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四大境界”
一.自然境界——意识形态下的悲剧“平庸”
就冯先生而言,其所认为的“自然境界”的主要特征有二:其一是没有自我觉察的行为方式;其二是对于文化习惯与“本性”的顺从。其后,他又宣称对现实的本体结构的“不解”会带来所为主体的生存承受者生命的无意义。
就“自然”的词汇而言,在此大致有两个解读方向:1、与社会相对的、僵死的自然状态,即自然无机界2、社会中的自我意识缺位的原始状态,是具体社会中人的压抑状态。但我将说明无论二者中哪种解读方式,所谓“自然状态”绝不与“生存之无意义”沾有半点关系。
寻找意义不是空泛地寻找一个臆想的解释,这种谬误的观念只能产生唯心主义的渣滓。就具体社会形态中从事物质资料生产活动者而言.意义的神髓不在于他们能与意义(或者说文化)的场域产生什么共振从而引起多大的回响声,他们的意义是在无时无刻地与僵死的自然界的斗争实践中构建起来的。是他们使整个社会、自身、甚至定意义的场域本身得以稳固不倒。冯先生没有注意到的是正是这类社会形态中最为普遍的人中不需要更多的意义去加于己身上,从事促进一人的再生产活动本身就已足够高贵,不需要再用什么意义的珠宝将自己打扮的冠冕堂皇。他仍有用那种中国哲华旧有的候凌性的结构辅以自己的小布尔乔亚幻想去套作那个本不存在的抽象的原始的人。
仍是同一群人,他们却遭受着“自然状态”的支配,他们被深植社会形态中的意识形态传唤为无意义的主体,于是,他们不得不上演一部部挣扎的悲剧。
二.功利境界——利己主义与功利主义悖论与调和
诚然,冯先生所谓觉解本应是通过反思自身的存在或者说生存状态达到一种解放性姿态的,可这种反思无疑是极有限的,他是极不彻底的。首先的一个人是如何从上述“自然境界”中挣扎而出呢?其原因是无意识机制所不能包容的视差之见——在现实生活的生存缝隙中,利己的生存状态才能萌发出来。可以说,恰恰不是哲学的灌注使人达到全新的状态,而是植根于现实性的生存斗争使人进步。无论是中外哲学总是企图在某些方面建立稳固的整体性把握,但可惜的是,实践的条件不会长时间允许如此存在。对生存条件的反思不彻底令他们止步于现实性之外,转向非社会关系中孤立的利已行动中追逐自身利益在整个社会生产系统中的被压迫一压迫一“个解放”(幻想中不被压迫的地位。实质上,这种压道关系或并不会因利己而消失)
进一步,利己主义为什么导向的是功利主义而不是极端的利己独身模式呢?这涉其及中国哲学的萌发的政治环境之与西方哲学所萌发之地的不同。中国古代的政治官僚化与群系化正是中国哲学的映象本质。其所要求的不再只是“一人得道”而是“鸡犬升天”,于是,功利境界严格并不是或者说不只是简单的意识到自己,而意识到的是政治群象下的个人利益与共同体权力之调和必要性,否则,利己主义的反抗就会被政治权力迅速抹杀。、镇压。再研究围绕着共同体权力的话语展开讨论:一套绝对的价体系镇压着刚刚萌芽的个人主义(这种个人主义是如此的不彻底以至于自身成为了压力下的利己主义),认同即是道德已经成为了绝对的真理。主体一面苟且地猥琐地顺从于这个父亲的形象,一边以“个人”而非“群体”享乐的概念的偷换
隐密地享乐着,而不是以结果论的道德。
跳出政治的框架,仅就伦理哲学而言,这不禁让我回想起了那个人是目的还是手段的经典难题,这将主体悬在一个两难的境地,如果结果论的道德说成立的话,那世界上大抵没有什么道德丧失之人;但若是目的论的道德而称,那恐怕没有个人将是带着纯粹道德的亚当抑或夏娃。由此可见,本应相悖的两方却同时走到了彼此结果论上的反面。或者说,我们意指人的人并不是正在体验历史所代表的实践理性,而是“人”的现象学表达。
三.道德境界——“我”即话语权。
如果功利境界还是停留对共同体权力的敬畏与顺从之中,道德境界则是对共同体话语权的掌控。
冯先生说道德境界的人会自觉地为社会的利益服务,是坚守正义与道德的。试问、社会这个服务的指向难道作为单一、封闭的整体的真的成立吗?社会的利益是什么?社会利益又是相对于哪些人来说的?甚至包括正义与道德而言,若是对其们的标准性加以细分则是站不住脚的,是经不起推敲的。因为作为个体抑或是群体所产生的价值一定在具体社会中是被集散化的,换句话说是经话语权力量分配的,不是直接打散的。这就引起了一个重大的理论回顾——即社会本身不是完整无暇,它的内部充满的分裂,矛盾与冲突,而其有些基本上来说都是不可调和的。为社会利益服务的人为“道德”的人为“正义”的人首要考虑的则是为什么“社会利益”“道德”与“正义”与而作。
