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某段完全异想天开的故事。
站在独一无二的领域。
魔法师的巅峰。
它代表那种不存在的颠覆感。
它代表那种能让整个世界都感到不祥的征兆。
曲曲折折,蛰伏在某个深渊。
神,人。
其实,也许有什么共鸣的情感。
接下来是某段冗长的话。
很枯燥。
酷暑,蝉鸣。
从大多数路人的角度——
一个刺猬头的少年正举步维艰地向前走。
尽管路很平,也没有什么清洁机器人作为障碍物。
在他的肩上坐着......大概是一款限量版的手办吧。
那家伙得多喜欢手办什么的......居然把手办搭在自己肩上走路————
不过——————那家伙居然开始自言自语。
并且那手办还给予了回应?
什么啊喂?
人工智能吗?
“还有些路啊......到那家伙的定居点——以前只是个糟蹋的小房子,现在变成整个都市的老大过后,还是有点期待呢————而上条当麻先生还是平平无奇的高中生,甚至生活拮据到连家里的猫粮都买不起了!!!!!——怎么说也太不公平了吧————!!!” 刺猬头顺手摸了摸后背——那儿已经被汗水完全覆盖了。
“是咯,鬼知道在那种个性的人底下,统括理事会的会议室翻修成什么样子呢?你可别做出过度的期待——” 另一个女声发出了回应。
“对了——在这之前,我想跟你商量些事情的说......”
“喔?人类,又有什么欲求不满么?当初成教给你安排的七宗罪还没让你舒服吗~?还真是恶劣的根性呢......”
少女看着少年,面无表情,或者说完全就没心情听下去——左耳进右耳出的那种类型。
“唔......什么欲求不满啊喂!?”
少年露出一副从彩票店白花了自己一个月生活费的表情。
倒是刺猬头的这种表情,勾起了少女的回忆。
这段回忆根本不算久远,如今二人对此的印象还相当深刻。
然后插入了这段故事,在人神之间闪回。
故事回溯到某个起点。
根源,
当然,
那不仅仅根源,还是弥天的错误造成的后果。
说起来,当时,站在世界巅峰的欧提努斯,对活在那个世界的人——以及那整个世界的劣性表现出了彻彻底底的失望,并出于支配那种绝对能力的掌握与把持,无法权衡了——直到自己的一种所谓的‘理性’战胜了另一种‘理性’——这就是导火索,完全无法勾勒的描绘点——
整段故事的起因。
她拥有“支配”世界的能力,
她对世界失望。
自然而然,
于是乎,
她想毁灭世界。
最后她率领着自己的集团——重新定义了毁灭世界——她想要的是一个完全颠覆的新世界,并充分利用集团的每个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这是个标准的与世界为敌的反派——当然,这种根本的起源——
整体意识通过御坂19808号悄悄地告诉大家:
“/return出发点其实根本上是由于——她所寻觅的——其实是能触动自己的,能让自己在意的事物——/escape拥有神力的欧提努斯能创造太多那些表象的东西——/return财富、力量或者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微笑,这些她随手都能创造的价值,少女已经麻木了——于是乎,每当她确定了,某个新的世界根本没有那样的存在,/return就会向“下一个世界”推进。/escape也许在颠覆后的全新世界,能够寻找到的——/return那种在自己曾经的“原来的世界”所能感触到的真实——这种立场可不要解读成跟最近荒木周刊少年jump连载的《石之海》里的普奇神父一样了喔~”
“原来的世界”与“下一个世界”,
这就是欧提努斯的赌注。
但是她自己在曾经无数次的成长中,在无数的也曾为人类的躯体而磨炼的过程中,似乎遗忘了这种类似于“原来的世界”本来就能带给她的东西,本来在原来的世界就能找到那种角色,能舔舐自己的伤口,或者说承担神作为“少女”柔弱的一面。
——她已经丢失了这份意义与核心,她将搭建新世界,重塑整个世界的人格命名为了新的任务,本来这只是手段,而非目的的。
千万亿次的锤炼,让魔法师“少女”成为了魔法名“奥丁”,也抹去了那属于“人性”的一面——那种缺陷的,扭曲的人格——才是真正需要被拯救与改变的。
——也就成为了她与她的集团开始为那把“枪”的一切的起源。
——摧毁世界的根源。
