牵扯到它们,于是等打开古墓的时候,你看到的是你认为地球上不可能存在的物种。黑眼镜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感觉是在背书一样,说完之后,他又回忆了一下,然后叹气说:我文化程度不高。你们能听懂就行了。

这个地方其实非常奇怪,因为第一,黑瞎子这会儿已经给吴邪做过手术了,他没有理由还搞不清费洛蒙和荷尔蒙;第二,黑瞎子好歹是有过两个学位的人,而他自己明显也不是一个非常谦逊的人,因此不管怎么看他都没有理由在两个高中生面前自谦说“我文化程度不高”——除非这个学位真的很水


这三点线索看似很详细,可事实上远不足以支撑我们推测黑瞎子的受教育程度。

——我们根本不清楚他在德国的经历。我们知道他读了大学,可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大学:可能是一个野鸡大学连签到都不用的那种,也有可能是正儿八经的名牌大学隔现在毕业就年薪百万。

这之间的区别其实非常重要,因为这暗示了黑瞎子曾经接触过什么样的人,又会有什么样的文化修养。

如果是前者,那么就代表他在德国接触到的依旧是下九流的牛鬼蛇神,但如果是后者就代表黑瞎子很有可能真的读过莎士比亚进过国家实验室学习。——但这个只能看三叔后面的设定了。

我个人倾向前者,因为真的很难想象一个正经名牌医学毕业生分不清荷尔蒙与费洛蒙。

那么这种情况下,我会认为黑瞎子的纸醉金迷主要指他在物质上的享受经验丰富;他谈论关东的马贼刘唐花,更有可能是因为他曾经认识这个人,并且这个例子可以非常典型的告诉吴邪不要随便猜测他的性格,而不是因为他在暗示自己和关东马贼刘唐花的相似程度;至于他明明学习不好但还敢给吴邪动手术,我只能理解为黑瞎子胆大心细,可能恶补了教科书知识吧。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讲,我认为海外留学对黑瞎子的性格塑造(很明显黑瞎子应该在这段经历里至少点亮了德语技能点),与他后来在国内的经历所带来的性格塑造,应该是差别不大的。即:这二者带来的影响并不割裂,至少不是说在国外谈莎士比亚在国内说黄色笑话的差别——更可能是国外国内都讲黄色笑话。

也就是说,至少海外留学这一经历并不能赋予黑瞎子“志趣高雅”的绅士文青一面。


至于黑瞎子说话偶尔肉麻并且时常给人灌鸡汤的特征,就更加值得琢磨了。

先来看几个例子。

1. 用黎簇钓蛇柏之后,黑瞎子提出让黎簇离开

黑眼镜低头看他,隔着墨镜,黎簇看不到里面的眼神。顿了顿,他才笑道:也是,我怎么就没想到。说着就在身上摸索起来。

刚想继续跑,就看到黑眼镜根本没把刀掏出来,而是掏出了烟点上。对他道:你不懂,对于我来说,你能活下来的价值大多了。

为什么?黎簇还是退后了几步。

黑眼镜道:因为,我即使活下来,也活不了多长时间,而你,未来还很长。

2. 吴邪在拜托黑瞎子照顾黎簇后和他的短暂对话

你真的不姓张?吴邪最后问了黑眼镜一句。

黑眼镜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姓张的都是不会痛的,我不管怎么样,还是会痛一痛的。

3. 在黑瞎子觉得自己陷入绝境时的感慨

苏万看着黑瞎子的表情,碳炭火的红光下,黑瞎子的脸色从来没有那么正经和凝重过。

苏万有些害怕,这个人永远是那么玩世不恭的状态,这让他放心,不管这人是装的还是本来性格脱线,至少他这样的状态说明他的精力支持他玩世不恭。

现在显然黑瞎子的精力已经连搞怪都做不到了。

我是我们这个家族最后一个人了。黑瞎子说道,实实在在的最后一个。

3. 经典名言,大段鸡汤

黑瞎子长出一口气,心说这孩子日后必成大器,思维大开大合,这番话的说服力惊人,直切入问题最核心最有效率的部分,可惜,他遇到的是自己。

他对苏万道:谢谢你,说得很好,但是我不能那么做。你只有一点错了,我的人生如何,是否值得珍惜,不是别人可以判断的。你是一个男孩子,你现在已经学会了为自己负责,而你将来一定还会遇到为他人负责的局面,你首先为自己负责,再为他人负责,还是先为他人负责,再为自己负责,两者顺序的不同,会给你带来档次完全不同的伙伴和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我如果是一个先为自己负责的人,我现在会在我们头顶上的沙漠里,像狗一样流着口水,在别人的一个计谋里和别人杀来杀去。你现在还没有交到足够好的朋友,你遇到了你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你愿意放弃自己的一切去成全他。

我个人认为,黑瞎子的确是一个会伤春悲秋的人,这种特征乍看非常在他身上非常突兀,但其实和他的整体性格却分外相符。

首先,正如之前讲过的,他是一个很热爱生活的人。另外一个关于他热爱生活的证据是他对音乐表达的喜欢

你学音乐也是因为对于未来的预判?

