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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界门开
第六十八章 界门开
图书馆窗外的景象一如既往，界门核心的黑洞深邃犹如深空的瞳孔。
“来，小道友，这是你的法杖。”安捷利卡如约与阿尔忒弥斯在空间站的图书馆见面。
阿尔忒弥斯接过法杖端详了一会儿便将其收入纳物戒中，“院长，有查出什么东西来吗？”
“确实有点东西，但不太多。”安捷利卡遗憾地表示到。他所言非虚，法杖的分析报告他是字字细读，得出的结论与自动生成的结论毫无区别——这是一根由未知木料制作的法杖，其内部并未蚀刻任何阵法，说其就只是一根保养得很好的木头也不为过。
“你说这是你家里祖传的？”安捷利卡问到。
“是的。”
安捷利卡眉头紧蹙，空间站有着近乎整个灵域的生物数据，而这法杖木料的分析结果却没有一个能与之匹配。“我怀疑这法杖可能是出自异世界的物品。”他说出自己的猜想。
“异世界的？”阿尔忒弥斯对此也是感到疑惑不已。
“可能你家祖上有人是异世界的转生者，是他将这柄法杖带了回来。否则关于我想不到其他的原因能够合理解释这根法杖的来源了。而且，我记得你也是在那批大帝带回来的人中，唯一一个与异世界系统联系上的人吧。”
阿尔忒弥斯听着安捷利卡的话陷入了沉思，这种可能性她还从来没想过。
“其实我跟你一样。”安捷利卡忽然说到，“不知道大帝有没有跟你们说过，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记得道玲姐好像说过，你是异世界遗民是吧。”
“正是。我自幼便生活在一颗资源匮乏的星球，在那片贫瘠的土地上，我们曾经的文明已然断续。若非我偶有仙缘得以跨入凝神境，并被护世结界将神识牵引至灵域来，我可能连我真正的故乡是哪都不知道，一辈子都在那片流放之地挣扎求生吧。”
“……你知道真相后，会恨吗？”
“恨？恨谁？说实话，我们一族虽然血脉上的的确确是异世界遗民，可异世界文明早已在漫长的岁月中消失殆尽了，对于这个只在历史记载中存在的异世界，我并没有多大的感触。异世界对这个世界犯下的罪行我同样感到触目惊心，我的祖先曾做过那些事也使我对这世界抱有深深的歉意。”
“这样啊，这么说你已经不再算是异世界人了？”
“哈，对啊。我生在这个世界，长在这个世界，我又怎么会是异世界人呢？”安捷利卡忽然笑道，表情却是苦涩，“来到灵域后，我刻苦修炼，努力向上爬，只求能将族人带到富饶的星球居住，免于饥苦，然而我提出的申请却均被驳回，得到的回复无一例外尽是‘异世界遗民流放之地，不得更改’。这个世界的人从来没有把我当作同族过，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便是异世界的罪人，从生到死。”
“这也太过分了吧，出生又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怎么能凭此便将人打上一辈子的罪人的烙印呢！”
“看来小道友也是性情中人啊！”能够得到理解，安捷利卡也是心情愉悦，“不过只是这点阻碍还尚不足以打消我要帮助族人过上美好生活的愿望。既然这个世界容不下我们，那我便去找寻能够容纳我们的世界。幸得凰帝赏识，给我机会，让我能够来这界门研究院进行研究。我要带族人们回家！”
“哈哈，好，我支持你！”阿尔忒弥斯被其打动，不禁说到。
“那就多谢小友了。实不相瞒，目前我们研究已经处在瓶颈阶段，而小友的到来为我们的研究带来了一点突破的契机，你与异世界的关联兴许就是我们打开界门的钥匙。”
“真的嘛，需要我做什么呢？”
“小友也是爽快，就不怕我要加害于你吗？”
“这话说的，你是道玲姐委托的，我不相信你难道还不相信道玲姐吗？”
“哈哈，确实，这倒显得我有些小肚鸡肠了。”安捷利卡笑道，“多谢小友信任，其实也不需要你做多复杂的事，只需要你多配合我们完成几次数据采集即可。”
“这样就能帮你们打开界门了？”
“嘿，没想到小友比我还上心呐，当真是古道热肠。界门开启乃是大事，急不得，贸然开启很有可能导致当初的悲剧再现世间。不管怎么说，这一方世界生育了我，它承载着我的一切，我的喜怒哀乐都在这儿，即便我再如何想开启界门，也绝不会以这世界的支离破碎作为代价的。”安捷利卡言辞真切。
