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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君一声鶴唳
天飓非云 2019-02-08

      

   朝阳成血,回望阳关道上,已看不见岳无穷豪舞长枪的身影,看得见的只有胡非一伙,将运粮车马向夜乌岭上押送的情形。

       竺节倒在一块山石旁,周身的伤让它痛得有些麻木。他现在有的只有心痛,心痛岳楼主和众兄弟,心痛那一辆辆被胡非夺去的麦粮车。

       在石旁竺节静息了片刻,他忍痛拔掉身上的五支短箭,还好这箭并不致命,但支支却险些刺入体内,伤及内脏。一时间鲜血流溢出来,皮肉皆被箭带将下来。

       竺节缓缓摸出身上的金创药,粗略地敷在伤口上,而后静静地躺在山石旁,伤势已不允许他在胡乱动弹。

       整整三日,竺节只寻了些未烂去的野果充饥,饮山泉止渴。那箭伤依旧做痛不已。“痛就痛吧”,不治命就好。”竺节心中暗想。又静息了几日,竺节但觉体力有些恢复,身上箭伤虽痛,但已无碍行动。

       在山下一处并不景气的酒店里,竺节讨了两壶酒和一碟小菜。自己慢慢坐喝。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坚毅与无惧。每喝下一口酒,他都许下一份决心——一份必死的决心。他要独闯夜乌岭,不抢回麦粮,誓死不归。

       他不去想这事有多荒唐可笑,去意山庄的事他鄙夷自己是个懦夫,独自逃生,苟活下来。但这次他不会再辜负雕庄主和燕大哥的期望,他要对得起乱箭下逝去的众兄弟和岳楼主,他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小店里只竺节一个人,他又干脆地饮下一杯酒,而后慷慨地道:“燕大哥,小弟不肖,有辱厚望,唯来世再做兄弟!”接着竺节将一杯酒酹于地上,又道:“岳楼主,众兄弟——等我,小弟随后就到。”

       说完竺节走出小店,阔步向夜乌岭走去,一路上又酹酒于山上,已敬岳楼主等人。

       随后他又取出身上的笛子,随性吹将起来,那笛声低沉婉转,无牵无绊,无欲无尘,听起来是那样的超群脱俗。

       竺节平时很少能听出这样动听的旋律来,也许此刻他真的抛开了一切烦恼和杂念,才奏出这至纯至洁的世外仙音。

       夜乌岭渐行渐近,竺节没有注意到头顶一片青云正悠然随他而来。 

       胡非的老巢就在夜乌岭之上,竺节收好笛子,抽出手中剑,径直向山上行去。

       众山贼见竺节肆无忌惮的向山顶行来,岂能放任他继续前行。贼寇纷纷上前拦截,在竺节视死如归的胆魄面前,在他一往无惧的愤怒面前,贼众陆续地倒下了,那柄满载信念与决心的剑一时间让竺节所向披靡,他一个人居然冲到了山顶,来至胡非的‘瞒天阁’前。

       胡非正在阁内大快朵颐,饮酒嚼肉,闻得外面大乱,放眼望去,竺节已经杀将过来。胡非大怒,将酒杯摔于地上,骂道:“好个不知死活的王八羔子,竟来送死。”说着胡非冲出阁去,喝命手下以弓箭射杀竺节。

       胡非打家劫舍专以弓箭为擅长之器,他的弓箭有独特之处外,其弓箭手亦训练有速,在竺节刬却身前纠缠时,上百名弓箭手已准备就绪,猛然间箭如飞蝗,直射竺节。那箭矢离竺节如此之近,令其根本无法躲过只箭寸羽。

       千钧一发之际,一股龙卷风横扫过来,将竺节身前的箭矢一支不留地卷得纷飞,将那胡非手下伤死数十人。一瞬间那龙卷风不是滞留原地,而是向胡非及其手下继续卷去,吓得众贼四散而逃,被风卷死卷飞者不计。胡非吓得忙躲进‘瞒天阁’,却见那羊角般倒立的风旋如影随形,只霎那的停阻,便将瞒天阁卷的坍塌,土木砖屑弥天飞散。

       那胡非与其手下弄得哭爹喊娘,抱头潜藏,却已无藏身之所。

       少顷,龙卷风逝去,一仙姿飘逸的青衣女子出现在竺节面前。竺节正在惊异这一场神奇的天风救了自己,忽见风旋消去时幻化成一名美貌尊仪的女子,竺节顿时惊呆了。

       “你的笛声很动听!”青衣女子含笑着对竺节说道。

       竺节惊喜道:“龙前辈,是您?”这人正是已寻沧海多时的龙女。

       “您怎会在此?”竺节又问道。

       “听到你一往无惧的笛声我便来了,我们有约在先的,有困难时,笛声响起,我便出现。”

       竺节恍然大悟,惭愧道:“前辈不提醒我倒是忘了。”他奏起子母笛纯属无意间的举动,没想到却令龙女腾云而至,解其危难。

       “你没有忘记,我更没有失约,一切安好?”龙女笑盈盈地问竺节。

       竺节一拍脑门,喟叹道:“天呢,晚辈真糊涂了,请前辈见谅,属晚辈愚钝。”竺节边说边向龙女施礼道:“晚辈暂无大恙。”

       龙女问道:“不知你如何至此?”

