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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安清安（惯例）；药研客串出场
※对应文《Démon de Laplace》点我（土方组）
※bgm:那是个去死的好日子 n站本家sm31807833  推荐りこぴん。的翻唱（点我）
※现代医院背景 转生设定 专业bug有很多 ooc可能 
※大概不是甜
※我编不下去了，总之希望大家别骂我（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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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win Schrödinger's Cat[1]

00
「箱中之猫处在生死叠加态——既死了又活着！」

01
加州清光坐在病床上拾起枕头上的几根黑发，心烦地捻了捻，丢进了垃圾桶。
感觉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已经持续很久了——消毒水的味道，进进出出的医生护士，吃个不停的药，以及出血和呕吐。
清光对自己的病只知道个大概，主要原因是他根本不愿意去听那些冗长的讲解。又是什么急性慢性，又是什么粒细胞淋巴细胞，他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停停停，别说了，你就告诉我要化疗吗？”他打断了那位扎着马尾的医生的解释问道。
“根据现在的情况，是的，你的白细胞……”
“我不要。”
这一句话引得医生抬起头来，蓝色的眸子望向他，眼神里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无奈。
“加州清光。”
“怎么了，化疗就不可爱了吧？”他用泛白的指尖挑着落在肩头的辫子无所谓地回答道，“本来我就很容易掉头发。”
“你不同意我也会给你安排的。”医生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强硬。
“怎么，你们医院还能强行用药的？”清光也不恼，偏过头看着医生，细长的眼睛眯成了缝。
“……你积极治疗的话，还是有可能长期存活的。”
“你这样说话，就好像我是你们实验室的小白鼠。”
“清光！”医生突然拔高了声音。
“啊啊，安定，今天我会不会死呢？”加州清光好像听不见医生在说什么似的，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02
大和守安定，就职于R市中心医院血液科，目前是加州清光的主治医生。
两个人其实从大学时期就已经认识了，那时的加州清光是物理系著名闹事学生，隔三差五就会被长谷部教授揪着领子拎到办公室。奈何他即使天天喊着“不擅长学习”，分数却比谁都高，教授们也拿他没办法。
本科毕业那天清光坏笑着拍拍安定的肩：“再念一年吧，医学生。要不要我读个研究生陪你啊？”——获得的回答则是安定充满怨念的眼刀。
清光的确来陪安定了，不是以研究生的形式，而是因为白血病被送进了安定所在的病房。
安定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元气满满地拽着他挑指甲油，非要他选出一种颜色的加州清光，也会有这么苍白的脸色和这么憔悴的神情。
加州清光对他提出的第一个要求是“不要告诉我病情”。
“安定知道薛定谔的猫吗？”
“听说过，但不太懂。”安定如实回答。
“生死叠加态，既是生，又是死，如果不被观测就不会被决定……”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嘛，听不懂就算了，总之从今往后不要告诉我我的病有多严重。”
“我有告知你情况的义务啊。”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死心眼透了。”加州清光摇摇头，“要不你假装是我的家属，告诉你自己总行了吧。”
“你这……”安定很想像大学里，窝藏被长谷部教授到处找的清光时一样开口骂他，但目光扫过病床上那人指节分明的苍白的手，又什么话都说不出。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的感觉也不错呢，安定，我今天会不会死呢？”
红眸的少年轻巧地说着，语气像是在讨论午后的甜点。