我们家几代人都没逃脱这种遗传病,事实表明,在我下半生,音乐可能是我享受的最美好的东西,早点接触,不奇怪吧。” 【来自微信段子黑瞎子师傅】

对于一个热爱生活的人来说,他对周围的美好应该是有着一种敏感的。这种美好不仅仅局限于绝对的美好,例如音乐的存在,还包括脆弱的、不永恒的、非绝对的美好,例如终将逝去的美好时光和感情。

正是因为他的内心能够感受到这种美好,黑瞎子才会对这种美好产生欣赏和珍惜的情绪,也正是这种情绪才让他会发出这种惆怅的感慨。

在这方面,某种程度上他和吴邪很像。但是不同之处在于,黑瞎子是一个没什么执念的人。他看多了白衣苍狗世事无常,因此不会再为了某一件事的消逝而悲痛欲绝,充其量只是“痛一痛”。——所幸的是,他没有变成一个完全冷血的人,因此在他尚能为他珍视的东西做些什么的时候,他还是很愿意努力一把的。


简单来说,黑瞎子的确是一个文青,但这种文青的气质并不是因为他受过多么高雅的教育,而是因为他曾经领略过这个世界上美好的东西(即使我们都知道他可能看到过更多肮脏的东西)。这些美好的东西可能是一盘极致精致的点心,也有可能是风发飞扬的少年时光(当他感慨黎簇的未来还很长的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他对青春的价值是很肯定的)或者是曾经热闹的大家庭,也有可能是非常真挚的情感或者“足够好的朋友”。而更重要的是,他依旧热爱这些他曾经拥有的东西,并且乐意为了继续拥有它们——当有这种可能时——而努力。


我们来看第四个问题:黑瞎子是一个玩世不恭的人吗?

玩世不恭是一种面对生活的态度,一种达观、不锱铢必较的态度。黑瞎子在原著中的表现告诉我们,他很明显是一个玩世不恭的人。但我们更要弄清楚的却是黑瞎子玩世不恭背后的心理。

首先要明确的一点是,黑瞎子玩世不恭背后的最主要支撑是他远超常人的能力。

喂。他叫了一声苏万,黑暗中零星的炭火让苏万的脸有些模糊不定,我有些事情要交代你。

苏万淡淡道:不听不听。

我们得上去了。黑瞎子说道: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我们得做好计划。

上去?苏万道:你不是说,上去之后那些人会吃了我们。

再不上去,我也要吃你了。黑瞎子道:你能仔细听我说话吗?我的头有些疼。

苏万看着黑瞎子的表情,碳炭火的红光下,黑瞎子的脸色从来没有那么正经和凝重过。

苏万有些害怕,这个人永远是那么玩世不恭的状态,这让他放心,不管这人是装的还是本来性格脱线,至少他这样的状态说明他的精力支持他玩世不恭。

现在显然黑瞎子的精力已经连搞怪都做不到了。

其次,这种玩世不恭还体现出了黑瞎子的一种通透。正是因为他看惯了人心变化世事无常,这一切的阴谋算计在他眼里都像是儿戏一般简单明了。也正是这种通透才保证了他不会在一群牛鬼蛇神中迷了眼。而他表现出的玩世不恭,在这种情况下,就更像是一种冷源旁观者或者“游戏者”在看戏时的态度

一个有趣的例子是在蛇沼鬼城中。吴邪最终找到了三叔的队伍,但却发现这支队伍里面如今已充斥了各路动机不明的人。

我只好也摘掉防毒面具,戴了六七个小时,脸都快融化了,一下清爽多了,眼前的东西也清爽起来。我也得以看到三叔那些伙计的真面目。

一打量就知道潘子说得不错,除了两三个老面孔之外。这一次全是新鲜人,看来三叔的老伙计真的不多了。

我们纷纷打招呼,有一个刚才给我解释的人,告诉我他叫做拖把,这批人都是他带来跟着三叔混的。

我听着他的语气有点不舒服的样子,不过又听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黑眼镜还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乐呵呵地看看我,拿出东西在那里吃。