——说起来,这种没有感情,还摧毁世界的设定会很吸引小孩子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所谓这种酷的行为,引发了一场场自以为是的,任性的灾难,伤害了数不清的民众——所谓的分寸就是得罪整个世界——甚至连自己的部下——直到最后,也会带着“黑侏儒”的名号来挑战自己。
无论她嘴上是怎么说的——
其实还是渴望在旧世界存在有那种身份的人
——单纯是以欧提努斯她神魔的称呼法的话,
她所寻找的那种人应该叫做
她所憧憬的这种关联,这种密切的关系与羁绊——首先绝非是对待自己格雷姆林集团里的那些手下与棋子,纯粹建立在彼此的利用关系上的联结,这种要害与交涉,很明显是各取所需,物尽其用;其次呢,也不是对曾经王座上的欧雷尔斯的宿敌的争端,这种人,很强,而且是有“理”的程度,但是远远达不到某种信念——他们都不能够“解答”少女对这个世界的误解。
然后一切就开始了。
于是开始了毁灭世界,创造新世界的征途。
于是彻头彻尾地、决心地,以整个集团作为自己的利用资源,以蓄谋已久的计划来具体执行,还有那强大的自信与绝对的能力——尽管她知道,像她这样的神魔还有很多——不过,既然没有一人来插足,也就当做是隐世对自己的‘小纵容‘罢了。
——她并不知道,在隐世的相位,连Beast666都在进行评头论足。
开始了——
她献祭眼眸,在世界之树下,眼中碧绿的光不复存在——那种存在于幻想中翠绿宝石的存在会彻底消失,然后用黑色的眼罩去遮盖住留下的无尽的黑暗——
并主神之枪的名义,完完全全的改变的,施展碾压式神力,破解崩坏的层次——其实早已经引起隐世的注意了,每一个神魔都在观测着北欧最强魔法师的动向——
登峰造极的神,是不会有任何存在体能抵挡得了的。
整个地球在她手中,颠覆简直易如反掌。
她在所不惜,发誓要把这个失望的世界的平衡破坏。
果然,这个强者的动静引起了整个世界的高度关注——
所有势力,似乎前所未有地整合在了一起。
无论在三战前中后,那些所有的纷争——都被化解,
每一位强者反击。
来自学园都市,来自罗马正教,
来自英国清教,来自俄国成教,
以及那些表世界的美俄军队们。
可——
面对这个外貌精致的,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女模样的魔法师,
仿佛一切都是螳臂当车。
她甚至可以徒手捏爆刺猬头右手的内容物。
然后,最后,终究——
在与宿敌欧雷尔斯的争斗后,
在右方之火的“妖精化”负面作用后,
尽管这种攻击方式能伤害到欧提努斯——
一切都太晚了。
她掌握的是正负100%的那种概率。
妖精化赋予了她负百分百——也就是一切都不可能实现。
主神之枪赋予了她正百分百——也就是一切都能实现。
这是绝对的——
化解方式——只有那个与这两种实力恰恰相反的东西。
总之————
这一刻,
卷入这个世界的见证者,
仅有少年一人而已——
他就是与那两种实力完全相反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某个十八十九世纪末最恶臭却又最伟大的教徒残留下来的漫长的试炼故意布置的一种障碍与历练,为了培养出泰勒玛修道院内的幻想杀手而继续实施的历练,毕竟那家伙会待在隐世好好地看自己的容器是怎么成长的——但他并没有注意到这远远已经超出凡人之躯所能承受的范围了——更何况,这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生。
幻想杀手是让一切的几率都变为零。
这完全地颠覆了欧提努斯那正负一百的两种——
绝对的矛盾——
必须要让一方做出退步。
最终的结果,
出乎意料地,
上条当麻出奇地完成了爱德华亚历山大的期许,他在那个崩塌的世界,那个欧提努斯创造出来的将‘上条当麻’定义为零的世界里——勉强战胜了自己弱小的意识,他最终决定好了——
少女创造的世界是残酷的。
在上亿个世界的分支点里——————欧提努斯将自己曾经承受过变成神魔的那些历练,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经历——转化为无数个小的空间。而上条当麻,被设定为幻想杀手的容器的他,
独自一个人去经历全部的世界。
