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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曦臣和金凌之间的秘密（又名此情何寄）
一
魏无羡无论是遇上了什么无聊的小事情，总是喜欢当成有趣的稀奇事讲给蓝湛听。
成亲之后，更是如此。
蓝湛在忙的时候，他还收敛，后来发现蓝湛可以一心二用，一边做事一边认真听他讲话后，就肆无忌惮了。
此时，他正讲到去云梦夜猎，江澄突然请他喝酒，托他和金凌谈谈心。
蓝忘机抬头，问道：“金凌如何了？”
魏无羡：“害，还能有什么事，金凌一直不愿娶亲，江澄操心他的婚事呗。不过，哈哈，江澄自己的媳妇都没着落，反倒操心起金陵了。”
蓝忘机目光微闪，道：“金凌还小。”
“也不小了，世家子弟里，像金凌这个年纪的，有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要是我能生啊，咱的孩儿们肯定都能在云深不知处调皮捣蛋，听叔父讲学了哈哈哈……”
见他又开始胡说八道，蓝忘机摇摇头，转过了头。
魏无羡还在自顾自地说：“江澄那个暴脾气，哪会带小孩啊，是个娃都要被他吓哭，哪敢和他说心事。不过话说回来，江澄推测得也不无道理，金凌不愿成亲，或许是喜欢上了哪家的姑娘，却不好意思说出来，你觉得呢？蓝湛。”
蓝忘机手一顿，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缓缓道：“或许吧。”
“兰陵的事情应该很多吧，这金凌三天两头地往姑苏跑，该不会是看上了蓝家的哪位小仙子吧，这样的话，我们倒是可以撮合撮合，真成了，就亲上加亲了呀蓝湛。”
魏无羡越说越开心，跳上蓝湛对面的椅子，欢喜道：“蓝湛蓝湛，明天我和金凌下山去喝酒，你不许拦我。”
蓝忘机：“小孩不能喝酒。”
“金凌不是小朋友了。”
看他埋头处理事务，无暇搭理自己，魏无羡撑着下巴说道：“如果不是大哥又闭关，你事务多，我真想和你一起下山去，我们都多久没出去玩了。也真是奇怪，大哥近几年总是闭关，好像每次金凌一来，他就闭关。”
“莫要胡说。”
“哎呀我哪有胡说，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话要和我说的吗。”
“……莫贪杯，早回。”
魏无羡抱着蓝忘机亲了一口，摩挲着他的唇瓣，笑了起来，故意压低声音撩拨道：“知道啦知道啦，绝不会让我们含光君久等。要是晚了，含光君就亲自去把我抓回来，含光君如此威武，夷陵老祖一见啊，就得束手就擒，乖乖地被含光君用抹额绑住双手，含光君想干什么，本老祖都无力抵抗，只能乖乖地，任含光君为所欲为~”
蓝忘机浅色的眸子闪了闪，终于自持不得，主动吻了上去。
静室顿时一片旖旎风采，春光无限~
二
酒楼包厢内
三杯两盏下肚，金凌醉态初现，魏无羡见时候差不多了，开始套起了话。
“金凌，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金凌猛地抬头，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嘿嘿，那个人，是不是在云深不知处啊？”
“你，你都知道了？”
“你这三天两头的往姑苏跑，没瞎的都能看出来。”
“很明显吗？我，我以为我已经掩饰的很好了。”
魏无羡眼前一亮，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往金凌身边靠了靠，故作深沉道：“喜欢一个人呢，是藏不住的，就算嘴里不说，也会从眼睛里溢出来的。实话告诉你吧，你这点小心思啊，我早就看出来了。”
金凌似乎很是怀疑这段话，呆呆地想了会，目光清明了些，声音里透着一丝兴奋，“是这样吗？所以他躲着我，是害怕被人发现他喜欢我吗？”
“有可能喔，女孩子嘛，总归是不好意思的，这种事情呢，你不主动我也不主动，就基本没戏了。”魏无羡很是庆幸，蓝湛是个不肯主动的人，还好他十分主动。
金凌已经醉得口齿不清了，疑惑道：“他，他，不是，吕孩子啊~”
闻言，魏无羡吓了一跳，不得了了！金凌，喜欢的不是姑娘？是男子？这要让江澄知道了，真的会打断他的腿。
他的脑子飞快运转，将金凌平日交往的人过了个遍，最终锁定了思追景仪子真三人。
试探道：“哎呀，这么害羞，可不就跟个小姑娘一样吗？”
