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权归作者所有，转载请注明出处
驭停（会有一点幻胧，实在是不会起标题了）
驭停
1.
岁阳，一种喜食人类情绪的生物。
对于幻胧而言，幸福、快乐是最为无趣的滋味，绝望、痛苦才是她心之所愿。于是她追随纳努克，成为了毁灭的令使。
幻胧享受人类在绝望时产生的不甘、后悔与怯懦，像一份精致的蛋糕，淡淡的甜味随着入口的瞬间化在舌尖。所以在执行毁灭的过程中，她总是喜欢将人们逼入深不见底的绝望之中，再慢慢品味由此带来的美味佳肴。
这次的行动也不例外。鸣火商团的首席代表，停云。利用她的身份将仙舟罗浮逼入绝境，想必是一次绝无仅有的美味盛宴。
完美的伪装就是要成为对方。在读取停云记忆的过程中，幻胧发现了一个隐藏在深处，被小心保护起来的情感。那份情感说不上美好，爱、倾慕、占有欲、嫉妒……等等混杂在一起，反反复复地描绘着一个名字。
“驭空……”
幻胧顿了顿，看向脚边奄奄一息的小狐狸。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家伙，居然还藏着这样的惊喜。
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幻胧捡起了脚下浸满鲜血的折扇。
“幻胧大人，接下来我们？”
“走吧，放这家伙在这里自生自灭吧，我们该去罗浮了。”
去往罗浮的路上幻胧总是在做梦，梦里她变成了停云，言笑晏晏地看着那个总是微笑的儒雅女人。
“驭空大人，这是今日的公文，请您过目。”
“驭空大人，这次鸣火商团带回了一块稀奇的绿石，您瞧瞧？”
“驭空大人，今晚想去金人巷吗？我听说新开了一家杜氏茶庄，想请大人一起饮茶。”
在见到驭空的时候，幻胧有些恍惚，只存于梦中之人现在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淡淡的桂花香气是那么近又那么远。
“怎么了停云，你看起来脸色不好？”
肌肤相触的瞬间，幻胧不自觉抖了一抖。她分不清这是受停云记忆的影响还是身体的本能，心脏开始以一种不自然的节奏跳动起来。
“可，可能是没睡好吧。谢谢驭空大人。”
建木复生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幻胧看向驭空的眼神越发不对劲起来。梦中的心动与现实交杂，她开始分不清是因为自己在扮演停云，还是因为自己成了停云。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幻胧通过建木得到了一个全新的身体，很快她就要和这种异状告别，仙舟罗浮也要成为纳努克的囊中之物。
那驭空呢？
冒出这个想法时幻胧吓了一跳。自己真是太久没有扮演他人，被影响的太多了。
很快，到了最终决战之时。星穹列车的助力在幻胧的意料之外，还有景元那奋死一击。她没有输，只是凑巧运气不好。
在离开罗浮的前一刻幻胧悄悄来到天舶司，空无一人的大殿仅有驭空桌前的屏幕亮着。幻胧不明白自己怎么鬼使神差般来到这里，不过在看到驭空红肿着眼趴在桌前睡着时，她心中莫名有些酸涩。
还好，没有杀死那只小狐狸。可为什么，没有杀死那只小狐狸……
幻胧想起离开时手下和自己说看见天才俱乐部的舰船，或许真的有某位天才救了那小狐狸，又或许她变成了宇宙中随处可见的尘埃。
不论如何下次再见时幻胧都只会是幻胧，是驭空不共戴天的仇敌。
那么就让故事停留在这里吧。
幻胧轻轻地笑了笑。滑落的外衣回到了驭空身上，带走了长夜里的寒意。
幻胧的收藏品里多了一个精致的玻璃盒子，一缕青色的发丝静静地躺在中央。没有人敢问这里是为谁而准备，只知道幻胧在看向那里时，眼底会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岁阳没有情绪，她们通过所附之人品味喜怒哀乐，人生百态。岁阳是高贵的，玩弄他人的生物，因所附之人动情，是最为不齿的行为。岁阳不会轻易爱上什么，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爱是世上最为可怕的毒药。
2.