       竺节将此一番经历一一讲与龙女,龙女笑道:“一切好说。”

       胡非和众人慢慢从废墟中爬将出来,骂道:“狗娘养的,难道这杂种有神人相助不成?”贼众注目看时,见竺节正与一神仙一般的美人切切交谈,胡非大吼道:“放肆,竟跑到老子门前谈情说爱,统统给我杀掉!”暂存残命的山贼得令继续鬼哭狼嚎地向二人扑来。

       耳畔且闻得两声霹雳,真的是晴天霹雳,伴随这两道从天而降的电光,扑上来的贼人们已被雷劈的七孔生烟,死于非命,后面的人皆吓得目瞪口呆,哪个还敢前来。胡非吓得心仿佛要跳将出来,不待其转身逃走,龙女腰身而去,龙卷风又起,直把胡非卷到三十余长高的高空之上……

       一瞬间的眩晕飘忽后,胡非发觉自己已来到一朵祥云之巅。惊吓得方欲大嚎之时,又见一一丈五尺余长的青色蛇身神兽,正盘绕自己周围。那兽生的青面马脑,偷生一对鹿角,眼如明灯,齿似利剑,鼻孔上长有五尺余长的两根胡须,绿色的鬃髯随风飘曳,更有硕大鳞片覆体。

       胡非几时见过这等圣兽,这可不就是传说中的龙吗?一时间胡非吓得屁滚尿流,嚎啕大哭,不住的在云朵上作揖求饶。

       且闻得面前几声兽吟,又闻得一女子声语:“大胆狂徒,竟敢在此行凶,坑害善良,你可知罪?”

       胡非听罢连连叩头跪拜,口中道:“小人不知龙神奶奶驾到,罪该万死,小人日后定弃恶从善,不再为非作歹,残害无辜。只求奶奶高高在上,放过小人一马,小人定帅手下日夜焚香祭拜奶奶神恩圣德,更可让小人弥补昨夕之过。”

       龙女问道:“你愿改过自新,此话可当真?”

       胡非抹了一把眼泪忙道:“如违誓言,定遭天打雷劈,奶奶你吐口口水将小人淹死都成。”

       龙女听言道:“好啊,如此且放过你一马,如日后依旧怙恶不悛,定将你二罪归一,一并重罚。”胡斐听闻连连口头,千恩万谢。

       遂听龙女说道:“此云可乘你三日,你每日将行十丈,三日后,云团自作水汽而散,你便可回到地面。”胡非感激不敬,叩谢不已。”

       龙女说罢飞身向下俯冲过去,将到地面时已收回青龙之身,化作青衣女子。下面一干人等看得明白,纷纷口头跪拜。

       龙女对胡非手下道:“你等速将卖粮送往山下,不得有误。今后不可害人,如若不然,复让你等品尝雷击之苦!”

       众山贼闻言连连尊是,胜过听亲生爹娘的话。立刻照龙女吩咐把辆车一辆辆运向山下,竺节亲自过目查点,一石不少,遂再次谢过龙女大恩。

       龙女殷勤对竺节道:“一时间寻不见沧海下落,此地离碧海仙城甚远,我且伴你一路同行,也好照看粮车。”  

       竺节喜不自禁,口中道:“真有劳龙前辈!”说这与龙女一同走下山岭。云端上只留胡非一个人在默默祈祷,他发誓从今后要洗心革面,做一个铲奸除恶的江湖义士。

       西风紧,寒霜飞。

       一路前行,竺节和龙女已渐近碧海仙城。 

       日里闲行无事,龙女便和竺节交流笛艺,难得龙女有时间耐心地对他进行指导,竺节心领神会,孜孜不倦地学习,他的笛声简直可以和龙女媲美了,他十分欣喜。

       然而就在竺节信心满满地准备学习那最高一层的笛韵时,龙女却先他一步而走,有事再用笛声唤她。因为那一日;龙女忽然感觉到了沧海那强大力量的显现,感觉到那个令他魂牵梦绕,日思夜念的生命的问世。他就在不过百里之遥的碧海仙城中,不过他觉得他出现的十分异常。

      别离这许久,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为何才现身出来?她太多的苦情要向沧海倾诉,这一次的相逢她绝不能错过。

      竺节亦为此而感到高兴,找寻了这么久,这一对神仙眷侣终于可以团聚了,真是可喜可贺。于是二人约定,待龙女与沧海团聚后,定要与燕双飞、苑秋荷、一同拜见沧海祖师,再行举杯邀月,以慰渴怀。

       离碧海仙城不过百里之遥,一路来有龙女陪同,无比顺畅。“眼看要到仙城,希望这一段路不会再有什么差错。”竺节心中暗想。

       路旁一处客栈里,竺节停下来歇脚,几名临时的车夫也来到店里饮水。

       几人歇了少许,发觉客栈里又来了几名客人,确切地说是一名胖和尚领着一伙贼眉鼠眼的人来到客栈,那店小二毕恭毕敬地来到那胖和尚身边道:“大师,一切我都安排好了,这下他跑不掉了。”

       已是过午时分,客栈里的人不是很多,竺节无意间留意了小二的话,重任在身,一路来他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职务使然,他凡事都小心谨慎,对任何异常的人和话、包括境地、都高度警觉,以防不测。  

       竺节暗想:“这店小二在说谁呢,不会是我吧?”接下来竺节发觉不妙,那胖和尚正在望着自己,而且在冷冷地做笑。竺节感觉不对,一直以来他都在辆车上过夜,不敢有丝毫大意,今时岂能例外。他脑海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马上离开此地,这和尚的到来,他仿佛又看见了刀光与血光。

       然而,该发生的事有时候是无法避免的。

       竺节刚要起身离开,却听那胖和尚道:“你就是竺节?”

       竺节看着他没有言语,他期待他的下一句话。今时之境,即便自己走得脱,那粮车又如何瞬间转移?这次是躲不过的,只好静观其变。

       “这么个玩意竟然只身押运粮车,我真佩服雕无界用人的智慧,比我们佛家的佛法还要高深。”胖和尚不屑地道。

       “你想怎样?”竺节问道。

       “劫镖的,既劫辆车,也劫你这条不名一钱的狗命!”胖和尚恶狠狠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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