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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信】莫比乌斯之环
🎉🎉🎉 2023-09-02

刘邦睁开眼,有点愣神,似乎有人往他脑子里竭力塞了什么进来,但那仍是无用的被其他纷杂的事物掩盖了,他想不起来——但本能的,他觉得那是很重要的事。

起身由侍人服侍洗漱后,陈平前来求见,见面就询问今日安排是否如此前谋定那般行事,刘邦在回忆中翻了翻,这样做似乎让他从一早就昏沉的状态中恢复了一点,能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要去会见楚王并趁其未起兵就拿下他,解决这个如芒刺背的异姓诸侯,拿下之后——之后的事再说吧先拿下。

他没有说他见到陈平老觉得怪怪的,似乎上一次见他不是这样,见到韩信那一身诸侯王服也觉得怪怪的,但总之就是先安排了韩信,韩信的反应也在他意料之中,左右也就是那些话。他刘季走到今天这个地位,早有了必须这样做的铁石心肠。只是韩信仍是太年轻了,年轻到他有点舍不得在这么年轻的时候送走他,想想还是留下吧,以后还有时间再说呢。

他去牢中见了韩信,韩信仍是带着愤怒与冷笑面对他,看着他这样刘邦也一肚子被胁迫的气,两人大吵起来,争执中也不知道是谁推了一下,韩信一下子没稳住,头往后倒了下去,偏是撞到了墙角——

血,很多的血,刘邦见过太多的血,他本来已经可以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都喝酒吃肉了,但这不是战场,是他的营中,那也不是别人,是韩信,韩信流了这么多血——

“来人,来人!传太医!”刘邦想,他会好起来的,他还那么年轻,他可是他的大将军——

 

 

刘邦再次睁眼,看着头顶帘帐的花纹出神,然后猛地爬起,喊人入内,疾声问韩信如何了,近侍被他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回答他楚王还未前来觐见,天子今日是否要提前接见他。刘邦以为还在这糊弄他,韩信都伤着了还怎么觐见,火速更衣准备去韩信那看看情况。这时候陈平前来询问是否一切照旧,刘邦听到这才发现和之前的经历一模一样,疑心自己是做了什么奇怪的预知梦,犹豫了一会,还是告诉陈平照旧,但拿下后就不必关押了,用链子锁了关在王宫内便是。

之后一切过程如梦中一般,只不过韩信安置在了楚王宫内而不是牢内,刘邦踟蹰许久,还是去见了他。韩信压根没给他好脸色,照样如梦中般对他冷言冷语,刘邦努力回想了下梦中的经过,默念自己不生气不生气不和这个在梦中被磕破头的倒霉孩子一般见识,但韩信大概是在过去就把嘲讽技能点满了才总能让人看他不顺眼,他俩又吵了起来,几乎再次动手,但刘邦还是控制了自己,干巴巴的说了句你休息吧有话明日再说,韩信更加气不过了,起身向来抓他的胳膊,刘邦一回身,韩信没抓稳站好,平衡被打破了,于是——

 

 

刘邦再次从床上爬起来,也不知道时不时见了两次韩信的死状,他模模糊糊似乎记起之前忘了什么事情——有人告诉他要杀掉某人才能结束这一切。他坐在床上沉默半晌一跃而起,立刻下令让人寻找奇人能士,好在这里是楚地,巫者总是很多,然而并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折腾了半天刘邦仍是一无所获。期间陈平来拜见都被他赶在一边不见,刘邦想这是不是上天在对他开玩笑,是秦朝皇帝愤怒他夺了他们的天下所以暗搓搓的这样报复他?刘邦想,这可真不公平,明明是项羽杀的子婴,我可是有约法三章的。

陈平再次请见,入内告诉楚王前来觐见而没有见到皇帝,还在等待,武士们也按照之前安排守在各自位置,如果要拿下楚王,现在还可以,不然等他生疑回去,真起兵而反便难了。刘邦沉默,想起自己模糊的要杀掉某人的记忆,遂令武士持戟将韩信请上车架,又令人去搜集与楚王谋反有关的人物,立以妖言迷惑楚王之名立地处决。

