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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尺之下
凉梦 2023-12-19

“一场葬礼,牵扯出一段尘封已久的少年往事和埋藏在六尺之下的晦涩爱意。”

“我说叫他们别来了,现在叫他们来有什么用”

    “他们不配看他最后一眼。” “

这是他这辈子除了十七岁偷亲丁程鑫以外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

“之后我们各自奔向远大前程,少年的遗憾成了永远的遗憾。”

“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惊吓和悲伤,

我无比平静地比任何人都快地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丁哥扑在我的身上痛哭流涕,眼泪像决了堤的河水,泛泛不绝,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泪 滴,嘴唇像点染了胭脂,红得恰到好处;他连哭起来都惊为天人。”

“老天爷真是追在他身后为他饭吃。”

“你说我们这些人这些年来,彼此厌恶也好,彼此抛弃也罢,

可我们始终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我已经分不清他是简亓还是马嘉祺。”

“马嘉祺你只爱你自己”

“谁不只爱自己”

“我居然从他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悲伤。”

出道战时,他是断层top,我是7番,组合解散后,他是少年影帝,我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唐新和向横,就这样在人山人海里被冲散。

三年前我问马嘉祺,丁程鑫对他来说是什么?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我的时候,他轻轻开口说道:“是心脏的一部分。”

“我希望我们7个人长长久久,永远在一起。”

“阿程,对你来说,我比那些记者还可怕。”

“是”

“因为你陪我走过的路太长了,每当看见你,我就会想起青春里那些不堪的东西。”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走了,不知道是他抛弃了我们,还是我们抛弃了他

“故事之外的人最擅长唏嘘却又无能为力。”

“于是这种没有界限地相处在暗处,孕育了很多复杂的感情。”

他走的那天我用力抱住他,跟他说:“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回家,我们等你回来。”

“两个人静静靠在沙发上畅想着未来,像小时候,在宿舍里幻想着爱情梦想和长大。”

“那些曾经遥不可及的梦想,如今一一出现在现实里,可是方式确实残忍至极。”

“可这不是爱情,爱情是要有欲望的。”

“感情这一屋子gay,小丑竟是我自己。”

我在一本书上看见过,喜欢一个人有时是命中注定的,当爱情降临时,对方身上会分泌出一种吸引你的气味,微乎其微,但是当你靠近时,头脑中就会加速分泌多巴胺,从而产生更多爱意。

“我们走到今天这样的结果,每个人都是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凶手。”

“第三个了,合着你们连离开都要按番位来是吗?”

我以前总觉得TNT像一个笼子,保护着我们,也囚禁着我们,把我们7个人的名誉,荣辱,人生和前程都拴在了一起,我以为我们永远不会分开的。

“没有人不爱丁哥,我也爱他,我只是,只是受不了我爱的人爱他。”

“亚轩,你要记得回家”

“好。”

“宋亚轩,你是不是也想起来了,很多年前你第一次来重庆训练,是我去接的你。”

“很多年后,也是我送你离开。”

“能生疏到这个地步,真不容易。”

可能因为我只是一个灵魂,哭不出来,也没有心。按之前遇到这种生离死别,我肯定得哭得泪流满面,现在只是感慨,一眨眼我们都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我想等他们回家。”

“他们都不见了,偌大的床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我们连爱都不够。”

我跑到房间里,把门反锁起来,抱住脑袋,不想面对这个世界,然后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擦都来不及擦。谁走的时候我都没哭,我想他们眼里的我永远是乐天派的贺峻霖,我想成为让他们一想到就会感到温暖的人。可是谁来温暖我,他们只会一个接着一个地离开我。

“马嘉祺爱丁程鑫,你爱我吗?”

“严浩翔,你爱我吗。”

“或许严浩翔也清楚,我们没有马嘉祺和丁程鑫那样的底气,但活得比刘耀文和宋亚轩要现实,结果就是,我们得费尽心力去维持这段朋友不像朋友,情侣不像情侣的畸形系。”     

“时间会冲淡一切的,包括爱意。”

“谁都无辜,谁都可怜,要怪就怪老天爷吧。”

“但愿我能给你一点点温暖,哪怕一点点都好。”

“我当然知道这段关系不三不四,违背伦理纲常,踩着道德的底线。”

“以后我就不是你唯一的弟弟了。”

“我说不出来什么世界黑暗,人性很凉薄之类的话,只是觉得通过这件事看清楚了很多 事情。”

