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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苑」「No.6」纵使天无雪,能饮一杯无?
番茄酱 2020-04-17

完结了,终于写完了呜呜呜呜

希望你能喜欢啊

排版不好真的见谅(//∇//)

 

偶然兴发,老鼠和紫苑是我永远的意难平。


0202年依然是热爱儿童文学的一年。


0202年依然相信“必再相会”。



十年了…


已经这么久了啊。


撕下日历的最后一页,紫苑喃喃低语。


每到年末总是会回想起,十年前,他离开的那天。


“非走不可吗……”



“嗯。”


毫无犹豫的说出来了。


他心里到底有没有一丝不舍?哪怕一点也好,只要我还在他心里,就已经满足了。


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一片废墟。


黄昏,废墟如同镀了一层金。如果那天我也向前走去,是否能得到我的宝藏呢?


可我终未迈出脚步。


我留在这里。


“必再相见。”


守着这句诺言。


叶落,花开,一年,一年,一年……


如果我追上去会怎样呢?


总是忍不住这样想…


然后,寒风从窗户侵入,思绪被打断,又回到现实。


回到没有他的现实。



正文部分   



  (歌词:春天,来吧




【春天啊】,




【遥远的春天啊】,




【若闭上双眼就可以发现她在那边】,




【带来你的声音】,




【久违地萦绕耳畔】,




【寄放于在你那儿的我的心】,




【直至现在我还在等待着你的回音】,




【纵是时光如何似水流逝】,




【一直 一直】,




【想思想守】,




【那将会 那将会】,




【越过时间】,




【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




【一定会传达给你】,




【春天啊】,




【还不见踪影的春天】,




【迷惘着】,




【当她停下脚步之时】,




【带给我梦想的】,




【你的眼神环抱我】,




【梦啊 淡淡的梦啊】,




【我就在这儿】,




【一边想念着你】,




【一边独自漫步着】。




/




那是春天的故事




到底是很久以前的事,还是刚刚发生,又或是将要发生




又有谁知道呢?




也无须多问什么,无须多想什么




且静静地听我,不,是听他们




听他们回荡在时间轴的低吟浅唱







/




穷阴急景暗推迁,减绿鬓,损朱颜。




“已经…十年了啊…”




新年的第一个早上,对他来说却如此残忍。




随着最后日历最后一页被唰地撕下,第十年,来了。




他又想起了老鼠,与他十四年前的第一次相遇,十年前的重逢,十年前的分离,又是十年的等待。每到新年,他不由自主想起那个黄昏,在被夕阳染成琥珀黄的天空下,老鼠离开了。除了额间的誓约之吻,和一句风中飘零的承诺,“必将再会”之外,他还留下了什么呢?




他将自己的一切带走,从紫苑的生活中决绝地离开,不顾一切却又依依不舍地离开。斯人斯景不再,此情却难忘怀。




因为老鼠,紫苑爱上了雨,爱上了风,唯独不愿看到黄昏。




“那天我打开窗户,招来了风和奇迹啊。”







啪、啪…窗边传来了孩子们的声音,是在打雪仗吗,紫苑猜测着打开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寒风夺门而入,雪花夹在紫苑的发间,房里的炉火也被寒风吹得飘摇欲熄。




“好美…”即使看过无数次,还是和初见一样,会不由自主为之惊叹。紫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真想让他也看看…”回忆又向他伸出了手。




“我在想什么啊…”紫苑拍拍自己的脸,感到了黏黏的、泪的痕迹。




他已经习惯了,十多年来他都是这样度过的。既然思念注定没有结果,趁还未深陷便斩断它,是不是更明智的选择呢?




可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不如说他注定没有机会,从十四年前的那个晚上,他打开窗户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已注定。他注定被老鼠吸引,注定与他同行,注定要反抗No6,注定有全新的人生。




“紫苑,你后悔吗?”




心中一直有这个声音在问自己。




他却总是逃避着,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后悔。




“如果没有遇到老鼠,就不会有漫长的等待了吧…如果没有遇到他,我会是怎样呢?”




紫苑总是在想这些不切实际的问题,暂时从现实脱离,从没有他的现实脱离。




“紫苑,有你的信哦!”