刘邦本来不想再去见韩信了,他总担心再见他,会再见到韩信因为奇奇怪怪的原因而死去。但一想自己已经把该杀的人杀了,又想问问韩信知不知道自己曾经死了两次,还是因为那么可笑的原因,他还是去见了。韩信听说他在楚地内处决了许多人,见到他就很生气质问刘邦为何要如此行事,刘邦心想我不解决他们你就得被解决了,遂不答,让人把韩信带上车架安置明日出发回洛阳。韩信气刘邦对他的不理睬,被武士架着时都想上前质问,看见刘邦要走更是不管不顾的要他给个答复,武士来拦着,僵持间也不知道是谁的剑没握好出了鞘,刘邦听见喧哗一回头——

 

 

刘邦冷静的坐了起来,他觉得是他杀的人不够多没杀全的原因。

“陛下!”韩信见他便大怒,钟离昧的人头布袋被扔在旁边“我已将钟离昧处决,为何还要如此做!”

刘邦看着他的脸,那么年轻有朝气的脸,带着对他的愤怒、失望与对楚地臣民的悲伤,一点也看不出在过去、在他的记忆里死了那么多次的迹象,仍是那么的鲜活。

这没有心的臭小子,刘邦想,我不杀他们,死的就是你了,你当我是项羽以杀人为乐吗。

也没什么耐心解释,他只想快快结束这一天,之后再给韩信编理由,反正韩信总会信他的。

随便找了个“人告公反,乃公已查为此些人妖言惑众”的理由搪塞了韩信,本来想把韩信带上车,想想上次的情景决定还是送回楚王宫明天再带走,又担心韩信气性大不肯由侍卫带走,便亲自带人前往楚王宫,韩信冷着脸被他拉着往前走,时不时的刺一句。刘邦只当没听见,踏上王宫台阶时走的快了点,韩信被他拉着走脚滑了下差点没踩稳,但刘邦迅速把他拉住了接到怀里,韩信愣了愣干巴巴的说写陛下。刘邦松了口气,乐观的想今天能结束了——在韩信进门时被门槛绊倒前他都是这么想的。

 

 

刘邦平静的坐了起来,平静的起身喊人,平静的宣布今天不见诸侯让他们都明日再觐见。

这一定是因为项羽冤魂不散的原因,他死都死了还得来找韩信,刘邦想,韩信也是,围就围了,干嘛还要四面楚歌嘲讽他呢,看看这不气不过来找你非要拉你也一起死了吧。可是为何是乃公受苦呢,项羽啊你找他就算了,非要乃公看着他死,你也不至于恨乃公到这地步吧,明明各凭本事取的天下,乃公都安葬了你不至于让你曝尸荒野了。

刘邦派人去给项羽扫扫墓送些祭品,他觉得那记忆肯定是项羽编出来唬他的,不然他杀了一圈人了,还是没有解决这回事。在营内溜达了半天,陈平几次欲言又止,都被他无视了。过完这一天先,刘邦想,只要过完这一天明天我就该怎么处理韩信就怎么处理。正溜达着,下人前来禀报楚王坚持求见,在营外长候。刘邦想了想,让人把韩信打晕后送回楚王宫有事明天再说。

他没想到他的侍从们连抬一个人上车都能一不小心松了力。

 

 

刘邦坐了起来。

他想一定是他以前太惯着韩信了,连说不见都不听,便派兵前往楚王宫,没收楚王所有的随身利器,传他的令让楚王今日不得出门,明日皇帝定会接见他。

刘邦在营内等的心急,时不时派人去探听情况,顺便给楚王送去口谕,安抚他没事的,明日必会好好详谈。果不出他所料,楚王坚持要见皇帝问为何如此,几次欲闯侍卫而出,好在侍卫们临行前被刘邦耳提面命,不得有任何伤害楚王的动作,只能阻拦。韩信多次尝试后也心灰意冷,安坐屋中不出声了。刘邦收到回报才稍放下心来,着令务必饮食不得怠慢好生对待,这回总能搞定你小子了吧?

