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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我说个假如

自那天中午后，刘耀文就没有第二次机会和宋亚轩一起去食堂吃饭，宋亚轩实在是太忙。刘耀文想起当初贺儿说的一句玩笑话“等过两年，就是只有你自己去上课，我们出去玩”，他越来越清晰地感知到这一岁半横亘在他们两人间的差距。

晚上回到宿舍，刘耀文认识了自己的三个新舍友，河北的赵瑭宇，山东的余古一，广州的李浩珉。

幸好大家也都是性格好相处的，宿舍里大家也都互相照应，刘耀文第一次离开那个“家”住校，感觉也还都适应

这天放学，刘耀文和李浩珉约了下课一起去吃糖醋里脊

刘耀文先打到了饭菜，找了位坐着等李浩珉，余光一瞥看到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舍友赵瑭宇，旁边跟着个漂亮的女孩子

一会儿后，李浩珉来了

“李浩珉，你看左边隔了两桌那个，是赵瑭宇吧？”刘耀文示意远处那桌

“是啊，哎，旁边那个是他女朋友麽？”李浩珉顺着示意的方向看到了那两人

“不知道，等找着机会试探一下他”刘耀文是从没有敢想过和女孩子交往这事，一个是心里对女生有些有阴影，一个是作为一个演员、偶像的身份有所顾忌

刘耀文这些年来，随着走红，不管是个人外务还是团队外务中，都会有机会见到一些很优秀的同龄女孩子，但是一想到那些年少时到现在都还会存在的私生女孩们，还是心有余悸

下午上课，宿舍四个人排排坐，李浩珉趁着老师不注意，偷偷问赵瑭宇中午那个女孩是谁

“我女朋友，不是咱专业的，播音主持专业的”赵瑭宇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刘耀文对赵瑭宇这番直言不讳倒是稍稍震惊了一下，也不可能是开学第二天就交上女朋友，所以就只可能是以前上学的同学或者朋友了

余古一不知道中午的事，一听说舍友竟然有女朋友了，一个背拍就给了赵瑭宇

“好啊，你小子，开学第二天就交到女朋友，本事不小啊”

赵瑭宇碍于上课，硬生地受了来自舍友的“关爱”

“余古一，你别胡说，那是我高中就开始谈的女朋友，我初恋”

“哇，看不出来，原来赵瑭宇同学竟然是这么痴情的美男子啊”刘耀文开着玩笑

“哎哎，赵瑭宇，赵哥，晚上回去给咱说说你的初恋史呗”余古一八卦精神来了

“去去去，好好上课”

晚上回宿舍，拗不过舍友的软磨硬泡，赵瑭宇还是把他的这段初恋轶事贡献出来当作了睡前夜话

“我和我女朋友打小就认识，一个小区的，从幼儿园开始我们就是一个班。打打闹闹很多年，对对方都很了解，脾气也相投，我曾经觉得她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忽然赵瑭宇在黑夜里叹了一声

“别停啊，叹气做甚麽，继续说下去啊”余古一迫不及待了

“直到高中后，她参加了学校的广播社。刚开始，我也替她开心，她的艺术特长得到了更好的锻炼。”赵瑭宇顿了顿，“可是后来，她身边总是出现那个广播社的学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学长在追她。我也觉得，好兄弟的幸福生活来了，要支持。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天开始心里很在意她，只是一直都没发现，以为大家就是玩得最默契的好兄弟。直到有一天中午放学。那天是她广播社值班，我也习惯了听完她值班播报再一起回家，所以在教室坐着等她。快要到点结束值班前，那个学长当着全校，广播给她表白。我当时觉得心里有一根弦绷断了，从没有哪一刻像那一刻，一种很清晰的自己的所有物要完全失去的感觉。”

赵瑭宇停下来，问道：“你们曾经有过这种感觉麽，自己已经习惯了的所有物，一瞬间要完全失去的感觉。就像一只陪着你很多年的，自己最喜欢的玩具，被爸妈以你已经长大了的理由强行拿走送给了更小的弟弟，懂么？”

