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茶会段子向)如果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所谓的友谊
如果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所谓的友谊
暧昧的红线缠绕着他们的指尖,情愫暗生,彼此心知肚明。
(红茶会段子向)
1.癖好
阿尔身上的肉软软的,尤其是胳膊内侧,婴儿的粉臂一般娇嫩。看起来……口感很好的样子。
揉着揉着,王耀心痒难耐,鬼使神差地一口咬了下去。
“嗷!”一声惊鸿哀鸣突破天际。阿尔抽回胳膊,忿忿又委屈地看向王耀,似乎在谴责王耀怎么能这么做。
“对不起……”王耀理亏地缩了缩肩膀,讨好地笑了笑,“让你咬回来好不好?”
“你说的。”阿尔的平光镜闪过一道白光。王耀突然有种不太妙的...
如果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所谓的友谊
暧昧的红线缠绕着他们的指尖,情愫暗生,彼此心知肚明。
(红茶会段子向)
1.癖好
阿尔身上的肉软软的,尤其是胳膊内侧,婴儿的粉臂一般娇嫩。看起来……口感很好的样子。
揉着揉着,王耀心痒难耐,鬼使神差地一口咬了下去。
“嗷!”一声惊鸿哀鸣突破天际。阿尔抽回胳膊,忿忿又委屈地看向王耀,似乎在谴责王耀怎么能这么做。
“对不起……”王耀理亏地缩了缩肩膀,讨好地笑了笑,“让你咬回来好不好?”
“你说的。”阿尔的平光镜闪过一道白光。王耀突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2.报复
阿尔向王耀凑了凑,两人的距离亲密无间不分你我。
“你真的确定?Hero要下口了?”又询问了一遍,阿尔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王耀裸露在外的脖颈,嘴角些微上翘。
“朕一向说话算话。”偏过头,王耀硬着头皮递上自己的胳膊,谁知却被推开。王耀不解地转回视线。金发少年摘下眼镜,手掌固定住王耀的肩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在他的刻意放缓的主动下不断缩减,王耀避无可避。
原来阿尔嘴唇的触感是这么柔软,这是在阿尔将嘴唇贴上自己脖颈的时候王耀的第一反应,不由觉得惊讶。少年埋于颈间的微热的呼吸钩起的痒意还未消退,下一秒同样方位的神经末梢传递来截然不同的剧痛。
“草草草草草!!阿尔你属狗的啊!”王耀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破口大骂,慌乱地伸手抓着阿尔后脑的头发向后扯。反正意图得逞,阿尔心满意足地松口,同时放开对王耀的钳制。不过两个人的距离依然很近,只需一抬头,狡黠的蓝色眼睛就对上了漫上一层雾气的暗金眼眸。
暗红色的齿痕印在修长的脖颈上宛若宣誓主权的刻章。阿尔心情大好。
3.嫉妒
亚瑟总觉得相较平时今天的王耀有哪里不一样,可又说不上具体。直到从座位上站起去接水,居高临下的视角中,无意瞥见少年竖起的衬衫衣领中,白皙肌肤之上怎么想怎么可疑的红痕之时才恍然大悟。
平时总是大大咧咧,和所有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一样对装束毫不在意的王耀,将衬衫板板正正地扣到最上面一颗,未免太过于欲盖弥彰了。
VC泡腾片丢进水中冒起酸涩的气泡,微妙的恼怒也在心底翻腾酝酿。
“不带领带的时候,衬衫最上面一颗纽扣是不能扣的。”
“啊,谢、谢谢,但是不必解开它……”
遭到了意料之中的阻碍。亚瑟反手握住王耀的手腕按在课桌上,另一只手迅速地将他领口的扣子解开。王耀本想再度阻挡,却已经来不及。
小心遮掩的秘密暴露在空气中。敞开的衣领下,新鲜而完整的齿印赫然悬在锁骨上方,散发强烈的存在感。亚瑟面无表情地盯着它,眼底的深绿却越来越浓。他拇指按压住那片红色,不断摩挲。
王耀触电似的颤抖了一下,自暴自弃地任亚瑟触碰。
“恋人?真够大胆的。”
“才不是啊!”
王耀恼怒。
“是阿尔那个笨蛋!莫名其妙的!”
混蛋阿尔,毁他清白。王耀欲哭无泪,一把抓回自己的领子重新系好。
“总之,都是阿尔的锅!”
“你和阿尔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听了王耀不算解释的解释,亚瑟不禁皱眉。他想象不到什么样的情境下阿尔会在王耀的脖子上留下这样一个齿痕,而无论是怎样的情景,他都不太能够接受。
“啊啊,一直都很亲密!”王耀没好气地说道。他才不想去描述一下自己有多自作自受。
他没有想到的是,总是冷淡待人的亚瑟会被他这样一句话刺激到。
不容置否地反手将指节填入王耀的指缝,亚瑟俯首,抬眼注视着王耀的眼睛,就在他错愕的注视下,将黑发少年玉笋般的手指送入自己的唇齿之间。
舌尖扫过指尖,门齿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去。
“那我们,足够亲密吗?”
十指连心。王耀在一瞬间听到自己的心脏雷鸣声震。
4.戳穿
等待王耀做完值日的时候,亚瑟和阿尔派遣无聊的方式截然不同。
“那边有纸屑,看不到吗?扫帚再向里扫一扫。”
大爷样指挥着的是亚瑟。
“耶!投中了,不愧是Hero我!”
源源不断地搓纸团制造垃圾的,是阿尔。
“啊啊啊你们这两个人给我出去出去出去!!”
忍无可忍不愿再忍的王耀挥舞着扫帚,不由分说地将只会添乱的两只金毛赶了出去。
王耀长舒了一口气。平复下来心情开始扫地。
同样是值日生的弗朗西斯看着在门口互相指责的两个人,笑着对王耀说道:“他们的感情可真好。”
王耀也忍不住笑了:“对啊。总是吵吵闹闹地,怎么说,不愧是兄弟啊。”
“可是……”
弗朗西斯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
“我和他们一起成长起来,在我们的童年,那两个人可是互相嫌恶到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落到对方身上。”
“据我所知,他们直到初二之前都还是针锋相对的关系。而让他们关系转折的契机——”
“弗朗。”
默默听着的王耀,突然出声打断弗朗西斯的说辞。
“契机是什么,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弗朗一怔。
纤细少年脸上浮现出恍若沉浸在回忆之中的迷惘神情,而后笑着摇了摇头。他拿起自己的书包,单肩背上。
“之后的收尾,就麻烦弗朗了!”
仿佛之前没有发生过任何对话,王耀大步走出教室,走向正在等待自己的二人。
“久等了!”
太阳不知不觉地转过一个角度,夕阳柔和地将橘色光辉洒在三人肩头,勾勒出影子的轮廓。
“太慢了!”亚瑟抱怨道,伸出胳膊去拿王耀的背包,“啧,真重。里面是灌了铅了吗?”
虽然这么说着,却一直替王耀拿着背包没有松手。
“耀耀,Hero超级~饿的!”阿尔软趴趴地搭着王耀的肩膀,将全身地重量压了上去。
“你是笨蛋吗?我们也都没有吃饭!”
亚瑟毫不留情地抡起手刀砸到阿尔头上,顺便将他推了下去。
“好啦,现在就去吃饭,好不好?”
……
看着三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弗朗西斯若有所思。
末了,他耸了耸肩膀。
“这么装傻下去,可是会……很不妙的哦。来自哥哥善意的提醒~”
……
手机震动了两下,王耀点开未读短信,笑了笑,毫不犹豫地点了删除。
5.恶作剧
下课铃声打响,在课上呆若木鱼的学生终于恢复了青少年应有的生机活力,教学楼登时一片嘈杂欢腾。大课间足足有20分钟。王耀趁此机会撑着脑袋耷拉着眼皮补眠,阿尔看着不住点头的王耀觉得很有趣,恶作剧心四起,轻轻抓住王耀作为支撑的胳膊肘,瞅准时机,猛地向外一拉。
王耀的脑袋“砰”地撞到桌子上。
“有刁民要害朕!”拖着口水从椅子上蹦起来,王耀拍桌子大吼。迷茫水色的眸子扫了一圈,最后定在了旁边托腮腮傻笑的阿尔身上。
王耀抱臂,无语地蔑视着阿尔。
“耀耀!不要怕!”一把将椅子推开,阿尔站起来,语气和动作都浮夸地像是搞笑舞台剧的演员。他手指插进王耀的头发将他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肌中,声情并茂地念台词:“那只是梦!有HERO在,HERO会守护你的!”
妈的智障……
【番外】《阿尔夜袭记》(其实很纯洁、米耀主)
Ps:@尼桑の后宫的点梗,《叽了个吱吱》的番外
然而我决定还是米耀了,但看看剧情貌似会有全员倾向?(你走)
早年文风相差较大吧2333
可能画风突变?(你走)
2016.4.27
原文地址:http://noizan.lofter.com/post/3f5f22_19328bc
自从宠物店里的元老级宠物们目睹了阿尔这只卑鄙的仓鼠在他们干活时,对老王打起了啵啵,还跟着老王回家好吃好喝,导致空气之中弥漫着恋爱的酸臭味以后,他们头上的怨念噌噌与日俱增。
【凭啥啊?!明明是咱们和老王相处的时间长!】
白毛基尔挥舞着狗爪指了指下班走远的老王肩上趴窝着的某仓鼠,另外两位元老围坐他旁边的...
Ps:@尼桑の后宫的点梗,《叽了个吱吱》的番外
然而我决定还是米耀了,但看看剧情貌似会有全员倾向?(你走)
早年文风相差较大吧2333
可能画风突变?(你走)
2016.4.27
原文地址:http://noizan.lofter.com/post/3f5f22_19328bc
自从宠物店里的元老级宠物们目睹了阿尔这只卑鄙的仓鼠在他们干活时,对老王打起了啵啵,还跟着老王回家好吃好喝,导致空气之中弥漫着恋爱的酸臭味以后,他们头上的怨念噌噌与日俱增。
【凭啥啊?!明明是咱们和老王相处的时间长!】
白毛基尔挥舞着狗爪指了指下班走远的老王肩上趴窝着的某仓鼠,另外两位元老围坐他旁边的空地上摇头叹息,三位元老在自己的地盘开起了夜谈会。
【还不都怪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满腹牢骚的弗朗西斯用他的蓝色猫眼,懒洋洋地瞥了瞥说话的基尔,不忘损上一句,【哥哥我就从来不乱捡东西。】
【啧,本大爷咋知道这臭小子这能耐?!】
基尔想起那会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刑讯逼供”,顺便收拾下这位“小新人”,可阿尔那个家伙狡猾得很,话题一扯到老王就把他给绕进去了。他说阿尔忘了他们当时成功救下老王那会结成的革命友谊,干起了过河拆桥的事情来,而阿尔却说,这友谊还在,只不过他的和老王的升华了一下,没他想得那么邪恶。
当时,他正在琢磨这话的真实性,阿尔那臭小子拔脚就溜,跑得还挺快,等他追到了仓鼠尾巴,老王便在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说起了人话。当然,他听不懂,不过他知道那臭小子定是得了依仗,让老王骂他,因为每次他捡东西回来被老王发现都是这种待遇。
他伸出爪子一拍自己的脑袋,想起确实是自己把阿尔给捡回来的,不禁悔从中来,但在弗兰西斯面前他可不能承认错误,便回嘴到:【你不也是只猫么?干啥不吃了他?!】
【吃?噢!那家伙长得太肥腻了!一点也不符合哥哥我的审美!再说哥哥我吃了他,万一老王不乐意还不把哥哥我送去解剖了?!】弗兰西斯继续用猫眼表达了鄙视之情,舔了舔自己纠结成一团的波斯细毛,怨念到,【哥哥我已经很久没有享受顺毛的待遇了,你哪明白哥哥我心中的痛?!吱吱前脚刚走,阿尔后脚跟上···老王这人,见色忘友也是有前科的···】
【够了,你们两个别说这些没用的!】一旁沉默不语的亚瑟终于发话,一狗一猫闻声凑了过来,一脸期待的眼神让他满额黑线,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便到,【上次变回人形的时候,药水我备份了不少。虽然我们的变形时间有限,但阿尔变形的稳定性似乎比我们差,要洞悉对方的一切举动,我认为还是以“帮忙”的名义进驻老王家比较好。】
一狗一猫听后,觉得有道理,纷纷点头,就看亚瑟飞到货架后面抓来一个篮子,里面放着颜色诡异的药液还冒泡泡。一狗一猫想起上回的经历,脸色微绿,万般不情愿地和亚瑟一同喝了下去。三人周身突然冒出白雾,嘭的一声由小渐大,短短的四肢拉长,变成人形。唯一与上回不同的是,他们没有变出衣服来,弗兰西斯和基尔伯特互相揶揄地看着对方的两腿之间。亚瑟见状摇了摇头,后悔没让路德和安东代替他们。他集聚起还未散去的白雾,咻咻几声,就把外衣准备好了,却惹得正在互相拆台的两人不满,便道:“你们真想裸着出去也行···到时候吓到了老王,定是扫帚伺候,出师未捷身先死。”
相比宠物店里三位元老绞尽脑汁,小新人阿尔的日子可就舒坦多了。虽然宠物店里的那些家伙嘲笑他稳定性差,比如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揩油后就立即变回了仓鼠身,所谓的现世报。但好处是,他可以跟着老王回家,而且经过多日的努力,他已经掌握了变身之法。他发现老王对他这毛茸茸肥滚滚的身形抵抗力不高,即便这和他自诩的hero形象不符,他也乐于保持仓鼠模样卖萌装傻。
这不到了睡点,老王准备关灯入眠,他就这么撑着肥滚滚的身子屁颠屁颠地走到对方的枕头边,蹦上老王的枕头就把一把黑色的头发往自己身上缠绕,睡在一边,只等对方睡熟了,他便可进行夜袭。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沉溺于这种幸福的生活中太久,仓鼠的危机意识已然钝化。老王被门外面一连串咚咚咚敲门声弄醒了,用从牙缝中蹦出来的声音诅咒扰其清梦之人,而他还在睡眼朦胧的状态下就被老王猛的一带而摔在地上,去了半条命。
【耀耀···!!!】他一阵吱吱地叫着,但这对半夜被吵醒惹了起床气的人类来说然并卵,更何况他现在是只不能说人类语言的仓鼠呢?老王把他甩在后面,去了客厅。他立即跟上,就看见门外的三位迅速地挤进来,连让老王反应的机会都没给,自顾自地走到了客厅里,和老王争论着什么。待他要变身为人已经来不及,眼尖的基尔发现了在一旁窥视的他,顺手一拎在空中晃来晃去,老王夺下他顺手关进笼子里。他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这几位老前辈鸠占鹊巢地霸占了他和老王的沙发,可他肥滚滚的身体根本挤不出去。
“叽了个吱吱!!!”
“啧啧,这臭小子是在骂人么?”基尔伸手朝笼子里的肥仓鼠弹了弹,玩上瘾,瞧见阿尔在笼子抱头乱窜,嘴都快咧到耳根后,正想给对方一个360度翻滚,就被一旁说话的亚瑟制止了,转而有些愠怒地到,“干啥?粗眉你不也···”
“你多大了还这么幼稚。”亚瑟瞥一眼坐在对面往这边看的老王,果断截了基尔的话头,对着半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弗兰西斯使了个眼色。
“是呀~”弗兰西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便落井下石起来,“小基尔这么不成熟,难怪会提出半夜来拜访的无礼举动,我们也是怕他出乱子才勉为其难地跟过来哟~”
此话一出,让老王对他们三人突然闯入的火气全撒到基尔身上去了。
无意背了黑锅的基尔自是郁闷,为自己的争辩却被起床气未散的老王当成了狡辩,连带着后头分配住处也捞不着好,弗兰西斯和亚瑟能睡客房里的床铺,他就只能在沙发上凑合一宿。弗兰西斯见他不乐,火上浇油地揶揄说老王没让他睡地板就不错了。而正要发火的时刻,桌边的笼子砸中了他的脚,弗兰西斯见机开溜,留下一人一鼠面面相觑。他啧啧几声便把阿尔拎回桌上放着,躺上沙发睡觉去。
待到沙发上的基尔呼吸平稳后,阿尔抓着金属栅翻身,笼子跟着一滚,先前被摔开的门翻到他的正前方,一个鼠窜离开囚困之地,连着一串兜转腾挪的动作,他平稳落地,便向老王的卧房跑去。
他从门缝里钻入,而后与往常一样,贼似的偷偷摸摸顺着床脚的柱子爬上床,在被沿边上跑上几圈,让他的身体和心脏一样炙热,换回了人身。
近距离听着老王逐渐放缓而均匀的呼吸声,他砰砰的小心脏反而跳的跟快。身下的床垫因他的变身往下陷了些许,他怕老王浅眠突然惊醒,僵着身体好一会儿不敢动。他试探地叫了几声耀耀,回应的仅是若有似无的呓语,便欣喜地慢慢挪过去。他伸出爪子,不,应该是人的手在老王脸上轻轻戳了戳,接着就开始到处嗅啊嗅的。鼻尖蹭着对方裸露在衣外的皮肤,软凉软凉的触感让他觉得很舒服,嘴唇跟着在上面蹭了几下,侧脸贴在对方身上。担心把老王压醒了,他的身体并没有完全靠上去,而是微微撑住,寻找最舒服的位置后,缓缓躺下,双手自然而然地搭上。
暗黑中的一切模糊得很,费了些功夫,他又蹭向熟睡人类的嘴唇,才贴了一下,对方便晃起脑袋,额头差点撞在一起。一想到外面还有三个心机不纯的老前辈,他只得打消人类的唾液是什么味道的好奇心,鼻尖蹭了蹭老王的额头,安稳地在旁边歇着,等次日在对方醒来之前再变回去。
如此小心翼翼地一系列举动也并非因他是个耐心之人,只不过刚才差点失败的经历告诉他一个道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来日方长嘛···
End
好久不写米耀了练练手吧(你走)
其实早年和现在的文风还是有差的2333虽然我尽量贴近着写2333
不过掐在这个点上,让外面的三只情何以堪?(超级电灯泡么这是···)
怕坑所以就到这里了2333
顺便,这万一要是阿尔没有变回来,次日早晨可是相当精彩啊!(你走)
美食群企划文ww(仏耀)
参加了群里的企划ww。不知道起什么题目。我只是个静静地吃粮的孩纸。第一次写美食文请多指教ww
喜欢吃all耀。还是打了all耀tag _(:з)∠)_请不要嫌弃我的粮。
…………………………………………………………
“小耀,那边客人点的咖啡别忘记了。姐姐我现在有点事要出去一下,等我回来哦~”一个有着金色长发的成熟女性向着柜台附近正准备围上围裙扎着个简洁马尾的一个男孩子说话。
那个男孩子,叫王耀。
王耀是一个中///国留学生,在法///国读书,假期期间,他在一家名为francina的咖啡馆打零工,店主是一个很热情的法///国美女,叫弗朗索瓦丝。
听说王耀被录用是因为索瓦丝女士是一个颜控。
咖啡馆并不是很忙,所...
参加了群里的企划ww。不知道起什么题目。我只是个静静地吃粮的孩纸。第一次写美食文请多指教ww
喜欢吃all耀。还是打了all耀tag _(:з)∠)_请不要嫌弃我的粮。
…………………………………………………………
“小耀,那边客人点的咖啡别忘记了。姐姐我现在有点事要出去一下,等我回来哦~”一个有着金色长发的成熟女性向着柜台附近正准备围上围裙扎着个简洁马尾的一个男孩子说话。
那个男孩子,叫王耀。
王耀是一个中///国留学生,在法///国读书,假期期间,他在一家名为francina的咖啡馆打零工,店主是一个很热情的法///国美女,叫弗朗索瓦丝。
听说王耀被录用是因为索瓦丝女士是一个颜控。
咖啡馆并不是很忙,所以王耀有时候也会空下来和常来的客人聊聊天什么的,索瓦丝也会教王耀试着做做咖啡。王耀他喜欢这个工作,特别是午后的咖啡馆,暖阳照进玻璃窗,听着美妙舒缓的法语歌,恬静闲适的慢生活,让人感觉特别舒服。
直到这一天……
____________
“咔咔咔咔~红酒混蛋,这是本大爷给你的饯别礼,你要好好收下啊,记得回来打电话,咱们再去酒吧浪啊咔咔咔~”这一头银发带红眼睛的叫做基尔伯特,是弗朗西斯的恶友,来自德///国。
弗朗西斯?啊,忘说了,他是弗朗索瓦丝的弟弟。大学毕业后,和他的两个死党,对,就是刚才那个白毛,基尔伯特和一个热衷番茄的西///班///牙人安东尼奥,他们三个人一起环游世界,励志要走遍全世界的酒吧(不)。
旅游结束后,弗朗西斯要准备准备回自己的法///国了。这不,他姐姐索瓦丝正准备去机场接他呢。你看那个黑发的美女正一手拿着束玫瑰一手举着牌子。嘿……黑发?!去机场的是王耀?!
___________
“啊~糟了,耀耀,姐姐我忘记今天是进货的日子了,哎呀……要不只能这样了,耀耀你代我去把我弟弟从机场接过来好么?”
“哎,索姐,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健忘么?要不我去帮你进货吧,我不认识你弟弟啊,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王耀扶了扶额头。
“这,就是他的照片。嗯……小耀你也不用去找他,你就在那站着,他会来找你的。听姐姐我的话,一定没错!快去吧。”
索瓦丝把照片放进王耀的口袋后,两手推着王耀的背,笑着把他推出了店门,然后一把关上了店门。
王耀无奈地回头看着玻璃门另一边的索瓦丝对他灿烂的笑着,嘴型催促他快去,总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真是哭笑不得。
走在法///国的小巷中,王耀看着照片上穿着蓝色公主裙的小女孩,他感觉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子一见钟情了。索姐是不是口误了?长这么可爱怎么会是男孩子嘛?再看现在索姐长这么漂亮,家族遗传基因,妹妹一定是众人的女神。
索姐发短信说,弟弟(meimei)喜欢玫瑰花,那就带束玫瑰去接。
王耀在花店等的时候看着橱窗的玻璃,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嗯,希望能给女神留下个好印象。
_________
机场
王耀手捧玫瑰,拿着写着“弗朗~欢迎回来~”的牌子等候女神的到来。
诶……为什么那边那个金发胡渣男一直盯着我看呢……我哪里很奇怪么?他怎么走过来了?他要干嘛?
“嗨美女~哥哥我就是弗朗,你是来接哥哥我的么?”弗朗西斯走到王耀的面前很绅士礼貌地询问着。
“不,不好意思,我是代替我们店长弗朗索瓦丝来接她妹妹的。另外,我叫王耀,性别男。”
“好吧,小耀,虽然认错你的性别是哥哥我的错,但这并不影响你是个美人。弗朗索瓦丝是我姐姐,我就是索瓦丝的弟弟,哥哥我从来不知道我们还有个妹妹。”
“索姐她说,她妹妹(didi)……叫弗朗西斯。”王耀有点不愿接受,他的“女神”竟然是眼前这位比他高了近10厘米,金色卷发柔软长及肩,眼睛是透蓝色的,五官和他的姐姐索瓦丝长得一样标志,光看脸也着实是个碧眼美女,前提是没有胡子的话。
“对啊,哥哥我就是弗朗西斯~”
“那……这个照片……”王耀从口袋里把那个蓝色公主裙的小女孩的照片掏了出来。
“索瓦丝怎么还留着这张啊……哥哥我小时候被当成妹妹养的,所以上面的那个孩子就是哥哥我。”弗朗接过照片一看,苦笑了下。
“……”我好像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所以这玫瑰也是给哥哥我的咯~”弗朗西斯一手接过了玫瑰花,一手捧起了王耀的脸颊。
“唔……”王耀还在想着被拿走的玫瑰花,便觉得下巴一刺,然后嘴唇上多了一丝温热。由于王耀处于惊讶与走神的状态,两瓣唇自然地半张着,弗朗也就不客气地伸出舌头,来了一个法式热吻。
“唔!咳咳咳……”因沉醉于弗朗的吻技中,直到王耀发现他呼吸不过来的时候,才推开了对方。弗朗西斯看着对面的黑发美人红着脸捂着嘴睁大那琥珀色的眼睛瞪着他,还不断地在往后退,真有意思了,他浪遍了那么多的酒吧(x)到处都是别人自己贴上来的有的热情,有的害羞,还第一次见到像受到惊吓的小猫咪一般的反应,他感觉他喜欢上了这个可爱而又特别的美人了。
“你!该不会对每个第一次见面的人都这样做吧!同性也是!”王耀一步步地后退着,直到碰到了墙角的柱子对着弗朗说。虽然来法///国读书已经好几年了,但是王耀一直都保持着健康的单身状态,虽然有着很多女性朋友,但是却没有谈过恋爱,更别说是亲吻了。所以,这是他的初吻,献给了他几分钟前内心的女神(x)。
“不。哥哥我当然不会是那么没节操的人,小耀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哥哥我收到了我喜欢的人那边送的玫瑰花,当然要给与其等价的回报啊。小耀,你要相信哥哥我可是第一次主动亲吻我喜欢的,那个人。”弗朗边说边走向已经无路可退的王耀,走到最近处伸向王耀的颈侧,王耀也无意识地往另一边侧头。弗朗西斯转头观察着王耀又开始泛红的脸颊,凑近他的耳朵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
“咳咳咳……你姐姐还在咖啡馆等着我们呢,赶紧走吧。”王耀经受不住如此暧昧的气氛,推开了身前的弗朗西斯,头也不回地向外快步走去。他想赶紧接触户外的空气,里面太闷热了,热的他脸都红了,心跳都快了。什么鬼啊,他明明就是个直的,竟然会因为一个性别与他一样的人的而脸红心跳。不不不这一定是机场空调温度开太高了√一定不是弗朗西斯的问题√
然而王耀他早已默认了弗朗西斯初次见面就叫他小耀的这件事。
然而弗朗西斯也不会说他在机场真的是因为王耀这个人而自己不知觉地就走向他的这件事。
……
____________
至于后来他们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我只听说在法///国的某一家咖啡馆里,有一个打工的黑发男孩每次一对客人露出微笑,在账台后面的金毛大叔就会咬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的手帕或者抱着旁边的一个金发美女哭泣。
当然某个午后有人在法//国登记所看到一个金色卷毛胡渣男搂着身边红着脸穿着西装的黑发美人什么的已经是后话了。
多瑙河之恋 107(罗德X耀,all耀)
107. 重逢只若初见
“但罗德里赫他....恐怕不肯见我。”王耀无奈叹气。
“跟我来。”基尔伯特说着一转身,大步向远处走去。
王耀快步跟上,随着他穿过约翰纳斯大街,来到街角的公车站旁。那儿停着一辆摩托,显然是临时租来的。
“上吧。”基尔把后车座上的头盔递给王耀,发动引擎:“本大爷再做一次好人。”
王耀接过头盔,跨上后座。
“坐稳了!”基尔的话音刚落,那摩托车就怒吼着冲了出去。
去年这个季节,王耀头一次在校园里遇到基尔,稀里糊涂上了他的摩托,然后在郊外公路上被几辆警车追赶着逃命。而此时此刻,公路两旁的树影连成一片,车速依然飞快得象颗子弹,令王耀心跳加剧,但他没象上次那样破口大骂“...
107. 重逢只若初见
“但罗德里赫他....恐怕不肯见我。”王耀无奈叹气。
“跟我来。”基尔伯特说着一转身,大步向远处走去。
王耀快步跟上,随着他穿过约翰纳斯大街,来到街角的公车站旁。那儿停着一辆摩托,显然是临时租来的。
“上吧。”基尔把后车座上的头盔递给王耀,发动引擎:“本大爷再做一次好人。”
王耀接过头盔,跨上后座。
“坐稳了!”基尔的话音刚落,那摩托车就怒吼着冲了出去。
去年这个季节,王耀头一次在校园里遇到基尔,稀里糊涂上了他的摩托,然后在郊外公路上被几辆警车追赶着逃命。而此时此刻,公路两旁的树影连成一片,车速依然飞快得象颗子弹,令王耀心跳加剧,但他没象上次那样破口大骂“Arschloch”,只默然揽住基尔腰部,任凭冷飕飕的晨风划过双肩与手臂。基尔没戴头盔,短发随风如一束银色烈焰,映着天边破晓的曙光,狂乱地摇曳着。
天色大亮时他们终于来到罗德里赫的别墅,基尔走上前去把门敲得山响,然后又拼命按铃,很快惊动了管家克里斯蒂安来开门。
“啊!贝什米特先生….”克里斯蒂安对基尔的突然到访感到非常意外,一扭头看到王耀,脸上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王先生,很高兴能再次见到您,罗德少爷他….”管家说到这儿,声音有些哽咽。
“我已经知道了,您不用再多解释。能让我见见他吗?”王耀问道。
“是的,您一大早来这儿,当然是来见少爷的…我这就去告知他…”克里斯蒂安说着就要转身进去。
“真啰嗦!本大爷可没这么多时间!”基尔伯特一把推开管家,大步就往里闯。
耀紧跟在后面,也走了进去。
客厅的早餐桌上,罗德里赫正从蕾维娜小姐手中喝着一杯热咖啡,王耀的出现使他愣住几秒,随即猛的转动轮椅,几乎把蕾维娜撞翻。
“我都知道了!”王耀在他身后大喊。
基尔冲上前拦住他去路。
罗德里赫不得不停下来,转回来面对着王耀:“我这将死之人,什么也给不了你。”
“你还爱我吗,罗德?”王耀忽然问道。
罗德里赫一直紧绷的表情,出现些微的痉挛,似乎被某种痛苦而剧烈的思绪扰乱了。
“回答我啊,罗德…..”对方的沉默让王耀重新燃起了希望,他走上前一步,有些急切的追问。
“请你…..立即离开。”罗德里赫冷冰冰的回答。
王耀听了心里一凉,不气反笑:“好,好…..我这就离开!”他说着转身往外走。
忽然,罗德里赫在他身后大声说:“就算爱你胜过爱自己的生命,又能怎样?!不能弹琴的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王耀听了,立即原地返回,直直的朝罗德里赫走过去,抬起手掌。“啪!”一记响亮耳光甩在罗德白皙的脸上,留下几道殷红指印。
基尔伯特,蕾维娜和管家三人全都愣住了。
“你疯了么,王耀!”蕾维娜终于缓过神来,想冲过去,却被基尔抓住手臂。
罗德里赫一言不发的侧着脸,几缕发丝凌乱垂下来,遮住了苍白俊朗的额头。
“我是不会轻易离开的!”王耀斩钉截铁说道:“你曾经问我,如果你不能弹琴了,我的爱情是否还属于你,我的答案是肯定的;而你也说过会始终如一的对我,直到生命尽头。你忘记你的誓言了吗?!”
