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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face and Warning

这是一篇基于声优真人cp的写实向同人，请自行避雷，情节纯属虚构，请勿上升声优本人

主cp【石川界人×齐藤壮马】，提及声优cp包括“野神”“涉拓”，请自行避雷

本篇整体清水走向，但是含有主角有前男友情节，请自行避雷

本篇写成时间非常零散，故事开端的时间大致对应2018年11月（作成时间2019年2月），情节全部虚构，基于真实事件的情节与事件时间大多有出入，请自行无视|ू･ω･` )

后续会一周更新两个章节（大概），方式是分成4个长文章，每次会直接在长文章里更新。《いろはにほへと》是第一部分的7节（此处仅用いろは计数，没有情节上的分段性）

别问我是HE还是BE……我觉得是TE……嗯，还是那句话，自行避雷

• い

       关于那个人的事，石川界人从来没有仔细琢磨过，毕竟他还很年轻，正是事业上升的大好时期，未来的路还很漫长，想做的事太多太多让脑袋里腾不出空间。直到那天，夹在荞麦面馆和咖啡屋中间的窄巷里，本该是深不见底的漆黑里，突兀地闪烁着的霓虹耀得人睁不开眼睛，那是齐藤壮马和木村昴拥抱在一起的画面。

     “啊啊啊，界人！界人！我要死了！救我！快啊！啊~~~~~”内田雄马躺在地上发出一阵哀嚎，手机“啪”地一下砸到脸上。他打了个滚从地毯上坐起来，看了一眼对他“见死不救”的好友，伸出右脚戳了戳他的腿。

“界人？你发什么呆呢？”

“嗯…啊？”直到雄马把脚举到他的面前，他才回过神来，伸手打掉伸过来的脚丫。

“快捡啊！”

“啊？……”界人心不在焉地弯下腰摸索地板，“什么掉了……”

“……我说的是游戏！”

“果咩！”

“……你有点奇怪诶，到底怎么了？工作上遇到困难了？角色被抢走了？”

“‘抢走’什么的……”这个词此时莫名地刺耳。

“不至于吧，你最近也挺忙了，什么角色让你这么爱不释手啊……”

“不……才不稀罕，不不不……”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

界人最后还是把这个秘密和自己乱七八糟的猜测憋回了肚子里去。

明天的工作是广播的收录，这么快就要和那个人见面了……真让人头疼。

 

收录前的碰头会，界人是算准时间卡着点儿进会议室的。

“晚上好！界人君！”早已在对台本的齐藤壮马笑着对他打招呼，语气与往常丝毫无异。

坐在桌前的壮马脱下了外套，里面只穿着一件黑色的圆领卫衣，领子不大，但由于界人站着俯视坐着的壮马，却隐隐约约甚至可以瞟见锁骨。白皙的双手，纤细的指尖捏着一支笔。果然还是让他的眼睛舍不得离开。

“晚上好……”虽然心里乱糟糟的，但自尊心不允许他在工作时露出一点马脚。

收录像以往那样平稳地进行着。

“界人君的这一点，嗯，我喜欢。”

“真的？呵呵呵呵……”又来了，这样“营业性质”的示好。然而自己却像条件反射一般发出喜不自胜一样的傻笑。

“最近想尝试的活动么……嗯……爬山似乎不错。”一走神大脑就一片空白，紧急瞟了一眼台本上的提示才没造成放送事故。

“诶！我最近也想去爬山呢，前几天还和武内君聊到爬山的事！”

“你不行吧，体力？”

“带上我！”坐在对面的男子，兴奋地表情就像是即将去春游的孩子一般。

“才不要！你根本爬不上去，比起这个你还是先健身吧。”

“没关系，我们去爬有缆车的山！”

“哈哈哈哈哈……然后我骑车载你到缆车乘车处么？”

“好主意！”

“哈哈哈哈哈……我拒绝！”

曾经两个人为了维持“营业关系”约定过如果和朋友吃饭要告诉另外一个人，直肠子的界人把这个任务执行的非常认真，搞得壮马也不好意思怠慢。原本以为壮马会说些什么的，就算他什么也不说，放在以前他也会不假思索的去问，毕竟这有可能仅仅是一个误会。

但是这一次界人觉得怎么也开不了口，因为那时候两个人的样子简直像极了在交往。

“界人君，怎么了？今天有点不在状态，累了么？”身后的传来熟悉的声音。

回头一看，壮马已经穿好外套，提起收拾好的包，准备要走了。

“唔嗯，有点……要我送你么？”虽然考出了摩托车的驾驶证，也经常在在节目中提起摩托车的话题，但是由于这个人爱蹭他的车坐，他已经习惯给这位搭档做专属司机了。

刚考出驾驶证那段时间里，壮马在节目里表示想坐他的摩托车。虽然界人以自己是新手胆小为由否决了，但还是一个人偷偷去多买了一顶头盔。然而后来，壮马却再也没提过想坐摩托车的事情……

“不用啦，我今天还有点其他事。”

