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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令】前世今生 双向奔赴 | 温客行×周子舒
#前世今生梗#
棉花说：
看了B站的前世今生，产生的一个脑洞。
最近嗑山河令，实在嗑得上头。
全文5K
上一世是刀，但这一世很甜，放心食用。
#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
（一）
“阿絮。”
“阿絮。”
“阿絮！”
周子舒被最后那句急速短促的阿絮惊醒，仿佛能感应到最后那句呼喊的主人着急又绝望的心情般，心里空落落一片。
“阿…絮…”，来不及探究梦里的阿絮究竟是谁，随着本能周子舒坐起身来，揉了揉因为情绪翻涌而有些胀痛的额角，却又陷入刚刚的梦境。
好像这个梦从儿时就一直伴着他，只不过那时的阿絮含混不清，零落的画面总是断断续续，模糊不清，倒是这几年逐渐清晰，画面也连贯起来，变成了片段。
只是这一次，周子舒第一次从梦里听到那句短促的阿絮里，带着绝望又决绝，让人心惊，但声音的主人依旧看不清模样，却让人止不住牵挂。
周子舒思索不出个所以然，睁眼到天亮，耳朵里时不时像是还在回响着那一声声“阿絮”，声音的主人大多时候像是一个喜欢笑着的温润少年，翩翩有礼，叫“阿絮”时，总带着一丝缱绻和顽劣，喜欢把尾音拖一拖，蕴藏着对对方的信任和藏不住的欢喜，仿佛要从这一声声叫魂般的絮叨中，像世人透露：这人对他来说，很重要，旁人碰不得。
（二）
市立医院，温客行脱下手套，摘下口罩，走出手术室，不忘和身旁的护士交代病人的注意事项，稍微活动了下连续埋首工作几个小时的颈椎，去休息室换上常服，准备回家好好补个觉。
还没走出科室楼层，护士急匆匆跑过来，
“温医生，新送来了一个病人，可能还要麻烦你看一下，主任现在在门诊那边急救，暂时赶不过来。”
“好。”
温客行转身回到休息室，换上一身白大褂，投入战场。
等到温客行搞定这个病人时，已经又是两个小时后。和护士打好招呼，温客行随手摘下口罩，却瞥见那一个背影，只一眼，温客行的心便被揪了起来，无意识的停下脚步，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
那个背影和千千万万次梦里的那个背影逐渐重合，温客行忍不住把梦里叫了千百次名字默念出声：“阿絮…”
只是在嘈杂的医院走廊里，这一声近乎呢喃的声音瞬间就被淹没在各类交谈声中。
像是明白了自己在做什么的温客行，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转过身来，平息自己的呼吸，怎么可能呢，自己到底是在痴心妄想些什么。
刚刚那一声“阿絮”，已经耗尽了温客行所有的勇气，自然没有上前确认的决心。
待温客行再转身过来寻找时，那个背影早已淹没在人海里，没了踪迹，温客行此时反而松了一口气。
周子舒受人所托，一早来到医院看望病人。只是在刚刚经过外科时，周子舒从身后像是又听到了梦里少年嘴里那声虚无缥缈的“阿絮”，一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等回过神来，转身去找那声阿絮时，只看到满眼的人群，和周围人群有些格格不入的白大褂，还没来得及将白大褂和梦里那个少年联系起来，就被拉入病房寒暄起来。
（三）
自从医院回来，周子舒这几夜几乎是夜夜梦到那个呼唤“阿絮”的少年，也终于那层模糊不清的纱又薄透了几分，虽然还不是完全真切，但至少又听到了几种不同语调的阿絮，带着抑制不住的欢喜，带着察不可闻的怜惜。
像是魔怔了般，周子舒越来越期待入梦后，与少年的相会。
也渐渐将故事拼凑完整。
梦里那个一身碧衣飘飘，潇洒自如的少年，像是全天下都不曾放在眼里一般，玩弄着一把白扇，似是满不在意，却总在自己面前展露出最真实的模样，一声声的唤着“阿絮”，赶也赶不走的陪着自己。
只是峰回路转，画面断断续续，又来到那声狠绝又疯魔的“阿絮！”。
“原来我这一生，竟都是不合时宜。”
“说来还真是可笑啊…”
“阿絮，再见…”
“不要，老温！”
周子舒猛的起身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惊魂未定的呢喃着不要不要。
周子舒想不通梦里那个似单纯又似疯魔的少年究竟是谁，跟自己关系几何，但却已经默认阿絮就是自己，自己的情绪会被少年牵着走，喜欢听他清脆又欢喜的叫自己阿絮，害怕像刚刚梦里情境那样，少年狠绝又克制的眼神，说着不可挽回的话。