罗德里赫慢慢抬起头,紫罗兰色的双瞳里涌动起冰封已久的热流:“不!我没有忘记…”
王耀走上前去,握住罗德里赫骨瘦如柴的双手:“我也…..永远不会忘记我的誓言。”
罗德里赫听了,热泪顿时夺眶而出,他攥紧耀的手指,泣不成声却再也不肯松开。
耀头一次面对痛哭的罗德里赫,也忍不住红了眼圈。
两人久久的,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对方,就像隔了好几个世纪才又重逢似的。
基尔伯特颓然松开蕾维娜的手臂,默默转身向别墅外走去。
蕾维娜看了看罗德里赫与王耀,又扭头望着基尔伯特略显孤独的背影,忽然长叹一声:
“真是个….大笨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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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罗德里赫在一起时间过得飞快,等王耀发觉基尔不辞而别,已经是中午了。
因为一只手始终被罗德紧握在掌心,他只能用另一只手点开手机查询邮件。于是他看到一封由路德维希与弗朗西斯联名发来的信,告知更换主科老师的请求已经被校长Sir Rome批准。
“.....我又回到路德维希先生的班里了!”王耀忍不住转头对罗德里赫说道。
“真是个好消息。”罗德笑了笑:“当初把你推荐给路德维希,就是觉得他严谨的教学风格很适合你,我不大信得过弗朗西斯,这人太随心所欲了。”
“呃.....一直很感激弗朗西斯教给了我很多东西,但他确实有点儿情绪化。”王耀说着低头看了眼邮件末尾,才发现班内全体成员必须参加的小演奏会是今天下午一点钟。
而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准时强迫症的路德维希最讨厌迟到的人。
王耀想到这儿,额头直冒冷汗。
“出了什么事?”罗德里赫发觉他脸色不对,就追问。
“路德维希的班内演奏课,要赶不及了,我必须立即回学校。”王耀一边回答,一边匆匆站起身来。
“别急,让克里斯蒂安开车送你去学校吧…”罗德里赫依旧攥着王耀的腕子不松手,双眼里尽是依依不舍。
王耀心头一热,顿时觉得什么演奏课,学校,文凭,以及其他的一切在此时此刻都不重要了,只要罗德里赫一句话,他宁愿留下来陪伴他直到地老天荒。
离开别墅时,王耀从后望镜看到罗德里赫独自摇着轮椅来到大门口,目送着自己,身影逐渐变成一个远远的小黑点,直到消失不见。
滚烫热泪瞬间涌出眼眶,令管家有点儿不知所措。
“请别难过,”他试图安慰王耀:“您回来了,少爷心里不知有多高兴…….”
“是的,我知道…..我也很高兴。”王耀拼命抑制着泪水,将目光从后望镜上移开。
他不得不这样做,为了防止自己突然改变主意,掉头回到罗德里赫身边。
他只想守着他,相信罗德里赫此时的心情也是同样。
这真奇怪,当生命逐渐消逝,爱恋却越来越强烈,经历分手复合之后,他们一刻也不想再离开彼此了。
赶到路德维希的琴房刚好1点整,克里斯蒂安不愧为罗德里赫的管家,时间掌控得刚刚好。
王耀站在琴房门口侧耳听了几秒,确定没人在弹,才推门进去。
琴房里还与两年前刚入校时一样,并排放着两架三角钢琴,靠窗的那架是伯森多夫,巨大的三角盖已经被支起来,靠门边的这架是斯坦威,只是半开着。
贝瓦尔德坐在伯森多夫三角琴前面,正准备开始演奏。
路德维希坐在靠窗的位置,伊丽莎白,提诺,迪赛尔,瓦修,费里几人环坐于钢琴四周,这再熟悉不过的情景让王耀心中升起一股近似“回家”般的亲切感。
听到开门声,大伙儿也不约而同的扭过头去,一看到是王耀,顿时惊喜欢呼起来。
费里茨安诺高兴得快要发狂,第一个从椅子上跳起来,给了王耀一个热情拥抱:“路德维希今早发邮件告知了我们,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薄情的家伙,还记得我们吗?”伊丽莎白假装生气的笑骂着,也过来拥抱了王耀。
机灵鬼提诺当然不甘落后,竟然扑上来亲了王耀一大口,大伙儿顿时爆笑起来。
瓦修还是那么拘谨,始终正襟危坐,双手放在膝盖上。但当他冲王耀点头微笑时,眼中还是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欣喜之情。
迪赛尔搬过一把椅子递给王耀,耀顺手接了过来,却发现坐满了人的琴房里只有路德维希先生身边可以放下那把椅子。
于是他走过去,坐到路德维希身边。
这时墙上自鸣钟指向一点零五分。
“Du bist ein bißchen zu spät. (你来得有点儿晚了。)”路德维希依旧板着脸,严厉语气中透着亲切,就好像王耀从未离开过一样。
“抱歉。”耀说着,差点儿再次热泪盈眶。
这时贝瓦尔德的琴声响起,掩盖了每个人心中起伏的思绪。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瓦修,迪赛尔,王耀,伊丽莎白,提诺几个人轮番演奏,然后听取路德维希的指导,再相互提一些音乐上的建议,说到高兴处总是笑声不断。
路德维希显然心情大好,蓝眼睛映着窗外阳光,整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直到费里茨安诺上场,又开始忘谱弹错音,才逐渐黑了脸,最后终于忍不住抓狂大吼:
“Nein! Nein! Nein!!! ”
那表情一看就是胃疼了。
王耀无奈苦笑,双眼却被温暖的热流湿润着。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那么此生能遇见这样的恩师,这样的同窗好友,又是几世修来的缘分?
终有一天,琴房里这些人都会各奔东西,象一粒粒沙石,在人生沉浮中慢慢磨去了锐利的棱角。
但愿不变的是这份心情,无论何时何地,重逢只若初见。
演奏课结束后,王耀被路德维希单独留下来谈话,安排每周的钢琴主课时间,以及询问他在弗朗西斯班里的进度与近况。
路德维希十分认真,每个细节都不放过,等一切都交代清楚之后,才站起来向王耀伸出右手:“欢迎回来,请继续努力吧!”
“谢谢您,路德维希先生。”王耀回握住对方的手。
窗外阳光很刺眼,让他有一瞬间错把路德维希看成了基尔伯特,毕竟这兄弟俩的面孔与身高都很相像。
于是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
王耀起初以为这缘于路德维希,因为自己向他隐瞒了基尔这次回来的消息。
然而走出琴房之后他才慢慢发觉一切都与路德无关。
他只是一想起基尔伯特,心情就会沉重而已。
但罗德里赫的病情,让他根本无暇深究自己内心那些纷乱缠绕的思绪,他必须立即回到罗德身边去,并且坚信只要不放弃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
朝耀《I WAS BORN TO LOVE YOU》上
《I WAS BORN TO LOVE YOU》上
BY雪野夜一
Cp:朝耀
故事大概框架取自酥油饼《幽灵BOSS》番外温斯顿的故事。
吸血鬼设定,初试题材,略渣轻拍。
三代血族一般不会去纠缠二代血族。
该隐是第一代,二代血族是血族中最特殊的,按理来说,四代强于五代,五代强于六代,但是三代却拥有比二代更强大的魔力。血族的地位由血统决定,三代打破了这个约定。
三代一手造成了二代血族数量稀少的情况,他们取得了二代在血族的权势,即使面对血统上的威压,二代也已经构不成威胁。
所以我们说,三代血族一般不会去纠缠二代血族。
一般而已,我们的主角,亚瑟·柯克兰就是这个特殊。...
《I WAS BORN TO LOVE YOU》上
BY雪野夜一
Cp:朝耀
故事大概框架取自酥油饼《幽灵BOSS》番外温斯顿的故事。
吸血鬼设定,初试题材,略渣轻拍。
三代血族一般不会去纠缠二代血族。
该隐是第一代,二代血族是血族中最特殊的,按理来说,四代强于五代,五代强于六代,但是三代却拥有比二代更强大的魔力。血族的地位由血统决定,三代打破了这个约定。
三代一手造成了二代血族数量稀少的情况,他们取得了二代在血族的权势,即使面对血统上的威压,二代也已经构不成威胁。
所以我们说,三代血族一般不会去纠缠二代血族。
一般而已,我们的主角,亚瑟·柯克兰就是这个特殊。
柯克兰氏族,三代里有名的疯子,二代血族里有三分之一是被他们灭的,其中包括他们自己的二代。
二代中幸存下来的,有一位特殊的血族,王耀,二代里唯一的东方面孔。就是这个不幸被纠缠的二代。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
王耀接到了欧洲历史最悠久的血族波若弗瓦氏族族长弗朗西斯的邀请,奢靡的烫金请贴上勾勒着华丽的花体法文,意在邀请他去伦敦参加一场美食品鉴会。到达伦敦时候已经是夜晚,前来接应的弗朗西斯的管家皮埃尔,一个温和的六代血族,告诉他临时有变,品鉴会被取消了。
伦敦,柯克兰氏族的地盘,王耀略微沉吟,按礼自己必须去拜访,他从空间戒指里提出两瓶有些年份的红酒,这是弗朗西斯前些年送的,打算送完就回国。皮埃尔顺路送他去了柯克兰城堡。
临别的时候,皮埃尔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很怕进入城堡似的,王耀估摸着柯克兰疯子的名声,让他把自己放下先走了。
“王耀大人,我这样照顾不周弗朗西斯先生会生气的。”
“不必介意。”王耀有些好笑他的唯唯诺诺,其实现在的大部分血族根本不知道有他这个二代,皮埃尔的反应反倒让他受宠若惊了。
王耀目送皮埃尔的轿车离开,转过来面对紧闭的大门,金光在他手指尖闪烁,化作一只娇小的蝙蝠飞进了城堡。
片刻之后,一道墨绿色的光芒出现在城堡前,一个高瘦的男人出现在光芒中,手里拄着一根约有半人高细长的权杖。金发被打理地服服帖帖,额前一丝落发也没有,他的面孔冷峻叛逆,紧闭轻薄的嘴唇中透露出一丝不屑的嘲讽与坚忍,一双碧绿的眼睛像沉浸在冰洋里的绿宝石,闪着凛冽的光。
“王耀大人,我是柯克兰氏族族长,三代血族亚瑟·柯克兰。欢迎来到柯克兰城堡。”
传闻中亚瑟柯克兰冷酷无情,王耀也能清楚能有如此地位的血族绝对不是什么好家伙,但是面前的亚瑟容貌英俊,低调忧郁的英伦气质让王耀忍不住地产生了些许好感。亚瑟柯克兰背后是城堡那无边的黑暗,他身着深黑色的燕尾服,燕尾处有着细细地金边,,金边反射出清冷的月光,好像黑暗中亚瑟身上发出了淡淡的光芒。=眼前青年和传说中好战的疯子差太远了。
王耀露出一个随和的笑容:“柯克兰先生客气了,居然亲自来迎接我。”
亚瑟微微颔首:“王耀大人言重,请进。”
王耀跟随亚瑟走进城堡,心里却有点疑惑,虽说二代比三代尊贵,但三代是除该隐大人之外最强大的存在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三代里的佼佼者亲自迎接二代,有点匪夷所思。
然而柯克兰城堡里盛情的接待让王耀很快打消了顾虑,他看着餐桌上琳琅满目的料理,甚至有不少是中式料理,而且一看便知是功底极深的厨师做出来的。
“很惊讶是吧?”一个红头发的男人用叉子叉起一块糖醋里脊放入餐盘,“亚瑟为了迎接你的到来快把全世界的厨子都抢进城堡了。”
“斯科特先生?”王耀有些惊讶,经亚瑟宴会前的介绍他才知道,原来亚瑟居然是柯克兰四子中最小的,斯科特才是大哥,不过他看起来也确实不好权势。
“叫我斯科特就可以。”斯科特站在那里倚在柱子上扒拉着牛排,全无贵族的仪范。
“你看,他怕你不习惯我们家繁琐的礼仪,都允许我们吃自助了。”
王耀笑道:“亚瑟先生真是好客。”
“不不不,你想多了。”斯科特随手抽了张纸巾擦擦嘴,“只对你一个人,其他人亚瑟都是用鼻孔看的。”
“...........”斯科特先生应该是在开玩笑吧。
宴会愉悦的结束了,王耀觉得礼物也送了,饭也吃了,虽然亚瑟柯克兰全程没怎么说话并且表情怪异,但是王耀觉得自己该告辞了。亚瑟这时候却突然出声了,邀请王耀暂住几天。
斯科特突然用力地拥抱了一下王耀:“感觉和你很投缘啊,有空再来~”亚瑟的脸色刹时间像掉进了墨缸。
“太感谢了。”王耀笑着回应道,不知怎的,他总觉得斯科特好像故意在逗他给亚瑟看,宴会上柯克兰的其他两位公子也是,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总是不怀好意的看亚瑟。不过斯科特这样也算帮自己一个大忙,他实在不想和别的血族有太多牵扯。
至于宴会上那些奇怪的语言和行为,估计是兄弟之间的游戏吧,王耀想着,伸手和威廉告别,对方朝他暧昧地挤眼睛。
亚瑟终于忍不住呵斥:“好了,你们几个,赶快滚.........走回去休息了!”
帕特里克笑嘻嘻地向王耀吐了吐舌头。然后三兄弟勾肩搭背地走了回去,留下一个面色阴沉的亚瑟和有些尴尬的王耀。
“咳咳......他们几个这样是我教导不周的缘故,请不要介意。”亚瑟解释道。
“没事,你的兄弟都很可爱。”
“可爱?”亚瑟的表情很诡异,但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问道:“你喜欢这里?”
柯克兰家族对待客人很热情,但是他们在血族的名声实在很糟糕,再加上刚才的种种,王耀谈不上喜不喜欢,但是碍于礼仪,他点点头。
亚瑟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查了你的很多资料,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满意的。”
王耀忍不住看这个血族,二代虽然身份尊贵,但是绝对不是氏族争夺的对象,尤其是他这个等于不存在的东方血族。这个三代对自己这么殷勤到底想干什么。
“那么。”亚瑟避开王耀的目光,低下头看自己的牛津鞋上的花纹,握紧了手中的权杖,只用余光紧紧盯着对方平整的衣角。语气尽量放到最自然的状态:“你愿意永远留下来吗?”
王耀愣了一下:“这么漂亮的地方一定有很多人愿意留下来。”
亚瑟很快截断他的话:“我的意思是,成为这座城堡的另一个主人。”
亚瑟的表情藏在深深的阴影里,但是王耀能看到亚瑟握着权杖的手,紧紧包裹住了权杖上的绿松石。
王耀皱了皱眉,亚瑟柯克兰这句话的意思他明白,他上一次心动还是三代与二代的战争之前的事情,距今已经不知道多少个世纪了。
见王耀这么久都不出声,亚瑟深吸一口气,缓步转过身来,清冷的声音想起:“和我联姻,我可以帮助王氏血族崛起。”
王耀干笑道:“感谢你的好意,但我.....”他本想说自己没有什么恢复氏族的念头。但转念一想,改口道:“我已经有伴侣了。”
伴侣,这个词,对血族意味着陪伴自己到世界灭亡的人。
此话出口,王耀清晰地感觉周围温度骤降了几度,走廊昏黄的灯光下,亚瑟的眼睛暗地让他心慌。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三代或者四代,看到这样的亚瑟怕是要在威压下不由自主地跪下去了,但他是王耀,一个古老的二代血族,王耀攒紧手中衣料,冷静道:“所以,很抱歉不能接受您的邀请。”
亚瑟缓缓地开口:“我没有查到你还有个伴侣。”
王耀的额头上冷汗一点点渗出:“很少有人知道她。”事实上他根本没有伴侣。这么长的岁月里,爱情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必需品,所以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亚瑟柯克兰。
亚瑟突然转口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凯撒的宴会上。”
“....是吗?”王耀感觉自己没有半点印象,事实上送了礼和老友凯撒调侃几句,宴会开始了一半时候,他就离开了。他以为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你当时和一个棕发的女人跳舞。”
王耀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阿曼达小姐呢?”
“阿曼达?你记得她却记不得我。”
“柯克兰,她可是四代。”王耀的表情凝重,七代以上的血族都是贵族级别的。
“四代?我在分权之战的那天杀了23个二代。”
“............就因为阿曼达小姐和我跳了支舞?”王耀感觉血液有些凝滞。
亚瑟道:“这是我掌管柯克兰氏族以来,第一次感到嫉妒。很久了,很久没有人能让我这样了..........我感受到了........愤怒。”
亚瑟的声音清冷,带着淡淡鼻腔的磁性,然而听他娓娓道来,王耀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安逸太久,跟随该隐大人扫荡魔界已经是太久之前的事情,该隐陷入沉睡,二代三代之争他活过来了,离开了欧洲,他属于东方,如果不是该隐大人心血来潮,他也许早就轮回无数。
一种沉沉的疲惫感袭入大脑,王耀叹气道:“柯克兰,那你想要干什么?”
“你。”
“……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只好自己拿了。”亚瑟单手勾起权杖,顶端的绿宝石开始闪耀出微弱的光。王耀退后一步,一道金光瞬间笼罩亚瑟全身,亚瑟的獠牙瞬间放出,一时竟然挣脱不开。
王耀沉声道:“对不住了。”又是一道金光径直打碎了琉璃窗户,王耀身上的衣料无风自动,正准备飞出城堡,大腿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王耀低头一看,原本在墙壁上装饰用的叉子正插在自己的腿上,鲜血正源源不断地从伤口涌出。亚瑟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自己的束缚,正迈步向自己走来,王耀眯起眼睛准备再次攻击,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淡淡的绿光在自己身上闪烁。他抬头,亚瑟的绿眸中涌动着疯狂,他带着近乎病态的神态笑道:“我的直觉果然没错,王耀,你的能力绝不亚于三代!!”
王耀愤怒道:“柯克兰,放我出去!!”
“不。”亚瑟温柔地回道,他蹲下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放在王耀大腿的伤口处,像是在安慰般抚摸着。王耀的胃因为他这个动作翻搅起来。
“柯克兰!你至少给我一个理由!我确信一个落后的东方氏族对你没有危害!!!”
“叫我亚瑟,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你让我感受到了嫉妒。”亚瑟望向王耀的眼神有些迷离。
“很好,”王耀怒极反笑,“只能将之归结于你的血统了是吧,你这个疯子!!”
“.........不”亚瑟摇摇头,把手指从王耀的伤口处移开,放入口中,他闭着眼睛细细品味,然后睁开眼对着有些惊恐的王耀笑道:“果然很美味。”
王耀咬牙道:“你看重我的血液?你难道不知道二代的血对三代是没有用的吗?只有该隐大人的血液才会让你晋级。”
“我知道。”亚瑟用还带着鲜血的手掌包裹住覆盖住王耀的脸庞,鲜红的血液衬得王耀越发苍白,他一点点低下头,轻轻在王耀的唇上落下冰凉的一吻。
他的下一句话让王耀的瞳孔瞬间缩小。
“我看重的是你,希望你的身体和血液一样美味,不要让我失望。”
多瑙河之恋 (罗德X耀,all耀) 102
102. 命运的齿轮
负责布拉格市区治安多年的雅克布警官到拘留室做笔录时,看到那个银发血瞳的肇事者正蹲在地上喝咖啡,其他三人歪歪斜斜的靠在墙边,不时朝银发人飞去眼刀,那家伙却始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几个人耳朵上都扎着耳钉,发型前卫(怪异),身上穿的牛仔裤与夹克看起来破旧却质地精良,显然并非地摊货且价格不菲。
雅克布觉得他们眼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清了清嗓子掏出记事本说:“你们为什么搅乱治安?”
“还不是为了抓住这个混蛋咩!”罗维诺不耐烦的伸手一指基尔。
“哦?他偷了你们的钱?”雅克布问道。
“他欠我钱。”霍兰德立即说。
“欠很多?”雅克布问。
“一百万欧元毁约金...
102. 命运的齿轮
负责布拉格市区治安多年的雅克布警官到拘留室做笔录时,看到那个银发血瞳的肇事者正蹲在地上喝咖啡,其他三人歪歪斜斜的靠在墙边,不时朝银发人飞去眼刀,那家伙却始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几个人耳朵上都扎着耳钉,发型前卫(怪异),身上穿的牛仔裤与夹克看起来破旧却质地精良,显然并非地摊货且价格不菲。
雅克布觉得他们眼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清了清嗓子掏出记事本说:“你们为什么搅乱治安?”
“还不是为了抓住这个混蛋咩!”罗维诺不耐烦的伸手一指基尔。
“哦?他偷了你们的钱?”雅克布问道。
“他欠我钱。”霍兰德立即说。
“欠很多?”雅克布问。
“一百万欧元毁约金外加其他各种损失费。”霍兰德回答。
“噗---------!”基尔一口咖啡喷出来,难以置信的瞪起双眼:“你还不如扒掉大爷一层皮算了!”
“你的皮没那么值钱。”霍兰德冷笑道:“跟我回堕落天使军团就放你一马,欠的钱都可以一笔勾销。”
“本大爷拒绝。”
“那你就等着在拘留所待一辈子吧!”霍兰德恶狠狠的诅咒。
“求之不得,嘿嘿!”基尔完全刀枪不入。
“等等,你们是堕落天使军团的雇员?”雅克布停下笔记,猛抬头看着他们。
“不是雇员,却是创办者和主唱呐。这是中提琴手霍兰德,大提琴手罗维诺,以及....临时跑路的小提琴手兼作曲家基尔伯特。俺是键盘手安东尼奥。”西班牙帅哥一口气向雅克布介绍了同伴与自己。
雅克布一听,顿时象打了鸡血似的亢奋起来:“我的天!早知道堕落天使军团来布拉格巡演,却没能立即认出你们....我和我妻子还有身边的亲戚朋友都是堕落天使军团的忠实乐迷!贝什米特先生突然引退的消息让我们全家伤心了好久,我太太和女儿把事先买好的音乐会门票都退了.....”雅克布简直滔滔不绝。
“听见没?乐团因你的中途离开而损失惨重,你真是欠了我很多钱,基尔伯特.....”霍兰德恶狠狠剜了基尔一眼,转头对雅克布笑脸相迎:“所以........您能不能先释放我们?”
“当然!”雅克布说着站起来,打开审讯室的门。
霍兰德,罗维诺,安东尼奥走了出去,跟在他们后面的基尔伯特却被安东尼奥随手关门,反锁在审讯室里面。
“喂!安东你搞什么鬼?快开门!”基尔用拳头凿门。
“想出来,就必须承诺回归堕落天使军团。”霍兰德的声音。
“不可能!本大爷只想一人乐!”基尔立即拒绝。
“一人乐.....”霍兰德咬牙切齿的转头问雅克布警官:“您的人有没有捕获一头老鹰?”
他立即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于是肥鹫被带到了审讯室前,基尔伯特透过小窗户看到它的翅膀与喙都被用绳子拴住,顿时不满的大声抗议。
罗维诺满脸坏笑着说很想尝尝炖鸟汤的味道。
“敢碰肥鹫一根羽毛,本大爷出去了跟你们没完!”基尔伯特原本就红的眼球看起来简直要流血了。
“嘿嘿,先宰了!”罗维诺不理他,上前掐住肥鹫的脖子,作势要扭断。
肥鹫拼命蹬爪,但因为被绳子五花大绑着,根本不是罗维诺的对手。
“别!别动手!”基尔伯特扑到小窗口前大叫:“不就是卖身给你们吗,没问题!你们让大爷做什么都可以,钢管舞、脱衣舞想不想看?本大爷这就跳给你们看!”
霍兰德等人暗暗发笑,心想如果被路德维西看到他哥哥这样子,恐怕又要胃疼了。
于是他们以基尔的名义起草了一份重返堕落天使军团的声明(或卖身契) ---- 顺着小窗口递进去让他签字按手印,一切都弄好了之后才把他放出来。
基尔垂头丧气的从罗维诺手中接过肥鹫,又被雅克布警官拦住签名拍照,霍兰德为了对这位特殊粉丝表达感激之情,半价买给他们三张演唱会门票 --- 每张140欧元。
“这根本不是半价吧....”四人从警局出来之后,安东尼奥才发出质疑:“我记得门票全价才只有150欧。”
“那是在基尔回来之前。”霍兰德一边说,一边拨通了助理经纪人的电话:“喂,尤利安!请立即赶制一张新的音乐会海报,把基尔的照片和名字也加到演奏者名单上去.....别问那么多,照做就是了,另外门票从今天起要涨到280欧一张.....”
“霍兰德.....你.......”安东尼奥瞠目结舌,后面想问的话就再也没说出口。
------------ 一周后 ---------------
布拉格郊外的大竞技场里人山人海,堕落天使军团的音乐会门票被抢购一空,连临时站席也售馨了。
金属质感的乐声如雷鸣闪电,带着堕落天使们嘶哑的悲歌,撞入灵魂深处。在那歌声之中,人们看到了基尔伯特熟悉的身影,顿时发出一阵阵欣喜的惊呼与尖叫。
基尔对此置若罔闻,他挥动琴弓,手指飞速跑动着拉出一串激越悠扬的弦音,那是巴赫的半音幻想赋格序曲。大竞技场里的欢呼声从四面八方向他涌去,他却始终都侧头拉琴,表情沉静如查理大桥旁的石像圣徒,从远古的时空中走来,用琴声将巴洛克之魂与现代重金属摇滚交织在一起。
霍兰德与罗维诺也放下麦克风,从舞台边拿起各自的乐器,两股浑厚刚劲的对位声部立即如旋风般加入基尔的琴音。此时安东尼奥奏响管风琴的数字低音,带着难以匹敌的命运之力,与他身后巨大音箱里的重金属声部一起发出低吼。
突然,音乐嘎然而止,几束灯光落在分散在大竞技场四角的堕落天使军团成员们身上。
他们的动作都已随着乐声凝止,却仍然保持着拉琴与弹奏的姿势,灯光逐渐变色,使他们看上去如一尊尊静默的大理石雕塑。
于人们的惊叹中,堕落天使们最终隐去了身影。
次日,欧陆摇滚乐周报刊登了一条醒目新闻:
【王者归来 -- 堕落天使军团之魂基尔伯特 • 贝什米特重返乐坛】
然后大街小巷都回荡起巴洛克传统复调基础上改编的这首摇滚乐序曲 ----
《梦见巴赫老爹》
虽然曲名被乐评界抨击为通俗而不够文艺,却足以使这首古老的半音幻想赋格从古典乐的象牙塔中飞出来,飘入街头巷尾,就连音乐之都维也纳的一些酒吧舞场也开始播放它。伤感悠扬的旋律,火一般热情脉动的节奏,令听到的人都如痴如狂。
与此同时,维也纳郊外的某间别墅里,也有人在演奏这首曲子,同样的旋律与节奏,却透着沉静淡然的风度与气质。
罗德里赫 • 埃德尔斯坦专注的练着琴,清晨一缕阳光落在他栗色卷发上,又缓缓掠过他雕塑般俊朗的额头,微微翻起的白衬衣领口,最后落在他修长灵活的手指上。
音符在指尖流淌,最初只是一条清澈的小溪,随着思绪而起伏不定,然后它变得越来越宽广激越,逐渐汇成一座森然高耸的哥特式建筑之影,管风琴般宏大的乐声浩荡于房间里,音色纯正无瑕。
忽然,钢琴家的手指出现些微痉挛,那完美的音乐画卷就出现了一道裂痕,它不断侵蚀并且最终使整个建筑分崩离析。
罗德里赫懊恼的攥紧拳头,砸下一片乱音,这些日子宁可疼得彻夜不眠,也不愿服用药物来麻醉感官,以免失去一个音乐家的敏锐。
但双手的彻骨疼痛正在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麻木无知。
他无惧肉体的痛苦,却不能忍受音乐的死亡。
罗德里赫将双手狠狠磕在琴盖上,试图唤醒它们的知觉,虽然这不大管用,他还是发疯般的对自己横加暴虐。
“罗德!快停下来!”拉若 • 欧根尼小姐走近客厅,看到罗德里赫癫狂的样子,惊呼一声冲过去,想要把他搀扶起来。
“别管我,请离开这里然后忘掉现在发生的一切!”罗德里赫气急败坏的推开她。
“打算这样拖着不入院治疗吗?!”欧根尼小姐终于生了气。
“既然每个人都免不了一死,我宁愿死在钢琴上,相信你能理解这点,欧根尼小姐!”罗德里赫的嗓音低沉而喘息不宁。
欧根尼小姐见他这个样子,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在你面前,我永远是雷维娜 • 埃德尔斯坦,亲爱的罗德里赫哥哥,我不会再劝你住院,所以请你还是叫我雷维娜好了。”她说着站起来,打算离开客厅。
“雷维娜,无论何时….都不许让王耀知道真相。”罗德里赫虚弱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哼……还真是痴情,让我又有点儿嫉妒了。”雷维娜笑了笑:“但最终还是我赢了 --- 你选择由我来陪伴你度过生命中最后的日子而不是他,虽然假装恢复了婚约但我们的兄妹之情从未改变,你与耀却已经成了陌路人。相爱的人最终失去彼此,才是真正的悲哀,耀是否知道真相,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说完这番话,她就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开。
罗德里赫望着雷维娜的背影,脑海里又浮现出王耀开朗的笑颜,泪水忽然就夺眶而出。他跌坐在三角琴腿边,无声的痛哭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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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嗞-------------】烤肉的声音伴随着浓浓的香味从厨房飘出来,令小皮特兴奋不已。
他一蹦一跳的跑进厨房里,想打听要等多久才能吃到那美味,却发现耀竟然在独自垂泪。
“…..你哭了吗?”小皮特担忧而不解的盯着他追问。
“没…..只是被烟熏了眼。你去外面等吧,烤牛排很快就能上桌了。”王耀用袖子迅速抹了把脸,始终都不肯回头看他。
小皮特识趣的退了出去,跑到花园里。阿瑟正坐在长桌旁,若有兴致的读着一份当天的报纸。
“叔叔…..耀好像伤心的样子.…..”皮特小声嘟囔。
“我去看看。”阿瑟立即扔下报纸,走进厨房。
耀背对着他,双肩果然在一抽一抽的。他上前用手掌握住耀的肩头,让对方吓了一跳。
“你进来干嘛?不是说过厨房禁地不可擅入吗?”王耀打了个哈哈,别过脸去。
阿瑟不由分说的从王耀手中夺下锅铲,一手继续按住他肩膀,一手扳过他的脸。
因痛哭红肿的双眼,伤心欲绝的神情,萎顿憔悴的脸色,让他的心脏骤然收紧了。
“你不开心?”他小心翼翼的询问。
“对不起…..只是突然想到了罗德…….”王耀拼命解释道:“耳边好像还能听到他的痛哭声,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幻觉,就忍不住哭了起来,真丢脸…..”
“我明白…..”阿瑟把耀搂入臂弯,不让他再说下去。
“快开学了,我想明天就回维也纳。”王耀闷闷的声音从他怀中传来。
“好吧,我和你一起回去。”阿瑟说。
“但你的假期还没有过完,小皮特他…..”王耀终于抬起头来。
“但毕竟快开学了,不是么?”阿瑟冲他笑笑,习惯性的抚了一下他的发辫:“皮特会由肖恩太太照顾,她是个尽职尽责的好保姆,所以不用担心。”
第二天清早,阿瑟与王耀离开位于爱丁堡的农庄,驾车直奔伦敦南部寓所,再从那里取了行李,乘火车直奔圣潘特拉斯国际站,因为事先没有预订,又赶上春季学期的返校潮,他们费了好一番周折才终于买到下午3:40的车票。
为了消磨时间,他们寄存了行李,到火车站外面闲逛。
“下面那条街拐角处有家法国咖啡厅,去坐一会儿吧,离发车还有两个多小时。”阿瑟建议道。
“好主意。”耀点了点头。
灰蒙蒙的天空中雨下个不停,阿瑟立起风衣领子,替王耀撑开伞,自己的半边身体都被淋湿了也浑然不觉。
然后他们并肩走进那家咖啡厅。
阿瑟把雨伞插进门口的塑料筒内,随即转身牵住耀的手指,带他穿过中厅。
咖啡厅里客人不少,正中间那张桌子边端坐着一位衣着考究的金发美男,他身旁是个戴眼镜的瘦高青年。
两人本来是用法语在高声聊天,一见阿瑟与王耀走进来,就暂时停止了交谈。那个眼镜青年吃惊得张大嘴,下巴都快砸到桌面了。
耀看到他们,立即象触电般的把手指从阿瑟掌中抽离。
“日安,阿瑟!没想到你竟然和我的小甜心手拉手在一起,难道你们不是一直痛恨着彼此吗?难道哥哥我一直都看走了眼么?”美男子摇着一头波浪卷发,滔滔不绝的表达着惊讶之情。
耀欲哭无泪的僵在当地,已经顾不得弗朗西斯的惊叹到底招来多少诧异目光。
“彼此彼此,我也没想到你竟然会与我曾经的学生阿尔弗瑞德同行。”阿瑟不失礼节的冲他点了点头,语气却相当疏离。
“这是马修•威廉姆斯,哥哥我自己的学生,如假包换,”弗朗西斯瞬间提高了嗓门:“我带着他来伦敦举行双钢琴演奏会,但这儿连绵阴雨的鬼天气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定是遭到了上帝的诅咒….”