“哦……”

“拜拜~”壮马挥了挥手，转身往大楼外走去。

“嗯……再见……阿诺，壮马桑！”

“嗯？”一身黑色毛呢大衣，脖子缩在深色格子围巾里的壮马没办法回头，只能转过身来。

“以后，还能送你么？”

“……”壮马突然被这么问了一句，有点儿懵，“哦，你要是想骑摩托来的话，不用管我的……”

两人中间隔着十几米，他听到远处的壮马这么回答，有点摸不着头脑，甚至怀疑壮马是不是听错了。

“不是……我是说……”他想解释，但是却发现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想问什么，微弱的声音甚至都没有传到对方的耳朵里。

“一直以来谢谢啦！”他笑起来，眼睛弯弯地，露出一排小白牙，很是可爱。

“这个问题好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界人自言自语着。

 

• ろ

两个星期里，石川界人都没有再见到一次齐藤壮马。每天充实的工作让他那天的记忆都变得模糊起来，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了那个画面，或许那只是自己的一个幻觉。

“Hip mics企划，意外地很火呢……”界人边刷推特边感慨道。

“是啊，没想到现在的乙女对rap这么感兴趣，我事务所好几个后辈都受到了关照。”旁边还在整理台本的羽多野涉停下手上的动作回答道。

动画收录结束后，主役们在等待音响监督对干音进行最后的检查。

“诶——好厉害啊，唱rap的人，总觉得好帅。”

“对了，壮马君不是也出演了么。那家伙某种意义上很牙白啊。”齐藤壮马也是羽多野涉同事务所的后辈之一。

“诶……是么？我不参加音乐活动，都没听壮马桑聊过这些。”

“你们也真是不容易啊……”

“不……不容易？”

“嗯，营业关系什么的……”

“咳咳——”界人被前辈的直球呛了一下。只见羽多野前辈向他投来理解的目光，似乎在说“我懂我懂”。

“emmm谢谢。”沉默了一会儿，界人又开口了“羽多野桑，壮马桑他最近工作是不是很忙啊……”

“看上去挺忙的……爱抖露相关的工作最近有不少的样子，真不知道他写歌的时间是怎么挤出来的……”

“诶……这个企划木村昴桑也……”界人装作不经意地随口一提。

羽多野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了，看了一眼界人，界人觉得那眼神有点不对劲。

“壮马桑和……”

咔嚓，音响监督推门走进来：“今天辛苦各位了，收音没有任何问题，各位可以离开了。”

“抱歉，界人君。我之后还有工作，我们下次再聊。”虽然身为前辈，对方还是向自己鞠了一躬作为道别。

 

第二天的收录是一部角色很多的动画。小小的录音室里坐满了出演的声优，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只有一两句台词的出演者挤不进去，只能另外安排别录。

界人是这部动画的主役，今天的台本他早已检查过无数遍，他十分清楚在这一话里，壮马的角色只有在赛场旁为队友呐喊助威的两三句话。

但不能更巧的是，这一话重点角色的出演者是木村昂先生。

测试（正式录音之前的排练）开始了。界人环视一圈，壮马果然不在其中。果然是别录啊，他心想，现在回想起来，前几次在收录现场壮马桑好像也经常和木村桑交谈呢，只是以往他从未放在心上过。如果这一次壮马桑也来了的话，自己一定会忍不住去观察两个人的举止，无法专心吧。

扰人的是，木村昴不仅角色存在感强，本人的存在感也强到无法忽视。整个收录过程中几乎没离开过立麦，界人不论是坐着还是站着，抬头都是木村昴的背影，随时都能听到木村昴的声音。

界人心里有点上火：这一话是怎么回事？搞得好像是我格外在意他一样！

就连休息时间，也充斥着木村昂和其他声优谈笑的声音。

“以前山口总是和月岛站在一起，都看不出来原来他的个子这么高……”围成一圈的男声优里传出另一主角的声优村濑步的声音，“话说回来，壮马君今天没有来呢。”

“壮马君啊，昨天身体不太舒服，可能是因为这个吧。”听到木村昂这句话，界人觉得信息量有点大，有点接受不过来。

“界人君，壮马身体怎么样了？”肩膀上被重重地拍了一下，增田俊树从他身后冒出来。

“诶……？问我？”界人受惊一般地从台本里抬起头来。

“那是谁说的来着……找齐藤问石川啊。”

“……masu桑，那是几年前的老梗了……这种事就算问我……”

界人无意之下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木村昴，那边似乎也注意到他的目光，朝他露出一个微笑示意。

“不用担心他的，好像只是轻微的过敏，现在已经好了。”木村昴提高声音，冲着这边的界人和增田俊树招了招手。

烦躁，莫名其妙地叫人窝火。今天的烦躁几乎把演技已经十分娴熟的界人一棒打回了新人时期，连音响监督都担心起界人的状态来。补录的时候他几乎一直在向监督道歉。

补录结束后，其他的出演者早都已经走了。

电梯门在面前打开，一个瘦小的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电梯里。

“神谷桑？！早上好！好难得……”

