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适:“去哪?”
陈酒:“去内蒙,去做你的天之骄子。”
随着《封神》最后一部宣发的结束,陈酒迎来了自己为期一个月的休假,终于让苦力的生活多了不少盼头。
正值放假的于适,择日不如撞日,在陈酒的提一下,二人即刻出发前往内蒙古。
“干嘛想去内蒙啊。”于适靠在飞机的座椅上偏过头看陈酒。
陈酒也偏过头看于适,目光如水,就像被春风抚摸,黝黑的瞳孔也泛着柔光,“因为我们都该去找寻自由。”说着疲惫地伸了伸懒腰,“其实就是我想看你骑马了。”然后再靠回背椅上,“每次看你骑马射箭,我都感觉自己重回18。”话音里充满了慵懒。
在内蒙,微风都显得更加自由,雄鹰振翅翱翔,牛羊散落在绿海之上,零零散散的人在草原上显得更加渺小。
陈酒站在高大的马侧显得更加瘦弱。于适牵着马绳,略带担忧道,“你这没问题吗?”
“小看我?”陈酒左手牵过马的缰绳,右手将马镫摆向自己,略带吃力地将左脚踩入马镫。于适知道陈酒会骑马,但还是在边上护着。
陈酒在于适一声声小心里,右脚猛一用力翻了上去。但是她低估了马的高度,力气没用够差点没坐住,要不是于适在底下托了她一把,估计就掉下来了。
陈酒坐上后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舒缓了几口气后,才支起了身子,手里握着缰绳,扬了扬眉毛,“你看,姐的风采依旧不减。”
于适仰头看着乐呵呵的陈酒,刺眼的阳光使他这能半眯着眼,“你是要自己骑吗,真的不和我一起吗?”
陈酒竖起她的食指在眼前晃了晃,“漏,我想看你独自美丽。”
于适都被逗笑了,看着陈酒认真的样子,也不好多说,摸了摸陈酒的马的头,“那你小心点,别到时候假期三十天,二十九天打石膏。”
“少看不起我。”
相较于陈酒的小心翼翼,于适则更加熟练地翻身上马。他穿着蒙古族传统的长袍,眉目飞扬,容颜硬朗皎皎,悠然自得的样子让少年姬发的样子在他身上若隐若现。
于适一抖缰绳,双腿一夹马腹。马在嘶鸣过后,一阵响亮的马蹄声骤然响起,马带着于适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奔跑起来,惊起草间停歇的蝴蝶和微尘。
他一手拽着缰绳,一手张开,将大自然的气息抱进怀里,他欢呼着,自由而热烈,此起彼伏的牛羊声也在为他的肆意喝彩。
陈酒没有出发,只是在马背上举起相机记录少年眉宇和身姿间的喜悦。过了好一会才让本来慢悠悠走着的马驰骋起来。
她微微俯着,风在她的发间任意穿梭,为她染上青草的清香。帽子被风不停地向后带去勒的脖子生疼。陈酒单手解开颈上的防风绳,让帽子随风而去,自己享受着草原骑行的快感。
于适和陈酒控制马肩并肩游走在草原上。于适仰着面细嗅着,“太舒服了。”随之闭上眼去感受明媚的阳光。
"嗯。”陈酒也学着于适的样子,悠悠开口,“我们被生活和工作捆绑太久了,这样的时光太难得了。”
“不愧是记者,文采就是好啊。”
陈酒轻哼一声,“我可没想过只做一名记者。”懒散的语调和这祥和的情境融合在一起。
“那你还想过做什么?"于适自然接话。
"嗯......之后你就知道了。”陈酒故意卖关子,“于适小朋友,姐还有许多技能等你发现。”说着还冲于适wink了一眼。
骑过马后,两人就躺在一处草坡上休息,回忆之前的过往......