醒后的心一抽一抽的痛感，在很清楚的告诉周子舒，梦里的那个少年对他很重要很重要，自己需要把他找回来。
（四）
温客行自从在医院遇到那个背影后，就再也没有办法心安的欺骗自己，阿絮不存在，梦里的一切都是虚幻而已，实际上阿絮可能真的存在，而困扰了自己十几二十年的谜题真的就要揭开时，自己却怕了，不敢面对了。
想来还真是捉弄人，明明就要放弃了，却又看见了那一束光，不真切，却又真的存在。
温客行第二天去了那天的走廊，抱着一丝丝的期待，希望还能看见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背影，即使没有再遇到，自己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不知是天意弄人，还是老天又和温客行再次开了个玩笑，辗转反复，却一无所获。
“连你也不懂我吗？”
“如果要我回去，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梦里的阿絮，带着失望拂袖而去，徒留温客行在原地，看阿絮的背影越来越小，消失不见。
只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温客行醉得一塌糊涂，一边喝酒也不忘念叨着：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世事蹉跎，死生契阔，相见恨晚叹奈何。”
“幸好…幸好，我还没有特别喜欢你。”
温客行醒来，梦里的他笑着哭，现实里的枕头也没幸免，湿了一片。
“阿絮…你为什么要出现呢？”
“你不出现，我就当这一切都是梦，你出现了，我又要怎么欺骗自己…”
“你是不是在生气，我上次把你认出来了，却没有上前和你相认。”
温客行抱着双膝，和梦里那个绿纱绾发的少年重合，在黑暗里孤零零一个人，无依无靠。
温客行曾一度以为自己得了臆想症，看过心理医生后也不了了之，只是冥冥之中像是注定一般，在温客行即将放弃之时，所有的梦境在遇到那个背影后，像是找到了钥匙，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所有一切梦境逐渐清晰，情节逐渐完整饱满，除了阿絮那张脸隔了层纱。
上一世的一切就如同一幅画卷，终于完整的铺开在温客行面前。
他记得和阿絮的初见，阿絮易了容，邋里邋遢的躺在桥边晒太阳。
他记得他说烈女怕缠郎，便缠着阿絮，阿絮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他记得他一口一个阿絮，带着欢喜，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放松肆意，阿絮也从不堪其扰，变成笑着应承，亦或带着无可奈何的宠溺。
他也记得，他和阿絮的决裂，疯了的他发誓要血洗江湖，杀遍世人。
他也记得，上一世的最后，带着“世人皆负我，举世皆可杀”的决心，搅得世间动荡不安，自己也做好了不得善终的准备，只是苦了阿絮，毅然决然跟着他一起坠了崖。
他当然也记得，他说他和阿絮是三生石上旧精魂。既然上一世不够，那这一世来补。
所以，这一世，他的阿絮不会让他一个人。
阿絮，我来找你了。
（五）
周子舒鬼使神差的又来到市立医院，白大褂的身影在这几天一直在他心头萦绕。
这几天的梦境也愈加清晰完整，让周子舒疑心白大褂和梦境有关。
强压下心头泛起的紧张，周子舒来到那天似是听到唤他“阿絮”的走廊上，顿了顿，来来往往的人群却再没了那天的阿絮。
周子舒迈开步子，去到楼层的护士站，开口询问当班的护士，是否所有的医生都在这儿了，准备从科室的医生简介里找一找看起来身形相似的人。
一排排医生照片看过去，犹像是大海捞针，但下一眼，温客行的照片便映入周子舒的眼帘，梦里少年的脸和这张照片逐渐重合，好像什么都没变，只有周子舒自己心里知道，自己现在是费了多大的劲才压制住心底的波澜，梦里那张生动的脸终于揭去了面纱，和照片上的人合二为一，所有的场景也不再似是而非，变得更加真实。
相爱之人，哪怕在另一个世界，也一定会认出彼此的。
只此一眼，一眼万年。
“我想赌一把，你就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周子舒将心底的秘密带着坚定诉诸于口，和梦里的阿絮也曾坚定的对着温客行说出这句话渐渐重合。
就在周子舒盯着温客行医生简介的照片舍不得挪开眼的时候，温客行巡房回来，正和实习医生交待上个病员的用药调整，却在下一句开口前，注意到简介栏旁的背影，他日思夜想，辗转反侧的人怎么就突然一下出现在他面前了。
他做好了长期找寻无果的准备，却在此刻有些无法接受从天而降的惊喜。