“看穿不揭穿,讨厌不翻脸,面带微笑却心有防备,嘴上不说却心知肚明,给自己留一份余地,给人留一份尊严,这是马嘉祺和简亓的共性。”

“我们组合的传统就是,长得越美,揍人越狠。”

宋亚轩,我真的好想告诉你我为什么需要吃药,然后依次道德绑架你还有其他人留在这里,陪在我身边。可我不能,因为我渐渐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演习,重要的是繁华落幕后,我们还可以走多远。

我从希望我们七个永远在一起,倒觉得不切实际,变成了只要我们七个都好好地长大就行,哪怕我们已经分崩离析。

刘耀文再怎么人高马大都还是个孩子,他骨子里流淌着血性,心里存着善念,像个随时都能仗剑天涯,散播正义和勇气的少年。

马嘉祺则是典型的现实主义者,他有神的慈悲,鬼的阴狠,唯独没有人性。或者说他以前有,把那些人性给了我们,给了见过他单纯模样的人们,然后就脱壳一般的蜕变,从里到外,成为简亓。

严浩翔从我眼前直挺挺地倒下去,毫无预兆,明明前一秒他还在冲我笑来着,我的胳膊上残余着他的温度。

“我永远怀念你们,永远怀念我们。

“什么时候我们7个人在一起吃顿饭都变成了奢侈”

严浩翔边吃边说:“有一次你在南滨路录节目,staffg给你买了一根糖葫芦,你说特别好吃,那是全天下最好吃的糖葫芦。”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2018年的物料。”

“你记性真好,可能有吧。”

“谢谢夸奖。”

那时候严浩翔还没回时代峰峻。

“谁能想到,从前最小心翼翼的两个人,是现在坐在这里最干净的关系。”

“在我看来,严浩翔和马嘉祺好是必然的。”

“因为他们没有过去,所以没有什么好释怀的。”

“所谓的乌托邦 ,其实从未存在过。”

“刘耀文儿,好久不见,这一杯,敬我们,伟大的,友谊。”

“宋亚轩儿,祝你前程似锦。”

“放在以前,他们俩是共用一个杯子的关系,而不是举着杯子敬酒,像是萍水相逢的人。”

“回不去了,少年时代,以及少年时代最重要的人,都回不去了。”

“时代峰峻,他七年,我九年。”

“在场的7个人没有人有资格说自己多么博爱,心胸多么宽广。”

“这里充满了欺骗,谎言,背叛,抛弃。”

“所谓的乌托邦,其实从未存在过。”

“为什么遇见这群人?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多感情?”

“整个房子,充斥着繁华落尽后的悲凉,挥之不去。”

“张哥,我不想长大了,我心里难受得要死,胸口又闷又疼,长大怎么会是这样啊。”

“就是这段不三不四的关系,让我活到了现在。”

“吻我,现在。”

“亚轩如果有一天回来,看到这些东西,会不会很感动呢。”

“我好像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事,霖霖问我爱不爱他,我不知道,可能是爱的,可是我没有一个爱人的资格。”

“将死的人是没有资格说爱的,因为他们最后什么都不会留下,只会留下一群为他伤心 的人。”

“我做了一个很疯狂的举动,我让刘耀文把脸凑过来,然后亲了上去。”

“那一刻我好像在逼自己割断什么东西,霖霖,你看吧,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渣,跟你很疼爱的弟弟搞在一起,群众不一定能认得出来,你一定能看出来的对吧。”

“可是我越来越不想死,有一个小傻子需要我,我好心疼他,我真的好心疼,可能喜欢一个人就是会经常心疼他。”

“这是我吃的最难以下咽的火锅,连我都那么难受,何况一直对所有人都付出这么多的小傻子。”

“他一直在流泪,我看着他的眼睛,从来没有这样渴望过活下来,就能陪着他了。”

“上天啊,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有多爱他吗,如果他必须承受风雪,能不能把他承受的风雪分担到我身上啊。”

“我的心脏,给严浩翔。”

“贺儿.....贺儿.....”

“没人能给你变出贺儿了,哪怕他就在你床边你都看不到他。”

这些年,他活得像个从内而外腐败的植物,为了少给这个世界留下一些痕迹,尽力让自己看起来透明。不像对别人产生感情,也不想别人对他产生感情。

“贺儿呢?”

“贺儿去哪里了?”

严浩翔,我们一人一半吧,是长(偿)命,是百岁。”

那我们这些年一起长大的感情呢,这么多年同吃同住的感情呢,被狗吃了吗?