 

 

刘邦一跃而起。令人备马点兵。

这不公平,凭什么韩信可以什么都不记得,明明是他在死,但却是乃公受此折磨。刘邦忿忿不平,一定是这小子当年北伐时,杀伤太多的原因,虽然他从不屠城,但谁知道呢,看这不就来事了。刘邦暗搓搓的编排道。你小子因为乃公不见你连饭都不肯吃了,乃公这就亲自来盯着你看你吃不吃。刘邦亲率兵入楚王宫,在楚王没起床前就冲进宫内制住,先是把宫内所有带棱角的家具全部换成走,边边角角也用厚布裹上,地板上铺上毛毯,包到酒缸摔在地上都摔不碎的程度。然后把闲杂人等一律赶走,留下酒、韩信和他在屋内。

韩信被刘邦搞懵了,不知皇帝此番何意,刘邦看着他那仍然一脸无知的模样就来气,新仇加上旧恨,狠狠灌了一口酒,拍着桌子(布包的严就跟拍鼓似的)就抱怨起了韩信,韩信听了大怒,立刻跳起来回嘴,两人互相指责对方,韩信一气之下嘴快把蒯彻和项羽劝他自立的事都说了出来,刘邦更气,好啊你小子原来当时就想反!韩信更怒:我当时居然想到你解衣推食、知遇待我甚厚之恩而不反也不自立,我是真的傻!

刘邦听了,有点信又有点不信,你当时纵使不反,不也要我齐王了嘛!韩信冷笑,我为你献策时便说过要用功名利禄来奖赏手下,我给你打下了整个北方,要个齐王怎么了,你当初让我来救你,拿了土地许诺我,不然垓下你自己打去?刘邦默然,平静说即使如此,我仍旧是要为我之身后考虑,你这么年轻,再坐拥齐地或楚地,哪一日我一脚离世,天下再无人能令你臣服,秦之李斯,不也在秦始皇身后为自己打算?将军便恨我,年纪过大不得让你我善终吧。

他本来不想说的,他也不是那种会把真相讲出来的人,他惯会哄着他,骗着他,骗他虎符骗他兵权,骗他把钟离昧杀掉孤身一人来见自己,他本来该这么骗下去的。只是他看着现在这个韩信,因为饮了酒和怒气,脸色通红而激动,和那倒在他面前那么多次的模样大不相同,韩信倒在他面前那么多次,他鲜活的脸一点一点变得惨白,满地的血怎么也止不住,他说,陛下我好痛,他去哄怎么也哄不了。他想管他呢,没准是项羽的诅咒,逼我把真话讲出来,那就讲吧,只要能结束这一切,左右也不会比这更糟糕了。

于是他便讲了,平静而淡定,韩信看着他,终究是忍不住流下泪来:汉王便不曾信我一丝一毫?信何至于此?刘邦长叹,把人拉到怀里,是朕的不是,是朕无能,与将军相见甚晚,不能与将军作君臣佳话,将军便恨朕吧。

韩信抱着他一直泪流不止,刘邦抱着人哄,忍不住想是不是这样就能结束这一切了?乃公都把心掏出来了,总能结束了吧?然后看韩信哭的可怜,便哄他吃点东西喝些水,总得吃饱了才好继续生气伤心,然后——

 

 

刘邦不想睁眼。

他决定反省下自己,不应把韩信哄得那么娇气,喝杯水都能呛到。

他不情不愿的想是不是他一个人解决不了这件事,他决定写信问问子房,然后把陈平喊进来,拐弯抹角的问他有没有什么可以解决怪力乱神的法子。

陈平大概觉得他疯了吧,刘邦漫不经心的想,虽然他藏得很好一点也没显露出来,但没关系,他觉得换个人遇到这种事,早疯了,但他不会,他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处理没做完,疯不了。

