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龙王有没有子女我能不知道吗,但这文里他就是得有。设定两人战力相当,公主未出宫殿只知道三头六臂的哪吒,不认识人类外表的模样,虾兵蟹将们也都只是听过,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哪吒,你要觉得不行就当我懒得圆了,OOC致歉。
走了没两步,他定睛一看,这大半赶集的人竟都是妖孽所化,实乃有些不同寻常。
他这细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是北海龙王要嫁女,这些虾兵蟹将正是来人间采买物资的。
这是一等一的喜事,只是这些小妖面色不虞,恐有内情。哪吒当即便拦了虾兵让他把这嫁女之事从头说来。
四海龙族之间为了孕育出更强大的血脉,通婚是再寻常不过了,只是西海龙王就一个女儿,宝贝得紧,挑夫婿那自然是仔细又郑重,老龙王千挑万选后定了东海三太子,传言其人恭谦俭让,温润如玉,又腹有诗书,文采斐然,长相也是清俊灵秀,实乃不二之选,到此本也是佳话一则,但那龙公主不满父亲这样草率决定,自己化作人间女子前去试探这三太子,哪成想龙公主哭着回了北海,说父王被人蒙骗,这三太子分明是狡黠奸诈、欺弱怕强的无耻狂徒,她怎么也不肯嫁,不吃不喝已经三天了…可婚期早就定下,三书六聘也已过媒,此时悔婚如何使得?
龙公主受了委屈,老龙王心疼但无计可施,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不就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了。
哪吒听罢抚掌:“既不是你情我愿,这亲便结不得。”
这小小的虾兵哪知道哪吒的本事,他只是抱怨:“明日就是良辰吉日,说什么都晚了。”
哪吒哈哈大笑:“速速带我去见你们龙公主,我可助她脱离苦海。”
虾兵狐疑,并不觉得面前这人真有那本事,莫不是为了蹭杯喜酒?越临近婚期,公主脾性越发的大,昨日当值的兄弟被罚得差点去掉半条命,今日自己回去让公主见了这些东西必是要挨罚的,不如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替他受罪罢!
那龙公主隔着纱帐只闻其幽咽之声,浅浅看见抖抖簌簌的轮廓,听罢原委,便问哪吒:“你真能替我脱了这苦海?”
哪吒对自己的本事自是笃信不疑:“那是自然。”
龙公主飞奔到哪吒面前,将他好瞧一番,倒是长了一副好皮相,她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浮起浅粉,又想起自己被敖丙欺负之事,不堪其辱便又哭倒在一旁,“那三太子比我爹爹本事都大,你一个人类,如何助我!”
哪吒见不得她簌簌落泪:“你且莫哭!我自有计策。”
原是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龙公主有些犹豫:“那敖丙心狠手辣,若是识破,怕不是叫你有去无回。”
哪吒亮出法相,召来火尖枪与混天绫,长发无风自动,好不威风,龙公主面上终于有了丝喜色,便与哪吒商谈起明日之事。
到了良辰,虾兵蟹将抬着轿把新娘子送到了东海,敖丙带着人来海边接亲,便觉得有些不对,他其实并不想娶什么亲,但父王说他与这龙公主都是龙族的佼佼者,两相结合必能诞生出更强大的龙族血脉,他本就身负复兴龙族的责任,不过是一桩婚事,他也就默下了。此时这花轿就四个龟将持守,见他来了,行了礼说自己要回去复命,便急匆匆地离开,他还来不及细想,便见那轿帘掀开一条缝,黑长的指甲朝他勾了勾,敖丙心下怪异,却还是凑近了些。
却见一截红绫疾如雷电,猛地扎住了他手臂,敖丙早有防备,手中化出盘龙冰锤朝那红绫一抹,寒冰倾覆,红绫寸寸皴裂朝着轿中人飞去,敖丙一掀帘子,瞳孔微震。
龙公主不愿嫁他亦有所耳闻,约摸能猜到轿子里另有其人,敖丙定睛一看,这人手持火焰尖枪,红绫缠舞在他身上,薄衫遮不住几寸皮肤,露出身上绽得荼靡的红色火纹,一双犀利眼眸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他喉口一阵发紧,迟疑道:“何故在此?”
敖丙虽没直接与哪吒见过,但他毫无败绩的名头倒很是响亮,只是他不在陈塘关,来坐龙公主的花轿算什么事。
“何故?你欺辱在前,强娶在后是也不是!”哪吒飞出花轿,腕上乾坤圈脱手而出化作武器,一圈朝着敖丙砸来,敖丙还未理清这因果,但此关头,也只能接了哪吒这一下,哪吒心头微动,想不到还有人能接下他这一击,两人你来我往,各出本事,从海边打进云层,又打进深山里,日落月升,早已过了吉时,却迟迟没有分出胜负。
哪吒越战越酣,十分快意,但也觉出蹊跷来,这东海三太子是个人物,有这身本领,真要欺侮何须留下把柄,且其样貌着实不赖,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他收了混天绫道:“先前问你,你一句不答,可都是事实?”