“啊~石川君呀。早上好！我是来别录的。”

“真的辛苦您了。”

“你也是……”神谷走出电梯，身上响起手机的震动声，“啊，抱歉，我接个电话。”

“您请，您请！”

毕竟是大前辈，界人不好意思先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关上，楼层的数字越来越小。

“我还以为是竹内桑想都没想就接了，你这时候打给我干嘛。”

前辈用另一只手轻轻掩住嘴角，虽然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但是这头的声音听的清清楚楚。

“变更什么的让内P通知我不就行了。”

“行吧行吧，不和你废话了，我还在和后辈说事情。变更的事情我记住了。”

“并不想听，再见！”

神谷挂断了手机，嘴角不自觉地露出微笑，甚至出神了几秒钟才恢复过来：“抱歉，耽误你的时间，石川君有事情就先走吧。”

“没……没事，不急！很久没和前辈说话开心都来不及呢！”

神谷被逗的笑起来：“那我也要先走一步了，收录的时间快到了。”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手腕上的表。

两人道别后，界人又等到了一趟电梯。

刚才的电话，莫非是小野大辅前辈打过来的……界人脑海中浮现出神谷微笑着出神的表情。竟然还被秀了传说中两个人一起买的手表！

界人抬起双手啪地一声拍在自己的脸颊上：“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双手无力垂下，界人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他想起了之前在一次小广播里提到过，两个人一起去挑一件能用一生的贴身物品的话题。

“真好呐~神谷桑~”

（注：竹内是神谷浩史事务所的经纪人，内P是神谷和小野共同主持的广播节目的策划。）

 

• は

11:00 pm。石川界人站在一栋公寓楼下拿着手机犹豫着。这里他来的次数不多，跟还是新人的时候不一样了，自从壮马搬家以后，不管是壮马还是他自己都忙碌起来，虽然这是值得感激的事。来的几次也都不是他特意过来的，而是在Y公司的录音棚有工作时，能碰巧经过这里的住宅区。

上一次他来这里还是夏末的时候，也是这个时间，也是收录结束后。心血来潮想起壮马的家就在回去的路上顺路，当时想都没想就去便利店买了酒，在公寓附近的站下了地铁才想起来还没联系房子的主人。于是发过去的短信变成了“有空么，我到你家楼下了。”这样让人吓一跳的内容。

壮马还是开门把他放进来了，虽然说教了一通，但果然他还是抵挡不住酒精饮料的诱惑。

这样说起来，齐藤家的气味真的很让他心安。为什么呢？明明对他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说是这么说，他自己也记不清刚认识壮马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了，但是壮马似乎记得很清楚，甚至能把两个人第一次交心时的对话的细节回忆出来。这个人的这一点真是让人心生波澜。

齐藤家的气味，明明不是自己最喜欢的牌子的柔软剂。这让他很想承包下齐藤家的所有洗剂，让整个屋子都充斥着自己最喜欢的香气。

喝醉了的界人就那样在地板上睡着了，就像过去还是新人的时候那样。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这一切都不要变掉。

提着啤酒的右手被塑料袋勒得发痛，界人把手机换到右手上，从车站犹豫到现在，迟迟没把短信发出去。

上次突然闯过来，被教训说下次再没有事先联系就过来的话就不给开门的。

“没关系的吧，壮马只是那么说说，我来都来了，一定会放我进去的…吧……”界人最不想承认是害怕发了短信会被直接拒绝。

想来想去还是发了这么一条短信：[听说你前几天过敏身体不舒服，你又去吃牡蛎了么？]

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回复：[抱歉，让你担心了。已经完全好了(≖ᴗ≖)✧]

[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们呢？]界人想了想，又在“俺（我）”字后面，加了一个“達（们）”。

[真的没什么大事，不想害大家担心。]

那为什么告诉了木村桑，界人很想问，但还是忍住了，发了一条：[那么已经可以喝酒了么？]

[唔……医生没说不可以，这么说我也好几天没喝酒了]

[真巧，我现在提着很多酒在你家楼下。]

等了足足有5分钟。

[抱歉，今天不太方便。改天抽空和你约啦。]

收到的短信让界人心里凉了半截。在他的印象中，过去的壮马几乎很少拒绝他的邀请，只不过这几年，界人约他的次数少得可怜，以至于被拒绝的感觉十分违和。

如果来到这里的是一个烂醉的石川界人，会不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去按响壮马家的门铃呢，壮马会不会一脸无可奈何地把烂醉的他扶进家门，一边教训他呢？

25岁的石川界人花了5分钟抑制住幼稚的冲动。

[抱歉，是我没提前打招呼。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右手紧紧攥住手机，看了看手里的一袋啤酒，转过身往车站的方向走去。

 

内田雄马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打开家门。

“唔，抱歉，你要睡了么？”界人一开口，便吐出白色的雾气。

雄马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塑料袋，无奈地欠了欠身让出门口：“进来吧……”