金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趣事，呵呵傻笑起来，重重“嗯”了声，痴笑道：“小姑娘哈哈哈，他还说我像个小姑娘呢呵呵呵，他才是个小姑娘哈哈哈……他，他真是个很温柔又很害羞的人……”
魏无羡：“……”
排除景仪和子真！
不过，思追有躲着金凌吗？
魏无羡迷惑不已。
等金凌笑够了，魏无羡才说道：“金凌，真看不出来你喜欢的竟然是他，什么时候的事
情啊？说给我听听，好帮你出出主意。”
“唔，很久了。”
“多久啊？”
金凌害羞道：“好多年了。”
魏无羡彻底凌乱了，看不出来，金凌竟然是个情种。只是不知道，那人是何等风姿，能入得了傲娇大小姐的眼。
金凌头一歪，倒在他肩膀，喃喃自语，“想见他，又害怕见到他，见不到的时候想他，见到了会更想他。白天的时候还好，我还能控制，可是一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控制不住地想他，想起来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又觉得空空的，涩涩的。喜欢一个人，竟是这般滋味，牵肠挂肚，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喜欢一个人，很苦吧？”魏无羡轻声叹息。
忽然，有什么液体掉在魏无羡的肩膀上，灼热滚烫。
魏无羡低头一看，呆了呆，他这个人最看不得别人流眼泪，看到了就会闷闷不乐，就想哄一哄逗一逗，逗得别人开心起来。男人的眼泪更是看不得，尤其还是一个喜欢故作坚强少年的眼泪，偏偏他还不知道怎么安慰。
若是别人，断袖也就罢了，可为什么偏偏是金凌？先不提兰陵金氏家主这个尊贵的身份，容不容得他断袖，单是江澄那关，就过不了。
他忽然又想起了蓝湛，喜欢他那么多年，又等了他那么多年，可惜他一点都不知道，曾经还对他那么坏。这会儿，让他劝金凌不要执迷不悟，他做不到。
魏无羡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半晌，才道：“那个，金凌，你喜欢他，他知道吗？”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金凌的伤心事，他哭得更伤心了，上气不接下气，哽咽道：“……他知道，他说我还小，他说我只是个小孩子……我说，我会长大的，他，他说，那时候他就老了，呜呜呜哇……我不要他老，他永远都是最好看的额，他不会老呜呜呜哇……”
魏无羡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道：“对对对，他不老，他最好看了，比含光君还好看。”对不起蓝湛，我只是哄哄他。
金凌听了他的话，忽然破涕而笑，坐直了身，定定地望着魏无羡，又害羞又得意道：“嗯，他最好看，虽然含光君和他长得极为相似，可我从来都没有认错，在我心里，他是比含光君还要好看的，是世上最好看的人……”
“啪”地一声，魏无羡手中的酒杯掉在了地上，碎成几块，金凌还在自顾自说着话。可魏无羡的脑子被那句“他和含光君长得极为相似”，炸地头昏眼花。
这世上，和含光君长得极为相似的人，他只认识一个。
不会吧！！！
不能吧！！！
三
金凌竟然想当他嫂子，那江澄应该叫他什么，这辈分全乱了，乱了。
真真是一团乱麻，全乱套了。
魏无羡甩甩头，将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甩出脑海，正色道：“金凌，你知道泽芜君比你大多少吗？”
“我知道啊，可我不在意这些的。”
“你是不是已经向泽芜君表明心意了？”而且，还被拒绝了。
肯定会拒绝啊，金凌还是个孩子，就算年龄不是问题，泽芜君的人品，金凌的身份，两人之间就有着难以逾越的天堑，所以此情难寄，也不能寄。
难怪每次金凌一来，大哥就闭关；金凌来得次数多了，大哥闭关的次数也就多了；大哥闭关的次数多了，蓝湛的事务也就多了；蓝湛事务多了，陪他的时间就少了。
搞了半天，罪魁祸首竟然是金凌。
果然，金凌垂下头，难过地掰着手指，不一会儿又抬起头，漂亮的眼睛里熠熠生辉，轻声道：“不过，他也是为我好，他是不想伤害我。”
魏无羡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欣慰地想：这孩子还是很明事理的嘛。
“但我知道，他也是喜欢我的。”金凌笑得很是灿烂甜蜜。
噗~
魏无羡一口老酒喷了出来。
