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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ooc/ 1年上4年下/ 道德预警/ 专业内容纯粹是瞎写出戏预警

 

 

（上）

 

朴元彬发现他的恋人其实是有家庭的人。

 

朴元彬跟他在一起前就知道他的恋人不只有他一个情人，但是他知道他是众多情人里最漂亮又最听话的那一个，所以他们约会得频繁，但没想到他会在他们确定关系三个月后如此坦然地让他知道他有妻小。

 

他想是不是因为过了让他的恋人觉得新鲜刺激的三个月了吗？是因为他的恋人觉得他不会因为这些事而离开他吗？是因为他的恋人觉得他太听话了想看看他知道这些事后的反应吗？他的恋人是在试探他吗？

 

“彬…元彬⋯元彬～你再切下去，那块冰要作废了～”Heather站在朴元彬右手边提醒他，他回神过来想起今天是混乱的周五，稍加一恍神就等着看着吧台的酒单越贴越多。“你还好吧？切完了就借我过，我要上去拿vodka。”朴元彬看了一眼差点报废的冰块，叹了口气刚转身放入杯中，Heather已经踩着凳子跟酒柜吧台伸手在最上面找出未开封的vodka。

 

“元彬，调整状态吧，今天轮到你值日了，动作得快些。”此时显得特别烦人的Carlos看着Heather把酒瓶拿下来后把凳子搬起来接着念了句从朴元彬身后穿过，他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嗯。”祝你马上被客人退酒。

 

朴元彬在S市里有名的cocktail bar里工作了三年，之前在酒店的lounge bar里待了两年，因为过于厌烦应对喜欢骚扰bartender的欧美客人，所以转而到cocktail bar里工作。环境不差、薪资不低、轮班制所以可以安排的假期多、客人素质普遍偏上。一年前，他们店里来了新的客群，因为附近的摩天办公大楼终于耗时五年盖好了，店里多了些看似衣冠楚楚但实则私底下玩得花的金融业或是贸易商的社畜。

 

那之后他们店里点martini跟gin & tonic这种单调的“老年人口味”客人多了许多，大概这些客人都幻想自己是James Bond每天日理万机处理不可能的任务、或是完成上司交办的工作已经花了他一天6个小时的上班时间，剩下2个小时跟同事聊天吹嘘好似他工作了10小时一样伟大、又或是已跟客户酒过三巡后回到办公室附近喝个一两杯后找代驾牵车、叫车或是只能搭地铁回家省钱的上班族。

 

朴元彬的恋人正是这群新客人里的“老年人口味”客人之一，他知道他在贸易公司里位职经理并且大他20岁，但具体做什么类型的贸易他也不清楚加上他也不想懂，听到属于他知识盲区外的事只会让他提不起劲，毕竟他从小就不是爱读书的美术生。况且他们私下不怎么聊工作相关的事，不是天雷勾动地火地做*爱、去吃他们想吃的餐厅或是去别的城市小住上几晚过悠闲放空的假日。

 

他的恋人通常都是跟其他看起来比他年纪大些会使用包厢的人一起来，所以刚开始朴元彬也没注意到他，那都是需要端酒去包厢的服务生的事。他只知道通常他们包厢不是martini、gin & tonic就是whiskey，这些较没挑战性并且好打发的酒类，正好是bartender经历了一晚轰炸后想放空脑袋用的酒。所以同事间会靠猜拳抢着要做这种无脑单，虽说无脑单但也是需要扎实技巧的经典酒单所以耗时，是他们都喜欢的无脑又有挑战性的事。说到这里，朴元彬刚来店里便发现店里没多少人能批敌他的猜拳技巧，所以基本上都会是他抢到这单。

 

“Bond squad的酒都好了，可以送去了。”朴元彬记得那是某个周四，他刚把酒杯们放上托盘用耳麦跟服务生告知，两只花蝴蝶便立马飞过来，“Tiff这次换我送了，我们刚刚说好了！”Amy快了几秒碰到了托盘然后用手肘挡着Tiffany说道，“哎喔～我就想说不定妳忙不过来嘛～”Tiffany无所谓地耸肩说，然后目送Amy飞快地把托盘端走。

 

一开始朴元彬老是不解为何会需要抢着送Bond squad包厢，后来了解到其实是因为一位名叫大﨑先生的来到的时候，带着来喝酒的人们基本上——照着小蝴蝶们的说法——都是身材保持好的多金大叔，他们都觉得这样的人做sugar daddy也不是太亏。大﨑先生听起来是他们那群人里面的key man，倒是让人挺好奇他会是怎么样的人。

 

当然也不是每个把bartender作为职业的人都跟普通人想像的一样都是特别外向健谈的人，也有许多是像朴元彬这种擅长倾听并且把这职业纯粹当作工作的人。但是在吧台上班就是会有源源不绝来搭话的客人需要服务，所以他也认为他早就习惯如何应对各式各样的客人了。

 

那天便是朴元彬第一次与他的恋人大﨑将太郎对话的日子。

 

“不好意思，我要一杯martini。”刚过了零点朴元彬刚把面前吧台桌面清理干净，低头洗手的空挡就听到他前面的空位有客人开口跟他搭话，他微微愣了一秒抬头回道，“不好意思，这位置是给后面的客人。您没订位吧？”那位客人有对明亮的双眼且有张线条明显的嘴巴，他穿着深灰色的西装配上低调花纹的领带，“我在包厢有位置，但是出来透透气，这样应该没问题吧？”他没被朴元彬的态度给劝退，反而把问题丢了回来。

