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rmal End 孤独之梦
“溶解我,或者被我溶解。”
我是守护非茉浅的机制,我是守护非茉浅的程序。
那么,我怎么可能溶解她。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给予我普通人的记忆和人生呢?
让我在这个世界上,成为专属于你的骑士就好了啊。
明明只需要给予我唯一的目的就好了。
我是炎无惑留下的牵挂,我是炎无惑,但我终究并不是完全的炎无惑。
或许,从一开始,我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吃了我吧。非茉浅。这就是我的愿望。”
“炎无惑,你说什么?不可以!”但被绑在椅子上的白色的非茉浅无法动弹。
“我应该一直都很后悔吧,即使只是从迷宫之魈的记忆中回忆起了些许片段。但真正的我,一定在后悔,那一刻没有让若见花变回普通人。”
“世界会怎么样,我并不在乎,因为我的起源本身,就与保护世界相悖,那一个风待葬,在见到若见花以前,一定也是想着毁灭这个狗屁世界的。”
“非茉浅,谢谢你,从未把我当做是满足自己的工具。”
“不对的,不是这样!看着你过着原本平凡的生活,这就是我一直在自我满足的做法啊!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没有你想的那么正义。我受到伤害会疼痛,受到谩骂会诅咒,我还想过很多坏事。所以我无法成为你的‘若见花’啊。”
“但是,结果,你什么坏事都没做过不是吗?你有着恶意不假。但那份恶意却从未实现。这对我来说,并不亚于若见花。不如说,正因如此,我才绝不会让你成为极限患者。”
炎无惑的下半身已经一半没入了黑色的非茉浅当中,唯有上半身和左右手分别还在十字架的三个边上。
“不对,不对!我要的结果不是这样的!”
“不要担心,因为这就是【我】的愿望,因为你创造的就是实现【我】的愿望的世界,所以这一切都是必然。”
“再会了,非茉浅,谢谢你,虽然你觉得我是你的【骑士】,但其实你才是我的【骑士】啊。活下去吧,浅!”
炎无惑,完全溶解于了另一个非茉浅。
此刻,祭品已经凑齐,七印俱全。
梦。
该醒了。
“比起那个世界,那个若见花喜欢的世界,他选择了你。这不是你最应该开心的结果吗?”
“被人在乎,被人善待,被人认可,被人爱,尤其是被自己在乎的人如此对待,这一直都是你的愿望啊。”
“但是,不要担心哦,我会替你实现它,亚巴顿会再次苏醒,极限患者的杀戮游戏会再次重启。但你会成为普通人活下去,不用担心,谁都不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然后,世界崩塌。
灾厄。
未临。
“怎么回事?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All that we see or seem
Is but a dream within a dream.”
穿着白色婚纱的非茉浅唱起了歌,世界崩塌了,束缚了她的绳索也自然消失不见。她的眼神中,只剩下了哀怨和悲伤。
黑色的非茉浅不解。
不,不单是不解,而是感到了一股窒息。
像是在海中一样。
“从一开始,这个梦,就是属于非茉浅【我】的梦,不是吗?从来都不是亚巴顿的梦哦。”
梦中梦!世界的真正本质。
这不是风待葬【亚巴顿】的梦,而是风待葬【亚巴顿】的梦中的梦,属于【非茉浅】的梦。
“所以,所有的献祭都是无效的,它所唤醒所破坏的,不过是我的梦境。这里是属于风待葬【亚巴顿】的梦境,在那最深处,是属于风待葬和若见花的记忆,他们的意识已经不存在了。人死不能复生。如果人可以随意复活的话,那么故事就毫无意义了这种说法,你听过吧?”
但是,7种亚巴顿之印和它的权能还在我的身上,这里是风待葬【亚巴顿】的梦境的话,这一次,就可以真正地唤醒它。
“没用的,现在的你,已经不是极限患者了啊,是无法持有亚巴顿之印的,而即使你是,也只能持有一种,因为,这已经不是【我】的梦境了。”
亚巴顿之印?!怎么会!七朵被染黑的百合花,从那个穿着黑色公主裙的非茉浅身上散落了出来,而她,在不断下沉。
“而你,杀了人哦。炎无惑的献祭或许并不算是,但是在那个世界上,很多其他人的死,是由你确立的‘事实’吧,比如从若叔叔那里夺取的‘吞噬’能力。所以你不再是纯白无瑕的了,你不再可以保持清醒,睡吧,睡吧。就像所有企图打扰这场安眠的人那样。”
在这片梦之海下沉的,还有好多的极限患者,那是那个装作是风待葬的风待葬带领而来的追随者们。
“从一开始,这就是个陷阱是吗?在你的意识才被送进来,还没有成为极限患者的时候。你就布置好了一切,甚至抹除了关于【这里】的记忆。”
纯白无瑕的非茉浅才是炎无惑在乎的存在,所以在费罗列将她送进来的时候,必须先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入场,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这一步因,却已经注定了他们失败的果。
“对啊,因为在那里的是风待葬和若见花嘛,根本没有我插手的余地啊。我能做的,只有让这场梦永恒。”
“但是啊,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有着‘只在乎非茉浅的炎无惑’呢?”
