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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图片
shuai_417 2020-03-21

前不久,我将相机中的图片导出时,因为容量多达十几G,连接后便离开了。等回来时,看到桌面上没了进度条,便想当然以为下载完了,在没有谨慎地查看转移的数据是否完整的前提下,匆匆将卡上的原始数据删了。预览图片时,傻了,只当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量。我愣了很久,才明白过来:这意味着有大量的数据不幸被掐断了线头。明白技术原理后,我继续呆坐在那里,似被自己搓出无形的绳索捆缚住了。一时也搞不清楚自己那时只是不想动还是动弹不得:似神经回路也立即紊乱了似的脑部世界里不断在回放着那些用相机留下的美好而难得的瞬间,竟然在一眨眼间就毫不吝啬地将大部分的数据流丢还了不能回流的时间本身,变成了不可观看和留存的记忆碎纸。保存到手的片影只有不多的一些可以进行制作程序,大部分都如断流改道后的水源,无法用鼠标掌控了。断源的数据流里有我一直惦记在心中的那十年留影计划的设计草稿:我们三兄妹的,帅帅一家四口的,璇璇夫妻两人的;还有那三个小孩十年系列照的第六张RAM数据,就在那一刻全都无了踪影,似乎只留下咔嚓的声音在演变成某种壅我的讥笑。想来自己也算是电脑老手了,还犯了如此低级的一手失误,两眼白睁,似也不该。但我也知道,应该是可以用另一只手将这些断档的数据流重新引回来的:那股长流仍在原来的地方;只是原来的数据长链被打断了,但链条栓住的单体仍然化整为零地封存那里,只是像一群没头没脑了的蚂蚁被围栏圈着,少了扇出入自如的门,也断了跟踪溜达的路径,迫切需要人工重建一条恰到好处的渠道,就可以引渡释放它们,让它们重新回到桌面上来可圈可点。我化了一天多的时间,才挖出那条拯救图片的引渠。期间,我尽量克服自己耐心不足的毛病,装作在喝后悔药似的不敢耽误和埋怨,像一次自不量力的征服。

我十多年前曾经从相机卡上恢复过误删削去的数据,所以,一开始就认定了这次也不久就会有失而复得的喜剧效果登场扬眉的,也便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去自责伤神。但在连夜扫描后,到第二天早晨起来才发现早有提示在屏:找不到恢复的数据。我当然不甘心没资源可挖可控。我知道失联后的数据仍在那张32G的CF卡里,便很轻松地另找了一款软件去挽救我心中的遗憾。但在多达三次的无效抢救后,我几乎要放弃了。我感觉自己已经是站在岔路上了,在尝试失效后,不得不去另想些其它的补救方法来替代那碗后悔汤剂:如重设春节联欢晚会现场似的回到这年在口罩白影下的团年聚餐主景里去,召回被摄影者回到那些布景前,而且要回忆并模仿当时的动作或显露当时的心情,以配合我的取景定焦——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了。那些消失的场景都不可能重塑再造了:消失的瞬间永远找不回来,仅仅因为那只是一个瞬间。除非从数据里找回一记场景实录和一次表情显影,才能重现那个已经如秒声一样消失了的曾经。后来,我又想到带上几张百岁大钞去百里外的省城找数码技工帮忙解决。但大疫一直在涌现在前方阵地,后方的人们也都如围场转移中的蚂蚁,在封村封路沾沾自喜型情景因果剧里早已如封皮那般翻不到了内页。我只好积习难改似的再次尝试抢救那些似是阴阳两隔了的数据。我知道,只要不叠加比特流在那上面,那张卡里封装的0和1就会一直原封不动地藏在它们该呆的扇区里,等待着码工挖掘田野作业的工具;如果它们已经和古物一样需要挖掘出线索才能重见天日的话。于是,在撰写下回分解的章回小说那样,在接下来的救图过程中,我所掌控的鼠标运动轨迹显得格外谨慎,像一场组织严密的圈地运动,生怕任何操作的失误都会失去标界内的标的物,甚至连看一眼卡片,都是用小心翼翼的眼神,像一个考古人员看待刚见到天日的瓷片:尽管我那时仍如刚到达考古的挖掘现场。

我尝试从网络上寻找一些什么来充实自己技术的不足。纵使是一些无望的寻找,也许仍可以让自己好受一些。拖延战术也是遗忘错误的有效手段。在一个针对恢复相片事件而相遇产生的对话框里,有一位网络后生用不屑的口吻对一位感觉是比他要大的多的求助人士说:“年轻人,别折腾了:RAW格式的图片根本就不可能救回来的。JPG的则看你的手技了。”我猛然感觉那等于在对我这位不识网络深浅的老人发话。但我知道我玩电脑的手技并不会差,便又下了一手的软件进硬盘,甚至对一些打包了流氓程序在里的恢复软件也没了顾忌,好像都是在撒弥天大谎似的互相利用。纵是进入了病急乱投医,逢庙就烧香的乱象之中,我一时也不想拨出来。当在测试程序似的第四次尝试恢复数据时,还真的得到了一个不小的惊喜,好像打扫战场时收获了丰盈的副业似的乐不可支:竟然回收到了830张JPG格式的图片。而我这次,最多也就二百多张图片数据在卡里。一看,原来有一大部分是前年拍摄到的图片的缩略图。我并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一款回收废品的软件能够检测复核到这些简图:估计可能是厂商工程师设计出来用于相机LCD屏预览图片用的。但用它恢复过来的RAW图片却无法被PS识别,连它自家的CaptureNX也说不认得送回来的失踪孩子,脸都不露一下就关上了大门。尽管我完全可以看到今年所拍摄的像片了,但都是一些低像素的毛坯。几乎没有进入后期修饰它们的必要。如果说一包大小有70M多的RAW如一本书的话,那只有几十K到一百多K不等的JPG格式的同一张图像只是一页纸了,只能用来过过眼瘾。但它给了我再一次恢复数据的信心,似乎感到了这些缩略图的上一级组织仍在那里静静地等候。我知道,这一款软件已经打听到了那个失散的机构所在地,并且看到那些抹去了单位名称的招牌仍在。

 

我便用了另一个软件再次尝试,如随机选择的填色工具。又是几个小时的自动化过程。这回见效了。这个家伙真有本事,将所有的RAW格式图片全扫出黑暗的房间,全晾晒在操场上了:而且全可以被不同的图像软件识别和编辑。我怔怔地又看了半天那些返阳的图片,不想动。这回,只是被意想不到的结果所呆住了,忽然害怕它们又忽地消失不见。那种感觉很是奇怪,一惊一乍的不真实,似在跑旱船,却时刻在担心会翻船落入水中呛去半条命。尽管很快也便如得到了自豪感似的心满意足起来,但想起自己两天前掐灭数据时的荒谬,便也自问:自豪感和荒谬感之间会有一条口气强硬的分界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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