“这类事情也许有过先例”陈平依然恭恭敬敬,“臣需查阅相关古籍核实,为陛下寻求解决之道。”

刘邦点点头,让他下去了。可能会有些风言风语,刘邦想,不过没事,乃公当年斩白蛇时,也是不信的,没准是那白蛇成精回来折腾乃公,当年乃公应该把它多斩几段后煲汤喝。

刘邦仍是亲自骑马带人前往楚王宫,这次也不废话了,一通安排后把韩信捆床上,特意用了能找出来的最柔软的布绳,就是有个坏处容易被韩信挣脱。刘邦带上一打医者,盯着他们谨慎下药熬了安神汤,亲自端着一口一口喂给韩信喝了下去。韩信大概以为这是要赐他一死,也不发话只是直勾勾盯着刘邦一口一泪的喝了下去,喝完了睡着了,刘邦再亲自盯着人把他送上自己车架,准备带着回营。

一切都挺好,如果不是半路车架被其他车马撞了倒了就完美了。

 

 

刘邦把头蒙在枕中,冷静的思考自己现在疯了没有。

他决定做多几次尝试。

 

房梁掉下来了。

 

韩信骑马跑出去摔下来了。

 

韩信被布条噎住了。

 

韩信……

 

他曾经和韩信互诉心声,曾想冲动之下让韩信远走高飞,他甚至曾想带着韩信一骑私奔,逃离这个恐怖的、万恶的世间,他真的这么做了,他仍记得那时韩信脸上的神情,夹杂着震惊、欣喜、放松与孤注一掷的疯狂,他带着他走,像当年彭城战败逃命一般和韩信偷偷摸摸在荒无人烟的小道上纵马飞驰,夜晚来临,他俩就随便找了个干净的山洞,点起篝火席地而坐,韩信和他讲了好多好多,包括年少的困苦和从军的经过,那些他以前听过但又没听过的事,韩信还讲了当时他跑了萧何来追他回去的事,刘邦就笑他就是你把我吓到,当时萧何跑了他慌得和什么似的,你是不是更感谢丞相呀。韩信说,不会的,我很感谢夏侯婴和丞相对我的赏识,但终究是陛下用了我,陛下不用我,便是丞相说一千道一万也无用。他的眼睛亮亮的,好像当年拜将台上接过虎符印信时般的亮,刘邦看着心里痒痒,便去亲他眼睛。陛下!韩信脸红了。还陛下呢现在不都私奔了,刘邦笑他,把人拉过来继续亲,韩信扭扭捏捏,脸红红的搂了他。刘邦把人抱在怀里,想着提醒自己不要睡不要睡,睁眼到天亮,他就能带走韩信,然而韩信来亲他:陛下累了,快睡吧,臣来守着你。韩信惯不会对他说谎,也不知是不是他上了年纪,他紧紧的搂着他,直到自己昏了过去,直到————


这没有用,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抱紧韩信的身体,从热的到冷的。

 

刘邦安静的坐起来,冷静——不,我要疯了,他想。他要做个尝试,反正他也记不清多少次了,那么便再做个尝试也无所谓。他要结束这一切。

刘邦派人请了楚王进来,韩信仍是孤身,带着布袋前来。刘邦看了眼布袋里的钟离昧,那颗头上仍带着凝固的血,脸上带着对韩信的失望。你失望什么呢,刘邦麻木想到,他流的血比你多多了,朕看的也比你多了。

“朕已查明,楚王谋反乃不实传闻,然楚王未向朝廷禀报私自藏匿逃犯,虽无谋逆之举,仍有谋逆之嫌,即日褫夺王位降为淮阴侯,封地为淮阴,不经传召不得擅离封地。”刘邦宣布完,命韩信速带人前往淮阴就藩,安抚到场的各诸侯,随后便以身体不适的理由离席而去。