所有的痛苦,上亿的压抑,所有的上条当麻的灵魂都遭受到巨大的摧残。
不过——
没用的——
这个倔强的刺猬头,在上亿个世界里,没有过一次的退却。
这是远远出乎欧提努斯意料的。
——
“为了拯救世人的笑容么?有够无趣的啊,人类。”
欧提努斯创造了一个完美的世界,
所有人都拥有着永远的美好与笑容——
刺猬头看到每个熟悉的人,他们尽情地笑着。
而看到自己——则仿佛见到了瘟神。
一如既往的瘟神。
上条当麻,“上条当麻”这个个体,将会导致人们的笑容消失——他是恶的代表。
这就是与上条当麻的理念完全冲突,并能让他陷入崩溃的最后一步了吧。
他的信念终于被冲垮——如果整个世界都不需要自己,
那么在这虚假的构造里,
只能走向自杀的道路,
这本来就是最开始平平无奇的刺猬头该做的事情。
如果就这样,
《新约》也就这样结束了。
不过——欧提努斯失算了。
因为在颠覆的世界里,有一种讯息被保留了下来——御坂网络的意识体,那种“整体意识”,成为了救赎的关键。
御坂的整体意识出现了——
那种介于生死间的意识被欧提努斯忽略——
但她也已经遭到了严重扭曲——
不过,
这一刻,她忍受着这种崩塌——只有一个目的。
引导少年——让他明白什么叫‘’完美‘’的世界。
也许守护世界每个人的前提,守护那个真实的世界的前提——
是守护自己,
不是单纯的要成为为了所谓的正义而战斗的使者。
一切的所谓的正义都是搭建在自我的体系上的。
于是乎,上条当麻找到了那种颠覆的世界,绝望的平衡之后的,
理智。
这一刻,尽管他的朋友们,他的熟悉的事物们对此将没有丝毫的了解——
这样的幼稚的呐喊,
在他所知道的世界里,
只有欧提努斯与他知道。
但是——————
在另一个世界,
隐世的那群家伙,无数个神魔,
全部都听到了这个平凡的人类的呐喊。
那群魔法师都是经历过无数的磨难才站在神之领域的,
他们看到了,
这个在上亿世界里没有被磨灭的信念,
上条当麻。
也许这就是理想放逐所不具备的东西。
!!!!!!!!!!!!!!!!!!!!!!!!!!!!!!!!!!!!!!!!!!!!!!!!!!!!!!!!!!!!!!!!!!!!!!!!!!!!!!!!!!!!!!!!!!!!!!!!!!!!!!!!!!!!!!!!!!!!!!!!!!!!!!!!!!!!!!!!!!!!!!!!!!!!!!!!
那个少年没有自以为是的觉悟,平平无奇的高中生只有异于他人的刺猬头作为自己的标志——企图,妄图,用凡人的力量与理解点去阻止某个甚至能压制隐世的,不属于一个层面的毁天灭地的能力——
仲裁者,规则者。
欧提努斯,
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欧提努斯也厌倦了用虚构的东西来压垮少年。
“既然无法用世界来否决你的精神,那么——就让你见识见识所谓强大的力量——让你折服在与神魔遥不可及的实力差距面前吧!!!!!!!!!!!!!”
于是,又一场试炼。
欧提努斯修改了世界的定义。
上条当麻的精神体不会消亡。
他只会经历接近真实的徘徊在鬼门关面前的那种概念。
神魔动手了。
死了又死。 死了又死。
死了又死。 无限循环。
某只蚂蚁在神的法则下一次次复活。
少年只有冲刺与躲避,或者在那稍微一动不到一厘米的瞬间灰飞烟灭。
每次无论经过是多么惨烈,又或者只是一枪毙命,
要么花里胡哨的死法,要么干脆到甚至不见血。
对神魔而言,毫无意义,甚至自己已经困乏至极,
但竟然真的耗下去了——整整一万多次。
就像是一次次整数倍的简谐运动周期后位移的计算。
无论过程经过的是怎样——
终点必然x=0,
死。
但是,上万次的交手,二人在持续不断的对话。
在一次次战斗中,没有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反而更便于少年与少女的直接沟通。
奇迹。
少女开始逐渐理解少年。
少年开始逐渐了解少女。
与此同时,身为神魔,白净的双手沾上了那个逐渐开始理解起来的少年无数的鲜血与一瞬间散失的灵魂。
她逐渐感受到超越时空的毅力与意志力。
她所积累的来源于杀戮的精神压力也越来越超出负荷。
神明开始感受到胁迫。
因为一开始杀死的可能还是一个陌生的高中生,
可不知为什么,
越往后,
却感觉自己开始在杀害某种自己曾经从未有所理解的事物......
