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的街道上,晚上张灯异彩,热闹非凡。
蒋芸是第一次上元节这么悠闲的逛街,又看了一眼身边雀跃的王晓佳。
一同跟着的还有闫娜和闫明筠,蒋芸看了一眼远远坠在后面的侍卫,又看了一眼虽然被闫娜指挥的团团转的闫明筠,但是终归,蒋芸对王晓佳的出行安全,还是不放心。
对于出行安全这件事,王晓佳反而不放心的是蒋芸,生怕驸马身娇体弱,在街道上,被人撞了踩了的,所以虽然对周边叫卖心痒的很,可是还是没有离开蒋芸太远。
蒋芸似乎看出了王晓佳对一旁的小摊贩的东西很心动,于是指了指刚才王晓佳看过好多眼的面人,道,“公主不过去买一个嘛?”
“好呀。”王晓佳早就心动很久了,只是见蒋芸闲庭信步的模样一路前行,王晓佳没好意思停下脚步,如今蒋芸主动提议了,自然要立即去买了。
“姑娘,我老张的手艺可是祖传的。”小摊贩见来了一个有钱人,赶紧招揽生意,“给姑娘捏个小兔子吧。”
“要个小狗。”王晓佳喜欢狗。
闫娜松了一口气,生怕自己公主说,“捏个屎。”
蒋芸掏出碎银子,递给了老张面人。
张面人一看,原来是一对夫妻,于是立即继续贩卖道,“再给两位贵人捏一对新人吧。”
蒋芸摆手道,“不用。”
王晓佳好奇的问,“捏我们嘛?”
“对对,”张面人道,“我捏人物可传神了。”
“那就再来一对人偶。”王晓佳加了订单。
“好嘞。”张面人高兴的答应着。
王晓佳看了看远处的热闹,说道,“我们一会儿回来拿,你可别跑了。”
“不会,老张在这摆摊一辈子了,两位去前面逛逛,回来再拿就是。”张面人殷勤的道。
王晓佳满意的看了看位置,记住了摊位,然后继续往前走。
从面人开始,王晓佳开启购物之旅,先是看到别人手中都有花灯,于是买了两个,不过看蒋芸不会接受,于是转道塞给了闫娜;然后又看到冰糖葫芦,买了两串,也是给了闫娜和自己,闫明筠虽然没捞到,但是闫娜很好心的分给闫明君一起吃。
王晓佳看着闫明筠和闫娜吃着一串糖葫芦,犹犹豫豫的把自己的这一串递出来,“你吃吗?”
蒋芸自然的拒绝,“我不吃,公主自己吃吧。”
王晓佳狠狠的咬了一口收回来的冰糖葫芦,不吃拉倒。
一行人逛的有些累了,找了一间茶馆,坐下来喝茶休息。
只见茶馆里,竟然还有熟人,段艺璇也出来了,段艺璇身边的,是水水郡主杨冰怡。
杨冰怡在王晓佳成亲后第一次见到驸马,然后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这驸马爷,不是男装的古风蒋芸嘛。
杨冰怡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很疼,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没有人发现杨冰怡的异样,在王晓佳的邀请下,段艺璇和杨冰怡坐了过来。
这段时间蒋芸被王晓佳占据了太多时间,所以没有与段艺璇联系,段艺璇不知道驸马和公主之间的事,所以还停留在两个人相互保持距离的记忆的段艺璇,看着蒋芸和王晓佳出双入对的出现在上元节的灯会上,疑惑不解。
段艺璇看向蒋芸,眼神在问,“你俩怎么一起游灯会?”