“那么是我看走了眼,sorry...”阿瑟没等弗朗西斯抱怨完,就替王耀拉开座椅,示意他过来一起坐。
耀走过去的时候,满腹狐疑的看了眼马修,却发现对方冲自己做了个狡狯的鬼脸,而弗朗西斯一直与阿瑟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互瞪,根本没注意到“马修”脸上的表情变化。
果然是阿尔这混球!难道想一直装到毕业么?!
阿瑟认人其实挺准的,而弗朗西斯确是被蒙在鼓里。王耀想到这儿,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真想戳穿阿尔,又怕事情被闹大到无法收拾,以弗朗西斯的性格,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让他弄得象节日焰火一般瞩目,更别说双胞胎互换的骗局了,骄傲如他一定不能忍。
耀暗自琢磨着阿尔的事,却忽略了自己被弗朗西斯当众“捉奸”的事实。
“所以….我的小甜心又打算换老师了?”弗朗西斯忽然冲王耀发难。
“不,他只是有意在毕业之后到皇家音乐院进修,请我做他的推荐人而已。”阿瑟很快替他挡了一招。
“哦?小甜心想去皇家音乐院,哥哥我身为辛辛苦苦培养了他的主科老师都不知道,却最先告诉了你?”弗朗西斯一脸受伤的表情,显然并不买账。
“弗朗西斯先生…..您误会了!”王耀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说辞,让对方忽略阿瑟与自己之间的关系。
“我误会了?那么,请小甜心诚实的告诉哥哥我…….”弗朗西斯的表情忽然变得严峻起来:“你与我的这位老同学阿瑟,是在热恋中吗?”
王耀没料到对方会问得如此直截了当,想说是,又想说不是,结果就更加支支吾吾左右为难。
忽然,他听到阿瑟好死不死的回答:“是的,我们在恋爱。”
弗朗西斯的深海蓝眸里顿时有寒光闪现,象两把利剑似的朝阿瑟射去,阿瑟倒是满不在乎,显然对这恶狠狠的瞪视早就习以为常。
下一秒,弗朗又把目光落在耀的脸上,盯了他好一会儿才说:“马修,我们走。”
当弗朗西斯昂着高傲的头,从二人身边经过时,王耀看到那个自称是马修的家伙,突然冲自己做了个割喉的手势,表情狰狞滑稽并且嘴巴还无声的一张一合,那分明是英语【你死定了】的口型。
无力感又一次袭上心头。
没错,以弗朗西斯的个性绝不会允许他的爱徒与死对头发展情人关系,自己既然已与阿瑟手牵手的出现在他眼皮底下,就该有回去被他整脱一层皮的觉悟。
火车终于驶出圣潘特拉斯国际站,很快加速起来。
车窗外树影飞逝,逐渐连成一条模糊的线,令人分不清此时此刻,到底是在前行,还是在后退,一如这困顿迷惘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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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巴赫的Chromatic Fantasy and Fugue现有很多不同的版本,古往今来很多钢琴大师诸如Friedrich Gulda(少爷家人), Andras Schiff(伊莎姐家人),以及Wilhelm Kempff(路德家人),Glen Gould(小透明家人),Alfred Brendel(少爷家人)都录制过这首曲子。
S今年暑假也在练这首曲子,并且现在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半死不活的练着,基本上已经背下谱来了,感觉技巧并不很难,但要把音乐弹出来真的需要耗尽大量时间去琢磨。
个人认为在YouTube 的众多版本中,少爷家人真的是演奏得最棒的,特别是Friedrich Gulda于1964年的黑白录像,选的是最简单,音符最少的版本,结果却弹出了魔性的效果,让S崇拜得五体投地啊!找到这段录像的亲们,建议不用看钢琴家本人(中年谢顶大叔什么的),只要闭眼在脑海里想着俊美的少爷就可以了嘿嘿嘿。。。。
然后要说路德家钢琴大师Wilhelm Kempff, 他选了技巧最难的版本,好多变化音外加各种重量级炫技,果然路德家人连弹琴都透着一股埋头苦干的狠劲儿,个人觉得有点儿太“贝多芬”了,没能弹出巴洛克音乐的优雅雍容。Kempff大师我爱你,但在这里你真的被Gulda大师比下去了。用中国道家一句话来说就是: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即道法自然矣!
所以想说,少爷罗德里赫绝对是不折不扣的钢琴之王。
最后,S决定让普爷用摇滚乐来诠释这首不朽名作,是因为普爷家的音乐大师们最离经叛道,具有创新精神(如巴赫老爹的复调作曲就曾被当时的教会唾弃为靡靡之音,说他不守规矩胡编滥造)。另外受到前段流行乐团piano guys的启发,也想让普爷尝试一下古典与现代融合的作曲风格,下文里还会有他与耀令人耳目一新的合奏……大概。
(另:S最近卡文到半死,望见谅。)
多瑙河之恋 (罗德X耀,all耀)100
100. 英伦之旅 (一)
期末考过后,校园里的同学们立即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也开始整理行囊,为一个多月的春假作准备,或是破釜沉舟的继续留下来练琴。
以王耀的个性,本来是要守着琴房的,但与罗德里赫的情变,让他不敢独自留在维也纳度过冗长沉闷的假期。
他打算做一个背包客,乘火车到捷克首都布拉格去旅行,沿途看看风景,住一下青年旅馆,花销不大又能散心,更何况他一直都很向往这座位于欧洲心脏的古都。
手机忽然铃声大噪,是个陌生的号码。
他顿时警觉起来。自从阿尔挑明身份之后,就再也没受到马修那些匿名邮件与短信的骚扰。
那么现在又会是谁?
“Hallo...”按下接通键的瞬...
100. 英伦之旅 (一)
期末考过后,校园里的同学们立即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也开始整理行囊,为一个多月的春假作准备,或是破釜沉舟的继续留下来练琴。
以王耀的个性,本来是要守着琴房的,但与罗德里赫的情变,让他不敢独自留在维也纳度过冗长沉闷的假期。
他打算做一个背包客,乘火车到捷克首都布拉格去旅行,沿途看看风景,住一下青年旅馆,花销不大又能散心,更何况他一直都很向往这座位于欧洲心脏的古都。
手机忽然铃声大噪,是个陌生的号码。
他顿时警觉起来。自从阿尔挑明身份之后,就再也没受到马修那些匿名邮件与短信的骚扰。
那么现在又会是谁?
“Hallo...”按下接通键的瞬间,他不知为什么就想起了基尔伯特。
“This is Kirkland.”伦敦腔的英语令他心头一震,随即又感到些许失落。
“柯克兰先生,您是否收到了我的邮件?”他问。
“是的,这也是我打电话给你的原因。如果有时间,可以现在到我琴房面谈。”
“好。”王耀看了看表,是中午一点半。
他挂掉手机走出阅览室,直接来到三楼柯克兰先生的琴房门前,敲了两下之后推门进去。
阿瑟正在里面练琴,一看到他,就停了下来。
“真是....打扰您了。”耀再次感到莫名的尴尬。
“请坐。”阿瑟站起来,把琴房门在他身后关上。
王耀局促的交错着十指,端坐在墙边的椅子上。琴房里空间很狭小,对方身上的气味混杂着香水味,一股股的冲入他鼻息。
欧洲人体味浓重,无论是罗德里赫,基尔伯特,还是身边的诸位室友与老师同学们,都无一例外的需要用清爽液或香水来遮掩,这本来没什么大惊小怪。
但此时,那气味却让他想起散发着浓烈荷尔蒙的汗渍,排山倒海般的冲刺与撞击,如吸血鬼一样苍白的皮肤,滚烫炙热的亲吻与爱抚,以及.....黏液的味道。
“你在邮件里说,对我的评分感到不解?”阿瑟坐在他对面的琴凳上,主动发问。
“是的.....我自己总觉得这次并没有去年考试时候弹得好,就是您给打了最低分的那一场。所以很想知道这两次演奏的差距到底在哪儿?”王耀说。
“抱歉,我不记得你去年的演奏了,那种平淡的音乐实在无法给人留下深刻印象。”阿瑟直截了当的回答道。
王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暗想【靠,又来了,这刻薄的毒舌】。
对方继续说:“但这次,我听懂了欢乐以外的各种七情六欲,愤慨,悲伤,甚至是暴怒,它们来自人性阴暗消极的一面,与你天性中的快乐阳光形成某种戏剧化的对比,堪称是相当完美的演奏......”
王耀默不作声,忽然怀疑他的评论是否夹杂了个人感情。
正这么想着,就听阿瑟好像看透了他心思似的说道:“我必须承认,给你最高分确实有些感情用事,你也许弹得并没有那么好。”
耀听了又一次被气炸肺,他抬眼盯住对方:“谢谢您如此直接而又坦率的告诉我,这次高分是用跟您上床才换来的......!”结果话刚出口,他就悔得差点儿把舌头咬断。
“我并没有这样说。”阿瑟立即否认。
“您心里是这么想的。”王耀感到一股无名火冲上脑壳,整个人都不冷静了。自从跟罗德分手之后,他总是很容易为一点小事而崩溃发怒。
“你在恨我吗,耀?”阿瑟似乎有点儿在意,语调却依然保持着平淡。
“不,我没有。”王耀回答:“我只是后悔跟您上床而已。”
“但我从未后悔跟你上床。即使时间倒流,我也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讨厌过你,即使在你把我画成一头蠢猪之后,也从未讨厌过你。”血色涌上阿瑟的苍白面颊,让他的一番话听上去更像是在表白。
耀愣住了。
在那一瞬间他终于意识到,既然已经跟对方发生了关系,就别再指望能回到从前。
夜半时分,维也纳又下了一场大雪,路面与屋顶都被白色掩埋,折射着寒冷的月光。
王耀平躺在床上,脑海里象过幻灯片一样不断重复回忆着与罗德里赫的种种,直到再次陷入永无休止的孤寂与痛苦中无法自拔。
他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坐起身来,木然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拨出柯克兰先生的电话号码。
“嘟嘟”响几声之后,就被接通了。
“Hi.....”那边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
“我是王耀。”
“我知道.....”
“您真的....从未讨厌过我?”他按住胀痛的太阳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在半夜给柯克兰打电话,并且一上来就问这么神经兮兮的问题。
“从未。”对方回答得简短而明了。
“那么,晚安。”耀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荒谬,即使再痛苦,再需要有人倾诉,都不能继续跟柯克兰先生聊下去了。
“晚安....”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忽然说:“想到我这儿来过夜吗?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觉得一个人难以安眠,想跟人聊聊天的话,我很乐意奉陪。”
王耀心头一沉,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对方很耐心的等待着,没有追问,也没有挂断。
大概一个世纪以后,他听到自己鬼使神差的回答:“好的。”他是如此想逃离痛苦的漩涡,而柯克兰无疑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知道你住在约翰纳斯大街,但门牌是多少?”对方又问。
“17号。”耀回答。
那边很快放了电话。
不久,一辆黑色车子沿着铺满了厚雪的大街驶来,悄无声息的停在公寓楼前。
王耀抓起外套和随身的背包,给公寓门上了三道锁。
下楼时他又忍不住望了一眼对门,那套罗德里赫曾住过的公寓,心里默默的说:“Leb Wohl..... (珍重再见)”
天上又飘起了轻盈的雪花,王耀用力吸了一下鼻子,走向那辆车。
车门从里面打开,阿瑟在驾驶座上望着他,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神色。
王耀一言不发的坐进副驾驶位置,把背包紧紧环在臂弯里,他感很紧张,却说不清为什么。
车子缓缓启动,因为有雪地轮胎的保护而开得非常平稳。它沿着约翰纳斯大街行驶了大约二十几米,就忽然被紧急刹车停在了路边。
耀看到阿瑟解开安全带,朝自己侧过身来。还没等他作出反应,肩膀就骤然被对方伸臂搂紧。阿瑟捧住耀的脸颊,将舌头探入他口腔,不断索取。
这是一个长到足以令二人窒息的吻。
再分开时,阿瑟顺手把王耀的背包扔到后车座上,帮他系好安全带。
“Let's go.”他轻快的说起英语,碧绿瞳孔显得神采奕奕。
耀从未见过如此兴高采烈的柯克兰先生,不禁开始担心自己的选择是否足够谨慎。
“还记得皮特吗?”阿瑟见他总是沉默不语,就没话找话的主动发问。
“啊….他现在一定又长高了吧?”王耀脑海里浮现出那小家伙鬼精灵的样子,禁不住微笑了一下。
“他确实长高了不少,也经常提起你。”阿瑟回答。
“我挺想念他!”王耀脸上再次露出笑容。
“这个周末我要回伦敦举办音乐会,然后一直待到春假结束才回维也纳,不知你是否愿意与我同行,到英伦三岛上度过假期?”
“可是我已经打算独自环游大陆….”王耀踌躇道:“一直都很想去布拉格。”
“如果没记错,你好像暑假才刚坐火车周游了列国?皮特要是见到你,一定会高兴得蹦起来。”阿瑟继续劝说。
王耀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觉得暂时远离欧洲大陆,忘掉眼前的烦恼也许是个好主意。
“那么,我们应该坐飞机去,还是该依照海盗之国的传统,坐船去呢?”他好整以暇的问。
阿瑟大笑起来,恶作剧的伸手拉了一下他的小辫子:“当心你的措辞,真正的海盗大多不喜欢被这样称呼…..最近风雪很大,所以只有火车最安全。”
“您是指那个跨越英吉利海峡的海底隧道?”
“是的,就是欧洲之星,从巴黎到伦敦只要两三个小时。”阿瑟回答:“请允许我尽地主之谊支付你的车票与旅费。”
“如果是这样,我宁可不去!”王耀说。
“好吧,你的旅费你自己付一半,另一半我出,就这样。”对方很快妥协,语气却不容他继续讨价还价。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王耀就与阿瑟 •柯克兰开车前往巴黎北部,然后从那儿登上了通向英格兰首都的海底列车。
几小时的行程相当无聊,王耀戴好耳机,自动播放iTune里下载的各种交响乐,先是德国作曲家瓦格纳的《尼伯龙根指环》之《女武神的飞驰》,那种张扬激越的切分音与战争号角着实令人振奋,但总有点儿太咄咄逼人了。他向下滑动屏幕,切换到捷克作曲家斯梅塔那的交响诗《我的祖国》之《伏尔塔瓦河》。他最喜欢这首曲子里由弦乐组演奏的,时而轻盈舒缓,时而波澜壮阔的优美旋律 --- 那是孕育了欧洲中土之地的伏尔塔瓦河,载着音乐家深沉的爱与讴歌,于千百年的昼夜之间不息奔流。
既然这个假期去不成布拉格,就只能欣赏一番那儿的音乐了。
听着听着,脑海里不知怎的又回荡起《蓝色多瑙河》的悠扬乐声,他匆忙摘下耳机,心烦意乱的望着车窗外漆黑的隧道。
“怎么了?”坐在他身旁的阿瑟问道。
“没什么,只是感觉有点儿累。”王耀说。
阿瑟看了看表:“再过半小时,我们就会到达英吉利海的另一面,你可以先睡一下。”
“那么,待会儿见。”王耀笑了笑,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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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落日余晖笼罩着圣维特大教堂。布拉格广场上,恢宏浩荡的钟声飘向天际,如同这座古老城邦发出的,神秘而伤感的叹息。
钟声所及之处,伏尔塔瓦河在查理大桥下奔涌激流,桥墩上那些精雕细琢的圣徒神像们,于夕阳下神情悲悯的俯瞰着众生。
虽然已是黄昏,跨河大桥上依然人来人往,游客如织。无论他(她)是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都会情不自禁的放慢匆匆脚步,驻足倾听一会儿那个流浪小提琴家的演奏。
他是个五官极为英俊的银发男子,侧头拉琴时的手臂动作阳刚又洒脱,腰背四肢的骨骼简直象雕塑一样精悍匀称。他用修长有力的手指不断揉弦,让那把小提琴唱起雄浑深沉的歌。
当那琴声变得越来越激烈昂扬,男子睁开微闭的双眼,一对血瞳在夕阳下闪烁不定,如鬼魅般迷人,令不少女士都纷纷慷慨解囊,满怀羞涩与倾慕的,把纸币,硬币,写着手机号的小纸条,发卡头花等等扔在他琴盒里。
小提琴家偶尔会向其中一两个女士抛个媚眼,或做个鬼脸,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相当严肃专注的在拉琴,以至于一些途经此处的老布拉格市民们都不得不承认,尽管这座艺术之都不乏才华出众的流浪音乐家,他们还是很难听到如此高水准的演奏。
一首曲子拉完,行人们发出由衷的掌声与赞叹。
小提琴家嘿嘿一笑,脸上露出玩世不恭的惫懒表情,与刚才拉琴时的优雅完全不搭调。
只见他用力挥了几下琴弓,高声诅咒:“这下地狱的臂伤,总是象个娘们儿似的跟本大爷如影随形!!”然后他动作干净利落的穿好旧夹克,收起小提琴,再解开系在桥墩上的绳子,把一只蒙了黑头套的怪鸟放在前臂上,就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的,令那些倾慕他的女士们,纷纷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扼腕叹惜:这么俊美帅气的男人,怎么一张嘴说话就毁形象啊!愿上帝保佑他。
多瑙河之恋 (罗德X耀,all耀) 41-50
41. 圣诞假期后遗症 (一)
圣诞假期里一度陷入死寂的黑塔利亚音乐院,随着同学们纷纷的返校又再次生机盎然。
进入一月之后,总是灰蒙蒙的阴霭天空也逐渐晴朗起来。
王耀的心情却总是无法云开雾散,他不认为这与罗德里赫有什么关系。
大概是寂寞太久,一时还无法适应周围欢乐的气氛 --- 所谓圣诞假期后遗症。
寂寞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玩儿命练琴,把所有想弹的曲子都抓在手里,并且背下来,这在学期中间并不太容易做到。
副作用是人会变得呆呆的,每天十几个小时之后两条腿走路都有些不协调。
但愿这只是错觉 --- 所谓圣诞假期后遗症。
这天他正在校园里走着,忽然听到有人从背后喊他,就回过头去,看到费里茨安诺正冲他飞奔过来---...
41. 圣诞假期后遗症 (一)
圣诞假期里一度陷入死寂的黑塔利亚音乐院,随着同学们纷纷的返校又再次生机盎然。
进入一月之后,总是灰蒙蒙的阴霭天空也逐渐晴朗起来。
王耀的心情却总是无法云开雾散,他不认为这与罗德里赫有什么关系。
大概是寂寞太久,一时还无法适应周围欢乐的气氛 --- 所谓圣诞假期后遗症。
寂寞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玩儿命练琴,把所有想弹的曲子都抓在手里,并且背下来,这在学期中间并不太容易做到。
副作用是人会变得呆呆的,每天十几个小时之后两条腿走路都有些不协调。
但愿这只是错觉 --- 所谓圣诞假期后遗症。
这天他正在校园里走着,忽然听到有人从背后喊他,就回过头去,看到费里茨安诺正冲他飞奔过来-------“呗咩~~!! ”
接着就被对方紧紧搂在臂弯里,脸颊两侧各被亲了一大口。
“你看起来真是郁郁寡欢,发生什么事了么?”费里一脸担心的追问。
“我挺好的,只是对最近反复无常的气温有些适应不良.....”王耀搪塞道。
“蓝调酒吧有个同学聚会,你也一起来么?”
“虽然海格立斯已经告诉我了,但曲子没练完啊噜......”
“你太过分刻苦了,连生活的乐趣也忘记去感受,身为音乐家最重要的就是......”费里滔滔不绝的打着手势,表情十分夸张。
“好好,我去还不行么!”王耀妥协。
“那就快来吧-------!!!” 费里拽住王耀胳膊,迈开长腿向酒吧一路小跑。
“如果费里去琴房练琴也能这么有精神,路德维希一定会欣慰得连做梦都笑出声来。”王耀打趣道。
“拜托不要在奔向狂欢的路上提到这么煞风景的名字啊啊啊!”费里惨叫。
“抱歉!啊噜........”
二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勃拉姆斯大道边上的蓝调音乐酒吧。
酒吧里是温暖的橘红色灯光,舞台上一个爵士小乐队在奏着若有若无的懒散调子,王耀看到室友迪赛尔,海格立斯,以及提诺,丁马克,温茨列兄妹,伊莎,菲利克斯,贝瓦尔德,托里斯等人都已经围坐在半圆沙发里,低声谈笑着。
“啊,王耀!过来坐这边!”列支敦士登小姐向伊丽莎白身旁挪了挪,在自己与哥哥身旁腾出一个空隙。
王耀依言坐了过去,就听到费里在身后大声抱怨:“嗨!这算什么?! 刚来就把我丢下了?!”
“圣诞假期过的怎么样?”瓦修冲王耀点点头,试图微笑却没有成功。
“嗯,很好。圣诞假期真是安详而又平静的存在,因此很想念瓦修与大家啊噜。”王耀难得真情流露。
瓦修愣了一秒,顿时满脸通红的转过头去。
沙发另一边的丁马克,提诺,菲利克斯,托里斯聊得正欢,不时爆发出阵阵大笑;
伊丽莎白与娜塔莉亚二人高举酒杯,跟海格力斯,费里,迪赛尔等人拼酒,把列支小姐吓得花容失色。
贝瓦尔德没有加入聊天或品酒,只顾沉默着翻看几张音乐简报,那显然是在进酒吧之前从街边买的。
忽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他,在读到简报某页的时候从沙发上惊跳起来:“我的老天!”
“怎么了?”大伙儿诧异的看着他。
贝瓦尔德自知失态,一边道歉一边坐下来,把那张简报 折了好几折,趁人不注意绕过瓦修用它去捅王耀的肩膀。
“啊?!”王耀不解的看着贝瓦尔德,发现对方正用眼神示意他打开来看。
耀将简报展开 --- 那张大的是维也纳官方音乐周报,上面用头版头条刊登着:
【罗德里赫 • 埃德尔斯坦毁约,与伦敦皇家交响乐团终止合同。】
看到那个名字,耀顿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他把目光从报纸上移开,仰头靠在沙发背上,长叹。
终止合同,是否意味着他快要回到维//也///纳了?
可就算是回来,又能怎样?
“觉得不舒服么?”瓦修觉察到异样,低头撇到王耀手里的简报。 “这是--------?!”他差点儿跟贝瓦尔德一样从沙发上跳起来。
耀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眼神再次看向那两份报纸。
官方周报被自己的手指不经意折起,被压在下面的花边小报露出一角,上面是几张非常清晰的照片。
它们无论从采光角度还是取景手法都称得上是职业水准。最难得是抓拍者的敬业心与超强耐性,从自己最初与罗德里赫在白雪覆盖的多瑙河畔紧紧相拥,到几个小时之后于暮色中的长吻,都用长焦特写镜头拍了下来。
王耀强忍住头疼,又看了下面的几行文字解说:
【罗德里赫• 埃德尔斯坦的神秘东方情人大曝光!疑似黑塔利亚音乐院钢琴系在校生,第二十届黑塔利亚国际钢琴比赛的获奖者。另传埃德尔斯坦先生与未婚妻决裂,尚未得到他们中任何一方的公开否认或澄清。在爱情与世俗道德之间,人们将何去何从......】
“那是什么?给我看看!”已经半醉的伊丽莎白扑过来,从王耀手中夺走报纸,不管不顾的大声朗读起来。当她念到“东方情人”这个字眼的时候,忽然咬紧舌尖,神智似乎也完全苏醒了:“噢天哪!真对不起,请原谅我,王耀.....”她颤抖着捂住脸,小报从她指尖滑下来,飘落在矮桌子上。
于是大伙儿都看到了那些照片,气氛瞬间凝固了。
“伊丽莎白你醉了,我们送你回去!”丁马克率先打破沉默,麻利的架住伊莎,冲菲利克斯等人使了个眼色。
“是啊,大家都散了吧 明天还上课呢!”提诺随声附和。
等他们走了之后,王耀仍然盯着桌上的报纸。
迪赛尔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那些小报记者就喜欢制造麻烦,想远离谣言,以后就更要加倍小心了。”
“你是不是该......尽快找个男朋友?”海格立斯显然意有所图的建议道。
王耀转头看着他,脸现复杂神情。
“怎么?”海格不解。
耀忽然伸手在他脑壳上留下一记爆栗,大吼:“你想什么呢?!” 说完就气哼哼的大步离开酒吧。
海格呆立当场,迪赛尔幸灾乐祸的重复王耀的话:“海格立斯,你想什么呢?”
“滚 ------ !”海格冲迪赛尔咆哮了一嗓子,然后用手摸着头顶上的大包,黯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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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圣诞假期后遗症 (二)
俗话说有因就有果,圣诞节期间发生的一切,让开学后的日子有些不大好过,意外如多米诺骨牌,一桩又一桩的倒下来,王耀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 所谓圣诞假期后遗症。
先是在蓝调酒吧被一众同学看到了那些照片,之后流言满天飞,王耀在小报记者们的尽情渲染下,成为一个工于心计踩着罗德里赫肩膀迅速成名的卑鄙同/性/恋。
接着是走出校门被跟踪,被不明真相的人扔面包屑并且恶语相向。他凭借自己全国业余武术比赛季军的矫健身手,每一次都成功甩掉那些制造麻烦的家伙们。
不久,欧根尼家族在奥地利的主流报纸上宣布,罗德里赫 • 埃得尔斯坦将很快重返故乡,接任维也纳爱乐乐团的首席指挥职务,并在五月份与未婚妻拉若•欧根尼小姐举行婚礼。
一个星期之后,罗德里赫本人忽然接受维也纳音乐周报的采访,确认自己已经与爱乐乐团签约,但否认将在近期与欧根尼小姐举行婚礼。
这看起来就像是对主流报纸以及欧根尼家族的一次回击。
顿时舆论各界大哗,新闻记者们如同被打了鸡血般兴奋起来。
开始有媒体接二连三在黑塔利亚音乐院门口围堵王耀。
路德维希知道以后大发雷霆,与弗朗西斯联名给院长Sir Rome写信,要求彻底驱逐那些“如苍蝇一样讨厌”的新闻记者们。
于是整个世界都清净了,黑塔利亚学众在路德维希先生严肃目光的注视下,纷纷收敛起八卦心肠与探头探脑,乖乖回琴房里努力砸琴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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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平息下来,转眼已经是二月了。
这天王耀结束晨练走出琴房,伸展开双臂,想呼吸一下早春薄荷味儿的冰凉空气,就看见伊万 • 布拉金斯基先生手里举着朵向日葵,如梵高画中的诡异人物一般站在那儿,面带恍惚不明的笑容。
“啊 -------!!!!” 王耀受到惊吓惨叫失声。
“小耀,我决定不再沉默......嫁给我好么?我比那个罗德里赫强一百倍,你懂得!”伊万说着单膝跪下,将向日葵托起来。
“妈也!布拉金斯基教授终于彻底失心疯了啊噜!”王耀撒腿就跑,他自认这辈子还不曾跑得这么快,快得象雾象雨又象风。
从那儿以后,王耀就经常在校园各个角落里碰到手举向日葵,静静伫立着的布拉金斯基先生。
他有时在微笑,有时面露忧伤,有时望着远方出神。
他再没有走过来象第一次那样“求婚”,王耀觉得他是在等着自己主动去回应他,于是每一次都躲得远远的。
学校里其他人看到布拉金斯基的样子,刚开始也都吓了一跳,时间长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有人猜测这位性格古怪的钢琴之王只是在玩儿行为艺术;
有人猜测他是受到某种刺激,本来 就神经质的大脑彻底闪灵了;
有人猜他是钢琴造诣达到无人能及的巅峰之后,以另外一种方式来练琴,所谓不练之练 ---- 这让王耀联想到战国邯郸纪昌君的不射之射,顿时哭笑不得。
后来有人将此事告诉了校长Sir Rome, 在与校长进行一次长谈之后,布拉金斯基先生终于不再举着向日葵站在校园里了。
他改为举着雨伞,不论晴天还是下雨,都面带笑容举着一把粉红色的伞。
除此之外他仍然弹得非常棒,给学生上课也很尽心尽责。
逐渐的,大伙儿包括王耀在内都不再大惊小怪,并且能够淡定的从微笑打伞的布拉金斯基先生面前经过,如同经过一座花坛,或一座雕像。
当然,托里斯,莱维斯与爱德华三人除外,他们认为这一切都是王耀的错。
于是这天晚上11点多,王耀练完琴走在回公寓的路上,被莱维斯,爱德华,以及他们付钱雇来的十多个东//欧打手团团围住了。托里斯与王耀曾经的师兄弟菲利克斯是好友,因此并没有露面。
“不教训你一下,还真不知收敛!”爱德华走上前去,冲着王耀面部就是一拳。
王耀用掌心挡住 他的拳头,扣紧手指顺势一拧,爱德华的手臂立即被反扭在背后,疼得哇哇大叫:“还不快来帮忙!”
十多个彪形大汉一拥而上。
王耀奋力抵挡,时间一久逐渐感到体力不支。
他毕竟是钢琴家,而不是武侠小说里飞檐走壁以一当十的武林高手。
如果是大弟王嘉龙与二弟濠镜,也许就不会这么狼狈。
这俩人一个是全国武术职业赛总冠军,一个是跆拳道黑带四段。
虽然在钢琴上没自己造诣深,经商细胞与运动细胞却都是一流。
那都是与家族决裂之前的记忆了。
正想着,胸口忽然挨了一拳,膝盖也被人踢中。王耀痛哼一声跪下去,从喉咙里呕出大口鲜血。
眼看那几个人又扑过来,他知道今天不是自己的幸运日。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三个人影向这边飞奔过来。
王耀默念“吾命休矣”,却见那三个人 左冲右突,揍得十几个大汉东倒西歪。
他心里惊疑不定,仔细又看了看来人,竟然都是亚洲面孔,均在一米八左右,身手相当矫健彪悍。
“小香.......濠镜.......? ” 王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切来得太突然,简直象在做梦,他把这归咎于圣诞假期综合症。
43. 亚裔转校生们 (上)
“小香......濠镜......?” 王耀愣在当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几年不见 --- 如果是在街头擦肩而过,绝对会认不出来。
记忆中,大弟阿香是四百度近视眼,戴着厚厚的眼镜片一脸书呆子相,个头刚与自己齐眉。现在目测至少有一米八,大概是做了视力矫正手术,摘了眼镜,露出浓眉俊目以及高挺的鼻梁儿,表情酷酷的堪比黑社会老大。
再看二弟濠镜,过去是个黑黑瘦瘦的愣小子,如今也长到了一米八的个头,肤色比小时候白皙,还戴上了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下手还是那么狠,一招见血的那种。
第三个人王耀在学校里见过,好像是叫壬勇洙,本田菊教授的学生;而本田先生其人非常低调并且深居简出,入学大半年了竟然还从未遇到过他。
几分钟之后,十多个东欧大汉都已经躺在地上打滚求饶。
王濠镜把脚放在其中一人脑袋上,慢慢挤压,那人立即发出杀猪 般的惨叫。
如果不是王嘉龙及时阻拦,那人的头骨肯定要象蛋壳一样被踏碎了。
王耀站起来环顾四周,发现爱德华与莱维斯早已不知去向。
这时候壬勇洙认出了他,立即大喊:“你是王耀吧?有没有受伤思密达?!”