陈酒记得当时和剧组去了新疆去拍于适的第一场戏,是雪龙驹驮着姬发回西岐。
她在边上看着于适画上脏兮兮的妆,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紧张。陈酒明白他的压力,但是她无法说自己是感同身受。她也不搭话,环视周围所有人都在等地平线上第一缕光亮冲破天际,自己也随之紧张起来。
他拒绝使用替身,无比珍贵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一遍遍重复他可以,这也使他压力骤升。陈酒就在一边举着相机拍他,但是不敢靠太近,怕影响他的情绪。
"你知道吗,当时你从山坡上骑马下来的时候,我真的很替你高兴。”陈酒伸手握住于适的手,“就像姬发在八年后回了家,历尽坎坷,但是阳光一照,好像又有了希望一样。”
还有他完成第一场戏后穿着军大衣,急不可耐地奔向奥运喂它苹果的样子,少年的单纯,眼中迸发的赤诚最是动人。
于适听陈酒发自肺腑说着,自己也不自觉深沉了起来。他听着陈酒说了很多,不仅是在剧组时的故事,还有自己从业的许多经历,听着听着就不自觉地将陈酒搂在了怀里。
"你好好演戏,我从业九年,七年都花在你身上了,我可是见证你成长的人诶。”陈酒将埋在于适胸膛的头抬了起来,眼睛不偏不倚地对上于适炽热的眼神,“虽然《封神》结束了,我希望还有机会可以把时间放在你身上。”
“你放心吧,你不是说过我前途无量的嘛。”说着于适紧了紧拥抱,,低头在陈酒的额头上一吻,然后将下巴抵在陈酒头顶道,“《封神》没播,《长空之王》撤档,在疫情的时候中国电影和票房的停滞,你在外面做疫情采访,我到处投简历。你每天累得要死还抽出时间逗我。”
“对啊。”陈酒笑意更甚,“我当时可是扬言你要找不到工作我就养你的诶,现在想想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来的勇气口出狂言。”
“问你啊,哪来的勇气,自己还养不活还养我。”
“嗯......那还用说,当然是喜欢你啊。”陈酒连语调都变得高昂起来。她以前从不会高调表达自己的喜欢,而现在不同,抱着他,喜欢就不再是回荡嘴边无法开口的隐忍。
回去的时候,于适和陈酒同骑在一匹马上。陈酒抓着缰绳,于适的大手附在陈酒的手上,胳膊环在她左右。掌心的温暖一路通往心间,让陈酒心安理得地靠在于适身上。
在回北京后的第一晚,于适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陈酒抱着电脑兴冲冲从书房跑了出来。
"诶,怎么这么高兴。”于适眼见陈酒一路小跑向自己,一个急刹停在自己面前。
陈酒神神秘秘地放下电脑,蹲在于适腿边,"发现了个好看的长视频,我想和你一起看。"
于适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那坐下来看呗。”
"我想坐地上。"陈酒往地上一坐,准备设备连接电视投影。
"诶诶诶,我挨着你坐,你先别放。”于适麻溜地从沙发上滑下来,挪了挪身位贴着陈酒坐下。
见于适坐好了,陈酒一点播放键,把电脑往左手边一推,于适则自然地搂上陈酒的肩膀。
"《当清风拂过烈马》。"于适小声读出开头逐渐展现出的视频名字,“是个什么类型的啊?”
还没等陈酒回应,视频的旁白先传了出来。“这里是内蒙古,作为远到之客,这里的一切都那么沁人心脾。”
"这声音怎么这么像你的声音啊。”于适目不斜视看着黑色的画面中逐渐挂上蓝天白云,一个穿蒙古长袍的男人在策马奔腾。
“我是阿酒,一个过路客,在草原上遇到了他。”镜头一转,原本是背影的男人露出了他野性洒脱又淳朴的笑容,对着镜头招着手,高呼着,“快来啊。”
旁白“他在这,是烈马,是雄鹰,没有浸染一丝俗尘。”
镜头上,男人指了指镜头,问在拍什么,镜头只是不断放大,对焦他澄澈的眼睛。
旁白“或许是我喜欢他,喜欢他眼中干净的清泉,喜欢他眼眸倒影出我的影子。”
"诶,你想过离开这吗?去大城市,去看五彩斑斓的霓虹,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视频里响起令一道女声。
"如果可以,我想留在这。"说着,马背上的男人伸出手妄图去抓眼前飞过的蝴蝶,但蝴蝶只是扑了几下翅膀便不费吹灰之力逃走了。
旁白“他不想走,我也想留在这。”
画面一转就是男人躺在草地上,双手垫在脑后。镜头是在侧面拍的,隐掉了他的声音,只有薄唇在一张一歙。
旁白“我们躺在自由的风里,畅谈理想的彼岸。”
......
最后的最后,还是回到了刚开始男人策马奔腾的画面,但是镜头里伸出了一只手,只是摆了摆,“再见了,我的天之骄子。”
在画面暗掉之后,白色的字幕出现在中央,伴随着一道女声,“我可以是清风,我要做的是吹拂,是带给他自由,是将我对他的喜欢,填过每一处脚步。”
然后是片尾,在暗掉的画面里逐渐响起于适和陈酒那晚一起唱的乌兰巴托的夜,只是短短地截取了一小段。
"咋样,我厉害吧。”陈酒得意地看着结束的界面,用胳膊肘撞了撞于适。
见于适没有说话,陈酒一转头就对上了他饱含热泪的眼,晶莹的小珍珠在眼眶打转。
"不是。”陈酒连忙抬手捧着于适的脸,用食指给他抹眼泪,但还是挂着微笑,“你哭什么啊,我知道自己很厉害,但你也别哭啊。”
"回来后一整天待在书房就为了剪这个啊。”
陈酒自回北京到刚刚就一直宅在书房里,也不让于适进去。每次于适路过书房都能听见陈酒在里面神神叨叨的,现在才知道她是在配旁白,录音频。
"对啊。这是我专门给你制作的微电影。"陈酒脸上写满了真挚,"我说过的,我不止想做一名记者。"
"我想你做我故事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