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弘义回头一看，竟发现吴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清醒了过来，还养好了伤。不过一看到吴莫的瞳孔，弘义瞬间明白了一切。

现在将要与哈迪斯对话的不是吴莫，而是堕天使——堕狐！

“想用堕狐的形态，取得与我平等对话的筹码么？”哈迪斯喃喃道。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带你回看一下历史。”堕狐淡淡道，“哈迪斯，你自从跟随普拉托来到冥王星，就一直接受着仇视地球的教育。哪怕后来你明白了自己的身世，冥王星的环境仍然没有变，你仍然持续受到这种影响。”

“只不过，对地球的仇视变淡的同时，你的同理心也变淡了，导致你只愿意从宏观的角度叙事，而不愿意关注微观事物——哪怕是地球，或者冥王星。”

说完这句话，堕狐明显感觉到哈迪斯的呼吸有所起伏。

他明白，是时候放大招了：“你眼里看不到‘个体’，你永远只能看到世界这个‘整体’，这就是你无法避免的弱点。就像一个群体心理学家，他只能通过大众的心理预测世界的走向，但是却有意无意地忽视了个体的作用！你更是极端，你直接忽略了个体的作用——倒不如说你不相信个体的作用。但是你又在充当那改变世界走向的个体，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哈迪斯，你迟早会死在自己的手上！”

正如堕狐所预料的，哈迪斯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

弘义见状，正要上前，堕狐却轻轻摆手，低声说道：“我并不想杀死他。”

弘义向来相信吴莫，虽然存疑，但也还是停手了。

约莫过了十多秒，哈迪斯才稳住了自己的呼吸，但在他看来，却几乎过了几百年。他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对堕狐说道：“堕狐的权能果然霸道，能透过我看到罂鸽对我说过的话……看来我没猜错，堕狐跟普拉托一样，都是不好对付的角色呢！”

堕狐冷笑：“你看，到现在你也只承认堕狐。我确实调用了堕狐回溯记忆的权能，但是现在跟你对话的，却是原原本本的吴莫。你一直不承认自己的真实——你与我们无异，不过是更加天赋异禀的魔法师，却想把自己塑造成神，希望自己以神的意志来选择地球上的生物。你一直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装出一切都是为了更长远的发展的样子，这恰恰暴露了自卑。”

说到“自卑”二字，哈迪斯好不容易才平稳的气息，又开始有所起伏。

“你一直催眠自己，逼着自己去相信，你到达地球只为了选择高质量的法师帮助你突破这里的封锁，因此适当的杀戮是无可避免的。但是你从到达地球开始，就从没设想过另一条道路。那就是游走诸国，说服诸强助你突破封锁，并许诺更大的好处。虽然你的付出可能会变大，但跟你突破封锁后前往的那个世界相比，这恐怕微不足道吧。”

此时，哈迪斯身上已经传出了剧烈的能量波动，仿佛随时都要摧毁周围的一切。其他人根本受不住这样的气场，纷纷退避三舍。但堕狐吴莫似乎并没有打算停止。

“所以说，你口中所谓的大义与伟业，不过是你自己自私自利的借口。你自己不敢做出牺牲，于是转而利用牺牲别人为自己获取利益，将这种恶臭至极的行为自诩为未卜先知，多可笑啊。罂鸽有句话说得在理——你总有一天死在自己手上——这种卑鄙的事情做多了，总会受到报应的！”

话音刚落，只听到哈迪斯一声狂叫，仿佛一只被关了十年的恶犬挣脱了枷锁一般，举起光刃暗刃，将“诸神黄昏”的力量全力劈向吴莫。

然而，吴莫先前所做的一切——倒不如说是堕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逼哈迪斯情绪失控。现在，祂的目的达到了。

“堕天秘法！”

随着冥道十二宫传来一声巨响，两个人影从中飞出。地球强者一方和血袍教主一方都紧张起来——这可能又是一个决定胜负的结果。

随着硝烟散去，吴莫的脸庞率先露了出来。随后，所有人都看见，堕狐的死神之镰拖着哈迪斯从虚空中飘了过来。

撒诺等人大惊，正要上前。鬼爵连忙阻止到：“等等！关心则乱。”

而地球强者一方则是大喜。弘义和缇雅连忙上前，接过哈迪斯，封闭了他的魔脉。拉斯普廷忍不住问吴莫：“你是怎么做到的？”

吴莫也在一瞬间卸下了防备，褪去了堕狐神装，瘫软在了虚空中。玄无伤急忙引了一道水流，托着吴莫，这才让他不至于在虚空中乱飘。

吴莫看上去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动不了了。他回答说：“我利用堕狐的权能，看到了他最近的一些经历。然后趁他心乱之际，用堕天使的秘法制服了他。”

接着，他分析道：“我们现在也算有了和他合作的条件。我的秘法确实是对他有效的，只不过会让我短期内像现在一样瘫痪。不过这已经足以让他忌惮了，毕竟我们能联手。”

弘义点头称是，又转头盯着站在一块儿的奎因，冷声说道：“你现在算是跟我们绑定了。你也不属于血袍教主，该站哪边你自己清楚。”

奎因也不敢再说什么。

不久，哈迪斯醒了。面对他的，是十三位他自己选中的“十二星宫”，而他的背后不远处，六位血袍教主严阵以待。

哈迪斯自嘲似的笑了笑：“你们赢了。吴莫，你说得对。”

吴莫盯着哈迪斯的脸，说道：“我想我们能谈谈合作的事，但是这只是合作，并不代表你能主导这件事情。”

哈迪斯似乎想明白了许多，洒脱地摆了摆手：“无所谓了。”

吴莫接着说道：“这也不意味着我们原谅了你的罪行。今后如何赎罪，都看你的行动了。”

“乐意至极。”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现在，带我们去那个新世界吧。”

“不急。我的原计划是——先给你们三天，把地球未了之事先解决了。”

“还算你有点人性。”吴莫突然咧了咧嘴——自己似乎又把黎宁给忘了。

 

阳域边界

“这是你上次与海拉大战的地方？”三天后，众人在一艘母舰旁边驻足。

“是的。这里原本有一个海拉黑洞。但是我在与普拉托战斗时已经将其耗尽。所以就只剩这个飞船的残骸。”哈迪斯回答道。

“这应该是冥魔纪元前的产物了……”吴莫不禁回忆起尘封许久的往事。

“好了，回忆就到此为止。我们没有时间追忆往事了，一切的事情都要向前看。毕竟现在是宇宙时间，我们赶不上变化。”哈迪斯庄严地说道。

众人会意，按照之前的商量，由哈迪斯居中，六位血袍教主在内圈，十二星宫在外圈。众人将力量汇聚在哈迪斯描绘好的法阵中，使法阵以一种玄妙的方式不断运转。

与此同时，法阵前方就像有一把锁被突然敲碎一样，发出了“叮”的一声。随后，一条空间通道凭空出现。

随着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所有人一瞬间都被吸进了通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