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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天伴走48h｜第12棒】[爱灯爱]一瞬幸福
“一个个瞬间积累起来，就能成为一生”
窗户裁下一片秋空，剪成细碎的淡黄洒进这狭小的房间里。
已经是期末了，我和灯正在天文部复习，因为平时忙着乐队练习，学习的时间没之前那么多了。
房间里很安静，耳边只有灯写作业的声音，和轻微的，书页被翻动的声音。
沙沙、沙沙、如秋叶被风吹起，一阵一阵的。
虽然平时成绩也还算优秀，但毕竟期末考，心里还是有些紧迫感的。
看着本子上记得密密麻麻的笔记，莫名的有些烦躁，左手抵住下巴。
轻轻地，规律地，右手食指在本子上敲着。
我微微侧向灯的位置，想看看灯复习的怎么样了，却正好撞上灯的视线。
垂下眼眸来避开视线，身体贴近向灯，换上往常的笑容。
“ともりん，复习的怎么样啦”
“嗯？数学题还没做完，还有国语”
“这样啊……”我拿出一旁的水杯，倒了一杯温水。
“喝点水吧”
“啊，谢谢，あのちゃん”灯把数学题本放在一边，接过水杯。
灯的手有些瘦弱，白皙又小巧。
“还在纠结这道题吗？”我指着数学题本上的空白处。
“嗯，这道题没想明白……”我的左肩和灯的右肩膀贴在一起，风吹起的灯的发梢，挠在我的脸上，痒痒的。秋日的余晖照在我们身上，我看着灯努力想着题目，那样专注又认真地表情。
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不知道是秋日草木的气味，还是灯身上淡淡的香气，悄悄地爬进了我的鼻腔。
“这道题的话，这里要用到这个...”
“啊，原来这样”灯学习也不差，讲解完几个难点后就会了。
回过头，我看着自己的笔记，想继续复习下去，却没法再专心下去。惨白的墙壁把我的烦躁反射回来，抵在我喉咙上。这种压抑感，让人喘不上气。
我闭上眼，用微凉的手掌盖在脸上，来遮挡那片惨白。
我一向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气氛。
突然手臂被戳了一下。
“あのちゃん...”
睁开眼，灯递过来个东西，是，糖果？
像看出了我的疑惑，灯补道“金平糖...”
“啊，谢谢，ともりん”我回给灯一个微笑。
我挑了颗粉色的拆开，举在眼前，棱角分明的金平糖在阳光下反射出彩色的光芒。
“好漂亮，像，星星一样呢”
“嗯嗯嗯！”
灯突然激动起来，那个样子，真的好像小狗哦，我在心底偷偷想着。
“金平糖，是战国时代的天文15年由葡萄牙传教士传入日本的，以前是作为皇室的贡品...”灯一脸认真地解释着，遇到喜欢的东西灯就很容易认真，也是灯可爱的地方啊。
我把那颗放进嘴里，口感有些硬，用舌头把糖轻轻按在上颌揉动着，水果的甜味伴随着略微的刺痛感逸散在口腔，把烦躁感驱散了点。
“这样啊...”
糖果在口中融化，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心感。
“ともりん……”
“嗯？”
“那个……你未来想做什么专业呢……”
“诶，这个，没有想过...抱歉”灯看起来有些迷茫。
“啊，不用道歉的啦，这样也挺好的，毕竟人生还有很多选择不是吗？”
“嗯……”
“我的话，未来可能会去当服装设计师吧”我托着下巴，望向窗外，没有看灯。
天边被炽烈的红霞点燃，拉扯着暗黄的太阳往山底缓缓坠去。
窗外的楼房在夕阳的照射中明亮而温馨，落叶被微风吹起，静静地盘旋着，像一片轻柔的羽毛。
“あのちゃん……”灯转过身看着我，“あのちゃん的话，一定可以的！”
远处的楼房被夕照映得透亮，灯的身影却显得有些模糊。
“啊哈哈……谢谢你，ともりん~”虽然知道灯的真心的，但自己也曾去了解过，知道有多困难，“未来啊~”
未来啊，让人渴望又恐惧，像站在空无一物的孤岛上，面对着逐渐逼近的暴风雨，避无可避，只能任凭那些叫磨难还是什么的雨珠砸在身上，砸的让人变如纯白，只留下伤痕累累的躯壳在世间。
侧过头，惨白的墙壁向我视野袭来。
我想象着那雨，纯白的雨线从漆黑的乌云中急速降下，洞穿了我的五脏六腑，雨水渐渐将我淹没。我能间接感受到那潮湿寒冷的水汽，把我在一片寂静的、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的雨中凝固住了。
但没多久，灯把手轻轻放在我肩上。雨瞬间消失了，消失得干干净净。
“あのちゃん...”
