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谈恋爱啦?”林益梦倒是没因为林顺避着自己觉得别扭,他倒是对那人是什么样感兴趣,“怎么,男的女的,好不好看?”林顺的脸上有一丝不自然,谈及朋友的时候,他脑中闪过的是余航的脸,林益梦见他这个表情没说话,等着林顺下一步,林顺才像反应过来了似的回他“没,就是跟打工地方的老板请假。”“好吧,要谈恋爱的话记得跟我说,不然可能来不及了。”
林顺一开始没明白,嚼了几遍才确认自己没有理解错,意外的他很平静,林顺了解是他的。事实上早在几年前,他就意识到自己的父亲陪伴不了自己多久的了。或是因为他父亲的职业,或是因为他早就意识到自己的父亲的病是好不了的。抑郁症,也不知从何开始的,父亲开始频繁的离家,只是他不太明白,事情的起因到底是什么,林益梦对几乎所有的问题都回答了,没有隐瞒,他说他的病只是因为悲伤过度。可林顺总是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他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只能就这样看着父亲一次次的从自己面前消失。只是到现在他推来想去也没想到,这病根子倒是出在了那里,也不觉得在哪儿有什么问题。
“所以,是哪里出了问题?”林顺只是这样说,“你又有什么麻烦了。”“不是,只是我生病了,肝癌。”林益梦不是什么喜欢拐弯抹角的人,这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所以啊,”林益梦接着说出了他的目的,“接下来,我就去旅游,希望在死前能把自己想去的地方都去一遍。”林顺并不知道他的父亲还有旅游这种看起来并不符合他性格的兴趣(直到很久以后,某一天他才意识到,肝癌晚期,是根本无法旅游的)。实际上,他甚至都无法想象林益梦这个人居然是会有着想去的地方的。“那你什么时候出发。”林顺并不觉得这时间会有多长,因为他明白父亲这个人总是这样的的。“明天早上就走,你要不要办个欢送会什么的?”林益梦的语气是轻松的,可说的话这样的残忍,林顺只觉得心里是难受的,便也只是草草应了下来。“嗯嗯,你死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林顺”,林益梦的语气有些生硬,“你为什么要知道我什么时候死。”其实林顺心里明白的他父亲之所以回来告别,就是因为不肯让他在死后为他做些什么。“告诉我。”林顺盯着他这样说道,头一次林益梦在儿子的面前放弃了抵抗,“好,好。”他轻声嘟囔“我会告诉你的,等我死了。”林顺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回房间睡了。
那是他与父亲的最后一次见面,只是这次见面以林益梦的的妥协作为结束。
(总算写完了,写个序都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