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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孩子--17

十七

为了唱红歌迎新年的事,学校各班都在抓紧时间积极准备。五年级也不例外。

周老师想,合唱的前提是人人会唱,所以她便让班长徐然和文娱委员高蝶督促检查各组,务必在比赛前三天做到人人会唱,然后再集体练三天就行了。

班长徐然就和文娱委员高蝶私下进行分工。全班一共有六个组,他们每人三个。徐然掂量了各组的人员情况,主动挑了三个困难组。

所谓困难组,就是调皮捣蛋的人多,认真学习的人少的组,比如贾明、高寒、邵石、桂旺等人,都在徐然分到的组里,尤其是还有孟秋。孟秋虽然比以前表现好了,可那是听老师的话,却不怎么服从他这个班长的。

作为班长,徐然不想把困难让给别人,何况孟秋本来就是他这一组的,又是自己的同桌。至于自己能不能让孟秋快点学会唱,徐然不知道,但他想先试试看。

文娱委员高蝶一向敬重这个新班长,其实正是她暗地里向老师推荐徐然当班长的,所以当徐然主动选了三个困难组后,她一笑说:“知难而上啊,佩服,不过……”

可高蝶还没有说完,又不说了。

“不过什么?”班长徐然问。

“没什么,我想说我们可以合作。”高蝶道。而其实,她是担心徐然管不了孟秋。

果然,当徐然问孟秋是不是已经会唱《我们走在大路上》时,孟秋先是假装和别人说话没听见,直到徐然问到第三遍,且是拽了她胳膊一下时,她才假装奇怪地问:“你拽我干什么?”

“我问你会唱了吗?”徐然知道孟秋是故意的,但他并不计较,也不生气,而是耐着性子问她。

“会唱什么呀?我会唱的可多着呢。”接着,孟秋就如数家珍似的,列了一长串的歌曲名字,有五六个,但都是流行歌曲,而没有《我们走在大路上》。

徐然有些生气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明知故问,下星期要举行红歌比赛……”

“我就明知故问了,你怎么着?”孟秋又来了驴脾气,不过她并没有生气,而是嬉皮笑脸的。

许多同学都在看着,尤其是想看班长会怎么办。

徐然想报告老师,但又想,报告老师只能使孟秋更不配合自己的工作,所以就转而软了口气:“好,好,我不能把你怎么着,我服你了,行了吧?不过红歌比赛关系我们班的荣誉,周老师很重视,上次广播操比赛成绩很差,老师很生气,这次我们一定要为老师争光的,所以你一定要抓紧学会唱。”

半个月前,学校举行了一次广播操比赛。那时,同学们还都没“进化”好,尤其是孟秋根本不会做,结果五年级大败而归。周老师感觉很丢脸,差点哭了。但周老师并没有批评任何一个人,只是说自己有责任,没有把大家的心凝聚在一块。

孟秋当然记得当时的情景,当时她心里也有点后悔,而再后来,她就更后悔了。现在徐然提起这事,又触动了她的后悔之心。但她没有表现出来,仍想逗一逗徐然这个老犟瓜,就依然笑嘻嘻地说道:“服我了,还命令我啊?”

徐然也笑了:“不是命令,是求你,行不行?”

徐然见孟秋一直语气温和,没有生气的样子,以为孟秋会听自己的话认真学唱歌的。

可孟秋却又说道:“我不会,也学不会,我还得做作业呢。”而且她的脸色也突然变得冷冰起来。她说完,就到自己的位上假模假样地写起字来。

徐然盯着孟秋看了一会儿,没办法,只好先了解其他人,还有几个难缠的主儿呢。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认为的那几个难缠的主儿,竟然都很配合,而且还很积极,桂旺、邵石、高寒已经学会了,贾明还不熟悉歌词,而调子他已经掌握了。