“为什么,要再一次把他从我的身边夺走呢?”
“为什么,他最后的愿望是要我活下去呢?”
另一个非茉浅已经不知道后面,她再说了什么。
因为,她已经陷入了永恒的沉睡。
六年后。
极限患者已经不再出现六年了。
有一个平凡的女孩,在墓园里,为墓碑献上了鲜花,墓碑上刻着“若烈山”。
“香橼同学,你也来扫墓吗?”
“是白烛葵同学啊,你是来扫另一个游菈同学的墓吗?”
“嗯。”
在那次事件后,亚巴顿陷入了完全的沉睡,再也没有极限患者出现,不仅如此,连现存的极限患者的杀戮欲望,都消失了大半。据失去了大半力量的游菈的观测来看,出现了风待葬以外的梦境,将最后炎无惑的梦境没有覆盖的树根的缺口彻底堵住了。
但是,那次事件中死去的人,却再也不会回来。
“艾丽莎跟我说,她感到曾经对于杀戮的饥渴带来的疼痛的时候,就会听到一首歌。非茉浅唱的歌。”
Take this kiss upon the brow!
And, in parting from you now,
Thus much let me avow--
You are not wrong, who deem
That my days have been a dream;
Yet if hope has flown away
In a night, or in a day,
In a vision, or in none,
Is it therefore the less gone?
All that we see or seem
Is but a dream within a dream.
I stand amid the roar
Of a surf-tormented shore,
And I hold within my hand
Grains of the golden sand--
How few! yet how they creep
Through my fingers to the deep,
While I weep--while I weep!
O God! can I not grasp
Them with a tighter clasp?
O God! can I not save
One from the pitiless wave?
Is all that we see or seem
But a dream within a dream?
“嗯,非茉浅同学的梦境填补了风待葬梦境缺口。而且也将7个亚巴顿之印封锁在内。虽然理论上除了游菈同学还有【嫉妒】本应有些许残余,但至少游菈同学的【怠惰】已经完全消失了。看来亚巴顿之印在那场仪式后确实都被回收了。”
“游菈同学说,她的梦境很孤独,像是在月球上,只有她一人。”
“因为她已经见过了【守夜人】了吧,见到了【真实】之后的她,再也无法构建出【虚幻】。【真实】的爱意却是让她陷入孤独的毒药。”
“但是哦,我偶尔会从梦中收到她的短信。她说,谢谢我在那个世界,也是一如既往地支持我。她说,这是她的罪。”
“因为当时的遭遇,你们有了些许联系吗?”
“白烛葵,游菈是这么说过的吧。非茉浅在变老,就像是普通人一样。”
“是的,她不再是极限患者了,所以只是个会生老病死的普通人。”
“所以在她死去后,那份梦境又会怎么样呢?”
“也许,亚巴顿会再次出现缺口,极限患者会再次出现的吧,抑或是风待葬的梦境会吞噬掉非茉浅的梦境继续封锁了极限患者的出现。那时候,会有那时候的人类来对付吧。”
他们之间迎来短暂的静默。
有人在说谎。
“真羡慕那个死去的游菈啊。”香橼突然说到。
“你在说什么?”
白烛葵察觉到了不对劲。
“让这个世界的极限患者不再出现或者让你见到世界的真实,这是你的愿望,这也是她的目的。而现在两个都已经实现了。”
“不对,你不是香橼,你是”
——
“【嫉妒】”
“这么做很失礼诶,我也是香橼哦,在她的愿望实现以前。毕竟‘我’也不是第一次成为极限患者了。”
无论如何,香橼成为了它的口粮已经是事实了。
“所以你知道了什么?你又想做什么?”
“为什么非茉浅的肉体在溶解于亚巴顿后,会进入到‘梦境’世界呢?如果梦境世界可以有着‘物理’、‘肉体’和名为‘科学’的规则的话,那么什么又才是现实?我们站在亚巴顿的面前,我们以为我们在它的『外面』,但这是真的吗?”
“亚巴顿降临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经【礼崩乐坏】了,极限病症超越了常识。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虽然亚巴顿在我们的面前,但其实我们也不过是在它的『里面』呢?”
“‘梵天一梦’,将世界归纳为梦境的传说和典故并不少见。但这即使为真,原本也是不可证实之物。除非,我们观测到了另一个世界。”
“没错,白烛葵,和我一起合作吧。我要救出非茉浅。你则找到更深刻的世界真理。你已经知道世界的秘密了,你以为你可以安心地度过未来吗?你不好奇,这个世界的‘非茉浅’或者说是【梦境之主】是谁吗?”
“听起来,你似乎已有猜测的目标。”
“管理Apocalypto的真正上层,我们一起去朝觐吧。”
END
触发条件:
1.炎无惑对非茉浅的好感度>非茉浅对炎无惑的好感度。
2.重要角色没有彻底死亡。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