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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生长
苏浓 2018-12-06

写在最前面

    也没有写过这么正经的话剧,以前写的话剧最长也就十二分钟,只知道冲突制造。我发现其实写这个时代的话剧没有那么多,好像更多的都是以前的故事,虽然觉得拿以前的故事来缓解当下的情感是很好嫁接,但总觉得有些东西只有当下才能表达,因为我所理解的戏剧话剧应该是是个人内心情感的大碰撞,它或许是缺少家国情怀的,但是它的人文关怀是极高的,它更像一种心灵对话,(因此我喜欢让人物和旁白对话),它和散文很像,他们都是私人,却又共通的,每个人都有这样一个情感,通过一个场景一个画面的塑造和想象让它们呈现出来,但戏剧的场景塑造如果太过具体却会抹杀本来留给读者观众的想象的空间,所以或许它并不浅显,为了达到每个人内心深处,所以留了千人千面的可能。

后来我想到了光环,女孩都是可爱而迷人的,但总是有相较更可爱迷人的,她们或许是性格开朗,或许是善良温柔,或许是美丽动人,又或许是自由自在,总会在学生时代总有那么一个女孩能吸引所有男孩子们的目光,在友情和这种朦胧的爱情里面,男孩子总是会偏袒地将所有都放在喜欢上,而异性朋友总会在避嫌里被忽视。那个被忽视的女孩做错了什么吗?她不值得被喜欢?被大家关心吗?我觉得没有,但为什么她最终成为了那个被动选择孤独的角色,肯定是存在原因的,或许是她不够幸运,没有能和自己的伙伴有很近的距离,又或许是她性格的因素,也可能她不那么漂亮,但就算后来她改变了自己的性格,改变了自己的容貌,改变了和朋友之间的距离,那几年所谓的陪伴她已经输掉了,没有办法重来了,这就是最小也是最大的无力感和导致悲剧的所有原因,她没有选择权,或者她有选择权。

勺光这个角色里,一眼就能让人看到光,取勺光切,可以得到一个爽字,是她就存在着一种自由自在甚至自主的爽字。我像写一些关于学生时代简简单单的喜欢,不管是宋安对勺光的喜欢,还是宋安对叶寻的喜欢,还是三个男孩对勺光的喜欢,或者说勺光对每个人的喜欢,那些感情都是干净而美丽的,没有除了喜欢以外的其他情绪欲望存在,但成长和爱情的来临,就慢慢地带来了猜疑,主动疏远,嫌隙,间隔。

但总觉得自己写的都是写小我,都是很小的故事很小的冲突,都是个人的自私的。但或许会是一个精彩的故事?

人物介绍:

勺光:很勇敢很自信的女孩,她什么都在争取拿到最好,为了目标可以拼尽全力,是一个很努力很闪光的女孩,而且她很随和,温柔,情商很高,别人和她对话时总能得到自己心满意足的回应,她大大咧咧的像个男孩子,喜欢一些男孩子喜欢的东西,却也有细腻的一面。

徐成:特别调皮捣蛋的天才型角色,他特别喜欢玩,可是又是一个什么都很厉害的男孩,特别聪明,但有些自傲自负,他什么都做得很好,花很少的时间学会很多的事。他不是很喜欢宋安这样笨笨的女孩,他喜欢有闪光点,能让人佩服的朋友。

 

小熊(宋安内心世界的外化,她孤独时候幻想出来的伙伴)

第一幕 

(阳台上放着一首小野丽莎Danny Boy)

宋安在阳台坐在摇椅上一会儿读书一会儿发呆,她离阳台边缘远远的。

阳台下(便利店门口)穿着洋娃娃裙子和金色头发的漂亮女孩,在旋转舞蹈。

迢遥的牧女的羊铃

秋天的梦是轻的

于是我的梦静静地来了

哦,现在,我有一些寒冷

 

 

(音乐的声音变小,然后消失)

(阿良再次上台,这次他没有看到舞蹈女孩,而是径直走向了勺光)

宋安探出了头,依旧离阳台边缘远远的。

宋安:是阿良!(低声自言自语)阿…(挥手状,准备大声叫他的名字)

宋安:是光光!(低声自言自语)光…(准备大声喊他们的名字)

勺光:来得真及时,喝!

阿良(带着一点点紧张的情绪,声音有一点点颤抖):要比赛了吧?看你最近每天都在这练习……(停顿缓和)一个月了。

阿良:羡慕?我还挺喜欢上课的。又是去K市比赛吗?什么时候出发?

(两个人一起大笑)

勺光:那就告诉你一个恐怖的消息——明天发英文小测结果。

阿良:啊(假装痛苦状),你就不能不提英文吗?老往人伤口上撒盐……打击我努力学习的信心。

阿良:可是那语法我真搞不懂。

阿良:(有点游离)嗯嗯,感谢大神!大神,你不如先告诉我这次又去哪里比赛?
勺光:K市。

阿良:后天走吗?