“不懂”

“不懂”

“不是很懂”

刘耀文不是很懂，他很喜欢弟弟，他要自己的什么玩具自己都会毫不犹豫地给他

赵瑭宇也没管他们懂没懂，继续说着：“那天晚上，我作业怎么都做不下去，脑子里都是那该死的表白。想了好久，后来脑子一热，就跑她家去了，当时她家正好在吃晚饭。当着她家人的面，我只好找了个借作业的托辞，把她拉到房间里，一股子猛劲就表白了。一切说出来后，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全世界最正确的事。后面，她家人也挺支持的，前提是成绩要进步。嘿嘿，现在想想，那个学长也挺惨的，表白不成，还因为那事被广播社开了。”

“想不到啊！赵瑭宇，没想到你看起来清秀斯文，原来竟然是个精神小伙”

“是个二愣子”

“是个好汉”

刘耀文上过表演课，能大概猜到赵瑭宇当时心里是经历了怎样一番挣扎与考量，真的是敬赵瑭宇是条汉子

夜话时间结束，众人有些乏了，宿舍回归于夜的静谧

周六，刘耀文回到家里，看到门口竟然整整齐齐的六双鞋，有些吃惊，因为自从时代少年团大火了之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外务，很少机会凑齐七个人了

进到客厅，就看到沙发上马嘉祺和丁程鑫在看着同一个手机研究着什么

“耀文回来啦，来来来，坐这，给哥哥们好好看看我们的耀文学弟”丁程鑫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

刘耀文也是很开心见到久未谋面的两个大哥，径直地走过去坐下

“哎呀，我们的耀文弟弟是大学生了呢”丁程鑫上手rua着刘耀文的脸，“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丁程鑫偏过了头去问马嘉祺，“是不是啊，马哥”

“是是是，这必须得庆祝”马嘉祺应和着

贺峻霖和严浩翔捧着四个碗盆从厨房出来，就看到被rua的刘耀文

“耀文弟弟，我们的耀文弟弟，你回来了啊”贺峻霖把手上的碗盆去饭桌上放好，也凑了过来rua，“给你贺哥我也rua一下啊”

刘耀文刚刚就看到那四个碗碗盆盆，都是开火锅自己最喜欢的菜式

宋亚轩也捧着两个碗盆从厨房出来了，刚好刘耀文也看了过来，“文哥回来了啊，欢迎回家啊，嘻嘻”

宋亚轩永远笑起来都是那么干净舒服，刘耀文这么多年，最喜欢的笑容

马哥腾地站起来，“我厨房里熬的汤应该好了，我去端出来，你们也准备准备上桌吃火锅”

一个方桌，七个人，整整齐齐，火锅也正好热气腾腾，这是一个难得的聚餐

“来，我们举杯，为我们的耀文终于成为一个准大学生庆祝一下”马哥作为队长，总是那个第一个站出来主持大局的，“同时，也为我们的亚轩试镜成功《新霸王别姬》而庆祝。在此，我们祝愿，我们的两个可爱的弟弟越来越好，TNT越来越好！”

“干杯!”

“干杯！”

“cheers”

“cheers”

“干杯！”

“cheers”

“干杯!”

无论多少次，每次火锅会议都是刘耀文最喜欢的一种会议方式。每当这个时候，大家就会一起说起过去那些值得回忆的温馨的或快乐的或搞笑的往事，也会说自己最近经历的有趣的事。

“我和你们说，我舍友，也有个和宋亚轩一样，山东的，他超爱吃大蒜，吃个面都要问阿姨要一大瓣就着吃，每次他打包回来吃，我们全宿舍都赶紧开风扇”刘耀文转头小声地对宋亚轩说悄悄话，“宋亚轩儿，幸好你不吃，真的，那股味道超级呛”

“我以前也有个舍友，河南的，他听说山东人吃大蒜，他特别好奇，特意去超市买了那种山东大蒜回来试试，才吃两口就吃不下去了”丁程鑫也接着刘耀文的话题，说起自己大学宿舍那个有趣的舍友