03
加州清光的身边越来越多地出现红色，除了他红色的指甲、红色的眸子、为了好看在病床上也要坚持围着的红色围巾以外，还有血。
而他并不在意的样子，只要鼻腔中渗出的血不滴下来，就照旧认真涂着指甲——那瓶红色指甲油是他从大和守安定那里夺下来的唯一的化妆品。刷牙时口腔里弥漫的血腥味和牙膏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他也只是皱皱眉，脸上没有丝毫恐惧或担忧。
他唯一担忧的是皮肤上不时出现的出血点，那些暗红色的点爬在他因为贫血而苍白的皮肤上是那么明显，被严令禁止使用遮瑕膏的他只好穿上了长袖的病号服。
“又不是出门，干嘛这样遮住。还有，围巾很热吧？”安定把药放在床头柜上，忍不住问道。
“为了可爱啊。”清光举起手来看着自己新涂的指甲，“你不觉得比起不可爱，还是可爱一点比较好吗？”
“好好，你也是时候该吃药了，可～爱的加州清光先生。”
“你这样说话很恶心啊。”
“啊啊，是吗？”安定在清光的被子里倒上热水，“那可真是抱歉啊？”
“……算了，看在你夸我可爱的份上就不打你了。”
加州清光抓过小盘子里放着的白色药片，盯着它看了很久，叹了口气。
“你不吃的话连指甲也不要涂了。”
“喂喂，你们医院对待病人也太残忍了吧。”虽然不满，清光还是端起杯子送服了药片，然后咳嗽了几声——他始终无法适应吞下药片的感觉。
安定望着病床上轻咳的少年，他薄得像一张纸又轻得像一朵云，好像随时都会被名为“死亡”的风吹散。
“喂，安定。”
“很遗憾，今天你也死不了。”
“这样就没意思了吧？下次不要回答我啊。”清光勾起嘴角露出虎牙，把双手枕在脑后躺了下去。

04
“这周的比对也没有结果，非常抱歉。”配型数据库的主管药研藤四郎推了推眼镜，在电脑面前抬起头来。
“我知道了，谢谢你，药研。”安定声音低沉地回答，转身就要离开。
“大和守。”药研从椅子上站起来，“据我所知这个病人，如果再不采用积极的疗法，等到合适的配型很难。”
药研的语气里有几分责备，似乎是对安定“不负责”的不满。
“……我会尽我所能的，药研。”安定没有回头，推门走出了房间。
从很久之前就是这样了，在大学的小组作业中认真到会被偷偷叫“大魔王”的大和守安定，总会毫无反抗之力地败给加州清光。
为了躲体育课的太阳跑到临床专业课蹭空调的清光，挥着木剑搅得剑道社一片混乱的清光，赖在安定宿舍吃光他所有零食存货的清光……
虽然这些时候都很生气，但只要清光眨眨那双细长的美丽眼睛，牵动嘴角对他一笑，安定就会败下阵来由他闹去。
明明只是认识了几年而已，安定却感觉他是那么期盼着那个笑容，就好像那是曾经被他丢掉的什么珍贵之物。以至于在大学语文的课上读到“你静静地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得久了”的时候，他愣了很久。
安定当然也想采用积极疗法。清光被送进病房的第一天晚上他彻夜未眠地翻着书和参考资料，打爆了大学同学和认识的专家的电话，写了好几页治疗方案。
但他看着清光轻松地谈着“薛定谔的猫”时那抹淡淡的笑容，听着清光问“我今天会不会死”的语气，又一次无可救药地败下阵来。
他把治疗方案折了又折塞进办公桌的抽屉，自暴自弃地狠狠推了一把抽屉，力道差点将不甚结实的办公桌推倒。
可是加州清光依然浑然不觉自己的病有多严重似的，坐在病床上对安定嬉皮笑脸。那样灿烂的表情在毫无血色的脸上闪耀，只让安定一次又一次地感到痛苦。
安定觉得有什么似乎很久远，久远到比他的年龄还要更遥远的记忆在他脑中叫嚣着冲撞着，自己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05
“今天感觉怎么样？”
安定目送着抽好血准备去送检的护士走出病房，靠在墙边问道。
“没什么啊，就像平常一样。”清光用修长的手指当作梳子梳理着头发，“离我那么远干什么，白血病又不传染。”
安定听话地走近他，马尾辫一步一晃。
“安定，有人说过你的辫子像博美犬的尾巴吗？”清光突然伸手去抓安定的辫子。
“这个比喻一点也不可爱啊。”安定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烫。
“有吗？我觉得很可爱啊，虽然你肯定没有我可爱。”清光摸出不知道藏在哪的镜子，照照安定又照照自己，不满地点了点自己苍白的脸，鼓起双颊又一次要求安定把腮红还给他。
安定看着清光，觉得自己的心被揪了一下，脱力地在病床边坐下，试图隐藏的感情突然决堤似的爆发出来。
他伸出手臂从背后抱住了病人，把头埋在他瘦到能看出骨节形状的肩膀上。
“你干什么……你怎么哭了，喂，安定？”
清光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沾湿了，偏过头去只能看见一条悲伤的“博美犬尾巴”颤抖着。
“呐，清光，你能不能……”
“身不动，隔过黑暗，花与水。[2]”清光打断了医生的话，嘴里冒出了一句俳句。
“冲田君……”安定开始抽泣，“清光，我……”
“你别摆出那种阴郁的表情啊，很烦人哟？”清光笑道，手轻轻抚摸安定的辫子。