停云醒来时忘了许多，父母、亲友、喜欢的事物，唯有那个青色的身影，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舰船缓缓地驶向仙舟罗浮，那个应该被停云称为家的地方。可停云并没有什么实感，这就和星轨图上的黑塔空间站一样，不过普通的一个地名罢了。
舰船停靠在星槎海的时候，停云莫名心滞了一下。隐隐刺痛的大脑让她有些呼吸不畅，本能告诉她要马上，马上找到某人。
温暖的阳光笼在停云灰扑扑的外衣上，刺的她有些睁不开眼。停云下意识抬起手遮挡，熟悉又陌生的风景慢慢地浮于眼前。
“仙舟罗浮景元，恭迎阮梅女士与……停云。”
优雅的男声响起，停云转头看去，一道青色的身影闯入眼帘。心脏猛地一紧，不自觉瞪大了双眼，所视慢慢被水雾笼罩。
唉，我为什么，会哭……
听了景元的介绍后，停云才知道青色身影名叫驭空，天舶司司舵，是自己最敬仰的前辈。可真的只是前辈吗？为什么自己面对她时心跳会忍不住加速呢？
“走吧小狐狸。”阮梅说道：“我们来帮你找回记忆。”
走在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看着来来往往有说有笑的人群，停云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热闹的世界。她的眼神总是忍不住飘向旁边那道青色的身影，本能告诉她，她想和这个人一直在一起。
尚滋味的老板准备了一桌丰盛的美味，都是停云“生前”喜欢吃的。现在的停云也不反感，这可比实验室里寡淡的青菜好吃多了。
“喜欢就多吃些。”老板娘高兴地笑着：“这可都是你最爱吃的。”
你最爱吃的……
停云愣了愣，这些她也很喜欢吗。
下午的时候阮梅与景元等人往神策府议事，留下晴霓陪她四处闲逛。晴霓兴高采烈地讲着过去她们之间发生的趣事，以及天舶司众人知道她活着时如何激动与兴奋。
“驭空……大人，也很高兴吗？”停云问道。
“那当然。妈妈知晓你没有死之后激动地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连夜让夕葵把你先前的东西能找回来的都找回来。”
“我的，东西？”
“啊，这…哈哈。先前我们以为你死了，于是按照狐人惯例把你的东西都放在星槎上放飞了。不过你放心，你的房子每周妈妈都会找人认真打扫，里面的家居摆设都没扔，和你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是吗……”
“呃，嗯……好像步离动乱的时候，砸坏了几个瓷瓶？”
停云没有回话。她不在乎这些过去的事物会变成什么样，因为对于此刻的她而言这一切都像是在听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的故事。
仙舟的晚风很温暖，掺杂着人们的嬉笑。停云鬼使神差地站在了杜氏茶庄的门前，奇特的香味引诱着她走进去。
“想试试吗？”驭空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温柔的眼睛仿若融化=白雪的暖阳：“不过我听阮梅说，你这两日还是不要饮茶的好。晴霓呢，她不是应该陪着你吗？”
“人多，走散了。”停云回答道。
“这丫头。”驭空叹了口气：“饿了吗？我带你去吃些东西。”
停云摇头。
“嗯……那想看星星吗？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地方。”
“星星？”
“是。彩翼与我说的，闲暇时她总喜欢去那里。”
“好。”
夜晚的流云渡进入了休息的时间，除了巡逻云骑的脚步声，就只有在夜空中宛若流星般划过的星槎。
驭空带着停云爬上一处偏僻的站台，从口袋里拿出两瓶苏打豆汁。
“喝吗？”驭空问道。
停云点点头。咔嚓一声易拉罐的封口打开，浓郁又刺鼻的气味冲入鼻腔，停云止不住地激烈咳嗽起来。
“咳咳，这什么呀这，咳咳咳……”