“你什么时候和我客气过……”雄马关上门，双臂叉在胸前，“上一次就觉得你不对劲，果然又来了……看来也只有我肯收留你了。”

“你明天有工作？没有的话一起喝酒吧。”

“没有，但是喝酒不行。明天要陪姐姐去看棒球赛。”

界人夸张地朝雄马露出一副羡慕的眼神，自顾自地把塑料袋放到桌子上，从袋子里摸出两罐酒，一罐放在桌面上，打开另一罐喝起来。

雄马走到桌前看了看啤酒又看了看塑料袋上的logo，然后盘腿坐到地毯上。

“你不是为了来找我买的酒吧。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又没打招呼去壮马桑家了。”

界人垂着头沉默着，也不回话。

“不是么……壮马桑前几天不舒服，我以为你会去看他。”

闻言，界人放下手中的啤酒转过头问：“你怎么知道他不舒服？”

“诶？”雄马见到界人的反应摸了摸下巴，“你和壮马桑发生什么了？”

“没啥……”界人耸耸肩，转头看向窗边。

雄马伸手捞起另一罐啤酒拉开卡环。

“你不是说不能喝酒？”

“才一罐有什么关系……”一大口啤酒下肚，雄马继续说到，“所以，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了？”

“……唉……”界人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想心直口快一回，只不过怀疑壮马和木村在交往这种事怎么能乱说出去，搞得自己好像在散播谣言一样，脑洞又大又特别蠢。

“你倒是说啊。”

“……不是我不想说只是……”

“你说吧，我不会告诉别人。嘿嘿”

“你是小学生么……”

“你不说算了！”

两个人面对面喝了一会儿闷酒。放下手里的空罐，界人又打开一罐新的。

“Yuma……假如，我说假如啊，你看到我和一个男性举止亲密，你会有什么想法？”

“和谁？壮马桑？”

“咳咳——”界人被啤酒呛了一口，“都说是假如了，怎么会有那么具体的内容啊！”

“唔……你和壮马桑举止不亲密才奇怪好吧……”雄马小声咕念。

“我和你也举止亲密啊。”

“唔……界人和我举止亲密的时候被壮马桑看到……”

“等等，为什么会发展成这种剧情？”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觉得他不会有什么想法的吧。”

“是……是么？”

呜哇，雄马看到界人露出非常明显的失望表情。

“本来就没什么吧……我和壮马桑都出演过很多BLCD，难道你就有什么想法。”

“……”界人的表情似乎是在认真考虑有没有想法。

“不是吧，你……”雄马坏笑起来，“喂，你真的，这么喜欢壮马桑啊。”

“唔？就……就是……就是普通的那种喜欢啊……不行么……”

“吼——”雄马转了转眼珠，“壮马桑……也不是第一次和别人举止亲密了嘛。”

“……”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还经常和花江夏树黏在一起喝到烂醉，挂在江口拓也前辈身上撒娇什么的。

所以这次到底哪里怪了？

“要我说，你干脆当面挑明算了，你喜欢壮马桑的事。”喝完一罐酒的雄马站起身来走向废物篓，把空酒罐丢进收集瓶瓶罐罐的垃圾袋里，但下一秒就笑出声来，仿佛在告诉界人这只是一句玩笑话。

• に

没过几天又到了两个人广播收录的日子。

半个多月没见面的壮马朝自己微笑着招手时，界人感觉魂儿从脚底升到了头顶。

壮马今天穿了一件修身的黑色中领毛衣，袖口露出内搭的一圈白边，这是他最喜欢的袖口样式。他偏好宽松肥大的款式，偶尔穿一次修身的衣服显得身板越发单薄。款式简单的毛衣再加上圆圆的小脸，让他看起来像一名年轻的学生。

这个人怎么那么好看！！！！！内心炸出一个声音。

“界人君，待会收录的时候，我过敏的事情就不要提了，不想让大家担心……fan们会寄很多药膏来真的很难处理……”碰头会上，壮马认真地提到。

“唔，知道了。”声音也那么好听……

收录的时候，壮马一直都是很敬业地展示着两个人的友好关系。

“界人君推荐我的加湿器，好用的一塌糊涂。谢谢你啦！”

“好用就好。”提起加湿器，界人突然想到另一件事，“话说前几天刷推特，看到某位女声优po了同款加湿器的照片，还说‘好用的一塌糊涂’，哈哈哈哈，刚才一瞬间我在想这两个人不会是在交往吧……哈哈哈哈……”

界人用大笑掩饰住自己，同时又偷偷观察壮马的表情。

“快住口！快住口！不要散播谣言的种子啊！”

