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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魔力无所不能 152
152 相似之物
在师团长大人提出建议的一周后，我们便前往墨水工坊。
能够在短短一周内完成确保安全的调查，是因为干劲满满的师团长大人向使节团的人们提供了经过魔法赋予的物品。
都是师团长大人自制的，效果当然有保证。
跟天宥殿下到斯兰塔尼亚王国来的那会儿做的差不多，但这回似乎是做出来了比阻碍认知的魔法还要更强化的东西。
那个时候只是传达了一个概念，让人难以从蕾丝的缝隙中窥见头发的颜色和容貌，并没有说还要有消除气味和脚步声等的应用技能……
听到这话，我有点后悔，是不是跟师团长大人讲了种非常危险的概念。
就这样，使节团的人们大概也感觉到了，希望调查能有效率地进行这种雄辩的压力。
调查似乎以相当快的速度进行着。
前来告诉我已经决定了目的地的人，感觉他比以前更加憔悴了，大概并不是我的错觉。
（茗字：雄弁な圧，不要问我什么是雄辩的压力……我也不知道啊哈哈哈哈大家意会就好）
像往常一样，我们坐着马车去墨水的工坊。
把马车窗上挂着的窗帘稍微拉开一点向外眺望，整齐排列的街道渐渐变成得杂乱无章。
工坊所在之处，比起使节团宅邸周边和札屋那边的地方，更像是庶民所在的地方。
也就是所谓的平民区。
（茗字：シェード，英文shade，窗帘。下町，平民区，小工商业较多的地区。）
宅邸和札屋周边的道路宽得可以让马车通过，但越接近工坊，道路就越来越窄。
据使节团的人说，工坊前面的道路好像是只容一辆小马车通过的宽度。
我们坐过来的马车无论如何也进不去，只能坐到马车能到的地方，中途就要走着过去了。
这是叫町屋吗？
工坊是一座狭长的两层建筑，周围密密挤着的都是同样的建筑物。
也许是之前通知过，工坊的师傅和弟子们都在玄关外面等着。
（茗字：下町，町屋，工坊，玄关，这里我就按习惯直译了。详情我在文尾再介绍。）
『你好。我们是之前联系过的斯兰塔尼亚王国的人。』
『欢迎光临。』
就像前几天一样，工坊里没有会说斯兰塔尼亚语的人，于是就由我来担任翻译。
这是我作为近侍，第一份正经的工作。
师傅是一位头发黑白夹杂、茶色眼睛，个子虽矮但是体型健壮的大叔。
我作为代表向他打招呼，他首先回了一句欢迎的话。
但是，态度却并非这样。
我总觉得，他散发着一种觉得很麻烦的气息。
嘛，事情来得很突然，我们又不是客人，他有这种态度也是没办法的事。
至于弟子们，大家都齐刷刷盯着师团长大人的脸看。
即使跨越了国界，师团长大人的颜值似乎也能发挥出作用。
还有人闹了个大红脸，让人不得不担心这位年轻人的未来。
我们这边以乎之前就传达过期望，想看看墨水的材料和制作场所。
工坊的师傅在寒暄过后，立即走进工作室，给我们看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这些就是材料。』
“他说这些就是材料。”
“有很多呢。”
我把师傅的说明翻译给其它人听。
因为不能做到真正的同声传译，所以要花一点时间。
不过，可能是有考虑过这种情况，师傅并没有催促我们。
非常感谢。
师傅指了指架子，上边摆满了陶器做的瓶子。
打开盖子往里一看，里面是五颜六色的粉末。
这些粉末像是把矿物粉碎而成的东西。
在师傅列举的矿物名称当中，也有些曾听说过的东西。
师团长大人好像也有很多觉得耳熟的东西，每次我说出名字时都点点头。
接下来展示的，是胶和香料。
胶是将动物皮等的东西用水煮过的液体干燥凝固而成的东西，多数用来做粘合剂。
（茗字：膠(にかわ)，似乎日本的胶是特指动物胶。）
