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穿你的眼睛 藏有多少悲和喜像冰雪细腻又如此透明 仿佛片刻就要老去
整个城市的孤寂 不止一个你 只能远远的 想像慰藉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又不是你的谁 不能带给你安慰 忍心你枯萎 凋零的玫瑰 仿佛希望化成灰
要不是痛彻心扉 谁又记得谁 只是云和月 相互以为是彼此的盈缺
不能哭喊已破碎 曾经的最美
独自一个人熟悉的街 别问你在想谁 不去追悔已憔悴 爱过的机会
真实已粉碎人事已非 还有什么最可贵 ……
一曲熟悉的旋律,拉起了自己的思绪,陷入那一段曾经的往事……
刚入大学的时候,初初背井离乡,还带着对高中生活的留念便开始了自己的大学生活。五年的大学生活里,有不少知道我这个人却相交不深的同学,对我的印象应该都停留在这是一个叛逆而又搞怪的女生。上课看小说,迟到早退,缺课逃课,跟着男生打篮球打夜市,拼酒耍酒疯,学抽烟还打架,追帅哥追老师,考试帮人作弊被处分……让现在的我去看,真是又肤浅又无知,却又那么的放肆洒脱!
小时候, 家里父母感情不好,整日里吵架打架。从开始的害怕到后面的麻木逃避 ,我觉得自己这一生都不会找到幸福的,内心里认为什么感情都是假的,真实的家庭就是充满了暴力的争吵,哭泣。那个时候从没有想过自己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爱人,只是很喜欢看小说里各种美好的感情,也始终相信那只存在于虚幻的文学创作里。打小就超喜欢武侠,愿望是当一个酷酷的女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对于不能解决的问题,废话少说直接摞倒,自带一种天然的匪气。
高一那会,因为无意中撞到那个男生对一女生尴尬情形中给与的一句关切的话, 我对他就有了爱慕之心,现在想想自己是有多缺爱,能那么轻易的被别人展现的温情打动。一直偏爱有爱心又稳重的男孩,那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心动,但是内心始终觉得跟他是不可能的,所以分班的时候给他写了一份情书,把自己的爱慕之心倾诉给他,同时也告诉他不要给我回复,他只需知道我喜欢他就可以,不需要他的任何回应。原生家庭造就的自身感情的缺失和不确定,是第一次体现在我身上,后来这一段也是种种机缘巧合,几年后终得释怀。
大一开始,一下子留开了老家,离开了父母的控制,可以半年甚至一年的脱离父母,整个人都是欢脱的, 就有了之上所说的那种种叛逆之举。可能是老家山水田园滋养出来的孩子,内心尚留淳朴,没有乱七八糟的经历,而从小的经历也让我发现女生天生弱势,更看重保护自己。因此可在自身接受的范围内去疯去野,不愿去做没有底线出格的事情,甚至对于男女之情也停留于表面好色开放,实则保守自爱。各种奇装异服,什么破洞裤,透明装,吊带肚兜都敢往身上套,真是一种放荡不羁的莽撞啊……
喜欢热闹,喜欢美女喜欢帅哥,喜欢找自己喜欢的人去疯,在新的班级里很快有了个五人帮的小团队,两个男孩三个女孩,大家一起玩耍。偶尔还是喜欢自己静静的独处,保留着高中之时的习惯,每隔两三周会写写随笔,记录自己尚有清醒的时刻。有一次下课,不小心被其中一个男孩发现了,他偷偷把我所写的都看了一遍。告诉我之后我是大发雷霆,这分明是在触犯我的隐私,内心的真实和软弱暴露在外人即使是好友面前我都不能接受。尤记得高中的时候喜欢写周记,带锁的那种,被班级里一个男孩偷偷把锁撬开还公开给别人看了,知道后我拿起板凳就去砸那个男孩的头,那时只有一种拼命的冲动。相同的情况再次发生,我只有恼怒万分。但是这次他在事后给我写了一封道勤信,信中他说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孩子可以如此清晰的记录出自己的内心感受,带着清醒,包容和善良。原来他也不仅是我所看到的那种爱玩爱闹的纨绔子弟,拂去外表的浮夸,他能从我的文字里去感受我的内心,那一刻我承认我动心了。
