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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马回国的那天,良树和雄马拖着界人去机场接他。
界人第一次来到羽田机场的国际航线候机楼。深夜的机场虽然人来人往,但已经比较空旷,各色各样的旅客穿梭而过,远处笨重的清扫机缓慢地移动着发出巨大的噪音,耳边充斥着听不懂的语言。这让界人有些怯场,还在日本国内就这么不安,他不敢想象独自一人跑到国外的壮马,是如何在那种不认识一个文字听不懂一句对话的海外度过两周的。
壮马的航班没有晚点,但是从落地到完成一些列手续走出来的时候,三个人居然等了近一个小时。看见朋友,壮马开心得像一只小鸟一样,哒哒哒地蹦到大家面前,和三个人分别来了一个好久不见的拥抱。最后一个是界人,壮马在希腊穿的很薄,脸和手都冻得冰冰的,把穿着羽绒服像暖手宝一样热乎乎的界人整个抱住舍不得撒手,还像钻进被炉时一样,发出含义不明的呜呜的声音。
这谁顶得住啊!!界人一边心花怒放一边又在心里流泪,大脑都要死机了。
“壮马桑,你带了厚外套么……”界人机械般地问到。
壮马这才放开手,拉着箱子走到人少的地方,从里面抽出一件毛呢大衣披在身上。
“我觉得这样还是很冷……”良树在一旁说。
雄马一伸手,把界人脖子上的围巾抽下来,直接递给了壮马。
“凉!你干什么啊!”界人感觉到冷风灌进脖子,条件反射举起手捂住脖子。
良树在一旁朝雄马竖了一个大拇指。
“谢谢你,界人君。”壮马接过围巾毫不客气地围到自己脖子上,仔仔细细地打成一个最舒服的结,围巾上还残留着余温,壮马的脸颊和耳廓都红彤彤地。就像察觉到自己红彤彤的耳朵一样,壮马目光躲闪,拼命地把脸往围巾里埋企图遮住自己的脸。
界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他的脸看,看到拼命埋脸的壮马呼出肉眼可见的气息喷到自己的围巾上,感到喉咙干涩。
“这下好多了吧?”良树问壮马。
“嗯。”壮马眼睛弯弯地,乖宝宝一样点点头。
“暖和的话就好,我们快走吧……”界人假装看向别处说到。
回到市区,四个人又叫了工作刚刚结束的八代拓一起去吃肉,畠中和梅原因为有其他事情不能过来。壮马讲了他在开罗看到的神庙浮雕上怪异的人身猛兽,在罗马吃的和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意大利面,西班牙跳舞的姑娘像地毯一样的裙摆,摩洛哥蓝色渔船上飞停的白色海鸥……雄马和良树还不停地追问关于巴尔新的事。
吃完肉壮马拉着人不许大家走,说是到他家去分礼物。于是一行人又卖了酒到壮马家喝了一场,直到壮马尽兴了大家才陆陆续续回家。
“壮马桑明天有工作么?”
“呜呜嗯。”壮马朝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右手握着啤酒,趴在沙发坐垫上,头摆在臂弯里,从鼻子里发出几个表示没有的音节。
界人深呼吸一口:“可是我有哦。”
“唔…走好…”壮马整个人无精打采,大概是累了。
“……”界人慢吞吞地站起身,慢吞吞地穿起羽绒服,“壮马桑……”
“唔……?”
“这样下去,很难受……你能不能……”屋子里只剩两个人,界人觉得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
“请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和你相处才合适么……请告诉我一条明确的界限好么……继续这样下去,我受不了……”
壮马沉默着,把手中的啤酒放在桌子上,扶着沙发边站起来。
界人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所以说……”
“界人君的短信……就是想说这些么……”醉醺醺的男子有犯起了老毛病,视线模糊到辨不清距离就一个劲往前凑。
“我让界人君很难受么……”说着说着眼睛红了起来,“那……那好吧,对不起……反正我们本来也算不上朋友,私下也不尝见面……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凑过来的人突然开始抽鼻子,仿佛是脑袋太重一样,一头扎在他的肩窝,发出呜呜的声音。
“呜呜妈妈……”
界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我真是蠢,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和你说这些啊……”一鼓作气消减了大半。
壮马里哭得更起劲,气息的热度隔着毛衣传达到肌肤。
无奈的伸出双臂扶住他,像一个不会对付小孩子的人手足无措地安慰小朋友一样轻轻拍打后背。
“壮马桑,别这样哭啦,你的嗓子……”
一旦哭泣停止,他就会不在安慰我了吧……瞬时智商如同小朋友的壮马想着。至少……至少现在作为一个醉酒的人可以最后一次朝他撒娇。
壮马依旧不停啜泣,直到抽气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壮马身体突然下滑,抬起手试图捂住口鼻,喘气的频率变得异常。
“壮马!壮马!你怎么了!”
壮马喘地无法说话,胸口剧烈地起伏,因为缺氧感到头晕目眩。
界人立即扶着他坐到沙发上:“莫非是过呼吸!壮马家里有纸袋么!”
壮马艰难的摇摇头:“第哈……第一次哈……”
界人急的手忙脚乱,冲到厨房打开柜子,里面有一小纸袋的干木耳。迅速把木耳倒进一个碗,也不顾碗太小盛不下,攥起纸袋跑回壮马身边把纸袋罩在他的脸上。
越是想要拼命的呼吸,氧气越是离他遥远,壮马感到一阵绝望,大脑坏掉了怎么办?要是死了怎么办?眼泪不受控制地滑下来,不要,他不想变成没有知觉的植物人,更不想死,他还想……还想……
还想做什么?
