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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边城一片血腥，整条中央大街上血流漂橹。但是现在是冬季，气温极低，血液很快冻结，在断头台前变成了一座猩红的“山丘”。

这里是刑场的所在地。

雨萧站在刑场边上的路口，任何进入刑场的罪犯，首先就会受到七罪宗的审判。七罪宗如饥似渴地吸收能量，宝石依次亮起。

“一万人了，通过审判的，只有三百多人。”雨萧脸上满是无奈。

“为了边城接下来的秩序，这是必不可少的。更何况这些人的手上基本都有人命，我们杀了他们，就是为那些人报仇。”莱恩说道。

雨萧叹了口气：“我知道，我自己也杀过不少人，但是那是战场上，被杀无可厚非。这个……几乎就是屠杀……四颗宝石亮起，没通过！”

一个强盗从他们面前被拖走，平日嚣张的他此刻已经被吓破了胆，痛哭流涕，脸上沾满了泪水和鼻涕。他不断挣扎着，痛哭着想让行刑官饶他一命。但是很快，他就被推上了断头台。巨大的切刀落下，他的头颅滚进了断头台前的篮筐，被人抗走。喷涌的血液则成为了“山丘”的一部分。

看着莱恩面无表情的脸，雨萧苦笑道：“你是不是靠着面瘫才当上警察部长的？”

莱恩·休斯顿，天龙警察部长，负责边城和边锋山谷的治安。他是一个自小就生活在兽人联邦的人族，所以对皇子雨萧并没有太多的敬畏之情。

“如果是这样，天龙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但是……你是一个普通人，做工业部长也好，做农业部长也行，为什么要做警察部长？这可是一个很危险的职业。”雨萧好奇道。

“因为警察部长是更明显的统治阶级。”莱恩回答道。

………………

许久之后，审判终于结束。

几名水系法师从边城外的河流中抽水过来清洗地面，但是不少血迹已经彻底干涸，无法再清洗干净。

琳站在刑场边，对着刚刚走下来的雨萧打趣道：“现在这里可是聚满了恶灵啊。”

雨萧苦笑一声：“今天这里杀了一万五千人，没有恶灵才怪呢。”

“稳定胜过一切。”

一个电子合成音从旁边传来，毫无感情的声线散发着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气息。

“姬轩辕？好久不见。”雨萧打量了面前那个矮小的机器人，好半天才想起了几个月前见过一面的人工智能。

“不，我是海姆达尔。”机器人继续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姬轩辕储存的资料属于政治事务，而这种涉及治安的归我。我是前文明制造出来抵抗变异兽和失心者的战争AI，在文明的最后，我负责向后代传输战争思想。当然，如果你们没有发展出战争概念，那我也不会打破和平。”

“可惜我们有战争。”雨萧耸耸肩膀。

“我们的错。”海姆达尔说道。

“嗯？”雨萧疑惑。

海姆达尔却不再解释：“霞让我跟你们说，审判结束就去找她，去边城外的边城码头。还有就是，我以参谋长的身份进入天龙第一集团军，也就是说，琳·拉萨姆博，我以后就是你的副手。”

………………

“没错，毕竟没有什么比一个战争AI更适合打仗了。哦，AI就是人工智能的意思，是前文明的另外一种语言，跟现在的血灵语有点相似，但是几乎没有共同点。而兰帝国通用的汉兰语则与另外一种语言高度相似，共同点颇多，包括相似的发音。”

码头上，霞这样说道。

“别纠结这个了，今天我让你们过来看的是这个。刚好，它来了。”霞指了指码头边上，一艘船正从上游开来。

一行天龙高层和码头上的工人都在看着这艘船。

它长一百米，甲板宽三十多米，拥有两个主桅，一个前副桅。船帆已经拉下，但是它仍然高速开来，很明显，它还有其他的动力。而甲板中央的两个正在冒烟的烟囱就是很明显的答案。

两边的船舷上安装了铁板，这些铁板给这艘船带来了可靠的防护，也带来了很大的重量。这就是蒸汽轮机的必要性了。

船上篆刻了三个大型的水系法阵，这三个水系法阵提供了额外的浮力和前进速度。加上大功率的蒸汽轮机，使得这艘船能够以不逊于普通商船的速度航行于内河之中，也使得这艘船的成本不是一般的高。

“在蒸汽轮机技术取得突破前根本不可能量产。”瑟尼娅这样说道。

这艘船有两层表面建筑，三层舱室。其中霞安排了两层作为武器位。

这些武器包括四门安装在一头一尾的主炮：正义·I型榴弹炮和作为副炮安装在船舷两侧的六十门真理·I型榴弹炮。在对敌时，至少能做到起码有两门正义和三十门真理可以射击。

“这艘船其实不算大，以前的战船战斗力取决于载人量，但是这艘船的战斗力取决于它的火炮。这样来看，这简直就是一个战争机器。”琳作为使用过火炮的人，她对这艘船十分满意。

船底采用了先进的水密舱室设计，而不是一条龙骨直接过去。

“按照生产力的发展，本来水密舱室应该在几百年前就出现的。可惜你们太独特了，魔法给你们带来了便利，也堵塞了你们的发展道路。”海姆达尔评价道。

“这艘船还配备了飞行武器。”霞指了指船上的一个缓缓鼓起的球状物。

热气球。

“我们的狮鹫骑士可以很容易地击落这些热气球。”雨萧说道，“它们机动性差，防护差，攻击武器不足。”

“但是狮鹫骑士并不多，而热气球可以量产。”霞笑眯眯地说。

“量产就是前文明科技最大的优势。”瑟尼娅说道，“这也是这艘船最大的缺陷——它太贵了，无法量产。”

热气球飞了起来。雨萧眯起眼睛，仔细观察起这个量产的廉价飞行物。

它的动力来自于一个螺旋桨，由上面的士兵踩脚踏带动。煤炭是它升力的来源——热气密度低于冷空气。

“长时间蹬脚踏会很累，除非用超凡者或者兽人。我们没有那么多超凡者，但是我们请了不少牛头人过来，成为我们第一批的空军。”海姆达尔介绍道。

霞笑着拉起瑟尼娅和琳：“我们上船吧，庆祝一下。打败了这一批的十字军，兰帝国就没有什么精力来对付我们了。血兰战争如火如荼，前线压力迫使兰帝国将更多的十字军送上战场或者后方镇守，不可能再凑出几万人过来攻打我们了。”

大雪在下着，这是1698年的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