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后韦斯莱夫人和金妮都想让珊侬留下,(当然弗雷德也想,不过他只是偷偷跟珊侬说的)但是珊侬还是想尽量多在费舍家多呆一会儿,毕竟下次回来很可能就是一年之后了。
她回到家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擦干头发就要睡觉了。然而就在她刚有睡意的时候,一个不详的响声啪的在她房间响起。紧接着似乎又有什么东西撞倒了她其中一个行李箱。
“哎哟!” 弗雷德吃痛叫了一声。
珊侬打开床头灯,冷冷地看着他。趴在床上的道格也仰着脸望着他。穿着睡衣的弗雷德揉着赤脚,然后咧开嘴笑了。他走过来,在床边蹲下。“晚上好,珊侬。” 他笑嘻嘻地说。
“晚上好,弗雷德。” 珊侬说,没有笑。
“你要睡觉了吗?” 他看了看珊侬裹紧了的毯子说。
“我怀疑其实我已经睡着了,而且正在做一个古怪的梦。” 珊侬说。
弗雷德坐到床边,说:“你经常梦到我吗?”
“只有在跟你吵架之后,梦到你总是让我很解气。”
笑容从弗雷德脸上消失了。“这真是我听过最动听的情话了。我已经快一个星期没看见你了,你就这样跟我诉衷肠?”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呢,弗雷迪?” 珊侬平淡地问。
弗雷德生气地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撇过头不说话。
珊侬叹了口气,从毯子底下伸出胳膊关掉床头灯。然后坐起身来靠近弗雷德,摸到他的脸,轻轻吻了他柔软的嘴唇。在一片黑暗中,她只能听见弗雷德紧张的呼吸声、布料摩擦声,以及接吻的暧昧声音。弗雷德的手伸到她背后抱住她,他手掌的温度透过珊侬薄薄的真丝睡衣十分清晰。
在一个绵长的吻结束后,珊侬缩回毯子,重新开灯。她的眼睛变得亮亮的,弗雷德反而看起来呆呆的了。
“是希望我这样做?” 珊侬说,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嗯?” 弗雷德说,声音哑得有些破音,他清了清嗓子,说:“差不多吧。” 珊侬看见他耳朵很红,不知他脸上是否也浮现出了淡淡的红晕——床头灯太暗了,看不太清。
弗雷德站起来说:“那我回去了,珊侬,晚安。” 看他现在这副乖乖的样子,珊侬居然发现自己不想让他走了。
但是她还是说:“晚安,弗雷德。”
他又俯身轻轻亲了一下她的嘴唇,又亲了一下额头,啪的消失了。
***
早上醒来珊侬还没睁眼睛就甜蜜地笑了。然后她感觉到道格湿湿凉凉的鼻子凑了过来,朝自己喷出热乎乎的潮气。
珊侬猛地拉开窗帘,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燕雀叽喳的早晨。她哼着歌去冲凉,然后裹着浴巾小心地从湿漉漉的浴室走出来,站在衣柜前挑今天穿的衣服。她刚取出一条淡蓝色的半身裙关上柜子,就从柜门上的镜子中看见身后门口站着一个人。
她惊恐地尖叫了一声,回过头看清原来是弗雷德——他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呆呆地张着嘴巴,脸和脖子都呈现出粉粉的颜色。珊侬拽起枕头朝他砸过去,吼道:“滚出去!”
轻飘飘的枕头砸在弗雷德膝盖上,他没有动,还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她看。
“滚出去!弗雷德·韦斯莱——我的魔杖呢?” 她眼睛快速地在屋子里扫来扫去,看见魔杖插在门口衣帽架上挂着的袍子的口袋里。她作势要冲过去,弗雷德忽然回过神来,眼疾手快地抽走珊侬的魔杖,然后啪地消失了。
珊侬用力地跺了一下脚,站在地上的道格歪着头看着她。“看什么?” 珊侬小声对道格吼道,“你刚才怎么不上去咬他?现在可爱的看着我有什么用!”
