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峰幼儿园的夙瑶园长在办公室可谓是坐立难安,感觉气的两手直发抖,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个一脸傻笑地小孩子。为了缓解因为怒气引发的不适,夙瑶园长一直用右手食指敲打着办公桌面。等到玄霄教务长敲门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她已经把办公桌敲出一个小坑了。
玄霄看到这样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已经不是这个毛头小子第一次惹事了,夙瑶几次都想把他开除出幼儿园,怎奈何玄霄一直拦着,直言这小子日后必成大器。其实说白了还是因为他跟这小子的父母都有些交情,他们三人都毕业于琼华学院,算是校友了。顾及朋友面子,玄霄总要说点好话。
“我就不明白了,我三令五申禁止孩子们带弹弓这种危险的玩具,我都没收他好几副了,今天这孩子又带过来了。你说你一个弹弓发射石子钢珠也就罢了,他自己还磨了一把小木剑弹着玩,多危险啊。今天还把重光老师的保温杯给打坏了,那里面泡的可是重光老师买的名贵的枸杞啊。气的他差点没把保温杯盖拍到他天灵盖上。”
“那不是枸杞,那是圣女果,园长……”面前罚站的小男孩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住口!”夙瑶把面前的一小截粉笔扔向了对面的小孩,小孩毫无防备,正中其面门。差点把他砸晕过去。玄霄见此情况,斜挎一步挡在了小孩面前。
“好了好了园长,你消消气,下午琼华学院的老师们还要来咱们这边参加研讨会。你到时候还得讲话呢,别气坏了嗓子。”玄霄微笑地看着夙瑶,总跟人感觉皮笑肉不笑。夙瑶气的拿手指着玄霄,然后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办公室。临出门一瞬间冲着玄霄说:“赶紧把你那倒霉兄弟叫来好好管管这小屁孩。”
玄霄目送着夙瑶远去的背影,把办公室门一关,恢复了往日的尊严。义正言辞对着还站在墙角傻笑的小孩子说:“下午叫你爸爸天青到我办公室等我。”说罢扭了一下小孩子的脸颊也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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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虽说我又帮你做了一副弹弓,我这冒着被老师骂的风险给你带来了。但是你这一上午不到就被老师没收了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啊?还有你没跟老师说是我带给你的吧。”云天河从办公室回来一屁股坐在座位上,他的同桌韩菱纱就急忙凑了上来焦急地问到。“没有啊,我已经在那把小木剑上面刻了一行字:‘不是韩菱纱做的’,老师一定不会找你的。”云天河还是笑嘻嘻地冲着韩菱纱说着,语气中还带着一份骄傲。“云天河!你这白痴!”韩菱纱只觉得天旋地转,她快被这个“野人”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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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现在幼儿园里头疼的又加了一个人。韩菱纱也想不通,云天河的父亲跟自己的伯父都算是高级知识分子了,怎么云天河处处表现得跟白痴一样。他们两家都住在青鸾峰小区,还是上下楼的邻居。韩菱纱第一次见云天河的时候,他就在拿着自制的,长相诡异的弹弓在打树上的小松鼠,别看小小年纪,打的还挺准。弄得小区里的哺乳动物们达成了一项默契,就是饿死也不来这里找吃的。时间长了,云天河打不到“猎物”,百无聊赖。恰巧韩菱纱那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大衣,从远处看就跟一只小北极熊一样,云天河看到以为又有“猎物”了,兴奋地架起弹弓就打了过去。结果可想而知。