王嘉龙与王濠镜一听到“王耀”这个名字,都惊讶的扭过头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却因为天黑的缘故,没看清被打手们团团围住的人到底是谁。
“小香......濠镜........”王耀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
“唉?你们认识?”壬勇洙问王嘉龙。
王嘉龙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耀顿时呆住,不明所以的望着脸色大变的弟弟。
“他.......他是我们多年不见的.......”王濠镜摘下眼镜,低头时眼角已经闪着泪光。
“我不认识他, 这人跟我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该走了.....湾湾一个人在旅馆呢。”王嘉龙说着捡起他扔在地上的背包,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啊......等等我!” 王濠镜似乎没料到这种局面,迅速戴上眼镜跟在他后面,等走出好远了,才匆匆回头瞥了王耀一眼。
王耀瞅着哥儿俩消失在视线之中,霎时心跳都停了。
“你没事吧?”壬勇洙见王耀白着脸,嘴角边都是血,忍不住问道:“需要我叫救护车吗?”
“不用了。”王耀只觉的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喂!你看起来真的不大好思密达!”任勇洙一把扶住王耀侧歪的身体。
这时候他们听到警//车与救护车此起彼伏的长鸣,想必是王嘉龙与王濠镜在离开之后就报了警。
凌晨时分,王耀从急诊室出来,谢过一直陪在身边的壬勇洙,独自回到公寓。
不想惊动室友,他蹑手蹑脚的潜回卧室,甩掉鞋子翻上床去。
僵卧良久,却没有睡意。
身上的伤痛还能忍耐,大弟王嘉龙的话却如一柄利刃,把王耀戳了个透心凉。
【我不认识他。】这么多年了,你也许真的早已经忘记了大哥的样子,但是.......
【这人跟我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急着跟我撇清关系,就说明你这兔崽子是在装不认识!
尼玛.............!!
王耀一个激灵坐起来,想要破口大骂,却突然象泄了气皮球。
“当初与家族决裂的时候有多自私啊,根本没考虑他们的感受,现在怎么有脸与他们相认?唉!自作孽不可活啊噜!”他长叹着仰面躺倒,觉得愧对弟妹,心里难受得像是又死过了一回。
独在异乡,满目皆是鬼佬横行,偶尔见到个亚///洲面孔都会倍感亲切。
如今一母同胞的血脉兄弟骤然出现在眼前,乡愁就如排山倒海一般,再也难以平定。
王耀预感到,接下来的日子会很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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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塔利亚学院餐厅的食物非常美味,价 格也实惠,因此颇受大伙儿欢迎。
一大盘丰盛的荤素搭配午餐,外加一分热茶或咖啡才7欧左右。
每日主食与配菜更是层出不穷:当日出炉的面包,土豆煎羊排,意米烤三文鱼,时鲜青豆,莴苣,奶酪,饭后水果及各式冰淇淋任选。
大厨据说是从法国雇来的。
王耀不经常来餐厅吃饭,即使是几欧元,他也想省下来。这次因为受伤失血而被医生叮嘱进补大量营养,才不得已连续奢侈一周。
在学院餐厅吃饭的这些天,他听到不少趣闻,比如-----
“堕落天使军团”的欧洲巡回演出进行到布//拉//格一站,估计到达维//也///纳的时候已经是夏天;
欧根尼家族的十五家连锁音乐唱片公司与珠宝行,忽然宣布进军东///亚大///陆市场;
弗朗西斯先生最近又失恋了,选他课的人需要拥有临危不乱的强大精神;
警方传 讯了莱维斯与爱德华,他们的老师布拉金斯基先生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学校里转来了几个亚裔学生,而黑塔利亚音乐院从不在学期中间招收学生,这很不寻常;
王耀对大多数八卦都提不起兴趣,却唯独留意了转校生。
除了王氏家族没人能有那么雄厚的财力,打通黑塔利亚音乐院保守而又学术的铁门,让几个并不算很天才的插班生混进来。
【小香他们.......到底是想闹哪样?】王耀手托餐盘, 一边寻找座位一边转着心思。
中午来吃饭的人很多,大厅与小咖啡角的餐桌都已经被挤满,他绕了好几个圈,才发现有张桌子旁只坐着一个亚洲学生。
“请问,我可以坐这儿吗?”王耀问。
“啊,请随意。”那个亚洲人冲他点了点头。
“座位可真难找啊噜!”王耀笑着放下餐盘。
“是的。”那人也笑了笑,态度相当谦和,令人感到舒适,话却不多;吃饭的时候腰板挺直,手肘也从不支在桌子上,显得非常有教养。
王耀好奇的看了看他,忽然问:“台湾人,香港人?韩国人?日本人?”
“是日本人。”对方停下刀叉,微微欠身。
“你好!”王耀隔着桌子伸出手去:“我是王耀。”
“耀君不必自我介绍,早在黑塔利亚国际钢琴比赛的时候,你就已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对方说着 与他回握了一下。
“我们见过吗?怎么会没有印象了啊噜..........你是新转来的?跟哪位教授学琴?”
“我是本田菊。”对方回答。
王耀顿时愣住了,他没想到传说中的本田教授竟然这么年轻,以至于把对方错认成了学生。
难怪在人满为患的餐厅里,没有其他同学坐在这张桌子上。
“啊.....本田先生!你好......”王耀骤然囧了。
“不必太客气。”本田菊依旧谦和微笑。
耀重新打量了他一番,发现这位教授虽然衣着朴素,气质却如鹤如松,透着东亚人特有的沉静内敛,心里禁不住升起一丝亲近的好感。
【即便如此,这顿午饭还是吃得太拘束,怎么破啊噜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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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亚裔转校生们 (中)
“同学你是怎么认识王嘉龙他们的?” 这天,王耀把任勇洙约出来吃鱼生,顺便打听最关心的事。
“在机场转机的时候遇到,刚开始还以为他们是韩//国人,聊着聊着就成了朋友,现在我们合住。” 任勇洙说话时又伸手拿了一大盘箭鱼刺身。
这已经是第五盘了。
“你们现在是室友?”
“多亏了他们,我才能顺利租下那栋10,000欧一月的豪华别墅。”
“尼玛真土豪啊噜......”王耀听了内牛满面。
“你刚才说什么思密达?” 任勇洙显然没弄懂土豪的含义。
“10,000欧一月.....烧钱么?”王耀嘟囔着。
“怎么会?分摊到我们四个人身上每月不到3000欧。再说王湾的衣帽间就占用了两个屋子,我们三个男生拥有各自的浴室和健身房.......这价钱很划算。”任勇洙不以为然。
耀转念一想,对王氏家族来说这点儿钱确实算不了什么,于是不再争论。
“你又是怎么认识王嘉龙他们的?”任勇洙反问。
“啊........这个啊噜.......”王耀踌躇道。
“别吞吞吐吐的,你一定欠他们很多钱,不然王嘉龙怎么会一见到你就黑着脸?”任勇洙好奇追问。
“哈.......!”王耀被噎得无语向苍天,半晌才说:“欠的不是钱,却是情啊噜.....”
“莫非.....你跟王湾曾经是making love的关系,因此而得罪了她的兄长们思密达?”
“放屁!我是她大哥!”王耀嘴角抽筋,把持不住口吐真言,但下一秒就后悔了:“我们早已断绝关系多年,所以请不要再追问。”
任勇洙听了,立即象看到格斯拉出世一般瞪起双眼:“你真是......王嘉龙他们失散多年的大哥?”
“是的啊噜。”王耀知道瞒不下去,就点了点头。
“呜哇-------!!!突然见到大哥感觉好亲切思密达!”任勇洙飙泪扑上来,搂住王耀贴面狂蹭:“在机场被人欺负,多亏嘉龙与濠镜施展功夫给出了口恶气思密达!!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他们的大哥就是我的大哥!这顿饭算我的,请务必跟小弟回家!”
“等等!这样突然拜访会给小香他们造成困扰!”王耀拼命挣扎,但拗不过勇洙力气大,被对方迅速塞进车子,直接拉到维////也/////纳郊外高尚区的豪华别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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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里赫穿着一件深蓝齐膝风衣,栗色头发显得有些凌乱。
他默默站在黑塔利亚音乐院门口,不确定是否该进去寻找王耀。
往来的学生 们认出了他,停下来窃窃私语。
路德维希在琴房楼里看到这一幕,胃又开始疼了。
“真是不让人省心!”他迅速冲出琴房,大步来到校园门口。
“路德维希,我的朋友!” 罗德里赫微笑打着招呼。
“什么时候回的维也纳?”路德维希走上去寒暄。
“昨天。”罗德回答。
“愿你在故乡一切顺利,但我们真该进去聊天,这些日子校门口的新闻记者忽然多了起来,虽然校方已经下了驱逐令,我不能确保.......”路德维希一边说,一边警惕的环顾四周。
“王耀在么?”罗德里赫突然问。
路德维希愣了一下,随即咬牙切齿:“看来刚才的话等于白说了!他不在,而你我之间绝对有必要深谈一次,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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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勇洙把王耀让进客厅,说道:“大哥请坐!”
过会儿又端上一杯饮料:“大哥请喝茶!”
王耀彻底囧了,心想这位壬同学真是自来熟,显得比自家兄弟都亲!
正嘀咕着,就听到大门钥匙转动的声音。
王氏兄妹三人走进来,一看到王耀就都愣住了。
王耀眼含热泪打量着弟妹们:黑丝短裙长发的时髦女郎湾湾,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王濠镜,一身名牌休闲装头戴高档head phone听着爱疯音乐的王嘉龙,都已经长成丰神俊雅的美女帅哥。
“湾湾.......”他呼唤了一声。
“今天去学校报道可真累人,我先回房间了,你们慢慢聊!”王湾冲任勇洙点了点头,甩掉高跟鞋直接上楼,看都没看王耀一眼。
“小香.......”王耀看着大弟。
“你们慢慢聊,我去健身。”王嘉龙面无表情的扭头就走。
“濠镜.......!”王耀哭兮兮的瞅着二弟。
王濠镜站在门廊下左右为难了好一会儿,终于过来招呼王耀:“大哥,别来无恙。”那副少年老成的商人式笑容,让他怎么看都不象个学生。
“濠镜......终于肯称呼我为大哥了?”王耀感动得眼泪差点儿没下来。
“肯不肯称呼,你都永远是我们的大哥,这血浓于水的关系无论何时也改变不了。”王濠镜回答得相当圆滑,两边儿都不得罪。
“有濠镜这 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啊噜。时间不早,该回去了,谢谢勇洙的邀请!”王耀抹了抹眼角的泪花。
“大哥这么快就要走么思密达?!”壬勇洙热情挽留,但王耀执意不肯多待,也就作罢:“那我送大哥回去!”
“不用麻烦你了,我走着去公车站就行!”王耀推辞道。
“公车站离这儿有半个多小时路程,而且也不容易等到,还是该由我开车送你思密达!”任勇洙掏出车钥匙。
这时候,好久都没吭声的王濠镜忽然说:“我送他吧。” 语气听起来平静却不容商量。
“好的,大哥就交给你了思密达!”任勇洙龇牙一笑,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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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濠镜开车载着王耀回市区,一路上两人都缄口不语。
直到进入市区了,王濠镜才打破沉默:“大哥住哪儿?”
“圣约翰纳斯大街17号。”王耀回答。
“独自一人还是与人合租?”王濠镜问。
“与人合租。”耀答。
“室友可靠么?”王濠镜又问。
“室友是希腊人与土/耳其人,也是校友兼朋友。”耀答。
“跟西人一起合租,能习惯么?”王濠镜象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王耀笑了笑,不再回答。
王濠镜沿着导航仪里的路线图,向圣约翰纳斯大街的方向开。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嘉 龙与湾湾很失礼,请大哥别怪他们。”
“我没怪他们,本来就都是我的错。”王耀轻叹一声。
“你当初突然离开,王嘉龙很受打击。他沿着你出走的方向狂奔了一整宿,那天偏巧下着倾盆大雨,回来之后就病倒了。他把自己关屋子里三天三夜,不肯进食,谁敲门就凶谁。当大伙儿都以为他要疯了的时候,他忽然开门出来,人瘦得象个鬼。那之后他就性格大变,不如以前那么爱说爱笑了......”王濠镜忽然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
“我走那天,小香追出去了?”王耀心里痛如刀绞 --- 搬进小提琴家先生公寓的那天,确实是下着倾盆雨。自己只顾自私的享受甜蜜时光,却让阿香那孩子在雨里孤独走了一夜。
王耀忽然捂住脸,泪流不止。王濠镜下了一跳,七拐八拐的将车子停在路边,忙着安慰王耀:“大哥别哭!自从上次见到你,嘉龙心里比谁都高兴,我知道他是嘴硬不肯承认,还有点儿赌气;王湾也跟他一个毛病,嘴硬心软,谁不知道当年大哥离开之后她差点把双眼哭瞎........”
王耀听了更加悲从中来,他一把抱住弟弟,泪如雨下:“濠镜......你可真会安慰人啊噜!我对不起你们TAT!”
【大哥好像哭得更厉害了.....我到底.....说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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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这样的感情
琴房里,罗德里赫站在窗口,情绪激动的打着手势:“......就这样,他不再理我了。回到维也纳之后给他写过数封邮件,都象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回音!”
路德维希双臂交抱坐在椅子上,冷静的听着对方滔滔不绝。
“高傲如你,竟然也会对一个人如此执着,难道是因为他的音乐?”路德维希问道。
“不,事情并非如你所想.....” 罗德说着坐在琴凳上,心不在焉的抬起右手弹下一串和弦,声音轻如水波回荡:“他在黑塔利亚钢琴比赛上弹奏萧邦奏鸣曲的时候,我就莫名其妙的被深深吸引,这让我自己感到很震惊,因为王耀不是我所见过的最棒的钢琴家。复赛时我又仔细听了他的演奏,终于明白让我欲罢不能的东西并非来自他的音乐才华,而是演奏出此种音乐的灵魂与感情,正是我心所爱。音乐只是一首精灵奏出的魔笛曲,把我引领到到他的身旁。”罗德里赫说这番话的时候,右手不断在琴上走出零散的旋律或单音,听起来就像是在一点点挖掘着隐藏于内心深处的思绪片段:“当他亲口说他也爱我,在听到我的音乐之后,在见到我本人之前 ----- 我真觉得我是世界上幸运的人。这是多么奇妙,由音乐认识彼此并且心生好感,路德维希我的朋友,你相信世界上会存在此种感情么?”
路德维希忽然脸色惨白,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神伤:“他说.....他也爱你?”
罗德里赫停下弹奏转过身,略显尴尬的看着路德维希:“Ach......Entschuldigen Sie mir! 我太急于表达心情而没能顾及他人。”
二人对视不语,琴房里的气氛忽然沉闷起来。
良久,路德维希把头扭向一边,冰蓝色瞳孔里现出少有的温柔:“是的,我对王耀的感情远远超出了师生界限,这让人感到痛苦不安却无法抑制。我曾多次检讨这份热情的起因,到底是源于他本人还是他的音乐?很不幸我没能找到答案,或者说我同时爱着他与他的音乐,二者缺一不可。也许我不如罗德里赫爱得纯粹,因此无法使他对我产生热情。但我乐于见到他为了他所爱的钢琴音乐而心无旁骛,并且最终学有所成。他是我见到的最天才,最勤奋努力的学生。我不能容许自己打扰到他,这太自私了。尽管现在与他保持理智距离,会为此而付出一些代价。”
罗德里赫听完这番话,从琴凳上站起来向他伸出右手:“在王耀的事情上我自私得像一个吝啬鬼,无法忍受他投入其他人怀抱,光是这样想着就足以令我发疯!哦,愿上帝宽恕我的私心,但我必须得到他,或者....痛苦终生!”
“那么,祝你好运。”路德维希也站起来,与他回握了一下:“ 虽然我并不怎么期待他与你在一起,但只要他还是黑塔利亚音乐院的学生,我就会与他保持距离,直到他毕业的那一天!”
罗德里赫听了忽然大笑起来:“你真是和你哥哥一模一样!亲爱的小路德维希 ---- 拥有钢铁意志的硬汉,明知道没有胜算也绝不肯放弃。”
路德听了脸现愠怒:“别把我跟基尔伯特扯在一起,也别学他的口吻对我说教!骄傲的罗德里赫 • 埃德尔斯坦阁下从来都没把我放在眼里,觉得我不是你的对手吗?看来只有基尔那家伙才能对你构成威胁!”
“路德维希难道是被气昏头了?”罗德里赫仍然面带微笑:“基尔跟耀就像是魔鬼与天使,如果这两人碰面,我只能向上帝祷告让他们千万别憎恶对方!Guten Tag! ( 日安!)”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琴房。
路德维希仰头想了一秒,也觉得把勤奋守规矩的模范生王耀与自家那个踢过Sir Rome的屁股,冲丹///麦女王竖中指的忤逆兄长联系起来,是一次荒唐而又异想天开的尝试。
他检讨了一番,坐下来开始练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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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躲在花坛后面,伸头偷看琴房楼门口与人聊天的王嘉龙,觉得自己就像个变态跟踪狂。
这些日子他总是偷偷跟在对方身后去餐厅,去街上,去琴房,去教室。
小心翼翼的,远远的,保持着一定安全距离。
每次想要追上去搭讪,又实在没这个勇气。
怕被无视,怕被翻白眼,怕被冷言相向。
如果真是这样,让做大哥的脸面何存啊噜呦?!
于是他就继续这么悄悄跟着王嘉龙,看着对方不断以东////亚高富帅的言谈举止迷倒越来越多的欧//陆小女生,以至于看到后来都有些羡慕嫉妒恨了。
此时,他发现王嘉龙已经进了琴房楼,于是赶紧追过去。
刚追到门口,就跟急匆匆下楼的某人撞了个满怀。
“呗咩!王耀!这些天你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一定是练琴太辛苦了! 今天是情人节,咱们一块儿去酒吧狂欢怎么样?” 费里茨安诺顺势搂住耀的肩膀不撒手。
“我还有事啊噜,费里别闹了你女朋友一大堆,跟谁过情人节不好非要跟我去酒吧?!”王耀说着推开对方胳膊。
“被拒绝了真受伤!”费里茨安诺先是哭丧着脸,瞬间又露出惫懒表情,也不知是认真还是玩笑。
“找抽啊噜!”王耀习惯性的骂了他一句,转身直奔楼上。
“我今晚会给你打电话的!”费里在他身后提高嗓门,生怕其他人听不到似的。
王耀顾不上理会这些恶作剧,因为他看到王嘉龙的衣角在三楼转弯处一晃,就消失了。
他加快脚步登上三楼。
猛然发现斜靠在走廊边上的王嘉龙。
“啊!你..........”王耀瞬间惊得僵立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这么巧啊噜!” 说完之后他就意识到这句台词真是烂大街了。
王嘉龙依然双手揣兜斜靠在墙边,默默看着他。
那眼神儿让他想起了“大傻逼”教授柯克兰,象红外射线一样的目光看得人无处遁形并且透心儿凉。
王耀象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似的低下头去。
“你在跟踪我?”
对方一语中的,王耀彻底囧了,干脆不说话。
忽然,肩膀被推了一把,后背立即撞在墙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见“嘭”的一声闷响,王嘉龙双手拍在王耀身后的墙上,只用了三成力道,也足以让人心惊胆寒。
王耀发现自己被禁锢在墙边,大弟的俊脸是如此接近,他甚至能感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刚才楼下那个人是谁?”王嘉龙的语气生硬且不近人情。
“哈?”王耀被问得一头雾水:“你指谁呀?”
“邀你去酒吧的那个,别以为我听不到。 ”王嘉龙依旧面无表情。
“啊,那是费里茨安诺,我的好友。”王耀回答,但心里觉得怪怪的。
王嘉龙听了垂下双臂,转身就走。
“小香!我知道你一直不肯原谅我!大哥对不起你!但我一直都......一直都惦记着你与濠镜,湾湾兄妹三人,独自在外这些年才慢慢意识到,我爱你们胜过爱任何人!”
“如果真是这样,当初就不该离开!”王嘉龙冷冷的声音从走廊另一端传来:“以后不许再跟踪我!”
王耀望着大弟背影,怅然无语。
当天晚上他收到了不知是谁送来的瑞士巧克力,心形抱着樱桃甜酒,非常美味。
然后他又收到费里茨安诺的哭诉电话:
【呜哇哇!那个蒙面黑衣人好可怕!貌似会中//国功夫的呗咩-----!他威胁我以后不许再约你去酒吧!耀难道是惹上黑//手党的人了吗?,】
【我好像.. ...有点猜到那个人是谁了,费里不用担心,他不是黑社//会的啊噜.........对了,谢谢你的巧克力!】
【什么巧克力?】
【啊,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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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亚裔转校生们(下)
新来的转校生们因为是亚洲人的缘故,都被黑塔利亚音乐院安排在本田菊教授班里,但王嘉龙似乎对这样的安排不太满意,自作主张要求转投阿瑟 • 柯克兰教授门下,一向苛刻的绅士先生竟然点头同意了。
于是王嘉龙成为柯克兰班里唯一的东方人, 同班同学都称他贺瑞克, 据说那是他之前以家族名义经商时使用的名字。
这世上总有些被上帝宠爱的幸运儿,比如王嘉龙,比如王濠镜。生于富贵之家,又天资出众,不但是商界精英,运动高手,就连业余时间以玩儿票性质弹个钢琴,也能闯入国际大赛。
那么这两人被黑塔利亚音乐院破格招入,似乎也有些合情合理了。
他们的小妹王湾在附中时候就主修钢琴,跟王耀一样算是科班出身,其人聪颖灵秀,长得也娇小甜美讨人喜欢,很快与列支,伊莎,娜塔莉亚等同学打成一片。
不过人们很快发现这姑娘脾气火爆不好惹,有次任勇洙不知因为什么触怒了王家大小姐,被大小姐双手执恨天高追出两条街,一米八几的小伙儿,愣是进医院缝了好几针。那之后人们才领悟到女人的高跟鞋竟也是一件夺命利器。
再说王濠镜,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笑 容满面的谦谦君子模样,但跟他说话的时候人们不能用“我打赌......”作为任何句子的开头,比如【我打赌明天不会下雨】,或者【我打赌这场利物浦对拜仁/慕尼黑的足球友谊赛,赢家将是利物浦队】。
如果谁不幸说了“我打赌”,他就一定会被王濠镜缠住要求下赌注,最后输得内裤也不剩。当然,他不会明白自己是怎么输的,也不可能了解眼前这位面相斯文的同学就是远东最厉害的传奇赌王【匿名】与大///澳数十家连锁赌场的幕后Boss. 但王濠镜绝非故意跟人过不去,只是天性喜欢打赌而已。
王耀一直都很纳闷,弟妹们怎么会突然决定抛下家族事业,背井离乡的到维也纳这块音乐净土来潜心修炼琴艺。
他思来想去直到头疼欲裂,也没得出个所以然,于是干脆决定不再去想。
因为,期末考试快来了。
黑塔利亚音乐院采用德式5分制,1.0为最高分,4.0或以下为不及格。尽管如此,还是没有人愿意考到2.5分以下。对于名校的年轻钢琴家们来说,得到1.8的人都已经算是loser, 真正的竞争从1.7分开始。
冬季学期的期末考试,每人只弹30分钟,份量虽然不多,却要算进夏季学期的年度期末总分里去。黑塔音乐院年度期末升学考试的淘汰率是25% --- 29%,四分之一多的人都会因演奏总分不及格而留级。
关于考官们的打分习惯,在同学们中间是这样盛传的:
路德维希先生非常慷慨仁慈,只要不是弹得太差,他都会给出相当高的分数。
阿瑟先生正好与他相反,总是五个考官里打分最低最苛刻的,许多人都曾栽在他手上。
伊万先生打分忽高忽低,不太稳定,让人难以预测。
菊先生打分一向与同僚们持平,换句话说 --- 比较跟风从众。
弗朗西斯先生心情好就给低分,心情不好就给高分,也是怪人一枚。
因此用功练琴的人忽然多了起来,琴房变得很抢手。于是学校规定一间琴房只能登记练两个小时,之后就必须让给后面的人,自己重新去排队等。
家里有琴的同学都改成回家去练,但王耀与室友们合租的公寓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允许有乐器声。
三人每天天不亮就得去学校占琴房,然后去参加下午的必修课,早起晚归相当辛苦。
这天,王耀在琴房楼大厅里排了很久的队也没有得到琴房,他沮丧的一屁股坐在长凳上,想着今天该去哪儿练琴。
忽然,听到有人从身后招呼自己,他回头望去,看到瓦修 • 温茨列冲这边走过来。
“耀君真是勤奋,这些天来总是能在琴房登记表上看到你的名字。”瓦修绕过长凳,在他身边坐下来。
“也是被逼无奈啊噜......公寓里不许有琴声,怕吵到左邻右舍。”王耀回答。
“原来是这样.....” 瓦修听了陷入沉思。
二人忽然没话可说,于是肩并肩坐在长凳上,一起望着落地玻璃窗外晴朗蔚蓝的天空。
“今天找到琴房了吗?”瓦修忽然问。
“没。”耀答。
“列支与吾辈每天上午都有课,钢琴从8:00到12:00点是闲着的。如果耀君不嫌弃,可以去吾辈那儿练琴。”
“谢谢你的好意但这样太给你们添麻烦了!” 王耀赶紧推辞。
“不麻烦,吾辈与列支都是早上8:00准时去赶公车,你8:00点之前来,练完后把两道门碰上就可以了,不需要钥匙。但愿这个建议能帮到你。” 瓦修说完看着王耀,等他回答。
“瓦修........!”耀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含泪猛点头。
“那么,就这样说定了。”瓦修拍了拍王耀肩膀,站起来想要转身离开,却被王耀一把拽住了袖子。
“谢谢你......”王耀低着头,让瓦修一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这没什么,请别再为琴房的事情愁眉不展。” 瓦修说。
“不.....我是想说.......” 王耀忽然抬起头来,笑得灿烂: “谢谢你的巧克力!”
瓦修瞬间怔住,脸逐渐涨红:“啊.......不用谢......”他僵立在那儿望着耀的笑容,不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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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维也纳郊外的豪华别墅里,王家兄妹三人趁壬勇洙外出的时候,召开紧急家庭会议。
“王湾,这样四仰八叉的平躺在沙发上可一点儿也不淑女!”王濠镜说。
“闭嘴!老娘想怎样就怎样!倒是你们一直暗地里监视【他】,就很君子了么?”
“这也是为了家族利益,不得已而为之啊!”王濠镜说着翻开手中小本本,朗声念道:“星期一早上六点,【他】与室友海格立斯及迪赛尔一起到校领琴房,海格立斯伸手摸了他的小辫子......”
“真过分......”王嘉龙忽然说。
“是的,这很过分!”王濠镜随声附和着,翻到下一页,继续念:“星期 二中午,【他】在学校餐厅吃饭,碰巧又遇到本田菊先生,本田先生在吃饭过程中一共向【他】微笑了五次。”
“不是吧!本田先生从来不轻易对人微笑!”王湾听了从沙发上坐起来,兴奋得脸发红。
“星期四,布拉金斯基先生又去外面打伞站街了,同行的还有他的学生托里斯,莱维斯,爱德华,各自手执一根水管---- 这三人一整天都很安静,只有【他】经过身边的时候,才会单膝跪地举起水管大声说 {请您行行好用它来敲我!^_^}”
“星期四早上8点45,瓦修 • 温茨列邀请他去家里练琴,临走时拍了他的肩膀,而他也拽住对方衣袖说了些什么.....”
“到此为止!” 王嘉龙挥手打断濠镜:“情况比当初预想得复杂,为了让【他】回归王家重掌家族事务,我们必须耐心等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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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新邻居(一)
黑塔利亚音乐院是以钢琴一枝独秀的特殊高校, 就连维///也//纳音乐院出来的钢琴家,到了黑塔利亚音乐院也只能沦为2.5分以下的三流角色。
但维///也///纳音乐院的管弦乐系非常强悍,是维///也///纳爱乐乐团以及许多世界著名交响乐队的中坚力量,小提琴大师基尔伯特也是从那儿毕业的。
期末考将近,黑塔利亚音乐院每周都要举办几次公开的校际音乐会,为学生们提供上台练手练胆儿的机会。它拥有两座大演奏以及五间小演奏厅,其中Fritz Konzertsaal (弗里茨大音乐厅或协奏曲大厅)与Josef Kammermusiksaal (约瑟夫室内乐厅或小演奏厅)的音响效果最好,于是成为历届期末考试的首选。
校际公开音乐会就在这两个音乐厅里分别举行,从一月中旬到二月底考试前夕,连续六周。
每场音乐会不过一个半小时,想参加的人需要得到主科老师的首肯才能报名,并且只能弹一首曲子。
每人最多可以参加四场音乐会,而一场都不参加的人则会被取消考试资格。
因为是校际公开音乐会,听众们席里坐着的可能是维//也///纳政要,流浪艺术家,其他大学的学生族,办公室职员,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欧///洲大陆的古典乐传统根深蒂固,普通百姓特别是音乐之都维///也//纳市民们的耳朵都非常挑剔敏锐。
王耀已经参加过一月中的那场,在Josef小演奏厅使用七尺的波森朵夫小三角琴,弹的是勃拉姆斯钢琴小品OP. 118.
小演奏厅的回音共鸣不大,坐满了人就更“吃音”,观众席顶端的灯很亮,弹琴时他甚至能感觉到下面人头攒动,听到有人剥糖纸的声音。
德///奥人听音乐会的修养基本上很好,但却有这么个剥糖纸的小毛病,经常是演奏进行到比较安静抒情的乐段时,这种窸窸窣窣却又堂而皇之的声音就会从观众席的某个角落里传来。
剥糖纸,又是这令人讨厌的剥糖纸!你为什么一定要在我弹琴的时候吃糖啊噜呦?!
结果.......没能把浪漫派音乐的特点弹出来,声音显得干巴巴的,踏板踩的效果也不好。
记得以前在路德维希先生班里时,就听他说过【如果你不能用声音震撼全场,就会被观众席“吃掉”】
这会儿王耀终于领会到那意味着什么。
然后他又在Fritz大演奏厅弹了斯克里亚宾钢琴奏鸣曲Nr. 4,用的是九尺的斯坦威大三角钢琴。
观众人数不多,聚光灯也只有舞台上的一盏,让他能够彻底抛开紧张与杂念。
这次虽然又有剥糖纸的声音,内心与耳朵却出奇的冷静,他听到了自己象钟声一样辉煌的低音回荡在演奏大厅里,与梦境般飘缈浮动的高音交汇呼应着。
演奏成功的喜悦瞬间无法用任何语言表达,而弹砸一首曲子之后心里的难过劲儿,也只有自己才能体会。
同学们象走马灯似的逐个登台,又汗流浃背的下来,都说弹一首曲子有时比开整场演奏会还难。
但到目前为止,还没人知道最后考试究竟在哪个演奏厅。
王耀打算充分利用接下来的两次音乐会,多多登台适应紧张情绪。
室友迪赛尔更狠,除了校际音乐会还联系到校外私人演出的机会;海格力斯却总是不紧不慢的,都已经二月中下旬了竟然 一场校际音乐会还都没参加过。
“不要错过了呦!会被取消考试资格的!”王耀好心提醒。
“不是还有两周才结束的吗?”海格说。
“你不会又想赶末班车吧?” 耀问。
“确实是打算参加最后一周的最后一场音乐会。”
“这样太危险了,请立即报名啊噜!”耀崩溃大吼。
“不急.....”海格力斯继续躺在沙发上听音乐。
王耀真是瞬间服了这位室友,但也不得不敬佩他的淡定,毕竟音乐这东西不是光苦练就能得到的,还要靠乐感,心绪,体能,甚至情商来决定。
【也许.....我也该学着他放松一下啊噜.....】王耀这么想着,决定出门散个步。
刚到楼下他就发现公寓大门口停着两辆搬家公司的卡车。
搬运工正从上面卸下来密封大箱子与成套的木质家居。
“不知是谁要住进来了....”王耀好奇的停住脚步。
这时候一个搬运工不小心把一只大箱子弄破,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那是几张散落的五线谱纸与电子节拍器。
“小心点儿!”领头的搬运工立即大喊:“把家具 搬到202,箱子都送去地下室!”
