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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故事人与听故事人之间的关系
三毛不毛 2019-10-12

〔德〕瓦尔特·本雅明

         很少人意识到,听者与讲故事者的淳真自如的关系,在于听者有兴趣保留他所听的故事。心无杂虑的听者的首要任务是使自己有可能重述所听的故事。记忆是史诗的“真正禀赋”,只有凭借博闻强记,史诗写作才能吸纳事件的进程,并且在事件过眼之后,能和死的威力和睦相处。对于列斯克夫虚构的普通人来说,他故事情境中的首领、沙皇,拥有百科全书似的广博记忆,这并不奇怪。普通人会说“我们的皇帝和他全家确实拥有惊人的记忆。” 
  对古希腊人,记忆之神是史诗艺术的缪斯(Muse)。这顶桂冠使观察者回到世界历史中的一个岔道。如果记忆保留的记录,如历史学,构成了史诗各种形态的创作温床(有如宏伟的散文体是各类诗律形式的发源地),那么其最古老的形式,史诗,作为一个宽泛的尺度,兼容故事和小说的要素。几世纪的漫长进程中,小说从史诗的腹中脱胎而降,结果是源于缪斯的史诗意识,即记忆,在小说中与在故事中的显形迥然不同。
  记忆创造了传统的链条,使一个事件能代代相传。这就是广义上的史诗艺术中源于缪斯的因素,而且还包容史诗的别种变形。冠于这些形态之首的是讲故事人的艺术实践。这实践开始了一切故事最终合力形成的网络。一个故事连缀于下一个,如杰出的、尤其是东方的讲故事者一惯显示的那样。每一个故事中都有一个谢荷拉查德(Scheherazade)[注:《一千零一夜》中讲故事的女子。——译注],她的记忆在一则故事终了之际随即萌生新的故事。这就是史诗的记忆,叙述中缪斯的惠顾。这种记忆应与另一种原则相对照。这原则在小说的原始形式即史诗中隐而不显,还未和故事中的记忆因素区分开来。无论如何,这一原则有时能在史诗中显现,尤其在荷马史诗庄严肃穆的时刻。像开篇乞灵于缪斯的做法。这些篇章声称,小说家所需要的持续记忆与讲故事人的短期记忆形成对照。前者致力于一个英雄,一段历程,一场战役;而后者则描述众多散漫的事端。换句话说,作为小说中缪斯激发的因素,记忆,已附加于故事相应的因素:追忆。随着史诗的衰微,这两者在记忆中的统一便分崩离析。

来源:《启迪:本雅明文选》,汉娜·阿伦特编;张旭东,王斑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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