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风雨中滋长的生命美丑怒放之期,
称之为“时代”的光景,
在或殷切或阴郁或不甘或好奇——无数的眼中,步入葬礼。
有些梦,哪怕喝醉了,也是不能瞎做的。
这个世界——和平吗?
不同的人,当然会有不同的回答。
对那些只是看报喝茶,重复着日复一日的人而言——这个世界,当然和平。
战争和混乱只是星海速览上寥寥的两三百字,震动宇宙的权力变更不过是八卦笑料,他们放下手里的报纸,笑着感叹:今天的生活,也还是一样无趣且琐碎。
他们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他们有幸不用担心明天是否存在,却也不幸,永远看不到那深邃无边的宇宙,感受不到那贯穿光年的恢弘辽阔。
“这种不干不净的活做多了,总有翻船的时候。”
“——哪怕是你也一样,‘血刀’。”
这最是驳杂也最是难以掌控的信息洪流——然而,恰恰是在这暗流涌动的混乱中,却滋长着几近刺目的自由。
“做到这种程度,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的白发少年没有回答,左手手背隐隐有灼烧般的幻痛传来,让他的嘴角莫名勾起,拉出一个自嘲的弧度。
——难道我应该满足?
“无论是输是赢。”
“佣兵‘血刀’,都将不复存在。”
“这其中的取舍……你明白吗?”
——为什么让我来到这个世界?
——又为什么,将我困在这里?!
他在幽暗里迈步向前,看到了无数个自己——有的画面里他在杀人,有的画面里他被人杀死——而他只是不断往前再往前,将那一个又一个自己抛在身后。
看狄伦星被烈火吞噬,看千万人在绝望中挣扎。
祂注视着渺小如蚁的人影,漫声询问:
是什么,让你不愿意抛弃你那卑如蝼蚁的生命。
——真相总是让人痛苦。而更加痛苦的是,哪怕找到真相,也从不意味着结束。
——生存本就历经艰难。可更加艰难的是,不得不在人海之中,一个人生存。
——背着不属于自己的责任,你又能走多远?
——卷入本来与你无关的纷争,你真的从未后悔?
“我倒希望这句话发自内心……但你我都清楚,不是吗。”
“如果真的没有兴趣——你就不会来了。”
——回答我。人类。——为什么不选择更加容易的方式活着?
“从来就没有‘不死’的佣兵。”
“——奇迹,也绝不会永远眷顾你。”
需要者无法使用,持有者并无需求。——自这项规则确立的开始,这批状若精美的小玩意,就注定了纪念品的命运。
“宇宙里所有的法律、规则,所维护的——都从来不是‘公平’,更不是‘正义’!”
“而是秩序。”
秩序是文明的标尺,文明依赖秩序而生。
正义让人心有寄托——可只有秩序,才能让大多数人活得安心,活得放心!
哪怕背后尸骨累累,哪怕根系上鲜血淋漓……但它毕竟,撑起过这片天。
“秩序…又是谁的秩序?”
“在那之前,想做什么……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空旷的长廊里回响着踏地的顿音——宫殿高耸的穹顶和开阔空荡的内部空间放大了脚步声,使它愈发清晰。
不需要奢华和享受——因为那些会腐败人的意志,将人变成废物。
更不需要护卫——因为掌握着元力的皇族,本身,就已立足雷王宫力量的顶点。
一道亮光在她暗紫色的眼底掠过,恍如照彻夜空的雷霆。
在这个世界,我们究竟该如何界定一个人的背景与出生?
“无聊的问题,没必要理会。”
因为无论如何定义,身为雷王星皇族,都注定是人们争相追捧、向往、却不可触及的存在。
妒忌他们的奢侈糜烂,艳羡他们的超凡力量——却从来没想过,这两者在一定程度上,根本就是相互背离的。
——欲戴王冠。
必承其重。
——我的价值,究竟在哪?