尤其是每当想到他的生命正在以我难以想象的速度流逝时,我都恨不得把自己的生命渡给他。

“其实我是怕你有遗憾。”

“霖霖,我就要死了。”

“许不许愿对我来说不重要了,可是你还有很多时光,那我就把许愿的福利给你,你替我好好活下去,看看上帝灵不灵验。”

我求你不要说了,我的心好疼,不夸张地说,就跟你发病的时候差不多的疼。

面前这个有温度,会笑,会说话,会吻我的少年,会在某一天突然消失,可能就在明天,即使他才十八岁,风华正茂。

书上说,当一个人的生命要到尽头的时候,自己是可以感知到的。

“严浩翔,我就陪你到这里了。”

“再见,美丽又遗憾的人间,再见,那些走入我生命里,留下故事和痕迹的人。”

严浩翔,你看看你啊,连我死了都不能省心。

“我要他,活着。”

“我的骨灰被埋在六尺之下。”

贺峻霖的遗书

我想对我的爱人说,好好活着,带着我的心脏,替我看看人间的四季更迭,繁花似锦。

你曾经告诉我,人在绝望的时候,就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六尺之下穿行,那么希望这些爱能够在你需要的时候给你一点点光亮,照亮那片黑暗的地下隧道。

在我短暂而又漫长的一生里,能有几个挚友,相互扶持走过一段足以怀念一生的时光已经足矣,谢谢你们。

最后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我不喜欢悲伤的声音,所以葬礼上不要放哀乐,更不必吹唢呐什么的。我也不要放《爱河》,让小贺老师想一想,就放《玫瑰少年》吧。

番外——马嘉祺篇

“要长命百岁,才对得起他。”

逝者已矣,我没有办法在补偿贺儿,但我知道他最大的心愿一定是希望浩翔能够好好活下去。通透如贺儿想必也知道浩翔会是这副模样,我能做的就是让他好好活着,不要辜负一颗心脏,一片爱意。

“少年时期的朝夕相处,那么多年陪伴,从岌岌无名走向人声鼎沸。”

“那一瞬间我什么都不想管了,在我的脑海里,十八岁的丁程鑫和十七岁的马嘉祺已经过完了一生。”

自我成为时代少年团队长以后就没掉过一滴眼泪,成团那天我告诉自己,马嘉祺,你已经是大人了,你要撑起一个团,撑起一个七个人的家,你的心要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要狠。

“这世间还有什么比所爱之让人坚定的选择更加幸福的事情呢。”

再见面时,我们都不再是十几岁的少年,功成名就,繁花锦簇,那些被窝里互诉衷肠交换心事,镜头前小心翼翼表达爱意的日日夜夜京都如大梦一场,明明咫尺,却隔山海

我们在嘉陵江边走了许久,谁也不说话,因为我们都清楚,我们爱的是十七,十八岁可以为爱不顾一切的少年,而非身旁已经被娱乐圈磨平棱角,即将而立之年的彼此。

他抓住我的手,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我把青春献祭给爱情,但我的青春期已经结束很久了。”

我同他认识三年,相恋三年,分离十年,一眨眼已经过去了十六年的光景,“献祭”这个词无与伦比的适合和巧妙。

“惟愿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毕竟天亮之后,我们又会桥归桥,路归路。”

“如果下辈子我还记得你,我们死也要在一起。”

番外——丁程鑫篇

嘉陵江永远东流,大家都要开始新的生活,没有人会替他记住那些伤痛。

记得民国有位女作家,她说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是,让你下地狱的人,也曾带你上过天堂。

马嘉祺,你大概永远都想象不到你对我的影响有多深。

你知不知道,我曾经有多爱你,甚至想要不顾一切地跟你私奔。

我真的不明白,我早已经不再是十八岁了,为什么十八岁时喜欢的人的一举一动,下意识的小动作还是会深深刻在我的脑子里,好像永远也忘不掉。

在我们还没解散的时候,他甚至没有连续睡过六个小时以上的觉。我常常觉得他是典型的完美主义,对自己的要求简直严格到了残忍的地步,最早起床,最晚睡觉,对成员们的照顾事无巨细,凡事,安排妥帖,总是最后才想到自己。