之后我们五个人一如既往的一起玩耍,这期间我俩之间有数十次的书信交流,让我对他开始有了一种依赖,在其他三人都不明白的状态下我俩走的更近。那时候他已经有个高中就开始谈的女友,在他老家工作了,偶尔会来看他。而我也开始对他有了男女的私情,他个子不高很瘦,声音很有磁性,喜欢听他讲家乡话,难听的方言他都能讲的很好听。人很聪明,却不喜欢上课学习,喜欢熬夜,睡懒觉,逃课,打游戏,上夜市,喝啤酒,抽烟,这样一个人我却觉得他自有风度,对我体贴照顾但也保持距离。
大一年底的班级聚会 ,我喝醉了,见人就抱着人痛哭。那时候年轻的心藏不住任何压抑的事情,只要喝多了酒就喜欢哭,不说话就一直流泪那种。那天他把我带走了,两个人在大学城二楼的楼顶坐着吹夜风,直到凌晨他送我回去。那天晚上是否有月光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我靠着他的肩膀,在空旷的楼顶上尽情的流泪,可能内心觉得委屈,心里喜欢一个人他却是别人的。而这些不需我说出口,他也能感觉到,因为他始终是懂我的。那天之后,我认了他当我哥哥,班级里慢慢有了我俩的传言。我跟着他去网吧打夜市,夜里我看电影 ,他在我旁边打游戏。结束一局后会摸摸我的头, 看我困了就让我趴着睡会,给我披上他的外套。知道我喜欢看神雕侠侣,刘亦菲那版一出来就带我去网吧开给我看 。我喜欢吃辣的,带我去吃麻辣火锅,辣的肚子疼了,再给我买药。后来喜欢打CS, 他组局带我跑,把人打残了让我砍。玩跑跑卡丁车,我不让他用道具,他总是让着我,偶尔反超我一局,惹我一顿拳,我想做什么他都会去陪我做。让我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有这样一个哥哥真好。
大学生活开始丰富起来,除了他我结交了更多不同院系的朋友,还加入院里的篮球队,认识一群豪爽的女汉子们。只喜欢有特质的人,那时还在中文系的璇,球场上她打篮球超级帅,在路边遇到跑去问她要电话。发现绮竟然是如此能睡二十几个小时的妞,涵既美又犀利,伟多么认真执拗,跟冰宿舍一帮人熬夜打双升。高一同班一个复读的同学鑫居然在我下一届过来了,特有思想的男生,也是我高中喜欢的那个男孩的好友,我跟他成了很好的朋友。那个时候想去打球就去篮球队 ,找伟找璇练球技,想去钓鱼看书就找鑫,想去堕落玩耍就去找哥哥,心烦就逃一个月课去几个高中闺蜜的学校玩。生活是这样的自由自在,从来不觉得寂寞,也不想再成为哪个人的女朋友了,认为那样只会属于某一个人, 就不能自己恣意的玩耍了。而我的内心一直觉得真正的恋爱就会有痛苦争吵,会彻底失去一个人。想要留住一个人就最好只做朋友,这样才能长久拥有他 。那时候年少的自己多么无知,后来得知哥哥有女朋友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失去了他,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容忍自己的爱人身边有这样一个妹妹存在的。
在他跟他的前任分手的时候,我很清楚的知道该是我的时刻来了,但我那时的内心如此爱玩,又充满了对爱情的不信任,在他向我伸出手的时刻我选择了逃离。我们都是那么了解彼此的人,很多时候不需要明说就已经明白了彼此的内心,我想他已经知道了我的答案。大学毕业的前一年他跟班里的另外一个女孩谈恋爱了。我们也因此疏远了,我不会再去找他,他已不再是那个属于我的哥哥。跟他一起时,特别喜欢听周杰伦的那首黑色毛衣,还有这首曾经最美,是我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单曲循环的歌曲,歌词清楚地记载了我那时的感受。
随后一段时间,开始风靡安妮宝贝那种内心阴暗颓废的书,我很痴迷,还有杜拉斯的书,其中来自北方的情人对我影响之大。开始想着随便找一个帅的喜欢的男孩谈恋爱,只做情人不要将来的那种。刚好新学期里学校来了一位新老师,像极了天国的阶梯里痴情专一的权相宇,喜欢单眼皮的男孩总觉得干净又有内涵。开学见到他的第一课我在中间下课期间,上去讲台找他要了手机号,后面找闺蜜帮我去系办抄他的课表 ,每次上他的课都做在前排那个固定的位置。约他去吃饭发现他穿深蓝色西装好帅,给他煮粽子让他来宿舍楼下取,约他在校园散步,去东区的小湖边夜游,也是那天晚上我才知道他已经有了未婚妻,作为一个内心尚有底线的女孩我选择了放手,之后便是远远观之。
