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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是啊，怎么就不问了呢？

        虽然不会告诉大海这几天频繁走神的真正原因，但是他完全可以透露下最近那道美味大餐。

        只是没给他炫耀的机会。安娜看着一旁下笔如有神的Daniel，抿了抿嘴角。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只是那晚回来后，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就发生了些许变化。

        明明大厅沙发还有那么多空位，陈里里却偏要选择坐在他身边；明明只是下个楼，陈里里还要贴心递把手。

        苏安娜有了些不太切实际的想法，但每次看见陈里里看过来的眼神，纯粹又无辜，他就觉得自己脑子里的想法有些大逆不道，是对他的亵渎。

        或许只是纯粹的兄弟情吧？他试图说服自己。

        也试着把手往大海肩膀上搭了搭，大海没反应。还在奋笔疾书。

        飞快地瞅了眼周围的同学，没有人注意他。苏安娜又稍稍用力，想把大海往自己怀里拉——一方面是没拉得动，大海停下笔狐疑地看他；另一方面是，他想象了一下画面，自己没下得去手。

        “咳”，苏安娜迅速抽回手，掩饰地捏捏鼻子：“……”，隔了几秒钟才想好解释的借口：“下课又不要去打会球？”

        大海掸了掸肩膀上不存在的灰：“gun！”低下头继续看书，又抬起头看向一脸绯红的苏安娜：“你别是恋爱了吧？”

        苏安娜学学他的样子：“滚！我很直的。”

        大海嗤笑一声：“我也没说你弯了呀。”目光在他脸上意味深长地转了一圈。

        “你可悠着点吧，小心j尽人亡。”

        “你才要小心呢。书拿来，反正也是一脑子废料。扑gai仔。”

        对付大海，就得找准他的要害。这招下去，倒是立刻噤声了。

        只是苏安娜看着他写写笑笑的样子不耐烦极了。胸口无端又涌上来一股燥意。

        反正他是直的。

        对吧？他悄悄问自己。脑海里又响起陈里里的笑，苏安娜想，要是陈里里在，肯定会无条件附和他的话。

        我苏安娜肯定是直的。

        再不然，我也肯定是上面那个。一个莫名的想法就这样悄悄浮现。

        苏安娜再次红了脸。

        十二

        学校里突然忙了起来，连带着附近商业区的生意都好了很多。

        苏安娜对此很高兴，谁不爱多多的小费呢？

        只是在忙兼职的时候，他也敏锐地发现，学校似乎是要新开个院系。

        据说是有个什么校友捐赠的。学校这几天就在忙这个。

        回趋光号的时候他没忍住，和陈里里提了一句。

        陈里里轻描淡写：“啊，上次好像是有人准备这么干。”

        原只是随意闲聊的安娜还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陈里里的影子。他刚把头穿进围裙的带子里，就着急地出来问情报：“什么意思？”

        陈里里起身帮他理好弄乱的头发，看见苏安娜晶亮的眼睛：“上次那个节目拉了个本地的投资人，好像就是你们学校出来的。”

        转身给他系上围裙带，“看现在音乐发展不错，回报率也很好，就想着要不要投资办个节目。后来聊着聊着就变成要给你们学校捐款，自己招生培养了。”

        “还有这事？”一直有听闻家底优渥的给学校捐个楼换入学名额，还没想过可以直接和学校合作，“这不就成自己的音乐工厂了吗？”

        脑子转快一点就明白了用意何在，苏安娜明白了关键：“学校肯定也不会愿意的吧？”

        “所以我说之前只是准备么。”陈里里手搭上苏安娜的肩，半拥着一起进了厨房。

        给自己也套上手套后，他才继续回答苏安娜：“悉尼还有家音乐学院分校你知道的，你们学校不愿意，投资商也能找到愿意的学校。”

        “资b逐利。”苏安娜打开水龙头一锤定音。

        在哗哗的水流里他悠悠感慨：“本来我还想去那家音乐学院的呢。要是我们学校真能开起来，我就转系好了。”将冲洗干净的盘子交到陈里里手里二次清洁，“辅修也行。”

        陈里里慢条斯理地把餐具收拾好，“也不是不行。”

        苏安娜也没少和他一起唱过歌。二楼的音乐室经常能听到他的歌声。他很认可苏安娜的实力。

        下一秒就收获了苏安娜喜悦的眼神：“是吧？等明天我就和我爸妈商量一下，噢，不行，等这事确定了再说吧。唉，要不还是先说？不然我怕到时候还要多花点时间说服他们……”

        他的声音比流水还动听。陈里里有点失神。

        十三

        学校很快就发了正式的公告，在那之前苏安娜就已经和家里人打过了报告。最终还是选择了辅修，用安娜的原话就是：“毕竟商科那么简单，继续学也没什么。”

        Daniel倒是惆怅了一阵子。但也很快调整好了心情。毕竟只是苏安娜之后多上几门课而已，他还是原来的他。

        正式招生前，资方发了则比赛通知。最后的冠军不仅可以直接入学还能够获得一笔不菲的奖金。

        苏安娜跃跃欲试，陈里里默默接过了其他杂事，让他能全身心地为自己而战。

        比赛的进程很快，一路披荆斩棘，苏安娜毫无悬念进了总决赛。

        最后的节目放在了市区某个演播厅里。

        有些远，但Daniel非要去凑个热闹。苏安娜扭头看他：“你怎么去？你车前两天不是借给女朋友开回家了吗？”

        Daniel毫不客气：“你怎么走我就怎么去呗。你这一路我都在下面给你当啦啦队，不能最后一场最重要的我缺席是吧？”

        苏安娜连连求饶：“你说得对。最后拿奖你都要替我分一半的。”校外陈里里，校内Daniel。他决定如果有获奖感言，他一定会让这两个人出现在里面。

        出发是陈里里开的车，去学校接了Daniel才不慌不忙往录制点开。

        等到Daniel拉开车门，后排只有他一个人。苏安娜分别介绍了两个人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向他发出邀请：“安娜安娜，你到后面来陪我呗？”

        陈里里握紧了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装可怜的Daniel。

        好在苏安娜迅速并明确地拒绝：“少来，别打扰我练歌。”

        Daniel不死心准备再劝，就听见陈里里让他系好安全带。

        等到手忙脚乱系好了，苏安娜已经戴上耳机开始沉浸式练习了。

        Daniel只好悻悻然闭了嘴。

        练完了，有陈里里给苏安娜递水杯；练久了，有陈里里提醒苏安娜休息……Daniel突然好想唱“我不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里……”

        他调整了姿势给女朋友发消息：“honey I miss you somuch”

        女朋友没回他。Daniel索性闭上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