“这样啊，不愧是院长！”阿尔忒弥斯此刻已是发自内心地佩服这位胸怀大义的研究院院长。
“与小友畅聊片刻属实舒心，不知不觉竟已到了这个点了。我还有要事在身便不多相陪了，小友在这空间站上一切随心便好，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出来，我会让奇局那尽可能满足你们的。”
“那就多谢院长了，也多亏了许前辈周到的安排，我们现在在空间站上都过得很开心。”
“那就好，那就好。哦，对了还有一事，不知小友可否方便将那日收录书籍时所用的灵宝拿出来一下？”
“灵宝？哦，你是说艾华斯吧。”说罢，她便唤出了纳物戒中的艾华斯并递给了安捷利卡。
安捷利卡接过艾华斯，简单翻阅后不禁感叹:“竟是由早已绝迹的千足髓壳金炼制而成的，这纸张质感摸起来也与真纸一般无二，如此精巧灵宝他日若养至大成，怕是书画万界也不再话下吧。”
“嘿嘿，这是师父送的。”
“原来如此，看来小友天资聪颖深受师父喜欢啊。”安捷利卡拿出一枚金属薄片，其上符文密布好似一枚芯片，“这是昨天答应你的图书馆的馆藏。本来我想直接帮你熔入到你的灵宝内的，但是这巧夺天工的灵宝炼制手法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不敢擅自熔炼。你带着这枚灵芯去找你师父吧，能弄到如此灵宝的人想必也是知道该如何熔炼这灵芯的。”
阿尔忒弥斯收下安捷利卡的礼物并道谢。
得到如此厚礼的阿尔忒弥斯自然欣喜，与安捷利卡作别后便立马找上了自己的师父师娘。
“还有这种事呐。”姜道听了阿尔忒弥斯简要地叙述了事情来由后，不禁感叹。
在凡间普遍存在的歧视现象，在灵修界同样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安捷利卡是个好孩子，能力优秀的同时品性也良好，若非出自异世界一脉，想来其成就肯定会更高的。”姜道玲对这些事也是早有了解。
“不过，现在灵修界对灵力的探索确实远非我那时可以比拟的了。”姜道拈起灵芯细细端详，“这灵芯的术式蚀刻竟如此细密，其对灵力的利用率更是近达到了巅峰圣者的地步。这种东西就直接送给你了？”
“小道，这就是你没见过世面了吧，灵芯这种东西现在已经相当普及了，一次性地传输大体积的信息基本上都用它来当媒介。哦，也对，小道你不知道也正常，毕竟你可是万古前的活化石了。”姜道玲轻笑揶揄道。
“哼，你也好不到哪去，写在岁月史书里面的老古董。”
“哈哈，活化石配老古董，那我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阿尔忒弥斯已经习惯了这俩人的打情骂俏，杵在那也不嫌当电灯泡，甚至还开口催促道：“姜道姐，这灵芯可以熔到艾华斯里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需要研究一会儿，毕竟这新技术我也没咋了解过。”姜道如实说到。
“噗噗，活化石小姐，要不要我来教教你啊？”姜道玲笑道。
“用不着，我可聪明着呢。”姜道的好胜心爆发，向阿尔忒弥斯保证到，“给我一天的时间，我肯定能帮你弄好。”
“这可是最新的信息存储技术诶，活化石小姐真的能搞明白吗？”
“哼，那我要是研究透了怎么说，就让我好好把玩一下老古董？”
眼见二人话语尺度大有愈发开放的趋势，阿尔忒弥斯也是咳了两声表示自己还在这呢。
“哈哈，那不成问题，你自己慢慢研究去吧。”姜道玲答应到，随后便带着阿尔忒弥斯离开，留姜道一人在宿舍研究灵芯，“走，既然收了人院长这么一份大礼，作为师娘，我也该去亲自道谢一番，正好也听听看他要给你多做哪些检测。”
正在试验室的安捷利卡收到姜道玲登门拜访的通知也是立即停下手里的事进行接待，与之简单寒暄两句得知姜道玲的来意后，他也不多废话，用自己的移动终端进行投影，为其介绍起来他对阿尔忒弥斯相关检测安排的信息。
这虽然是一次出乎意料的拜访，可安捷利卡依然应对自如，凭借着一些现场绘制的简要示意图，他对各项检测安排的介绍更是详略得当使得姜道玲短时间内便大致了解了各个试验的意图及其流程。足见安捷利卡的待人接物与专业技术的能力之优秀。
而听了这一番介绍下来，姜道玲对这些临时增加的不在事前计划安排中的试验检测也是有了判断，充分了解个中细节与风险后心中的疑虑也是彻底打消，便准许安捷利卡增加对阿尔忒弥斯的试验检测，也自然而然地与其共同敲定了后续的时间安排。