黑瞎子表现出的这种悠然自得,很明显是因为他根本不把自己放进这趟浑水里。他根本不在乎是吴三省赢还是拖把这群人赢,他的态度明显就是看戏或者说看热闹。

“乐呵呵地看看我”则印证了我们之前的想法:他只会单纯的关注他自认为有趣的事情——在这种情况就是吴邪——而不会在乎其他东西

这种通透除了表现在揣度别人的想法上外,还可以表现在控制别人的心理上(当他想要这么去做时)。

我们来看他是怎么帮助梁湾消除恐惧的。

梁湾掰开苏万的眼皮,看了看他身上的呕吐物,说道:没有颅内伤的话,很可能脑震荡了。你在这里唱歌是干什么?

我以后有机会告诉你。黑眼镜说道。

……

梁湾在黑暗中开始往地图上的路线前进,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很害怕这个地方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黑瞎子唱着歌忽然出现,让这个地方变成了一个荒诞的所在。

同理,他对黎簇说过的一些非常狠绝的话和做过的事,很明显都有着引导帮助的动机与作用。这一点前面已经讲过无数次了,这里不再重复。


我们来看最后一点:黑瞎子是怎么看待女人的?

这一点和“德国留学”一样,其实很难讲清,因为我们缺少充足的线索。我们完全不知道黑瞎子是否有过感情史,更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或男人)。

但是至少有三点值得琢磨。

第一点是他对梁湾的态度。第二点是在【黑瞎子师傅·吴邪的孤岛生涯】里,他曾让一名男性潜伏在女浴室。第三是在重启之东南亚探险里,他对开车小女孩的态度

之所以在这里避开哑女,是因为在原著里他的哑女的故事根本不能用男女情来衡量,也因此不在我们的讨论范围内。简单来说,黑瞎子和哑女之间更多的是一种羁绊或者说因果,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去看原著


黑瞎子和梁湾的交集大多数是普通的交流,或者是出于完成吴邪委托这个动机而有的交流。

只有在一个地方,我们可以依稀分辨出他自己内心的纯粹的看法。

当黑瞎子带着黎簇和苏万去找跑散了的杨好与梁湾时,他选择去优先救后者。

他爬了上去,苏万大吼一声从水里破水而出,大口的喘起气来。

黑瞎子做了个的表情,从自己的背包里抽出了黑刀横在腰后,先找哪一个?他问道

他们两个不是应该在一起吗?黎簇道。

不会在一起。黑瞎子指了指地上,地上有两行脚印,面前是一个丁字入口,有三条通道指向三个方向,两行脚印选择了不同的方向。

杨子还是不懂得迁就女人啊。苏万摇头道。

我找梁湾。黎簇道:你们两个去找杨子。

黑眼镜拒绝,说三个人必须一起行动

……

黑眼镜摇摇晃晃的跟着梁湾的脚印走了几步,做了个跟上的手势,就往丁字路口中的一个方向出发了。

这里其实写的很模糊,在下一章的开头,黎簇的角度继续写到:

杨好和梁湾两个人在丁字路口各选了一个方向离开,他们权衡之下,还是决定去找梁湾,毕竟女孩子在这种环境里,生存的几率更低,更需要帮助

很明显,先救梁湾的选择是黑瞎子做的,但原因暂时不明:因为“毕竟女孩子在这种环境里,生存的几率更低,更需要帮助”这句话是从黎簇的角度出发写的。

我们至少可以确定的是,黑瞎子还是很有女士优先的思想的。换言之,相比于男性,黑瞎子对女性还是会稍稍更和善照顾一些。这或许是因为他默认女性更脆弱因此更需要照顾,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的家庭和国外生活就让他习惯性的优待女性。


我们再来看以吴邪视角的黑瞎子师傅里的这段话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他找了块石头盘腿坐下来,我以前有一个,跟班。他一直想跟着我学东西,他的品性有点问题,喜欢和人打架和炫耀,但是很固执,一定要和我学,我没有办法,只好给他出了个难题。

啥?

我让他在女浴室里呆30天不能被发现。不能出来,所有的吃喝拉撒都得在里面解决。黑瞎子拿出一根棒棒糖,含着,发出了啧啧的声音。只要他能做到,我就教他,并且带他入行。

我看着黑瞎子,觉得他在开玩笑:你这不是明白着耍别人吗?