星际的顶梁柱,皇族的标杆……九岁的雷狮注视着严格以此要求自己的长皇子雷蛰,和我行我素性格冷傲的皇姐雷伊,他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个未来。
只是惊醒时的那一抹复杂,早已被雷狮压进内心深处,似乎从未存在。
——看而不看,听而不听。摒弃个人感情,专注于工作本身。
与其说这是联络员的规矩,不如说,这是总结出来的教训。
——他们是一群找死的人。
——他就像是冷血的怪物,披着与人相似的皮,正常地生活在人群之中。
追寻着某种……与正常人的幸福全然无关的东西。
两不相欠,是联络员和佣兵之间,最安全的关系。
即便现在,凯诺仍然不改自己对瑞德的评价——尽管对方可能不在乎。
但讽刺的是,正是这种不在乎,催生了凯诺的评价。
他就像一个怪物——只专注他所专注的东西,只看他所追寻的内容,却与这个充满七情六欲的世界,太过格格不入。
蜉蝣的生命,朝生而暮死。
佣兵的寿命,其实也是一样。
对朝生暮死的短暂之物寄托感情是愚蠢的;而只能旁观的中立,很多时候,更是一种悲哀。
“下不为例。”
深沉寂静的宇宙吞没了一切声音。——或许不止声音。
仿佛被这声音里的某种涵义所震慑,走廊里一时安静无声。只是短暂的沉默后,最先响起的,却是雷蛰短促的笑声——那压抑的嗤笑里带着几乎抑制不住的怒火与杂乱情绪,竟然仅凭声音就能给人一种狰狞之感。
“——谁给了我们这样的权力?”
“谁给了雷家今日的荣光?!”
“我们从前人手里承袭这样的地位,也必须接下与这一切不可分割的责任。”
“雷家给了他一切,却从没有给他资格,叫他践踏雷王星千年的传承与职责!也从没给他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胆量,去追求我们雷家人不该拥有的‘自由’!”
他深深地看了皇女一眼。
“你以为,我是侥幸盗取了本不属于我的地位,在暗中窃喜吗?”
“——别太小看我了,雷伊。”
最后的一眼与雷伊相对,雷蛰冷冷地收回目光。
踏踏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与未曾停止的声音一同,在空旷的长廊中回响。
暗紫色长发的男子毫不停留地前进,与抱胸而立的女子擦肩而过——侧脸上,都是一片漠然。
“给我记住。若是有一天,是我登上了王位。”
“也绝不是出于他的放弃。”
“而是因为———他不配。”
他继续前行,走进走廊之外的无尽天光——可他的身影却像笼罩上了一层晦暗,即使在白日之下,也透着森寒。
那伴随终身的并非是荣耀,而是仿佛直到时间尽头的孤独。
浸润在时间里,连绝望也变得温吞——可它却丝毫没有褪色。
生来高贵,出生低贱;渴望回家却一生不得,少年叛逆至死不归;生活在骗局里,愚弄着他人——可谁敢高声放言,说自己,从不曾想过,要去做一个更加美好的人?!
朦胧的记忆里,许久未见的狄伦星缓缓浮现出轮廓——那一日熊熊燃烧的毒火依旧刻印在他眼底,哪怕时至今日,也不曾熄灭半分。
那细微的、无处不在的东西——存在于海盗划分地盘的默契配合间、存在于星际法典的行行列列中、存在于推杯换盏隐晦的笑容里。
规则——是牢笼亦是支柱,是束缚也是工具。
最初只是弯起嘴角,但微不可察的短暂停顿后,那笑容里忽地就染上了桀骜与张狂。
“自由这种东西,想握在手里,也得付出点代价才行。”
身影在深邃的走道里渐渐模糊——起先的话语圆润散漫,可到最后一句落下之时,却如同金铁交击,眨眼之间,就变得铿锵而且肃然。
“我是个佣兵——雷狮团长。”
“我会在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有人开出了我不能拒绝的价码。”
带着寒意的夜风吹拂过这片废港,路灯暗淡的光圈外,似乎有无数阴影在蠢蠢欲动。
厄流区源自人性深处的恶意激活了他本能的疯狂,羚角号残忍的海盗法则让他见识了宇宙的暗面,从这一切里汲血成长。
“……开个玩笑罢了。”
“想来你是不会介意的——不是吗?”