“哈哈哈哈哈哈。”驭空大笑：“怎么样，够味吧。苏打豆汁这种东西你原先可是一直退避三尺的，今天敢打开闻，有进步。”
又是之前的停云。停云的耳朵垂了下来。
驭空没有注意到停云的异样，豪饮一口苏打豆汁，抬头仰望漫天绚烂的星空。“很不安吧。”她开口说道。
“什么？”
“回到仙舟之后。一群陌生人人和你说不熟悉的故事，还自顾自地对你好。换做是我，一定很不安。”
“你……”
“不用勉强自己，想起来也好，想不起来也罢。你就是你，按照你所期望的活下去。”
“可他们都希望我变成停云。”
“那是他们。”驭空笑了笑：“你知道吗，最开始的时候我完全不能接受苏打豆汁。这不是泔水吗，怎么能有人喜欢这个玩意？但是在倏忽之战后，我完全能够接受它了。它的酸涩像是一把利刃，时时刻刻提醒着我那场战争的残酷。我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辞去了飞行士的职位，转到了幕后。我不再飞行，因为我已经触碰过了天空。”
驭空的声音很轻，却如一块巨石压在停云心中。此刻她无比想回想起过去的一切，让她可以伸出手抱一抱面前这个如雪花般易碎的人。
出乎她意料的，本在看星星的驭空突然转头，紧紧抱住了自己。
“你做什么？”停云受宠若惊。
“你看起来很需要一个拥抱。”驭空说道。
“明明是你……”
“我没事。停云，做你自己就好。不舒服的话，随时和我说。”
“好……”
啊，她大概知道为什么看向驭空时自己会忍不住心跳加速了。
停云没有和阮梅一起，而是到了驭空的家里住。晴霓似乎是知道了驭空会因为自己在金人巷把停云丢了责怪自己，留了字条说要去朋友家里住。
“你在这等一下，我给你换套新的床褥。”
“不用。”停云拦住驭空：“我和你睡一起就好。”
驭空很久没有感受过失眠的滋味。香软的九尾狐狸趴在胸口，暧昧的呼吸缠绕脖间。她知道失忆的小狐狸刚回来有些不安，需要人陪伴，但不知道熟睡的小狐狸紧紧地会抱着自己，九只尾巴也不老实地把自己缠起。
真是忘了问阮梅把停云变成什么种类的狐狸了。
难得一夜好眠，今日检查时停云都精神了许多。阮梅见状很是好奇，一边拨弄着电脑，一边和停云聊起驭空。
“嗯……我也不清楚为何，就是本能的很喜欢和她在一起。”
“要标记她吗？”阮梅问道。
“标记？”停云惊讶，绯红不自觉爬上脸颊：“我还没…”
“仪器上显示你面对她时心跳总会快上一些。”阮梅淡定地浏览着数据：“再考虑你刚刚的回答，我觉得你会标记她。”
“可…”
“你们很合适。”阮梅收起仪器：“而且把你交给她我也很放心。”
停云察觉到阮梅的话外音：“恩公这是？”
“我要去见仙舟元帅，华。带着你不方便。”
“……我明白了。”停云没有再说什么。
今日仙舟突然落下大雨，弄的人们措手不及。停云戴上兜帽默默地走在街上，任由疾驰的行人从她身边擦过，直到一把青色的雨伞拦住她的去路。
“恩公要走了。”她说道。
“聚散终有时。”驭空安慰道。
“我知道，但…”
“还是会舍不得。”驭空抢先一步说出停云心中所想，手中的披风落在停云的身上：“没关系，难过便来寻我。”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是曾经的那个停云……”
驭空轻轻抚上停云的脑袋，温柔地说道：“是啊，你不是。但我就是单纯的想对你好，不可以吗？”
心中的酸涩再也无法压制，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停云紧紧抱住驭空嚎啕大哭，痛苦、不安随着一声声哽咽烟消云散。
停云搬进了驭空家中。晴霓很高兴停云能与自己住在一起，也很高兴驭空没有因为那日金人巷的事情指责自己。只是她突然发现停云回来之后看向驭空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依恋，该不会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要认停云做姐姐了吧？
3.