壮马睁大眼睛随即又大笑起来，似乎在嘲笑界人这种联想的荒谬。

居然试图旁敲侧击，这可不是他石川界人的风格。他是那种被如果朋友避开了，会直接上前一步问清楚原因的人。

对，直接问清楚，就今天。

结尾的时候，界人提到了关东煮的话题。他知道如果他在广播里说吃什么，壮马一定会敬业地附和说也想吃。每次都会眼神游离，仿佛在想象大快朵颐的场面，好像真的很想吃一样。

收录结束以后，界人立刻就逮住了他。

“壮马桑，”他硬生生地把我有话想问你几个字吞了回去，转而问到，“接下来有安排么，一起去吃关东煮啊。”

“好哇，好哇！今天正好没事~”圆嘟嘟的小脸笑开了花。

可能……他是真的真的很想吃吧……界人心想。

 

冬天不愧是关东煮最受欢迎的季节，几乎经过的每家店都人满为患，门前排号的人也是熙熙攘攘。好不容易问到一家马上就可以排到的，两个人已经对口味和档次没什么要求了。却没想到神明这么会开玩笑，给他们两人空出位置竟然是木村昴一行人。

木村看到他们，楞了一下，立刻笑着迎上来打招呼。

界人立刻就感受的壮马的气场变得不对劲，笑容都有点儿勉强。如此明显的变化让界人的心情道不明的复杂。

壮马，我还以为你会伪装的再完美一点。他发现自己最失望的事实竟然是这个。

“哟！我的同伴们正好要走了，可以加我一个么。”

“哈哈……木村桑还吃得下么？”界人努力地让自己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而一旁的壮马只是笑了笑，一言不发。

“一起喝酒说说话嘛，很久没和石川君私下见过了，是吧？”最后的问句是抛给壮马的，木村昴笑着看着壮马的眼睛，眼神里似乎在说什么。

“那……”壮马刚要开口，却突然感觉到右手被紧紧地攥住。壮马吃了一惊，条件反射地看向站在自己右侧的界人，界人也看着他。

请不要抢走他！在这个念头的一个瞬间界人无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了他。但是界人自己并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表情透露出来的不安，微促着眉头，即便紧闭双唇仍可以感受到他紧咬着后齿。

但壮马还是不动声色地甩开了手，不用说这些动作也被木村昴看到了眼里。

三个人之间的气氛整个都不正常起来。壮马抬起刚才被抓住的右手紧紧攥住左臂的袖子，用力地可以看清手背上的筋骨。

“界人君，不好意思我好像不太舒服……我……改天再约好么……今天，今天你先回去吧……”

界人苦笑一声：“你不舒服，让我回去？”

“我……我也回去休息的！”说完还看了一眼木村昴，“告辞了，昴桑。”

然后抛下两个人，朝店外快步走去。

“壮马桑！”界人追出去，跟在壮马后面快步走了一条街，确定到没什么人的地方，才超到他面前，“果然是那样么……”

“什么哪样的……”他明显心不在焉，不然也不会任由界人跟一条街。

界人抬起头，发现他们来的方向木村昴也跟了过来。不自觉地双手紧紧地攥成拳。

木村昴看出了界人严重明显的敌意，他清了清嗓子，但是语速很慢：“界人君，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界人低下头迟疑了片刻：“……对不起，可能是我误会了。”

“但是，”界人抬起头来眼神很坚决，“为了解除误会，我觉得我要把话说清楚。木村桑……”

“唔……”

“两位，是在交往么？”

“怎……怎么会……”木村昴震惊的表情转瞬即逝，随即换上不以为然的苦笑，“你看我和壮马……”

“够……够了……”壮马一句话，把两个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的脸庞上。

路灯昏暗的橙光下，红红的眼角如同决堤一样。

“壮马桑，对不起。”

“壮马，对不起。”一前一后两个人几乎同时出口。

只见木村昴上前一步，伸出大手轻轻遮住壮马的脸：“脸会花的。”

界人却只能呆呆伫立在原地，直到两个人依靠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夜色之中。

 

• ほ

壮马在心里预演了一百种向界人坦白的方法，却并没能正确衡量界人在他心里的分量。

想到木村昴，他就感到满满的罪恶感；想到界人，他的心里就一阵一阵的疼。

如果自己能够更加若无其事地糊弄过去，也许最起码不会伤害到木村昴。可是此时此刻他做不到，他一想到残留在右手背上界人的触感，他就难受地想哭。

他跟着木村昴离开了，把那个年轻的原本应该朝气挺拔的背影落在了那条橙光昏暗的街道。他让木村昴陪着自己搭上电车，陪自己走到家门口。

因为他是木村昴的恋人。

即使他心里有一百个想一个人静一静此时都说不出口，一旦说了便是承认了自己真实的感情，那最不应该有的感情。

站在壮马家门口，木村昴突然开口了：“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但是却没什么动作一直默默站着。

“……”开口吧，壮马，说一句挽留的话。

木村昴叹了口气，继续说：“我们似乎都需要时间整理一下想法……”

壮马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沉默着。

 

木村昴走后，壮马慢慢地坐到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划着手机的屏幕。一会打开邮箱，一会又打开LINE。来来回回，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仰在靠背上望着天花板。