或许对帕洛斯而言,瑞德的确有特殊的地方。
可对瑞德而言。
格瑞,帕洛斯,雷狮……他们,又算什么?
那远方的亮光倒映在他眼底,像是点燃夜空的群星——在那短暂的一瞬间,张狂从笑容中褪去,瑞德从他脸上看到的,却是一种如此纯粹、近乎天真的期待。
你看。
山的尽头是海。
——海的那边,是新世界。
他有他的骄傲。
哪怕这骄傲此时还非出于自身,而是寄托他人。
这种冷漠堆砌的“从容”,从来不是他的追求,甚至让他非常抗拒。
可人类的生命又是如此脆弱——何况在这个命如草芥的世界里。
他不知道下一次睁开眼睛,那些被吞没的面孔——无论熟悉陌生,到最后,又能浮上来多少。
一句“好久不见”,下一次,又有几个人能够听到。
时代如同翻滚的黑潮,每一个浪头落下,都让他闭眼默数。
可你们…应该不同吧。
即便无法挣脱,至少还能挣扎。——否则又怎能蒙“命运”青眼,成为世界的“主角”?
瑞德不想与帕洛斯相认——因为那没有帮助,没有必要,招惹怀疑。
可看到他活着。
他真的……很高兴。
和帕洛斯的揣摩谋算、卡米尔的步步为营不同,他的雷厉风行里渗透着极端的冒险精神与穷途末路的狠辣——那不是针对他人,而是针对自己。
因为他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加清楚——雷狮海盗团走到现在,已经是到了该孤注一掷的时候。 ——成,则星辰大海!败,就万丈深渊!
聪明人永远都在权衡利弊——可对现在的他们,早已没有百分之百的正确可言。
做出一个决定,承担相应后果。
再简单不过。
卡米尔或许永远想不到,他眼中永远帅气强大、从容不迫的大哥,当他仰头从那遍布电线招牌,冗余扭曲的建筑中间、看到一线宇宙时——这厄流区人每天都要看吐了的场景,到底带给了他怎样的震撼,与惊奇!
心脏的鼓动仿佛突然间注入了新的动力,血脉奔流的声音震耳欲聋,嘈杂刺耳的人声刺激耳膜,而港口燥人的、满是霉味的微风——却送来了自由的味道!
自由!自由!——多么矛盾的词汇!
总有闲人夸夸其谈地赋予它重重意义——可当它真正被意识到的那一刻,却如同奔涌的巨浪,在刹那间便能将整个灵魂全部淹没!……而从这一秒起,语言,便失去了意义。空旷洁净的花园,辉煌却空洞的万家灯火,纸上谈兵的策略条款——在那一瞬,全部崩碎!
自从有意识以来,雷狮第一次如此清醒地认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也在那短暂的一瞬间——知道了自己未来将去往何方。
有人说,寻找自身存在的意义,是神赋予人类的谜题——注定要用一生去求索。
可这个答案,在雷狮十岁那年,就已经再清晰不过。
——他不想寻找任何借口,也甘愿为此承担任何怨恨。
但那广袤无垠的星辰大海,终究是他此生最大的追求!是他的战场,亦是他甘心为之而死的归宿。
正如在高高的城墙之上,那年他俯瞰灯火,最终,却将目光投向星空。
“卡米尔。早晚有一天,我们会离开这里。”
正如在幽深的宫殿深处,他仰视无人的王座,最终,却转身离去。
“雷狮,你要去哪里?”
