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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林的“空”——沧浪亭

从水面的平桥步入沧浪亭,就步入了一处时空的场域,因为开门你就见到了一座山,谁会在自家的院子里藏一座山呢?但有一座山也没什么不好,该有的面积并未浪费,无非是从山底移到了山顶,甚至还多出了堆山时弄出来的可以穿行其间的多维孔洞。上山去,那里有著名的沧浪亭,沧浪之水清澈的时候,就求取功名,沧浪之水污浊的时候,就拿来洗脚。其实当年的楚人屈原并没有这种道家的洒脱,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他就是三户中人,只愿以死相报。今天的水是清是浊呢,下山去看看。水边有双廊,一廊抱着巨山,一廊沿着水岸,岸边再堆石栏,时而开阔,时而又只能从石洞中望出。。。

从水面的平桥步入沧浪亭,就步入了一处时空的场域,这是北面吗?为什么山和树都逆着光。从抱着巨山的廊道逆时针往上走(廊是个坡道),道边突然有一处向右后方拐的门洞,路是倾斜的,不仅仅是平面倾斜,立面也倾斜,歪着。探头进去,内藏锦绣,我该进去吗?如果进去我就会失去对整个建筑空间的把握,如果不进去我又会失去这处从未想见过的妙处,踌躇再三,我失去了对整个建筑的把握。。。

再来沧浪亭,我坚定着我的意志,沿着环抱着巨山的廊道顺时针地走向下一处空间的入口,对的,这里是北面。也就是说,主体建筑是背对着我的,它朝北开着大门,迎接我,而我则进入他,迎向光,以及被光铺满的院子。院子的轴线尽头当然还有一处建筑,阴森幽暗。从右侧的门洞和开窗能知道右侧还有一处大的建筑,我顺着最南面的门洞向右拐出,却是一个小房子,它逼迫着我拐弯,再次面相。。。南面,两旁的窗格外还有竹林,光被斑驳了两次,地上就剩得不多了,从南面边角出去,还是一间小房子,他把我再次逼迫着拐了个弯,面朝西面。西面的边上又有一处小门洞,居然又是一个小房子,奇怪的是我再次被迫拐了个弯,面朝南面,这里倒是开了满墙的格子门,推门出去是竹林。竹林中有一处建在堆山上的小楼,刚刚在平面上体验的拐来拐去,登楼的时候在立面上又体验到一次,终于来到了楼上的一处平台。这里叫看山楼,可能,宋代能看到南面的山吧,今天只能看到别人家的屋顶,所以晕眩感只能陪伴怀古之情了。。。

上一次,被翠玲珑(那三个连续曲折的小空间)弄丢了右侧的院子,今日再次造访。顺时针顺着廊道上去,还是要提防右侧的那个往右后方开着的门洞,别进去,你才能到达右侧的主建筑,背靠背的两个空间,一处朝北,开着格子门,原则上来讲,这一处依然是对着巨山的,还算是巨山的配套建筑,名为清香馆,你可以在巨山旁种植喜爱的花卉,到了冬天把名贵的品种移进花房。与之背靠背的才是被错过几次的右侧的院子。其实你从未错过,每次都来了。第一次,你是从那个往回走的门洞进入的他的侧院,第二次他就在翠玲珑的后方。

假如,世界是唯物主义说的那一套,园子是园子,我是我,即便我不在,园子也独立存在着。那么这张平面就太无趣了,再多华丽辞藻的赞美也只是贴贴猪毛罢了。但空间其实更像是开车时车与我的关系,你不用去量,也知道自己的屁股有多长,人与空间是一种相互融合的关系,是一种现象空间。园子也是如此,游得多了,他就与你融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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