泽芜君，喜欢金凌？
怎么可能？
这可能性，比江澄喜欢温宁还小吧！
不是他小看金凌，实在是这事过于惊悚。
但是，他不想过于打击金凌，想了想措辞，尽量委婉道：“那个，金凌啊，人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
“嗯？”金凌迷惑。
“泽芜君不适合，你另外找过一棵吧。”
“不，我就要他这一棵，我就喜欢他，我就要吊死在他身上，我……”金凌激动地站起身大声囔囔起来。
魏无羡在心里腹诽醉酒的人好可怕，怕动静太大惊扰别人，赶紧按住他，“咳咳，先不说这个，我问你啊金凌，你仔细想想，你真的是断袖吗？”
金凌的眼睛出奇得亮，他定定望着魏无羡，让魏无羡感觉毛毛的，许久后，只听金凌郑重道：“那你呢？你如何得知自己是不是断袖？我听舅舅说过，你从前很是喜欢招惹年轻漂亮小姑娘的，所以，你是不是断袖？”
“我，”魏无羡一时语塞，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他开始怀疑自己是被蓝湛掰弯的，因为对象是蓝湛，所以便觉理所当然。那他这样的，算不算是断袖呢？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金凌幽幽道：“我对男子没有感觉。”
魏无羡松了一口气。
又听他道：“对女子也没有。”
魏无羡吸了口凉气。
“对他有。”
魏无羡不说话了。
两人相对无言。
许久后，还是魏无羡打破了沉默，他觉得，还是要让金凌趁早断了这个念想，金凌不是自己，也不是蓝湛，这种禁忌的感情，只会带来痛苦。
“金凌，感情不能凭一厢情愿，你还是，趁早断了吧。”
金凌激动地脸通红，站起来晃了晃又坐回椅子上，固执道：“我不，我就是喜欢他，我喜欢我就是要喜欢到底，而且我没有一厢情愿，他也喜欢我。”
魏无羡语重心长道：“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每次来姑苏，他都避而不见。他，他是在躲着你啊，你明白吗？”
金凌怔怔地，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眼泪无声滚落下来，声音极轻，“我知道，他躲我，他不想见我。”
魏无羡也很是心疼他，轻轻抱住他，安抚道：“金凌乖，我们不喜欢泽芜君了，好吗？”
“不好，做不到。”金凌一动不动，失魂落魄地回答。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固执呢？不过，要是不固执，也不会喜欢好多年。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金凌是撞了南墙还要撞。
让他说什么好呢？
“如果我不孩子气，如果我当初没有对他表明心迹，是不是，就能一直和从前一样，”金凌很快摇摇头，又自我否定，喃喃道：“不会的，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告诉他。我不要他拿我当小孩，每当想起他说我太小的时候，我——”
金凌顿了顿，头靠在魏无羡肩膀，闭上眼，喘了口气，声线颤抖地几乎不成句。
但是魏无羡还是听清了，金凌说的是：心，就会痛。
每每想起你不愿意接受我这件事，心，就会难受，就会痛，可还是，忍不住要来姑苏，忍不住想要来见他一面。
即使一次次被拒绝，一次次跑空，也仍然要来。
魏无羡心里叹道：爱情啊，真是个害人的东西。
四
那天，金凌和魏无羡说了很多话，想来，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和别人说起这个秘密，压抑太久的心事，突然有了一个倾诉的地方，就只顾一股脑地往外说。
话的内容，来来去去都不离蓝曦臣。
魏无羡没有插嘴，就静静地听着，听着这孩子又哭又笑地讲述自己多年的暗恋史，又是心疼又是感慨。
“……我做了个梦，梦里面他背对着我，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躲在后面偷偷看他。醒来后，就，什么都完了，我完了，我竟然喜欢上了泽芜君，我觉得我不应该喜欢他，我想离他远些，可是，我，我控制不住，我没办法。”
