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简介(按出场顺序)
马嘉祺:28岁,前知名法制新闻主编,现新联报社的职员
张真源:28岁,现就职于建业集团 公关部
丁程鑫:29岁,知名演员
严浩翔:27岁,丁程鑫的经纪人
贺峻霖:24岁,林淮市检察院实习生
宋亚轩:26岁,知名演员
刘耀文:21岁,法律系在校大学生
李佳禾:29岁,原新联报社职员,现肄业,和马嘉祺同租一套房子,没有感情线,只是推动剧情发展的工具人,情节不多
001
那音乐的哀伤的声音
穿透沉睡中的房屋缓缓上升
就像一朵从寂静和黑暗中生长出来的花
23:43
李佳禾第四次看见那辆保时捷停在楼下,马嘉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从车上下来,和之前几次不一样的是,今天他拿了一个箱子,黑色的,小巧的,和他一样隐入黑夜当中不起眼的登机箱。看起来那个箱子并不轻便,他把它从后备车厢拿下来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李佳禾用手轻轻把纱窗一点点的挪开了,拿着上次去演唱会买的望远镜,凑着一点点他们抽烟的火星看到了一个流畅的下颌线和高挺的鼻梁,正犯着嘀咕‘马嘉祺的上司不是女的吗?怎么是个男的?还有点眼熟’下一秒,一辆开着远光灯的汽车从对面驶来,李佳禾在清晰度并不高的劣质望远镜里看到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双眼睛,一双狭长的凤眼带着点戏谑的星光,眼神像伶俐的刀子,如同一个面若桃花的温和书生,拿着一把凌迟的大刀,一刀一刀的,带着血丝和皮肉组织的黏合,毫不留情的将你推下无间地狱.....................
马嘉祺回到家看到李佳禾面如纸色的脸,将行李箱拉到身后大步走来“怎么了,怎么不开灯,身体不舒服吗?”
李佳禾看着他身后的猪肝色大门,只觉得胃酸上涌,“没事,没吃晚饭有点低血糖”
她有点想吐,马嘉祺的身上有股铁锈的味道,那个味道非常不好闻,李佳禾气血上涌,肚子空空如也没有可以供她吐出来的东西。
“哦,正好,我带饭回来了,对了电费我充好了,热水器报给物业了,过两天会有人来修”
“好,我知道了.........怎么回来这么晚?”
马嘉祺的大衣脱了一半顿住了,似乎是没想到李佳禾会这么问“额,有个局,走不掉晚了一些”黑色的大衣上面有处褐色的印记马嘉祺没在意挂在玄关推着箱子回了房间,站在房门口回头对还坐在地上的李佳禾问“你知道离这里最近的垃圾中转站在哪吗?”
李佳禾皱了下眉故作思考的样子“康平路往东吧,好像有个金鼎小区旁边,那个地方臭气熏天好多业主反映过还上了新闻,那个垃圾中转站好像还在,怎么了?是要找什么东西吗?”
“没事,前几天接到个投诉投稿,说是卖房子的时候转送给买家的家具里面有藏的好几十万的首饰,结果让那买家扔了到垃圾中转站了好像,明天我和老高得去看看,先睡了,别熬太狠,学习也注意休息”
“好我知道了”
马嘉祺关门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看见李佳禾睁着溜圆的眼睛,双瞳收缩,好像十分恐惧的看着自己的房门又好像在看玄关的密码门,表情空洞神态麻木。他站在房间里将登机箱缓缓放平,拉开了拉链...............
马嘉祺在撒谎,这是经过刚刚短短几句话李佳禾得出结论,他为什么撒谎?他在找东西吗?他在找什么?
马嘉祺回来的前一个小时内,李佳禾刚和高原的老婆通过电话,他们一家五口现在正在机场准备乘坐飞往三亚的飞机,旅程为5天的休假游。
他回来的时候那个人,那个送他的人,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这不可能,马嘉祺不会再和他想有任何联系,我看错了吗?也有可能的,天那么黑了我隔得又那么远,况且望远镜又太劣质,应该是我看错了.....