上条当麻那双坚毅的双眼,没有一丝偏移
那种精神是超越了她的思维的——
她本以为自己的力量,无限的痛苦,无限的伤害,
无数堆积的尸体,那个少年会退却的。
她错了,
她意识到她错了。
很多地方都错了。
她不该选择这些方式去伤害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年,她不该草率地忽视这种渺小的个体所迸发出的甚至抵达隐世的精神力,她不该......从最开始就彻底否决旧世界的人们。
她终于明白了一点。
她也最不想自己清楚这一点。
眼前这个伤害了上亿次,
被自己杀戮了上万次的少年。
自己越来越感同身受的强大——
不是实力上的强大——
一直以来
苦苦寻觅的
所能让麻木的灵魂在意的事物。
名曰
每次,那个蚂蚁的精神和肉体都被少女摧残到消失殆尽——
血渍和血肉伤痕的惨状,倒流。
归零, 又恢复到那个起点。
恍惚间,那个少年得意地笑着:“唔——如果啊,这是一场RPG类的游戏,我是一级的萌新玩家,那么当我一次次地与全游戏服务器最强的BOSS对战的时候,既然有复活机制————那么我怎么说也是能记住你的招式和能力的吧————就算不是分析出来的——我这上万次的死亡,一次一次的轮回中,神魔啊——————我的肌肉记忆也已经‘刻骨铭心’了吧。”
“并且————我与你对抗的一切都建立在精神力的基础上吧————一级玩家在面对BOSS不断挑战和试炼中所寻找到的新鲜感——还有满级玩家杀戮一级萌新堆积出来的负面的情感——究竟哪种更容易取得精神上的持久与胜利呢?这不是显而易见么?”
上条当麻已经记住了欧提努斯所有的招式,
每一次神魔的举动,
当麻都已经能做出完美的躲避与反击——
等到欧提努斯犹豫的那一刻。
这时候,最强神魔,少女不得不直视那个渺小的个体。
超出概念的认知,超出对强大的认知,超出对坚定的精神体系的改变点
——在一瞬之间触发,崩坏。
还未有多余的时间留给少女考虑,已经完全来不及做出选择的道路,也就仅仅是这犹豫的一瞬之间。
从少年的右手与少女手中的主神之枪所接触的一瞬之间——
一切都灰飞烟灭了——这个存在于妄想之中的毁灭后的世界
幻想杀手发挥作用了————
神魔用于维持世界的那把神枪——被上条当麻摧毁。
‘我所渴望的,并不是创造新世界。
获得“原来的世界”,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那个目的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
我被那个人类说服了。
神明被渺小的人类说服了,实在是太愚蠢了。
可,事实就是这样——我所渴望的事物,是唯一能理解我的生命体,而不是虚假的世界。
如果这一切搞明白了,那么我完全就丧失了动机——
因为理解者就站在眼前。那个已经知晓了我过去所承受的孤独的人。
而我已经杀死他上万次了吧......
他尝试着,
终于面对面地接近了欧提努斯——同归于尽是不可能的。
他没有再期待回到原来的世界,
他以败北作为交换,让欧提努斯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对「创造出来的东西」毫无兴趣。
非得回到「原来的世界」不可。
刺猬头只是微笑着对少女说:
「这只右手。虽然我只用它干架,但你应该知道更正确的用法才对。也就是欧雷尔斯所说的——世界的『基准点』。」
「胜负已定。所以,你就用吧。用这玩意儿取回你的世界,取回你的首选吧。」
「你会从头打造一个跟真货一样的世界所以没差?反正谁都分不出来,所以跟回到原来的世界没两样?那你就错了,欧提努斯。就算其他人都分不出来,就算世界上满是笑容,但因为你自己知道不一样,所以那想必只场悲剧。」
他把手伸向少女,尝试在这面对面的时刻抚摸她的脸庞。
「不管要任性或怎样都行。什么善与恶的就全忘掉吧。惹你生气也好、觉得碍眼也好,什么理由都没关系唷。你已经让我看见,一旦你随心所欲地挥洒能力,最后大家就会拥有笑容。所以,你就放手去做吧……你一开始想做什么?如果不实现那个目标,你也会跟我一样……变成被幸福世界压垮的悲惨失踪儿童喔……」
到此为止。
上条当麻垂下手臂,再也没有动静。
幻想杀手“世界基准点”——停留在了这无尽的虚空中——
欧提努斯带着神魔的力量——带着“世界基准点”的驱动装置——
所有的道具都已经满足。
而
她要做的就是在百分之五十与百分之五十中选择。
金发的只眼女孩面临着抉择——放弃少年,获得这个全新的世界以及自己支配世界的权利——又或者说,为了那个少年,恢复到原来的世界。原本第二个选择是她最开始想都不可能想到的,但是,现在.....