安定终于想起了那些百年前的遥远记忆——与冲田总司和加州清光一起浴血的日子，作为打刀而闪耀着的日子……以及失去了加州清光和冲田总司的自己。

而今他将要再次经历失去加州清光的痛苦，偏偏这位当事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那份沉寂百年的痛苦再次苏醒，几乎要从安定的喉咙中化作哭喊蹿出来，从安定的眼睛中化作眼泪涌出来。

安定却只是咬着下唇一言不发地抱着清光，像是恳求又像是无声的道别。

病房里依旧弥漫着化不开的消毒水气息，阳光透过紧紧闭着的窗洒进来，为这个箱子一般闭锁着的病房染上了一抹金色。

“啊啊，安定，我今天会不会死呢？”加州清光声音沉闷地问道。

我是如此渴望着死。被病痛折磨的我，如果要一直这样背负着死亡的阴影，不如现在就像在那个屋子里一样，干脆利落地去死吧。

我是如此惧怕着死。非常抱歉以这样的姿态与你再次相见，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代替那个人补偿你孤独的时光。

——“那个人虽然喜欢你这种难用的刀，身体却不好呢。”

——“说到难用你不也是一样吗。”

安定，冲田君的俳句里花与水隔开的是什么呢？

在猫箱之外的你看着猫箱内的我，观测到的是生还是死呢？

 

尾声

我是大和守安定，以前是冲田君所使用的打刀，现在是一位医生。

负责的病人是加州清光，是个从百年以前就不让人省心的家伙……直到现在也一直都是。

“大和守，你过来一下。”

啊对不起，药研在叫我了，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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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 意为：薛定谔的猫，量子物理中的一个思想实验。由于箱子中的毒气机关由随机衰变的粒子控制，该随机性投射到猫上，使得猫箱中的猫在未经观测时处于生死叠加态，而观测行为将决定其存活状态。
（对，我知道我写的清光是宏观体系并不适用，但我编不出来了）（不过我是学生物的其实也不太懂，欢迎指出专业错误）（其实这篇文跟这只可怜的猫也没啥关系）
[2] 这句俳句据说是冲田总司写的唯一一句俳句，也是辞世之作。原文「动かねば 暗にへだつや 花と水」，也被译为“那些隔过黑暗的花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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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etalk：
之前的T大和这次的R市取自刀剑乱舞的罗马音，原谅我这个脑子空空的废婶吧（
写了拉普拉斯妖之后就一直在想要不要写量子物理的对应文，说到量子物理第一个想到的果然就是薛定谔的猫，所以就大概地这样写出来了。
在写的时候遇到的最大的困难是清光的性格把握不好。我的初始刀是歌仙，安定和堀川天使来了之后长期轮流霸占近侍，让清光做近侍的时间实在是有点短。所以，这篇文里的清光差不多就成了这个样子，大概是很ooc了吧……对不起……
以及涉及历史的部分查起资料来，真的是让我这个垃圾理科生感觉十分痛苦……历史什么的真是太难了（暴风哭泣
因为一直在讲猫箱的事情，所以索性就把故事的结局封进猫箱啦。请大家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理解这个故事的结局～
最后惯例：我永远喜欢堀……不是
我永远喜欢大和守安定.jpg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