阿良:那……

勺光:沈姨!

勺光:那我就不客气了!

勺光向便利店走去,阿良紧跟着。勺光和阿良吃馒头,沈姨欣慰地看着他们。

安安呢?没下来和你们一起玩?

沈姨:要比赛了吧,比赛加油!沈姨在这里为你呐喊!(笑)(做加油手势)

沈姨:我自己做的,好吃就再吃一个(又拿起一个塞到阿良手上),有空就常来找沈姨啊,沈姨常做给你吃。

[宋安坐回摇椅上,自言自语(和旁白对话)

旁白:光光那么厉害,肯定什么都不怕。

旁白:那帮她整理笔记!

旁白:还要给她准备一些防晕车的,还有跌打损伤药!

(着急地跑,从阳台消失,小熊跟着她,一起从阳台消失)]

勺光:沈姨,我妈喊我回去吃饭了!先走了,再见。(下场)

沈姨:再见!慢点吃!别噎着!

 

(宋安应和着声音出现在阳台上,探出头)

沈姨:(招手)那你也下来拿几个给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吃吧,沈姨自己做的,绝对绿色健康。

沈姨(嘀咕):这孩子真是太客气了,懂事是懂事,少了些孩子的可爱。

宋安:沈姨,这是奶奶刚刚摊的饼,好吃!你们也尝尝。

宋安:谢谢沈姨。

沈姨(嘀咕):太听话了。

先:鸟叫声,再:鸡叫声,再音乐:Cachito(从小声慢慢大声)

(同时阳台上有一只人偶小熊在跳跃)

妈妈、小熊微笑的和她挥手

 

宋安:Hey!Boy!What’s wrong with you?(轻轻拍一下他)

宋安:那怎么了吗?

宋安:别担心,她那么厉害,肯定能拿到很好的成绩。

宋安:我早考虑好了!别担心。(晃晃手里拿着的袋子)

宋安:我说阿良,你是不是喜欢光光啊?

宋安:真好,有人那么关心她。(羡慕)

宋安:快走啦,上课要迟到了。(笑)

(阿良看不到小熊)

(教室)

阿良(坐在宋安的后桌):(拍宋安的肩膀)宋安!为什么今天光光没有来?

阿良(接到小测的卷子):你小测几分?

阿良(安慰的语气,却有些高兴):那一起补考吧,我68

 

叶寻(走到勺光座位旁边):光光去哪了?

叶寻(看着勺光的桌子,捕捉桌子上所有能透露出信息的东西):你怎么坐在桌子上?

叶寻(依旧看着勺光桌子上的卷子)(微笑):你已经长得很高了。

叶寻(看到光光桌上的小测卷子,拿起来):光光这次小测考砸了?

(低头继续背单词)

(小熊和跳舞女孩趴在教室窗口往里面望)

叶寻:(笑)是吗?(调皮中带着点奇怪的严肃)Expecto Patronum.

 

 

宋安(心不在焉):是的。

宋安(笑着):你过来写个便条吧,等会她来了我跟作业一起给她。

阿良(刚刚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忽然抬起头):你们在说加油便签吗?给光光?我也要写!

(声音变小,灯光变暗)

 

(勺光走进教室)

宋安进入教室

勺光(笑):还没回去?

勺光:又是哪里出了问题?上次不是拿了一个不错的成绩吗?(温暖地一笑)

宋安(撒娇):就语法又错了一大堆,单词也很多没记住。

宋安(做出敬礼的姿势,打趣):好的!长官!

勺光(疑惑):对了,安安,这张“Expecto Patronum.”是谁写的?

勺光:那肯定就是阿良了(笑),对了,笔记本你看完就给阿良吧,我答应要给他的。

 

宋安(带着调侃的语气):我觉得嘛,阿良和徐成都喜欢你。

宋安(正经):那你喜欢谁?

宋安:阿良!

(两个人一起大笑)

灯光渐渐暗下去

 

先一阵知了的叫声,阳台上放着close to you,舞台亮起来。

宋安坐在阳台边上,(小熊和她一起坐在阳台上)她望着楼下,她偷偷跟着音乐小声地唱着,偷偷摇晃着脑袋,沈姨在水龙头边淘米。

勺光(看着沈姨,笑):沈姨!我和同学约了回学校看看。

宋安(开心地):光光!

宋安(依旧开心的):是要回学校吗?

宋安:那一起去,我也想回去看看,你等等我啊!

(宋安从阳台上消失,小熊依旧坐在阳台上,就像失去了生命一样一动不动)

勺光(客套地笑):是啊,我们不在一个班了,又都忙着自己的学习,连见面的机会都很少。

勺光(带着自豪):H大。

就是远啊,这么个小丫头要自己去那么远的地方,沈姨心疼你。

宋安(兴奋、大声):沈姨!光光!(安安从台阶上跑下来)

宋安踉跄,差点摔倒,勺光抱住她。

气氛忽然有些尴尬,宋安似乎没有意识到,沈姨转移话题。

宋安(依旧开心的):爷爷好多了,多亏了沈姨你昨天那碗姜汤!