她知道面临的后果——
崩坏的妖精化的躯体。
失去的主神之枪。
因为自己这突然的转变导致手下的愤怒。
整个世界的正义对自己积压的恶意。
以及瞬间被削弱的神魔之力。
但。
她也明白她将获得什么——即使那是短暂一瞬的,已经明白的——近在眼前的,
理解者这种事物——自己真正一生要追逐的终点并不是新世界——
而还给那个少年原本的世界——
少女一直以来不断地向新世界推进,
向下一个世界去寻找————
自己所能在意的————
其实根本上是为了找到自己的“原来的世界”与在意的事物。
前往下一个世界并非目的,而是手段。
而如今,理解者就在眼前——也就是自己所寻觅的终点。
而自己所在意的他,所希望的,是恢复他“原来的世界”。
是继续自己的“下一个世界”——追寻自己“原来的世界”。
还是停下来——回到少年的“原来的世界”。
两张牌,一场赌注,一场互相排斥的对立,
名副其实的,决定世界走向的,战斗。
那么这样的话。
欧提努斯的目的就很清晰了。
她的选择——
认同,或者否定。
金发独眼少女,衣着暴露的,失去能力的,
无力地,虚弱地倒在甲板上——发出神魔无趣的冷笑。
“这就是结局了。”
以及某种声音。
平平无奇。
连中二都算不上。
其实对于原来的世界,一切都没有改变,连时间也只过去了一秒钟,所有人看到的,只有欧提努斯挥舞着她的枪——然后现在虚弱地失去任何武器地倒在地上,这种诡异的事情而已——他们不清楚在那中间的一切——没有了枪,并且身体也开始遭受到右方之火造成的妖精化的个体。
少女的身体开始出现轻微的裂痕,本来神魔的力量能抑制些许。
“欧提酱。”
“即使是理解者,也没有资格这么叫的吧,笨蛋。我可是刚才才杀死你啊。”
“唔————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处置这些烂摊子呢,人类。我可是把这一切都托付给你了——妖精化——我也离所谓的死亡不远了喔。”
“你的遭遇——欧体酱......总之,尊敬的神魔大人最好还是不要先被妖精化的反噬先杀死......我希望让你受到审判与处罚,在法院里联合的处罚——源于这整个世界的惩罚——在接受审判之前,我决不允许,你就这样被轻易地抹杀掉——我希望你能变成凡人,接受审讯——而不是以这种人神之间的姿态......”
“唔??”罪孽深重的对象有些惊讶——上条当麻也许这时候是最该带着被折磨上亿次的痛苦来讨债的了——却说出这种袒护自己的话......
“你这家伙???事到如今还要做老好人咯????”
“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直到你诚心诚意地忏悔,直到真相大白,直到你被关押或受到处罚——等到你从根源的地方修正错误——在那之前,我会保护好你的——即使......”
有什么语句卡在当麻的喉咙里。
“这样似乎非常中二,简直是在大放厥词,并且我也确定我没有这样的实力,不过...”
少年满身是伤痕,血渍满满,却居然还无力地说出这种奇怪的宣言——幼稚至极。
少女的反应则很淡,尽管无人知道是否这句话在她心里是否有分量,是否能掀起零星的涟漪,不过——作为神魔,她只是简单地回复——蹲在甲板上,沉船的骸骨之巅——
“是咯,老好人。先让自己笨拙的身体站起来再说吧——站稳了,才有资格说拯救什么无助少女这样的台词吧~就算是理解者,就算与全世界为敌——刚刚你的实力可是在我面前展现得一览无余了喔~所以——这样的话快收回去吧——”她的语气有些起伏不定,甚至带点哭腔。
刺猬头也笑了,不过是很平淡的。
他勉勉强强地支撑着残躯,一步步地走到那个甲板上木箱间间隔不到五米的少女面前——
“欧提酱——”
“就算是理解者......不准这么叫————我要动真格了————”
“欧提酱————”
像是在发泄自己毁灭世界失败的愤怒——
然后少年在一瞬间就被揍到鼻青脸肿,躺在地上,满脸写着无辜。
“唔——”
少女骑在少年的腰间,表面恶狠狠地看着他,这种奇怪的姿势想必能让围观者想入非非。
“别躺着!——当务之急——————可不在这种地方就给我停下脚步!.....你不是说好了要跟全世界为敌么,打起精神!”