李佳禾心理稍微宽慰了一点,她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去面对他,那些以往经历过的画面像海浪一样一下一下的将她掀翻在岸上,身体陷入流沙,挣扎的越厉害就陷得越深,所以她放弃了,选择把自己藏起来,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太过沉重,她无力承受,就将一部分埋葬在了阳台上的栀子花里,任由它在那里腐烂发臭,长出一朵朵紫褐色的斑点乍一看好像花朵的样子,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尸臭。
马嘉祺总抱怨它不开花,辜负了他几个月以来身为“园丁”的‘兢兢业业’,李佳禾想,在马嘉祺向她伸出手的那一天起,她也许就已经将这沉重的秘密给了马嘉祺,她没有办法,马嘉祺的眼神太过温暖,而她已经太久没有见过阳光了,那种在阴暗的臭水沟里面生活太痛苦了,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面发烂发臭,像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忽然间有个人愿意接纳你,给你舒适的环境干净的衣服,正常的生活,任何一个人都会接受的对吧?
李佳禾整理好思绪后,起身准备回房间,突然间想起那个人说过的一句话:伪善的最高境界,用你的懦弱去利用别人,你还真的是邪恶至极呀..............
她的喉咙像是被人用手生生掐住一般,肺里的空气在逐渐压缩,李佳禾感觉自己的眼球在不断往外挤压,强烈的窒息感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一阵阵尖锐的声音刺激着她的耳膜,她的心脏像是被人用手紧紧攥住,生拉硬扯,口腔里逐渐被铁锈的味道占据,李佳禾张开嘴巴,空气中弥漫着湿咸的味道,和马嘉祺挂在门口大衣上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不断冲击着李佳禾的感官。
她看见马嘉祺的黑色大衣的口袋上别着一只酒红色Parker钢笔,她扣着手腕上的一小块圆圆的疤痕,浑身战栗的回了房间,他回来了..............
6:38
丁程鑫的尸体被发现在家里的浴池里面
现场有明显痕迹,垃圾桶里面有大量针管和空的胰岛素,法医鉴定为胰岛素注射过量死亡,死亡时间是凌晨2点半
严浩翔站在殡仪馆门口,脸色铁青,脚边堆积了像小山一样的烟头,他在思索一会怎样应对狗皮膏药一样的媒体,回头看见丁程鑫雪白圆润的脚趾,他的指甲像是被人可以修剪过一样,剪得很短,但好像有些过分短了,都露出了红色的肉
严浩翔进去替他拉了拉,遮盖住了露出来的肌肤,拉到脚趾的时候,丁程鑫的手漏了出来,他发现手指的指甲也是修剪的出奇的短,严浩翔知道丁程鑫不喜欢留长指甲但好像这么短,还是头一次见到,他突然想起丁程鑫的粉色化妆包,里面没有一样化妆品,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但是那天去拍摄现场中途休息的时候,严浩翔瞥见他的包里面放着一把黑色的指甲剪,整体和丁程鑫的气质显得格格不入,根本不像是他平时会用的,那把指甲剪又丑又大,像个怪异的小丑住在了芭比公主的城堡里
马嘉祺停好车之后就看见大门口站着个人,那人穿着皱巴巴的白色衬衣上面还有些许黑色的印记,头发凌乱,面如死灰,一根一根的连着抽烟
马嘉祺走上前看了他一眼,递给他一瓶水“振作点兄弟,节哀顺变”
严浩翔抽烟的手顿了一下,接过水上下扫了他一眼,把烟丢在地上用脚狠狠的踩了一下“动作挺快,谁给你的消息?公安局?还是法医室?”