首先,冯先生所为谓的觉解“整个社会”的存在意指的显然,并不是作为整体的社会,而是一定范围内的依照某种权力建构起来的共同体(这种权力当然不止是政治权力)。其是过权力的占有情况得以区分了不同的“社会整体”于是,当他/她(主体)意识到自己不得不在占有与否之间选择时.不同道德的意义因此显露出来,主体似乎只能在不同的伦理道路里选上一条看起来不那么差劲的扎进去(但事实并不是非要顺从一个)而首要工作就是认同其的话语权地位或着者说价值,当然这些无非是内心挣扎一下的小伎俩,因为现实他的权力早已经被构建好了,作为个体只能去尝试去占有或者变成符号系统的构成性例外。
影射到现实结构,一个较恰当的例子大抵是某些作为外国资产阶级喉舌的公知们甚至是某些叛徒们。很明显我们很难在他们身上找到什么与我们价值观或着说道德相同的东西。
认同的下一步即是具备力量在达到一定阶段之前,即触及那个真正维持着他们话语权再生产的内核前,他们实质上并没有脱离那个无意识地,作为再生产一环的功利功利境界,只不过加了一个道德的意识形态幻象和一个已经转换了的社会立场。所以,认同的过式程实质上是占有社会某一地位与关系的过程。当然这仅仅是话语权组织内部的问题,而个人需要朝着一个“永恒”宰制着的规律,那个不受菲勒斯影响父性触不断靠近。真正这一过程的现实话需要以这种道德意识形态下的现实行动来达成,用言语与暴力展示着这个菲勒斯的坚不可摧。这时“道德”就以极其龌龊的方式诞生出来,周身的血污中泛着阵阵腐蚀的反动政治的恶臭——统治的政治。因此主体性使从此沦陷,喉舌们虽然沉沦于污秽的享乐之中,但他们无法体会到自由的实在,只能如普罗米修斯被缚在山顶上,体会雄鹰噬心肝的无尽折磨。
行为无不是符合道德的,听着多么高尚,但行道德的前提是有命来行,若维持生命的来源尽是些污秽之物,恐怕他的生命之树上也结不出什么美妙的果子。肉食者不会让击缶之音在大殿间传起半秒;劳作者虽敝衣淡饭,狼吞虎咽来得也未必较其少二斤肉。
社会的病需令人来医治,而不是虚无飘渺的道德二字。面对着底层所受的不公,难道应该放弃他们现状的改善而进行道德说教,教会他们忍受苦难的道德?真道德是为人民的行动者独有的,而不是肉食者们那血淋淋的玩具。
道德境界本身就不该是什么标榜自己的符号,不是因为我掌握了话语权,根据自己癖好定制出来的价值符号.
若果真是如此,那还不如放弃一切道德,这辈都不与之沾边的好。
四.天地境界——一个超脱的幻想?抑或是疯狂的理性?
最现实的门藏在最虚幻卡瑰丽的幻想中。
冯先生所谓的人类社会之外的更大的整体又是什么呢?
首先,它肯定不是自然界,否则不自觉(以...为标榜)为自然利益服务的人不是自然境界中之人吗?其次,他肯定也不是社会,否则他仍然没有超出道德境齐划出的一亩三分地。那天地的那个整体又指涉的是什么呢?
首先为什么主要没想一个更完整的宇宙呢?意识与无意识之间容不下别的东西,也不需要一个额外的平台来使他现实化确定化,“宇宙”只显的多余。但此处宇宙应指的某种不同于宏大叙事下的隐性结构,一种似乎是被打压的结构,更确切地说是歇力被隐藏的结构。正是这种结构托举起了整个符号系统,正如“宇宙”提供了一个绝对的“希格斯场”一般赋予一个个的占位空间。而自身的主体性却消失无踪,令人奇怪的是本应有上帝般力量却无迹可循,选择躲在某个角落里。
但事实果真如“事了拂衣去”一般吗?当然不是,结构的隐性是权力的显性,社会权力大厦要显自己浮华就要将地基深藏地下隐藏那个压迫性结构与那些悲剧的构式性例外们。
到这里我们似乎又不得不谈一点政治了。
在压迫性的人人的生产关系中,在极端地不公分配过程中,政治权力的主客体分裂为被压迫者与做压迫者,被压迫者从事着一切人的物质资料生产与再生产活动,但因为不平等所有制关系存在,并不是所有产品都能直接全面回馈给生产者,而是以货币的形式隐性地被被剥削掉了。这种地位上的分裂不恰构成了货币体系的基础,剥削关系不就成了体系的构成性例外?
但作为天地境齐却只能觉察个隐约的大概,他能感知到整体性的存在,但这仍然是双向的,是可向压迫一方或对立一方的。所以他是超道德的(道德内部是不可调和的分裂的)。道德的框架已经不能解释如今的困境
事实上我似乎遗漏一点,或许天地境齐或导向着一种哈姆雷特式的疯狂,彻底的开阔也会带来无限的狭隘或许是走投无路般地或是洞悉了现状的无望,但总归是超过穿越幻想所达到的疯狂,毕竟是理性的疯狂,其结果可能是自我毁灭或者迎来真正的变辛。
但这不能摆脱这种境齐划分本身的保守性。天地境界就中国哲学语境仍是无比保守的,因为他仍以儒教的那种义的观念为根生发出的压迫性枝丫,(以天地代替人)
用以天地之名统治行动异化真正的解放的事业,虽是好听却也无非是给自己的权力找一片可怜的遮羞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