马哥挑了下眉毛，讪讪地摸了下鼻子

“我家人吃，我和我弟都不吃，我和我弟也吃不惯”宋亚轩站出来为自己正名

贺峻霖听到吃的话题就兴致来了“哎，我和你们说，螺蛳粉也是特别神奇。我有个广西的舍友，他说他来了四川后，就老是想念家乡的味道，然后他网购了整整一大箱螺蛳粉，隔两天就要在宿舍里煮螺蛳粉来吃。第一次他煮的时候，那个味道，一宿舍都是那个味道，其他人被他唬着，试了一下，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全宿舍都被他带入坑了。”

宋亚轩举手发言，“我也喜欢吃螺蛳粉，我喜欢吃螺蛳粉没有螺丝”

其他人没懂宋亚轩的梗，刘耀文马上反应过来，笑话他，“螺蛳粉里肯定没有螺丝啊，有螺丝你还敢吃啊”

被刘耀文点破了梗，宋亚轩嘿嘿直笑着

当你说出一个梗，有个人马上懂得你的点，这是一种超高的默契，也是一件超级幸运的事情，能够刚好遇见这么一个人

大家又继续聊了很多，最后大家都吃饱了，一个个靠着椅背休息，继续聊着杂七杂八的事

马嘉祺看向宋亚轩，询问道，“亚轩，你那个剧组，大概什么时候开机啊，是在横店拍麽”

宋亚轩想了一会，“章导演和我说，预期等到冬天北京冷些的时候开机，场地的话，主要戏景都是在横店，然后有一些是出外景”

丁程鑫也很有兴趣，“那导演，他应该有叫你预准备什么吧，比如戏曲学习这方面的”

刘耀文看到宋亚轩又用手摸下巴了，宋亚轩一直就这样，有个一想事情就要摸着下巴说话的习惯

“有的，导演他叫我把需要到的那几出戏剧都练好，我接下来要去找专业的老师学习唱腔、身段表演等这些”

宋亚轩压力很大，导演和他说过，学完之后，要考验他的学习效果，如果他学不好的话，这个戏就别拍了。可是这些他没有和兄弟们说，不想他们担心自己

刘耀文最关心的是宋亚轩的训练安排，怕他身体吃不消，“那你的时间上怎么安排，身体吃得消麽，会不会休息不够”

张真源也考虑到这个问题，“对啊，宋亚轩，这样你身体吃得消麽”

“这个，我可能会学校那边推掉一些社团活动，尽量多一些时间来学习。我明天就去学校和辅导员申请，以后晚上都会回来这边宿舍睡觉，不然训练到太晚回宿舍太打扰舍友了”

马哥欣慰地摸着宋亚轩的头，感叹道，“我们亚轩真的是长大了，现在考虑事情都很周到了”

宋亚轩被马哥这老父亲的欣慰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刘耀文也跟着来凑一手，摸上宋亚轩的头，附和道，“儿长大了，爹我真欣慰”

那一头顺滑柔软的头发触感还是那么好，一点都没变

刘耀文还喜欢占宋亚轩儿口头上的便宜，然后逗弄得宋亚轩儿气呼呼得过来打他，果然宋亚轩儿也真的如他所料，来打他了

宋亚轩心里明得很，刘耀文就是在占他便宜，回击着“谁是你儿，我是爸爸”，一手拍掉刘耀文那只作恶的手

其他人看着这两人又在“打情骂俏”也是见怪不怪了

火锅会散了后，刘耀文又跟着宋亚轩上楼了

宋亚轩看到刘耀文又跟着他进了房间，就明白刘耀文打的什么心思了，“你快点去洗澡”

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了，刘耀文对宋亚轩笑着打哈哈，然后拿了一直放在宋亚轩衣柜里自己的睡衣去洗澡

趁着等待洗澡的这段时间，宋亚轩录了一个吉他弹唱视频发微博。现在他发微博弹唱的几乎都是自己的歌。他这两年有在慢慢地写歌，可能是双鱼座敏感吧，总是会有很多灵感，每次灵感来了的时候，就用手机录下来，然后自己去填词

