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首——
备注:副CP
“我,,,没有,,”肖旗紧紧地攥着手机,眼泪像决堤的湖水,不停地往下淌,很快把枕头洇湿了一大片,“我没有出去卖。。。”
双手有几分徒劳地,缓慢地敲着字,,想向爱人一一解释清楚——
没骗你。
我跟他什么都没有,,是真的,我从始至终都没骗过你。
不是谁玩儿剩下的,,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贱,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只有你一个。
可是,手抖的不成样子。
手腕儿被人绑了十几个小时,后遗症还没过。随便动一下就哆嗦,根本打不了字。
后来,肖旗放弃了。
——就这样吧,没什么解释的必要了。
所有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徒劳无功的,也不具备太大意义了,甚至,,听上去像是在诡辩。
谭尘说的对,你就是个婊子。
从你进入欢悦娱乐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把自己打包卖给徐新了。
之所以没被强制支付代价,是仗着恩客的宠爱,是人家徐总高抬贵手。所以,买卖不成了,仁义也就不再了,你欠了人家太多次,却想着一次性付清?人徐总不管怎么折腾你,都是你应得的,欠了人家的。
说你是婊子,冤枉你了?
人家条件一开出来,你就得立马儿张开腿,这不是“卖”,是什么?
当婊子当了这么久,从来没想过关于“牌坊”的事儿啊,别人的看法,你不是一丁点儿不在乎么?
这怎么,,到了这个男人这儿,突然又想起这茬儿来了,突然之间,想给自己立一座牌坊了?
可拉倒吧。
——你不配。
一目十行地来回来扫视着微信消息,越看越气,越看越气,王一博就感觉胸腔里一股浊气鼓动着,叫嚣着,挣扎着想要破体而出,,
艹!
快TM被气炸了!
个煞笔谭老狗!阖该千刀万剐剐了你丫的!
“哥,我的错。”
嘴一张一闭,多简单个事儿?
说者是旁观者,当然不痛不痒,可听者是执行者,是实打实要付出代价的!
王一博懊悔不已,懊悔自己终究不够成熟体贴,懊悔曾经自以为是的那一份“理所当然”,“明明知道,这事儿你难办,,那会儿,我就不该撺掇你,,”
“有你什么事儿啊,,,路是我自己选的,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真的,”肖旗长叹一口气,喟然道,“自己选的路,哪怕跪着走,也得走啊。。。”
小崽子默默地,不做声了,半晌,似乎有所察觉,抬起右手揩了一下眼角,果然,触手一片湿润。
这出儿,连床上的重伤病号都被他吓得不轻,“不是,,什么情况你这是?我都还没哭呢,你哭个什么劲?可别整这出儿,我看不了这个!”
“我,,,”崽子也挺懵B,“我,,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想哭,呜呜呜。。。”
“( ﹁ ﹁ ) ~→”
没治了,就这么个人!
打小儿就这样,自己磕了碰了的,浑然无所谓,独独见不得身边的朋友受苦受难,特别能共情,共情那根儿天线兹要是一打开,就想哇哇大哭。。。
管不了那么多了!崽子胡乱抹了一把眼泪鼻涕,随即俯下身去,搂紧了怀里的人,“哥,你还有我。”
卧去!!!“别把鼻涕蹭我睡衣上啊你!”
“。。。﹁ ﹁ 。。。”
“呵呵,”虽然打心底里委实挺感动的,但面儿上还要开玩乐,“咱这算什么?0号互帮互助会?”
这哪儿的话儿说的?“哥,你跟我不一样啊,你俩不是‘互’么?”
“无所谓了,”肖旗顿了顿,怔然道,“反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不会再有了。”
提到“互帮互助”,小崽子总算想起来正事儿了!
此时此刻,当务之急——
旗哥一身的伤口已经都处理好了,该消毒的地方消毒,该敷药的地方敷药,各式各样口服的药也喂了一大堆。
是时候找个正经医生来看看了。
王一博斟酌着问到,“哥,你的情况,我能跟肖老师说不?”
情况极特殊,涉及到个人隐私,需得先向当事人请示一二。
旗哥皱了皱眉,“你要干嘛?”
“肖老师微信里好友不少,各行各业都有,要不,我问问他?认不认识靠谱点儿的医生。”
“哦,”行吧,,“你想问问呗。”
早就该找医生了!
