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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onids meteor shower
姜饼人糖球 2019-08-04

对于天文爱好者罗渽民来说,今天一整天最棒的消息莫过于周六的夜晚会有狮子座流星雨的出现。

一整个下午,罗渽民把通知流星雨出现的那张报纸反反复复的拿出来看了又看,有些期待的意味。与此同时办公室内还有另一个火红头发的生命物体捏着好不容易买到的画展门票又是旋转又是跳跃嘴里嘟囔着“机不可失!机不可失!”。

罗渽民不满的噘着嘴质问这位过于兴奋的“生命体”。

"艺术家先生,感情您直接把答应我一块儿去看流星雨的事抛到脑后了?"

被点名的人得意的朝罗渽民摇头晃脑。

"这流星雨,罗教授你就自己去看吧,我去隔壁市看画展是肯定没办法当晚赶回来了,别把自己搞丢了啊。"

罗渽民合上面前的电脑,揉了揉眼一脸不屑。

"哼!不去就不去!我还嫌弃你太吵,影响我感受浩瀚星空的美。"

“哎呦,渽民你也别去看啥流星雨了,孤家寡人,到时候怪悲伤的。”

这句话的后果就是过于作死的“生命体”黄仁俊被咬牙切齿的罗渽民直接踹出办公室的门,并且取消了黄仁俊晚上到家里蹭饭的资格。


预告流星雨降临的前一天,黄仁俊没等到下午下班提前脚底抹油溜去了邻市,罗渽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学生交过来的论文,等到脖子已经有些酸痛,稍微抬头的时候才发现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办公室里只剩了自己,而且窗外灰蒙蒙的一大朵积雨云眼看着就要压到这边来了。

背上双肩包锁了办公室的门,罗渽民着急的往楼下跑,今天出门没有带伞黄仁俊也去了邻市,现在要是下雨可就只能傻傻等雨停了,踏下最后一级台阶时雨已经爽快的下下来了,带着泥土气息迅速占领到了办公楼门口的大理石台阶。

罗渽民自认倒霉的撇了撇嘴,扶了扶有些晕的头,挨着玻璃门内侧找了个空长凳坐了下来,呆呆的等着这场莫名烦躁的暴雨结束。

可能是雨声太过催眠,也可能是办公楼里真的只剩下罗渽民一个人了周围除了雨声都感受不到丝毫杂音,长凳上的人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头靠着一侧的墙壁有些昏沉的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罗渽民发现自己居然是躺着的,而且这里不是学校!


警惕的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应该不是被绑架的状态。身下是一张牛奶纹的大床,房间没有开大灯,只有一旁的橘黄色小台灯散发着有些暖融融的光看不清周围却也能猜到是间卧室,低头看自己身上居然换上了与床配套的奶牛纹睡衣,谁给换的衣服?!


正在罗渽民一头黑线四处打量的时候,房间突然透进另一层亮光,这是谁把门推开了,罗渽民努力瞪大眼睛试图看清逆光的人影,那瞬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你下午在办公楼大厅发烧晕倒了,我不知道你住哪,只能把你带回自己家了,睡衣是新的,我没穿过。"

罗渽民大脑当机,谁在乎你穿没穿过啊,所以为什么我发烧晕倒偏偏会被你捡到啊!!!

进来的人是本学期刚刚调到英语教研室的海归派教授,让我们再人性化具体合理一点来解释,这人是罗渽民的高中暗恋对象李马克。

当年还是高一小嫩仔的罗渽民暗恋国际班的风云学长李马克这件事,简直是传到整个校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结果令人遗憾的是,这段看起来很有戏的暗恋并没有在大众迫切的催化下转成明恋,据说是因为两个当事人一个胆小如鼠一个反应迟钝。高中毕业之后李马克直接就留学去了加拿大,罗渽民只能眼巴巴接受现实,反正也是暗恋,万万没想到这学期开学之后发现李马克居然和自己在同一个大学就职,还没想好怎么继续暗恋事业,怎么来一个美好的重逢,居然就这么糗的被人捡回了家!


