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拂,月光在海面上跃动,海浪卷起的浪花一次又一次的打在船身,形成美妙的旋律。迪卢克在海上的第一晚睡得不错,他梦见了蒲公英海中向他招手的姑娘,金发姑娘绽放惑人的笑颜,头戴洁白的头纱,身着雪白长裙等待他的靠近,他极力按捺心中的雀跃,奔向她……
他醒了,是一场梦。
生物钟又一次准时的唤醒了他,他按了按眉心,赶紧将自己调整到清醒状态。透过窗户,他看到父亲掌舵的身影。父亲醒的真早啊。
他们用过简单的早餐后,开始新一天的行程。
迪卢克没有忘记悬挂旗帜,那是区别蒙德与G国的标志,至少可以保证不会被我方误伤。
飞机在天际划过一道弧线,几艘飞机在天上作战。迪卢克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两艘蒙德,一艘G国的,看局势,我军快要干掉敌方了。
“那真是好消息啊。”克利普斯笑眯眯地说。
他们在路上遇到了坠毁的飞机,飞行员已经挣扎着从飞机脱身,无助的看向逐渐靠近的船只。机身已经被海面完全淹没,迪卢克无法判断是否应该给予救援。
“儿子,那是福客来号,是我们家族资助的飞机,赶紧救下吧。”
迪卢克赶紧将绳索丢向飞行员,那个人赶紧抓住绳子一端,他们将他拉上船。
他的全身湿透了,冰冷的海水把他的全身泡的浮肿,他在海风中颤抖。迪卢克赶紧用一条干净温暖的毛毯将他裹住。克利普斯回到船舱,为他端来一杯热茶。
飞行员过了很久才缓过神,在此期间,他防备着所有靠近者,不搭理任何人的问候。
“这是‘炮弹病’,”克利普斯找了一个僻静处,告诉迪卢克,“在炮弹轰炸后形成了应激反应,很有可能携带终生。”
“天哪,我们还要把他送回军队吗?”迪卢克向飞行员那里看了一眼。
“先到目的地再说吧,这是军队那边要处理的事。”
飞行员意识到这两位恩人是我方,而且对自己非常友好后,与他们多少可以交流了。
“你叫什么名字?”
“乔,乔治。”
“你还记得自己属于哪个部队吗?”
“蒙德空军xx部队。”军人的反应还在,飞行员利索的报出了自己的出处。
“所以,我们是要去哪里?”飞行员问道。
“哈利姆。”
像是被电击了一下,飞行员迅速作出反应,他跳了起来,大喊大叫:“不行,不能去那里,我再也不要回到那个炮弹到处都是的地方了,我要回家!”
“掉头!掉头!”他冲出船舱,想要从克里普斯手中夺走船支控制权。
克里普斯遭到突然一击,被推到一遍。迪卢克赶忙扶住父亲,然后将乔治推开。
“你疯了。我们现在去那里就是送死,到处都是轰炸,你这样的老头子回家养老就好。”一连串的话让乔治大喘气。
“如果敌人攻击蒙德,哪里还有家。”克利普斯锋利的目光射向乔治。迪卢克一个箭步跑到乔治身后,直接一个手刀将他打晕。
“好了,我把他关到仓库。”迪卢克向父亲点点头,将乔治拖到了仓库。仓库内没有锋利的物品,以防对方作出过激行为。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不会动摇。没错,全速冲向哈利姆。
“凯,凯,是否需要降落维修?”
“只有油表坏了。”凯亚一边回复,一边用粉笔在仪表盘上写上一串数字。
他看到前方有一家敌机,他小心的瞄准,抓住时机,一击毙命。
敌机坠落,坠入海面。但凯亚还来不及高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飞机后端被击中了。
“该死!”视野盲区的敌机击中了他,他不得不赶紧放出降落伞,在海面迫降。海面还算风平浪静,倒是不错的降落地点。
先降落吧,也许会等到经过的船只。凯亚心想。
降落的确实很成功,但是他好像被锁在机舱里了,海水顺着机舱的缺口涌入,凯亚拿起扳手奋力击打豁口。
赶紧啊,我感觉快要窒息了。海水漫过头顶,凯亚憋住一口气,奋力一击,终于,他接触到了新鲜空气。
“呼,呼——”凯亚大口呼吸着。他赶紧将自己全身拔出机舱。飞机沉没的速度很快,凯亚必须立刻找到停留点。他不能一直游泳,他的体力不够了。
我无法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海面上。那可真是讽刺啊。凯亚在大难面前不忘自嘲。
也许是巴巴托斯终于注视到了他的子民,远处传来鸣笛声。
“嘿!你还好吗?”那边的呼喊随着海风传来,凯亚听来宛如天籁。
“我在这里!”凯亚赶紧招手,抓住对方丢来的绳子,被拉上了船。
“你不问问他是谁,万一是敌军咋办?”优菈责怪道。
“哎呀,我差点忘了。”安柏与优菈分别拿起猎枪对准了他。
“报上你的来历。”优菈毫不客气的说。
“我是凯亚,蒙德空军xx军团xx号飞行员。这是我的铭牌。”凯亚无比感谢那个将铭牌做成便携项链的工匠,关键时刻脖子上的铭牌救了他一命啊 。
凯亚将铭牌丢向优菈,优菈很快确认后,向安柏点点头,她们这才放下枪支。
“所以,你们是要去哪里?”
