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难眠,德拉科在床上躺到三点,突然意识到韦斯莱借出的那本要命的书还没有处理。于是他从床上爬起来,重新为自己施了幻身咒。德拉科先去将睡在公共休息室的克兹莫身上搜索了一遍——书并不在他身上,德拉科只能再去克兹莫的宿舍寻找。好在德拉科的昏睡咒学得不错,这让他在克兹莫的宿舍里的寻找便利了不少。终于,德拉科在克兹莫床下的箱子里找到了那本要命的书。
或许是又活动了一会儿,德拉科将信烧毁、书放好之后再躺回床上,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当德拉科再睁开眼睛时,他的宿舍里已经空无一人。由于前一晚糟糕的睡眠,当德拉科磨蹭着将自己收拾整齐,来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时,墙上的挂钟显示着现在已经十点二十三了。
德拉科来到公共休息室还没站定,在角落里不知道是谁低声地喊了一声“梅林!德拉科来了!”,随后,公共休息室里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他。自从德拉科不再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高谈阔论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万众瞩目的场景。德拉科留意到斯莱特林们这些不一般的举动,顿了一下,停住脚步,站定在原地。他不知道这些斯莱特林们想做什么。
两相对视,最后一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吹着口哨打破了这片诡异的氛围。那位高年级的斯莱特林斜斜的靠在沙发上,银绿相间的斯莱特林领带被他扯得歪歪扭扭。这个斯莱特林看到德拉科注意到自己后,吊儿郎当地开了口:“德拉科,听说你昨晚被扣了五十分——”他拖长了尾音仿佛话没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德拉科。随着这句话,原本看着这位高年级斯莱特林的学生又将目光重新聚集在德拉科身上。
德拉科静静地站在原地,他没有在意别人的目光,而是和这位斯莱特林对视了一会,最后德拉科无奈地发现自己记不起这位斯莱特林到底是谁了——这并不奇怪,最后的大战中牺牲了许多斯莱特林,还有一些斯莱特林去阿兹卡班度过余生了,根本等不到德拉科毕业接手家族进入斯莱特林的社会社交圈。哪怕斯莱特林社交圈里,平庸的人德拉科也并不记得。德拉科能肯定这是位高年级斯莱特林,只是因为德拉科确定他不是今年的新生。确定了自己不记得这个人,也就基本确定这人在未来的许多年里并没有什么突出的成就能够让人记住,德拉科懒得和他废话,只是反问了一句:“所以?”
德拉科显然不想接他的话,那位斯莱特林仿佛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他只是懒洋洋的接着说:“我听说,格兰芬多昨晚被扣了五十分。你们昨晚,是不是在玩什么有趣的东西,让我们也看看么。”
德拉科知道他想说什么,哪怕德拉科再蠢笨,到了这个时候也知道周末的一大早,这群斯莱特林等在这儿是为了什么了。斯莱特林并不在意扣分——他们的学院分超过第二名可不止五十分,斯莱特林只在意有没有叛徒。
德拉科眯了眯眼,径直绕过人群——途中不断有人试图出手或者语言阻止他,却被他一一无视了。德拉科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坐下,用同样懒洋洋,还带着一些嘲讽地语气说:“我骗‘救世主’说塔楼顶部有人运送违禁品,他们就傻乎乎的去了。”或许多年的针锋相对和嘲笑已经让他的身体产生了记忆,哪怕他已经不这么认为“三人组”,德拉科一张嘴,这些话就这么自然地说了出来。德拉科靠着椅背看着那些斯莱特林,撇了撇嘴,微微扬起下巴带出几分傲慢地说:“我想去告发他们,顺便看一下他们被抓住的蠢样的,不过没想到麦格教授那么晚还在四处走。”
“你们看!我就说!德拉科绝不可能!”一个女生大声地说道。德拉科抬眼看了一眼,是潘西。他又嘲笑地勾了勾嘴角低下了头。刚才几乎所有的人都想拦着他的时候,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当然,上辈子潘西追求了自己这么久,德拉科毫不怀疑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也不怀疑她不会怀疑自己。刚才,不过是斯莱特林的审时度势罢了。
公共休息室里的奇怪氛围彻底散去,大家大声地讨论今天早上格兰芬多们发现自己突然少了一百五十分时那奇怪的脸色。几个斯莱特林在公共休息室的壁炉前动作夸张地模仿格兰芬多了大声喊着“这不可能!”的场景,引得一群人放声大笑。德拉科窝在角落里,空空的胃让他有些不舒服,当他听到有人大声嘲笑格兰芬多的“举手小姐”早晨吃早饭时尴尬的坐在原地没有人搭理她时,德拉科感觉自己的胃更不舒服了。
正当德拉科走神时,一个声音突然将他的意识拉回了斯莱特林休息室——“德拉科,我刚才和他们说你没有,他们不信。”
德拉科抬眼,看到潘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自己身边的沙发上,上身探向自己这边,小声地说着。太近的距离让德拉科皱了皱眉,他向一旁挪了挪,然后上下打量了几眼尚且年幼的潘西。潘西不是个美貌的女生,德拉科知道有些女孩会私底下嘲笑潘西的长相,当年的他也曾对这样子的女生抱有偏见。不过当他见过众生百态后,皮相在德拉科眼里,是最不能代表人内在的东西。当然——格兰杰小姐的样貌与她的脑子一样优于旁人。
德拉科并不想搭理潘西,她说没说过德拉科并不在意,或者说——除了自己的家人,德拉科很少愿意在意别的事情。德拉科的冷淡并没有让潘西扭头离开,她等了一会,见德拉科没有回答后,又继续说了起来:“德拉科,我很久没有看到马尔福先生和马尔福夫人了,他们还好吗?自从上去拜访之后,我的父亲一直非常忙碌。”
德拉科根本想不起来上次拜访是什么时候——毕竟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他没有多说,只是简短的回答到:“还好。”
潘西明显的犹豫了一下,她显然还想说些什么,但一部分斯莱特林已经注意到这个角落里,一个女生靠得很近的在和一个男生说着话,有的人已经开始小声地议论了起来。德拉科觉得有点烦——他好不容易让自己在斯莱特林毫无存在感,德拉科可不愿意一天之内让自己又变得引人注意。大约是注意到了德拉科不太愉快的脸色,潘西最后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离开去找了另外几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