香料好像是为了消除皮胶的臭味而放的。
胶是为了把矿物粉固定在纸上才加进去的吗？
没有关于那方面的说明，仍是个迷。
介绍完材料之后，下面便开始说明制作方法。
制作方法分成了几个工序，由弟子们分工合作。
工序从溶解胶开始。
把固体的胶用热水煮化。
一个弟子在灶台前面，把装有皮胶的锅放在大锅里面，让它溶化。
下一道工序，是混合材料。
在溶化了的胶中，加入矿物的粉末和水搅拌混合。
在混合好之后，再加入除臭的香料，再次混合。
进行到这一步，材料就成了饼状的一块了。
第三道工序，似乎是最重要的工序。
此时，把第二道工序完成的饼完全揉合。
大概要揉一个小时左右。
是否已经揉好，据说要靠长年的直觉来判断。
所以，会由弟子中比较年长的人来负责呢。
看干这个活的人就明白了。
最后的工序，是成形。
把揉好的东西分成小块，放进木制的模具里成形。
再把成形的东西拿到干燥，再打磨一下就完成了。
『这是做好的成品』
“他说这是做好的成品……”
“我听说的是墨水，但这是……”
师傅给我们看的，是巴掌大小的四方形固体。
说是墨水，但这个怎么看都像是墨块。
不只是有黑色，还有红色和蓝色的。
师团长大人也觉得出乎意料吧。
眼睛瞪得圆圆的，凝视着那个四方形的物体。
『请问，这个是墨吗？』
『除了墨之外，你还能看到什么？』
『不，因为之前听说是墨水，所以有点吃惊……』
『墨水什么的，是指异国的墨吗？那个是液体啊。』
我好奇地问了一下，做出来的东西无疑就是墨。
在师傅的认识中，好像墨水是异国的墨，所以天宥殿下向师团长大人说明的时候也是翻译成了墨水了吧。
这样的话，使用的时候也像写书法一样，在砚台里加水来磨吧？
我问了问师傅，即使他一脸的不可思议，但还是点头确认了。
其它人在看着我跟师傅交谈，我便把使用方法告诉给他们，得到了理解、赞佩的反应。
大致说明完了之后，就到了提问的时间。
师团长大人如鱼得水一般，向师傅提出了形形色色的问题。
一开始师傅非常冷淡，但随着提问的内容越来越专业，师傅的回答就生动了起来，刚才的冷淡就像是假的一样。
这种感觉，以前也见识过……。
克劳斯纳领的制药老师的脸，一下子在我脑海中闪过。
我拼命翻译着那汹涌澎湃的对话，不知什么时候师团长大人居然卷起了袖子。
被翻译弄得我心烦意乱，脑袋中几乎没有残留些重要的内容。
诶？什么？
要开始做什么？
似乎，刚才好像说过要揉墨？
正当我在回想之前的对话片段之时，师傅和师团长大人已经向第三道工序、也就是揉墨饼的工场走去。
我急忙跟上去，师傅把一只手能拿得动的砖红色的墨块放在自己和师团长大人面前的台子上。
然后，一边说明，一边揉着自己身前的墨块。
看过师傅的动作，师团长大人也把手伸向分给他的墨饼，开始揉了起来。
（茗字：弁柄色，应该是指铁锈那种红色。看色卡更像常说的砖红色，我就这么译了。）
『一边揉，一边给墨赋予魔力。』
“原来如此。是在这里赋予魔力呢。……嗯嗯。赋予的是纯粹的火属性的魔力吗？”
『哦！你的悟性很好啊。』
刚才只说了要揉，但也赋予了魔力呢。
应该说是师团长大人丰富的知识解开了师傅那顽固的心吧，师傅比刚才说明得更加详细了。
至于师团长大人，就算没有说明，光是看都能明白。
没有通过翻译，有样学样地揉着，见到他这个样子，师傅眉开眼笑地夸奖了他。
听师傅说，这个工序，几乎没人有能一上手就做好。
嘛，对师团长大人来说，魔力赋予是特别拿手的好吧。
因为赋予所必要的魔力操作技能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呢。
『差不多做好了。』
“做好了呢。”
师傅说话的同时，师团长大人也宣布操作结束了。