从小狐狸唤自己驭空大人时，一切便已变了味。
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不再是单纯的崇拜，多了几分调笑的意味。
“驭空大人，这是下个季度鸣火商会的发展计划。我们想开通一条全新的运输路线，请您过目。”
“驭空大人，今日闲暇无事要不要一起去金人巷转转。尚滋味新出了几道菜肴，我想请您品尝一二。”
“喊驭空大人不好听吗？呵呵，我很喜欢哦。”
驭空开始分不清停云话中所含真意，只知道每次停云一笑，必有一个倒霉蛋进入她精心布局的陷阱。真是不知不觉中，可爱的邻家小妹变成了八面玲珑的狡猾狐狸。
建木复苏，幻胧入侵，一直跟在自己左右的狐狸生死不明。驭空一阵心悸，她回想起彩翼与自己的最后一次飞行，帝弓箭矢落下时的满目疮痍。她不愿再失去任何重要之人，即使代价是自己重新回到天空。
万幸的是，停云回来了。然而收到毁灭的影响停云失去了记忆，模样也变了大半。驭空格外悔恨，这一次她不会再让停云受伤。
阮梅离开仙舟后，驭空把家中闲置的客房仔细收拾了一番。屋中用品无论大小，她都与停云一一认真比对采买。晴霓吐槽驭空对停云比对自己这个女儿还要好，吃了好一阵醋。
演武仪典后飞霄有意与罗浮组建联合舰队，驭空的工作成了往日的数倍之多。驭空本想让停云好好修养在罗浮四处转转，停云却坚持跟在驭空的左右，在驭空忙碌就默默坐在她的身侧。
又是将近夜半时分，驭空拿着文件和夕葵从会议室出来，在外面等着的停云趴在椅上睡了过去。
驭空轻手轻脚地为她盖上衣服，眼神示意夕葵到另一边继续商谈。
“驭空大人还真是喜欢停云大人。”夕葵微笑着说道。
“喜欢？你误会了。这段时间天舶司这么忙，我只是不忍心她一直陪我。”
“哎呀，驭空大人就不要嘴硬了，刚刚您看向停云大人的眼神里可是满满的爱意。”
“是吗……”驭空惊讶，原来在外人看来，自己是这么对待停云的。可自己怎么可能对停云有爱意，明明是一个比较熟络的妹妹罢了。
但，真的只是妹妹吗？
突然的提问让驭空心中一惊。她与夕葵迅速商议完事情后，坐到了停云身边，静静地看着她安逸的睡颜。
真的只是妹妹吗……
驭空突然想起停云一次醉酒时问自己的话。
“驭空，木头…你什么时候，才敢承认你喜欢我呢？”
不不不，不可能是喜欢。停云与晴霓年岁相差不多，自己是把她当做自己第二个女儿来看待，所以才会如此上心。停云与晴霓一样，长大后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未来也会遇到相伴一生的那个人，到时候……
到时候……
驭空愣住了，心口开始疼痛。她不愿去想未来谁会与停云执手相伴，也不想放开自己的小狐狸任她远去。
是啊，原来自己是喜欢停云的。
从愿意为她挽弓再次飞上天空那一刻，驭空就该明白，自己是喜欢停云的。
纵使现在停云失去了记忆，驭空也清楚自己的爱意。只是停云……她有些害怕，害怕自己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又害怕自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驭空自嘲般笑了一声。有些事，还是让它就这样静静地消散在夜里。
晴霓许久不见的好友来罗浮寻她，停云也跟着一起去玩。等驭空处理完天舶司的事宜回来时，漆黑一片的屋里充满了甜腻的牡丹香气。停云坐在沙发上把玩着自己的尾巴，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停云，怎么不开灯？晴霓呢？”
“喝多了，在自己屋睡着呢。”
停云的声音不对劲，较平日里多了几分妩媚与娇弱。驭空愣了愣，但很快烈焰浓茶的味道打消了她的疑虑。
“你也喝了？”
“不多，大概两杯吧。”停云想了想，然后对着驭空莞尔一笑：“驭空大人，刚刚我不小心打翻水杯弄湿了床铺，今晚可以和你睡吗？”
“好吧。”驭空叹了口气：“不过在这之前，先把醒酒汤喝了。”
蒸腾的水汽遮住了不可言说的秘密，温热的水流冲散了一日的倦意。驭空享受舒适的沐浴时光，刚刚停云的异状在她脑海里不断回放。
“驭空大人……”驭空回味，小狐狸是多久没有这般称呼自己了。
水声停止，披上浴袍，吹干发丝，该是入睡的时刻了。刚推开门，一道粉红的身影便扑了上来。
“抱歉驭空大人，我忍不住了。”
不由分说的，炽热的牡丹夺取了驭空的呼吸。粉色的尾巴如花般绽开，缠住驭空的身体。