少女拽着当麻的衣领。
“啧——别忘记了......直到这一刻,魔法师,或者说神魔欧提努斯,已经失去了篡改世界的能力——与平平无奇的普通高中生无异了——所以别这么凶好嘛!!!”当麻用微弱的声音表示反驳。
“是啊,但是把普通高中生按在地上锤到住院三十天的能力本神还是能应付得了的——”
挥拳——
接拳——
少年颤颤巍巍地又从甲板残骸上爬了起来——
那个假装逞强,揍了一顿当麻后连最后的力气都没有的少女,
刚刚还要毁灭世界的欧提努斯虚弱地靠在他背后——
藉由那细腻的皮肤所传来的温度,
当麻作出了守护者的姿态。
挡在了少女与岸上那些曾经自己的朋友之间。
于是——
这一幕——
被误解了。
或者说根本无法解释清楚的。
模糊的视野中——终能依稀辨别出对面的人——
有无数双眼睛——自己的朋友们——
一起奉命,或者说自愿地——
全部集合在这里,为的就是把某个神魔给彻底抹杀掉——
所有的人都为了那一个目标的。
把欧提努斯杀死。
他们也都紧紧地盯着这边吧————
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包含着类似的情绪, 警惕, 惊讶, 无知, 以及——————
谁又能想得到在他们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里,上条当麻已经看到了被毁灭的世界,欧提努斯已经得逞了——以及那个少年已经用千万遍的死亡,以及一触即发的实力,再一次在所有人未曾察觉的地方拯救了世界啊......
但是,少年说不出口。
但是,眼前人不知道。
他们看到的是,
敌人——欧提努斯,以及保护着敌人的——新的敌人上条当麻。
“这家伙疯了吧......”
“抵达这里,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旋转啊——”
“不是已经说好了一起收拾捣蛋鬼么?”
“难道被蛊惑了么?”
“老好人,这就是理解者的代价咯!”
背后那个娇弱的身躯发来微微的嘲讽声——
“这么快,就直接与世界为敌唷......”
少女知道自己这种选择的结果——
现在,
只要上条当麻看到这一切所带来的后果——
只要信念动摇——
自己接受被杀掉的报应——
一切都结束了——
她抬头看向依靠的男生。
“唔?......”
“那么.....首先得离开这个地方吧——我们需要先让你停止妖精化——或者说先阻止你继续成为神魔的身份————”
“笨蛋...啊...咯...真是...超出预料了。”
这个时候,上条当麻已经做出了更加明显的权衡
——并且是让眼前的神魔大人难以接受的尴尬的权衡——
继续对抗全世界????小伙子很勇啊......
“喂——老好人,既然这样,就该立刻履行你作为男人口口声声要履行的责任咯?”
“呃?”
“什么时候出发呢?——与全世界为敌的体验,似乎也挺不错的。”
少年的喉咙略微有些沙哑,但还是能发出声音的。
“我们空间移动?”
“不不,我们让空间移动移动咯————”
“我会用掉剩下的全部力量——我们需要抵达密米尔之泉取回我的“眼睛”,中间遭遇到的一切,就都需要你咯,老好人————我可是会把你当做工具人使唤,明白么?”
少女开始施法——
她苍白的脸颊没有丝毫的血气,高帽落在一旁,迷人的金色波浪长卷发披散开来,诱人的香气却显得压抑而冷涩——眼罩的内侧,有血流了下来——十三四岁的少女模样,尚未成熟的,但是雪白细腻的胴体间已经留下了无数由自己的法术造成的反噬伤痕——尽管巅峰的魔法师不可能会这样,可刚刚可是要毁灭世界的施法,不是闹着玩的
——而她那套暴露的穿着,仅仅是遮住了重要的部分——
甚至都没有遮盖完全——
所以这大概可以概述成未成年孩子带着半裸神躲避世界追捕的故事了。
“另外补充一句——我啊,可是不会有半点感谢你的意思的,因为你才导致我的毁灭世界的计划泡汤了——所以这都是你义务偿还的,明白了吗?”