等到刘耀文洗澡出来的时候，宋亚轩还在录着，于是刘耀文就这样穿着睡衣误入到了镜头里。也是等录完后，宋亚轩才发现画面里多了个人，明明应该是要再录制一遍的，但是他却觉得这样很好，甚至是有点小开心，果断放弃了再录制一遍的想法（视频出来后，文轩女孩都直呼kdl，就算上了大学，这两人依然还是穿着情侣睡衣睡同一个房间）

宋亚轩洗澡出来后，看到刘耀文靠在那个专属他的另一半床头在玩手机，他也钻进属于自己的那另外一半被窝

“文哥在看什么啊，又是韩国的打歌舞台麽”宋亚轩撑着脑袋看向刘耀文

刘耀文熄了手机，他不想让宋亚轩发现自己在查《霸王别姬》的资料，“不是，在看一些影评”

“文哥，我问你个事啊，你要认真地告诉我”宋亚轩尽量放轻松了语气，掩饰自己的紧张

“嗯？什么问题？你说，我听着”他知道宋亚轩每次这么乖地说话，肯定是真的有事，而自己也一定会心软下来。

“就是，我那个戏，《新霸王别姬》，我现在也还没有拿到剧本，那我就假设，假如，我说假如，《新霸王别姬》和陈导那部《霸王别姬》差不多的剧情和角色”宋亚轩重新换了个躺着的姿势，挪蹭过去，把刘耀文的大腿当枕头，仰面看着刘耀文，盯着上方那人的眼睛，很认真地问，“那你觉得，我是那个‘程蝶衣’麽”

刘耀文不是很明白宋亚轩指的是什么意思，宋亚轩当然不是程蝶衣，宋亚轩就是宋亚轩。但是感觉得到他的紧张，刘耀文下意识地去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他的软发

“你当然不是程蝶衣，你是宋亚轩，是生活在新世纪、新文明时代的宋亚轩，是TNT的宋亚轩”刘耀文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嘴角上扬起了弧度，捂着嘴笑说“是会喊我哥哥的弟弟宋亚轩”

宋亚轩给了刘耀文一记胸口小锤锤，“啊，那是你威逼利诱我才喊的，不能算。刘耀文，你才是弟弟，哼”。

每次自己有求于他的时候，他都非得哄着自己喊了一声“哥哥”才愿意帮忙

刘耀文心情大好，伸手抓了那只作乱的手，“宋亚轩儿，你别耍赖，喊了‘哥哥’怎么就不算了”神色一转，低下头也看向宋亚轩

两人的目光交集在一处，时间在这里停滞了几秒

宋亚轩先不好意思起来，耳朵都已经有些微红，转开了目光向外

刘耀文也觉得气氛突然有点尬场，咳了一声，正色道，“但是，宋亚轩儿，你也不要想太多。既然导演选了你，肯定是他在你身上看到了他想要的点，只是你不自知罢了。宋亚轩儿，你可以对自己更自信点的，你有着很多面，每一面的你都是一种惊喜。就像一座宝藏，深不见底，值得去探索。”

 

刘耀文一下子说的这么真挚诚恳，深情款款，宋亚轩有点招架不住，肾上腺素激增，温度升高，要烫红了脸，赶紧一骨碌钻到被子里藏起来

“文哥，你去把空调调一下温度，温度好像有点高，有点热了”被窝里传出来宋亚轩的声音，闷闷的

刘耀文被宋亚轩这一顿操作逗乐了，“宋亚轩儿，你傻啊，你整个人闷被子里肯定更热啊”上手去掀了一半宋亚轩的被子

猛地被掀开了被子，宋亚轩红晕的脸被刘耀文尽收眼底

“这样不就好了麽，宋亚轩儿，你是笨蛋麽”

嘴上说着笨蛋，心里却在想着那张抹了红晕的脸。宋亚轩本来皮肤就光滑白皙，现在就像淡淡地上了胭脂，像电视剧里那些个娇羞红了脸的小娘子

 