木村昴这样的类型，是自己一直以来的理想型。

他仰慕木村昴男性特征十足的外形。壮马从小就是一个过于纤细的孩子，小时候没少被同龄的男孩子嘲笑。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喜欢上了钻进书中的世界，开始留起长长的刘海企图遮挡住别人的目光……他也曾期望过能像别的男孩儿那样健壮。

他仰慕木村昴音乐创作的才华。高中时期，他曾经梦想成为一名乐队歌手，然而乐队对于才华并不出众的人来说根本填不饱肚子。后来选择成为了一名声优，拼命地练习、接工作、刷人气，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波折，才终于得到机会让自己的音乐作品问世。

他仰慕木村昴爽快利落的性格。从青春期开始，壮马就一直被欧洲文化吸引，他羡慕欧洲那种直言不讳的浪漫而自由的表达，而不是日本式的虚与委蛇的人际关系。奈何他生在日本，为了在社会中生存下去，就必须带上乖宝宝的面具，八面玲珑，知书达理……

壮马觉得，如果木村昴出现在高中时期的自己面前，他一定会无可救药的迷恋上他吧。

但这一切在和石川界人相遇之后都变得不一样了。

第一次两个人去喝酒，界人竟然直言不讳说不太喜欢自己的一些做法。没有人喜欢被年下的人这样说，但是他却搬出大学心理学选修课上老师讲过的办法，诚恳地看着界人的眼睛，委屈地说：“可是我觉得界人君心直口快的性格很让人喜欢啊，我还觉得能和你成为朋友呢。”

没想到因为这一句话，石川界人这匹小狼羔一摇尾巴变成了一条小奶狗，整天壮马桑壮马桑的往自己眼前蹭。还毫不忌讳，什么都说，几乎要把家底全都抖给他。他就安静地听着听着，听完了再从自己看过的书里引经据典地开导这个初出茅庐社会心理还不成熟大男孩。

想开了的大男孩也越发崇拜什么都知道的“壮马桑”。壮马要出门，他来当司机；壮马饿了，他带他去吃好吃的店；壮马选择困难症了，他每种各点一份；壮马吃不下了，他负责扫尾……

壮马觉得自己快被宠坏了。明明是年下，却让人忍不住想朝他撒娇。

经营这段亲密关系也理所当然地发展成服务粉丝的一项工作，在这项工作上两个人都不遗余力地努力着，还定下了与其他声优朋友吃饭要告诉对方的约定，界人违反了约定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撒娇；自己违反了约定，看到不开心的界人反而心情大好。壮马享受着原本只是约定好的“相互吃醋”，看着界人脸色突变的表情，心脏扑通扑通地产生让人晕眩的快感。

几年下来，在这段“亲密关系”的加成下，两个人也从初出茅庐的新人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人气新生代。

终于有一天，他们也成了前辈。一次两个人和一名新人声优一起去吃饭，壮马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看到界人正在帮新人开导烦恼。一股强烈违和感向他袭来，他默默地坐回去，默默地听着界人讲：以前总不理解别人为什么怎么做，但是现在他终于想明白人各有各的活法，没有什么必须要去理解的……

突然意识到这只小奶狗长大了，露出了他锋利的爪牙，进化出独属于他的嗅觉，再也不需要他来顺毛了……

“不要再说了嘛，这种营业性质的话……”壮马还记得，后来在一次广播的录制中，自己敬业地向界人发出“约会”邀请的时候，听到对方这么说，“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不好么……”

总感觉，被讨厌了。

心里咯噔一下，也仅仅是那么一秒钟，重新拾起可爱的笑脸面具继续前行。

他齐藤壮马是一个当断则断的人，和界人不一样，不会一定要追上去刨根问底。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界人的实力和潜力，他的未来是光明的。到那时，齐藤壮马可能是一个在录音室里坐在他对面的老搭档，却再也不能回到两个人一起去台场海滨公园过生日的时光。

到那时，在他身边的人该是多么活泼，灵动，可爱，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啊。

• へ

三天后，壮马就面临着不得不和木村昴甚至和界人见面的情况，那是一部角色很多的运动番的收录工作。上一次统一收录由于自己的台词很少，他是以别录的形式完成的。

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设，到达现场的时候却听到出乎意料的消息。

主角之一的石川界人竟然感冒了。

不过音响监督表示虽然主角缺席，但是这一次主角的台词也不太多，是对手队员的主场，因此统一收录还是按原计划进行。

但壮马还是如预料地见到了木村昴。

木村昴只是对他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眼神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因为平时那个冷傲自负的少年音不在，在这一次正式收录中平白多出了比以往长很多的安静时间，立麦前没有一个人说话，那是属于主角独白的时间。

这存在感极强的空白让人无法不去在意界人的身体状况。没有台词的时候，壮马忍不住走神去想，也许界人感冒是没吃成关东煮那天受了凉，也许是自己的错，但是为什么病了不告诉他……

