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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丨浊酒一杯家万里(上)
瑾羲Qing 2023-06-12

(注:本文写于2020年05月31日,首发于豆瓣 天水丨浊酒一杯家万里

Dedicate to the possibility.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

四面边声连角起。

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羌管悠悠霜满地。

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时间:2019.10.03~2019.10.07 国庆节

地点:天水

BGM:Noreg —— Skye Townsend & 相思 —— 仇志

(其中,街亭古战场遗址和木门道武侯祠没有去成)


Overture

祁山堡武侯祠在天水,天水,天水在甘肃。

天水,甘肃距离我都很远很远,隔着千万重山,就算是从成都出发,也很远,没有直达的高铁,需要到西安转车,似乎更远了。

也是,从蜀中到关中,隔着秦岭呢。

想到甘肃,立刻会想到的是塞上大漠,是玉门关,是西出阳关的浊酒一杯家万里。那年,读《风起陇西》的时候,似乎书里也将汉中、陇西想象成了塞上风烟渺渺的样子。当然后来知道了,大漠黄沙的甘肃在更远的西边,这一片与四川陕西相邻的土地,也是沃野之地。

因为距离的遥远,因为交通不是那么的方便,曾经我以为在我的重走丞相北伐路的旅途里,这一站要遗憾地错过了。后来,也就是真的开始迈出脚步去重坊追寻的时候,这里也并非遥不可及,只是也许花的时间要长一些,那么,在这一年中除了过年之外最长的假期,为什么不去把那个仅存在于理论上的可能性变成现实呢?

“经略中原必自长安始,取长安必自陇右始。”

从成都出发,借道宝鸡,从宝鸡到天水,开头街亭结尾五丈原,从结尾向着开头出发。


关山度若飞

从宝鸡南站到天水南,动车大约一小时便到了。

出发时宝鸡下着小雨,动车线上的山岭隐在迷雾中,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关于街亭,第一次北伐的街亭,民间有很多精彩的演绎。失空斩,故事里的三位主角,诸葛孔明、马幼常、司马仲达,在街亭的这一番交锋,可算是空前绝后的。

天水南站和天水站都在麦积区,就是麦积山石窟的那个麦积,天水的众多古迹在秦州区,就是老杜写过秦州杂诗的那个秦州。两个区之间,搭乘公交车大约需要一小时。

到了秦州区,也将近中午,放下行李就去觅食。

解锁了人生中第一顿羊肉汤泡馍。馍很厚,面很香,羊肉汤里还有粉条,很好吃,而且非常补充能量!

天水市呈东西狭长走向,这条河也自西向东穿过天水市。这是渭水吗?打开地图,似乎这是渭水的一条支流,向东奔流去,将与渭水相汇,将途经陈仓,将穿过长安,蜿蜒着,和历史交汇着,与秦岭缠绵着。


南郭寺

搭乘公交车,还未下车就看到“南郭寺”的牌坊,很显眼很壮观。

以为牌坊后面的那个建筑就是寺庙了,不不不。再一看指示牌,往山上走1km,一公里嘛那就走呗。不不不不,爬山爬了一个小时,脚程并不慢的一小时呢,那个一公里大概是垂直距离吧……

终于看到南郭寺售票处了,之后还要再上一段台阶才到寺门口。高处远眺,风景极好。

出发前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南郭寺,对它的定位只是“城市的标志景点之一”,见过的寺庙也挺多,庄严大气的,雄伟华丽的,这座建在山上的寺庙,山脚有那么华丽的一块牌坊,大致也会是这类的吧。

再登上几级阶梯才到寺门,门前两棵高大的槐树静默地立在两旁,粗壮的树干是见证过历史的沧桑。看了眼铭牌,国槐,树龄1300年。“城市的历史有多悠久,看看这座城市拥有的古树就能知道。天水拥有很多古树,不仅仅在这山上,市区里也有很多棵古树。”

南郭寺如同这槐树一样,古朴、静默。陇上古刹,那些褪色斑驳的漆,是另一种的辉煌,是在历史里洗尽铅华和浮夸之后的灿烂。不是它不华丽,雕梁画栋它一样俱全。 

走着走着抬头一看,杜少陵祠。 

追着丞相的脚步从成都来到陇右,突然遇到了在成都寻找丞相祠堂的老杜的祠堂。他乡遇少陵,仿佛他乡遇故知。那年历经战乱流离的子美在入蜀之前,先到了秦州,这一组《秦州杂诗》勾勒了一幅当时的社会风貌。

南郭寺中有一棵春秋古柏,树龄约2500年。据说那年诗圣杜甫也曾站在这棵树下,这参天的古木,还有孔明先生,似乎成了卿与子美神交的媒介,这极奇妙的感觉,只在这座古刹里,也许是因为这棵古柏,又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机缘巧合禅机已到。时空总是以最奇妙的方式存在叠加着。

(左边这棵古柏树龄约2500年)

(相传杜甫行吟处)

(古柏已经将这块民国时期的碑包在树干内了)