今天已经是事发后的第三天了。
肖旗原本想着,就这么干挺着,,大小伙子一个,身板儿好,扛造,多休息休息呗~~休息够了,身体自然会变好。
结果,身体状况非但没有一分好转,反倒越来越糟糕。
全身各处的伤口越来越烫,伤处的皮肤成片地煊起来,红肿的骇人,那些淤青的地方,也逐渐发紫,,第二天夜里,不出意外地发起了高烧,整个人烧得晕晕乎乎的,仿佛躺在一坨巨大的棉花上,从头到脚使不上劲儿,反倒是呼吸越来越沉,,
拖到那会儿,他才真正地害怕了,,
困意上涌也不敢阖眼,就怕自己一觉睡过去,再醒不过来,直接死在床上,,这才强撑着给王一博打了个电话。
崽子把这边的情况,言简意赅地跟肖老师透了一遍,央他帮着捋一捋人脉,看能不能找到可以上门看诊的私人医生。
放下了电话,某人奶膘气鼓鼓的, 好半天消不下去,,依旧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
其实,王一博心里很清楚,这事儿找谁最合适。
某只老狗最擅长干这种类似牙子的活儿了,三教九流,上到有头有脸的,下到补锅修碗的,条条道道儿恨不得都认识个把人。
只不过,他也清楚,旗哥断不会再跟这货开口了。
但没办法,一口邪气憋在胸腔里不上不下的,今儿还就过不去了。
崽子盯着老哥苍白的脸,半晌,突然脱口而出了一句,语气甚为坚定,,“哥,你等着。”
肖旗大概猜到王一博想要干什么了,赶紧开口制止,“别,你别找他。”
“呵呵,,我一个‘贱人’,人还搭理我干什么?不值当。”打从第一眼看到谭尘那些诛心之言,那一刻起,肖旗就已经心如死灰了。想开了,就当过去是覆水,放了吧,已经泼在地上沾染了土灰的脏水,他可不想再往回收了,“无所谓了,让他当我已经死了吧。”
我艹的嘞!
“哥你甭管了,”王一博愤愤道,“是我找的他,不是你。和你没半点儿关系。”
“你,,,”算了。
心太累,身子更累,肖旗不想再掰扯这码破事儿了,闭上眼睛,继续躺尸了。
王一博掏出手机,微信翻到谭老狗,怒气冲冲地敲下了一行字——
王小宝:立刻,马上,给我滚过来!
王小宝:【地址连接】
谭老狗:???
这个地址,眼熟?谭尘一眼就瞅出来了,肖旗家。
虽然他去过的次数有限吧,,俩人滚床单十有八九是去酒店开房,肖旗家的卧室,只滚过那么一两次。
但是印!象!深!刻!啊~~
王小宝:如果不想后悔一辈子,立马儿滚过来!
谭老狗:。。。o(╯□╰)o。。。
,,,
等到人滚过来了,第一时间傻掉了。
谭尘这人吧,客观评价,小毛病挺多的——
锱铢必较,易燃易爆炸,偶尔小肚鸡肠,老爱把人往阴暗的那一面揣测,,,等等等等,这些都算毛病,不致命,顶多也就是,,有那么点儿烦人的程度。
但蠢绝对不是他的毛病。
相反,这人聪明得很,脑筋转得比飞速旋转的陀螺还快呢~~
几乎不需要王一博过多解释什么。
看到肖旗的那一刻,谭尘就什么都明白了。
徐新对肖旗,,但凡还有,哪怕那么一丝一毫的爱意,都不会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这就是单纯的性暴力,以泄愤为目的。
不管是强迫性质,还是出于自愿,威逼或者利诱,既然一方已经没有爱了,那事情必然不是他脑子里所构想的那个样子。
至于徐新给他发那些照片的目的,也就不言自明了——
并非他想象中的,昭示竞争关系,用当面打脸的方式对着他宣誓主权,逼他知难而退。
而是要撺掇起他的怒火,让他失去理智口不择言,好借他的手对那个人进行二次伤害,让那个人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清楚,自己放弃了什么,同时又争取到了什么?自己拼尽全力维护着的,爱着的,到底是TM个什么玩意儿?
而他亦没有辜负“徐总”的期待,赤红着双眼,呲着牙,毫不遮掩地暴露了凶残的本相。
太特么垃圾了,,洗不白了,,,
谭尘有点儿想打个地洞钻下去,原地消失。。。
罪魁祸首现身,“王师娘”怒不可遏,直想把手机摔在谭老狗面门上!
面前的人像只斗败了的公鸡似的,低眉顺目,恨不得卑躬屈膝的样儿,反倒更能拱火儿,让人越看越来气呢!
“口口声声说喜欢旗哥,暗恋旗哥,说肖旗是你的心上人,,为了他,不惜跟肖老师闹掰,跟整个深海决裂,愤而离家出走,,”打开着的微信界面在谭尘眼前晃悠来晃悠去,王一博跟个操心操不完的老父亲似的,一顿数落他,字字句句掷地有声,“从二十四岁喜欢到三十一岁,整整七年,从未后悔过,也从未知难而退,又白月光又朱砂痣的,,这些个冠冕堂皇的话,都是你亲口跟我说过的吧?结果呢?就这?”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王师娘”抬起右手,拿食指戳着“逆徒”的太阳穴,“你TM就让我看这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