姜道玲的到访虽然唐突，不过也在安捷利卡的预料之内，就算她不来找自己，他也会亲自去向姜道玲提出申请的。毕竟阿尔忒弥斯可是姜道玲的心头肉，没有她的许可，贸然增加安排之外的行程，大概率是会失败的。
况且此次交流更是直接定下了后面的试验安排，有了明确的计划日程，他也可以更好地为自己真正的目标进行铺路了。可以说姜道玲此次到访带来的结果已经是远远超出了安捷利卡自己的预期。
“感觉院长最近心情蛮不错的，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试验室内，安捷利卡的助手如此问到。
“啊？有这么明显吗？”安捷利卡有些错愕。
“倒也没有多明显，只是一种感觉，毕竟也跟了你这么久了嘛。”助手微微笑道，“院长院长，快和我说说是什么事呀？不会是和之前你说的那个喜鹊小姐有关吧。”
“你倒是机灵得很，确实和那位喜鹊小姐有关。”
“我还见你不止一次去图书馆找过她。”助手小嘴嘟囔着，“没想到院长原来喜欢这种类型的吗？”
“啊？你说什么？”
“我说，你安排的事我都准备妥当了，今天的试运行试验我主持就行，去放心找你的喜鹊小姐吧。”
“你办事我放心。”安捷利卡对其报以信任的笑容，“我有预感，今天的试运行，我们一定能取得重大突破的！”
“嗯，我相信院长！”助手目送安捷利卡离开试验室后又小声嘀咕道，“哼，研究研究，你和界门过一辈子吧，呆瓜！”说罢，又继续检查界门试运行的各个关键节点，以确保万无一失。
阿尔忒弥斯在姜道等人的陪同下来到了预约的试验室，安捷利卡已先行至此。
“今天不是界门试运行吗，院长不去主持试验？”姜道玲问到。
“不过是常规试验罢了，做了都不知道多少次，我不在场也能顺利进行的。再说了，也得多给年轻人们一些锻炼的机会不是吗？”安捷利卡笑笑。
“哈哈，说的也是，不过也谢谢院长愿意为我这弟子多费心了。”姜道玲道谢。针对阿尔忒弥斯各项不同指标的体检已经进行数次，而安捷利卡则是一次都未曾缺席，足见他对其的重视程度。
不做过多废话，阿尔忒弥斯在安捷利卡的指引下穿戴好检测设备进入隔离房静待试验开始。
“今天依然是灵力对冲试验。大量的灵力会通过设备输入到你的体内以冲破桎梏，不过鉴于此前的试验结果，这个世界的灵力是无法突破你的桎梏的，故此需要你自己将灵力转化异灵。”
“可是，我只有使用技能的时候，法杖才能将灵力转化为异灵。我该如何控制异灵用于突破桎梏呢？”
“这你不用担心。你尽管使用技能就好，你穿戴的设备中有可以截取异灵的仪器，通过该仪器，我可以引导法杖中产出的灵力积聚起来用于助你突破桎梏。输送灵力的量比较庞大，对你的身体负荷较重，过程可能会有些痛，不过我这边会实时监测你的身体状况，有危险时我会立即停止试验的。”
阿尔忒弥斯闻言，手中的法杖也握得更紧了些，深呼吸一口气，“好的，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灵力汇入己身，阿尔忒弥斯也不耽搁，口中轻吟“召唤！”体内的灵力便自动流入法杖并精炼转化为了异灵。
安捷利卡所言非虚，经过法杖产生的异灵并没有直接流出化作构建技能术式的符文，而是几乎全被其所佩戴的仪器吸走了。
与此同时，在界门试运行试验的指挥室中。助手监查着界门各个单元的运行状况，而其中一点异常立马引起了她的注意。
“界门能源单元运转率突破临界点，60.03%、60.04%、60.06%……还在持续增长！”这是界门试运行这么多次以来首次出现的状况，助手心中激动无比，但也保持着一贯严谨的态度，立马吩咐道，“加强对能源单元的运行活动监测，把该单元运转情况实时同步过来！”
输入阿尔忒弥斯体内的灵力流量逐渐增加，不久之后，仅靠灵力自发地流入法杖中已然不能消耗流入体内如此大量的灵力，她也不得不有意控制灵力注入到法杖之中，加速异灵转化。
“73.4%、75.8%……增长还在加速，怎么样，原因查明了吗？”助手连线能源单元的负责人询问到。