脑子已经乱成浆糊的罗渽民闭着眼组织了一下语言。

"那个…李教授…谢……谢"

李马克进了屋子打开了顶灯照明,罗渽民这才看到那人左手上稳稳托着一个深褐色的长型餐盘,盘子上有一个白瓷盅和一把骨瓷汤勺。

"叫我mark吧,你还有些发烧,吃点东西垫垫胃,我给你拿药过来。"弯腰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的时候,两个人有些过近的距离,让空气里面都有些粉色在流转。

罗渽民偏头有些愣愣的看着mark,那种专注一件事时认真的眼神,真是一点没变,虽然头发从蓬松的墨黑变成了服帖的金发,但那种因认真而具有吸引力的气质是一点没变,橘色灯光下的眉眼都比当初更加有棱有角,真是要命的侧脸。

意识到太长时间的打量可能会很不礼貌,罗渽民紧张的收回目光,掀开了被子就准备下床。

天都黑下来了,他呆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不能再麻烦李马克来照顾,罗渽民决定先离开比较合适。


晕着头刚站起来还没迈出步子,人就先倒在李马克的怀里了,高中时期曾经无数次憧憬的那个人的结实的怀抱,清淡的木质香从那人的衬衣领飘散出来,红着一张脸,罗渽民被李马克抱回了床上。

"你还在发烧,安分的躺下吧。"

那人皱了皱眉给罗渽民掖上被角,说话语气里居然有些宠溺。

罗渽民感觉自己一定是烧坏脑子产生了错觉,在整个高中时代那么耀眼的人多年以后的今天,竟然对自己这么温柔体贴。

李马克托着一杯水和一盒药回来的时候,罗渽民眼尖的看到,托盘上还躺着自己的手机。

mark冷着一张脸把手机递给罗渽民。

"一个叫大黄的号码一直打过来,很关心你的样子,你要不要回个电话?"


诶?怎么端个药回来就突然就变脸了,难道刚才的温柔宠溺都是我的错觉嘛?

这么想着,罗渽民坐起来先接过了手机放到枕头边没有回电话的意思,小心翼翼端过茶几边已经晾好的温热瓷盅打开盖子小口小口的喝起了粥一副幸福满足的小模样。

李马克松动了表情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翘起了嘴角,弯腰将手中的黑色马克杯和药放到褐色盘子上。短短迟疑几面,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两步坐到床头柜边和大床平行的奶牛纹沙发上,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罗渽民喝粥。

喝了热着粥感觉整个身体都舒服了很多,罗渽民侧过头决定和李马克好好说句话,毕竟气氛真的是有点尴尬。

"李教授…哦不…mark,你也对天文感兴趣啊?"

罗渽民问这个问题,完全是出于李马克的床头放着一本已经有些翻旧的《NightWatch A Practical Guide to Viewing the Universe》

"嗯,因为某个人,所以感点兴趣。"mark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又恢复了那种柔和宠溺的感觉,搞得罗渽民莫名的羡慕那"某个人"。

意识到自己表情可能会不太好,某人迅速岔开了话题。

"mark你知道明天晚上有大规模的狮子座流星雨降临吗?"

"嗯,在新闻上看到了。"

mark看着那人已经喝尽了盅里的粥,起身将瓷盅放到盘里,又拆好药递到罗渽民的手里,看着那人眨巴着眼睛乖乖吞下,再递过装着热水的马克杯。

罗渽民一边自如的进行以上动作,一边在心里一阵郁闷,他和李马克这样的相处模式有些暧昧了,但是自己现在是病人,被这样照顾应该是正常的吧?说不定李马克本来就对病号更加上心,早知道高中的时候就装病弱少年来吸引他注意力了。

李马克单手接过杯子,余光看着那人表情一会一会儿阴一会儿阳变来变去的模样真是可爱得要命情不自禁伸了一只手顺了顺那人蓬松的头发。

被顺毛的罗渽民很不争气的大脑瞬间当机,同时嘴边不自觉就溜出一句话。

"明天我们一起去看吧?"