是邮递员的声音,应该是重建委员会的事情吧。自从老鼠离开后,自己一直为了重建no6而忙碌。“这是我与老鼠最后的联系了。”他总是这样想。




于是,又要开始忙碌了…




/


  “我希望紫苑,永远是紫苑。”




这是他全部的诉求。




“为什么要离开?”无数个星光黯淡的夜晚,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在追问。




“我从何而来?又要去往哪里?”他总是无法回答自己的内心。




就这样漫无目的,却又决绝地离开。




“太矛盾了。”自己也为此而怀疑。




他不愿回去,也许是不愿看到,或者说不敢看到改变的紫苑吧。当紫苑为了他拿起手枪,当紫苑痛苦地按下手指的一刹那,他看到了,看到了一朵殷红的花朵,在眼前肆意绽放,看到它如火般的色彩侵染着周围的世界,鸽灰色的云、淡紫色的花、全部被它染成红色,那令人生畏的,红色。




“我其实对你一无所知。”




他突然笑了出来。自己多傻啊,连紫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还能大言不惭的说出“希望你不要改变”这种话,真是可笑到了极点。




眼角传来清冷的触感,那也许是老鼠的笑。




/




走了多久才来到这里,老鼠也不记得。




这十年,他从来没有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三个月。




“一个地方,看过一季的风景就好。若是领略过夏的茂盛,还能忍受冬的肃杀么?”他总是对别人这样说。




不仅是脚下,心中也是如此。他看过春天的紫苑,又怎会忍心看他行将入冬?




这样就好,把最好的你留在记忆里,这样就好了。




一遍遍地重复着,机械般的回答着自己的内心,一答就是十年。




/




那是夏天的故事了,也许是七月吧,毕竟那时最适合奇迹发生。




老鼠刚刚从上一个落脚点离开,如今的他身体虽不复轻盈,却也十分健壮,在这片荒野中已经走了一整天了,他依然没有什么疲惫,只是那一点一点沉下去的夕阳,让心灵暗自伤怀。




“和那天的景色一模一样…”




“又是夕阳下的别离吗…”




他望着那光的海洋,自言自语道。




忽然间他看到路旁的一片花园,看起来是有人打理的,在这荒凉的野外十分醒目。一朵朵紫苑花盛开着,夕阳下的它们染上了金黄。




“果然还是紫色的好一些…”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想到这些。




“如果揽一缕余晖系在枝头,太阳能不能不落呢?”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循声望去,老鼠看到一个老者,捧着没有花的花盆对自己微笑。




“怎么可能留住呢…”老鼠望着老人。




“是啊,但就是因此才更加美丽啊。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老人微笑着,眼角却流露出一种哀愁。




“年轻人,喜欢我种的花吗?”




“是啊。怎么说呢…会让人很怀念…”




老人刚才那一瞬的哀愁又隐入眼角,老鼠也无法窥见老人的内心。只是这样,两人看着那一朵朵风中飘摇的紫苑,心就沉醉于此了。




“年轻人,今晚要不要留在我这里呢?”




老鼠显然有些吃惊,那脸上的红晕不知是不是夕阳所为。




“我这屋子连小偷都不愿意光顾,如果您不介意就陪一陪这个老人吧。”




男人笑着,真是让人无法拒绝啊,“和那个家伙一样啊…”




老鼠就这样留下了,以他的性格本不会为他人妥协,这次之所以会被说服,也许是因为黄昏下的紫苑是在太美了,他期待第二天日出时的景色。




老人的屋子和外表一样简朴,一张桌子占据了大部分空间,看来老人的生活主要是在户外啊,“难怪会养那么多花…”




老人将怀中的花盆放在窗边,便开始准备晚饭。老鼠则在这时走出小屋,走进了那满园紫苑花开。




“夏天的紫苑吗…真美呢…”




“可是要不了多久,花期就会过去吧。”




“到那时,又是怎样的颓败之景呢…”




他不忍心想下去了,“必须在夏天离开,”他对自己说道。




/




月光,如一朵朵花瓣落在肩头,扫净心头的杂芜,为那片紫苑又增几分诗意。




老人看他在那里呆呆地站立了许久,于是也倚在门边,静静地看着这个陌生的行者与植根于此的紫苑花,此情此景如置身画中,妙不可言。




不知多久,老鼠回过神来,看到身后的老人依旧满面笑容地看着他,才明白老人等待了很久。




“让人看不透啊…”




/




晚餐时间,老人依然面带微笑,不时尝试和老鼠谈论天气和一些生活琐碎,可老鼠却总是意兴阑珊的样子,老人不免有些失望。




“那些紫苑可真是好啊,把它们种在这里真的做对了。”老人平静地掩饰着喜悦。




“是啊,开花时确实很美…”老人说起紫苑,老鼠突然有了兴致。




“可是,”老鼠接着说道,“看到这么美的花凋零,也会伤心吧…”




老人脸上突然出现一丝不解的神色,又如恍然大悟般露出了微笑。




“年轻人,我已经在这里生活很久了,花开也好,凋零也好,我都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如果是我的话,只想看到夏天绽放的样子呢。”




“所以才会成为旅行者吗?”