收录终于结束了，一众声优们有不少人向界人同事务所的前辈冈本信彦询问情况表示关心，村濑步也说要给界人发一条信息问候一下。壮马把手机在手里划过来点过去，思考着措辞……他第一次对两个人的“交往尺度”没了把握。

肩膀被人从后面轻轻地搭上，他熟悉这个人的气息，是木村昴。条件反射的把手机捂在胸口挡住了屏幕。

“嗯……我记得你们和内田雄马君关系很好，不知道他有没有去看界人的打算。”木村昴目光落在壮马红红的耳垂上，轻轻说。

 

雄马收到了一条信息，是壮马发来问他今天要不要去界人家的，还说如果他要去他就一起。

雄马把手中提着的超市便当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对卧室里“昏迷”在床上的人说：“壮马桑说要过来。”

闭目养神的石川界人闻言睁开眼睛，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壮马桑要来你家竟然还要问我？”雄马拆开便当的包装，他是被界人求助过来送饭的。雄马特意选的这家自带厨房的超市制作的新鲜便当，味道还是不错的。

界人坐起身，走出卧室坐到桌前：“拒绝掉会不会比较好……”

“你在说什么呀，壮马桑肯定会担心你啊。而且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发烧的事都没有告诉过壮马桑……你们俩最近也太邪门了吧……”说到一半雄马想起什么似的瞪大眼睛看向界人，“你不会是真的向他表白了吧？！”

“……”

“我那是开玩笑啊，这这这这事儿我可不负责任……等等，你真的喜欢壮马桑啊？”

“你想多了……壮马桑有自己的生活，最近忙吧……”

“你这话听起来……emmm就好像……emmm壮马桑他……现充了……？”

“……大概吧。”界人含糊其辞，掰开了筷子开始享用便当。

昨天几乎是放下便当雄马就回去了。可这一次吃完了便当，收拾完垃圾，摸出新的台本开始核对，雄马还是没有走的意思。

“你怎么还在啊……”

来照顾病人竟然还要被赶走：“不是说过壮马桑要来么，要不是他的意思里希望我也在场，我才懒得管你们呢……”

界人握住笔：“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没说么？”

“那，你最好先别走了，等一下壮马桑吧，他来了应该就待一小会儿。”界人左手扶住额头，伏在桌子上继续看台本。

“……”雄马心里还是纳闷，就算壮马桑真的脱单了，这姑娘居然连男朋友的男性朋友都要提防，控制欲真不是一般的强。

半个小时以后门铃响了起来，是雄马去开的门。

站在门口的是裹得严严实实的壮马，手里提着一个装满东西超市塑料袋，仔细一看竟然还有蔬菜。

壮马走进门，坐在桌子前的界人转过身来向他问好。闻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有些凌乱，正拿着笔核对台本。

“界人君……发烧好点了么？”

“退烧了……现在只是有点儿头晕。”他的声音有一些浑浊，壮马听着不禁担忧。

“头晕就不要勉强看台本了……对了，刚才听说雄马说每天都要来给你送饭，我刚才买了一些食材，借你家厨房做点煮菜放在冰箱里……雄马不能来的时候，你可以随吃随取。”

说完便往熟悉的厨房走过去，把菜一样一样地取出来放在洗碗池里。

“齐藤桑，”他听到界人背对着他冷冷的声音，“你这样做可以么？”

“……朋友生病，当然是尽量帮些忙啦。何况是界人君……”

“是呢，可以在广播里说……”

壮马取菜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

“界人你说什么呢？”雄马吓了一跳，用脚踢了一下坐在地上的界人，小声责备道。

“抱歉……我烧糊涂了……”界人垂下头，继续看已经盯了10分钟的那一页台本。

壮马静静地开始清洗蔬菜，雄马看了一眼继续看台本的界人，走到厨房提出帮忙。他心里有一千个问号，也隐隐觉得问题的关键在壮马身上，可是他也不敢没心没肺地直接问本人。

雄马在一旁也只是洗菜削皮打打鸡蛋，看着操作熟练的壮马对他的厨艺赞不绝口。

“只是这一套做的熟练而已，别的也做不了。”

很快厨房里的气氛就转变成了雄马和壮马的料理交流会。

将做出的菜分门别类地装进塑料便当盒里，壮马把他们全部摞在冰箱里。又看了一眼柜子，确认生米还够吃很久。

壮马走出厨房对着界人的背影说：“我放了一盒小番茄和切好的卷心菜丝，沙拉提前做完味道会变坏，你记得拿出来自己拌一下，自己蒸饭你应该也没问题吧……”

界人不像往常那样回应他，这让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今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然后又看了一眼雄马，雄马表示他再留一会儿，他今天不搞清楚这两个人怎么回事就浑身难受。

壮马离开了。

“喂！你这家伙什么态度嘛！壮马桑可是特地来给你做吃的啊，你也太冷淡了吧！”

“为什么……他是别的男人的男朋友啊……”食物的香气让他的泪腺变得脆弱，界人一只手抬起眼镜，一只手擦掉不争气的眼泪。

而雄马在消化掉他这句冷不丁的话以后顿了一下：“诶————————————！”

