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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之罪
L. 2020-07-04

OOC属于我

平行世界的凛泉

扯淡操作 不必过于认真✅

短篇(也不算很短)一发完


1.

      毕业之后,朔间凛月几乎是立刻就出国了。不是去找前辈们,而是自己去了奥地利一个叫作哈尔施塔特的小镇。

      濑名泉事业起步不久,月咏雷欧心思都放在作曲上,Knights虽说是没有解散,但也没什么活动了。但好在所有人的生活都在正规上缓慢前行着。对凛月来说,没什么工作的日子倒也挺舒服。

      朔间凛月在小镇上住下来,乐得把自己嵌进慢节奏的时间里。这里的节奏和日本差了太多,即便懒散如他,也难免在有些时候感到无聊。大把的时间难免让人在某些特殊的时候感到空荡荡的。

      寂寞吗?

      想念司的说话方式,想念喊着inspiration在墙上乱涂乱画的雷欧,想念会自称姐姐的岚,甚至想念咋咋唬唬喊游君的泉。

      想念小熊。

      朔间凛月隔壁是面包房,每天都会飘出好闻的气息,被风裹着,与摆在窗台上的花的香味一起飘过来。店主是年轻的欧洲女孩,有一头乱蓬蓬的红色头发和满脸的雀斑,像是阳光下的向日葵。朔间凛月看到她,就难免觉得若是雷欧前辈在这里,会大喊着inspiration拉住女孩,直接在地上开始作曲吧。

      这里的店铺几乎三四点就关门,女孩会在关店之后给新搬来的邻居送一点剩余的面包和点心。黑发赤眼的东方少年总是很礼貌地接过,客气地问要不要来一杯红茶再走。

      这样过去几个周,两个人慢慢成了可以算是朋友的关系。

      朔间凛月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随便乱叫对方名字的冲动,规规矩矩叫女孩雷娅——她的名字。雷娅有的时候会教凛月做点心一类的东西来配红茶,还会偶尔教他两句德语。

      “虾做成甜品会好吃吗?”凛月第一次跟雷娅一起做蛋糕的时候问过这么一句话。

      “虾的话......其实不太合适呢。”

      “这样。”

       凛月没有再问。

     “凛月做蛋糕虽然味道很好,但看起来确实不会让人产生想吃的欲望呢。”雷娅打趣他,“以后教你做菜吧?教你怎么处理虾比较好吃。”

      “诶?好麻烦,不想学。”

      “什么啊?不是凛月喜欢吃虾吗?”

      “这么麻烦的食物你觉得我会喜欢吗?”

      “那就是女朋友喜欢!”

      凛月罕见地说不出话来,一瞬间他觉得眼前红头发的女孩眼睛里亮闪闪的光像沉迷灵感无法自拔的雷欧前辈一样麻烦。凛月没有弟弟妹妹,只有一个麻烦的哥哥,但在一瞬间他理解了有妹妹的后辈的难处。

      什么?前辈里也有人有妹妹?红头发的那家伙?

      哦。妹控的世界总是令人难以理解。

   “我没有女朋友。”

   “那就是男朋友!”

     凛月打了个呵欠,什么也不想解释了:“不管是什么,明天教我好了。”


2.

      朔间凛月不喜欢出门,他承认。所以直到住过来半年多,才知道山坡上有间教堂,名字叫骸骨教堂。一个瞬间产生了:“实在不行在这里开个鬼屋扮鬼吓人也不错”这样的想法。

      想是这么想的,但实际凛月很少往哪个方向去。他习惯在夜晚出门,伴随着猫头鹰叫声的晚上去那种地方实在有点吓人。朔间凛月很小就听说,问心无愧的人是不会害怕鬼怪的。但这样的人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吧,他想,只要活着,就一定问心有愧。

      所以偶尔他会在傍晚去普通的教堂转一圈,白天则帮着雷娅收拾收拾面包房。只是帮忙而已,不收取报酬——雷娅送他的各种点心不算。昔日的小偶像居然在帮别人打理面包房,还是出名的嫌麻烦懒散偶像。

     “阿濑会生气吧?”

      明明已经回避了可能与那个人见面的一切场合,却还是会在一些极其隐秘,隐秘到朔间凛月自己几乎都没察觉的时间里想到他。

      不是想念他,是想念小熊。朔间凛月这么想着,只是想念那个绰号而已。

      朔间凛月觉得自己没资格去见濑名泉。“说到底我们不过是被组合绑在一起而已。离开了组合,连见面的第二个理由几乎都找不出来。”朔间凛月这样想的时候,觉得远处传来遥远的悲嗥,沉默着的,遥远的悲鸣。或许是猫头鹰的叫声吧——那又怎么会带着沉默的感觉?朔间凛月回避了这个问题,说到底有些事情是只要敢于忽视,就可以永远不被提起的。

      可以永远,不被提起。

 


3.