蒋芸回了一个眼神,意思是,“下次跟你说。”
段艺璇也回了以一个眼神,只是表情,有些戏虐蒋芸的意思。
王晓佳看在了眼里,但是没有说什么。
时辰不早了,大家纷纷散了各自回家,回去的路上,路过张面人的摊位,拿走了一对人偶和小狗。人偶做的神形兼备,一眼就能看出是王晓佳和蒋芸二人,王晓佳爱不释手。
第二天,蒋芸去了段艺璇处。
“你和公主,关系缓和了?”段艺璇疑惑的问。
蒋芸摇摇头,“我估计不多时就要北上领兵了。”
“啊?”段艺璇对蒋芸的回答摸不着头脑。
“北陈国经过几年休养生息,已经恢复了战力,时常南下试探,塞北的将领中,多是出自鲁修侯老侯爷的军中,所以,皇上应该是想派我北上,毕竟,朝中经过五年前的政乱,武将剩下来能拿的出手的,没有几个了。”蒋芸解释道。
“这倒是,只是你‘身子虚弱’,皇上会真的派你去吗?”
蒋芸点点头,“一开始我也觉得皇上不会信我能领兵,但是,王晓佳突然开始对我示好,我就知道,她是领了皇上的旨意。”
“难怪。”段艺璇恍然大悟。
蒋芸没有继续说话,端着茶杯,沉思。
“你担心北上?”段艺璇看着蒋芸,关心的问。
“不是,兵法我早已熟读,虽然未曾领兵,但是也看过蒋杰对战事推演的过程,我就算不能如他一般运筹帷幄,但是有清秋戏班的探子作为消息打探,我大概能做到他八九分的水平。”蒋芸解释道。
“那,你为何神思有些犹疑。”段艺璇问道。
蒋芸叹了一口气,“其实这几年,南王朝朝政平顺,百姓安居乐业,虽然边塞时有战乱,可是整体上,当今圣上不算是昏君,所以……”
“师姐,是不是要推翻这个朝廷,是不是要扶持淑云登上皇位,这个决定,我一定支持你。但是先皇为何驾崩,密诏你摄政辅国,这些事,你想查清楚的,我也一定会帮你找出真相。”段艺璇坚定的说。
蒋芸沉吟了良久,点了点头,悠悠的道,“国泰民安。”
晚上回到侯府,蒋芸见到王晓佳坐在自己的书房,盯着面人发呆。
“公主,怎么还在?”蒋芸疑惑的问。
“驸马,这么晚才回来。”王晓佳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
蒋芸去段艺璇那去的光明正大,所以也没有隐瞒,“段班主留我吃饭。”
“没想到你和我师叔竟然如此投契。”王晓佳平静的说。
蒋芸却从这平静中听出一丝阴阳怪气,所以蒋芸并未接话。
“怎么跟我师叔那么多话聊,跟我就无话可说嘛。”王晓佳的语气中,带了些委屈。
蒋芸继续沉默。
“我知道师叔性格好,我不如她,所以,所以师傅是这样,你也是这样。”王晓佳说罢,拿着面人起身走了。
蒋芸有点一头雾水,怎么了这是。
闫娜来解决了蒋芸的困惑,原来王晓佳觉得面人好看好玩,于是找了手艺人进侯府,忙了一天,抄下来了面人制作的工序,又学了一点皮毛,想找蒋芸一起捏面人,接过一直等到现在。
蒋芸无语的看着闫娜端进来的面人材料,林林总总的瓶瓶罐罐有几十个,工程量还真不小,只是,自己没让王晓佳等呀,这生气到自己头上,也是冤枉。
只是闫娜觉得,公主,可能对驸马,有些在意了。
闹别扭的公主,没有再去找蒋芸,练功也不再拉着蒋芸来看,兵法也不学了,只是,这些反常的举动,并没有获得驸马的登门道歉,只是听闫娜说,蒋芸恢复了之前的生活作息,又开始在庭中垂钓了。
“钓,钓,钓,就是知道钓鱼!大冬天的,钓什么鱼!”王晓佳气呼呼的说。
闫娜在一旁捂嘴偷笑,而且闫娜觉得,驸马爷这是姜太公钓鱼,钓的就是公主这条大鱼。
被别人冠名“钓系驸马”的蒋芸,并没有对王晓佳的反常行为有什么感觉,反而觉得,自己的清净终于回来了。
这种生活持续没有太久,皇宫传旨太监带来了圣旨。
“命驸马鲁修侯蒋芸,三日后北上,征讨北陈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