山头南郭寺,水号北流泉。老树空庭得,清渠一邑传。

秋花危石底,晚景卧钟边。俯仰悲身世,溪风为飒然。


诸葛军垒

从南郭寺的山上下来,横穿马路之后步行就可以到诸葛军垒。

接下来是360°的欣赏丞相的塑像。

然后是我的小塑像的合影留念时间。

相传蜀军行军打仗时每人身上背着一个"乡土袋",袋中装着家乡的泥土,到了异乡饮水或吃饭时,在饮食中撒入一小撮家乡泥土,可防止水土不服。在诸葛大军攻下天水城后,发现这里的水质很好,不用乡土袋中的泥土也没有一个士兵不服水土的。再者,在天水境内将是一场恶战,乡土袋变成累赘。于是,士兵们在天水城东门外,解下身上“乡土袋",把袋中的泥土倒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丈八高的大土墩。

天水城东门外地势开阔平坦,是练兵演阵的理想之地,诸葛亮正好利用了这个土墩。他经常站在高高的土墩上指挥训练军队,整顿军纪,布兵点将。后来,这里成了人们凭吊诸葛亮的胜地,取名为"诸葛军垒"。

乡土袋的传说勿论真假,只觉很动人。出征北伐,山迢路远,还需越过那巍巍秦岭,故乡在身后,带上乡土袋,带上牵挂,坚定地向北,克复中原,兴复汉室。

当然,这尊丞相的塑像是面朝北方,手持羽扇,面容稍显忧虑,也许在忧虑今年陇上屯田的收成吧。


李广墓

从诸葛军垒坐车回去,到眼科医院站下车,看到李广墓的路标,据此不远,那必是要去拜谒的。 

到了路牌指的路口,满怀疑惑地拐进去,先是一条卖菜的集市,然后是一片工地一片正在开发的住宅吧,再往仿佛走到了别人家村子里了……壮着胆子跟着导航一头问号地走……

虽然有些难找,但是对于喜欢历史的朋友来说很值得。清静古朴又不失气派,前祠后墓,周围是生平陈列馆,不过陈列馆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的样子,大门紧闭。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会背诗的孩童都知道飞将军李广之威名。

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再后来,知道了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嗟乎!

汉将军李广之墓,一盔一甲一靴,足以让后世之人凭吊。墓前立有一碑,很民国的风格,一看果然,蒋中正先生题,中华民国二十三年。

这一整天欲晴又阴的天气终于透出了阳光和蓝天了。

离开时,阳光斜斜地照在墓朱红的大门上,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 The End of Day 1.

从李广墓走去蓝天城市广场的路上,各种餐馆任君挑选。选了这家尕羊烤肉餐厅,大快朵颐。

饱餐之后散散步,入夜之后的天水也是如此的星桥铁锁火树银花。


穿越祁山道

祁山堡武侯祠,可以说是这一次天水之行的点睛之重点。于是第二天一早就出发。

之前查攻略的时候得知前往祁山武侯祠可以去天水汽车总站搭乘前往礼县的班车,中途下车就能到。客车发车后还会在市区里走走停停的绕一阵才会上高速,所以宜早不宜晚。

于是在很早的清晨就出发,到达汽车总站的时候发往礼县的头班车要将近一小时之后才发……售票员告知也可以搭乘去往西和县的班车。于是,开心的买了车票,上车的时候给司机师傅打招呼说要到祁山下车,天下起了雨,一路上颠着颠着就睡着了……司机已经拐上了十天高速,突然想起然后停车说从这个口下去再走多远就是祁山了,看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高速口还有正在下大雨的天……突然决定不下车了,直接坐到西和县汽车站,再买一张票回天水吧……于是这天一早上就在穿越祁山道。


伏羲庙

伏羲,华夏民族人文先始,三皇之一,亦是与女娲同为福佑社稷之正神。

天水,据说是羲皇故里,伏羲庙自然也是天水“城市的标志景点之一”。

天水市古树很多,的确,伏羲庙里见到的粗壮的树木,树龄都在千年以上。


天水市博物馆

伏羲庙北边的门出去就是天水市博物馆了。

八千年的记忆——天水古代文明陈列。一个遍植古树的城市,历史必然悠久。

(三国时期的龙首柄铜鐎斗)


玉泉观

从博物馆出来右转,顺着大路往前走,一个公交站的距离就是玉泉观。

玉泉观很大,逛了将近两个小时。

和南郭寺一样,玉泉观也是那样的古朴静默,华丽的雕梁画栋以及没有那么鲜艳的色彩,这样的古迹让我十分喜爱。

陇上名观。入口处就只有两尊石狮子,看起来似乎平平无奇。等你走进它,才发现是那样的别有洞天。玉泉观因山而建,依着山势无数级阶梯向上延伸,地势其实挺复杂的,那些蜿蜒狭窄的巷陌,那些有几分陡峭的石阶,暗藏乾坤。

丞相祠堂何处寻,玉泉观里藏玄机。

玉泉观里有一个武侯祠,看到指示牌的我很兴奋,可惜找错了路……正踟蹰间,蓦然回首,看到了藏在那边的山顶的武侯祠。虽然祁山堡没有去成,但是也寻见了另一座武侯祠,丞相呀,请您保佑明天去祁山堡的行程顺利。


♥ The End of Day 2.

路过迎宾楼,生意很好排场很大的样子,走上前一问,已经不再接受排队等位了……

那就去寻找其他的美食吧。对昨天的烤肉念念不忘,于是继续羊排烤串。


To be continued...


PS:前篇 宝鸡丨行道迟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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