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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默示录——起源
第三章
一分钟前。
“法师队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他们打出灯光信号，说他们已经就位了。”
急行者领队，代号为蝎子1-6的特工拉了一下手里瓦尔特PPK手枪的套筒，把子弹推上枪膛。
“全体检查武器。”
身后传来两声拉动冲锋枪拉机柄的声音。
“这里是法师队，我们已经就位。”耳机里传来法师队领队的声音，打破了无线电静默。
蝎子1-6按动固定在领口的通话按键。
“这里是急行者队，我们已经就位。”
“收到。现在是0600时，行动开始，重复，行动开始。” 海因茨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信心。
“急行者队收到。”蝎子1-6应答完毕之后回头望了一眼在他身后待命的两名队员——两人端着的伯莱塔M12S上的消音器十分显眼。
蝎子1-6向他的队员做了个“前进”的手势。
可是他们还没有向前走几步，耳机里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杂音。
“我靠怎么回事！”
蝎子1-6惊呼——但是他的惊呼声戛然而止。
他身后两名端着冲锋枪的特工清清楚楚地看到蝎子1-6的脖子以上部分不见了。
两名特工立刻后撤，并且尝试呼叫支援。可是耳机里只有令人烦躁的杂音，他们的呼叫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蝎子1-6已经没有生机的躯体软软的倒在地上。很奇怪地，脖子以上的那个平整的切口几乎没有流出任何血液。
在他身后，剩余两名特工的其中一人正十分紧张地从一辆停在街边的汽车旁边探出半个脑袋张望着1-6倒下的那个方向。另一名特工正用手电筒向海因茨和伊莱亚斯所在的观察点发送灯光信息——有人倒下，通信被干扰了，我们需要支援。
于此同时，远处的观察点。
海因茨竭力镇定下来，对一旁的伊莱亚斯下达命令：“赶紧向法师队发送灯光信号，让他们立刻提供火力掩护让急行者队转移位置。”
伊莱亚斯完全没有听到海因茨的话，他因为刚才的突发事件仍然处于惊骇欲绝的状态。
“喂！蝎子1-2！听到没有！”海因茨提高了嗓门。
伊莱亚斯这才从惊吓状态中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拿出手电筒。把炮队镜转到法师队的方向。
眼前的一幕让他愣住了。
“蝎子1-1……”
伊莱亚斯咽了一口口水。
“已经……没有什么法师队了……”
海因茨吃了一惊，赶紧也把手里的望远镜朝向法师队原本的方向。
原本法师队拿来当掩体的几处窗台，现在已经连同整面墙壁一起被什么东西烧成了焦炭色。其中一个原本是窗台的位置还挂着一个已经被高温灼烧成干尸状的人——从这个人背后尚未完全碳化的工装来看，很明显这是法师队的其中一名特工。
“这是什么情况？”海因茨看上去十分困惑。他转头正向让伊莱亚斯发信号让急行者队的幸存特工们紧急撤离，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见急行者队的方向传来一声爆响。
“海因茨……急行者队全部阵亡了……”伊莱亚斯望着躺在地上不成人样的两名特工的尸体说。就在刚才，这两名特工作为掩体的汽车突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妈的。”海因茨骂道，“我们也要立刻撤离！敌人很可能也盯上我们了！快把炮队镜收起来！”
他话音刚落，伊莱亚斯就感到不对劲了。作为老兵的他本能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瞄准了他们——多年的经验使他飞身扑倒了海因茨。
伊莱亚斯刚刚做出反应，他们的身旁数米处就发生了异常。原本是墙砖和水泥的地方突然开始迅速变得焦黑，而且两人能够感觉得到一股热浪袭来，几乎要把两人的头发和眉毛烤焦。
“别管装备了！我们赶紧走！”
伊莱亚斯喊道。
“好吧！我们撤！”
两人站起来，弓着身子快速回到了楼梯间。
也许是受到生命威胁的缘故，两人以极快的速度跑下了楼梯。伊莱亚斯跑在前面，他拧开刚才被海因茨解除的后门门锁，跑出了建筑。当他下意识回过头看一看楼顶的时候，才发现原本有十五层的楼房，现在只有不到十层——第十层以上的部分已经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伊莱亚斯正想松口气，海因茨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拖着他赶紧离开了这栋建筑的附近。两人来到了一个下水道井盖的旁边，海因茨用手穿过井盖上的空隙，一把将井盖提了起来。
“快进去躲躲。”
伊莱亚斯也来不及多想，急忙钻入井口，顺着巴黎下水道特有的窄而细长的检修楼梯爬了下去。海因茨在他后面也钻进了下水道。
井盖外面的地面上传来了和刚才完全一样的焦糊味，就连下水道独有的霉臭气味也没法完全掩盖住。
“我们走，去行动组的中转站。”海因茨对伊莱亚斯说道。
“……好吧。”伊莱亚斯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别无选择。由海因茨带路，两人开始在蜿蜒曲折的巴黎下水道线路里前进。
“妈的刚才那是什么东西攻击了我们？”走了一会，伊莱亚斯终于觉得自己已经冷静到可以发问了。
“我不确定。”海因茨的神情又恢复到以往那种处变不惊的样子。“我不确定是谁发动了攻击……但是我大概猜到了是什么攻击了我们。”
伊莱亚斯很诧异。但是他联想起方才在楼顶时海因茨念叨的话，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开口问道：“是工人情报局还是政府电信局？”
海因茨的动作明显一顿，他略有些诧异地回过头。
“谁告诉你……哦哦哦，一定是我又自言自语了。没事。既然你听见了，作为现在法国地区为数不多还活着的外勤特工，我就把这些东西告诉你好了。”
“我们行动组刚才阵亡的特工怎么办？留在那里？”
“这倒不用担心。每个外勤特工的W.R.I.S.T.都经过改造，能在佩戴者失去生命体征的三分钟内使特工的体内数据管线自燃，同时销毁脑部数据存储区的信息。就算烧得不彻底，剩下的东西也绝对不可能让敌人发现什么。”海因茨轻描淡写的说道。
“行……行吧。”伊莱亚斯虽然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被告知这些，但是眼下还是决定继续听下去。
海因茨的神色明显开始变得严肃。
“那么接下来……特工伊莱亚斯.乔纳森.菲德里奇军士长，你将要听到的东西属于三级机密。除非有德意志对外安全局委员会的直接命令，严禁将该机密传达给其他一线特工和其他无关人员。如果被证实泄密，你将会面临免职处分和监禁，并且在监禁期满后接受二级记忆清除。你是否明白？”
“完全明白。”
海因茨点点头，小心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把伊莱亚斯带进了下水道隧道里的一个存放清洁工具的杂物间。
“这里的杂物间被我们改造过，是隔音的。现在我开始说了。”海因茨摸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面对伊莱亚斯，开始讲述让伊莱亚斯此生难忘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