察觉到自己心思走歪了，刘耀文赶紧收了神，起身去调低空调温度

“现在28，我调26麽”

“好”

调了空调温度后，刘耀文顺便去把夜灯开了，然后关掉大灯。

整个房间里，一轮月亮发着柔和的光（这是几年前少年上火大通铺的时候，宋亚轩看见了说喜欢，刘耀文买回来的）

 

宋亚轩还没有睡意，他的双腿在被窝里暗暗使着坏，伸出了长腿去压在刘耀文身上，见刘耀文没有理他，又用脚趾去夹他小腿肉。他喜欢关灯后和刘耀文的打闹

被一只螃蟹钳子夹了肉，刘耀文没有再放任宋亚轩继续下去，开始起了反攻

四条腿在被窝里打架（后面想写六条腿打架）

两只手在上面掐架

一张嘴在忙不迭求饶

“文哥，文哥，我错了”宋亚轩被挠了胳肢窝，笑个不停，扭动着想逃离，但是奈何对方力气太大，“哈哈哈，啊，哈哈哈啊，文哥，文哥，啊哈哈哈，文哥”

“叫文哥不行，叫‘哥哥’”刘耀文可不会被他这点小伎俩骗到

“好的，好的，哥哥，哥哥，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宋亚轩笑得不行，“文哥，你快放开”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刘耀文这才放开了作乱的那只手

“运动”过后，宋亚轩有些乏了，打着哈欠

“睡了睡了，真的不闹了”宋亚轩蹭过去，找了最暖的那一处地方，舒服地睡觉

刘耀文简直是哭笑不得，自己还想继续来着，他倒是这么快就败下阵来了

“好好好，睡觉，晚安哟，宋亚轩儿”

“晚安，文哥”

其实刘耀文还没有睡意。他在想着刚刚宋亚轩问自己的那个问题，想着那个息屏了的手机屏幕下藏着的百度百科资料

 

去年宋亚轩接到那个外国导演的邀请时，因为题材特殊性，马哥作为队长就有找过宋亚轩谈话，他要为自己的队员负责，更何况已经不只是队员，是家人一样的存在。公司当然觉得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但是马哥还是想知道宋亚轩是怎么想的，要尊重他本人的意愿比较好。最后宋亚轩给出的答案是接受，原因他没有多说，一如当初大家都问他怎么突然放弃音乐转而去中戏一样，只是简单地说，想有更多的尝试。

 

这次的《新霸王别姬》如果角色、剧情和原版一样的话，那这样子一来，宋亚轩以后的戏路就会被局限，以后大家想起来他，会说他是那个谁谁谁，拍了同志电影火起来的。公司应该有和宋亚轩说这些的，自己能想到的，公司肯定想到了，所以宋亚轩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执着于此，他想不明白。

 

熟睡中的宋亚轩有一种平时没有的安静恬美，刘耀文也就只有这种时候才敢细细观摩，平时对视久一点都会忍不住笑场

宋亚轩很美

刘耀文被自己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一跳。他打从认识宋亚轩，就只对宋亚轩说过“可爱”、“好看”、“帅气”、“漂亮”，却从来不会说，用“美”来形容宋亚轩

“漂亮”和“美”的区别，“漂亮”是第一眼的感觉，而“美”是由第一眼深化到想要更多的了解。漂亮一览无余，美却回味无穷并自带神秘。

一点白光闪过，刘耀文隐隐地感觉抓住了什么东西

“宋亚轩上一部电影荣获柏林国际电影节泰迪奖”

“宋亚轩拍《新霸王别姬》”

“宋亚轩很美”

真的会是自己想的那样麽，刘耀文有点被自己的猜想吓到

他不是不能接受这种观念，但是从小到大，都没有接触过，只是道听途说，所以难免会不能马上平静地接受，更何况是一直在自己身边如此亲近的人。

宋亚轩还在沉沉地睡着，就算是在梦里，也下意识地要更靠近热源

刘耀文看着不断缩到自己怀里的人，眼神里带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可是，觉得宋亚轩很美的自己，那又算是什么呢