我真的受不了自己,为什么在他米拿钱总会自动变成另外一个人,怎么说呢,就像纯情的女高中生。

从前疾病啊,死亡啊,自杀啊,这种事情都离我们好远,如今才明白,生命是如此脆弱和渺小,一个鲜活的生命,最后不过一个盒子就能装下。

少年就是少年,爱得不知天高地厚是只有少年时代才会发生的事情。

越是功成名就,就越难全身而退。

马嘉祺,你又来,你那么聪明,一句话能明白的事情绝不问第二遍。

“贺儿,你听见没有,他会如你所愿,带着你的希望,继续活下去,如果你能看见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这个家,不是指某个具体的房子,而是我们还在这个地方,就是他的家。

番外——刘耀文篇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说简单也简单,说冷漠也冷漠。

丁程鑫真的很漂亮,名副其实的漂亮。身材高挑纤细,但不骨感,是一种健康匀称的美,跳起舞来就像在风中摇曳的玫瑰。

“我清楚地看见那时的自己眼睛里有无法掩饰崇拜和爱意。”

十八楼人来人往,他身边从来都不缺爱他的人,他看起来确实就像是众星捧月的小玫瑰。可是公司根本留不住那么多血气方刚的少年,小玫瑰的人气和真心被利用完又往旁边你一丢,少年们一个接一个离开不成熟的公司去寻找新的天地,从没有人问过小玫瑰难不难过,他的伤口从未愈合,又一次次裂开。

曾几何时,他一直在,一直被爱,一直被伤害。

于是十一岁的刘耀文希望一直有人毫无保留的爱丁程鑫,不顾一切的保护他,让他不必活得那么累,不需要再有那么大的压力。

那个人会在他孤独的时候陪着他,在他流泪的时候给他递纸巾,在他无助的时候坚定站在他身后,无论任何时候都以他为先,事事为他着想,照顾他长年累月跳舞留下病痛,理解他偶尔的敏感和脆弱。

无论因为这些本不该存在的爱让我有多么痛苦,只要我看他一眼,就一眼,就有一种浓郁而轻柔的感情涌入我的心脏。

眼前人与许多年前在舞室里翩翩起舞的身影重合,光彩夺目的小玫瑰,我永远心甘情地仰视他。

一个完美的剧本里,得有圆满,也得有遗憾,总得有人放不下的话,就让我来做那个人吧。

可是我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此去一别,又得是多少年?

所有意难平的结局,就是我们最好的结局,我必须释怀,人生至此,没有选择。

人生不过花开又花落,人亡两不知。

老鹰为什么要狠下心把嗷嗷待哺的小雏鹰往巢外赶去,哪怕它们可能会因此摔得头破血流。因为在温暖的羽翼下,小雏鹰永远有所依靠,永远长不成独立翱翔的雏鹰。

组合的分崩离析打碎了我们七个人,只留下一盘满目疮痍的无解棋局,无人收场,无人幸免。

那一刻我突然无比清晰地感知到了一个事实,就像不知朝暮的僧人突然被日落的钟鼓 声震醒。

那时所有的思想恩怨情仇都被放下,喜欢或不喜欢在生死之间是如此渺小,更没有我们的友谊伟大。

死的死,散的散,走的走,疯的疯,跟那莎士比亚笔下的罗密欧和朱丽叶比惨,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可那莎士比亚都是瞎诌的,我们都是真的。

“爱”是一切痛苦的根源,没有爱就什么都没有了。

因为那里埋葬着一段美好又残忍的少年往事。也因那次它最终变成了我不想提及的故 乡,成了我午夜梦回里的泪水之城。

如果一种感情让你非常痛苦,出于人类的自我保护机制,你一定会试着戒掉它,就连蚯蚓遇到石头都会避开走,傻逼才会一条道走到黑。

人间人间,无人不冤,无人不哭。

既然无法和过去和解,那就重新开始吧。

番外——宋亚轩篇

我们之间的那个不是同性恋,或许也不是同性依恋,而是一种深深的依恋。

所以只能说造化弄人,我们七个人,这些年,简直就像上帝手里的一出情景闹剧。

这个时候我总是很想念贺儿,除了他以外我们都变成了向现实妥协的大人,没有力气再像少年时那样疯狂恨,疯狂爱,只有他永远年轻,停留在最美的年纪永远不朽。

很多时候,对于陌生或者不熟悉的人,我们反而会不上心,因为没感情,不在乎。

正因为感情太深了,很多事情反而张不开口,大家都觉得对方早已对彼此怀有芥蒂,心有不满,但谁都不去问,因为怕结果真的同自己想的一样。

“一起吗洋娃娃。”

     “好啊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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