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
“醒来。”
仿佛收到指令的老旧机械一般,沉重的眼皮缓缓抬起,映入视野的是不算熟悉的天花板,以及角落残破的蛛网。
Tabby起身,揉了揉脖颈,试图抹去梦中残留的痛觉。
又是“梦”
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空荡荡的左袖,Tabby像是真见到了什么愉悦的事般笑出了声。
“……”
一切本应终结了,恶灵,房子的诅咒,以及—家人,都该随那一斧尘埃落定,如同镇上剧院上演的三流戏剧,迎来幸福的happyend—她赢了,她救了所有人。
本应是这样的。
直到爬出洞穴前,她都如此坚信。
当她抱着仍在滴血的左臂,步履蹒跚地出来后,看到的是犹如鬼屋般的废弃房间:墙壁剥落,留下死灰色的伤口;藤蔓占据了本该是窗户的地方,并像内延伸;大门像是收了什么冲击般缺了一块,以下一秒就要倒地的姿态勉强倚靠在门框内。
打开门,没有活物被失焦的瞳孔捕获。
Tabby意识到,她从来都没有赢过,这该死的戏剧一开头就预示着无人生还的终局,她谁也救不了。
这之后的记忆如受潮的油画一般模糊不清,只能窥见轮廓,她只隐约记得自己如丧家犬(笑)没有目的的在周边游荡了两天,之后被警察带到了某个机构,接受了半年的培训,便被安排在这间小屋,去一家由政府出资的工厂打工。
在这半年时光里,Tabby说的话不超过三句:第一句是被警察问及姓名时的回答,第二句是对工厂合同的同意,第三句是对昨天试图溜进家门的黑猫说的“滚”。
当然这只是在现实中,在梦境里,她每天都要说很多,多到令自己诧异—不,或许理所应当,在梦里他们还在。爸爸大声吹嘘着自己今天在公司的业绩;妈妈忙着调制汤料,同时不忘数落爸爸两句;melody轻笑着,拨弄着垂在脸颊旁的一缕发丝;老鼠静静的卧在餐桌旁啃食蛋糕……
明知这是负罪感编制出的蛛网,却希望能被永远束缚。
可今天清晨也一如既往的醒了过来—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