      再清楚不过了,濑名泉经历的痛苦是他与月咏雷欧两个人的事,与其他人都没关系。

      可是为什么要把让那个人感到痛苦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朔间凛月无法理解这样的自己。

      帮雷娅打理面包房的时候,跟她说好了报酬什么的都不要。朔间凛月想,或许是自己对自己的惩罚,或者更合适的说法——赎罪。他厌恶感受不到愧疚感的内心,又不得不压住烦躁的情绪,沉默着在烤箱面前度过沉默又沉默的一天两天三天。有的时候走在路上捡起被小孩子丢在路上的棒棒糖纸,也觉得是赎罪的一种形式。

      可是感觉不到愧疚又怎么算是赎罪?

      有人总是陷在偏执的怪圈里无法自拔,即便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方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头。朔间凛月再清楚不过了,明白即便一门心思认定这是自己的过错也不会对现实带来怎样的改变,只是给两个人都徒增烦恼罢了。

      “但是在看到这个人感到痛苦的时候,我就认为这是我的罪过了。”

      “所以说到底,我真正的过错或许在于,看到他痛苦就觉得我应当赎罪。”

       我的罪过就是为某虚有的罪名感到愧疚。

       我的罪过是,仅仅因为你而存在的罪过。

 


4.

      毕业的时候是夏天,夏天又夏天,逃避一天两天三天,转而一年,一年又一年。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意其实没有那么撕扯人心,不过是生活里少一个人,多一个影子,每时每分每秒投影在身边,想要看清楚的时候又消失不见了。就是这样的东西。朔间凛月总觉得自己对于那个人的爱有些不一样,不是肆无忌惮,也不是如蛆附骨如影随形,好像月亮投在树梢的影子,风一吹就碎成斑驳的影子,散开落在每片树叶上,好像就此消失了,只有月亮和叶子心知肚明,影子从来没有消失过。

      皎皎明月夜。

      朔间凛月不喜欢在白天出门,所以记忆里最深刻的片段几乎都是晚上。每到晚上身旁就有影子陪他一起看月亮,银发的青年眼睛里映着月的光,好像下一秒就会在眼前粉碎成末消失在月亮上。朔间凛月悄悄伸出手,握住影子的手,抓到一团空气,却似又带着一丝温度。

      “雷娅,风有温度吗?”

      濑名泉这个人太像一场梦了,朔间凛月有的时候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第二天醒来会听到发小催自己上学的声音,然后他会懒懒散散背起书包,耍赖式地要他背自己。眼前闪过银色的影子,恍惚想起来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什么人,忘记了很重要的人。

      濑名泉......阿濑......

      是谁?

      每次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朔间凛月都忍不住觉得,一直住在这个比整个世界的时间都慢半拍的小镇上,跨越很多年,慢慢忘记濑名泉也不错。为什么总有人要去替那些失去记忆的人感到悲伤呢?遗忘了就是遗忘了,连带着与那些过去相关的悲欢也就不复存在了,只要平淡满足地度过眼前的每一天就好,也不用费力回想过去,不用抵抗回忆带来的低落情绪。

      道理都是一样的,如果那个时候阿濑变成人工智能,冷冰冰又没有感情,就不会难过了。但是偏偏阿濑一定也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吧。

      厌恶于内心的贪婪私欲像潮水淹没心脏角落蜷缩着的人,又同时感到释然——朔间凛月不需要在濑名泉面前隐藏自己。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人可以带来“我理解你”这样的安定感。

      幸好从来没有与他许下任何的约定。有些心照不宣,是不适合说出口的。阿濑就是阿濑,放在那里不管也是阿濑。

      每天以几乎是三秒一次的频率恍惚间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照这么下去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忘记吧。

      “阿濑这么想念我啊?用这种方式也在提醒我不要忘记他呢。”跟雷娅这么说,被女孩丢了白眼:“怎么看都是朔间在单相思。”

      被这么说了呢。

 


5.

      住在奥地利的第三年。

      今天朔间凛月见到了濑名泉——在电视上。看来事业是发展得不错,前几天去德国参加了展。人瘦了一点,也高了一点,眉宇间多了成熟的意味,跟以前有点不一样。

     “德国,好近啊。”这是朔间凛月的第一反应。

      到奥地利来好近。想追过去,又想马上逃走,直接逃离欧洲。

      朔间凛月在脑内给自己花了一张逃跑地图,后来太懒成了一切的借口。

      今天朔间凛月也在面包房的柜台里努力工作呢。

      温吞地取出一炉面包放进柜台,慢悠悠地给顾客送去一杯柠檬水。朔间凛月突然听不到任何声音。

     “一切仪式、外表和忧伤的流露,都不能表示出我的真实情绪。这些才真是给人瞧的,因为谁也可以做成这种样子。它们不过是悲哀的装饰和衣服,可是我心底却有无法装饰的哀痛。”

      但如果,我脱下悲哀的面具,会不会发现实际我内心没有无法装饰的哀痛。朔间凛月自认为是不屑于戴着修饰情绪的面具的,而现实是,不管是否戴上悲哀的假面,悲哀若是出现在心底,便无法欺骗任何人。

      那天看月亮的风的温度突然重现在指尖,原来看不到他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爱也可以啃噬人心。

      濑名泉,我在赎罪,因你而生的罪过。但在这样的瞬间,我觉得不赎也罢。因为此刻,我这样希望你在身边,而不是屏幕对面,不是国境线对面,不是海岸线对面。

     “我会做饭。”

     “会做海鲜甜品了,放虾的那种。”

     “啊......我在说什么啊。”

 


6.