“哈利姆,军方征用民间船只,运送士兵。”
“那你们可真勇敢,那里可都是炮弹。”
“可不要小瞧我们。”安柏自信的说。
“我跟着你们吧,我准备从那里回归军队。”
“确实,战时飞行员很珍贵。”优菈将凯亚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对他的飞行员身份还是有些不信。
“阿贝多哥哥,可莉成功啦!”可莉高兴地举着图纸跑向阿贝多。
阿贝多,可莉,爱丽丝女士现在位于蒙德雪山机密实验室,雪山由于常年飘雪,不适宜飞机飞过,也就成了军方重镇的最佳安置地点,在严寒中也有重兵把守。
他们作为研发炸弹的科学家,在战时也是稀缺人才。军工厂传来消息,通用的炸弹似乎出现了无法避免的质量问题,经常哑雷。
他们需要迅速解决这个问题。阿贝多和爱丽丝女士作为天赋点在创新的科学家,冲在了研发前线。可莉则是在草图作出后,迅速作出成品,然后进行实验。
“太好了。”阿贝多与爱丽丝相视一笑。他们搬出电报机,赶紧与军方取得联系。
法尔伽站在防浪堤上,用望远镜看着远方。他身后的副官看着海滩上一排排被潦草排列的尸体,自己却无法作出任何行动,他感到无奈和着急。
“我觉得不能相信民间,那些人连自保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来帮我们?”副官说,“我看军方就是想要放弃我们这十几万军队,好了,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坟地。哎,团长,你……”
法尔伽并不为副官所扰,仍然看着远方,突然,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他笑了:“看,他们来了。”
海平面上逐渐出现一个黑点,两个,三个,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密。是一只只来自蒙德船只!船只大小不一,各种型号都有,但在灿烂的阳光下,他们一起挂起的蒙德旗帜又是那么统一,令人振奋!
“所以啊,不要那么急。”法尔伽拍了拍副官的肩膀,“幸亏你是陆军,不是海军。”副官羞愧得红了脸。
船只靠岸,士兵们排着长队登录船只,他们的脸上带着希望。
迪卢克和克利普斯看到了岸边的法尔伽,向他点头。法尔伽也看到了他们,致意。
安柏和优菈将凯亚送到军队中,法尔伽拍着凯亚的肩膀说“凯亚可是我们这里的优秀飞行员啊。”
优菈和安柏一脸不信。
军医诊断了乔治的病,诊断结果为无法治愈。“他已经无法在军队待下去了。他现在听到机桨声就要蹲下来。”军医失望的摇摇头,“这种情况现在军队中很普遍,我们还没有找到方法治疗。唉,可怕的战争啊……”
克利普斯惋惜的看着乔治。迪卢克走上前,问乔治:“那你考虑过通过另一种方式支援战争吗?”
“什么方法?”乔治激动的抬起头,他还是有着爱国心。
“蒙德的后方需要大量劳动力去巩固,这样才可以让前进的军队没有后顾之忧,也许你可以在这里 找到自己的位置。”
“对呀,小伙子,不要浪费青春!”克利普斯拍了拍乔治的肩膀。“你还年轻,你看,你这有力的手臂,还可以劳动,去干活!”
“对,我还有希望。”乔治振作精神,决定回去大干一场。
后记
在五年的漫长战争中,琴和迪卢克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不停忙碌着。
每周琴和迪卢克都会挤出半天时间休息,那时他们会一起参加蒙德城的读书会。
居民紧绷着的精神需要定期放松,否则怎么熬过艰苦的时光呢?
德高望重的芙蕾德莉卡女士组织了蒙德读书会,在一周一次的读书会中,每个参会者分享自己的阅读体验,当中朗诵文摘。
专业学者丽莎表示:“精神交流有利于坚定信念与团结民众。”
琴和迪卢克坐在一起,听着芙罗拉朗诵着自己所喜爱的诗歌,感受难得的闲适与宁静。他们的手紧握着,一直没有松开。
“黑暗无穷无尽,
我们仍在前行,
此刻若无炬火,
我就是唯一的光。”
听众们在这首小诗中受到鼓舞,一时掌声雷动。
迪卢克感受到琴的视线,他扭头,看到琴明亮的眼睛,她的嘴唇一动一动,他读懂了她的意思。
“你是我的英雄。”
捍卫着蒙德的所有人民,大家都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