这是对于一个人最基本的问题的考验。他是有问题的,他必须证明自己为了某些目的能抗拒这些问题。这个人的性格太外放,需要大量的交流,受不了自己安静呆着。这就是他喜欢打架和炫耀的本源。他需要渠道不停的泻出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和情绪。

很明显,黑瞎子绝对不是正人君子,至少不是正常意义上的那种。我也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女生可以容忍自己在浴室洗澡的时候旁边有一个男人偷窥——即使这个人是被迫待在女浴室,即使后面证明这个人在白天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

可见,在对待女性这方面,黑瞎子是比较不讲究的。或许在他看来,女性和男性根本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人”,也不需要有任何的区别待遇。也就是说,这种不讲究并不代表黑瞎子不“尊重”女性,而是代表着他玩世不恭的性格使他根本不“尊重”任何人——除非这个人可以证明他/她值得特殊关照

这种无区别对待又似乎和他对梁湾的“偏爱”形成悖论。一个可能的解释是,这种偏爱是完全建立在务实角度的。即:他只会因为女性偏弱小而照顾女性,却不会因为女性是女性而对她差别待遇


我们再来看最后一个小片段

司机是一个13岁的小女孩,一边嚼着什么东西,一边开车。

应该是没有驾照,黑瞎子心想,小女孩似乎不是很喜欢他,几乎没有正眼看他。

车是一辆越野皮卡,他干儿子的车,干儿子是个四川人,陈皮阿四倒台之后,来缅甸做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也不知道是卖什么赚了很多钱。这一次如果不是他,自己应该进不来这个地方。

这个小女孩虽然皮肤黝黑,但是出奇的漂亮,黑瞎子抱胸靠在副驾上,多看了几眼。

该不是干儿子的女儿吧,那岂不是自己的干孙女了,这干孙女要长成这样,自己可得看好了,再过五年六年,苏万这小子就该下手了。其实苏万是个不错的男孩子,不过这女孩子的样子,不是好惹的

小女孩发现黑瞎子在看自己,朝车窗外吐了一口痰,翻了个白眼。

黑瞎子不去看她,去看窗外。

这个地方作者其实写的非常模糊。我们根本不知道黑瞎子的心理活动“自己可得看好了”/“苏万这小子就该下手了”指的是哪种看好了。他是说自己要提前抢在苏万之前下手吗?还是说他要保护好这个女孩,这样才方便把她将来介绍给苏万?

我个人倾向于前者,因为黑瞎子在女孩白了他一眼之后把视线转向了窗外——这太像是吃瘪之后放弃的体现了。而且我也不觉得黑瞎子是会操心苏万的终身大事的那种人。

但这里的线索毕竟太少了,我的这种解读并不能够找到足够的证据。

这种模糊让我们无法判断黑瞎子对于“漂亮的女性”的基本态度。但我们至少能看出来,黑瞎子能够欣赏的来女性外表的美丽——他不是一块木头(对比一下闷油瓶),他至少能看出“这女孩不好惹”,可见他很有可能曾经惹过类似长相的女孩。


我们可以大概提炼一下,得出关于最后一个问题的以下结论:

1. 在危险的情况下,黑瞎子的确是会出于务实的原因而更照顾女性的(因为女性更脆弱)。

2. 但他在正常情况下,他并不会对女性做出独特的保护/照顾/尊重。

3. 黑瞎子曾经招惹过一些女性,他在这方面不可能是零经验。


在这里简单概括一下第一部分:

在直观印象方面,黑瞎子主要是以下三点:

1. 第一点,也是最容易让人忽略的一点:黑瞎子一定是一个在“第一印象”的范围内,让人觉得好相处、有一定亲和力,至少不会太有攻击性的人;

2. 在稍微了解了他的行为风格后,所有人又会一致认为他是一个行为癫狂的变态;

3. 黑瞎子不是一个有偶像包袱的人,或者说他从不热衷于维持自己身上的“神性”。

在行为逻辑方面有五点值得注意:

1. 黑瞎子是一个不怕死、但也不愿死的人,因为他非常珍惜那些有趣的活着的日子

2. 黑瞎子是一个会多管闲事的人,但这种热心肠仅限于当这件事情尚处于他的能力范围之内。

3. 黑瞎子是一个比较文艺的人,但这种文青的气质并不是因为他受过多么高雅的教育,而是因为他曾经领略过这个世界上美好的东西,并且即使活了这么久,也依旧珍惜

4. 黑瞎子是一个玩世不恭的人,这首先是因为他强大的实力,其次是因为他通透的性格

5. 黑瞎子不是一个会给予女性特殊照顾的人,但他曾经应该有过感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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