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大雪絮絮坠落在苍青色的百年松柏树上,远远山岭黛微翠着白衣。这天地间静谧得可怕。
“宫远徵!”堂上坐着的中年男子面容不怒自威,此刻俯视着下面的小小声影。
“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玉莲心法都学不会?”沉厚的声音上面传来,“你这样配当我的儿子吗?”
宫远徵悄悄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实在太想父亲了。身为徵宫的主人和统领,爹爹的肩上担负了许多的责任,常常醉心研究毒药来对抗不怀好意的敌人,也要保护着宫门众人的安危。
父亲的头上好像多了几丝白发,脸色好像更苍老了一点。
宫远徵小朋友也不确定,毕竟他很久没见过父亲了,而小孩子的记性又是都不太好的。
上一次见到爹爹还是自己受伤的那天,小小的宫远徵孤零零地躺在榻上,伤口像有野兽撕咬般的疼痛。他咬住了嘴角不哭,眼泪却仍旧是逃出眼角滑落在身旁。
父亲过来看了一眼,只留下了一句“哭有什么用,眼泪并不会减少任何伤痛”
眼泪不会减轻伤痛,只有强大自身才能减少受伤。
“我会努力的,父亲”稚嫩的小朋友一脸严肃的说到。
小远徵心里暗暗发誓要变得强大,获得父亲的认可。
像父亲叩首再拜后,宫远徵退了几步转身出门直奔炼室复习今天内功心诀。
只不过房屋里青铜暖炉里炭火正烧得红旺,暖烘烘使得他昏昏欲睡。
门外的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咻!”一只响箭破空而起。
“咻!”“咻!”“咻!”宫门四处响起多只响箭应和,他心里猛地一惊,这是守卫放出的信号,意味着宫门四处都存在危险敌人入侵了。
“公子!快走!”一个绿玉侍卫跌跌撞撞地跑来,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向宫远徵喊出“无锋来袭!宫主让徵公子速速去密道避、避难”
宫远徵认得此人,父亲常常派他到各宫分发药材。
来不及多想,宫远徵避开青石大路向密道跑去,一路上他见到许多尸体,其中不乏认识的人。
“朗儿!朗儿!”趁着密道石门开启,一个身着湖蓝外衣的男童和宫远徵错身出去,而一位紫衣夫人看起来是他的母亲,可怜一片护子心切,着急地喊着男童的名字追了出去。
母亲,这个熟悉而陌生的词,很久没见过了。
宫远徵的母亲,在很多年前就死了,死于难产,死于宫远徵出生的那日。他的父亲抱着死去的夫人哀恸不已,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三日。
那是徵宫所有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宫主的眼泪。
后来宫远徵慢慢长大了,但是却没见过几次父亲,他安慰自己父亲一定有很多事要忙,可是连中秋和上元这种宫门上下各处都欢聚的日子也不曾见过父亲。
侍女拢起宫远徵的鬓边长发,熟练的束成两个团子,“公子长得真像夫人”。
他望着菱花黄铜镜中的自己,摸了摸自己的眉眼。
徵宫没有一副莲夫人的画像,所有有关莲夫人的物件,统统被所在了她逝去的房间,上着一把只有宫主能打开的锁,谁也不许靠近。
原来,自己的母亲是长这个样子的吗?
真好,也算是见到阿娘了。别人都有娘亲,连隔壁那个讨厌的宫子羽都有娘亲,可他却没有。
这是他最讨厌宫子羽的一点,宫子羽这个牛高马大的笨蛋每回和他都会输,但是宫子羽每次都跑到他娘亲那里哭,真是羞羞脸,宫子羽还比他大好几岁呢!
渐渐地宫远徵就会推开找他玩的宫子羽,看见笨蛋羽找娘亲哭完之后那张傻乐的脸就来气,因为这让宫远徵总会觉得自己孤零零的像没人要的小狗。
后来兰夫人没了,宫远徵却没有多分毫高兴。
不是啊!!我的文怎么从wps复制过来以后,段首空格就没了啊?!!我还得手动补上!
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