刘邦回到营中,赶走闲杂人等,取出赤霄剑放在桌上细细欣赏。这把剑跟着他走南闯北,他用这把剑斩过白蛇,斩过秦军亦斩过楚军,死在这把剑底下的人他懒得数,现在又要多了一个。

这肯定不是项羽就是白蛇在捣鬼,刘邦冷漠,他们成功了,乃公这便如你们所愿。

他这一生,都在琢磨着怎么把别人折服于手下,折服不了便斩去,现在自己倒是也要成为这剑下鬼魂一个。

天下大概会大乱吧,也可能不会,刚刚离席时他已经下令在诸侯酒里面全部上了毒,除了韩信被带去车上让他回楚国带人去淮阴就藩,卢绾会按他指示让诸侯一个个喝下去,左右也提前给了喝了解毒药,便是喝了一两口也无事。刘邦平静的想,然后就是朝中,老萧还在呢,我也写了信给子房和老萧,让他们多少看一眼,太子虽然不像他,但皇后还在呢,除了韩信——呵这小子听说乃公无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反,但他都要死了,不想再去揣测,左右韩信都死了那么多次,让他死乃公后头也算对得起他了,刘邦想着,嘴角扯出一个笑容。赤霄出鞘,一如当年斩白蛇般锋利。

韩信觉得皇帝今日很奇怪,从见到皇帝便有这般感觉,皇帝宣布对他的处置让人送他回去带人去淮阴就藩时,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种熟悉感,恍惚回想到小时候母亲去世前虚弱但平静告诉他以后要如何的经历。他一惊又暗自笑自己乱想,陛下虽然年纪大了,但仍看着十分精神,哪里会是如母亲般。

韩信犹豫许久,听侍卫说皇帝身体不适提前离席了,咬咬牙还是去求见了皇帝。他是被皇帝好好的请进来的,虽说是降为了侯,但皇帝仍是给了封地就藩也没有其他降罪,侍卫想了想还是带他去求见。一去发现近侍全被赶出来,求见也无人回应。韩信一看就急了,大喝陛下降罪他就担着,直接就冲了进去,一进去就看到刘邦举了赤霄剑要抹脖子,一边大喊来人一边扑了上去。

他俩一起倒了下去。

 

 

 

 

 

 

刘邦倒在地上,是坚硬的地——不是床铺的触感。

他不想睁开眼,但他听见有人——肯定是韩信的声音,在大喊大叫,他只在云梦的时候见到他这么喊,之后洛阳长安,他都是一种自嘲的心灰意冷的态度对待他。

云梦之后,刘邦模模糊糊的想了起来,韩信死了,被夷三族而死,他还去见了那尸体,然后他也死了,在韩信死后的一年,他们都死了

到了阎王殿,他倒是没想到还能再见到韩信,阎王说你们的结太深要解了才能去转世,至于怎么解,一群阎罗围在一起讨论了半天,最后说既然刘邦你欠了韩信一条命,还了便应可以解了吧。

本来他不想答应的,但是他看着韩信那模样,想了想现世,最终还是松口了,应了这一局,然而他还是狡猾了,喝汤时滴了些在衣服上,想着如果我哄哄他,让他到我临了再杀,倒也没那么痛苦了,也算还清了吧。

但肯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可能是和那个在旁边被韩信质问到支支吾吾的判官有关,可能他搞错了什么地方,本来应该是一世的变成了一天,然后可能和牛头马面玩叶子戏去了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

刘邦深深的吸了口气,是冷的——地府的冷气,不是现世也不是梦中那被阳光照过的、鲜活的空气。

韩信注意到了他的动作,过来握住他的手:“陛下?”声音里带着担忧和焦急。

“陪我躺一会。”刘邦不想起来,他已经有无数次睡过去后再次回到原来状况的经历,所以他后来在梦中,即使是用刀捅自己他也要保持清醒不再睡过去。但现在可以,现在可以,他可以握着韩信的手好好的睡一觉,然后明天睁开眼看见鲜活的、真正的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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