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这样晴着,但并不是晴朗的穹天;太阳似在雾中跟风车过不去的吉诃德,让人要翻开书籍才找得到人与天之间的系魂联系,怎么也撑不开隆冬来临之前还该残留几天尾巴的秋高气爽,似脾气暴躁地藏好了一把无人能用的暗器,忍受不住了时便会抖开绒毛刺伤越转越热的地球,而人类只会一脸无赖地宣称受到株连附带的伤害只是躺着中枪罢了。我纵是举目也找不到乌云四壁的视野,猜不透驻云下雨的预兆,以盼来一场飘淋的雨景衬托近枯的小河细流,借以计算一段人类阈值心情的终止时间。抑或走向冷酷的冬天也非我心所能愿,非我丫所能践,可终归想到的是凡人得要如一片丢落的秋叶那样托身于雪雨纷纷后的泥淤里才能随泥护根,化腐为奇;以叶类人或以人似物,大致莫过如此。记起夏季的一天看到阳光穿透钢铁似的强暴耀眼,似一根剪不乱的延长线拖到了立冬还不能知时应节,温柔起来,进入下一场预兆来年丰裕的雪场实况演出,我便会感觉沮丧和阴郁。我想:溢出铁流的耀光又何曾温文尔雅地滋草润叶助花呼吸?一如我的强身壮体又何尝文质彬彬地止衰防老帮寿减负过?
天候因此也是设定了无法还原。冰岛人在消失的冰川上用一块碑石当作留给未来的石函。如果科学的预测准确,那块地皮上的所有冰川将在200年内完全消失,露出冻藏在下的地貌暗器,天人合一后似乎仍是命中注定的同归消亡。我网到观后仍然无法感同身受,如通电后不工作的电器,所有的运转只围绕各自的制式而存在。我仍生活在鱼米之乡,百河之泽,这甚至就是我唯一的自我存在,和缓慢消失的冰川同享一个时代,却可以互不搭界般各唱各的调各尽各的兴。
没有人愿意承认人类正在众心成城地铸就一把戳破地球的暗器。地球也如一个被伤透了心的人,不愿承认它还有很强的忍耐个性,尽管它从来就没娇生惯养过。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