勺光:沈姨再见!

 

 

叶寻:光光,你来了。

阿良(惊喜):安安!

(气氛尴尬)

宋安(开心的):我也好久没有见到你们了。

(除叶寻外四人):喝!

宋安(客气):我不渴。

(安静了几秒)

叶寻(抢先说出):八月二十。

宋安(疑问):这么早吗?我们九月二十才开学。

叶寻(温柔):早点去,早点回来。

(勺光假装生气,开始和徐成打闹,叶寻在中间做调停)

宋安:K大。

勺光(成功被转移注意力):比我晚一个月开学又能经常回家,太爽了!

阿良:好大学都比较早开学,叶寻学校也好早的。

徐成:我也是。

阿良(伤感):哪天光光还天天在这里给我讲英语语法呢,现在我已经全部一键清空了。

勺光(哭笑不得,笑):有这档子事吗?

勺光(笑着看向叶寻):那不应该叶寻请吗?

叶寻(笑):我这不是在请你们喝可乐吗?

徐成(炫耀):你们猜我前几天在街上遇见了谁?

阿良(得意):老刘吧。

勺光(调侃):老刘那个年纪都该有孩子了吧?

宋安(回过神来):怎样!刘老师的女儿可爱吗?

阿良:(大笑)安安你叫老刘“刘老师”,好奇怪。(宋安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徐成(安慰的语气):你有空就回高中去看看吧,老刘还在那里上课。

勺光(调侃):老刘——典型解题机器,勺光——老刘的接班人。

叶寻(拍拍勺光的肩膀):好了,解题机器,我们出去走走吧,总觉得憋在这都是回忆的小小教室有点难受。

阿良(兴奋离座):Go,Go,Go,今天我一定要好好虐虐叶寻。

徐成先拿起门边的球跑出了教室,勺光拉叶寻一起离开了教室,阿良收拾了一下包,慢了一些,正准备追出去,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的可乐,可乐洒了宋安一身,宋安从发呆中缓过来,而阿良也才忽然记起所有人都遗忘了的宋安)

宋安(笑着挥挥手):没事没事,中午没睡有点累,不小心走神了,你们要回去了?

宋安(微笑):好的,阿良再见,光……

桌上的四瓶可乐,风吹过来,一瓶接着一瓶掉到地上,一阵嘈杂的清脆。

 

小熊从教室外走进来,女孩下场,坐在她身后的椅子上。

(笑着):他们都绕着她转。

(笑着):真好。

(忽然不笑了):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留下来陪伴我呢?

(皱眉头):为什么没有人爱我?

旁白:孤独的旅程。

旁白:没有,你没有做错什么。

旁白(控诉):是他们,因为他们。

旁白:是他们,因为他们(重复)

旁白(严厉):安安,你还是个孩子。

旁白(呵斥):安安!

(越哭越凶):抱抱我。

(哭声断断续续越来越小)灯光变暗

旁白:你呀,别忘了和那个落单的孩子说说话,问问她,问问她想要的到底是天上那颗闪闪发光的星星,还是躲在云层后面的月亮,问问她,问问她有没有轻巧的内心和温暖的手,问问她,问问她为什么需要那么多拥抱,为什么那么依赖母亲。

第二幕结束

第三幕 三年后冬天

灯亮起来

(与旁白同时)阳台上放着玫瑰人生的伴奏,宋安在大声唱着,阳台上的铁栏杆卸了,小熊在阳台下的椅子上坐着,外面下着雪,雪里走来一个人,叶寻上场。

 

叶寻(挥手):你来了啊。

阿良(哈气):怪冷的。

阿良(笑):我也不知道,但真好听。

 

叶寻(坐下,开心):那我就不客气了。

沈姨(被夸得脸上笑开了花):这么多年了,我们阿良还是一样油嘴滑舌的。

沈姨(热情):徐成也来了啊,也尝尝沈姨做的饺子。

沈姨(惊喜):光光也回来了啊?

沈姨(带着一脸心疼,又带着一些气愤):这小丫头自己一个人在北京呆了那么多年,一心学习连家都忘了回,这都第三年了,终于想到要回来看看你们几个了?

沈姨(笑):是安安那孩子,你们好久都没有来找她了,是不是连模样都记不清了。(于此同时宋安走下楼)

叶寻(迷离疑惑):她是叫,宋安吗?是那个喜欢坐在桌子上的女孩?

 

 

会有人走向你,会有人听着你说着那些自己,会有人陪伴你。

去拥抱未来吧,拥抱无限的未来。

宋安唱着歌走到舞台中央,跳舞,勺光拖着行李箱走过来,宋安拉着她一起跳舞,雪越下越大。

所有人都从店里走出来迎接勺光,却都不自觉地走向宋安,宋安和台上每个人跳舞,每个人跳完舞后分别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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