云天青知道此事之后,揪着云天河的耳朵就到韩菱纱家赔罪。韩菱纱父母去世得早,一直是伯父韩北旷一家照顾着。韩北旷是当地考古研究院的研究员,云天青也喜欢找他探讨考古学的知识。不过两家孩子一直也没见过面,直到云天河捕捉了韩菱纱,两家孩子这算是第一次见面。
云天河还是保持着那份傻呵呵的笑脸,韩北旷看了之后云天河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而且他也知道孩子不是故意的,就摆了摆手表示不要紧。云天青让云天河给韩菱纱道了歉,两家孩子这算是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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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巧,青鸾峰幼儿园第一上学,云天河和韩菱纱就被分在了一班,还是同桌。韩菱纱在看到云天河笑嘻嘻地坐到自己身边,后背上的剑伤就隐隐作痛。但是老师都安排好了,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求云天河能正常一点。
其实云天河除了喜欢玩弹弓,脸上总有一副傻呵呵的表情外。跟其他小朋友也没什么区别,而且跟其他好动的小朋友还不太一样,每当老师讲课的时候,云天河听课还是挺认真的。而且云天河是一个热心肠,喜欢帮助其他小朋友。韩菱纱有一次从滑梯上摔了下来,腿磕伤了,走不了路。还是云天河叫的老师第一时间把自己背回了家,时间长了,韩菱纱对这个憨憨的小男孩竟然有了一些好感。也就把他当作自己的好朋友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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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班有个非常调皮的孩子狐小小,据说他的爷爷是即墨的狐三太爷。这个孩子不仅喜欢捉弄其他小朋友,有时候还会散播谣言,整个幼儿园的孩子都避之唯恐不及。有一次他们班有个小朋友从家里带了一串手串,孩子以为只是普通的玩具,殊不知这是用紫檀木做的,而且还是他们家几百年前传下来的,也算是文物了。狐小小看着很喜欢,偷偷拿出来玩,结果给弄丢了。孩子哭着告诉了老师,孩子家长也着急得来幼儿园要调查是谁弄丢的。狐小小非常害怕查到自己头上,突然想起了隔壁班的韩菱纱,她家里不是有考古研究院的吗,狐小小就造谣他们家是盗墓的,还信誓旦旦的说故事里都是这么说的。盗墓的家族都有通天的本事,能把文物神不知鬼不觉偷走。
孩子家长不明就里,就来到韩菱纱他们班要质问韩菱纱,韩菱纱当然不知情,但是看来人气势汹汹,吓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哇哇大哭。云天河知道这件事之后赶忙跑了过来,把韩菱纱挡在身后,“菱纱是我的好朋友,我知道他们家的情况,他伯父是考古研究院的研究员,不是什么盗墓的,你们可以去查他们的身份啊?菱纱那段时间都在玩具室跟我们玩玩具,不可能拿你们的东西,你们不能冤枉菱纱。”云天河一改平时傻呵呵的样子,生气地看着来人。孩子家长这时候也冷静了,也隐约对韩北旷这个人有点印象,后来还是其他小朋友在花丛里找到了手串。经过一询问,原来是狐小小弄丢的,孩子家长严厉批评了狐小小,也给韩菱纱道了歉。这件事就过去了。
下午放学回家,韩菱纱主动邀请云天河跟自己一起走,当面向他表示了感谢。云天河说父亲总是教育自己遇到不平事要学会站出来说话。韩菱纱很惊讶面前这个男孩子能有这番见识。“对了天河,我知道咱们家附近开了一个很好吃的蛋糕店,我请你吃蛋糕吧。”韩菱纱笑嘻嘻地说。“蛋糕?什么是蛋糕?”云天河一脸不解地说。“啊?云叔叔从来没有带你吃过蛋糕吗?”云天河摇了摇头。他爸妈平时在琼华学院总是忙着科研,平时陪着云天河的时间并不多,也从来没有带他去过蛋糕店吃过蛋糕。韩菱纱歪着头可怜地看着云天河,拉着他手就要去蛋糕店。云天河吓了一跳,急忙把手缩了回去,“菱纱,父亲说不能随便拉女孩子的手。”韩菱纱笑了笑,还是拉起了天河的手,“云叔叔说的也对。不过没事啊。这是我拉你的手,走吧,一会儿蛋糕店就要下班啦。”云天河看着夕阳下韩菱纱稚嫩的笑脸,不由得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