面对着揉好的墨，师傅和师团长大人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大概是会心而笑吧。
看着师团长大人揉出的墨，师傅满意地点了点头。
『能让我们看得仔细一点吗？』
『仔细？是没关系……』
拿着自己揉好的墨，翻来过覆过去地端详着的师团长大人，说想再仔细看看。
我翻译了师团长的话，向师傅取得许可，师傅就面带惊讶地同意了。
告知得到许可之后，师团长大人对着那块墨施展了鉴定魔法。
“『鉴定』”
『这是什么！？』
师团长大人说想仔细的时候我们就已经预料到了，但是对师傅来说则是出乎意料的事。
看到魔法发动，惊讶得大叫一声。
师傅好像没有见过鉴定魔法，听过说明之后就更加吃惊了。
他太过惊讶，让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一问之下却发现了个意外之事。
在斯兰塔尼亚王国能使用鉴定魔法的人很少，而在迦德拉就更少了。
据师傅所说，在迦德拉能使用鉴定魔法的人，只有在皇帝居住的宫殿里才有。
是那样的吗！？
“听说在我国的大商会里也有会使用的人……”
“如果这么少的话，可能是为了不被皇宫征召而隐藏了自己的存在。”
“啊。也有那样的事啊。”
能使用鉴定魔法的人这对话，好像连团长也感到意外。
只不过，就像扎拉小姐说明的一样，有被藏起来的可能性。
类似的话，似乎在斯兰塔尼亚王国也有很多隶属于商会的优秀药师也会隐藏起来。
话说回来，不提惊讶的我们，师团长大人却没有一点惊讶的样子。
听到师傅的话，像是理解了似的点点头。
说不定是注意到了一些我们没留意到的什么东西。
受到初次见到鉴定魔法而兴奋不已的师傅所拜托，师团长大人对工坊里的材料都用鉴定魔法过了一遍，之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时间就过去了。
于是，师团长大人满足了之后，我们就离开了工作室。
这是作者的话：
感谢您一直以来的阅读。
回过神来已经是除夕了。
一年过得这么快！
真是吓了我一跳。
今年一年，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
明年也请多多关照。
茗字：
1、直接用『』框起来的对话，是用迦德拉语讲的对话。
2、下町，在日本是指手工业商业集中的地区，也可以认为是平民区，以热闹而出名。东京就有下町区。
町屋，一般是下町区的商家的建筑，也可以说是平民的居所。町屋比较有特色，一般是一两层的木屋黑瓦顶，木栏栅做门，以前一般是前店后家的。
工房，就是工作室。工房是日本的叫法，国内一般叫工坊。
玄关，就是门口的位置……国内的房屋一般没有这个东西，但是近十来二十年的商品房基本上都会做一个玄关位，这名字和功能我觉得就是跟日本学的，就是一进门口就有的可以换鞋、放东西的地方。
2、动物胶，这次更新里没有说到具体用哪种动物的胶，基本上可以说什么动物的皮都能熬胶，常用的有鱼胶、兔皮胶、驴皮胶、牛皮胶什么的，又叫明胶……对，很多酸奶、啫喱、糖果里都有的那个明胶。做蛋糕用的吉利丁可以认为是鱼胶。我最近爱看的油画修复的视频里就有讲过，会用兔皮胶来粘画，而那个气味确实不太好闻，特别是几百年的老兔皮胶……。
3、墨块，墨锭，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人不知道吧……查了下确实是有不同颜色的，某宝能有售。
4、弁柄色，这个颜色词典说是氧化物的那种红色，铁锈色。我看了色卡怎么看都像砖红色，习惯所致就译做砖红色好了。我国传统的红色墨块，里面是加的朱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