此话一出,两人都顿了一下,房间气氛因为罗渽民这句脱口而出的真实想法而又开始飘起暧昧的粉红泡泡。

"好啊。"mark轻轻接过罗渽民手里的马克杯,"你刚吃了退烧药,今晚就在这睡,明早你退烧了,我送你回家拿东西,然后就出发。"

罗渽民在心里默默的咆哮,怎么能这么快就把心里想的说出口了呢,而且为啥这么顺利成章就答应了呢!这剧情太不科学了啊!

李马克说完那些话之后没有在房间多停留,说了句早点休息,就端着两个托盘退出了房间。


罗渽民一脸懵逼的时候电话非常合适的响了起来,划开接听…

"哎哟!我的罗祖宗你终于接电话了,你什么情况啊?搞失踪不接我电话?"

"黄仁俊,你这语气怎么跟一怨妇似的,爷发烧了,睡觉没听见不行啊?"

"发烧?卧槽你今天淋雨了?你在哪家医院啊?你这孤寡,我现在又不在家,你可咋整呦。"

"我在李马克家,收起你那诡异的哭腔,爷好着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突然幽幽地开口

"外语教研室的那个李马克?"

"对啊。"

“你高中时代的那个暗恋对象?”

“对啊。”

"卧槽!可以啊你,开窍了罗渽民!"

"神经病啊你,吼什么吼?"

"渽民啊,爹跟你说啊,这可是送上门来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赶紧的把生米煮成熟饭,完成你多年夙愿!。"

“说话方式敢不敢简单点?”

“我的儿,不要犹豫,上了李马克吧!”

罗渽民黑着脸直接挂掉了黄仁俊的电话,这货抽起风来简直无法制止,并没有多想黄仁俊在电话里唠叨的事,罗渽民安定的窝在被窝里,闻着房间里还飘散的木质香,心里怎么就有甜丝丝的东西一点一点冒出来了呢。

想着想着就快要睡过去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的脑子突然飘过一条信息:这是李马克的卧室吧?自己睡了他的床,那他睡哪里?

办事效率极快的罗渽民接受到了大脑传送的指令,直接下床,开门。

Mark正在盘着腿窝在客厅沙发上给学生改论文,听到转锁开门的声音,下意识就朝卧室那边望,罗渽民有些拘谨的探出一个头,两人目光就这么直直的撞到了一起。

mark摘掉眼镜揉了揉鼻梁嗓音有些疲惫“怎么还不睡?”

“你睡哪?”mark听到这句疑惑的偏了偏头。

罗渽民赶紧从门后站出来连讲带比划的解释“我的意思是,我睡了的你的床,那你今晚要睡哪?”

Mark放下怀里抱的一沓论文,直直的朝罗渽民走去。

罗渽民脑子一下又清醒了,脑袋里飘过黄仁俊刚叨叨的上了李马克,生米煮成熟饭之类的然后整个人像受惊的小鸡仔儿似的往后缩了一下。

李马克没半点犹豫弯下腰抄起缩在门口的罗渽民往卧室里走。

“你睡床,我睡沙发,难道你想和我一起睡?”

刚义正言辞想说点什么的罗渽民直接被这句话堵得难为情了。难道这人其实切开里面是黑的?

“你不用负担,我今晚要改论文,可能会通宵的,所以睡沙发没关系。”

李马克把罗渽民放到床上,耐心盖好被子,掖好被角却没有走的意思,再一次坐到卧室沙发上。

“你睡吧,我陪着你。”

罗渽民侧身背对着李马克方向,脑子里却真真实实的乱了起来,“我陪着你?!”这是老天被自己那高中几年感动了?这是哪一出剧本啊?模模糊糊就开始做梦,梦到了高一开学初见李马克那时,自己捧着最新一期的《天文爱好者》杂志满心欢喜走在寻找学校天文台的路上,突然就被一阵吉他声吸引,偷偷探头去看,黑头发的男孩穿着天空蓝颜色的卫衣,闭着眼睛,指尖轻拨琴弦,就那一探头,罗渽民一个大跟头就栽进了这个名为暗恋李马克的大坑。