      戴着墨镜的顾客一口蹩脚的德语,支支吾吾点了一壶红茶。

     “您其实可以说英语的。”凛月这样回复。

      朔间凛月来到奥地利的第六年,与濑名泉失去联系的第六年。

    “和喜欢的人分别很久见面的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很久以后朔间凛月看到这个问题,不由得笑起来。

     “这位顾客,如果您英语也不太好,可以说日语。”

      如果什么都不说也没有关系,因为我等待这样的时刻已经很久了,好像不是等了六年,是等了六个世纪。我不介意用剩下的全部时间听懂你的沉默:一秒,或者一小时,一天,一年。

 

     “模特那边最近不忙,组合的事情可以慢慢捡起来了,司也在策划,我们也联系了小杏。”

     “雷欧在写新的曲子了,我最近没什么通告了。”

     “我大概马上要回日本有点事情,顺路来看看你。然后还要回弗洛伦萨。”

     “中午吃什么?”

      朔间凛月看着这位绕了好远一圈来顺便看看他的年轻男人,露出一点无奈的表情:“阿濑,撒谎不是好习惯。”

     “还有啊,你要出去吃饭吗?好麻烦......我还要走出门,还要替你看菜单......”

     “哈?那嫌麻烦你别去啊!我自己去吃饭。”

     “我可以做一点哦?阿濑想吃什么?我什么都会做哦。”

 


7.

     “喂,睡间,我们明天中午吃什么?”

 

 

 


 

8.番外

       这是第一次用日记本,但前面的页面都是空白的。因为之前我一直习惯于每天在心里给自己总结一天的内容:表现力不够,肢体有些僵硬,眼神不够到位,气场不够强......说到底,我没什么别的能力,剩下就只是还算得上优秀的躯壳。是我能利用的唯一资源。

      言归正传,反正前面的都已经总结过了,没必要再写下来了,就写着一篇好了,最后一篇,也是第一篇。啧,所以说是谁送给我这么没用的本子啊?封面上都写了diary也不能用来写别的。麻烦死了,以后送礼物还是要选实用的东西啊真是。

      睡间去奥地利六年了,六年间我们几乎完全没有联系。我不是不清楚为什么——那个人虽然总是高深莫测的模样,但意外在这方面不难懂。虽然可能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觉得。

      不想面对我吧。之前过年都没有回国,岚他们新年去神社,让我也叫上他一起,才知道那家伙年都不回来过。当时其实是想说两句的,但说到底我又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的生活指手划脚啊。就这样晕晕乎乎挂了电话,也根本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雷欧问我要不要去找他,我说我才不要那么婆婆妈妈的。雷欧就笑,说那你定什么机票。我真的只是去看风景的。雷欧说祝我旅行快乐,玩久一点。他的表情充分告诉我我们根本说的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真是的,一个个都这么自以为是。

      哦,突然想起来这是睡间送我的本子,他说让我至少对日记本要坦诚一点。什么啊?非要说我其实是去看看他顺便去旅游?烦死了睡间,真的很喜欢做这些多余的事情啊。

      嗯......承认我非常想念一个人,这是极限了。名字都不能说。

      工作真的太忙了,我连想念都是见缝插针的。这种事都要讲究高效,突然就明白雷欧为什么说我是被工作绑住的动物了。

      我心里其实有很多东西,挂念后辈的发展,操心自己的事业,顾着组合的将来,惦念许多人:爸爸妈妈,老师,同学朋友......分给那个人的只有一个很小很小的角落,小到几乎被忽略了,但只有那一个角沉默又热烈,包裹我所有不见天日的黑暗,我的欲望,我的全部。

      像是只有一个杯子,里面装了整片海,翻不起水花来,却沉重,沉重而暗潮涌动。

      我有的时候也会有灵感一样的东西,只有与那个人在一起或者想到那个人的时候才会出现的东西,在之前的每一个会想到他的夜晚,都被我放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时间写,也不知道要怎么写下来。

      于是,在有限的记忆储存空间里剩下的有关他的夜晚,我全部写在这里。说起来,也不过是这么短的片段,短到我以为我们不是分开六年,只是刚刚分开六个星期,或者六天而已。

      明天的飞机,我突然就不知道要写什么了。

      就到这里吧。

      最后一篇也是第一篇。从明天开始,我想我还是不需要日记本。

                                                                                                             濑名泉

 

 

     “什么啊小濑,原来写过这样的东西啊?”

      帮雷欧和泉收拾行李的时候,朔间凛月同学凭借优秀的第六感找到了暗色封面的笔记本。

      或许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吧,找不到源头,在有限的生命里,也不会看到尽头。

      在泉和雷欧看不到的角落,黑发的青年悄悄藏起了爱人的日记本,露出狡黠的笑意。

      幸好生命如此有限,让我望向你的时候,也看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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