“星辰大海。”
“踏星河,震宇宙——让我的名字,传遍亿万星辰!”
“若一去不回?”
“便一去不回。”
月溅星河。
万籁俱寂——四下,唯有风声吟啸。
苍凉的夜空下,雷狮嘴角微勾,露出了一丝不明显的笑容——起先微弱,逐渐肆意张狂。
他举起拎着啤酒的手,仰头注视的双眼,在这一刻——灼亮如火!
或许出生皇族——“自由”,本就该是种病吧。
——幸或不幸?
——他……早已病入膏肓。
他仿佛对任何人都不感兴趣,却又时不时对他人的言行做出精准的判断。
他有时对无知和冒犯的包容令人吃惊,有时又会做出莫名其妙的残忍之举。
人类的情感不能共通,因为他们的视角本就无法一致。
所以对于瑞德,他更习惯观察,而非参与;更喜欢直白地达成目的,而非曲折地建立联系;人的情绪纷繁复杂,可很多时候——时机正确的坦诚,却比任何手段都更能解决问题。
他的真诚并不罕见,也不宝贵——而是始终如一地面向所有人。
首先选择相信,然后才是怀疑;倘若能够坦诚,绝不选择欺骗。
所以,他的刀,才始终不含迟疑。
“可说他是最脆弱的一环,恕我不能赞同。”
“在我看来,最脆弱的那个环节……”
“是你才对。”
——兄弟情深?…还真不错。
“只是保护一个人。…这种事,我还是可以保证的。”
【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拿到这个许可。】
【而是以放弃许可为代价,取得了另外的东西。】
【“将‘已知’的作用发挥到最大,可是基本中的基本。”】
没有大张旗鼓的搜捕,没有强硬的威逼……可那些看似漫无目的的落子,却偏偏在最最关键的时刻形成了困龙的无形之手,只是一把——就扼住了致命的咽喉!
不纠结于揣摩洞悉,避免逆势而为,这平平淡淡的一手布置太正太稳,以至于揭开谜底时,竟然透着一种让人无可奈何的堂皇。
——“倘若锁住七寸,游蛇又能否化龙?”
他的最后一句话夹杂在剧烈的呼啸声里,平稳而且坚决。
“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有时为了达成目的,人不得不按照完全相反的方式的活着。】
【或许这不该被指责。】
【可那些能够始终如一、贯彻自我的人,的确值得尊敬。】
只要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其他人的安危怎样、解决意外的成效好坏——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世道,从不是把聪明人聚在一起,就能发挥出1+1大于2的效果。
吧台后的白发少年笑容稍稍加深了一点。
他忽然闭上眼睛——以掩盖眼底涨潮般涌起的狰狞红芒。
——无需蜕化。
——龙,本就是龙!
“……无意义的猜测只会预先给行动套上枷锁。”
“在我看来,对无法确认的情况,还是心存敬畏的好。”
足足两三秒才重新调整过表情,帕洛斯缓缓举起望远镜,只是垂落在侧的手指却还是在不经意间用力攥紧,变得有些发白。
那个笑容里没有什么特殊的意味。但假如联想到眼下的状况,恐怕就连露出的整齐牙齿的无害笑脸,都会多出几分白森森的狰狞感。
背景是乱作一团的拍卖会场。那精美的布置与充斥其中的恐慌,在此刻形成了绝佳的对比。而引发这一切的源头,正站在面前,不紧不慢地将终端揣进口袋。低头,抬头——像是丝毫不担心被偷袭和被攻击。这种不容置疑的从容……在环境的映衬下,竟是有种说不出的悚然。
“正要讨教。”
环环相扣,算尽人心。
——这绝不可能出自雷狮的手笔。
慵懒的神情第一次从脸上褪去,他抬起手,慢慢将军帽扣在了头上。
“三令五申,依然不当回事。——情在理外,就是毁灭的开端。”
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
沉默是罪。发声是罪。
嚣张是罪。懦弱是罪。
杀戮是罪。封刀是罪。
搅动风云是罪,独善其身是罪。
哪有人独自无辜。
白发少年抬起头,暗红色的瞳孔倒映出漆黑天幕下刺眼的警报灯光,他忽然咧开嘴角——露出一抹带着戾气的笑容。
——你要和我强调战争的道义?