马嘉祺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后面有一大波人往这里赶来
“艹”严浩翔理了理衣服赶忙往里走,“你的水谢了”
马嘉祺盯着他的背影眉头的川子加深了
丁程鑫的事情不到两个小时已经在热搜上挂着了,流言漫天飞,有说是不堪公司的压榨自杀的,还有说是竞争对手派人用刀一刀封喉,众说纷纭,警察经鉴定比对的结果表明现场有明显第三人存在痕迹,且被害人死亡过程及其痛苦,挣扎剧烈,不排除他杀的可能性,还要进一步的调查
严浩翔在甩掉了几辆车后,在世纪广场兜了十几个圈子,回到了丁程鑫家的楼下,他看着跳转的电梯数字果断选择了楼梯,爬了23层后浑身湿哒哒的像条鱼
严浩翔输入密码的时候手不自觉地颤抖,鼻涕和汗水流淌而下,滴落在丁程鑫门口的地毯上,严浩翔跪倒在地上用手不断擦拭着,深蓝色的地毯恍若海洋,上面乌云密布,不断聚集,凝结,一滴、两滴、三滴......逐渐小雨转中雨,中雨转大雨、大雨转暴雨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下过雨的海面恢复了平静只留下一道很深的波纹,地毯上有一道抓痕很深,看着是刚刚留下的,像是在发泄又或者是克制什么
滴滴滴滴
严浩翔再次踏进这间房子,他环顾四周,渴望着有个人穿着白色毛衣,戴着眼睛,眯着眼睛慵懒的像只猫一样,放下手里的书对他说“你来了,吃的带来了吗?快快快,放茶几上,电视剧要开始了”
严浩翔眨了眨酸痛的眼睛,往最里面那个房间走去,丁程鑫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一个小纸箱就能放下,他大部分的衣服都是品牌方借的,都还回去了,所以衣服并没有几件,严浩翔拉开衣柜发现最里面有件西装被工整的叠起来放在那里,他有点疑惑,丁程鑫对西装一般很爱惜,挂起来还要定制专门的衣架,要用防尘袋封起来,一个月有时间还要拿出来护理,怎么会叠起来,拿出来发现是一件银灰色的西装,款式有点老气,不太像丁程鑫的风格,有点90年代的意思,也许是之前房东的?
严浩翔没多想就把它收起来了,走出小区的时候,看着远方的落日,严浩翔到现在还没有丁程鑫已经离开了的切实感,他很无措,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丁程鑫的事业处于一种平稳的状态,资源也不错,口碑也可以,整体失业态势处于发展阶段,家庭也挺和睦,没有什么刁蛮的亲戚朋友,朋友?呵,他几乎没有朋友,娱乐圈嘛,有几个能维持下去的感情,真心换不了真心呀
丁程鑫也是在一次一次的碰壁当中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他变得越来越刻苦,只钻研演技,不参加聚会酒会,任何社交类的场合能避则避,也逐渐烙下了自作清高的话柄
严浩翔不明白,他哥没有仇家,怎么会被杀?又怎么可能自杀呢?
思绪逐渐飘远,没有注意到前面的车已经停了下来,一头撞上了前面的出租车
“下车!追尾!你全责!”
严浩翔摇下车窗看到了一张生气的脸,两腮鼓鼓的像只仓鼠
贺峻霖第一天报道正坐在出租上和出租车师傅喷的天南海北的时候被后面的冲击力一头撞在了前面的镜子上,下车急忙找人算账
只见车上那人像是丢魂似的,眼窝凹陷,黑眼圈大的都快到胡茬上了,眼底猩红,看见他这幅样子一时也忘了斥责
“我的天,你这几天没睡了,你疲劳驾驶呀,可别,你到前面的警亭休息休息吧,有车险吗?这红灯你追尾全责,电话号码多少你留给这个师傅哈,这个是补气血的口服液,就剩两瓶了给你吧,注意安全,我报道要迟到了不跟你们说了哈,师傅给过你钱了哈,我先走一步!”
严浩翔看他像连珠炮似的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两眼一黑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