“唔——知道了,欧提酱。”
“走吧——‘大英雄’”
少年扶着欧提努斯,尽管这会导致半裸的神与少年有过度的皮肤接触,但是欧提努斯似乎并不介意,而当麻也完全没注意到这一点
——整个地球以他们为中间,开始了翻转。
只有两个人组成的队伍。
一个要毁灭世界,
一个曾阻止了第三次世界大战。
他们在千里冰封,白雪皑皑的地方走着,单挑世界的力量显得脆弱不堪,三四百公里里,有绵延不断的山地、雪域、废墟,即使在深夜里,即使在黑暗中,少年一直秉持着无微不至且非常绅士的关照——
那个少年义无反顾地承担了与世界为敌,一定要让对方忏悔的存在——
在这段时光里——某个神魔,由于空前的实力下滑与妖精化造成的巨大伤害,也异常地‘娇弱’——或者说,少女真的已经把理解者置于自己至亲至信的那个角色了——无可替代的默契与信赖。
碧绿的眼眸,
会看到在森林第一缕清晨阳光照射的地方,少年一夜未休地守护在一旁,残破的火堆被少年不断地加火——才能保证失去魔力庇护的少女不被残冷的月冻坏,才能保证深夜的狩猎者与敌人们不会伺机而动——很幸运,他没有一次说出“不幸啊————”的口头禅。
累累伤痕的肌肤,
会靠在另一个同样已经浑身是伤,皮肤粗糙,甚至已经造成严重内部创伤的躯体上——少年会一步一步地背着脆弱的少女——并用连续不断的斗嘴、挑衅来缓和气氛,减少压力——或者说给某位自尊心较强的大人物小小的台阶——就这样,一切会显得有活力一些——但少女才会突然明白,眼前的人即使这样了,也会表现出最积极的一面,绝不给自己丝毫自闭的机会啊——
傻瓜。
以及那也即将濒临崩溃的神经——
欧提努斯,最强,下定决心要在最后关头阻止某个傻子——
与全世界为敌——
那也得包括欧提努斯的吧。
但,不知怎的,
越来越犹豫了。
理解者————已经将过去那一场场试炼所磨损的人性给取回......但已经杀掉他一万多次,还要为杀戮者面对整个世界——欧提努斯,绝对不会有惭愧之心的生物——此时此刻越来越优柔寡断起来——每每望见Lv0的眼神——似乎与无知者无畏有相当大的出入的眼神——不知从哪,已经有某种精神的寄托了啊——已经有渐渐的依赖感了——仿佛是相互依存下去的,精神养分了吧......
“蛐蛐理解者,也敢......”
她说不出后半句话。
不知道说什么。
已经看过太多的强者——但,在某人的怀里,伴随火簇的温暖与少年的微笑,斗嘴,然后被那傻子用些莫名其妙的中二词汇来‘守护’——字里行间透露出高中生不成熟的性格特点——封印在强者群体的冷酷者,竟然某些时候体会到“少女心”这种东西。
某天夜里。
“再这样做,奉献你的真心也罢,都是无用的,我的理解者——休想用这种东西博得我的同情和好感——我是不会忏悔的——懂吗——我......”
熟睡的少女,身上妖精化的程度越来越严重的少女,自言自语地说着梦话。
“休想——————我是不会得救的——笨蛋...”
篝火的热度此刻显得无力。
“是吗?可我......我也是不会放弃的啊————欧提酱......”