胡乱地擦干头发、穿上衣服后,珊侬下楼时看见弗雷德就坐在客厅,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里,看见她来了也没抬头,从眼角偷瞄她。
珊侬气冲冲地走过去,伸出手掌。弗雷德像是一个平时饱受欺负的孩子,也不敢看她的眼睛,把魔杖放在了她手里。珊侬一抬手他居然吓得举起胳膊胡住脑袋。
“所以你知道你自己错了。” 珊侬想要笑,但是还是板着脸。
弗雷德点点头,小声嘟囔了一句:“对不起。”
“以后还会未经过我允许幻影显形到我房间吗?” 珊侬严厉地说。
“不会了。” 然后他顺着珊侬的腿往上看去,看着她的眼睛,脸抽搐了一下,似乎本来是想挤出笑容的。“我保证。”
虽然不知道到底自己做了什么把他吓成这个样子,但看到平时脸皮最厚的弗雷德现在这么听话,珊侬居然想过去亲亲他的脸和嘴唇。她马上打住了这个念头,这时候可不能让他尝到甜头,他还会以为她这是在鼓励他。
“但是这次是妈妈让我来的,” 看到珊侬脸上有一丝淡淡的笑意,弗雷德胆子又大了起来,试图为自己开脱,“她叫我和乔治来帮你把行李都带到陋居。”
“那乔治呢?” 珊侬说,心里一突突,眼睛迅速扫了一遍客厅,没去理会弗雷德已经开始狡辩——刚才不会连乔治也看见了吧?“乔治也来了吗?” 她不安地说。
“你当我傻啊?” 弗雷德轻蔑地说,“我会让他幻影移形到你房间吗……” 他声音越来越小,脖子上红晕的面积却越来越大。这倒是很奇怪,珊侬认为。
他在珊侬的怒视下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说你那么懒估计还没醒呢,先去叫醒你。”
“你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 珊侬眯着眼睛讽刺道。
弗雷德立马顺杆爬,厚脸皮地说:“对待你我总是很细腻的。”
珊侬清楚假期不能使用魔法,所以很想用魔杖刺穿他的脑袋。
这时餐厅传出轻微的啪的一声,随之而来的是椅子腿儿划过地板的响亮声音。然后乔治走了出来。“离目的地稍微有了点儿距离。” 他说。
“你的目的地是哪儿?” 珊侬问。
“厕所。” 乔治说。“一大早上就被罗恩霸占着。我可以借用一下吗?”
珊侬的东西都已经打包好,就等着弗雷德和乔治棒她搬了,双胞胎进来之后东瞧西看的,“变化了不少。” 乔治说。
“当然了,你上次进来的时候还没去上学呢。” 珊侬随口说道。
弗雷德停下手里的动作,咒着眉毛盯着珊侬墙上的一幅风景画。“那是什么?迪安·托马斯?” 他念出右下角的署名。
“一份圣诞礼物——好了,我们快开始吧。” 珊侬说。
乔治让箱子飘了起来,弗雷德却仍旧没动地方。“等等。这是——他干嘛情人节送你?” 那下面的日期的确是今年情人节前两天。
“你真的不明白吗,兄弟?” 乔治笑着说。
“你还贴在墙上?”
“画的很好啊。” 珊侬用满不在乎的口吻说。迪安送来这份礼物的时候珊侬的确吃惊,这幅画和珊侬在迪安本子上看到的是一样的,只不过更大、更细致。
珊侬曾经根据这幅画向迪安做出了泡沫一样美好的未来,这份礼物明显的传达着一个意思——迪安很纠结,既希望珊侬能想起来他们之间的种种美、希望她回心转意,可看见她对待弗雷德不同寻常的样子又出于嫉妒忍不住想要用这个办法时时刻刻提醒她,不希望被遗忘。
“好了,画只是画而已,没什么好研究的。” 珊侬说着,提起一个行李箱,自径走出房间。
“你干嘛去?” 弗雷德说。
“自力更生。”
弗雷德追上珊侬拎过她手中的箱子,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啪的消失了。
双胞胎来回幻影移形、幻影显形了三趟才把珊侬上学的行李都搬到陋居。“箱子里都有什么?为什么这么多行李?” 罗恩看着珊侬的七个半人高的行李箱问,他提了提其中一个,显得很吃力。“这么重,你都装了什么?”
