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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h Boy to Man - 南洋军旅之新兵入营
漂在南洋 2023-11-26

   

      姓名:赵颜睿(Richard)

      国籍:新加坡

      种族:华族

      职业:新兵蛋子B3411

2011年颜睿9岁,随父母登陆新加坡,我们和朋友聊天都是会说到一句话: 男孩啊,以后要当兵的。聊着聊着,转眼12年过去了,国防部的征召信虽然迟到但不缺席的送达:2023年10月26日,赵颜睿入营德光岛集训。

说起全民兵役政策,本地人褒贬不一。我们倒是没有任何排斥,颜睿的爷爷和姥爷都有军旅经历,尤其爷爷还是个18年的老兵,颜睿从小对军事装备也是很感兴趣,毕竟是男孩子,面对机甲战车长枪短炮总是会热血沸腾。

新兵入营当日,允许家长陪同一起参观德光岛上的训练营地。按照要求的时间来到集合点,很多人已经到了,人群中顶着1号光头的都是新兵了。每个光头身边都围着几位家人,一脸担忧眼含泪水的是老娘,满眼好奇没心没肺的是老爸,看着光头嘻嘻哈哈的那是兄弟姐妹。坐大巴到码头,转渡轮上岛,随着人流刚刚走进营地大门,教官给出第一个命令:新兵走右边上楼,参观人员走左边去训练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只能看到一个个光头走上台阶消失在楼道里,同时响起的还有妈妈们的惊讶和啜泣声了。。。。。。

没想到第一次分离如此般出乎意料的来临,看着那些头也不回的走上楼梯的孩子们,相信老母亲们已经开始脑补训练时摸爬滚打的艰辛了,这些刚刚走出校门的孩子们真的能挺过后面几个月的体能和技能训练吗?平时和睿睿聊天说到当兵训练的事,感觉在孩子心里没有一丝担忧,想想也是,一个历经童子军和学生军团六年磨练的小男子汉,哪会担心一个新兵集训呢,也许心里还充满了期待,手里要拿的可是真正的SAR 21。

颜睿在小学4年级的时候加入童子军,开始独立地完成一些任务以获取徽章。有时会看到他在人群密集的地方销售福利彩票,很难想象一个内向的小男孩如何张嘴卖出第一张福彩的。更多的时候是看着他自己收拾行装包裹去参加一些露营、徒步、篝火、野炊活动。孤单单的身影看上去很小只却很独立坚定。那一次,看着他从野外训练回来,满身挂着背包水壶睡袋枕头却没有一点疲惫抱怨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孩子长大了。

小学毕业上了初中,颜睿被新加坡制服部队直招进入学生军团,从此开始了四年的异常艰苦(乐此不疲)的训练(玩乐)生活。

记得第一年穿上军装总感觉很搞笑的样子,第一次野外训练回来像是打了败仗侥幸生还,一脸的疲惫和苦楚。

不过,就像经常听到的那句话:部队是锻炼人体魄和塑造人灵魂的地方。不知道是从哪一天起,忽然发现穿着军装的颜睿很是帅气英武,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坚毅。平日里聊天时,也能听出作为队长要思考的问题与担当的责任。唯一一点美中不足就是文化课没那么优秀,作为父母的我们,充满骄傲的心底隐藏了些许遗憾。

我一直相信,流下的每一滴汗水必将不会辜负你自己,它终将在未来的某一天令你感到骄傲!可以说,颜睿并不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也不是传统中国人眼中的“优秀孩子”。他不是学霸,没有傲人的考试成绩。他不算暖男,会和父母发脾气。他没有天赋异禀的才艺,空闲时只喜欢打游戏和玩架子鼓。只不过到目前为止,在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颜睿从没有让我们操心他的未来,每一步看似跌跌撞撞,却都得到颇为满意的结果,我们很欣慰。如今又是一段新的人生,虽然我们不能时刻陪伴,却也笃定他的路依然坎坷但充满光明。

参观完训练场和生活区,我们回到大礼堂参加新兵宣誓仪式。孩子们从礼堂后门列队而入,睿睿看到我们,挥挥手,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宣誓的前段很平和,孩子们的声音中听不出一点中国电影中入党宣誓的高亢激情。也许孩子们还不明白这份誓言的意义吧。短短的誓言到了最后一句:I will preserve and protect the honour andindependence of the republic Singapore WITH MY LIFE. 

“WITH MY LIFE”, 孩子们的声音不约而同的提高了八度,就在那一刻,远远坐在后面观看的我,心中亦是瞬间的激动澎湃。我们生存的这个小红点的荣耀,安全,独立与未来,都是要靠这些尚显稚嫩的孩子们来守护。向孩子们致敬!

宣誓结束后,孩子们排队站在礼堂前,跟我们挥挥手,转身走了出去。这连一句话都没说上就第二次分离。教官对我们说:半个世纪以来,新兵训练营不断提高的是训练的安全性, 一直不变的是训练的艰苦性。希望父母放心把孩子交给军营,也要相信自己的孩子一定能成功完成所有的训练。一番话让老母亲的心里更加纠结,好消息是三周后会第一次放假让孩子们回家,暂时缓解一些分离的不舍。

走出礼堂意外发现孩子们列队在路边等我们,要一起去餐厅吃饭,享受一段短暂安静的时光。饭菜很好吃,孩他娘不停的问东问西,孩子少有的没有表示不耐烦,轻声地回答着。

半小时用餐时间,一声命令,孩子拿起背包, 和妈妈拥抱一下,转身走向操场列队集合。颜睿站在第一排,一直看着我们,微笑着挥手。再一声命令,孩子们向右转,再次挥挥手,稀稀拉拉的队伍慢慢远去,消失在营房拐角,看不到孩子的表情, 只看到妈妈们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一天三次的分离,让孩子们开启了由男孩向男人转变的历程。Ah Boy to Man, 新兵集训正式开始,卧虎藏龙,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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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6日,新兵训练一个月。周末假期回来发现变化的确不小,皮肤黝黑,据说训练时只穿短裤。走路时腰背很直,据说不挺直会被教官罚。以前不睡到中午不起床的人开始夜跑晨练,据说回军营要检查体重。即便回家了,周六一整天也是见不到人,据说是和战友们一起徒步拉练,去军人俱乐部健身吃饭。虽说是放假回了家,却又好像没回。那个被妈妈抱在怀里软软糯糯的小人长大了,那个窝在沙发里抱着薯片陪老爸看电影的小伙子也渐行渐远。

今天是中午回军营的,据说明天是授枪仪式,今夜的小伙子们应该是会在兴奋与期待中入眠吧。

                                                                                        2023年11月26 日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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