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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少年志

 王宽&裴景

王宽倒在马下，胸口的鲜血不停往外冒，染红了眼前人的双手和衣襟。

眼前的人那一双澄澈如水的眼睛里满是哀痛和绝望，泪如泉涌。

王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她的手，眼睛缓缓闭上，终于倒在了她的前面，这算不算是一种守护呢？

王宽仿佛做了一场长长的梦。

梦回庆历初年，第一次遇到她的场景。

 

彼时大辽暗探进入开封城，元仲辛成为找到暗探的第一个线索。陆掌院派赵简设计试探元仲辛的忠诚度。元仲辛为救大哥元伯鳍被赵简骗往欢楼。

王宽不放心，紧随其后，却因没有请柬，而被拦于门外。在院墙外徘徊良久，不得已翻墙而过。

墙内一身着异域舞裙的女孩，正坐在湖边愁眉不展。王宽翻墙而过时，正好与她两相对视。女孩吓得立马站了起来，粉琢玉砌的脸上满是疑惑。

这是见她的第一眼，那双单纯的眼睛如小鹿般骨碌碌的转着。

 

王宽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一个姑娘，实在于礼不合，可又不好离开。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说了一句：“衣服挺漂亮的。”

这小丫头眼睛瞪得圆圆的，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是谁啊？”

“王宽。你呢？”君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倒是坦然。

“小景。”小丫头傻乎乎地回答了。

 

这是她和他第一次对话。后来的许多年里，他牵着她的手，一遍遍喊着“小景，小景”。

 

“小景姑娘，我看你面带愁容，可是有什么烦心事？”王宽见这姑娘一副愁容，心下不忍，便问道。

小丫头没有什么心眼，顺着话就说下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安排我今晚献舞，可我不会跳舞啊。”

王宽哑然，“你只是说会跳舞，但并没有说精于此道。”

小丫头愁眉一展，笑得眉眼弯弯。

那笑，成为往后岁月里，王宽最离不开的东西。

 

欢楼内，除了元仲辛，韦太尉独子韦衙内也在其中。乐声起，舞女上台。竟是刚才遇到的小景。看这舞姿，的确勉强啊，果真不会跳舞。元仲辛揶揄道：“鼓点都没踩准吧。”王宽心虚，回一句：“何必如此苛责。”

这是他第一次维护她。没想到，后来的许多年里，他一直牵着她的手，保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