“202......竟然是对面的那套公寓,新邻居似乎也是音乐家呢....” 王耀想到,如果自己与室友们有足够的钱,大概也会租间地下室,再弄架钢琴放进去,这样就不用每天一大早去学校跟人抢琴房了。
温茨列兄妹再怎么热情友善,也不好意思总打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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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周越来越近,那种无形的低气压象一块乌云,悬在每个人的头顶上,如影随行。
王耀预定了2/24日Josefsaal的音乐会,弹德彪西练习曲no.1;以及2/28Fritzsaal的音乐会,弹巴赫英///国组曲。
他这样安排是想给自己一个挑战 :在“吸音”的小音乐厅弹炫技练习曲,以锤炼情绪与技巧上的爆发力,在空旷的大音乐厅弹巴洛克时代寂寥古朴的英///国组曲,以提高音乐表现力与耳音敏感度。
但他不确定如此选择是否明智。
也许,不该总是难为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把两场音乐会的曲目调换一下:在大音乐厅弹德彪西,在小音乐厅弹巴赫,不是更容易轻松达到演奏效果吗?
如果是罗德里赫,他又会怎样选择呢?
为什么又想起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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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新邻居 (二)
几天后,第三场音乐会来了。
这天早上王耀难得睡了个懒觉,没去学校练琴。
11点左右学着迪赛尔的法子,用火腿,奶酪,生菜,薄饼叠在一起做了简单的早午餐,用方盘托到自己屋里去吃。
这时候他看到楼下几名乐器行的专业搬运工,正把一架斯坦威大三角钢琴的主要部件放在推车上,慢慢运到地下室去。
“竟然也是钢琴家........”王耀对即将搬来的新邻居更加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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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课过后已经是晚上7:00,王耀幸运的找到一个被人丢弃的空闲琴房。
他坐在琴凳上,却一个音也弹不出来。
莫名厌烦的情绪从心底升起,扩散到周身每一根神经。
王耀焦躁的站起来踱步,然后“啪”一声关掉大灯,重新坐回琴凳上,在黑暗中冥想音乐。
过了不知多久,忧虑的乌云逐渐散去,音符与乐思象天空中明暗不定的星河,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的闪烁。
走廊里自鸣钟敲响8点,王耀惊觉的冲出琴房,直奔楼下室内乐演奏厅。
到后台的时候,他看到本来排在第二个上场的菲利克斯已经站在隔音门前面,准备随时出去。
“现在是谁在弹?”王耀扭头问丁马克。
“提诺。”平时话很多的他丁马克竟然惜言如金。
“你怎么了,很少见你这么紧张啊。”王耀纳闷。
“罗德里赫 • 埃德尔斯坦......就坐在门外的观众席里。” 丁马克说着指了指隔音门:“真没想到他能来.....”
丁马克后来又说了些什么,王耀并没能听进去,罗德里赫这个名字就象枚重磅炸弹,把他脑海里轰得一片狼藉。
菲利克斯终于上场了,弹肖邦练习曲OP. 25 Nr.12 Winter Wind.
王耀站在隔音门的缝隙前,看到音乐厅被灯光照得雪亮。
菲利克斯弹得不错,但演奏结束他一回到后台就抱怨舞台灯光太热,王耀也看到他穿着白衬衣的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浸透。
“真没办法!”菲利克斯摇了摇头,拍着耀的肩膀说:“下面看你的了,加油!”
“谢谢!”王耀冲他微笑了一下,就走出隔音门,来到舞台中央的三角琴旁。
观众席里依然人头攒动,但他还是立即辨认出罗德里赫那大理石雕刻般精细的面孔。
对方穿着素灰色坎肩,淡蓝色衬衣领子翻出来,栗发微卷,显得非常优雅;他与他身旁那些高鼻深目风度翩翩的女士先生们一样,看起来都是如此的.......奥地利。
王耀想象不出比这更合适的词来形容此时的罗德里赫。
而自己只是一个在异国留学的东方人。
当初竟以为可以与他产生超越友谊的感情,真是天真得近乎愚蠢!
看看他和他的生活,再比较一下你自己的......你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王耀深吸一口气,坐在琴凳上。
他仰头冥想了几秒,就象在黑暗的琴房里那样,把一切烦恼抛出脑海,只留下对音乐的执着。
你来也好,不来也好,与我有什么关系?
在今晚,没有什么能阻止我用琴声震撼全场!
真糟糕,这架钢琴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干燥。
但手指奔跑的速度是如此惊人,就像被施了魔法,琴声超越思想的界限一气呵成,当最后的强音消散,演奏厅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Bravo! 令人惊叹的炫技!”
“精灵般的琴声!”
“每个音都那么清晰,真是太棒了!”
王耀从琴凳上跳起来,向观众席深鞠一躬,就迅速退场。
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冲到后台之后立即被菲利克斯一把拽住:“快回去谢场,这样急匆匆走掉太失礼了。”
于是被扔出隔音门,向不断鼓掌的听众额首致意。
观众席里又爆发出欢呼声,王耀抬起头来,看着那一张张友善真诚的笑脸,心里象被热泪浇灌过似的温暖而又湿润。
【我只是一个异乡客,说着异乡的语言,生着异乡的面孔,我们彼此陌生。但每当我用音乐倾诉心声,你们从心底里听懂了我,并且用你们的热情拥抱了我,为此怎能不心存感激?哪里有音乐哪儿就是故乡.......音乐之都维也纳啊,我的第二故乡!】
忍不住又看了眼罗德里赫 ----- 那对紫罗兰色的瞳孔里满溢温柔,象一剂毒药瞬间注入心房。
结果又逃命似的奔回后台。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丁马克大惊。
“舞台上灯光太热了啊噜!”王耀气喘吁吁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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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会在9:30左右结束,王耀与同学们道了别,又去楼上琴房晚练。
练了大概一个小时,那种莫名的烦躁情绪又一次袭来,迫使他停下手指。
“我这是......怎么了啊噜......”他把脸埋在右掌中,感到太阳穴象擂鼓一样敲个不停。
于是收起乐谱与背包,走出琴房楼,沿着寂寥无人的校园小径,慢慢踱步到街上。
街边店铺都已经关门,各色橱窗依旧灯火通明,美丽如一幅幅装饰画。
复古的雕花漆皮路灯洒出银白色的光,映着漫天繁星。
王耀看到罗德里赫 静立在一盏路灯下,穿着深蓝色宽领风衣,头发被晚风拂得有些凌乱。
他僵住了,不知该何去何从。
罗德里赫冲他走过来。
“能与你同行吗?”温文尔雅的声音,让王耀难以拒绝。
二人肩并肩走了一会儿,罗德里赫忽然打破沉默:“你今天弹得很棒。”
“谢谢!”王耀努力微笑了一下。
“我是专程来看你的,”罗德里赫又说:“下一场音乐会是在28日,对吗?”
“请你.....别再来了,罗德。”王耀拼命控制住颤抖的嗓音,尽量平静的答道:“请回到你未婚妻身边去,这是最好的选择。罗德里赫 • 埃德尔斯坦永远是我最崇拜的大音乐家,但我们的生活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无法交合。”
“是的,我的未婚妻.......每一个公众人物都该拥有符合道德规范的婚姻,不是么?”罗德里赫充满嘲讽意味的说道。
王耀不想再进行这样的话题,于是保持沉默。
公车站很快到了,他打算向罗德里赫道别,心却撕裂般的生疼。
明知道这个人在欺骗你,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想要亲近他,并且......舍不得分开。
“在想什么呢,小家伙?”罗德里赫看着王耀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忽然侧头笑了起来,像是看到了一件非常好玩的事。
“该道别了......请别叫我小家伙!”王耀感到有点儿愤怒,但他搞不清这愤怒的起因究竟是什么。
“虽然我心里很舍不得与你告别,并且不知道你是否也有相同的感受........还是想真诚的祝你晚 安,我最珍爱的小朋友!” 罗德说完转身离开,临走前不忘甩下一句:“记得我在黑塔利亚钢琴比赛上对你说过的话吗?无论什么时候,我罗德里赫 • 埃德尔斯坦都会一直注视着你,王耀!”
“我不是什么小朋友!”耀冲着罗德里赫的背影大吼,象一只炸毛的猫,被彻底惹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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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新邻居 (三)
2月28日晚上是期末考之前的最后一场音乐会,报名参加的人非常多。
因为时间有限每个人只能演奏8分钟,王耀上台弹完d小调英国组曲的前奏曲部分,就一头钻进琴房埋头狂练到凌晨12点。
走出校门之后下意识向路灯张望,罗德里赫当然已经不在那儿了。
忽然间,他弄不清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又在逃避什么。
公车早就没了,一路小跑回公寓,浑身大汗淋漓。
冲了个冷水澡扑到床上去睡觉,结果天亮时就开始发烧了。
他僵卧在床上,只觉嗓子眼儿里象被灌了硫磺一样烤得难受。
于是拖着沉重的身体去厨房热水,正碰上准备出门的迪赛尔与海格。
他们见他病得东倒西歪的模样,都吓了一跳。
“笨蛋!再有两天就期末考试还拼命折腾自己,找死吗?!” 迪赛尔明白过来之后气得直瞪眼。
“麻烦你到学校帮他请个假,但愿考试那天能好起来......别忘了帮我也请个假。” 海格力斯说。
“干什么?”迪赛尔不明所以。
“他这个样子,总要有人留下来照顾吧。”海格说。
“不,不!还是你这混蛋帮我请假好了!”迪赛尔恍然大悟。
“不,应该是我留下比较好。”海格说。
“你和他单独在一起怎么能让人放心?!”迪赛尔瞪眼。
“混蛋你这话什么意思?”海格怒了。
“什么意思你懂得,混蛋!”迪赛尔继续瞪眼。
王耀忍无可忍,挣扎着坐起来说:“别吵了.....我去上课,顺便帮你们两个请假,总可以了吧!”
二人终于闭嘴,面面相觑。
“昨天很晚的时候,听到对面的邻居在楼道里跟搬家公司的人说话,大概是彻底搬过来住了。能在这条街上独自租下一整套公寓的,都是本地非常有信誉的人。我们可以跟他打个招呼,关照你一下。”迪赛尔忽然提议。
“虽然还没 见过邻居本人,也不知道他是否会答应,但总比你一个人生病在家要好得多,我们也更能专心练琴备考。”海格力斯随即附和。
“好,给你们添麻烦了。”王耀怕他们再吵,就没有继续坚持。
于是海格力斯去对面敲邻居家的门。
过了一会他回来说:“ 里面没有人声,大概很早就出去了。我写了张便条塞进他门缝里,邻居开门就可以看到。”
“那么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好好照顾自己,最好是去医院看一下!”迪赛尔说完就离开了公寓。
然后海格力斯也走了。
王耀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去热水。
实在渴得不行,伸嘴到凉水管下猛灌了几口,又拖回床上去横尸。
昏昏沉沉睡到午后,似乎烧得更高了,浑身发冷并且开始打哆嗦。
【尼玛!这是要进医院的节奏啊噜!】
正难受着,忽然听到门铃大作。
王耀躺着不动。
片刻沉默之后,门外那人又开始按铃。
已经烧得糊里糊涂的王耀不得已爬起来开门,根本无暇顾忌到睡衣睡裤上印满熊猫图案的自己,会给西人邻居留下怎样震撼的第一印象。
门打开时,王耀彻底傻眼了。
“罗德........罗德里赫 ?不,这一点儿都不科学啊噜.......”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因烧得太高而见到了终极幻像。
于是身体侧歪两下,眼前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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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郊外某豪华别墅,王氏家族的例行会议。
“濠镜,给老娘倒杯水!”长发美女王湾手托粉盒,一边补妆一边说。
“没水!” 白面书生淡定推了推眼镜,翻开小本本。
“三哥~~帮忙倒一下水嘛!人家真的口渴了耶~~” 王湾嗲声嗲气的冲着王濠镜继续叫唤。
“啧!有没有搞错?!难道要我们兄弟二人合力烙张大饼套在你脖子上作嫁妆,以免日后被饿死在婆家么?” 一直在长桌边专心敲笔记本电脑的王嘉龙,嫌烦似的皱了皱眉。
“你毒舌!!!”王湾抓起手中的粉盒朝王嘉龙大力丢过去。
王嘉龙一偏头,粉盒扑了个空,在墙上砸得粉身碎骨。
王湾见状,更是大哭大闹起来:“哇 -----------!!!!!老娘谁也不嫁!耀哥才是我的心上人!嘉龙从小就嫉妒耀哥对我的偏爱,才会总想把我嫁出去的!不仅如此你还总想独霸耀哥,让他只跟你玩儿,不带濠镜与我一起去!对不对?对不对?!”
王嘉龙听了转脸盯着王濠镜:“你也这么想的?”
王濠镜抬头一笑,回答得滴水不露:“哪里哪里!二哥一切都是为了大哥着想,大哥不在,你就是当家的!”他既没承认也没否认什么。
四目相对,此时无声胜有声。
王湾望着他二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幽幽叹道:“娇弱温柔的美少女如我,怎么会有这样绝顶腹黑的二哥与阴险狡诈的三哥呢?还是耀哥最纯良!”说罢斜靠在沙发上,手托香腮作林妹妹状。
“你若是娇弱温柔,母猪都会上树。”王嘉龙讽刺道。
“给老娘闭嘴!!!!!!”王湾原形毕露狮 子吼。
王濠镜趁机低下头来,翻开小本本念道:
【 2月24日音乐会结束后与罗德里赫 • 埃德尔斯坦一起走到公车站,谈话内容不详。】
【2月25日照常练琴,然后上专业课与选修课,不知什么时候与马修 • 威廉姆斯成为了好朋友,似乎是想从对方身上找回阿尔弗瑞德 • 琼斯的影子。】
【2月26日,跟提诺一起练习复调作曲,整整三个小时相谈甚欢。】
【2月27日在琴房走廊里遇到弗朗西斯先生,停下聊天十分钟,临走时被对方公然袭臀。】
只听“砰”一声巨响,王嘉龙把刚倒满水的玻璃杯捏爆,水与碎玻璃洒了一地。
“我的水-------!!”王湾内牛满面。
“还要继续念吗?”王濠镜抬眼看着王嘉龙。
“继续.......”王嘉龙低头站在那儿,脸颊两侧被刘海遮住,似乎极力隐忍着什么。
【2月28日晚上练琴到凌晨12点,跑步回家,身后有可疑尾随人员,被我拦截了..........喂!嘉龙你干嘛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盯着我?那几个人只是喝醉酒的混混儿,并非想要劫色,与欧根尼家族派也没有关系,请不要一惊一乍的,耐心听我念完好么?拜托!】
【今天早上,室友帮他请了病假,是 感冒发烧。】
王嘉龙听到这儿,忽然低声说:“我去看看......”话音没落就飞身冲出别墅,跳进自己的保时捷豪车,发动之后旋风般的一溜烟绝尘而去。
“这不公平!我也要去!”王湾大叫着从沙发上跳起来。
王濠镜合上小本本,无奈苦笑:“那么,大家一起去看望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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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新邻居 (四)
王耀眼前一黑向旁边倒去,肩膀被人及时捉住。
他知道那是罗德里赫的手。
指骨力量透过薄薄的纯棉睡衣传至肌肤,让他禁不住颤抖起来。
想要挣脱,却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
从最初见面的时候,就无法抵抗与对方肢体接触时过电般的颤栗感。
即使在与小提琴家先生热恋的时候,他也从来没这样过。
事实上,每次罗德里赫出现在面前,他就会觉得空气里都充满了对方的味道。
“怎么会病成这样?!”罗德里赫说着架住王耀的胳膊,把他扶到卧室床上。
“没事儿,我再躺会儿就好了....”王耀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真异想天开!你全身都在发抖肯定是高烧。”罗德转身到厨房的过滤自来水管那儿接了一大杯清水,递给王耀:“全部喝下去。”
“谢谢你,罗德。”王耀依言喝光了水,哑着嗓子道谢。
“这样下去不行,我得送你去医院。”罗德里赫眉头紧皱。
“我不去医院!”王耀拒绝。
“请别耍小孩子脾气!”罗德里赫坚持。
“我真的很怕去医院......”王耀改成低声哀求。
罗德里赫看了看王耀脸上的表情,知道他有难言之隐,于是妥协:“那么,我去街上药店买些退烧药。”
过了好久,罗德里赫终于带着体温计与退烧药回来,先量了体温,又逼王耀服下两片胶囊。
一切安顿好之后,他搬了把椅子坐下,随手拿起摊在桌上的一本交响乐总谱,慢慢翻看。
王耀斜靠在床头,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什么时候就陷入了假寐。
屋内自鸣钟在啼嗒作响,耳边传来罗德里赫轻翻乐谱的声音,像是树叶被微风拂动。
后来那声音停了下来,他 感到罗德里赫用手指背贴上自己滚烫发烧的脸颊,凉冰冰的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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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纳斯大街18号二层某间临街的公寓,即使是大白天也挂着厚厚的窗帘,帘子后面用三脚架支起一台高倍望远镜,聚焦在对面17号二层的窗户,也就是王耀的卧室窗子。
“这分明是偷窥好不好!就不能象堂堂正正的男人那样去登门探望嘛?!嘉龙与濠镜都是大笨蛋!” 王湾站在望远镜前崩溃吼:“租下这么方便的风水宝地也不告诉我一声?!”
“嘉龙的主意,因为信不过【他】的室友们。”
“别什么都推到嘉龙头上,你敢说你一眼都没偷看过【他】换衣服?”王湾不依不饶。
“啧,快闭嘴!”王嘉龙手扶瞭望镜,不耐烦的打断王湾:“他起来了。”
“真的!让我看看!”湾奋力挤到望远镜前,把眼睛贴上去:“他的室友跟他一起进屋了,那是.....我看不到脸唉!”
“把角度调高。”濠镜说。
“这个好难弄!”湾皱眉:“现在连影子都模糊了耶!”
“笨蛋,那是聚焦镜头,调整角度的把手在这儿!”王嘉龙推开湾,把望远镜抬高了几厘米,然后凝神观望。
“二哥抢了我的位置!真狡猾!” 王湾扑上去要抢。
“嘘 -------!”王嘉龙一把格开她伸过来的手:“那不是他的室友,而是......罗德里赫 • 埃德尔斯坦!.....这怎么可能!?”
王濠镜也愣住了,情况太过出人意料。
王湾瞬间冲到望远镜前,挤走王嘉龙,兴奋尖叫:“哇!果然是罗德里赫 • 埃德尔斯坦在细心照顾我们的大哥王耀唉!看起来感情很好呢,欧根尼家族果然没有撒谎!”
“他怎么会在这儿?”王嘉龙一脸阴沉的喃喃自语。
“听说【他】这栋房子里搬进去一户新邻居,叫海茵里希 • 勋伯格。原来只是化名,我果然太大意了!”王濠镜不断自责。
“啊啊!耀哥的睡脸真好看!连罗德里赫也放下乐谱盯着他瞧了耶!还用手指碰了耀哥的脸与额头,真令人羡慕哇哇哇!”湾一边瞭望一边流口水。
“果然是娇弱温柔的美少女。”王濠镜笑眯眯。
“闭嘴!”王湾扭脸咆哮。
正闹着,只觉人影一闪,前廊传来大力关门下楼的声音。
“嘉龙!你去哪儿?!”王濠镜跟着夺门而出。
“等等我!”王湾扔下望远镜,纵身急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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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里赫用手帕浸了冷水,按照药店医师嘱咐的那样,拧干后用它轻轻擦拭耀的脸与脖颈,帮助降温。
王耀浑身热得象个火球儿,体温透过手帕传入罗德里赫掌心,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他第一次注意到东方人特有的 细腻如孩童般的淡金色肌肤,那是欧洲人无论怎么晒太阳也得不到的美丽色泽。因为吃了退烧药的缘故,脑门与嘴唇看起来异常红润,并且渗着细小汗珠。
罗德里赫口干舌燥的低下头去,想要舔嗜那些“露水”,却猛然惊觉的直起身子。
离开王耀公寓的时候,他看到三个亚洲人正好上楼来。
走在最前面那个浓眉俊目的青年有些眼熟,却不记得到底在哪儿见过。
“Guten Tag!”罗德冲他点了点头。
对方竟然冷冷的一言不发就转身上了三楼,擦身而过的时候还险些撞了肩膀。
他后面一个略为“年长”的眼镜青年,则笑眯眯的抱拳问候:“Guten Tag!” 标准德语配上东方礼节,看起来相当诡异。
最莫名其妙的是那个亚/洲小姑娘,把自己上下打量了几眼,然后“噗嗤”一笑,也转身跑去三楼。
【奇怪的亚洲人。】罗德里赫这样想着,用钥匙打开自己的公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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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这两套公寓有人住么?】
【据我所知,301和302 是空着的,要租下来吗?】
【租下来吧,街对面那套公寓和郊外的别墅都退掉。】
【勇洙怎么办?】
【也一起搬过来。】
多瑙河之恋(罗德X耀,all耀)11-20
part 11. 来自远方的Email (一)
折腾到半夜才回公寓,王耀蹑手蹑脚的溜进自己房间,打开笔记本查看电子邮件。
先是例行删除了一大堆垃圾广告,再回复了几个同学好友的问候,最后才看到一封发件人署名为Blue Donau的信。
打开后,上面只有简短的几句话。
【王耀:
最近和伦//敦皇家交响乐团签了长期合约,大概会在这里继续停留。朋友的手臂是粉碎性骨折,情况不大妙,很为他感到担心。
路德维希来电说你已在音乐院顺利注册,真为你感到高兴,并祝学业生活一切顺利愉快!
诚挚的问候。
罗德里赫】
“我的天呐,不是在做梦吧!啊噜....."王耀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挺疼。
他琢磨着该怎么给对方回信,本应使用“...
part 11. 来自远方的Email (一)
折腾到半夜才回公寓,王耀蹑手蹑脚的溜进自己房间,打开笔记本查看电子邮件。
先是例行删除了一大堆垃圾广告,再回复了几个同学好友的问候,最后才看到一封发件人署名为Blue Donau的信。
打开后,上面只有简短的几句话。
【王耀:
最近和伦//敦皇家交响乐团签了长期合约,大概会在这里继续停留。朋友的手臂是粉碎性骨折,情况不大妙,很为他感到担心。
路德维希来电说你已在音乐院顺利注册,真为你感到高兴,并祝学业生活一切顺利愉快!
诚挚的问候。
罗德里赫】
“我的天呐,不是在做梦吧!啊噜....."王耀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挺疼。
他琢磨着该怎么给对方回信,本应使用“尊敬的罗德里赫先生”,但对方年龄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这样听起来太老气横秋了。
想要在信里直呼其名,但似乎又显得太过随便,那毕竟是自己的入学推荐人,世界知名的钢琴演奏家与指挥家罗德里赫啊!
纠结到快天亮,王耀才好不容易斟酌字句回了一封非常礼貌周到的德文信,又花 半个多小时把各种繁复的语法弄通顺,困得实在不行,于是翻上床去睡觉。
昏昏沉沉不知道才睡了几个小时,忽听见背包里的手机又唱起了《幻想即兴曲》。
“真是一会儿都不让人消停啊噜!“王耀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没好气的按下通话键:“谁呀这么早....?”
“已经....中午了.....” 对方口音很怪,说话也慢吞吞的听起来象是大舌头。
“呃好吧,午安.....” 王耀绝望的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自鸣钟,指针指向下午一点。
很好,校际音乐沙龙是明天下午一点,不吃不喝不睡还有24个小时的时间把要演奏的曲子背下来。
跟废柴才只混了一个晚上,就狼狈到如此地步。
“是你在学校里贴的合租公寓广告吗?我很感兴趣....."
“啊啊,合租没问题但要先见你一面,确认今后能否合得来,生活习惯啊什么的...."王耀努力解释着。
“我就在你们公寓楼外面,开门.....面谈。” 那人说。
“呃,等一下。”
王耀打开公寓门,见到一白肤高鼻的青年拖着好几个大行李箱子站在面前。
“我叫海格里斯.....希腊雅典人.....是Hetalia音乐院的新生,刚下飞机就看到了你贴的合租广告。”
青年主动向王耀伸出手去,与他对握了一下。
“啊真巧,我们竟是同一学院的!你跟谁学琴呢?”王耀上下打量了海格里斯一番,感觉这人温文俊朗,不象是有任何不良嗜好的家伙。
“弗朗西斯....是我的老师。” 海格里斯不紧不慢的回答。
“抽烟?”王耀还是有点不放心。
“从不。”
“喝酒?”
“极少.....”
“开party?"
"去别人家...."
"聪明人!”王耀满意的拍了拍对方肩膀,继续说:“第一月房租加最后一月押金共1000欧......”
话没说完海格里斯已将签好名字的支票递过去。
王耀很高兴,将海格立斯带到最西首房间,递给他一套钥匙:“这是公寓大门和你的房间门,邮箱只有一个钥匙由我来负责保管,信箱里的邮件我都会放在电话桌上由个人取走;楼下大垃圾桶我们三人轮流在每个星期一早上拖到街边给清洁车负责清理,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来问我,我就住在东边的那个房间。” 王耀忍不住象管家一般絮絮叨叨。
“谢谢.......中间这个屋子里住的是谁?能认识一下么?”海格里斯问。
“也是音乐院的,跟我一个老师。” 王耀说着敲了敲迪塞尔的房间门,里面没人答应,于是转头对海格里斯笑了笑:“时间真是不巧,我要赶去琴房练琴,可能要熬通宵,咱们回头见啊!”说完他急匆匆的跑出门去,一路上还在为结识了可以和睦相处的室友而感到美滋滋的。
前脚耀刚刚离开,后脚睡眼惺忪的迪塞尔就踢拉着鞋子从屋里晃出来,乍一见到海格里斯,顿时惊得横眉厉目:“你?!你怎会在这儿?!你这混蛋!”
海格里斯的脸也瞬间阴了:“刚搬进来的.....早知道是你....我就不住这儿了......你这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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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2. 校际音乐沙龙 (上)
Hetalia音乐院小音乐厅,原是奥//地//利皇亲贵族们举行宫廷舞会的地方,被改建后仍保留了那些镶金花边的相框与彩绘,天鹅绒装饰的华贵躺椅,并在舞池中央安放了一架波森朵夫三角钢琴,又在屋子四周添桌椅若干,供参加校际音乐沙龙的学生们使用。
因为是每月一次的必修课,每次4个小时,参加的人很多,所以每人可以选择在不同的时间去小演奏厅,单即使当天不打算当众演奏也必须呆够一个小时。有别于正式音乐会,校际音乐沙龙气氛比较轻松,大伙儿被允许斜靠在沙发上喝饮料并且低声耳语,但不能玩手机打电话或者咀嚼食物。
王耀进去的时候发现伊丽莎白已经开始演奏了,他环顾四周发现墙角还有一个位置,就走过去坐下来。
“嗨,好久不见了,王耀!”忽听有人用英文打招呼。
“ 啊啊,真想不到......!” 耀抬头看见阿尔弗瑞德 • 琼斯倚在墙边,顿时难以置信的张大双眼。
“我被阿瑟 • 柯克兰教授破格录取了,跟你一样没有参加入学考试.....你吃惊的样子真是可爱!” 阿尔说着冲他做了个恶狠狠的鬼脸。
“小屁孩拽什么拽?”王耀凶道。
“我已经19岁了哦!”阿尔认真脸。
“呵呵.....”王耀嘴角抽搐了两下。
这时候伊丽莎白弹完了,四周响起掌声与吹口哨跺脚的声音。
柯克兰教授从音乐厅一角站起来说:“伊丽莎白小姐弹得很好,众位有什么感想和建议吗?”他环顾四周。
大伙儿都不吭声,澳大利亚人帕特里克心直口快,用嘹亮的大嗓门说:“如果中段能控制一下速度就好了,还有左手的音量似乎有些太强,高音区显得不够明朗,但整个曲子演奏得非常热情。。。。”
伊丽莎白笑着冲他点点头:“多谢建议!”
“那么,按照名单上的顺序,下一个是弗利茨安诺。” 阿瑟 • 柯克兰说道。
正在向身旁女生献殷勤的弗利,顿时象被霜打了似的慢慢窝进沙发里:“我最后一个弹行吗?”
在大伙儿的哄笑声中,柯克兰先生说:“下一个,阿尔弗瑞德 • 琼斯。”
阿尔跳上台,坐在琴凳上开始信心十足的演奏。
耀不禁暗自赞叹:“小伙儿的音乐技巧好像又进步了,后生可畏,我老人家也要加倍努力啊噜。。。。。”
他又抽空冷眼观察坐在钢琴不远处的柯克兰教授,感觉这人一点儿也不象弗利说的那么可怕,顶多因削尖的脸部骨骼与犀利目光,看起来有些英伦人的冷漠刻薄,再加上矜持无比的说话方式,就越发显得不容易接近。
路德维希教授虽然外表冷酷严峻,内心其实非常坦率,一开口说话就能感受到他的友善与热忱。
相比之下,这位柯克兰教授让王耀觉得一直寒到骨头里 -- 来自上流社会的礼貌与教养,令人愉悦的绅士般的完美微笑,真心却被冰封了不曾向任何人袒露。
难怪来自地||中| |海温暖国家的弗利茨安诺会受不了这种人格上的冷。
【还是路德教授最好。】他暗自庆幸,并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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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3. 校际音乐沙龙 (下)
阿尔弹完之后,还没等柯克兰发话,就扭头冲人们挤了挤眼,幽默道:“赞同我演奏的请举手发言,反对建议一律不予接受哦!”
四周爆发出大笑,气氛突然变的好热闹。
等大伙儿逐渐平静下来,柯克兰教授叫了瓦修 • 温茨列的名字。
瓦修想要去钢琴那边,却发现面前地毯上坐满了人,只得绕个弯走音乐厅另一角,正好经过王耀。
耀抬头努力冲他笑了笑,小声说:“加油!”
瓦修的脚步滞住半秒,但又很快僵着脸走向钢琴,始终没看王耀。
“还在恨我么.....”耀难过的缩起肩膀,这个小动作恰巧被刚从台上下来的阿尔看到。他镜片一闪,敏捷的转过身去,一屁股坐在王耀脚前的地毯上,又回头龇牙露出阳光笑脸, 让人联想到某些煽情片里驯良救主的金毛大狗。
耀心里琢磨:“被他看穿了?错觉,一定是错觉啊噜。”
瓦修弹得深沉而平静,与阿尔的风格截然相反却更令人陶醉,大伙儿都鸦雀无声的聆听着。一曲结束之后,掌声无比的热烈。
柯克兰教授不再询问四周,而是亲自对瓦修建议了几句,提醒他在音乐上应该多加注意的某些地方。
接着他又叫了王耀的名字。
“该来的总是躲不过,但愿别忘谱!”王耀站起来走到钢琴边,坐下来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演奏。
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没有任何忘谱和错音,连那些炫技的艰难乐段也没有难住王耀。
结束时候大伙儿不断欢呼喝彩:“东方人的手指技巧真不得了啊!”
阿瑟 • 柯克兰忽然说:“很抱歉,凭这种演奏你不能得到任何学分,但可以多给你一次机会,在下月的音乐沙龙把这首曲子重新弹一遍。”
“啊--------???” 王耀受到打击,声音都有些颤抖:“为什么会这样?”