老人说着突然笑了起来,轻柔地,唯恐惊扰窗边的月光。




“其实,”老人接着说,“我很喜欢紫苑花,我喜欢他们绽放时的美丽,我也喜欢他们未开放时,积蓄能量的样子。即使是走上下坡的紫苑我也很喜欢哦,因为看到他们就会想起很多美好的事。”




老人顿了一下,接着说,“而且有时候我会想,花的一生只是我的一年而已,我能陪伴他们走过一生,他们却只能陪我走过一年,想到这些就莫名的心酸呢……”




“不过,”老人看着沉默的老鼠,继续说道,“花也好,我也好,都在不断改变着,但总有些东西没有改变。绽放的紫苑也好,凋零的紫苑也好,因为它是紫苑,所以我很喜欢,其实很简单啊。而那些花也只能接受这个我了,毕竟他们没得选。”




老人说着大笑起来,注意到沉默的老鼠,又慌忙收起了笑容。




“很久没有这样跟别人交流了,感觉自己今年份的好运已经用了呢。唉,人到了老年就会在意很多小事了啊……”




最后那几句话应该是对自己说的吧,老鼠想到。




不管怎么说,老鼠的心中似乎有某一部分被老人触及了。




那个夜晚,老鼠又失眠了。




“那个人会不会也在思念着我呢?”




“我怎么还在想着他啊…”




整夜望着那轮明月,老鼠的心无法平静。




/




第二天早晨,如愿看到了日出时的紫苑,果然比黄昏时还要美啊……




老人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早饭,自称是因为老年人睡不久。“不管怎么说是个好人呢。”老鼠对自己说。




早饭后,老人知道分别的时候到了。




“抱歉到现在还叫你陌生人,祝你的旅途愉快!”老人道别的神情没有不舍,只是有那么些感激。




“也对啊,又不是所有人都和那个家伙一样,我也总不能每次都送出离别吻吧…”老鼠默默想着。




“离别吻?是誓约吻吧…对了,那是我的承诺啊…”老鼠猛然想到。







“等等,我记得你是去那个方向的啊?”老人看着老鼠离开的背影,疑惑地喊着。




“对,这边才是正确的路啊!”老鼠笑着回头。




“真是个奇怪的人…”老人转身默念。“不过,也不错嘛。”




最后那一句指什么?只有老人知道。




/




“今天也是普通的一天。”紫苑看着窗外的雪景,暗暗说道。




三千六百五十个日夜,他就这样盼望着奇迹到来,盼望着老鼠能突然出现在身后,轻轻遮住他的眼睛,在耳边低语“我回来了”…




可他还没等到。




“会有奇迹到来…吧”紫苑的信心渐渐被时间抹去。




 可他依然等待着,除了等待他又能做什么呢…




/




“要去哪里呢?”




“回去吧。”




老鼠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有这种疯狂想法。




他已经离开这么久了,现在就这么回去,真的好吗?




况且如果看到现在的紫苑,自己会怎样呢?




“我希望紫苑,永远是紫苑。”




那么现在的紫苑,到底是什么呢?




/  我所爱的,是紫苑。




  仅仅是紫苑,而不是“天真的”紫苑,“善良的”紫苑,爱不需要限制,仅仅是爱上了紫苑而已。




  对紫苑说出“希望你依然是你”那种话,不过是自己在逃避罢了。曾经以为了解的那个人,原来是陌生的存在,不想面对这点的自己,逃避着说出那种话,然后,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真是懦弱。”这么鄙视着自己。




  是时候面对了,我所爱的,就是那个紫苑,并不爱那个老人花圃里的紫苑,爱的是旷野上随着季节变化而生息的紫苑和那微风吹过大地时的感动,而这一切,都不会变。




  原来变的不是紫苑,是我啊……




  风霜十年,无数个夜晚孤独地仰望星空,无数个黄昏的触景生情,无数个雨天的无所事事,每次在心头游荡的声音,来自思念的远方:




  “老鼠,我真的……”




  你当时是想说什么呢?我真的,很想知道。




  //




  回去。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背后,是无数个寒夜老鼠苦苦思索的果实,是无数个雨天紫苑敞开门窗迎接的梦。你是怎么做出这个决定的?老鼠在心里问道。




  无需回答,一笑即可。




  寒秋的枯叶,不过是从枝头来到大地,寻找新的归宿罢了;飘荡的灵魂,也会有找到自己归宿的一日,不必心急。所谓缘分,就是如此神奇,即使你避之不及,也会误打误撞闯进那个洪流,与某个人的生命联系在一起,不可能成为陌路人。




  他回来了,明明用了十年走出去,却仅短短数月就回到了原点,驽马十年,不舍之功也不过如此。其实他也从未走远,毕竟他的心也无法离开那个故乡。




  No.6,又和你见面了啊。




  不过我不是为了你,只是为了他而来的。




  “他”此刻完全没有自觉,依然如往常一样,敞开着窗户,即使没有风。




  //




  老鼠没有马上去见紫苑,或者说,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这十年的故事,该从何说起?这十年来的心路历程,又如何与他分享?




  不知道,就这样走在河边,任晚风撩起发丝,却撩不动他的心弦。




  弦,早以为某人准备好了。




  他还是无法做到紫苑那样直率而大胆,所以他决定将主动权交给对方。与其自己想个没完没了,不如直接让他来决定。




  “已经完全把自己交给他了啊……”这样想着,老鼠表情融化在晚风中。




  又是夜晚,又是一扇敞开的窗,又是一夜泪湿的枕。唯一不同的是,它们将完成自己的使命了。有一个过客,亦是归人,来到了这古老以发不出声响的井旁,声,即将奏响。




  //




  已经很晚了,在街道上的老鼠不止一次被巡警提醒注意安全,“那家伙的工作还不错嘛,”老鼠喃喃自语,而背后的潜台词,他自然不会说出口。




  如果直接见到紫苑,他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是他的话,也许会哭出来。




  到时候我一定会不知道怎么办吧。




  那就不要给他机会哭了,不然我有一种罪恶感……




  虽说想了无数个夜晚,可老鼠对于重逢场景的策划,实在是没有什么新意。他先去找到了借狗人,在对方的揶揄中完成了“沟通”,自然不怎么愉快。




  不过目的达成了,拿到了紫苑家的钥匙。




  “那家伙,真的会把钥匙给别人啊……”老鼠再次为紫苑而担忧,就像十年前那样。




  随即,微笑再次回到老鼠脸上。自己喜欢的,不就是这个紫苑吗?即希望对方不要改变,又不接受他的现在,不是太矛盾了吗?




  老鼠明白,自己喜欢的,仅仅是紫苑而已。




  那么……




  //




  这个计划确实没有新意,老鼠趁夜进入了紫苑的房间,悄悄关上了窗户,于是轻轻躺在地上,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他一定会比紫苑起的早,没有理由,他只是这么相信着。




  如果他醒来的话,就抱住他好了。




  不会再离开了……




  老鼠看着睡梦中的紫苑,微微一笑,




  等待着,那个早晨。




  ……




  //




  次日




  早晨的阳光慵懒,这是不分季节的事实。




  看着对方,紫苑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是梦吗?




  来不及思考已经被拥入怀中。




  不是梦……




  是老鼠,真的是老鼠。




  “欢迎回来……”




  “嗯,我不会再离开了。”


  以后的路,与你一起并肩而行。面对人生的秋天也好,风雨也好,你我只需昂首迈入。站在人生的分水岭,你我相视而笑,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同一条道路。“留下一条路等改日再见,可我知道此生短暂再回无期”。不要对那条未选择的路心心念念,劝君惜取眼前人。


  老鼠在的话……


  紫苑在的话……


  很好啊……


  时光流转,冗杂的事务充斥生活里,或喜或忧,或离或聚,纷繁错杂,让你眼花缭乱。


  可总会有那么一瞬,时光仿佛任你重新组合,那场景好像话剧,我们轮流上场,讲述时光的故事。美好的事,都是有后来的事。时间会记住一切。


  From then on, they live together happily.


 //



  完。





  终于在开学前更完了,我填坑了!!




  之后想写一些很甜的番外之类的,完全发糖。




  加油吧,最近考试炸锅,加油啊啊啊啊!




最后,虽然完结依然是to be continue……


(有时间会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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