实习医生见他突然愣住，顺着目光看去，不见异常，开口提醒温客行。
温客行恍恍惚惚的和实习医生交代完，挥了挥手让他离开，自始至终，温客行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周子舒。
温客行怕，怕他一眨眼，这瞬间的真实都是虚无。
他小心翼翼的用目光描摹周子舒的背影，纵使这个背影已经深刻脑海，犹如本能，但温客行还是无法相信，他的阿絮此刻，就在离他不到几步的距离。
温客行克制住上前把阿絮抱入怀中的冲动，挪了两步，来到周子舒背后两臂的距离。
周子舒此刻还沉浸在震惊中，还在消化自己认定墙上那个叫温客行的医生，就是他梦里那个“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的少年，仿佛此刻梦里少年的嬉笑怒骂，终于有了盛放之所。
“阿絮。”
周子舒听到那么缠绵的两个字从背后之人发出，带着小心翼翼和笃定。周子舒脚下仿佛生了根，无法动弹。
温客行看到面前的人听到阿絮两字僵住的肩膀，所有慌乱尘埃落定，耐心滋生蔓延，他确定了，不，是更加笃定了，他的阿絮记得他，和他一样，都记得对方。
“我知道是你。”
“你，我是不会认错的。”
温客行好整以暇的开口，带着了然于胸的肯定，相较于前几秒还心乱如麻，急于寻求肯定，此刻的温客行就像个等待猎物上钩的猎人，等待着周子舒转过身来。
周子舒听到温客行语调里的不容置疑，心安下来。
所有的一切，终于不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落入眼眸的温客行，像是一个开关，所有在梦里连接不起来的片段，都在看到温客行站在自己面前后，自动补足，犹如电影倒带，一幕幕从脑海里飞快掠过。
“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
“天涯浪客，唯吾与君足矣。”
上一世和温客行相处的一幕幕，让周子舒知道折磨自己的梦魇，也终于有了盛放之处。
依旧是个美人啊，我的阿絮。
周子舒落入温客行眼中的一瞬间，温客行早已无师自通的，将上一世的无赖自动继承，仿佛有透视眼般将周子舒赤身裸体的打量了百八十遍，如果此刻温客行手里还有那把白扇，一定十分得意晃着。
周子舒被温客行的目光打量得有些发怵，从来没什么人能这么不加遮掩的看着他，像是生生的把他刻进脑子里一样。
周围世界的纷纷扰扰，自这一刻都被摒除在外，只有刚刚的那声“阿絮”还回荡在二人之间。
周子舒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试探的叫出：
“温客行？”
温客行敛了笑，有些不真实，像没听清一般，带着些许期待的目光看着周子舒，周子舒无奈，一字一顿，尾字还特意咬了重音，
“温客行。”
温客行那颗悬着的心是终于踏踏实实的回到了肚子里，他的阿絮，没变。
温客行，自然也没变。
两人注视着对方，像是将所有宣之于口的话都巴不得一股脑的倒出来，但实际上又什么都没说，这时候二人之间哪儿还需要什么言语，都只想把对方抓进自己脑海里，住下来，锁上，再也别想出去。
（六）
“我的好阿絮，你别生气嘛。”
温客行还没好好温存两人久别重逢的欣喜，周子舒想起上一世最后被瞒得干干净净，就气不打一处来。真以为他周子舒上一世七进七出人心鬼魅是闹着玩的吗？
“阿絮，我错了。”
“阿絮，我发誓，这一世，我什么都跟你说，再也不瞒着你了。”
此刻的温客行宛如一只行乞摇尾的大金毛，眼巴巴的望着周子舒，生怕这个平生最是嘴硬心软的人看不见此刻自己楚楚可怜的模样。
周子舒看着温客行可怜兮兮的模样，果不其然，又心软了。
“我饿了。”
“好，我立马给你弄吃的。”
温客行这种给台阶就下得飞快的主，得了便宜还卖乖，委屈巴巴的作态一秒变成嘴笑咧开的萨摩耶，温温顺顺的围起围裙去厨房给周子舒做吃的了。
他的阿絮，果然还是天下第一可爱的人，既腿长腰细，又嘴硬心软。
“阿絮，我今天晚上可以搬回来了吧？”
“客房太潮湿了，我睡着浑身痒痒，阿絮你就可怜可怜我，让我搬回来吧。”
“我保证，我一定乖乖睡觉，不闹你。”
趁着吃饭，温客行继续顺竿爬，撒娇卖萌全用上了，也不管什么脸面，反正在周子舒那儿，他温客行的脸就没有存在过。
至于乖乖睡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温客行早就想好了，要让上一世醉生梦死的梦境成真。
“和我的心上人一起，洞房花烛，翻云覆雨，共赴巫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