——很抱歉,我并没有与人探讨这种幼稚命题的打算。
——哪怕在最佳的组合下,顺利攻破了空间站,可卡米尔出了事……那能叫成功吗?
——如果胜利建立在帕洛斯的尸体上……难道他们真能毫无芥蒂地举杯庆祝?
风声呼啸的声音震耳欲聋。
雷狮仰起头,闭上眼,缓缓深吸了一口气。
他从来都知道。
他知道没有人真正深信这次行动的成功。
卡米尔在意的人只有他,帕洛斯只相信自己,佩利无所谓明天在哪里。
最坏的结果,失败的可能——
而这些,那个向来“骄狂”、“不可一世”的雷狮,其实都考虑过。
如同这世上没有从一开始就注定成功的事,也从来不存在什么天生的王者。
——可承担抉择的重量,正是领导者的职责。
雷狮平静地凝视着这片巨大阴影的临近,他自然垂落的那只握着雷神之锤的手,正在慢慢收紧。
不敢说不会失败。
只能说——
不会回头。
什么?难道剧情人物也会死?
笑话。他们凭什么不会死?
那个命运走向里照彻天空的暴怒雷霆,在瑞德看来,也不过是对自身无能、无力的绝佳嘲讽。
——我一直对这个亦真亦幻的世界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一直以为,除了我这个外来者,背负光环的主角们同样特殊!
夸赞一下吧,这番布置,倒更像是一场恶作剧——可如要贬低,又不得不承认,它的效果确实出乎意料。
红色的巨刃握在他手中,从某处冒起微弱的白烟。
血红色元力充斥瞳孔,仿佛一瞬间越过无数硝烟,对上了狙击准镜后,另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他头盔下的嘴角微弯,却是不可思议的平静。
“找到你了。”
重要的人死去的时候,人其实不会心生感应。
羁绊和情感力量的本质就是渺茫,这才是人们喜欢看少年漫的原因。
雄心壮志的死去往往悄无声息。
既非悲剧也非喜剧,现实中,有太多等待没有结果。
你们都不信计划能成功吗?
那就由我——来让它成功!
你们都觉得空间站无法突破?
那我现在,就将它突破!
归根到底,根深蒂固的贵贱之别,束缚的,又何止是贵族?
可对帕洛斯这样已经怀抱一条贱命挣扎了十三年的人,对佩利、对卡米尔这样来自厄流区,来自一个连呼吸都要斤斤计较的地方的人来说……要理解这一点,只怕,还需要很长时间。
所以他们仍不明白,对一个像雷狮这样从小立足高处、俯瞰群星,而又尚未磨灭理想主义的人而言……
那些普通如吃饭喝水的念头、那些被当事人当作基本中的基本的坚持:
却真比绝大多数人的想象,都更加高尚。
“冒昧问一句,雷狮团长。”
“你顺利突围的底线,是什么?”
劈里啪啦的细微雷电伴随着奔行在空气中时隐时现,雷狮直视前方,目光冷冽。
“全员生还。”
可其他人理不理解,对他来说也从不是最重要的。因为坚持原则,本身就是自己的事。
仍旧是 @201号金枪鱼 老师的《我不是救世主》的阅读摘抄,瑞德其人,已经变得越来越真实了。他可以很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也可以很可爱,喝不了酒就用喝酒的方式喝葡萄汁,千般模样,谨以此铭记,永远的瑞德。这时候就要来个超级无敌螺旋暴风吹!金枪鱼老师这什么神仙太太!
规则——是牢笼亦是支柱,是束缚也是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