凌晨睁开眼的时候头已经不晕,整个人神清气爽,罗渽民心情颇好的一把掀开被子往床下蹦跶,突然想到是在李马克家,又放慢步伐,轻手轻脚打开卧室门,一个熟悉的人影窝在沙发上,罗渽民一步一步的朝睡梦中的李马克走去,大概是凌晨太过安静,总感觉自己心跳的声音有些过分张扬了。李马克的样子有些疲惫,圆框眼睛还架在鼻梁上,手指尖还夹着碳素笔,轻吐一口气,罗渽民俯下身将笔从李马克指尖抽走,连同着叠好了茶几上散落的几沓论文,正当撑着膝盖思考该怎么摘下眼镜才能不弄醒熟睡的人时,镜片后原本紧闭的眼微微抖动了一下,然后蓦地就睁开了,罗渽民吓得朝后退了一步,李马克目光有些朦胧盯着罗渽民好半天才用有些沙哑的嗓音向罗渽民说了早上好。


捂着胸口坐在公交车站长椅上,罗渽民觉得自己真的太怂太少女了,拒绝了李马克要送自己回家的提议坚决让李马克去床上好好补个觉,然后飞似的逃出了他家,明明还想继续有所发展的,怎么就被自己这一溜烟给整没了呢。

口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点开新消息。

来自大黄:饭煮熟没?

回复:煮你妹!掀桌

来自大黄:怂包,后悔了吧。

抿着嘴罗渽民感觉自己有点被说中了,当初高中就是怪自己太拖沓胆小,还没来得及传递心意,李马克就毕业了,昨天晚上简直天赐良机,结果白白被自己大脑总是重启系统给浪费过去了。

捏了捏手心,今晚的良机一定不能错失,要正儿八经表一次白!



李马克的电话是快午饭的时候打过来的,报了自家地址让李马克过来接,罗渽民费劲的将自己的大包小包扛进了电梯。李马克穿着一套宽松的棉质休闲装戴了棒球帽像个青春洋溢的大学生,看到罗渽民的大包小包,便小跑了几步去接。

地下停车场的防滑胶和李马克的球鞋摩擦出了刺耳的咯吱声,罗渽民看着跑过来的李马克,一下被拽回到高一那年,第一次知道李马克名字班级的那场篮球赛,李马克的运动鞋和塑胶篮球场的地板摩擦出流畅的节奏,而自己紧张的抱着一瓶矿泉水陷入给还是不给的天人交战里。最终罗渽民看着一拥而上的“递水团体”默默的抱着水瓶转身走出了篮球场。

“在想什么?”李马克已经三部并作两步地跑到了罗渽民面前盯着罗渽民失神的双眼发问。

“啊,没什么,东西我都带好了,走吧。”



罗渽民选择的观看地点是A沙地,地势宽阔而且空气透明度高,是观看流星雨的绝佳地点,只是位置离城区较远,为了能提前过去找好位置搭好帐篷,两人不得不在车上草草解决午饭。罗渽民考虑到这一方面,所以早上回到家手忙脚乱用冰箱里仅剩的黄瓜米饭鱼籽沙拉弄了个黄瓜寿司,不同于做出时的信心满满,李马克把车停到便利店停车点的时候,罗渽民是小心翼翼的从怀中的双肩包里捧出双层食盒的。

“你做的?”

李马克有些惊异的侧过头看罗渽民,罗渽民瞬间怂到不敢对视,使劲点了点头。一人捧着一个食盒,李马克毫不吝啬的开始夸奖黄瓜寿司的美味,罗渽民嚼着黄瓜寿司却觉得像在嚼一大块蜜糖,甜得都要溢出来了。

接下来的一段路程,渐渐放轻松的罗渽民就像是上了发条一样开始和李马克聊自己有多期待这场流星雨。

“mark你知道吗狮子座流星雨可是规模最大的流星雨,以前我看杂志的时候就想着,希望有生之年能亲眼去看狮子座流星雨,浩瀚宇宙真的是太有魅力了!”李马克一边开着车,一边听罗渽民幸福的叽叽喳喳不时附和两句,原本预测会漫长枯燥的路程竟然奇迹般地变得有趣。



A沙地由于路程较远,所以很多只是想看流星雨的普通家庭或情侣都不会选择,所以当李马克将车停到一片结实的沙石地时,不远处只有两三台车六七个人影在稀稀拉拉的搭帐篷生火。