其实这些孩子,对于语文、数学、英语感冒,但对唱歌画画却十分喜欢,只可惜这两样学校平时都不重视,不认真上。尤其是音乐课,他们在四所级时,两学期一节音乐课没上过,到现在连国歌都不会唱,甚至不知道还有国歌这回事,更别说唱红歌了。

而高蝶这个文娱委员,从四年级干到现在,可以说是第一次起作用,以前只是挂名干部,无所事事,只是没有空饷可吃而已。

高蝶早就注意到班长徐然与孟秋的对话,知道孟秋不喜欢徐然——这主要是因为徐然维持班级纪律时说过孟秋两次——故意给徐然出难题,而其实她是会唱的,即使真不会,也是能学会的。

高蝶知道,孟秋唱歌很好,孟秋说的那些流行歌曲,她是真会唱的,而且孟秋的声音很好听,很适合学习唱歌。

但是,现在这种局面该怎么办呢?高蝶在心中盘算着。

放中午学时,高蝶见孟秋去买饭吃,便也跟了上去。

“嗨,孟秋,你去哪一家买饭呀?”高蝶故意找孟秋说话。

学校门外有两个小饭摊,每天中午卖盒饭或面饼什么的,主要是远路的孩子来买吃,也有那近路的家长如果中午不在家,就会给孩子两三块钱,让孩子中午在学校吃了。

“随便,哪边人少我就去哪边,你也买饭吗?”孟秋问。

“嗯,我和你一块去吧。”高蝶说着就挽起了孟秋的一只胳膊,显得十分亲密。

就这样,高蝶与孟秋一块去买饭,并一起吃饭。也没有饭桌,她们就拿着饭边走边吃,边吃边说话。

其实,孟秋与高蝶本来关系一般,由于不坐在一块,缺少地缘关系,成绩差距又大,行为习惯也大不相同,所以并没有什么交集,但由于都是女生,也从未有过什么嫌隙,就像同一小区的两户人家,其实互不了解,见面却热乎乎的,也能有说有笑。

高蝶家也比较钱,但父母都是长期在外,把高蝶扔给了爷爷奶奶带着。可是,高蝶虽然有很多的零花钱,吃得好,穿得好,玩得好,在别的孩子看来很幸福,但其内心也常常感到孤独,感到无聊,尤其是一放学回到家,就像是进了一个无声无息的世界。

“孟秋,你每天回到家觉得孤独吗?我都不想放学,一放学回家,就跟世界末日似的。”高蝶边吃边说。

孟秋当然也有过相似的感觉,而且高蝶比她的情况是好的,因为高蝶父母虽然不在家,可时常会打电话来,而孟秋的父母是从来不会打电话与她说话的,起先打,但孟秋不接,后来也就不打了,只打电话给爷爷奶奶或外公外婆。

不过,高蝶和孟秋她们虽然都有父有母,却又都跟没有差不多。孟秋现在又知道自己的爸爸快要跟另一个女人结婚了,她将要有一个后妈。不过她想,一切都与自己无关,所以并未有什么伤心的感觉,因为早就习惯了。相反,爸爸偶尔回来问她这这那那的,亲热得反而让她感到不舒服。

“孤独?为什么孤独呢?你不会看电视吗?我每天都看到九点多,困了才睡,什么都不会想。”孟秋道。她说的是真的。

“我爷爷不让我看,只有星期五、星期六晚上才让我看的。”高蝶说。

“哦,那你比我还惨,我没人管,想干吗就干吗。”孟秋同情地说。

“不过,我可以听歌,爸爸给我买了一个复读机,留学英语的,可我也偷偷听歌,爷爷不知道。”高蝶高兴地说,“可惜我没有《我们走在大路上》的磁带,如果有,我学唱就能唱得更准了。”

孟秋听了,不屑地说:“怎么,你一个文娱委员还唱不准?”

“我唱不准,要不你教教我?”高蝶试探性地问道。其实她是会唱的。

“嗯,我会,吃完饭我教你。”孟秋高兴地说。

高蝶心里笑成了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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