毕业班级聚会那天,哥哥的现任女友来到我那一桌,对着我痛哭了一场,跟我诉说她对他的一片深情和付出。那时我只偶尔听说过他们之间的一些不顺利,没有去刻意打听过什么。但是看着那个有灵气的女孩在我面前哭的那么伤心那么难过,我自己也不禁的感同身受。聚会结束回去的时候我们班级定了一辆公交车全部人一起回去的,我坐在那里哥哥站在我身边。我低声对他说,这样一个深爱你的女孩,愿意为你抛去一切,你一定要好好珍惜!那时候的我内心充满了侠义,想着一定要成全别人,自己的内心仿佛没有丝毫的悲伤。
毕业之后,我们之间再无任何暧昧,只偶尔的短信问候,算是断了彼此的联系。那个女孩跟着哥哥回了他的老家。后来他们结婚了,记得那天还没有过完正月,春运期间火车票很难买到,我决定要亲自去参加他的婚礼。到他的家乡还有两个大学闺蜜在那边一起, 婚礼上临时下雪了,碗里都飘着雪花。我跟闺蜜顾不上吃完饭就一起走了,县城太远用了五个多小时才到市区,还是没有赶上回程的汽车。本该三个小时的车程,临时挤上夜班火车,到郑州后中转等回到工作的城市已经第二天凌晨两三点了。生平第一次脚趾冻伤,也算是对这段经历划上了句号。亲眼见到他幸福,亲口对他说出祝福,我很欣慰,这是我内心对自己第二段感情的完结仪式,没有泪却带着隐痛的那种。
八年之后我要结婚了,邀请了数十位要好的高中和大学时代的好友,大家都拖家带口来送祝福。他们一家四口也来参加了婚礼,看着他们幸福的一家人很为他开心,而我也找到了属于我自己的幸福 。那个让我二见钟情的帅哥,起初只是被色迷了直到动心,两年的相处里才发现很多地方我们尤其的默契。他喜欢打篮球,健身,会唱歌,跳舞,喜欢做义工,会画很美的油画,在我工作的小城市里开一家小小的咖啡馆 ,细心布置店里的一切。夜里十点多下班熬好粥送去给我当早餐,每天中午接我去店里吃他做的午餐,有些细腻敏感,偶尔跟我闹闹小别扭,教我健身带我去跑马拉松,两个人在一起彼此成长融合,这应该就是那个我要找的共度一生的人吧。这些年的在外打拼中,自有一份内心的纯净被自己小心呵护,执着中终得爱人,在三十岁正式进入婚姻。
其实过了这么久,还能写下这篇文章,只因我内心的长情,对于没有结果的事情总是会念念不忘的。对每一段情感经历,我都希望有一个美好的完结的仪式感。高中的那份懵懂情感,在五年之后尚能有一个完美的释怀。而与他确是被他女朋友生生撕扯开的,时至至今,我的内心都对这段情感经历有一丝说不清的神伤。其实我很清楚,即使我俩真的谈恋爱了,亦不一定会像他俩最终结婚生子。可能年少不确定的心也带给不了他幸福,可又有谁会知道那是怎样的故事呢?
这一首曾经最美,旋律还在流淌中。思绪拉回,曾经的一切再美也只是曾经,珍惜好当下,是我们都应当去做的事情吧。而以前的那些记忆,那些情,皆已经随风而逝……
后记
写完这篇文章,去和高中一闺蜜聊起这个人,闺蜜说不管多么美好也能掩饰不了男孩的渣,你又何须去追忆,徒留一丝伤感呢?我自己静静的想过之后,也终于明白了我当时隐藏的真实内心。其实哪有那么多的成全和相让,无非是我认为他选择跟别人谈恋爱那一刻就已经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感情,而后即使没有他女友去找我,我们依旧不会在一起。
作为一个感情有洁癖的人,我虽然爱玩但是坚持着我那份情 ,而他确是实在的忍不住寂寞去找了别人。这样的人我再一开始就拒绝了,只是我一直没有去正视自己的内心,还以为自己对他留有一丝浅念,而真实的只是我对以往美好日子的依依不舍,一时无法接受改变的打击罢了。终于在和闺蜜的谈话中,放下了这些年自以为是的执着,这段情已逝,何须恋恋不舍当时的回忆呢?美好的完结不止于他,与自身的对话也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爱我应当爱的人,也祝福我曾经爱过的人,人生真是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