“啊咧，对不起，突然问了ともりん这么麻烦的问题。”我双手合十并弯成一个抱歉的姿势。
灯摇了摇头，说“あのちゃん，去水族馆吧。”
“欸，现在？”我有些跟不上灯跳跃的思维。
“嗯！现在。”
“等下啦，ともりん，我收拾下东西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灯会突然想去水族馆，但我还是把东西收拾好，背上书包，一起离开了学校。
天气有些寒冷，但秋日的余温还能抵御一会。灯和我并肩走在街上，道路旁的路灯接连亮起，把昏暗的道路照亮。
行人沉默又匆忙的走着，车流的喧嚣声，广告牌里的明星的歌声，再无其他声音。
我只听着自己和灯的脚步声。
没有说太多的话语，那样会显得很突兀。我本来是喜欢热闹的，这会却喜欢上这种安静。
水族馆在 Sunshine City，不远，没走多久便看到了深蓝色的、明晃晃的 Sunshine City 招牌。
灯轻车熟路的领着我到水族馆，人很少，可能是因为太晚了。
我翻了翻包，找到之前买的年卡——上次和灯来水族馆后顺便办的，想到以后可能用上。年卡上印着两只企鹅，背面是个人照片。
“嘿嘿，之前办的年卡可以用上啦~”我用手指夹着年卡，故意用俏皮的语气对灯眨了眨眼。
灯很惊讶的样子，虽然没说什么，但看起来好像有些开心？
工作人员检查了门票，提醒下我们结束时间，我们便进了顶层——「天空企鹅」露天水池。水池里企鹅不是很多，在幽蓝色的灯光下快速的游动着。靠近水槽，能听到声响发出的波浪拍岸声响，和隐约传来的泡沫的声音，宁静又安逸。
我侧过头，看了眼灯，灯正抬着头很认真的盯着那些企鹅。嗯，应该是叫斑嘴环企鹅吧？希望我之前查的资料没错。
“真可爱呢，这些...斑嘴环企鹅。”
“嗯，是很可爱的生物。” 灯没有转过头。
看来没记错，但莫名有些失落感。我没有说什么，也学着灯，抬头去追寻那些斑嘴环企鹅的身影。
天空翻滚着被晚霞染成金边红云，映在缎子似的池水里。企鹅们轻飘飘地聚在一起，零零几只倏地穿过池子，留下一道道波纹。
“真的像在天上飞着啊。”
虽然之前也来过了，但我依然忍不住感慨。
“あのちゃん，好点了吗？”
“欸？”我看向灯，灯的脸庞在水光的照映下显得不是很真切。
“以前我每次难受的时候，都会来这里。因为，每次看着这些企鹅，都会感到...内心安宁。“
灯顿了顿，转过身来，很自然的牵住了我的手。
”虽然我对未来的事不清楚，あのちゃん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只要和あのちゃん一起走下去的话，就一定可以做到的。”
灯的表情很认真，炽热的目光让我恍惚。
这是告白吗？我当时大脑里只剩下这句话，但很快就自我否定了。
我这时才感觉到自己脸发烫的吓人，略微躲开视线，轻轻地回握着灯的手。
“等下啦，突然说这种话，很难为情的。”
“那……那个……对不起。”
“真是的，说这种话可是要负起责任的啦。”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调侃到。
“啊，嗯！我...我会负起责任的！”
我突然有种在引诱人犯罪的罪恶感，摸了摸发梢，扯开话题。
“说起来，还没有好好逛过水族馆呢。”我避开了话题，“以前来的时候都是匆匆忙忙的呢。”
“嗯，那边是「草原企鹅」...”
...
于是我们便去参观其他展区了，灯似乎不想放开手的样子，便牵了一路。水族馆周边商店还有可选生日的企鹅玩偶，我和灯各自买了自己生日的玩偶，灯的是蓝色的，我选了个粉色的。拍完照，灯便迫不及待地把玩偶抱在怀里，像个小孩子一样。
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我没有选择上传到乐队账户上，点下了相册里的「收藏」。
我心想，将这一瞬幸福，一点一点积累起来，或许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