敖丙腹诽:这冤家何时给了他开口的机会?
“自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叔叔既已应下婚事,怎是强娶?我与这未婚妻从未见过,花轿还让你坐了,又何来欺侮!”
“哦?”哪吒眉峰一蹙,“你是觉得只要父母答应,便可不顾本人意愿,就不是强娶了?”
这一下正是戳了敖丙痛处,他攒眉叹息,“罢罢罢,这婚事已然黄了,我还需向父王禀明原委,就不奉陪了。”
敖丙欲走,哪吒却挥出混天绫拦他去路,“且慢。”
敖丙不解,以为他又要打来,手捏紧了锤柄,哪吒却又问询起其他事来。
“三日前,龙公主化作人类女子,假装受伤在这滩涂向你求救,你却欲行不轨,又作何解释?”
敖丙睁大了眼睛,面上一愤:“我日日都在海底勤勉修炼,未曾见过什么人类女子,更不可能做此勾当,定是有人诬陷于我!”
哪吒便道:“且将那值守兵卫唤来,一问便知。”
敖丙点头,带着哪吒到了东海,信手一挥盘龙冰锤,无垠海面上便划开一条巨壑,那值守的蟹士应召而来,行了一礼。
“见过少君。”
“我且问你,三日前可是你当值。”
蟹士点了点头:“正是小人。”
“那你可有见过一人类女子在此求救?”
“这…当时的确有一个人类女子,直呼少君名讳,我出面阻挠,她却将我一番好打,兄长为护我受了重伤,还在将养!”
“既如此你为何不上报?”
蟹士面露难色:“报不得。”
哪吒见那蟹士身上还有些抓伤,确实是龙族所为,听罢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见那龙公主柔弱怯懦便先入为主,偏听偏信,却不曾想都是她自导自演,栽赃嫁祸,就为悔婚罢了。今日这婚事是黄了,但敖丙无辜,他向来敢作敢当,此时便拱手一抬道:“今日冒昧出手,是我李哪吒不解全貌,只是这婚还是结不得,我亦不悔我所为,如何处置,全凭你吩咐便是。”
既是误会,敖丙便松了口气,收了武器道:“无碍,你随我去父王面前解释一番便好。”
哪吒不禁想起从虾兵那听来的闲话,这三太子的确芝兰玉树,彬彬有礼,让人心生爱慕,思及这误会,面上一热,好在他缀在敖丙后头,未叫人瞧见。
从深壑中进去,越往下,便到了深海里,敖丙掏出避水珠递与哪吒道:“此物可助你在水下闭气。”
哪吒接过避水珠含在嘴里,便觉一股凉意直入肺腑,随即这水也毫无压力,呼吸自如,真真是个好物。
龙王本在为喜事筹备,中途却听接亲的手下汇报敖丙与人打起来了,起先不知道是谁,随后那人从轿中飞出露出法相,何人不识这煞神!龙王心中忧虑,却又不好撇下满座宾客,只能派人去寻,可左等右等吉时已过,宴席也散尽,都不见敖丙回来,他实在是坐不住了,提了刀正欲出龙宫,就见敖丙全须全尾地回来,还带了煞神一道。
龙王听罢原委,朝哪吒看了一眼,他昂首挺胸不见愧疚,龙王又瞥了儿子一眼,婚事被搅似乎也无甚波动,他心中有了计较,便道:“儿啊,今日结亲虽然被搅,但此事早已定下,不过是另择吉日。只是这次,父王想知道,你本意到底如何?”
敖丙敛下神色,只道:“既是复兴龙族,孩儿全听父王的。”
“糊涂!”哪吒替他不忿:“你本意并非如此,又何故不敢言明?老龙王你莫不是瞎了眼,看不清他心头所想!”
“哪吒!”敖丙拽了拽他,怎可如此顶撞父王,但他又羡慕哪吒如此直言不讳,畅说心中所想。
龙王倒未见动怒,叹了一息道:“罢了,两相勉强不是良缘,这婚事便作罢,你回去吧。”
敖丙一愣,似有些不敢相信,哪吒却围着他道:“退得好!你有这一身本领,何须委屈了自己。”
敖丙耳尖一红,哪吒拉着他笑到:“小爷歪打正着解救了你,何以谢我?既来了这龙宫,何不带我一观?敖丙哥哥,你看如何?”
敖丙低下头,绯色漫至脖间,有些别扭地问:“你刚才唤我什么?”
“敖丙哥哥!”哪吒倒是坦荡,他素未逢敌手,这敖丙心性纯良,又功夫了得,他自是愿意结交。
“有何不妥?”
“哪吒…”敖丙摇了摇头,倒是很实诚地领着他往殿外走,带着他参观各个宫殿,哪吒见了新鲜,时不时便叫上他几句‘敖丙哥哥’问东问西,叫得敖丙脸红心跳,也不知道答了些什么,逛了半圈,莫名其妙晕头昏脑地就逛回了自己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