“你的脑子里都装了什么,让你这么好奇?” 珊侬学着他的口气说。
“快把珊侬的行李送上楼去吧,弗雷德,乔治,” 韦斯莱夫人慈祥地笑着说,拥抱了珊侬一下。
“可是明天我们就搬走了,那不是还得再搬下来吗。” 弗雷德不情愿地说。
“晚上等你爸爸、比尔和珀西都回来了这些行李会很碍事的。” 韦斯莱夫人有些担忧地看着珊侬的行李——珊侬忽然有点儿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的行李比双胞胎两个人的都多。“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珊侬说。
韦斯莱夫人怜爱地轻轻拍了拍珊侬的脸颊,笑着说:“别说傻话。” 然后她有些惆怅地环顾了一眼客厅,说:“离开家的时候总是想把所有东西都带着,看见哪个都会觉得丢不下。”
“好了,妈妈。” 金妮走过来说。韦斯莱夫人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她振奋精神,又热情地说:“先跟金妮他们聊聊天吧,马上就能吃早饭了。”
金妮拉着珊侬在沙发上坐下,弗雷德和乔治用魔法搬完东西凑了过来,罗恩想了想,也找了个地方坐下。
“你们知道我们要搬到哪儿去吗?” 珊侬问。
“爸爸说是去小天狼星家,” 罗恩说,“也就是布莱克家祖传的老房子。”
“那是在哪儿呢?” 珊侬问。
“不知道,他们不告诉我们,什么都不肯跟我们说。” 弗雷德有些生气地说。
“那哈利一定知道在哪儿,对吗?比起他的麻瓜亲戚,他肯定更愿意跟教父住在一起吧。” 珊侬说。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邓布利多还是坚持让他去麻瓜那儿住一个月。哈利也什么都不知道。” 罗恩困扰地说。
“这是为什么呢?” 珊侬说。
“不知道。但既然邓布利多认为这样对哈利好,那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对吧?” 罗恩说。
这时候韦斯莱夫人已经做好了丰盛的早餐,大家都围在桌子前,话题转到了魁地奇上。韦斯莱家的孩子们说一会儿要去山上打魁地奇,因为这或许是他们今年暑假最后一次在户外打魁地奇了——他们听韦斯莱先生说,小天狼星家的老房子只有一个堆积废弃家具的院子,没有这么大的地方让他们玩。
“你骑我的扫帚吧。” 弗雷德说,把自己的扫帚递到珊侬手里。“这个稳一些,比尔的旧扫帚有不少毛病呢。”
珊侬骑上扫帚,轻轻地蹬了一下地,低低地漂浮起来,磨磨蹭蹭地以一个极慢的速度往前飞。弗雷德吃吃笑着,拎着扫帚走到珊侬旁边说:“要不然你下来走着去吧,比这样还快一些。”
专注地目视前方的珊侬抽出空瞪了他一眼,不服气地说:“我这不是在等你呢吗。”
弗雷德跨上扫帚说:“那就快来吧。” 然后嗖地窜了出去。
珊侬硬着头皮加快了速度,等她飞到山坡上的时候,韦斯莱家的孩子们已经在将球抛来抛去的了。
珊侬颤颤悠悠地将扫帚停在半空中,说:“五个人,怎么打?”
“你跟他们一组吧。” 金妮说。
“谁们?” 珊侬说。
“反正不是‘我们’。” 金妮说。
三个男孩哈哈笑起来,珊侬生气地叫道:“看不起谁呢?一会儿输了的搬家之后住小房间!”
“主意不错,就这样吧。” 弗雷德立刻笑着说。
“可是你要跟金妮住一个房间啊。” 罗恩提醒。
“那就你们三个一组,我和弗雷德一组吧。” 乔治欢快地说。
金妮沉重地叹了口气,责备道:“你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赌注啊?这下我们要住两个月的小房间了。”
“你能不能有点信仰啊!” 珊侬说。
珊侬充当追求手,罗恩、金妮充当击球手。本来弗雷德也想要当击球手,可是乔治说他只会对珊侬放水,于是弗雷德也成了追求手,击球手由乔治担任。
“你要小心乔治啊,” 罗恩飞到珊侬旁边低声说,“他击球的劲儿可比弗雷德还大。”
他们在两颗小树之间打,追求手能让鬼飞球打中小小的树冠就能得十分。
金妮发球之后弗雷德嗖地冲过去抢鬼飞球,尽管即使减速,但还是把迎面飞来的珊侬撞得退回去好远。由于只有一个追求手、并且没有守门员,击球手就同时兼任了守门员的角色。弗雷德灵巧地闪过罗恩打过来的游走球,然后投出第一个球,却被金妮一棍打了回去。
珊侬赶紧冲过去抢球,惊险地躲过了乔治打来的游走球——不完全,这一球打中了她的扫帚尾巴,她在空中转了两圈,好不容易找回了方向,不管不顾地把球丢向树冠。
然后,当然了,软绵绵的一球被乔治打了回去,直接进了弗雷德的手。“谢了,珊侬。” 弗雷德笑着说。
最后他们以210:40的分数结束了游戏。
“要不是乔治放水,我们可能会更惨。” 罗恩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他哪有放水?” 珊侬感觉受到了轻视。“他打中了我四次!有两次都打在我身上了!”
“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了吗?” 罗恩说。“他要是不放水,相信我,就你那速度,他的球棒碰到多少次游走球也就会打中你几次。”
珊侬被呛得哑口无言,暗暗下定决心,这学期她要多多练习,让这些韦斯莱再也说不出瞧不起自己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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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到底为啥忽然那么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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