“似乎有不明来源的灵力驱动了能源核心，但各条灵力管线均未检测到异常灵力的警报，可能是警报系统异常，现在正在逐一排查……”负责人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此刻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阿尔忒弥斯此刻已是脸上涨红，澎湃的灵力涌入体内，她一刻不停地运转周天将灵力注入法杖，连带着她的周身血液循环都加快了不少，但灵力消耗的速度远不及其输入的速度，过量灵力带来的肿胀感遍布全身。
看着阿尔忒弥斯的模样，守在试验室的姜道不禁皱眉，冷声质问安捷利卡道：“你这试验没问题吧，试验进行了这么长的时间，用于帮助她突破桎梏的异灵还没攒够吗？”
“异灵性质独特，我们对其研究有限，采集过程中的损耗较大，这是在所难免的嘛。”安捷利卡挠头苦笑。
姜道脸色不见缓和，显然她并不接受安捷利卡的这套说辞，“把试验给我停了。”
安捷利卡闻言连忙调出一个进度条说道：“这是异灵存储装置的进度，已经达到82%了，马上就能蓄能完成，一旦充能完毕试验便能立马进入下一阶段助小友突破桎梏。”
“我说，把试验给我停了！”姜道此刻气息不再掩饰，恐怖灵压骤然压在安捷利卡身上，使其身形一个踉跄，险些直接趴到在地。
“帝，帝者？”安捷利卡的声音有些颤抖，此刻他也是终于认识到了阴阳大帝的同行人是何等实力。
“小安，把试验停了吧。”姜道玲此刻也是缓慢扶起安捷利卡劝言到。
身上的灵压消散些许，安捷利卡也能稍微喘口气来，眼前的美丽女子让他还心有余悸，“好，好的。不过试验突然停止对阿尔忒弥斯也会产生伤害，还请二位大帝稍等片刻。”
安捷利卡手上操作实验设备，心里则盘算起了之后的动作。
助手看着一点一点跳动的数据，急速跳动的心脏如她难以压抑的紧张激动心情一般，“85%！能源核心运转率突破界门启动点！怎么样？界门有什么状况？”
助手的问题刚问出来她便得到了答案，不过并不是研究院的工作人员告诉她的，而是空间站外面那个幽深的深空巨眼告诉的她。
界门中心的黑洞此刻已是坍缩运转至一个小点，其中蕴含的能量怦然爆发，犹如蓄压已久的喷泉，幽邃扭曲的界面宛若漫游的流水，缓缓布满界门那璀璨的光环。与之伴随的还有庞大的空间波动，以界门为中心激荡开来，扭曲了空间中的光线。
如此强烈的空间波动空间站里的人无一不为之感到震惊。
姜道自然等不了安捷利卡慢吞吞地停止试验，如今界门产生此番异变绝无可能只是巧合，于是她直接忽视空间站的警报，当即探出神识沿着阿尔忒弥斯身上的设备的线路找寻异灵的走向。
不消片刻，她便发现，这安捷利卡竟然将收集到的异灵悉数供给界门试运行了！姜道顿时勃然大怒。
她操弄空间，一把捏住安捷利卡的咽喉。
“小道，你干什么！不要……”姜道玲自然看出了姜道的愤怒，可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姜道手中安捷利卡周身空间坍缩，顷刻之间，血肉横飞，当场殒命。
此刻试验室只余姜道与姜道玲二人。王玦与易虹早在姜道动了杀心之时，别被姜道收到了她的小世界之中。
“一级警报，敌袭！一级警报，敌袭！……”空间站警报声鸣响不息，向站内人员播报此刻的危急情况。
“小道，你太冲动了……”姜道玲思付着这下该如何收场。
安捷利卡为凰帝所青睐，界门研究更是天庭目前的重点项目，姜道不由分说地便将他杀了，已经俨然足以视为她对天庭的宣战。更何况此时阿尔忒弥斯的试验尚未停止，安捷利卡死了，谁来终止试验，她们若是贸然停止，保不齐会对阿尔忒弥斯产生伤害。
正当姜道玲苦恼之际，遍地的血肉里竟飘飞出一片鲜红似火的羽毛，缓缓落在地上升腾起一簇旺盛的凰火，几息之间，安捷利卡竟自此浴火重生。
姜道见状便要踏步上前将其轰杀在此，不过这次倒是被姜道玲好说歹说给劝下了。
安捷利卡脸上惨白，刚才死亡经历还没让他彻底缓过神来，若非有凰帝曾赠予的保命之物，恐怕今天真的就给交代在这了。
“小安不想再死一次的话，就把警报解除后，赶紧把阿尔忒弥斯的试验停了。”姜道玲拉起瘫坐在地安捷利卡。
此刻的他已然不敢再耍任何小花招，马上照做，他在地上翻出埋在自己血肉里的终端解除了空间站的一级警报。
“嗯？怎么回事。”安捷利卡操作阿尔忒弥斯身上的设备，眉头紧蹙，“灵力输送怎么关不了了？！”
“我警告你，别给我来这一套。”姜道冷声道，她的杀心可尚未平息。
“不，不是的……”安捷利卡正欲解释，界门再次传来异变打断了他的话。
一段虚无缥缈的天籁之音似乎自界门中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