界人温热的手掌轻轻罩在他的脸颊上,把他从胡思乱想中拉回来,理智告诉他越是缺氧应该越要憋气,下意识地紧紧抓住界人的手腕,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控制呼吸的频率,每一秒对他来说都那么漫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壮马终于恢复正常呼吸频率,晕倒在他的膝盖上,界人才感到手腕被抓的发痛。
伸出食指,轻轻地点了点躺在眼前的人的鼻尖,然后缓缓地顺着鼻翼滑到唇角。
有点干燥,手指的主人皱了皱眉头,得让他好好用唇膏才行。
手指继续顺着下巴滑到喉结,在慢慢滑到锁骨,还想再往下滑的时候被却领口阻挡了去路。手指的主人不甘心,干脆把手偷偷伸进单衣的下摆。
“齐藤壮马先生……请你自重。”原本以为已经睡着的“受害人”,突然一个起身,一手抓住自己正在作案的右手,另一只胳膊支在脑袋下,侧卧着看着他。
“唔……对不起,把你弄醒了。我老老实实地,绝对不再碰你了。”
看着眼前的人再次躺好,他忍住伸手去戳的欲望。但还是忍不住把鼻尖尽可能地凑近,想象着这具迷人的身体的触感。
糟糕,又是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一小时前
壮马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枕在界人的大腿上,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地握着自己的一只手。此时他特别希望界人正在打瞌睡。
只是他仅微微一动,界人就察觉到了。
“壮马桑好点了么?”界人把壮马上身扶正把他靠在沙发靠背上,正要抽手,却被壮马反手紧紧握住。
界人愣了一下,笑了笑:“乖,给你倒水喝。”
壮马看到他站起来时,走路的脚步有一点跛。
“你……你从刚才一直没动么……”
“也没很久啦,”界人把水杯递到他手里,“你就昏过去10分钟左右。”
壮马咬着杯子沿,心里埋怨自己差劲的睡眠质量。
“界人君……你要回去了么?”捧着杯子的人若有所失地问到。
“……”
“界人君……是讨厌我了么……”
“……又能怎么样呢……”
“什么?”
深呼吸一口气,界人反问道:“现在还醉着么?”
“诶?”
“我问你现在清醒过来了吗?智商恢复到成年人水平了么?”
“唔……嗯?”壮马有点跟不上他思路。
“听着,接下来的话请冷静地带脑子听好吗?”
“……唔”
“我喜欢壮马桑。”
“咳咳”壮马一口唾沫咽了一半突然被呛到。
“所以说,以后请和我保持距……”
“哪种?”
“啊?”
“你说‘喜欢’是哪种?我现在是很冷静,很带脑子地在问你。”目光炯炯,全然不像是刚才还醉醺醺的样子。
“你这家伙……”
界人单膝跪下,捧起壮马的双手。
壮马摇摇头,放下手中的玻璃杯,用两只手把界人的双手合在掌心里。
界人觉得自己被小看了。抽出手,胳膊围到壮马的腰后,脸轻轻贴在他的腹侧。
“好吧,这样总行了吧。”
壮马又摇摇头,从沙发上滑下来反抱住界人,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
界人还是觉得自己被小看了,抬起手轻轻抚摸他的发丝,然后双手捧着他的脑袋,轻轻在额头上吻了一下。
得意洋洋地问:“你在小看我吗?”
壮马还是摇摇头,捧住他的脸颊把自己的唇印在了对方的唇角上。
界人的心脏仿佛要炸裂开了,他惊慌失措只能任由壮马进攻自己的唇舌。
“壮……壮马桑,末班……电车。”界人发现越是在这种时候脑子里越会考虑一些无关的事情。
“已经赶不上了。”壮马眨了眨迷乱的眼睛一口咬定。
15分钟后界人终于把壮马从身上扒了下来。
“现在我赶不上末班车了,今晚得麻烦你了……”
“嗯嗯。”眼前的壮马脸色红润跟刚才过呼吸发作的时候判若两人。
“但是!我明天一早有工作,所以要很早很早回家换衣服。而且!今晚要早睡!”
“唔……唔……”整个人明显有些失落,“我去烧洗澡水……”
壮马让界人先去淋浴,自己跑到衣柜翻出一套备用的衣服和没穿过的内衣,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床。
趁水声停下的时候敲了敲门,把衣服递了进去,顺便偷偷瞄了一眼界人的身体。
“壮马桑……”
“哈衣!”以为偷窥被发现,吓得他回应都变了调。
“内衣,是新的么?”
“诶?”
“不不不,我不是是嫌弃的意思,我是说壮马桑穿过的也没关系,啊,不是,我是说…穿过的更好,不是……”
“唔……闭嘴!”说的人还没组织好语言,听的人脸上已经沸腾了。
为了节省时间,界人没有泡澡,只是淋浴完就走出浴室。壮马把他推进自己的卧室,又按在自己床上,借口刚才过呼吸的感觉过于害怕,要他在身边陪着才安心。然后壮马才抱着自己的衣服走进浴室。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先是坐了近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国以后又和大家瞎闹了一番,累的不行,也难怪会因为害怕界人离开引发那么可怕的症状。壮马把自己缩在浴缸里,希望借热水缓解一下疲劳的肌肉。
他知道,界人此时可能已经睡着了。但他在脑海里想象过无数次的触碰挠的他心尖儿痒。
泡完澡的壮马换好衣服回到卧室,界人果然已经睡着了。
默默地注视着他的睡颜,用眼睛描摹他面部的线条,深呼吸,他还在,太好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