“那天，我鼓足勇气走进去，抢了他手中的酒，就着他喝过的地方，慢慢把酒喝了，然后就那么看着他，心里想，他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金凌笑了笑，接着说：“他似乎被我吓到了，好一会儿才说：小孩子不要喝酒，我说：你不也喝了吗？他说那怎么能比，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不高兴他说我小，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说我不小，他一动不动，彻底愣住了，你肯定没见过他那个样子吧。”
魏无羡：没见过。
“我也是第一次见他那副样子，怪，怪可爱的，就，就忍不住亲了他一下，很好亲，我真的，做梦都想亲他，要是可以天天亲到就好了。你知道吗？他，他的唇很软。”
魏无羡：这种事情，我要是知道的话，蓝湛会打断我的腿吧，唉想到蓝湛，这时候肯定又在山门口等他回家。
“然后，他像触电一样把我推开，我摔了一跤，头磕到了桌角，很疼，也很委屈，就，哭了起来。他手足无措，看上去很愧疚，把我扶起来，问我疼不疼，我又抱住了他，这一次，抱得很紧，绝对没那么容易推开。”
“他挣脱不开，就开始劝我，他说我小，还不明白什么是喜欢。可我明白，我知道我喜欢他，我是真的喜欢他啊，可他不信，偏说我只是小孩子心性。”
魏无羡：你本来就是一小孩嘛，别说大哥不信，他也不会信一个小孩子的感情啊。
金凌伸出手，抱紧魏无羡的腰，闭上眼睛，继续说道：“就是这样抱着的，是不是抱得很紧？我必须要抱紧了他，因为他很厉害，我要是一松手，就再也找不到他了。只要他愿意，只要他不想见我，我就一定见不到他。我很认真的提高灵力，隔一段时间就去他闭关的地方，可是那个结界太难了，我，我破不掉。”
魏无羡：那当然，你舅舅也不一定破得掉。
金凌说着说着，最后终于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他这个样子，魏无羡自然不敢带他回去，只好扛着他就去开了一间房。打算等他清醒后，再好好劝导劝导。
魏无羡把金凌放到床上，打了热水来给他擦了擦脸。
金凌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眉头皱得紧紧的，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
魏无羡凑近，听得断断续续地，说得是：
“……蓝涣……蓝曦臣……蓝哥哥……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你……你……能不能看看我，你就看我一眼，好不好……蓝涣……我不是小孩子，我是真的喜欢你……蓝涣……我不是小孩……”
五
如果此刻蓝湛在这里，魏无羡一定会拉着他感慨爱情啊害死人之类的。
可是蓝湛不在这，他面对的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小酒鬼。
他打开窗，拿出笛子，准备召唤温宁来照顾金凌，自己好回去一趟把这件事告诉蓝湛。
“咚咚咚”
整齐清脆有礼貌的敲门声响起。
肯定是我家蓝湛来找我啦，魏无羡想。
他收起笛子，走到门边，一开门，顿时愣了。
蓝曦臣站在门外，面有郁色，却不减温柔，对他一笑，道：“忘机在下面等你。”
“啊，哦，好，那，我走了？”
“嗯。”
魏无羡僵硬着走下楼梯，果然看见了坐在桌边的蓝忘机，他飞快跑过去，挨着蓝忘机坐下，问：“大哥怎么来了？”
不等蓝忘机说话，他又道：“我知道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大哥是过来开导金凌的吧。”
蓝忘机不置可否，目光微闪，道：“大哥劝过，劝不住。”
“你早就知道了吧，好你个蓝湛，这种事，你竟然瞒着我，说好的彼此信任呢？”
蓝忘机眨了眨眼睛，说道：“你没问我。”
“我不问你，你就不说吗？你也没问过我呀，我不也是什么话都和你说，我何曾瞒过你什么事情？”
魏无羡挨着坐得更近了些，咬着他耳朵，接着说道：“我也没问过你要不要天天啊，你每天不也很自觉嘛，哼，只听自己想听的，做自己想做的，别的都装作若无其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含光君。”
直说的蓝忘机耳尖微微泛红，魏无羡才停住不说了，转而道：“金凌这小子，胆子也太肥了，竟然暗恋大哥好多年，这可怜孩子，喜欢谁不好，竟然喜欢上大哥。唉，真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蓝忘机朝楼上看了眼，对他道：“我们回家吧。”