阿瑟 • 柯克兰不回答他,直接叫弗利茨安诺上场。
弗利果然又忘谱,但柯克兰并没有为此计较什么,只在演奏结束之后点评了两句,就宣布音乐沙龙到此结束。
大伙儿各自散去,王耀急忙追出大门,拦住柯克兰教授,近乎哀求的问:“请您告诉我原因好吗?为什么其他人都过了而我却是零分?”
柯克兰回答:“王耀先生作为Hetalia国际钢琴比赛的获奖者,以为得奖了就可以不再用功练琴吗?真正的音乐家不只是把音符弹对就可以了,还要在音乐中融入自己的感情,这点连弗利茨安诺今天都做得比你好,你们亚//洲//人的通病就是技巧娴熟但演奏机械而缺乏个性,王耀先生没能突破这一局限。或许你这次演奏是临阵拼命练琴背谱的产物,并非最佳水平......又或许这才是你的真实水平,那次国际大赛只是偶尔的超常发挥。不管 怎样,我都对你期望太高了,I am sorry Mr. Wang..... You can not pass, hopefully you will play better by next time."
阿瑟 • 柯克兰说完,脸上又现出绅士微笑: “ 那么,下个月见。”
耀气得语结,等柯克兰教授走远了,才用谁也听不懂的中文冲他背影大吼:
“ 哑-- 色--苛---刻---男---是---个---大---傻---X---!!!”
当“大傻X”的余音在走廊里回荡不绝,忽听弗利茨安诺从身后发问:“耀你刚才喊的是中文吗?那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好久没说中文了,随便吼一嗓子顺顺气儿。”耀敷衍道。
“柯克兰教授一直都这样,谁弹得越好他就越要刁难谁,大家都习惯了。一起去吃Pizza吧~” 弗利试图安慰他。
“你自己去吧,我真的没心情。”耀还在琢磨阿瑟 • 柯克兰刚才那番话,越来越觉得句句戳中自己弱点,并且难以反驳。
【算你狠!下次我一定要弹好让你无话可说!哼哼。。。。】王耀暗地里运气。
“哇哦!明明是个大美人却做出这么凶狠的表情!不过.....更有种危险狂野的吸引力~~” 弗利茨安诺一脸痴汉相。
“呃,我有点儿事先回公寓,再见呐!” 王耀见弗利又盯着自己发愣,赶忙趁机摆脱纠缠,飞快的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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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4. 合租记(一)
一进公寓大门王耀就被迪赛尔拦住了。
“唉?你没去音乐沙龙啊噜?”耀见他脸色很不对劲儿,吓一跳。
“那人是你从哪儿弄来的?!”迪赛尔咬牙切齿的指着西首屋子。
“谁?啊你是说海格力斯?他自己看广告找到这儿来,你们已经认识了吗?”王耀笑眯眯。
“哼,岂止是认识!他的曾曾外祖父杀了我的曾曾祖父,家族世仇怎么能不记得?!”迪赛尔恨道。
“啊?!”耀大惊。
这时候海格立斯从屋子里走出来,冷冷的说:“那是你曾曾祖父罪有应得,原本我们家族在伊斯坦布尔拥有好几幢别墅,都被你们这些野蛮人霸占了,害得我曾曾外祖父带着一家老小逃亡到雅典,差点没饿死!”
“哦?!” 耀失色。
“这就是占着别人家土地不走的下场!”迪赛尔怒道。
“什么别人家土地?伊斯坦布尔自古以来就是属于我们希腊人的!”
“放屁!伊斯坦布尔被我们土耳其人攻打下来,那就是我们的!”
王耀听得冷汗直流,心想这家族纠纷牵扯的背景还真不小,同时脑海里出现“XXX自古以来是种花家神圣不可分割土壤”这类句子。
“野蛮的游牧民族后裔,文明的阻断者,你们什么都不会创造只会破坏,伊斯坦布尔被你们治理得衰败不堪!” 海格力斯大声说。
“那个.....”耀弱弱的声音。
“欧猪五国的成员,躺在先祖文明废墟上做着白日梦,你们的智商已经萎缩剩下了这么一点点!” 迪赛尔蔑视脸并且伸出小拇指。
“我想说的是......” 耀弱弱的声音。
海格力斯气得抬腿揣向迪赛尔,迪赛尔突然挨了一脚,也大吼着扑向海格力斯。两人瞬间推搡起来。
“够了.....” 耀弱弱的声音。
扭打中的二人置若罔闻,没多会儿客厅就一片狼藉。
“够了......我受够了!!!!都给我住手啊噜!!!”王耀终于暴喝,跳过去以极快身手按住二人脑袋,狠狠碰在一起,迪赛尔与海格力斯闷哼着同时倒在地板上呻吟。
王耀跳上沙发,一脚跨在窗台上,双手叉腰化作咆哮帝:“从今天起,尼玛谁先挑事儿打架就踢他出公寓!公寓入住守则第一条:不许打架有木有?!第二条:不许打架有木有?!第三条:不许打架有木有!第四条:不许打架.......有!!!木!!!有???!!”
迪赛尔与海格力斯目瞪口呆的躺在地板上,看着王耀将寓规念到第一百零八条“不许打架有木有?!”,才缓过神儿来异口同声的说:“有!!有!!”
王耀咧嘴一笑跳下沙发,向二人伸出左右手:“大伙儿都和和气 气的啊噜!”
迪赛尔与海格力斯攥住王耀的手站起来,又被要求互相握手言和。
两人横眉厉目互翻了好一阵白眼,才勉强同意。
耀满意的说:“那么,今天客厅就烦劳你们二位负责打扫,别忘了窗台上的脚印。” 然后转身回自己卧室。
练了整宿琴,耀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可他若知道自己在客厅里的山大王狮子吼,竟让两位热血室友看得怦然心动,肯定会睡意全无。
打开电子邮件,王耀又发现一封Blue Donau的未读信,点进去后竟然全是德文。
耀欲哭无泪,恨自己没事找事用德文回罗德里赫的英文信,这下好了,人家干脆改用母语交流,看着那一串串如贪吃蛇般冗长的德文单词跟繁复语法,他长叹道:
“啊-----!!!我还是.......洗洗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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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来自远方的Email (二)
【王耀:
能看到你用德文回信真是意外惊喜。
伦/敦的天气简直糟透了,虽然维//也//纳并非总是艳阳高照,但在经历了三个月的连绵阴雨之后,我真的开始想念多瑙河畔午后淡淡的日光。
难怪阿瑟• 柯克兰先生总是不愿在伦||敦久居,用一年中的多半时间在欧// 洲大陆上教学巡演。
阿瑟是位非凡的钢琴家,想必你已参加过他的校际音乐沙龙,感觉如何?
诚挚的,
罗德里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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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罗德里赫• 埃德尔斯坦先生,
谢谢来信,维///也///纳晴天的日子确实不如我故乡多,阳光普照的午后却相当温暖舒适,我很喜欢这里。
是的,我已经在柯克兰先生的校际音乐沙龙上演奏过,但没能令他满意,下个月还要再弹一次。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此致敬礼,
王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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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
这消息真令人震惊,我难以相信阿瑟竟会在校际音乐沙龙上做出这样的决定。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路德维希对此怎么说?
罗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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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罗德里赫 • 埃德尔斯坦先生,
这件事完全是我的错,因我没能把最佳状态发挥出来。
路德维希先生也感到很意外,但没有多说什么,只嘱咐我下次努力。
柯克兰先生是个很严厉的人。
此致敬礼,
王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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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
理解你此时的心情,但不必为此对阿瑟耿耿于怀。
正因为你是Hetalia那样重大国际钢琴比赛的获奖者,他才会对你倍加严厉。
同样的校际音乐沙龙,每个人是否能通过的标准也大不相同。
但愿他的挑剔与批评能更成为你音乐进步的动力,而不是打击或阻碍。
此外,作为十年前与阿瑟一起从Hetalia音乐院毕业的校友,我可以向你保证:在当年的校际音乐沙龙上,最经常被导师当场“枪毙”的人,就是阿瑟 • 柯克兰。
祝周末愉快!
诚挚的,
罗德里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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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爱的罗德里赫 • 埃德尔斯坦先生,
真不知该怎样感谢你的安慰与鼓励!我德文很不好,无法将感激之情通过书信传达。希望你不介意这封信又是用英文写的。
很多时候,我把你看作我的另一位恩师,虽然不象路德维希先生那样每周给我上课,但你说过的话总是能让人茅塞顿开,不论之前多么苦恼,心情都会如雨后晴空一样豁然开朗起来。
此致敬礼
王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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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
我说话喜欢直截了当,耀喜欢绕弯子,大概这就是东西方文化之间最大的不同。因此请原谅我以下一大堆唐突无礼的要求。
请去掉“此致敬礼,尊敬的某某人”这些用于陌生人之间的繁冗客套话,直呼罗德里赫,或是罗德会更让人觉得自然顺口,不必每封信都毕恭毕敬的写上全名。
希望我们能像朋友一样轻松交谈,“恩师”这样的称呼还是 省略了吧!
我不介意你用英文回信,但能否尽量使用德文?相信与我这土生土长的奥|/地//利||人互通邮件能帮你练习德语,这对在德语国家生活的人来说至关重要。
当然,如能把心情与思想传达给对方,无论是英文,德文,还是世界上任何其他文字,都算是有效的交流,就象音乐这种无国界的语言,上苍赐予人类的美妙天赋,总能唤起灵魂深处最真挚的共鸣。
正因为如此,一个中文单词都不会的罗德里赫 • 埃德尔斯坦,能通过琴音听懂来自世界另一端的王耀心底里隐秘的歌。
你真诚的朋友
罗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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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里赫,
平辈间的称呼并不能改变你在我心目中“恩师”的地位,今后我会尽量用德文写信,并且更加努力练琴,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啊噜!
耀】
—————————
【耀,
我坚决不接受“恩师”这称呼,它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
此外,努力练琴的动力不该来自他人的期许或评价,而应该源于求知的心以及对音乐的毕生挚爱。
你的朋友,
罗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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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
这话真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前一封信因为语言障碍没能把意思表达清楚。
没错,为了心中的这份挚爱而弹琴,外界的褒奖也好,贬斥也罢,都不能将真心改变丝毫!
能与你这样的朋友通 信,我感到非常幸运。
耀】
————————————
【耀,
不用担心,我十分理解用德文写信这件事对你来说是个挑战。
前两天我从书店买了一本德英中三语词典,愚蠢的想要尝试着自学中文。
但中文实在太难了!
且不论那拗口的发音,光是一个图案般复杂的方块字就让我足足描了5分钟!
老天啊我还是去弹会儿萧邦吧!
不知回到维|也//纳之后,可否向你请教点儿中文....
当然,前提你有兴趣和耐心来对付我这样一个笨拙难缠的学生。
祝周末愉快!
罗德】
———————
【罗德,
当然没问题!中文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虽然我德语很不好,英语一般般,琴弹得也不如你好,但中文水平可是相当棒呢!(我在尝试着开个玩笑不知你有没有看懂)
罗德大概什么时候能回 维也//纳?
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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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
你的幽默让人忍俊不禁。
与乐团签的长期合约至少还要8个月才到期,12月底又有重要演出也不可能回奥//地//利过圣诞节,所幸不用留守伦敦,可以到北部温暖地方短暂休假。
罗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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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与罗德里赫互通Email将近两个月,王耀的德文书写水平突飞猛进,跟对方也逐渐熟稔起来,语气从最开始的毕恭毕敬斟字酌句,变成朋友之间的日常对话与关怀问候。
每周都会有一封署名为Blue Donau的未读Email,静静躺在王耀的收件箱里,就如同星期五之后必然是周末那样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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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早上好,大傻B
第二次校际音乐沙龙已经过去了好几天,王耀仍心有余悸。
尽管在演奏上得到了柯克兰先生的首肯,但分数却极低,属于勉强及格。
当耀把那张写着柯克兰教授评语的演奏课成绩单拿给路德维希过目,路德维希毫不掩饰的当场黑了脸。
“难以置信!”他说完这句话就离开琴房。
后来王耀听阿尔不经意提到,在某天下午的主课时间曾目睹路德维希推门进来,把一张演奏课成绩单用力拍在钢琴上,冲柯克兰教授发火:“看来我们真该好好谈谈,阿瑟!”
两位教授到底谈了些什么,耀不用问也能想象的到,他为此感到特别内疚。
路德教授为人热忱坦诚,王耀从心底里敬重,常觉得师恩之厚难以回报,只能在音乐上加倍努力。却没想到,本来就与柯克兰教授的关系不好的路德维希,会因为自己的 失误而被迫与对方再闹不愉快。
“我真没用啊噜!” 王耀自责道。
“我老师和你老师之间早就有矛盾,并不怪你哦!”阿尔拍了拍王耀肩膀,试图让他振作起来。
“同样是路德维希的学生,瓦修跟伊莎,还有弗利茨他们都很轻松就通过了,我却被一次又一次的挑剔, 柯克兰教授他就是看我不顺眼啊噜。。” 王耀皱了皱眉头。
“大概是因为其他人在Hetalia音乐院的时间比较长,你刚来所以阿瑟才比较挑剔......呃,,,,” 阿尔忽然觉得再难以自圆其说,不禁舌头打结。
王耀莞尔:“ 哈哈,多谢你的好意,虽然这理由很勉强但我接受了,再见哪!”说着转身离开。
阿尔目送他背影,回味刚才昙花一现的笑容,忽觉胸口里闷闷的惘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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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刚转到琴房楼后面,就看到阿瑟•柯克兰教授冤家路窄的迎面朝这边走过来,他迅速瞄了瞄四周发现无处遁形,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同时在心里不断默念着:【亲爱的路德维希先生在哪里快来救命啊噜!】
越来越近了......三米,两米,一米......王耀已经能看清柯克兰身上那套做工昂贵考究的西服里露出的衬衣纽扣花纹,浓眉下轮廓犀利的眼眶与鼻骨,以及绿色瞳孔里骤然射出的嘲讽目光。
没错,嘲讽的目光与骨子里的傲慢矫情!王耀喉咙就像是被东西堵住了,怎么也说不出“早上好”这最寻常不过的问候语。
“Good Morning Mr. Wang, nice weather today!” 柯克兰用英语主动向他打招呼,心情显得很不错,那表情在王耀看来却分明是说:
【见到路德维希不开心我真是好开心啊哈哈哈!】
“Good Morning, ”王耀笑脸相应,在与对方擦肩而过的刹那,突然改用中文:“大傻B。” 依旧笑咪咪的。
柯克兰不明所以,绅士派的拉帽檐致意,就匆匆离开了。
王耀等他走出老远,才猛的蹲下去狂笑起来。
老子今天就阿Q了又怎么样?!心里舒畅多了啊噜!
骨朵猫宁,大傻B! 哈哈哈哈哈!
“耀,你怎么蹲草丛里笑成这样?大 -- 傻 ---B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弗利茨安诺神不知鬼觉的突然冒出来问。
“哎呦你吓死我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就这样!”王耀捂着胸口站起来。
“但我发现你每次只在柯克兰教授面前使用?”弗利茨安诺坏笑着不依不饶。
“好了好了,我请你吃Pasta, 这事儿就别提了.....还有啊,我终于能理解弗利茨你为何一见到柯克兰先生就跑得比风还快!”
“很苛刻是吧?”弗利茨压低喉咙。
“是的啊噜。” 王耀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把这句国骂教给温文尔雅并且很想学中文的罗德里赫先生,又会怎样?
【噗——! 请允许我,,,,再笑一会儿啊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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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之一:弗朗西斯 • 波诺索瓦先生
王耀头一次近距离接触弗朗西斯•波诺索瓦先生,是在他的巴洛克音乐作品鉴赏与演奏课上。
波诺索瓦先生拥有古///罗//马时代大卫那样完美无缺的五官,纯正夺目的金色卷发与湖水般蔚蓝的双眼,让人觉得他就是文艺复兴时代宗教油画里那些美轮美奂的长袍天使,从画里走出来,换上现代人的衣服站在讲台上。
与他的美貌成正比的是他的博学傲慢。他能用流利德语和英语授课,并时不时着夹杂着动听的法语 -- 他在第一节课就宣称法语是世界上最纯正自然而又充满艺术性的语言。
与他的博学傲慢成正比的是他神经质的幽默敏感,有时引经据典逗得全班人爆笑到趴在桌上抽搐,有时因某位同学发型不够时髦而歇斯底里并且罢课,弄的大伙儿不知所措。
与他神经质的幽默敏感成正比的是他的风流韵事,对此就不一一细说了。
头回进教室,王耀就感到自己全身上下都被弗朗西斯那万人迷的目光所笼罩。
他本以为是错觉,但在课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发现坐在四周的海格力斯,阿尔,瓦修,迪赛尔等人都先后顺着弗朗西斯教授的目光扭过头来,面露诧异的望着自己,才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从讲台上射来的目光原来就是传说中的“调情” -- 明目张胆,众目睽睽之下的调情。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我?!】
他郁闷得好想再变身咆哮帝,大喊一声:不————!!!!
结果,下课之后就被海格力斯拦在走廊里。
“弗朗西斯先生怎么会对你眉来眼去的?” 海格看起来有些气愤。
“我怎么知道?!”王耀也气愤的抬头瞪视海格。
不远处的阿尔听到争论,立即凑过来围观。
“你不招惹他,他怎么会跟你眉目传情?”海格力斯语带讽刺。
“我根本没有招惹他,再说这关你什么事儿啊海格?你今天是怎么了阴阳怪气的?!”王耀提高了嗓门。
“我........!”海格力斯答不出,脸瞬间涨红。
阿尔见状赶忙过来劝架,下意识的把王耀挡在身后,冲海格力斯咧嘴一笑:“大伙儿去酒吧喝两杯怎么样?”
二人对视一眼,都没有拒绝,于是被阿尔弗瑞德拽着去了酒吧。
一进酒吧大门,他们就看见吧台边上坐着的费里茨安诺和迪赛尔。
“呦!真巧啊你们也来了!”迪赛尔冲他们挥了挥手。
费里西安诺跳下高脚凳,捉住耀的双手吻他双颊,然后邀请他坐到自己身边去 。
等大伙儿都落座各自点了酒水,海格才又忍不住说出心中疑惑,没想到却招来迪赛尔的一顿嘲笑:“你这混蛋刚来黑塔利亚音乐院,当然不知道弗朗西斯教授是个万年发情男,每届新生里谁长得最好,气质最出众他必定要勾搭一番,比如上届的女生某某某,上上届的某某某某,还有上上上届的某某.......”
“没错,他从来都是和女生调情,这次看上身为男生的耀君真令人吃惊.....” 费里西安诺忧心忡忡的说:“弗朗西斯先生总是不达目的就不会罢休,喜欢的一定要追到手,让对方死心塌地的爱上自己,并把这看作证明个人魅力与满足虚荣心的游戏,对谁也不动真情。”
王耀听后不禁猛灌了一口啤酒,哀声道:“看来又有麻烦了啊噜!”
坐在吧台边的众人听后,都抬起头来七嘴八舌的说:“不用担心,我们会设法保护你的!”
就在这时,大伙儿手机里的短信提示都不约而同的响了起来。
打开一看,是弗朗西斯先生群发给众人的邀请函:
【时间:下周巴洛克音乐鉴赏与演奏课时间
地点:从黑塔利亚音乐院出发去秋季裸////体海滩
着装要求:皇帝的新装 (你们懂得)
宗旨:在亲密接触自然的过程中体会巴洛克音乐的真谛
缺勤处罚:没学分,这很简单。
请在看到短信5分钟内点开附件确认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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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点开附件,手机屏幕立即被弹出来的人///体艺术摄影覆盖,只见弗朗西斯•波诺索瓦先生搔首弄姿,浑身肌肉线条优美流畅堪比罗丹雕塑,下体用音乐之父巴赫头像遮住关键部位。
【那一刻,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王耀在给罗德里赫的信中结尾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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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之二:伊万•布拉金斯基教授
伊万•布拉金斯基先生是黑塔利亚音乐院著名的钢琴之王,素有“魔鬼教授”之称。他班里只寥寥的5个学生:托里斯, 莱维斯,爱德华, 娜塔利亚,冬妮娅。
王耀在校际音乐沙龙上听过他们弹琴,觉得这些人从演奏技巧到音乐才华都是出类拔萃的,也很纳闷以这样高的水平为什么没能在黑塔利亚国际钢琴比赛上获得名次 -- 托里斯与娜塔利亚复赛就被淘汰(打分最低的评委竟然是他们自己的老师),其他三人则根本没被伊万允许参加比赛。
黑塔利亚音乐院里不乏教学严格的钢琴老师,比如路德维希,比如柯克兰,比如本田菊。
不论多严厉的老师,在主流骑士精神或绅士传统的影响之下,对女生总会宽容三分,而布拉金斯基对他的女学生们就象对待男生一样,对男生则像对待牲口一样。这在西//欧同行们眼中简直是离经叛道,但他并不在乎。
布拉金斯基的教学风格用一个词来概括那就是 :残忍。
耀听菲利克斯说起,托里斯等人在布拉金斯基的课上弹砸了会被扇耳光,有次他看到托里斯整个半边脸都被打肿了。
“怎么办?!我选修了布拉金斯基先生的双钢琴室内乐课!”王耀泪目。
菲利克斯瞬间惊呆,半晌才神秘兮兮的凑近了低声说:“只想告诉你一件事,当初伊丽莎白,迪赛尔,还有我都曾是钢琴之王布拉金斯基的学生。我们从他手里逃走了,尽管跟他学琴进步很快并且能达到极高的音乐造诣,但很少有人能经受得起那种残忍的魔鬼式训练,相比之下路德维希还算仁慈。”
“怪不得选修表上只有四个人,除了我之外托里斯,爱德华,莱维斯都是布拉金斯基的学生!”耀继续内牛满面。
“托里斯他们三人是不敢不选,再加上你这落入陷阱的小白兔,正好是两组双钢琴。”菲利克斯恶作剧的 竖起两根手指,不断伸曲着,一副欠扁兔表情。
耀气得扭头就走,菲利克斯在他身后大喊:“祝你好运,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王耀脑海里忽然涌现出《荆轲刺秦》的一幕 -----
鬼佬菲利克斯身穿曲裾头束高冕,不伦不类且怪腔怪调地击筑而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脑梗中断,耀回头狠狠瞪了菲利克斯一眼:“不但会活着,还要取秦王项上人头,你少幸灾乐祸啊噜!” 说完愤愤的大步离开,留下菲利克斯自言自语:
“琴王?要砍掉钢琴之王的头?呃......这可怜的家伙一定是被吓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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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王耀在布拉金斯基的琴房里遇见了传说中“战栗的三人” ---- 爱德华,托里斯,莱维斯。
大家坐在那儿谁也不说话,气氛感觉好压抑。
这时候门被打开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象阵旋风似的走进琴房。
“布拉金斯基先生,日安!” 托里斯,爱德华,莱维斯齐刷刷的站起来,礼貌恭敬的问候着,声音却明显在发抖。
王耀见状也赶紧站起来,他头一次近距离观察大名鼎鼎的伊万• 布拉金斯基,发现对方原来是个五官异常俊美的男子,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头发呈罕见的银灰色,瞳孔象紫水晶一样摄人心魄,但却在根本不冷的天气里戴着厚厚的围巾与手套,并且面露琢磨不定的笑容,让人想起恐怖电影里随时会暴起咬人一口的心理疾病患者或是偏执狂。
王耀看得心里直嘀咕:【有些精神不大正常的样子啊噜......嘛,天才的艺术家都是神经病,这话是哪个名人说的来着?在黑塔利亚音乐院,不正常的才是正常的啊噜!】
“客套话都免了吧,直接上琴把准备好的曲子合奏给我听。”布拉金斯基笑着说。
“可今天是第一节课,我们还没有分组.....”托里斯战战兢兢的回答。
伊万听了笑容更盛:“这么说,在我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几个就像傻瓜一样干坐着?”
王耀听得汗如雨下,心 想这真是不给人活路啦,魔鬼教授果然名不虚传。
屋子里一片死寂,谁也不敢先吭声。
只听布拉金斯基突然话锋一转:“我想起来了,你叫王耀对吗?在那么重大的黑塔利亚国际钢琴比赛里得到第二名,真了不起。能否请你弹上一曲给我这几个笨拙的学生开开眼?”
王耀知道托里斯,爱德华,莱维斯三人的音乐才华与自己不相上下,同时也看出来了,在音乐巨匠布拉金斯基那太阳般强烈光芒的照射下,任何璀璨的星光都会黯然失色。
他站起来慢慢走向钢琴,同时脑袋里琢磨着该怎么办。
俄罗斯学派,德奥古典学派,法国印象派,现代派......无论弹什么都无法感动布拉金斯基,都是在班门弄斧。
王耀坐下来,陷入冥想:
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静谧月光化作银河穿越时空......
在时空的另一端,月光由旋律变成了诗:
窗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与亲族断绝的失乡人啊,你的家在何方?】
王耀手抚琴键,儿时记忆中的旋律如行云流水一般,勾勒出烟波浩瀚的镜湖明月夜。
等他弹完之后,琴房里鸦雀无声。
“这是什么曲子?” 伊万 • 布拉金斯基问道。
“是 《汉宫秋月》,根据古曲改编的钢琴小品......” 王耀说到这儿,忽然察觉对方眼中有泪光一闪即逝。
“太美妙了!” 伊万• 布拉金斯基忽的站起来,走到王耀身边紧紧拥抱了他,又在他脸颊两侧印上隆重的俄式亲吻:“你真是个天才的钢琴家,离开路德维希做我的学生好吗?我保证今后只教你一个人,再也不收其他学生了。我这就去找路德谈判,把你从他班里要过来....”
事情来得太突然,伊万 • 布拉金斯基超乎寻常的真情流露,让托里斯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注:在三次元的钢琴比赛里,如果有评委的学生参加比赛,那个评委是不可以给自己学生打分的。S想表现伊万的精分大魔王属性,才会这样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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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潘多拉之匣 (一)
“路德维希先生不能拒绝吗?”提诺担心的询问。
“伊丽莎白,菲利克斯,迪赛尔他们三人是从伊万班里转来的,按校章规定他可以向我索要学生作为交换,我不可以拒绝。”坐在钢琴边的路德维希眉头紧锁。
“你打算怎么办,路德维希先生?”丁马克问道。
屋里一片寂静,王耀绝望的低下头来,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是被判了死刑。
这时候,众人突然听到瓦修说:“请允许吾辈代替王耀转到伊万•布拉金斯基班里。”
“瓦修-----!”
“哥哥你疯了-----?!”
王耀与列支小姐同时惊呼起来。
瓦修不理他们,语气十分坚定的继续对路德维希说:“请您一定要同意!”
“啧!大家都先回去吧,我有必要和王耀单独谈谈。”路德维希的耐心似乎已被耗尽,自从布拉金斯基突然执意收王耀为学生的那 刻起,他就感到自己胃里象被重型炸弹轰炸过一样难受。
于是大伙儿都走了。
王耀垂头丧气的站在路德维希面前,等着对方发话,却没有了下文。
他诧异的抬起头来,发现路德维希正目光冷峻的盯着自己,冰蓝色双眼里溢满了责备,愤怒,挫伤等种种复杂的情绪。
半晌,才听到对方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都会尊重你的选择,也许对于耀这样才华横溢的钢琴家来说,我算不上一个合格称职的导师。但请如实相告,你是怎样得到伊万•布拉金斯基的青睐与好感?他竟然提议用爱德华,莱维斯,托里斯这三个人来换你,据我所知他已经多年不收新学生了。”
王耀急道:“不,我从未去刻意讨他的喜欢!事情是这样的........” 他把前后经过细细讲了一遍,最后又说:“路德维希是我见过的最令人尊敬的老师,没有之一!请不要让我去布拉金斯基教授那儿,求你了!”
“能把那首中//国古曲弹给我听吗,耀?”路德维希说道。
王耀依言坐在琴上,把《汉宫秋月》又弹了一遍。
“这真是美妙......我一直心存疑惑,是什么样的文化熏陶出如此充满音乐灵感的钢琴家,听到来自你故乡的音乐之后才终于释然.....”路德维希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我相信无论是伊万•布拉金斯基,路德维西• 冯 •施密特,还是我的朋友罗德里赫,在遇见这样一个音乐精灵的时候都无法不被深深的吸引.....” 他说得又快又低声,表述也有些模棱两可,王耀并不能完全明白那些德语字眼之后隐藏的含义,但对方脸上的表情足够让他了解,某种暧昧的情愫正在二人之间迅速蔓延。
他敏感的退后了一小步,尽管在路德维希课上经常能察觉到若有若无的类似气息,却从未如此强烈,就象有人不下心碰触了潘多拉之匣的开关。
“我可以走了吗,路德维希先生?”王耀问道。
“看看你现在,跟一只嗅到危险的小动物似的,准备随时从我这儿逃走,我真的这么可怕么?”路德维希十指交叉坐在沙发里,目不转睛的抬眼望着他,似乎并不想结束对话:“伊万•布拉金斯基与我,哪一个更可怕?”
“您真会开玩笑啊噜.....当然是布拉金斯基先生最恐怖,路德维希虽然严肃了点儿,但很受大家的喜欢与尊重。”王耀知道路德还 在为换老师的事儿“吃醋”,赶紧说好话安抚。
“你提到了'大家',却不肯说出自己的感受,耀对我是尊重多些,还是喜欢更多一些?” 路德维希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直截了当地问。
“当然是.........尊重更多一些!”路德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孔,让耀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路德维希看起来非常失望,将略微前倾的身体挺直。
如果刚才说“喜欢更多一些”,会发生什么?
在彻底丧失理智之前,王耀拼命按住了正在缓缓开启的潘多拉之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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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路德维希琴房里逃出来之后,耀才发现瓦修•温茨列竟然一直都等在门外。
“瓦修没回家吗.......?”耀心中充满疑惑。
“刚从学校秘书那儿拿了更换主科老师的申请表,填好后还需要路德维希签字认可......”
“瓦修!你不必为我这样做!”王耀感动得真想抱住他嚎啕大哭,但终于忍住了。
“放心吧,跟布拉金斯基 先生学琴也并非死路一条,更何况这算是向你道歉了,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瓦修努力微笑了一下。
“得到......我的原谅?”耀彻底迷惑了。
“你当初突然离开,列支那小丫头情急之下说破吾辈的心事,惊吓到了你,以至于后来每次见面都万分尴尬,吾辈感到非常内疚,一直想请求你的原谅 ........”
“不,不!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从一开始就明白瓦修对我的心情,却装作什么也不懂,突然不辞而别并且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的认为自己被瓦修记恨了,啊噜......”王耀悔恨得真想捶自己一顿。
“请别这样,吾辈生来性格内向不善言辞,才让耀君误会了。”
“瓦修........”耀的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时侯不早,我得赶快去见路德维希先生。”瓦修轻轻拽了一下王耀垂在肩膀上的小辫子:“别露出这样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无论结果如何,我瓦修•温茨列对耀君.......”他犹豫片刻,继续道:“对耀君的这份心情,从来不曾有任何改变。日安!”他冲耀点了点头,就推门走入琴房。
多瑙河之恋【罗德X耀,all耀】1-10
1.
Hetalia国际钢琴比赛。
庄严肃穆的皇家大歌剧院里座无虚席,无论是二楼包厢,还是一楼走廊里都挤满了人。
预选赛快要开始的时候,评委们才纷纷入场落座,随即引起了观众们一阵躁动。
”你看到那个留着金色波浪卷发的人了吗?那不就是弗朗西斯 • 波诺索瓦?以演奏萧邦,李斯特著称的浪漫派钢琴家?他穿深蓝色西装好帅好有型啊啊!!”一个学生模样的人快要歇斯底里了。
”嗯嗯,我看到伊万 • 布拉金斯基了,那个总是琴音浑厚凝重,技巧惊人的音乐巨匠!天哪我崇拜他好久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能见到本人,我太激动了哦哦!”