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来，自己最喜欢黏着的就是宋亚轩，宋亚轩也愿意陪着自己闹，自己还总是吃醋宋亚轩和其它兄弟说悄悄话，看到宋亚轩和其它兄弟黏腻，自己会有点不爽。自己喜欢把手给他枕着，把腿搭在他身上，他也软fufu地不会反抗。最重要的一点是自己很喜欢看他笑，开怀大笑、温柔地笑、狡黠地笑、得意地笑、坏笑、微笑，这么多年，看了那么多次，还是觉得不够，想要每天都看到。他的每一种笑容里都是那么明媚、干净而格外美好，让人不自觉被吸引。

 

还有好多好多点，以前都没觉得有什么，觉得大家都是特别好的兄弟，而他和宋亚轩比其他人更合得来罢了，所以也没有仔细想过，那些习惯性的依赖和希望唯一一份的偏爱是真正代表着什么

可是不管是什么，如果要自己割弃掉和宋亚轩的这份羁绊，无论如何他是不愿的。这一种不愿意，是他现在想着如果以后自己的世界没有这个人，就会觉得自己的世界有所缺失，不完整。这种不愿，是喜欢麽，这种依赖，是喜欢麽，这种偏爱，是喜欢麽？

是喜欢吧，至少那种占有欲自己是很确定的，赵瑭宇说的那种专属所有物的感觉，他现在明白了。他想要宋亚轩只对他撒娇，想要宋亚轩只把目光停在他身上，想要宋亚轩只给他一个人拍照，想要宋亚轩只和他说悄悄话，想要宋亚轩只和他一起睡；而自己，喜欢和宋亚轩华山论剑比力气比身高，喜欢黏着宋亚轩说悄悄话，喜欢宋亚轩夸他“文哥真厉害”，喜欢和他一起玩各种无聊的小游戏，喜欢抱着那么软fufu的他睡觉，喜欢逗弄他看他萌虎发威，喜欢看他在舞台上每一次唱歌时认真的样子，喜欢看他笑起来的样子

心情复杂，但是也的确清楚了，自己是真的在喜欢着这个人，喜欢上这个和自己一起走过那么多年，一起经历生长痛的好兄弟宋亚轩儿

刘耀文突然想起了以前有一年的物料录制，好像是520特辑，当时大家在讨论听过最离谱的表白，记得当时宋亚轩儿说的是“绝交吧，做我女朋友”，自己当时还特懂，跳出来解释“就是说他俩本来是兄弟，但必须让他当我女朋友。就绝交吧，来做我女朋友”。现在想起来，自己都要被当时的自己给蠢乐了，明明宋亚轩儿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为什么自己没觉察，甚至还好心地跳出来解释一番。

刘耀文，你真是有够蠢啊

如果宋亚轩儿真的很久以前就开始有这个倾向，那他那时候那句话是对谁说的呢

小马哥麽？那时候宋亚轩儿身边坐着的就是小马哥，而且小马哥一直都很喜欢宋亚轩儿，小马哥甚至曾经说过，想要个像宋亚轩儿一样的女儿。宋亚轩也从小就一直都很黏小马哥，宋亚轩在小马哥18岁那天也说过，希望未来可以一直陪在小马哥身边

可是自己也离不开宋亚轩儿啊，这么多年，宋亚轩儿已经是他最大的习惯

鬼使神差地，低下头轻轻地亲了那人的额头，又赶紧离开，心脏跳的好快，像要飞出来。十七年来，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跳动，有点干坏事的慌张，又有快乐和满足？

猜测只会给自己带来烦恼，他离不开宋亚轩儿，而宋亚轩也不一定就是选择的小马哥，既然如此，那就主动出击

抱紧了怀里的人，刘耀文也慢慢睡着，睡着前在想着，宋亚轩儿这个笨蛋，什么时候才跟自己表白，又会不会，只是自己想多了，一厢情愿啊，不行，还是要找机会弄清楚宋亚轩儿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