 

“…我问一下。”大概是被他看出自己的不悦，因为他看到那位客人嘴角噙起了微笑，他撇开视线对着耳麦问靠近门口的同事得知上天仿佛就在帮助他一样，订位的客人尚未到来，还听到另外同事科普了句他就是大﨑先生这回事。待他回头看大﨑先生时他也正好盯着自己等待答案，“后面客人还没到，我可以先帮您准备。”

 

“那就麻烦了，元…彬～？”听到大﨑先生语调上扬地称呼自己的名字，他知道他看到自己胸口的名牌，“好的，请稍等。”他低头心无旁骛地开始调酒。在他把martini杯装满后最后在上面挤出橘皮油后，他听到大﨑先生说，“橄榄就不需要了。”他轻轻点头，当作回应。

 

“您的martini。”他接着拿出杯垫放上大﨑先生的调酒，看着他顺势地喝了一口，接着就看到他微微一抿后马上开口，“平时是你替包厢在调酒？”

 

“？…不是，我们是随机的，没有固定谁负责哪个包厢。”

“不是，我是1包厢的人，今天不是你替我们调的酒吗？”

“！是，我今天猜拳赢…了…呃…是我…”

“原来你们平时靠猜拳啊，指定行吗？”

“…可以，客人指定就行…”

“谢谢你的资讯啦，元彬尼～我很喜欢你的调酒。”

 

待大﨑先生把酒端走转身在自己面前离开，他才反应过来他是口味敏感的那种客人，认出了他的调酒，而且他还被调戏了一把。那天开始只要朴元彬有班时Bond squad来基本上都会直接指名要他调酒，他就会知道是大﨑先生来了。有时候太忙了他会无意识地记得他不要橄榄的那句话，就会做一杯没有橄榄的martini。有时候太闲了他也会特意地对martini做些小改动，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大﨑先生就如我所料能懂他的小巧思，他喜欢那些小变化的时候就会让服务生传话称赞他的调酒。有时候偷懒让同事帮Bond squad调酒也会被他发现，他偶尔会跑来抱怨一两句又或是在离开店里时对他挑眉表示不满。有时候疑似他喝醉酒，还会因为喜欢他的调酒特别给了特别多tips，但跟他对话时又觉得他其实是清醒的只是情绪比较好而已。

 

记得有次难得大﨑先生不是跟Bond squad来而是跟下属来庆祝大案件签约顺利的样子，没特别订包厢但是基本上半包场了我们整间店，那天不知道是谁提议似的，他们的前几杯酒就是mojito。大半间店的bartender跟服务生最后为了捣碎方糖、薄荷叶跟柠檬都撸起了袖子，大家面上无表情但是内心都是在骂*娘。

 

那天他也难得看似没有平时拘束，平时一定会绑着领带的领口也敞开着，并且坐在吧台前的位置，待其他下属来跟他敬酒，听着他们或许恭维或许讨好地叫他经理。待下半场的同事来交班时，他们这群肩膀跟手臂酸痛的人们才逃也似地往员工休息室走去，匆匆地在休息室随便吃点宵夜，朴元彬便顺着后门的小巷子走到店旁的行道树凳子坐着透气吹风滑手机。

 

才刚坐没多久顺着风飘来了股烟味，让他下意识地想换到上风处好不用吸人二手烟，刚起来换板凳的时候就看到原来上风处抽烟的人正是大﨑先生。他衔着烟低头正回着讯息，说时迟那时快朴元彬突然打了两个喷嚏。

 

“元彬尼，你小心别感冒了。”大﨑先生没问他为何在这，倒是自然地把烟熄掉示意他坐到他旁的空位，然后从他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他的手帕给他擤鼻子，“穿得那么少在这里吹风。”

 

“谢谢…。”朴元彬接过他的手帕后，看到了上面精致的刺绣写着“S. OSAKI”的花体字，迟疑了半秒钟便老实地拿来擦快要流出来的鼻涕，闻到比平时更清晰的属于他的香水味。

 

“现在刚入春，日夜温差还是很大的，不多穿点小心会感冒的。”看着大﨑先生微微蹙着眉头说这些话，让朴元彬顿时升起了想反抗他的心理，“…别念了，大叔，我对花粉过敏才打喷嚏的。”

 

“咳…元彬尼…你看过保养那么好的大叔吗？”大﨑先生突然被戳到痛点一样突然凑近他，让他好好仔细看看他的脸问道，“…大叔，你可能要少笑点，鱼尾纹挺明显的。”当然他是在睁眼说瞎话，大﨑先生看起来确实比实际岁数年轻许多，并且他只有在开怀大笑的时候才会在眼角有明显的鱼尾纹而已。

 

看着大﨑先生突然凑近才发现他的左眼下有颗不明显的泪痣，还有又长又密的睫毛。接着朴元彬也注意到他看到了自己眉毛上的疤痕，他下意识地想着他是不是又要跟其他人一样问他：这道疤痕是怎么来的？

 

出乎意料的他只是微微地蹙眉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抚着问道，“受伤的时候痛吗？”

 

朴元彬在他明亮的眼里看到愣住的自己，接着感受到他的气息，那是一个和着春天夜晚微风跟烟草味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