 

• と

走出界人家的壮马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半个小时前收到两条来自木村昴的短信。

[壮马，我有话想对你说，我们好好聊聊好么]

10分钟以后又收到一条。

[我在一直去的那家酒吧等你]

壮马仰起头哈出一口白雾，又低下头编辑了一条回复。

[抱歉，刚才在忙没有看手机。你还在酒吧么，我现在过去]

对方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壮马……”

“嗯，昴桑……”

“你在外面么……”

“嗯……我……去看望了界人君。”

“嗯，我知道……我还在酒吧，等着你。”

“知道了。”

“……注意安全。”

和木村昴约定的酒吧在木村昴家附近，原本是他常去的一家小酒馆，狭小的空间坐不下30个人，调酒师也只有老板一个人。那里也是壮马答应木村昴的追求的地方。

也许在那里开始的，也要在那里结束了。壮马低下头轻轻咬着干燥的嘴唇。

下半年开始，壮马把自己安排的很忙，接不到动画角色，就去尝试了很多游戏、广播剧和偶像企划的工作，甚至一首一首地开始写歌词……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在停下来的时候一直想着石川界人。

不仅仅是心理上依赖他，更糟糕的是想到他的时候，身体也开始变得很诚实。他知道自己已经“病”的太严重了。

但是想起界人那句话，他就害怕，害怕会被讨厌……

那时正直深秋。当时早已是老熟人的木村昴邀请他去自己最喜欢的小酒馆——他经常带一些新人去那里喝酒聊天，然后就在那里木村昴向他表白了。

当然木村当时也没有直接提出交往，他不确定壮马是否接受同性。他只是说他的一位朋友的父母遭遇意外过世了，伤心欲绝的朋友触动了他，人生充满了不确定性，与其后悔不如把自己的感情说出来。

壮马没有反驳什么，只是在心里想：有些东西，还是不说出来更好一些。

木村昴说，给他时间充分考虑，可不可以交往。

壮马觉得喉咙干涩，高中时期憧憬的那种人，竟然站在他的面前，说喜欢他。

况且木村桑对自己又很疼爱又很温柔。

如果不是因为想到第二天是石川界人的生日，他当时可能就拒绝了木村昴吧。回过头来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壮马这样感慨着。

他忘记了，忘记后来又说了什么，又想了什么。只是回归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木村昴家的玄关，被紧紧抱在一个宽大的怀抱里，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壮马推开小酒馆的门。这次木村没有坐在吧台上，而是另一侧只有两个座位的圆形小酒桌。

壮马走过来坐下：“……昴桑，真的很对不起。”

木村昴摇摇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觉得我发现你对石川君的感情所以心里愧疚吧。你觉得我会以为你把我当做替代品。”

“……”

“但是我早就想过，我追求你那天就想过，其实你喜欢着石川君这种事……所以我说，给你充分的考虑时间。但是你当时却几乎没犹豫，你还说‘木村桑，是我一直憧憬的那种人’……”

“对不起……”

“我当时什么都不想管了，我坚定了要把你追到手的想法……”

壮马有些许惊异，这些话他第一次听，他原本以为木村对他只是有些好感，却没想过他的感情可能是自己承受不起的沉重。

“我让你失望了……我知道，我无法弥补……”

木村昴又摇摇头，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壮马，示意他打开看看。

壮马一页一页地翻着，这是一座位于德国中部的农场的详细介绍。他疑惑地看了一眼对方。

“这是我一位表亲的家产。他的儿子英年早逝，女儿远嫁，他考虑在过世之后把农场卖出去。于是我找到他商量买农场的事，因为是亲戚他很爽快的答应了还说能少收一部分钱。如果我有幸活的比他长，等我老了就可以回到这座农场安度晚年。”

木村昴看了一眼对面的人继续说：“我买下这里的念头，正是因为你……”

壮马闻言震惊地看着他。

“等现在这份工作你做不动了，我就带你去德国，那里没有人认识你，也没有人会对我们指指点点……我的农场足够大，我们可以在太阳底下牵手，拥抱，接吻……”

毛细血管就像沸腾了一样，壮马觉得无法好好地思考。

“壮马，”他把手伸过圆桌，两只手轻轻阖住壮马压在文件上的左手，眼神少有的如此严肃，“如果你也想的话，如果你可以忘了其他的……”

“我……我还以为……你会提出分手……”

“分手的权利现在在你手上……”

“这……这有点……我真的不值得你做这么多……”

木村昴苦笑了一声：“真是羡慕那个年轻人……”

壮马的脑内啪嗒一声，后面他还说了些什么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回归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木村昴家的玄关，忘我地拥吻，他的抚摸很快让两个人气息紊乱。只要放空大脑，他就能感受这个人的肌肤，只是还有点诧异地意识到：才短短的一个多月，自己就如此习惯了。

（To be Continued）

（8~12章传送门：https://wusamimi.lofter.com/post/31739865_1c86729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