”跟他说话的亚洲人是谁?”
”是本田菊,演奏巴赫的权威。”
”哦哦,那个一直不说话,看起来很严肃的英俊男人又...
1.
Hetalia国际钢琴比赛。
庄严肃穆的皇家大歌剧院里座无虚席,无论是二楼包厢,还是一楼走廊里都挤满了人。
预选赛快要开始的时候,评委们才纷纷入场落座,随即引起了观众们一阵躁动。
”你看到那个留着金色波浪卷发的人了吗?那不就是弗朗西斯 • 波诺索瓦?以演奏萧邦,李斯特著称的浪漫派钢琴家?他穿深蓝色西装好帅好有型啊啊!!”一个学生模样的人快要歇斯底里了。
”嗯嗯,我看到伊万 • 布拉金斯基了,那个总是琴音浑厚凝重,技巧惊人的音乐巨匠!天哪我崇拜他好久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能见到本人,我太激动了哦哦!”
”跟他说话的亚洲人是谁?”
”是本田菊,演奏巴赫的权威。”
”哦哦,那个一直不说话,看起来很严肃的英俊男人又是谁?难道....是路德维希教授?!呃,,,果然是他,换了发型竟然没认出来。”一个女生说。
”路德教授确实很英俊,但不如坐在他身旁的阿瑟 • 柯克兰教授气质忧郁迷人!”另一个女生反驳道。
”我选路德教授!”
”我选柯克兰教授!”
”还是弗朗西斯先生最美型!"
”布拉金斯基先生最伟大,我好爱他!”
"我投本田桑一票...."
”你们这些麻烦的女生啊,快给本大爷闭嘴!!”
[天音:阿嘞?普爷咋不在评委席里咧? 普:万恶的双S不给大爷做评委,只给当个群众演员。]
[S委屈脸:窝这也是为了世界和平,不然普爷定会因为给选手评分而与其他评委意见不合并发生流血冲突进而引发大规模混战。]
[天音:那么此段子的西皮是all? 普:骗本大爷透剧者死!]
正聊着,场内忽然静了下来,因为人们都把目光集中在最后进场那个评委身上。
那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俊朗男子,深栗色侧分短发衬着精致的五官,身材挺拔颀长,举手投足都透着浓浓的艺术家气质。
不少人情不自禁的举起手机拍照,并招呼同伴:”是罗德里赫,罗德里赫!看这边!”
罗德里赫发现有人在偷拍自己,就大方的向观众席里挥手微笑,然后落座向身旁与身旁的路德维希打招呼。
”哦哦,我拍到他了,真不愧是当年的音乐神童,舒伯特再生啊!”
”享有盛誉,态度却那么优雅谦和!他挥臂的动作太帅气了有木有!?”
”哇,我近距离拍到他的手了!果然是钢琴家才能拥有的手,修长,骨感而且肌肉匀称.....”
正当人们兴奋不已的议论纷纷,大剧院的灯光逐渐暗淡 下来,只留几盏聚光灯洒落在舞台中央的深黑色大三角钢琴上。
解说人走到台上简短致辞,然后报出预赛第一名出场选手的名字与演出曲目,上半场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预赛规定演奏浪漫派和现代派乐曲。
Spain钢琴家安东尼奥是第一个上场的,非常沉稳娴熟的演奏了李斯特音乐会练习曲”钟”,以及德彪西的”水中倒影”。
第二个上场的是U.S钢琴家阿尔弗瑞德 • 琼斯,演奏梅菲斯托狂想曲和巴托克的挽歌。尽管是所有选手中最年轻的,却因为个头很高又戴眼镜而显得有些少年老成,弹奏得也超级轻松自信,派头十足。
第三个上场的是Korean钢琴家任涌洙,把两手萧邦练习曲演奏得激情四射。
接下来的几名选手依次是王港,伊丽莎白,王澳,弗利茨安诺,王湾,罗维诺,贝瓦尔德。
上半场快要结束时,人们就已经感觉到---凡是欧洲选手演奏完之后,评委们的打分都比较高,而亚洲选手的平均分就相对低得多。或许是因为这次比赛的欧洲评委居多,或是评委们普遍认为欧洲选手对西洋音乐的理解要胜于亚洲选手.........就连得分最高的亚裔选手任涌洙,也是因为亚裔评委本田菊给了最高分,才能略胜于实力最弱的欧裔选手弗利茨安诺与罗维诺兄弟二人。
”啊啊, 这样看来亚洲选手完败啊......下半场比赛都是谁呢?”观众席里有人问身边的同伴。
”让我看看节目单........第一个上场的是瓦休温茨列,第二个是列支士敦,然后依次是丁马克,托里斯,提诺,菲里克斯,娜塔利亚,(马修 • 威廉姆斯),王耀。”
”王耀.......作为下半场的唯一亚洲人,却抽到了最后一个出场的下下签....还真不走运呐!耗到最后无论是评委的耳朵还是选手的精力都已经疲惫了,这次比赛果然是亚洲人的滑铁卢哪!”观众甲同情的说道。
”看来,确实是这样的。”观众乙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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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 东方的梅菲斯托
中场休息之后,下半段的比赛因舞台灯效故障,一直拖到晚上9点才开始。
除了最先上的瓦修与列支士敦兄妹,后面的选手都有或多或少的发挥失常,看来太晚时候的比赛确实会让人体力不支。
幸亏评委席对选手们的苦衷有所理解,给下半场的打分相当仁慈,就连马修 • 威廉姆斯在乐曲中段一连串的错音都可以无视掉。(天音:非仁慈也--乃是此货本身就注定要被无视的。)
等王耀上场的时候,观众们发现除了路德维希仍然专心做笔记(真相是在严肃地涂鸦),弗朗西斯与阿瑟 • 柯克兰都已经合上本子,甚至还打起了哈欠;就连身材魁梧的布拉金斯基先生也面带疲倦。
所以当身材清瘦的东方人走到三角琴旁边,向观众与评委席鞠躬的时候,大伙儿都在想:纵然你是六指琴魔,也再难让评委席上的这些人打起精神来了。
罗德里赫翻看手中的节目单,注意到最后上场的这个东方人竟然只报名了一首萧邦b小调奏鸣曲。
”真是不聪明的选择....两首不同的曲子更能给人新鲜感,况且这首b小调奏鸣曲太著名了,不容易得高分,这样简直毫无胜算。”罗德里赫想到这里轻轻摇了摇头。
只见东方人落下手臂,弹出第一串悲怆的音符与和弦。
原本有些无精打采的评委们,都不约而同地猛然抬起了头,将目光落在演奏者身上。
演奏大厅里鸦雀无声,只有钢琴家的乐声在回荡。那些深沉的旋律与感情 从东方人纤长的指尖流淌出来,直抵心头。
大约十分钟之后,评委们相互递了个默契的眼神,都暗想:这人弹得太好了,每一个音符都在歌唱。
观众们目瞪口呆的望着舞台上的钢琴家---长发垂下肩头半遮住脸,俊眉轻颦,手臂随着音乐挥洒自如,清瘦骨骼里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当他结束最后一个饱满洪亮的和弦,站起来鞠躬谢幕时,观众们也都起立欢呼:
"bravo! 王耀!东方的梅菲斯托!”
(注:梅菲斯托是容貌俊美的魔鬼,善于诱惑人类,人们称王耀为东方的梅菲斯托是因为他的音乐才华与俊雅形象使人着迷,并非贬义的说。)
评分出来了,却让人感到错愕。
尽管路德维克与罗德里赫给了极高的分数,弗朗西斯与本田菊却给了全场最低分,柯克兰与布拉金斯基给的分数不高不低,结果就相当平庸了。
”嗨-----!这不公平!”有人向评委席发出嘘声。
评委们因为相互意见不合,也在低声争论着什么。因生气而沉默不语的罗德里赫,忽的站起身来,愤然离开了演奏大厅。
他走向后台,不顾其他选手或惊诧,或崇拜的目光,径直来到王耀面前,主动冲对方伸出手:”Congratulations, 王耀先生。您发自肺腑的演奏已经深深打动了我。请在半决赛里继续努力,我将一直注视着您。”
”谢谢......谢谢鼓励啊噜。”王耀没想到自己头一次出国比赛,就能与这位只在电视里见过的世界著名钢琴家罗德里赫面对面握手,激动得手心儿都出汗了。
与王耀握手之后的罗德里赫立即被列支士敦,伊丽莎白,娜塔利亚等一帮洋妞围住拍照签名,列支士敦更是因见到心目中的偶像而兴奋得一度晕了过去,被她哥哥抬去场边休息,摆脱纠缠的罗德里赫很快离开了选手区。
”我都没来得及要签名啊噜,这么好的机会可惜了.......还是努力练琴吧争取能进入决赛,就这样!”王耀暗暗握拳为自己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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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 复赛
半决赛的规定曲目是德奥乐派莫扎特,海顿,或贝多芬的奏鸣曲。原先32名选手被淘汰剩下了15人,现在这15人中只有比分排在前6名的才能进入最后决赛。
王耀和任勇洙是半决赛中仅有的两个亚洲人。
抽签结果,王耀是第一个上场。
“王耀,王耀!”观众席里有女生一边鼓掌一边欢呼,并把玫瑰花仍到台上。
评审席里的弗朗斯希咬起手帕,羡慕嫉妒恨道:“王耀真是出尽了风头啊!身为浪漫派钢琴王子,哥哥我才不会承认你初赛那首萧邦b小调奏鸣曲比我弹得还好呢!以为可以从哥哥这儿得到高分吗?做梦!”说着从怀中掏出小镜子,一面整理金光闪闪的卷发,一面自言自语:“镜子镜子,世界上最美貌的男人是谁?是不是欧洲的初恋弗朗西斯哥哥?王耀怎么能跟我相提并论?哦哈哈哈哈⋯⋯!”
坐在 他旁边的本田菊板着脸,一言不发的埋头翻看节目单,时不时在某处做下标记,让人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王耀走到舞台中央朝评审团深鞠一躬,才转身坐在琴凳上,沉臂抚琴,贝多芬的#c 小调奏鸣曲“月光”就从他指尖流淌出来,乐音升腾复又洒落,迷蒙而静谧的笼罩在人们心头。
评委路德维希暗想:王耀真是越弹越好了,虽然第一个上场,弹出来的声音却比预赛的时候还要沉稳深厚。
这时候只听本田菊低声说:”王耀已经22岁了吗?看来是本届比赛年龄最大的选手,怪不得乐感比其他人强很多。”
”天分并非年龄所决定,王耀出众的音乐才华毋庸置疑,有些人即使在他这个岁数也未必能达到。”罗德里赫忍不住反唇相讥。
本田菊笑笑不再反驳,并顺手打出满分,这样的心口不一让其他评委们着实大吃一惊。
于是,除了阿瑟 • 柯克兰给的分数不高不低,不痛不痒之外,王耀几乎得到了全场满分,就连弗朗斯希也咬住手帕,泪流满面的亮出满分牌子:”555555.....真不想给满分啊,但这样充满力量感的贝多芬奏鸣曲,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可恨他不仅把萧邦的浪漫情怀发挥到极致,也领会到了德|奥古典乐派的精髓......哥哥我很嫉妒你!王耀!”
正纠结着,2号选手阿尔弗瑞德 • 琼斯上场了,这小伙儿高瘦腿长,一米八几的大个儿坐在琴凳上,膝盖几乎要与键盘持平了,手也是出奇的大,弹到音域跨度大的乐段毫不费力,颇有”一手遮天”的架势,当然乐感也是出奇的好,举手抬足相当的潇洒自信,真让人无法想象他只有19岁。
演奏结束之后他也得到了除柯克兰教授之外的全场满分。(苛刻男果然打分也苛刻)
观众们都隐隐感到,半决赛里的一号选手王耀与二号选手阿尔,似乎将要在决赛中展开一番龙争虎斗,而这次国际大赛的冠军恐怕也会在他们二人之间产生。
接下来的壬勇洙大概因为紧张而发挥失常,尽管后来他弹得很好,却注定无望进入第三轮了。他从台上一下来就难过的把自己关进试衣间,也不去看评委打分高低。
之后的伊丽莎白,提诺,丁马克,安东尼奥,布瓦尔德,娜塔利亚,菲里克斯等人在15名预赛选手中脱颖而出,让评委团不知如何取舍。经过又一轮投票,才选出最后进入决赛的六个人:
伊丽莎白-----决赛曲目: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
菲里克斯----决赛曲目:萧邦第二钢琴协奏曲
阿尔弗瑞德 --- 决赛曲目:普罗科菲耶夫第三钢琴协奏曲
王耀 -- 决赛曲目:普罗科菲耶夫第三钢琴协奏曲
安东尼奥 -- 决赛曲目:拉赫马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
提诺 -- 决赛曲目:格里格 A 小调钢琴协奏曲
协奏乐队:Hetalia交响乐团
乐队指挥: Sir Rome (罗马)
买到决赛门票的观众们都议论纷纷:”伊丽莎白这小姑娘很厉害啊,是唯一进入决赛的女生!”
”我看王耀才了不起,是唯一闯入决赛的亚洲人哪!”
”唉唉?我没看错吧,,,王耀和米国选手阿尔报名同一首协奏曲唉!这下子竞争更残忍了!”
双S乱入:”是的呢,就全看评委更喜欢谁的演奏风格了。换句话说,就是评委偏心谁,谁就赢!”
罗||马帅大叔揪着S后衣领提出门去:”快去更新part 4, 骚年不要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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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4 决赛(上)
决赛时间被定在8天后,连日来的紧张让王耀身心疲累,他决定暂时离开琴房,参观一下这座位于多瑙河畔的欧||洲古城。
早上才刚下过些微的雨,阳光就已经从零散的云层后面透出来。光影交错的天空下,教堂钟声在缓缓回荡,石头小巷里漂浮着咖啡与奶油的香味,古老建筑的窗台都装饰着美丽的郁金香,街角五颜六色的漆皮铁牌上印着繁复的花体德文路标,让沉浸在异国风情中的王耀显得有些迷茫:
”回旅馆的路是哪一条啊?我,我不会是迷路了吧,阿鲁......= =b”
正转悠着,忽觉一只手掌拍到肩头,有人用英文跟自己打招呼:”Hey! How is it going, Yao?"
王耀扭头,看到了某人的肩膀,再一抬头,才看清来人是阿尔。
”你好,吃了吗?”王耀客气的用中式英语问候回去,参加比赛这一个月来,各国选手在琴房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早已经混了个脸熟。
”Yes I already had my brunch... by the way, why you always ask me the same question when you see me?"(是啊我已经吃过了早午餐,但为什么你每次见我都要问这个?)
阿尔英语说得又快又响,让王耀反应不过来,只好愣愣地看着他。耀注意到他的眼睛是清澈的蓝,睫毛很长并且和头发颜色一样是黄色的,这让耀感到很新奇。
”一起去游览城市怎么样,也真该轻松轻松,”阿尔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两张门票似的东西,举在手里晃了晃:”是观光旅游巴士的车票,算我请你的,免费呦!”
”不,不用了谢谢!我也就是随便转转,一会儿要回去练琴的。”王耀撒谎了,因他并不很乐意与竞争对手一起游山玩水,让本该轻松的时光变得更加压力山大 --- 除非他也象这米国小伙儿一样缺魂儿似的大大咧咧。
”哦这样啊,well I am disappointed.....all right see you laters !" 阿尔看起来似乎有些失望,但还是微笑着与王耀告别,离开的时候不断挥手。
看着阿尔远去的身影,王耀如释重负的长吁一口气,继续着自己的迷途之旅。
”到底该往哪边走呢?我记得从旅馆里可以看到河与广场,那个广场叫什么来着......." 从早上蹓跶到快中午,还没吃什么东西,王耀感到肚子与肠子似乎咕噜咕噜的奏起了交响乐。
街边咖啡馆里飘出来烘培点心的浓香味,让他不禁停下脚步:”还是该吃点东西向老板问路再走.....可老板要是不说英文肿么办阿鲁?”他犹豫了一下,终于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Guten Morgen mein Freund! Was kann ich Ihnen helfen?" 一个小胡子老板过来热情的打招呼,脸上笑容简直象蛋糕上的奶油一样都快要溶化了。
”Do you.....speak English?"王耀用半生不熟的英语问道。
”English ? Nein, nein.....Es tut mir Leid...."老板摇了摇头,就忙着转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果然是这样,还是换个地方问路吧泪目T T”王耀无奈的转身要走,忽然被人挡住去路。
”要过来一起喝杯咖啡吗?”温文尔雅的声音,带德语口音的英文,让王耀觉得有些熟悉,他抬头看去 --- 心想今天真不顺,刚把竞争对手阿尔弗瑞德打发走,又一头撞见了比赛评委罗德里赫先生。
[想要片刻的悠闲时光,真就这么难么阿噜?!]
因为不好意思拒绝,片刻后他就坐在了罗德里赫的桌子对面。在对方的帮忙翻译下,向老板要了一杯咖啡和一只巧克力起司蛋糕。
春日阳光从明亮的大玻璃窗子透进来,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窗外街景在日光下消声成为一幅有人走动的油画。而面前咖啡里残留的热气蒸腾飘渺,让评委先生的脸看起来比梦境还要不真实。
”您对维||也||纳这座城市怎么看?”罗德里赫似乎感到了王耀的局促,就首先打破沉默。
”很美丽的城市,不如我故乡那么大,却也同样拥有辉煌的历史与音乐,还有美丽的多瑙河.....”王耀回答。
”我就是在多瑙河畔出生的,您的故乡又是哪里?”罗德 里赫微笑问道。
”北京。”王耀说着忽然又拘谨起来,只好低头猛吃蛋糕。
罗德里赫察觉他英语有限,就不再勉强,转身向老板要了报纸,翻开后静静阅读。
王耀确实饿了,这只蛋糕分量很足,奶油给的也实惠,他狼吞虎咽的吃完后,又把半凉的咖啡咕咚咕咚喝下肚去,这才抬头向罗德里赫看去。
他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耐看的欧洲男人--- 巴伐利亚人特有的栗色头发,双眼如最深最蓝的海水,大理石般峻峭苍白的额头下面,是挺直高耸的鼻梁;面颊右侧靠近嘴角的那枚小痣,给这张完美无缺的面孔增添了几分恰到好处的妩媚,两道剑眉之间凝聚着只属于音乐家的多愁善感。
”我其实,是迷路了,罗德里赫先生。”王耀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可以轻易的把这么丢人的事实说出来。
”还记得自己住的旅馆的名字吗?”罗德里赫问道。
”好像叫Hotel am Fluss, 从我房间窗子可以看到河与广场。”王耀回答。
”知道了,那一定是Koenig Platz 附近的旅馆,跟我来吧。”罗德里赫把手里的报纸折好放在咖啡桌上,留了两人份的小费,就站起身来。
王耀见状赶忙说:”不用麻烦您送我,只要告诉我怎么回去就行了!”
”别担心,午后散步有益健康!”罗德里赫坚持道。
王耀不好再说什么,只有跟在罗德里赫身后,穿过那些迷宫般的小巷,七拐八拐的回到旅馆所在的那条街上。
”就是这里!谢谢您,罗德里赫先生!”见到熟悉的旅馆之后,王耀感激涕零。
”不用客气,那么祝您日安!”罗德里赫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王耀不禁啧啧感叹 --- 此评委大人谦和的谈吐真是令人如沐春风,可清高的态度又让人觉得隔了一层透明玻璃无法亲近,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贵族气质吧,啊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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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5 决赛(中)
还有3天就要决赛了,6名选手分别与Hetalia交响乐团进行最后的排演,各大媒体电台与报社记者在场边严阵以待,准备随时采访排演间隙的音乐家们。
毕竟象International Piano Competition of Hetalia这样四年一度的重要国际钢琴比赛,有资格参加初赛的都必须是在本国全国比赛中得到第一名的钢琴家,能进入复赛就等于是世界前15名,即使不能进入决赛也至少是值得庆祝的成绩, 而最后进入决赛圈的6人,自然成了众目所归。
王耀这两天心情很烦 --- 长时间的练琴,压力与失眠,还有那些难缠的记者总喜欢问一些无聊的问题譬如:
”作为唯一闯入决赛的亚洲选手,您认为你们东方人是否也能象我们欧|||洲的音乐家那样理解德奥古典音乐?”
[心声:我都已经打败那么多欧裔对手进入决赛了,你觉得呢?!笨蛋记者真失礼阿鲁....= =]
”请问您上台的时候紧不紧张?”
[心声:说不紧张的都是扯谎,当我是幼儿园小朋友?]
”想过得第一名吗?”
[心声:呵呵!]
”当初为什么选择弹钢琴?”
[...................]
为了什么才弹的钢琴.....
为什么要坚持到现在这种地步.......
为什么我会在这儿........?
因为........
没有任何别的选择。
决赛倒计时第2天,王耀的状态仍然低靡,与乐队协奏的时候总不能达成默契,指挥家Sir Rome不得不多次停下来,重新开始。
弹完三个乐章之后,王耀已是精疲力尽。他刚走出排演大厅就看到阿尔弗瑞德站在一群记者面前滔滔不绝的发表”总统式演说”,像个刚刚拯救了世界的Super Hero那样露出闪光笑容,菲里克斯则惨兮兮的躲在他身后,被生人吓倒似的白着脸。
”真是精力充沛又性格讨喜的年轻人阿鲁......我老嘹。”王耀叹了口气刚想离开,却被眼尖的阿尔发现。
”Hey, 王耀!一起去吃午饭怎么样,我的排演是晚上,大概还有几个小时的空档。”阿尔抛开记者冲王耀走过来,而可怜的菲里克斯就立即被记者们的包围圈吞没了,连救命二字也没能喊出来。
”我不饿,就是有点累了。”耀想也不想拒绝了对方。
”嗨,放轻松些!”阿尔不再勉强,一语双关的拍了拍王耀肩头。
午后阳光依然暖暖的,和风拂面如最细致的丝绸,湿润清新的空气里掺杂着路边芳草的淡淡香味儿,让人心情舒畅了不少。不知不觉又来到那个咖啡馆,王耀犹豫着放慢了脚步。
”你这个傻瓜,在想什么呢阿鲁!”他用嘲讽的语气暗暗责备自己,刚要转身离开,就看到罗德里赫从桥对面走过来。
罗德里赫也看到了他,远远微笑着打招呼:”日安,王耀先生。”
”啊......日安,罗德里赫先生!”
突如其 来的尴尬让王耀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知道自己再次回到到相同的咖啡馆并非巧合,于是打算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您的气色看起来不大好,王耀先生。”
”大概是还不太适应这里的一切。”
”无意冒犯,但我昨天听到了您与乐队的合奏,感觉不是很进入状态,发生什么事了吗?”罗德里赫直接了当的询问。
”我......没什么事,就是累了。”王耀拼命否认。
”可否邀你一起散步?"罗德里赫的声音依旧温文尔雅,语气却似乎不可抗拒。
王耀与对方肩并肩,沿着河岸漫步,长满绿草的斜坡下多瑙河水无声无息的流淌,好像一首蔚蓝色旋律延伸向无尽的远方。
”你到底为了什么而弹琴?是为了在比赛中得到第一名的荣誉而证明自己的实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罗德里赫突然说。
”为什么要 问这个,罗德里赫先生?”王耀苦恼的皱起眉头。
”从预赛的时候开始,我就从你的音乐里捕捉到某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它或许是一个悲伤而又敏感的精灵,把自己藏在美妙华丽的音符后面偷偷哭泣;亦或是一只扑在荆棘丛上的夜莺,用胸膛被刺穿的痛苦吟唱出呕心沥血的美妙歌声。可这几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打动人心的灵气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烦躁与焦虑的砸琴,我不希望这意味着你的音乐才华的局限!”罗德里赫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好像刚刚发现了千里马的伯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很抱歉我辜负了您的厚望,罗德里赫先生........可我,我只是不想再碰那伤疤!”王耀说着眼圈红了。
”看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罗德里赫停下脚步,”请原谅我的唐突冒昧。”
”您在说什么啊,我该感谢罗德 里赫先生才对!”王耀急切的说。
”但我并未能帮助你。”罗德里赫依旧歉然。
”您已经帮了很多,至少这次散步使人愉悦,刚才的一番话也象当头棒喝似的让我清醒了不少,知道这些天音乐上的诟病,其实是...."王耀用手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是在这里。”
罗德里赫心领神会的笑了笑:”你果然很聪颖敏感,真希望决赛那天我能到现场欣赏你的演奏,但是......”
”怎么,罗德里赫先生不能去现场吗?”
"一位指挥家朋友不小心扭伤了手臂,不能与签约的交响乐团参加后天的重要演出,我被要求代替他指挥那个乐队,只能提前结束比赛评委的事情.....但我会观看现场转播。”
”真遗憾哪!您马上就要离开维||也||纳了吗?”王耀问到。
”是的,今晚的飞机去伦||敦, 但我会一直注视着你,王耀先生,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还会再见面。”罗德里赫优雅的微笑着。
”那么,祝您一路平安。”王耀知道这一次说再见就意味着海角天涯,心里忽然有些莫名的失落。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河堤上面有人在喊自己:”那不是王耀吗?喂!看这里,我们在这里!啊勒?那个人难道是罗德里赫先生?大家快来啊我看到罗德里赫先生了!”
王耀无奈的抬头,果然看到阿尔正呼朋唤友的与伊丽莎白,提诺,菲里克斯,安东尼奥等人在一起,而此时这帮人向罗德里赫杀奔过来。
”您似乎又要与人合照留念了,罗德里赫先生!”王耀说。
”看起来,是这样的!”罗德里赫回答。
”没在琴房看到你还真是意外哪,王耀!听说你每天练琴12个小时?”阿尔一手抓着爱疯6手机,另一手托着large size薯条。
王耀脑门上出现大滴汗水,心想这个汗巴嘎菌能不能闭嘴阿鲁呦!
接着,众人兴致勃勃的与罗德里赫拍照留念,王耀自然被挤到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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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6 决赛 (下)
四周漆黑如夜,只有一束灯光照向孤单伫立在舞台中央的大三角钢琴。
他出现在那里,独自拉着小提琴,然后又逐渐隐去了身影。
”你放着好好的商学院不去,非要当什么钢琴家?!今后别再和那个拉小提琴的混在一起,不然王氏家族就取消你的继承人资格!王家世代经商,没你这样的儿子!”
”耀,咱们二人的室内乐组合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解散,请相信我会永远爱你!”
”签约的唱片公司知道了你我的关系,觉得男人之间的恋情会让我名誉扫地.....我没有勇气象耀那样放弃一切,独自对抗所有的人,请原谅......"
”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她跟我一样也是小提琴家,经纪人说我和她将会是很成功的室内乐组合。”
到底为了什么弹钢琴......
在那之后,又为着什么而坚持到现在?
四周依然寂 静无声,王耀从被阴影笼罩的舞台一角走向钢琴。
越是接近那束光源,心中的答案就越是清晰明了。
并非要向谁证明什么。
无论是父母的绝情,还是恋人的凉薄,其实都不能改变---
只是想用灵魂与生命演奏那些不朽的旋律,让指尖流淌的音符代替语言,倾诉心中的喜悦与悲伤。
只是.....单纯的热爱着这一切而已。
理由就是这么简单。
漆黑无声的世界刹那间灯火辉煌,王耀终于看清自己身处大歌剧院的舞台上,四周观众席里正传来此起彼伏的掌声与欢呼声,身后的Hetalia交响乐团成员与指挥Sir Rome早已准备就绪。
他坐下来,与Sir Rome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音乐就在管弦的交响合声中开始了。
决赛规定的协奏曲是以东||欧俄||罗||斯乐派为主,因此伊万•布拉金斯基是这天的主评。
王耀与阿尔分别弹完之后,布拉金斯基激动得满面红光,称赞道:”这两人都弹得太好了,真是难分上下....”他笑眯眯的给阿尔打出一个全场最低分,接着又给王耀打出一个更低的分数,继续说:”但是在布拉金斯基面前班门弄斧,自以为可以把我们俄||罗||斯民族雄浑绮丽的音乐风格诠释出来,就别怪我拉你们下马了!库鲁库鲁库鲁......(暗黑笑)”
后来,他又给除了提诺之外的所有选手打了低分。(芬||兰人提诺是演奏的是北||欧作曲家的音乐,才侥幸逃过一劫)
大伙儿见状都觉得寒毛发乍,心想在这位著名钢琴大师善意谦良的微笑背面,到底隐藏着怎样一个 骄傲残忍的魔鬼啊!
..................................
整天的比赛结束之后已经是晚上9点,最终名次要过一个小时才能出来。阿尔,安东尼奥,提诺,伊丽莎白,菲里克斯,王耀六人来到小会客厅,与慕名而来的粉丝们聊天,同时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好像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评委们才姗姗来迟,主评布拉金斯基先生将手中的名单交到比赛主持人手中。
主持人看了眼名单,大声说:”第24届Hetalia国际钢琴比赛的最后名次已经决定了,感谢进入决赛的六名选手的美妙演奏,我将从第六名开始宣布....."
会客厅里忽然鸦雀无声,人们停止了交谈,望着在屋子中间站成一排的选手与评委们。
”第六名,安东尼奥!”
掌声雷动,安东尼奥古铜色的俊脸上露出些微失望神色,但还是憨笑着冲大伙儿鞠 躬致谢。
”第五名,伊丽莎白!”
人群里有几个崇拜者欢呼起来:”伊莎!great job 噢噢, 我爱你伊莎!”
主持人被打断了片刻,继续念道:”第四名,菲里克斯!”
菲里克斯刚开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抬头却见复赛落选的好友托里斯也在人群中,立即一抹脸将腼腆甩掉,扑到托里斯肩头大喝:”怎么样?!看到老子得第四名羡慕嫉妒恨了没有?!”
托里斯窘道:”好吧算你厉害!”
在众人的大笑声中,主持人继续道:”第三名,提诺!”
人群里爆发出更加响亮的欢呼声,接着大伙把目光都落在王耀与阿尔两人身上。
到底谁是第一名呢 ---- 人们不约而同的这样想。
”第二名,阿尔!”
大伙儿刚要鼓掌,忽听主持人急道:”啊啊抱歉我看错了,第二名是王耀! 本次国际钢琴比赛的头等奖获得者是米国选手阿尔弗瑞德 • 琼斯!”
阿尔立即被两个崇拜者举起来扛在肩上,他自己也竖起大拇指,振臂高呼:”Hero我果然是世界之王,啊哈哈哈!”
王耀有些失落的望着阿尔,心想:”不论怎样,我都尽力了阿鲁。”
那个念错名单的主持人走过来,抱歉的对王耀说:”一直很喜欢王耀先生的音乐,并且是您的忠实粉丝,总是想着'第一名非王耀莫属'才会念错,希望能得到谅解。”
”这真没什么,请您不要放在心上阿鲁。”王耀回答。
一直在旁边与提诺聊天的路德维希走过来,向王耀伸出右手:”祝贺您,王耀先生。您的音乐非常令人感动,罗德里赫在离开维|也|纳之前向Hetalia音乐院推荐了您,我为即将成为您这样天才钢琴家的导师而感到十分高兴。”
”啊啊.....您是说,我被Hetalia音乐院破格录取了么?!将要跟您学琴?” 王耀激动的握着路德维希的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我已经写出了邀请函,下周就会寄到您在中|| 国的地址.....希望能在新学期里见到您。”路德维希说着,又重重握了一下王耀的手,才转身走开。
王耀呆立当场,高兴得胸膛都快要炸开了。
是Hetalia?