“停云……”
体温飞速上升，心跳不断加快。停云妩媚的笑意轻拂耳尖，微微的肿痛从脖间穿来。一阵冰凉顺着脊柱滑致股间，化作一阵清风徐徐吹过。
好痒……
驭空忍不住想扭动身子，却被缥缈的粉红强硬摁住。视线被逐渐遮挡，气息开始变得沉重。牡丹的香气侵蚀着每一寸肌肤，化作一道电流放大所有的感官。大脑停止了思考，身体渐渐酸软无力，仅剩无数的粉红静静地游荡。
第二日醒来时驭空觉得自己骨架都要散了。仿佛昨夜被谁痛揍了一般，轻轻动一下都会疼痛异常。
哦对，停云！
驭空突然想起昨夜停云的异状，忍着痛坐起来。柔软的被子滑落露出白皙的肌肤，驭空发现自己和停云一丝不挂的躺在一起。小狐狸身上多了许多牙印，后背甚至还有两道抓痕。
不好的预感自驭空心中升起。她飞快地跑进浴室，果然浑身暧昧的红印。
这……
驭空一阵头痛。还好今日休息，不然这个样子该怎么去天舶司。简单冲洗换上干净的衣服出来后，她即刻拨通了阮梅的通讯。
“哎呀，你才发现吗？我还以为小家伙早就忍不住动手了。”阮梅的表情丝毫不见惊讶，甚至还有几分可惜，为什么驭空现在才和她打这个电话。
“停云究竟为什么会变成那样？”驭空质问道。
“因为毁灭。”阮梅解释道：“我找到小狐狸时她已经奄奄一息，通过生物改造技术才将她救回。在改造的过程中，我发现她身上烙着毁灭的印记挥之不去，甚至剥离了她的部分记忆形成一个全新的人格。经过多方测试，我发现这个全新人格并不具有主动攻击性，只是会夸大释放原人格压抑的部分情绪，行为也格外偏激。比如，对某人的爱意。”
驭空瞬间反应过来阮梅在说自己。
“当初将她交于罗浮时，你为何不说？”
“如果我说了你们还会礼待她吗？”
“我…至少我会。”
“但景元将军不一定。”阮梅直截了当地说道：“建木事发，罗浮本就处于风口浪尖之地。再加上呼雷一事，我想你们的神策将军是不会放任毁灭的印记安然待在罗浮的。”
“真的没有办法，去掉吗……”驭空低下头，表情难过的像是要哭出来一般。
阮梅叹了一口气：“没有。不过可以选择降低新人格出现的频率。昨夜她是为什么出现的呢？”
“或许，是饮酒？”
“就这样？”阮梅明显地失望起来：“我还以为是你拒绝了她的告白。”
驭空一时语塞。
“那就让她少饮吧，或者不可贪杯。还有就是时刻关注小狐狸的情绪变化，尽量满足她的心意。”
“我明白。”
“说真的，驭空，你不考虑借此机会和小狐狸在一起吗？我觉得这对监测新人格的变化很有作用。”
“……”
挂掉阮梅的电话，熟睡的小狐狸也慢慢醒了。在意识到自己和驭空身上发生了什么之后，她大叫一声，缩进被子里变成一个瑟瑟发抖的大白团子。
驭空坐在床边戳了戳大白团子，柔声问道：“头疼？”
小狐狸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不，不疼。”
“昨夜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停云涨红了脸：“昨夜晴霓好友来访，我们一起去尚滋味吃饭。有人带了杜氏茶庄的烈焰浓茶，我喝了一些，然后……”
“然后？”
“我，我不记得了。”停云缩回被子里，紧张地等着接下来的责罚。
“你喜欢我吗？”
驭空的提问让停云觉得莫名其妙。她又把脑袋伸出来，疑惑地看向驭空。驭空与她说明新人格的事情，以及阮梅给她的建议。
“说实话，我并非对你全无好感。知道你也喜欢我，我很高兴。但我不想借着什么实验的理由和你在一起，这对你并不公平。”
“这有什么关系吗？”停云一脸疑惑：“新人格的事情恩公与我说过，送我回罗浮也是对它监控的一环。只是我没想到，她会对驭空做…做那样的事情，虽然我早就想做了……但如果可以，我是真心想与驭空一起的！”
“那…”
“你会害怕吗？”停云说着，九条尾巴绽出粉色的光芒：“现在的我不再是过去的停云，体内也存在毁灭的印记，可能哪一天就会变成可怕的怪物。不过在此之前，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停云的眼神坚定，语气诚恳，驭空有些动容。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侧的小狐狸尚且如此，更何况自己呢。
“好。”
不是为了实验，也不是为了监控，而是出于内心最真实的愿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