估计是两人都有野营经验,不到半个小时车载帐篷和野营灯已经装备完毕,趁着黄昏,罗渽民搭了个简易石灶开始烧水煮面。李马克意外的有些笨手笨脚在一旁切着西红柿,这样的李马克罗渽民第一次见,尽管有些意外,却莫名感觉这样的李马克比起从前的十项全能更能让自己轻松地靠近。

两人坐在折叠椅上捧着冒热气的面条,冬季的夜晚温度骤然下降,罗渽民已经裹上了厚实的棉衣一边呼噜呼噜吸着面条,一边胡思乱想该怎么去和李马克告白。

李马克满足的喝掉最后一口汤,然后侧过头去看罗渽民。

“罗渽民。”

“嗯?”罗渽民应了一声继续呼哧呼哧解决自己的面条。

“我喜欢你。”

“噗!咳!咳!咳!”罗渽民惊恐的瞪着眼睛,手锤着自己的胸口。

李马克一脸严肃的将整个身子转到罗渽民这一边说:“我认真的,罗渽民,我想和你交往。”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罗渽民继续咳嗽。

李马克既无奈又好笑的轻拍着那人的背,“不着急,我没逼你的,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回答我。”

罗渽民听了这句话越来越激动想说点什么,却咳得越来越厉害,整个眼眶都溢满了眼泪。又是摇头又是摆手。

李马克从保温杯里倒了温水递给眼前这位快把肺咳出来的人,罗渽民放下碗筷接过水慢慢喝了两口才终于停止了咳嗽,明明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嘴里还是碎碎念了一句什么。

李马克把头轻轻往前凑了凑吻住了那张开开合合的小嘴,他听到了,罗渽民的答案。

“我喜欢你的,一直都是喜欢你的。”

被吻得一脸蒙圈的罗渽民竟然觉得有湿湿的液体滴落到脸上。

“下雨了!”不远处的那些人奔走着将东西运回车上。

李马克和罗渽民缓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也迅速打起伞将厨具草草处理一通扔到后备箱里。



支着脑袋趴在帐篷边缘看这场扫兴的雨没有半分要停的意思罗渽民一脸遗憾。李马克盘腿坐在一旁将手里厚实的干毛巾覆盖上罗渽民那颗有些潮湿的小脑袋轻轻揉擦着。

“老天爷真小气,都不给 我们这些忠实信徒开开眼。”罗渽民坐了起来也学着李马克盘腿,面朝着帐篷外抱怨。

李马克继续好脾气的抬着手给罗渽民擦头发。

罗渽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背包里掏出星象图摊开给李马克比比划划。

“我俩都是狮子座。”

“会不会上辈子是同一块陨石碎片来着?”

“对着这场流星雨许愿的话,我俩可就永永远远在一起了哦。”

李马克笑着看罗渽民煞有其事的瞎掰。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罗渽民一下慌了神,有些纠结的拧起了小眉头。

“你是不是高二每个星期都绕路坐二号线地铁回家?”

“我喜欢坐二号地铁嘛。”

“你是不是连着三个学期下午最后一堂课都逃课去校天文台?”

“我那是热爱天文!热爱浩瀚星空。”

“你是不是往我桌肚里塞过没署名的情书?”

“我署名了的,又涂掉了而已。”

罗渽民回答着,声音越来越小。

李马克左手挑起罗渽民的微尖的下巴将两人唇部的距离缩减到了一根手指。

“很久很久以前,在黑漆漆的宇宙里,一颗微不足道的小陨石被撞击成了两颗小小的碎片,好几亿万光年两块碎片隔得不近不远漫无目的飘荡,终于,他们飘荡到了狮子座,狮子座想了一个方法,用流星雨来使他们团圆。”

“两颗碎片一前一后朝着同一方向落下,接触地表的瞬间重合,他们就能够永远在一起啦。”

“罗渽民,你是不是我的另一块碎片?”

罗渽民眼神恢复了亮晶晶的样子轻轻的往前凑了一点,给了李马克蜻蜓点水一个吻。




宇宙太浩瀚隔着好几万光年,他们终于借着这场雨遇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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