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等你什么都处理好后他才来了句:
“···你是胆小了点。”
这写实的评价你无力去反驳,眼珠子落到手边论谁都会魂飞魄散吧,联想到出门时所见形态各异的怪物,往后的日子并不安稳,或许一出门便要被像现在这样吓一跳呢。
当你还在回味余味时Horror便先行回到沙发上,顺手打开了新闻来消遣。而你收拾好了一切后来时左右望了望,灰溜溜的走到一边看着新闻——离两点还有点时间,你暂时无事可做。
新闻上播报着种族战争的消息。你看着镜头转向战后的场地,可谓是荒凉一片了,你看不到那些人或怪物惨烈的伤势,你所能看见的只是一片红的马赛克。打码的画面让你一时心里五味杂陈——脑海充盈着那些哭腔,那些痛斥的言辞,又或那些沉默,晃了晃脑袋,依旧挥之不去。一串串骇人的数据隔着屏幕传出,开播不久,便把你的心拽入了谷底。再睁眼时你的泪腺又开始分泌液体,便不断揉着眼睛,抹去这莫名的狼狈。
Horror亦是注意到你的反应,默了会儿。风沙迷了眼这种普遍的借口是不适合的,他望着你的狼狈似是叹了气——不清楚Nightmare为何要找你这么个泪腺发达的,能有什么用。
有那么一瞬,你和他看对了眼,你匆匆把目光丢到一边,却霎那想起Horror头上的窟窿···他是一样的,你不可想象被人砸开头骨的疼痛——你不自然的安抚着头部的位置,在Horror头上破洞的同一位置,你若有似无的感受相同的疼痛。
你看了Horror一眼,便做贼般心虚地抛下他逃走了···这到底是什么傻想头呢。
Horror血红的眸子直愣愣的看着你,直到你隐没在了他的视野——等你走后,他仍旧看着新闻,眼眸耷拉着,似是在小睡一般的迷糊着,朦朦胧胧中瘫坐在沙发上。
你呢,恍恍惚惚就跑去杂物间了,抱膝坐在被褥上,还在回想那些坏事,眼泪不是太听话,就像逗弄似的在眼角挂着,哭也哭不出来,怪不舒服的——尽管那是一个新闻,你却根本不能否认别处所发生的灾难,对他人命运的担忧一泻千里,以此延申,你便开始设想这样的厄运会不会在某天砸在你的身上,若是别人看这已经被倒霉碾成碎渣的可怜孩子会怎么样···是惋惜还是哀叹呢···甩了甩头,把这莫名的怪念头投掷到远方,现在你安安稳稳,无事发生,做什么去担心这些。
那些傻傻的想法便像死了的种子,被你一锹土,一锹土的埋在了不深不浅处。
等Killer推门而入时他抬眼便看到你眼边泛起的红肿。挑了挑眉骨后他便当作无事发生,招呼着你出发,还乐呵呵的落下句:
“还有十分钟你就错过了报名时间哟。”
···十分钟?!顾不了那么多的你从他身旁夺门而去,一手拽着书包拖到门口,一时间又哑然了,猛然回头看,Killer还不紧不慢的挪着步子移动,像是压根不担心似的···你揉了揉额,也无可奈何。
终于等到他到门口给你带到外面,你便自我安慰着:
“应该没多远···”
Killer笑着给你用手比了比,一拃长···径直把你那点微不足道的安稳湮灭了——天大的玩笑,他也没长翅膀,是赶不到了。本着尘埃落定的事实他却又玩味的打量了你一会儿,挥手让你不明所以的漂浮后他一跃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悬浮的龙的头骨上,又是什么稀奇玩意,交通工具?
你看着他坐着那东西缓缓上升,你也因为他的重力控制向上移动,直到你们到了半空——你往下瞄了眼,心底发凉,所有的一切小的你伸手能把整个城市攥在手里,除了他的重力控制,你毫无依托的悬在半空,若他稍有闪失···你就完了,祈祷他能对你的安全上点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