当麻看着神魔的精致的面孔——他也未曾想过有一天会与世界巅峰之人以这样的姿态相处——不过,将来,他还会被活了上百上千岁的神魔送情书——这是他未曾预见到的。
追兵赶来了。
尽管大多数都是在演戏。
从海上坟场到丹麦雪原——
不过也不乏有假戏真做的参与者。
一路上,那些所谓的强敌,实际上真的有不少是往日的朋友。
乃至于最后,就连神魔都得出这样的结论——
“上条当麻同学是个交际花。”
但残酷的是, 一切都在顺着更负面的路线前行。
这是一个没有断臂的高中生。已经被杀死过上万次,遭受过精神的崩溃。
然后,守护着。然后,颤抖着。已经分辨不清那种声音了。
“要,对抗世界,救赎你啊——”
这样的幼稚情话,在现实生活里,就是五六岁的小孩都不会信了。
中间的过程——是的确艰辛呢——
而终点——————
当少女抵达了献祭的终点,
一切都已经到了最后一步——
欧提努斯对理解者的那种压抑已久的愧疚感一次性爆发了出来,也险些阻碍了故事的发展。
在终点站立着,她已经将要接受崩坏了——
就是结局了。
拖累了眼前的这个少年。
少女不愿意——
那个叫上条当麻的理解者,就站在数十米开外吧,真的,有些过分的愧疚了——
“想必——我根本就不该得到救赎——”少女手捧着取出的眼珠,犹豫了。
她看到那个少年一路上所流的血与毅力,那是她在毁灭的世界中想要摧毁,最想调侃的无聊的东西——但是当与之为伍的时候,才懂得强大二字并非只有硬核的实力才配得上。每每想到这——
少女用箭矢——射向的还是上条当麻。
她企图用这种方法最终阻止少年,并完成自己的彻底崩坏,因为这时候身体再超负荷地使用魔法的“弩”,自己就会更快得崩坏的——她并不值得被拯救——这是一种自私的祷告——她肌肤上的裂痕一次次地愈发明显——自己就会在这样的加速中死亡,在这样的地狱中——少女妄图用当初在毁灭的世界里的那种方式,故技重施。
已经是超出负荷的一次次射出,
用恐惧与威压震慑住少年,
别过来,理解者———————————
致命的弓弩,地狱的回响,死亡的弓——
剧烈的震动,
然后
这一刻,不仅仅只有两个人。
在隐世的神魔们还在观测着强大的幻想杀手——
没错,还有什么能扭转乾坤,接下来神魔们能出手阻止妖精化的绝对进行。
而一切的前提,都是少年能否将拯救坚持到最后一步。
老好人毫不犹豫地迎着弓箭冲了上去——
已经自己放弃自己的人,
却一直被他人作为救赎的坚定的目标。
欧提努斯脸上的一切表情都消失了——
少年那完全扭曲的右手臂早已经被弓箭彻底破坏,成为了无法辨别形状的暗红物体。
但,
他躲过了——
那家伙得手了——
拥抱的二人,看起来真的很幸福。
耳畔,是某种体能崩塌,超出极限的声音。
“不会......再让你逃了——”
“就算要与世界上的一切战斗——至少......这份承诺,我兑现了吧——”
太晚了——少女还是要灰飞烟灭了。
光粒在混沌中飞舞着。
但她在笑。
3
2
1
阳光明媚。
十五区,某家店面,日式料理稍微涨价了。
少年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晃动着像活刺猬一样的脑袋——在木桌的另一角,有一个十五厘米的生命体站在上面,从体格而言,这个十五厘米的个体似乎属于弱势群体,毕竟一米六一米七的个头跟十五厘米对等起来——一拳就会被揍翻的——但,就在刚才——反而是一米六一米七的那个少年被一拳锤翻,连椅子都倒在地上。
当然,周围的都市市民没有关注这里。
十五厘米的生命体,在内在实力方面,似乎深不见底————并且,精致的存在,以及一副高深莫测的傲娇脸。
“神魔大人~~~我说你啊————真就一直白嫖为生吗??尽管你的口粮问题并不大,甚至比斯芬克斯的还少——但是我认为——神魔大人还是有义务去外面的世界监察监察的吧————积极向上一点————你看,僧正就做得非常不错......茵蒂克丝的的确确是什么都不懂,不过神魔大人什么的——”
他抠着脑袋。
“人类——你想阐述什么观点呢?”
“唔——本来想先去理事会回来后再跟你聊的......既然这样的话,我现在就先说了吧——”
“嗯?”
十五厘米的手办玩偶只是用一如既往的冷酷脸冷冰冰地注视着——
“等等......喂!别用那种态度啊!”当麻看见15cm暴露狂的脸色。
“呵~冷酷是我的态度喔。”
“那样实在是太可爱了,简直可以做偶像了!还当什么神魔——”当麻这句话出乎神魔意料。
“什......什么?”
少女的脸颊一下子涨红起来——
然后一脚踢在当麻的头上。
算了——
“一方那家伙还在等我们,至少,他作为新上任者,对于救场这种东西还是很依赖的吧——我们回来再说。”
“喔......”
少年把手臂当做台阶一样的支架,搭在了桌面上。
高傲的少女,顺着“支架”坐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