“我们回去了，就留大哥和小金凌两个人孤男寡男的独处一室，确定不会出问题吗？”
“不会。”
“我当然知道大哥不会，那金凌呢？金凌可不得了啊，又是亲又是要抱抱的，黏起人来，大哥能招架住吗？”
“很黏人吗？”
魏无羡点点头，道：“嗯嗯，十分黏人，力气又很大，刚刚抱得我死死的，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掰开。”
蓝忘机抿着嘴没有说话，起身往外走去。
魏无羡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吃醋了，笑着追上去揽着他的肩。
蓝忘机瞄了眼他放在肩膀上的手，忍着没有拿开，两人继续前行。
“我开玩笑的，没亲没抱没黏着我，小金凌满心满眼都是大哥，哪会黏着我啊。蓝湛，你别吃醋了。”
“我没吃醋。”
“那你怎么酸酸的。”
“我不酸。”
噗嗤
魏无羡笑出了声，楼得更紧了，说：“蓝湛，你学坏了，都会抬杠了。”
魏无羡声音本就好听，笑起来的声音自然也好听，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动人。
蓝忘机牵着魏无羡的手，耳边伴随着魏无羡时不时的调笑，脚步放慢下来。
今夜的回家路，仿佛很长很长，长到可以一直手牵着手，一直一直走下去。
六
魏无羡不知道那天晚上，大哥和小金凌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金凌就向他们请辞，回了兰陵。
自那日起，大哥也不再闭关，比以往更加勤勉。
蓝忘机和魏无羡反而清闲下来。
一个月后，兰陵传来喜讯，金凌不久后大婚。
江澄特意让人送来几坛美酒，感谢魏无羡开导金凌。
魏无羡担心金凌，当天就带着几位和金凌交好的小辈，启程去了兰陵，蓝忘机说要留下来陪兄长，没有和他同行。
新娘是个知书达理的世家千金，金凌看上去很好，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过于冷静，少了几分少年活力，少了几分新婚的欢喜。
婚礼当天，各路宾客们说着各式各样的吉祥话，表达着或真或假的祝福，场面很是喜庆。
江澄很高兴，结亲的世家很高兴，金凌的好友们很高兴。
所有人看上去，都很高兴。
魏无羡在这铺天盖地的红里，想起那日醉酒时，边哭边笑的少年，暗自叹息。
婚礼很顺利，魏无羡担心金凌，多留了几天。
金凌大部分时间都忙于处理各种事务，有些明明可以交给手下人去办的事情，却偏偏要亲力亲为，有种不将自己弄到筋疲力竭不罢休的架势。
魏无羡想，他可能在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忙碌起来，不然一闲下来，就会忍不住想念那个不可能的人。
在兰陵第十日的时候，蓝忘机登门，来接魏无羡了。
金凌送他们的时候，望着蓝忘机，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回去的路上，魏无羡问蓝忘机，大哥会不会也喜欢金凌。
蓝忘机回答：“不会。”
魏无羡不信，追着问。
蓝忘机答，“不能”。
魏无羡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蓝曦臣不会，也不能喜欢。
世人皆知，兰陵世家的金小家主，自婚后，便十分勤勉，修建多处瞭望台，保多方平安。
兰陵金氏在他的治理下，渐渐享有极高的名誉，隐隐有当年敛芳尊在世时的名望。
金宗主逢乱必出，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夜猎，极少在家。
只是不知为何，他去过很多地方，却独独，未曾再踏足姑苏。
明明之前，他那么喜欢去姑苏的。
后来，从蓝忘机那里得知，金凌大婚那晚，蓝曦臣屋内的灯一夜未熄。
原以为心如止水，却终究人非草木。
《阿凌和泽芜君之间不能说的秘密》到这里结束了，谢谢大家的阅读。
思君不见倍思君，别离难忍忍别离。托鸿雁南去，不知此心何寄。
泽芜君的人品，阿凌的身份，是他们难以逾越的天堑，故此篇又名《此情何寄》
希望你们喜欢这个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