没错是Hetalia。
那个举世闻名的Hetalia音乐院啊啊啊!
欧 ---!
买 --- !
糕 ---!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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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ie Hochschule für Musik Hetalia (黑塔利亚音乐院)
位于多瑙河畔的Hochschule für Musik Hetalia,曾是弗朗茨皇帝即位之前的住所。这座见证了奥||匈帝国盛衰的诸君院,从战火的洗礼中幸存下来。它伫立在老城区的中枢,与圣史蒂芬大教堂及皇家大歌剧院遥相辉映。
由于老城区不允私家汽车通行,王耀提早下了计程车,跳上有轨电车,最后拖着两个大行李箱走路来到音乐院门口。
”还是先报到再找旅馆吧....."王耀在如迷宫般宏大的建筑内里徘徊,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这时候一个表情无比严肃,脸上写满了”闲人勿近”的金发青年从他身旁走过,王耀壮起胆子拦住对方:”请问,学校秘书处在哪儿?”
那个青年停住脚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忽然说:”你就是王耀吧?路德维希教授嘱托我今天去机场接你,不是下午5点航班吗?怎么提前了?”
”临时改票坐了早一班的飞机.....请问你是?”
” 吾辈是瓦修 • 温茨列。"
"啊啊想起来了!怪不得看你眼熟,你还有个妹妹对吗?你们也参加了前一阵子的国际比赛!”王耀热情的与对方寒暄,就象老友见面似的。
瓦修不答话,依然目光严峻的盯着王耀。
几秒钟难耐的尴尬沉默,让耀的后脑勺滑下一大滴汗:”呃....他是不高兴吧?”
正这样想着,忽见瓦修伸手拉起自己身边最大的那个行李箱:”跟我来。”他简短的说完,就迈开大步向校门口走。
”喂!请等等!我还没去学校秘书那儿报到呢!”王耀大喊。
”秘书办公室一小时前就关门了,估计你也没有预定旅馆,如果不想今晚露宿街头,就快点跟过来。”瓦修走得象急行军一样快,眨眼功夫就已经到了校门外。
王耀没办法,拖起另一只行李箱追了上去。
半小时后,他就被带到瓦修与妹妹列支敦士登合租 的公寓。
”这不是王耀么?竟然住到我家来了真令人激动。”列支敦士登小姐细声细气的表达着她的兴奋之情。
兄妹俩虽外表看起来如一个模子刻的,性情却大不相同。
”旅馆太贵了,在找到便宜些的出租屋之前,王耀最好是继续住在我们这儿,哥哥觉得这主意怎么样?”晚餐时,精打细算的列支小姐建议。
”不不!这会给你们添太多麻烦!”王耀婉拒。
”确实,这儿附近的旅馆都价钱昂贵,为了勤俭的美德,王先生应该先借住在寒舍,再仔细寻找合适的出租屋。”瓦修严厉的语气让耀觉得如果再推辞,就会给对方留下一个奢侈浪费的印象。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直呼名字就好,王先生什么的真是不敢当阿鲁呦!”
接下来的几天里,王耀就睡在温茨列兄妹家的小客房里,那张紧挨着钢琴的单人床对 于初到异国的耀来说,就像雪中送炭一样让他暖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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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半月有余,王耀在温茨列兄妹的帮助下逐渐熟悉了周围的环境,也把注册报道等一大堆麻烦事办妥了。
热情的列支敦士登小姐一有空,就拉上王耀在附近的街区闲逛,同时津津乐道的介绍着谁家奶酪最好吃,哪家店的香肠最实惠,哪里的咖啡味道最纯正等等。
王耀对这些西洋口味的美食不大习惯,却欣慰列支小姐的陪伴,同时想起了自己的胞妹湾儿以及弟弟们。因为与父母家族断绝来往,几年间不相往来,只在最近的国际国琴比赛上打了个照面,彼此却没什么话说,感觉很是生疏。
不出门的时候王耀总会在屋子里练琴,沉浸在自己的音乐幻想王国之中不能自拔。瓦修如果碰巧也在家,就会走过来,找一个离钢琴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 静静聆听。
尽管瓦修为人非常内向而不苟言笑,就连早上打招呼的笑容也象是勉强挤出来那么不自然,但与王耀聊音乐的时候却能够滔滔不绝,连列支小姐也为此感到意外,惊呼哥哥一定是爱上王耀......的音乐了。
”咳咳,列支小姐你说话能不大喘气吗?”王耀感到心中有什么东西在崩毁。
”列支,晚餐用的鱼已经解冻了吗?”瓦修故意岔开话题。
”嗯,就等哥哥下厨了!”列支转身奔向厨房。
屋里的气氛忽然又尴尬起来,瓦修站起身,冲王耀礼貌的点头致意后,就离开了。
”我还是尽快找出租屋吧,这里不能再住下去了阿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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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8. Professor Ludwig Von Schmitt (路德维希 • 冯 • 施密特教授)
据说Von这个姓氏属于德||国贵族后裔。
路德维希 • 冯 • 施密特教授的学生们都喜欢直呼他路德维希或路德维克,渐渐王耀也习惯了直呼其名,又凭着东方人习惯,心里自作主张加上”教授”的敬语,结果就变成了”路德维希教授”这样不伦不类的组合。
路德维希教授乍看上去古板而又冷冰冰,显得不大平易近人。面孔与体型却是极端英俊挺拔,让人骤然联想到古||罗||马史诗中金发蓝眼的战神,又想到电影<<钢琴家>>里弹贝多芬"月光奏鸣曲"的纳||粹军官。
”不穿西装更是帅得令人发指啊噜呦.....!!"初次进琴房上课,看着近在咫尺的路德教授,王耀就暗地里百感交集思潮翻滚,胸中万(草泥)马奔腾之势犹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关于贝多芬奏鸣曲中的强弱音响对比,一定要做到极致才算完美吗?”王耀弹完后停下来发问,却 发现坐在另一架三角琴前的路德维希,正目不转睛的凝视自己,顿时觉得心跳也加快了。
”音响对比确实是古典作品的灵魂,但这种强弱对比可以是音量上的,也可以是情绪上的。我这样说你明白吗?”为了让初学日||耳||曼语的王耀能够听懂,路德维希放慢语速慢慢的耐心解释。
”情绪上的?”耀还是有些迷惑。
路德维希抬起手臂,在钢琴上弹奏起悲怆饱满的和弦,虽然音量不是很强,却相当具有情绪上的爆发力。
王耀一下子就懂了,立即照做。
”Wunderbar! Das ist genau was ich meine! (很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路德维希走到王耀身边拍了拍他后背,接着又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他右手边的位置(近到几乎要膝盖碰到膝盖)教课,让耀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倍感压力山大,并且有机会注意到路德维希因兴致高涨而泛红的面孔-- 因本身皮肤苍白的缘故,所以才格外醒目。
[ 这是在向着暧昧的大道勇往直前的节奏啊噜.....路德教授竟也有如此热情的一面。] 耀心里话说。
正嘀咕着,琴房门被推开了,一个红发青年伸头进来说:”我能请个假么?”
路德维希头也不回的说:”不行!”
”别这样啊路德维希,看在我们多年师生的份上!再说假期里没练琴也不全是我的错,夏天如此美丽我去度假了所以.......呗咩〜〜”红发青年扒在门口一脸的人畜无害。
王耀察觉到路德维希脑门上暴起青筋,同时手捂胃部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还记得我吗?”红发青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凑到王耀身边,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很高兴再次见到你,王耀。”
”啊啊,弗利茨安诺,自从上次钢琴比赛一别已经好几个月了阿鲁。”王耀有些措手不及。
”我们今后就是同班了,可以经常见面......说实话你可真是个美人!”弗利茨安诺冲王耀戏谑的挤了挤眼。
耀还没来得及说什 么,就见弗利茨安诺被路德维希闪电般制住脖子,连拖带拽的丢出门去。
”下次上课之前必须把肖邦OP.25十二首练习曲全部练好,不然就扣学分到负零!”路德维希大吼。
”知道了呗咩〜〜〜〜”弗利茨安诺一溜烟跑没影了。
[到底是怎样一对师生啊噜......] 耀禁不住嘴角抽搐,发现自己再也无法淡定。
”真抱歉让这家伙打扰了我们,那么请继续吧。”路德维希又坐回耀身边,语气恢复了平静。
”呃......好的阿鲁。”王耀又开始弹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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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9 弗利茨安诺 • 瓦尔加斯 (上)
路德维希收学生的标准很苛刻,他的门生从未超过10人。
瓦修是一位勤奋而有天赋的钢琴家,但因性格内向而不为大众所知;
丁马克非常热衷于参加国际比赛,也喜欢用举办各种音乐会的方式来自我宣传,应该是路德维希学生们当中最有名气的一个;
提诺的音色清灵冰澈,很受知名唱片公司的青睐,已经出了多张独奏专辑;
贝瓦尔德刻苦练琴的劲头与路德教授最投合,擅长弹奏勃拉姆斯那种宽广深沉的乐曲;
迪塞克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暗地里狠用功,只是神经有些大条不适合弹奏细腻风格的音乐;
王耀天赋聪颖乐风多变,手指技巧完美无缺;
菲里克斯擅长浪漫派音乐, 性格有些阴郁敏感外加神经质,为人处事喜欢走极端。
伊丽莎白是路德班里唯一的女生,个性热情如火,上台演奏时拥有女武神般的果敢与雷厉风行;
弗利茨安诺.......咳咳,弗利茨安诺最擅长什么......请假,迟到,睡懒觉,在课上甚至在考试的时候忘谱。
尽管忘谱是所有钢琴家心中永远的痛, 但没有谁象弗利茨阿诺这样逢谱必忘,并因此成为Hetalia音乐院有史以来最著名的忘谱大将军,难得他还能不间断的改编旋律,长久下来练得一手即兴演奏的好功夫,也不是一般人。
当大伙儿都按照路德维希的要求,用心钻研乐谱上一个微小的表情记号应该怎么弹的时候,弗利茨安诺就可以把那个表情符号甚至所有音符都改得面目全非,逼得路德维希经常崩溃咆哮:”Nein! Nein! Nein!" (不!不!不!)
王耀始终无法理解,沉稳严谨又学术的路德维希教授怎么会有弗利茨安诺这样不靠谱的学生;而弗利如果跟另外一个老师学琴,也许就不会这么痛苦。
真不知这对性格截然相反的师生到底靠着怎样坚强的意志才忍受了对方这么久。
这天又是例行的班内音乐沙龙,路德维希把大伙儿招集在主课琴房里,每人弹一首正在练习的乐曲,结束后听取其他人褒贬,然后在每月一次的校际音乐沙龙上演奏。
这学期校际音乐沙龙的导师是阿瑟 • 柯克兰教授,素来与路德教授面和心不合,因此路德对自己的学生格外严厉,以免在死对头柯克兰的面前丢脸。
”Nein! Nein!重新再弹一遍!!”王耀刚推门进去,就又听见路德维希在吼弗利茨安诺。弗利依旧现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想来他早习惯这样被骂得体无完肤了。
”唉.....又开始忘谱了,一时半会儿恐怕弹不完,我先出去点儿咖啡来,你们谁要?”伊丽莎白叹了口气站起来问道。
屋里所有人包括向来痛恨咖啡的王耀都举起食指,用无声眼神呐喊着:”伊莎大好人!”
这时候众人忽然听到路德维希说:”请帮我也弄杯咖啡,伊丽莎白.....然后大家就可以回去了,弗利茨安诺继续上课,直到他把将要在阿瑟 • 柯克兰以及全校人面前弹的曲子背下来!”
大伙儿欢呼着各自散去。王耀心中默念:”谢谢你,弗利茨安诺!要不是你又忘谱,我自己曲子也没背下来这种事一定会被路德维希发现的!”
正想着,一只厚重的手掌搭到他肩头。
”啊!迪塞尔你干嘛?不要吓我啊噜!”王耀扭过头去,把迪塞尔的爪子拍掉。
”我弄到一套很棒的三居室公寓,想找两个人合租,听说你借住在瓦修那儿?”迪塞尔问。
”是啊是啊!租金多少?”王耀眼前一亮。
”1500欧一月,家具水电因特网全包,我们两个人分摊是750欧,要是能尽快找到第三个室友就更划算!”
”什么时候能搬进去?”耀急切的问。
”今天是月初,你想今天搬么?”迪塞尔爽快的回答。
”好的!太谢谢你了迪塞尔!”王耀感动得几乎泪流。
”不用谢, 我很乐意找东方人合租,耀的性格安静, 又听瓦修说你做得一手好菜,我很想学学中||||国菜,不知道可不可以,哈哈哈!”迪塞尔笑道。
”没问题,哈哈哈!”王耀也高兴得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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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0. 弗利茨安诺 • 瓦尔加斯 (下)
王耀迫不及待搬进了迪塞尔的公寓,离开的时候瓦修与列支都不在家,就留了张字条在桌上,然后拖着两个大行李箱出了门。
结果当晚接到列支敦士登小姐打来的电话:”王耀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就走了!?真无情!”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个公寓,所以很快就搬了。
这些日子多亏你们兄妹二人的照顾,给添了很多麻烦.....”王耀过意不去的抓了抓后脑勺。
”说什么傻话?!哥哥与我把你当成家人一样对待,特别是哥哥他看到你留下的那张字条之后......真的好伤心!哥哥什么也没说但列支心里都明白....."
王耀正不知怎么回答,就听话筒里远远传来瓦修的训斥声:”列支不许这么没礼貌,把电话给我!”
话筒终于安静下来,王耀感到瓦修就站在电话那一端,沉默而专注的凝视自己。
良久,谁都没 有说话。
”瓦修....." 耀刚一开口,电话就被挂断了,没有任何征兆的,只剩下嘟嘟的盲音。
耀放下电话,转身离开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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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就是半个月,新住处与新室友都让王耀心情愉悦,只是每次在学校里碰到瓦修•温茨列兄妹都会有些气氛尴尬。
这让耀很难过,总觉得欠了人家的情。
瓦修对他如何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毕竟也曾经刻骨铭心的爱过一个人,并且被那人狠狠的辜负了,因此不敢轻易再爱。无论是瓦修也好,还是任何向他表示好感的人,都会让他如临大敌,避之唯恐不及。
关系弄僵了,毕竟不是人家的错。
或许只有迪塞尔这样粗犷爽朗的”好汉”才能让耀有些微的安全感 ---- 既知没可能爱上,就无需自我保护。
”还是快点帮着迪塞尔找第三个室友吧,750欧一个月可真的不便宜.....”王耀心里打着小算盘,在空旷的走廊里低头踱步。
不想刚踱到拐角处,就和一人迎头撞上。
”哇哦!这不是王耀吗?!”弗利茨安诺张开手臂拥抱了耀,然后扳住他肩膀左右端详一番,惊呼道:”天哪!你心事重重的样子真令人担心!一定是路德维希那家伙太严厉了!怎么才能让我的朋友开心起来?”
”不是因为路德维希,弗利你别乱说。。。”王耀定了定神,发现弗利茨安诺今天上穿深紫色双排袖扣衬衣,下配精致西装裤与高档皮鞋,发型也相当时髦,暗叹这家伙每天更换不同风格的行套,还真不怕麻烦!
”那一定是因为失恋!这可不得了!”弗利茨安诺一边夸张的打着手势,一边建议道:”今晚 跟我到酒吧里轻松一下怎么样?我知道本地几个最有名的club, 有美丽女孩子跳脱||衣|||舞,上好烈酒供应,还有各种#%*-ooxx#**”
”我没钱!不去啊噜!”王耀打断了他。
”他们向最漂亮的客人免费开放哦!你一定行的!现在就跟我来!”弗利茨安诺不由分说把王耀拖走了。
然后,他们出了老城,进入商业中心的红灯区,接着钻进某个霓虹灯小巷,排在光鲜亮丽的队伍里等着进入地下Club.
出身富家的王耀并非对Club一无所知,只是他本性不喜好这口,又因被弟弟王港戏言说大哥若穿上性感装一定会比Club里面最艳丽的Dancing Queen还要拉风,就越发成了夜生活绝缘体。
那都是与家族决裂之前的事了。
这个时候海那边应该是中秋节,然而当海上升起明月,往事却不堪回首月明中。
酒瓶摔在地上爆裂的巨响将王耀从思绪中拉回现实,他看到一个纹身扎鼻环的彪形大汉正在向Club的门卫竖中指:”老子有的是钱!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与王耀一起排在队伍后面的弗利茨安诺忽然大叫:”你长得太丑了,别挡道!给美人帅哥让路好不好?!”说着把耀向前推了推。
”你干什么啊弗利?!”王耀脸涨得通红。
那两个身强体壮的门卫见了王耀,立即向弗利茨安诺招了招手,然后放下锁住入口的铁链子。
弗利茨安诺紧紧攥住王耀手臂,穿过仍在排队等着交钱入场的人们,以及他们各种羡慕嫉妒垂涎三尺色迷迷的目光组成的封锁线,踏着 那些闪烁着迷幻灯芒的台阶来到地下Club.
风暴一般强烈的电光从四面八方扫射过来,各色男女伴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如群魔乱舞般的狂摆着四肢。
弗利茨安诺拉着王耀来到某个偏僻的角落,随手从半|||裸的女|招|待的托盘上拿起两杯烈酒,递给王耀一杯,把自己的那杯一饮而尽。
王耀看着手里的酒,犹豫片刻也一饮而尽,岩浆般滚烫的液体流入喉咙,让他暂时忘掉了最近的烦恼事儿。
”咱们去跳舞!”弗利茨安诺再次拉起王耀手臂,拖着他挤进疯狂的人群。
耀没有拒绝,随着弗利茨安诺的一起狂舞起来。
二人玩得很尽兴,不一会儿而就大汗淋漓,王耀头发披散下来,弗利茨也扯掉了领带。
不知不觉中,王耀感到对方贴过来,用手臂缠住自己。
耀震惊得一把推开弗利茨安诺,瞪着他问:”你干什么?!”< br>弗利茨不回答,猛然又把耀拽进怀里,发狠的强吻他,手掌也从腰部滑向双股,充满色|||情意味的抚摩着。
弗利茨的吻技很棒,可见是身经百战。耀沦陷在与对方的唇舌交缠之中,拼命的挣扎捶打,无奈对方在酒精的刺激下就像着了魔似的,怎么也不肯放手。
耀被逼急了,使出擒拿手法捋住弗利茨的手臂,再一个迅捷的转身大背挎将对方重重甩倒在地板上,又嫌不解气的揣了他两脚:”脑子进水了吧?!你耀哥我可是拿过全国业余武术大赛季军的人,想沾我便宜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说着又举拳要打。
”请不要打我呜哇哇!!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啊!!”弗利茨被摔得惨叫,不断求饶:”我没有恶意,是怪耀你太美貌了,见到美人不表示好感就不算真正的意|||大|||利人,不要打我,我不想跟人 打架呜哇哇!!”
周围人们见状不断幸灾乐祸的吹口哨,高呼:”中||国功夫好厉害!"
这时候,一直坐在酒吧台边沉默不语的某位金发绅士走过来,抻起躺在地上打滚的弗利茨安诺。
”谢谢你....."弗利茨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站起来,一抬头看到那人的脸,顿时僵化成一座石像。
”弗利你难道是见鬼了么?脸色这么苍白!”王耀顺他的目光望去,对上那人遮在呢帽下的冰绿色双瞳。
下一秒,耀就感觉到自己被弗利茨安诺拖走,以光速逃离了酒吧,并且一路狂奔到街上。
”弗利茨安诺你给我停下来!停下来啊噜!!”王耀气得暴吼,这辈子他还没这样在半夜的大街上象疯子似的歇斯底里过。
”老天啊真见鬼!碰上的是阿瑟 • 柯克兰教授!”弗利茨终于放慢脚步,跪在路边惊魂未定的喘息。
”那又怎么样你这个笨蛋!”王耀臭骂了他一嗓子,心里顿时觉得痛快多了。
Hetalia录音棚[朝耀/all耀]
录音棚里,金发碧眼的亚瑟.柯克兰双手抱臂, 看著隔音玻璃里面正在唱歌的人。那人很认真卖力的在唱,脸蛋涨得通红,连身上那件水红色的唐式上装,也显得有些褪了颜色。
“啊.....耀君唱得真好哪, ....怎麽我录了5次都还不能过关呢? ” 某青年带著head phone的脑袋上,翘起一撮红色呆毛,满脸的迷惑。
“笨蛋,象你那样没有底气又跑调的唱法,再录两天也不成!”路德维克在旁边冷嘲热讽的说。
“55555德子这样说我真是好难过啊。。。。”意呆利泪眼汪汪滴说。
“别哭了, 下一次录好不就行了。”路德维克无奈地回答著,算是安慰了。
“恩……不过……还是很怕。”意呆利弱弱地嘟囔著。德子听了立刻暴起:“你这巴嘎桑...
录音棚里,金发碧眼的亚瑟.柯克兰双手抱臂, 看著隔音玻璃里面正在唱歌的人。那人很认真卖力的在唱,脸蛋涨得通红,连身上那件水红色的唐式上装,也显得有些褪了颜色。
“啊.....耀君唱得真好哪, ....怎麽我录了5次都还不能过关呢? ” 某青年带著head phone的脑袋上,翘起一撮红色呆毛,满脸的迷惑。
“笨蛋,象你那样没有底气又跑调的唱法,再录两天也不成!”路德维克在旁边冷嘲热讽的说。
“55555德子这样说我真是好难过啊。。。。”意呆利泪眼汪汪滴说。
“别哭了, 下一次录好不就行了。”路德维克无奈地回答著,算是安慰了。
“恩……不过……还是很怕。”意呆利弱弱地嘟囔著。德子听了立刻暴起:“你这巴嘎桑!在战场上见到英军一天撤退60里,就先不说了……怎麽录个破歌都能吓到你呢?难道真的是废柴吗?!” 意呆利看到路德发怒的样子, 立刻吓坏了,哭嚷道:“不要打我, 让我做什麽都可以, 做什麽都可以啊!”
“那就拿出勇气来吧!我本来也不擅长唱歌,不过既然是工作, 就要认真对待, 还要有信心……所以只一次就录成了。”路德维希说道。
“恩, 德子好强悍哪……”意呆利一脸敬佩地说道。一直坐在角落里的文静青年听了, 满脸不屑地自言自语:“Ludwig那也叫做唱歌?根本就是在吼歌嘛! 还有阿尔先生也是, 完全没有乐感:既没有力度上的对比, 也没有音乐情绪上的起伏,根本就是在干嚎……”贵族越说越激动,竟然不由自主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样糟蹋音乐,怎麽行呢? 不过, 这两人都比费里唱得好 -- 因为没有跑调! 身为男高音帕瓦罗蒂的祖国君,竟然连唱歌都走调, 果然是废柴吗?!”罗德说著又无力地坐回椅子。
当贵族君为音乐之真谛而叹息的时候,亚瑟却看到录音室里那个家夥越唱越高兴 -- 已经是4000多岁的人了, 还是长著一副娃娃脸,喜欢新鲜事物, 喜欢唱歌打拳,喜欢布偶玩具和电玩。
“这家夥,果然是活得越长, 人就越抽吗?!Bloody Hell....”亚瑟仍然保持著绅士风度, 心中却在爆粗口。
王耀对此一无所知,仍是眉飞色舞, 偶尔还“喝”地随歌声挥出一拳, 唱得相当投入。 嘴巴一张一合的却听不到声音。亚瑟抓起放在身旁的耳机,带在头上,甜美的嗓音立刻传入耳中,象甘泉般清冽地沁人心腑。那家夥已经进行到说唱部分了:“喂喂哥哥……喂喂姐姐……哎,小宝宝!”字正腔圆的Mandarin,配上那对又大又亮的圆眼睛,漂亮的翘鼻尖,还有清秀的瓜子脸,让亚瑟失神了几秒锺。
忽然,头上的headphone被人粗暴地拉下来,清脆甜美的声音立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某人醉醺醺色迷迷的低语:“啊……可爱的中国君……王耀啊………”
“混蛋,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想再进行一次百年战争麽?”亚瑟的脑门上青筋直暴。
“嘛!如果是为了耀,哥哥我是不在乎一百年两百年的战争什麽的,不过……难道你仍然对他……”
“闭嘴!不是这麽回事!”英君吼。
“我还什麽都没说……不过,看来是猜中了。”弗朗西斯闭起一只眼睛,戏谑地看著老对手亚瑟。
这时候,录音室的门打开了,王耀从里面走出来,双手高兴地乱摇:“成功啦!哈哈,真过瘾啊噜!”
“呐~~~耀好厉害啊!啾啾~~~”意呆利扑上去抱住王耀,意式热吻如雨点般落在对方脸颊两侧。
这时候,坐在角落里的音乐指导贵族君发话:“请阿尔先生再去录第五次,注意在“Ah”的音节上,不要象之前那样兴奋地大声吼叫,而是要控制音量及情绪…………” 阿尔没等罗德说完, 就一个箭步窜进录音室,向这边一竖大麽指,自我感觉无限良好地大叫著:“Hero我准备好要拯救世界了,灭哈哈哈哈哈……”
“啊……等你录唱好以後才真是拯救我们大家了呢。”本田菊桑叹了口气,将一杯热茶双手端给王耀:“耀君今天也辛苦了哪!”
王耀老实不客气地接过来,一饮而尽,本田默默地微笑著。王耀用袖子擦了下嘴,忽然说:“菊桑要叫我大哥!” 菊听了,眼神忽然沈暗了下来,嗓音却依旧温柔似水:“大哥这样的称呼……这个……那个……”
“还是象以前一样不爽快哪!”王耀有些失望地看著他。“啊……我其实……那个……啊”本田菊继续支吾著,白皙的脸却越涨越红。
亚瑟敏感地看了本田菊两眼,才又转过头去。忽然,一连串“Hey Hey Daddy!Hey Hey Mommy!(^O^)/”的嚎叫声爆发在录音棚里,在震耳欲聋的R & B 背景音乐伴奏下, 将亚瑟的headphone震掉。屋子里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露出痛苦的神情。
“哪……罗德你能把音量调小一点吗?”意呆利气若游丝地呻吟。
“已经是最小音量了,吼一上午还没有疲劳,阿尔很精神呢……这样的唱法,虽然很坏嗓子,但也算是自成一派……”罗德说完,很学术地推了推眼镜。
“啊…………”众联合国君们心中都在想:“其实,Austria君才是真正的Hero!”
音乐继续轰轰烈烈地进行著, 间奏过後就该是重要的说唱部分了, 大家都为阿尔捏了一把汗……却看到某Hero手上忽然变出一只硕大无比的打包气死巴嘎(Double Cheeseburger),送到嘴边大口乱嚼乱塞。
“咦 ------- ???!!!”各国诸君们都被惊得直翻白眼。
罗德终於被Hero打败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用颤抖的声音说:“说唱是乐曲的重要一环,节拍与速度都很难把握,歌手应该认真对待,而不是一边吃东西一边.....这样做太随便了,是对音乐的不敬.....请阿尔先生立即停下来!” 但他柔和的嗓音完全被美式摇滚覆盖,没能传到阿尔那里。於是众人耳边传来了某人因嘴里塞满东西而含糊不清的#%^$%$*%##*!!!!!!!!!
“这是什麽啊……”做事喜欢一丝不苟的本田菊与路德维希,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亚瑟双手揣进裤兜里,斜靠在墙边看热闹,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难以抑制:“我看你还是别要求太高了,罗德。随他去吧,此笨蛋就是再录十遍也还是这个样子,现在是汉堡,下次说不定就是薯条,明明就是白吃(痴)麽,我了解他的。”
“啊……看来只好这样了……其实阿尔君很有潜力的,稍微认真一点就能唱得更好……”追求完美的音乐家罗德有些不甘心。
“He wouldn’t care!”亚瑟一语道出阿尔的本质。
“这样边唱边吃,会被噎死的啊鲁……!”王耀担心地说。
“Damit kann Mann gar nichts machen......”路德维克也走过来,拍了拍罗德肩膀,用母语低声劝说道.
“Ach……du hast Recht.”执著的罗德终於放了阿尔一马(应该说是放弃了恩= =)。
午饭过後,本田菊第一个进去录音,很顺利,第二遍唱过後就被苛刻的罗德放行了。
“菊的声音很好听啊!”伊万称赞道。
“真是男人中少有啊……”王耀也随声附和:“那样柔软温存的语调,就象你们的清酒与糯米团子一样!”
“耀君喜欢吗?我感到很高兴……其实,心中想著喜欢的人的样子,歌声就会不知不觉地温柔起来……那个,我……”本田菊说著又有些窘迫。
“恩,耳膜被那白痴摧残了一上午之後,能听到你的歌声还真是享受。”亚瑟走过来站在王耀身边,开朗地大声称赞著本田菊。
“下面要该我了哦。”伊万忽然插话。
“恩,祝你成功!”王耀鼓励地拍了拍北极熊的後背。伊万立刻象小孩子似的眨了眨眼睛:“看我的吧,呵呵!”
白熊果然彪悍,进去只一遍就OK,唱起歌来,比同样是一锤定音的德国君显得更加轻松。要不是他脸上时不时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恶笑容,大家就真的被那近乎天真的嗓音给蒙蔽了。
轮到贵族的时候,他竟然把维也纳交响乐团的管弦小组搬到了录音棚。
“啊…………啊……”大家目瞪口呆地看著坐在三角琴前,被优雅的提琴,闪亮的铜管,以及各种定音鼓所包围的罗德:“真是超级豪华的阵容啊,不愧是音乐之乡Vienna的祖国君!”
乐声浩荡,将世界拥抱,让各国诸君们随那歌声的翅膀,在天空中无忧无虑地飞翔著。
“嚯啦~~~!!!终於轮到大爷我了!灭咔咔咔咔……”普鲁士英俊囧爷破锣般的嗓子,犹如晴天里的一道霹雳闪电,让众人瞬间从云端坠向地面,又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将大家义无返顾地投入十八层锥耳地狱。
“难听死了……那个Burger控都比他唱得强太多……”匈牙利女这样想著。
等玫瑰花哥哥France也唱完,得意洋洋地走出录音室,亚瑟才最後一个站在麦克风前。大家都觉得这对他有些不太公平:毕竟被安排在了那麽晚的时间,而勤勉的他一大早就来了,拖到这个时候,恐怕精力已经到极限了吧。
“加油啊!”王耀在隔音玻璃外面挥动手臂, 大声地摇旗呐喊著。(摇的是五星红旗= =。。。。耀君曰:偶是热爱中华的好孩纸!)
“喂,耀还真是热情呢。”伊万脸上露出一丝不爽。
“是啊,耀君总是象太阳一般热情,让人心里感到很温暖。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本田菊说到後来,情绪慢慢变得压抑起来。
地球歌的前奏部分在headphone里回荡,震动著耳膜。亚瑟.柯克兰肩膀上挂著一只电声吉它,那是伦敦一个地下朋克乐队送给自己的礼物。他用左手手指捏住琴弦,右手在琴身上用力拨动了一下:“嗡……!!!”吉它立刻发出洪亮的歌声。试音完毕,亚瑟用手扶住面前的麦克风,将目光投向隔音玻璃,看到那个孩子气的家夥,正鼓著红红的脸蛋,表情相当真挚地挥舞著…………呃,是五/星/红/旗= =b,不能再专业一点吗?
至少,也应该同时挥动两国的国旗吧……就这麽恨我吗?
日不落帝国的国旗,大不列颠王国,以及亚瑟.柯克兰,究竟将你改变了多少?那个曾经自闭,孱弱,厌世的东方美人啊,你真的已经康复了。
将快乐的一面努力展现给世人,用热情的臂膀去拥抱朋友,都只是为了忘却身上的累累伤痕……让人心疼的傻小孩。
一个多世纪前的旧疮疤,还疼麽?
还恨我吗?
……
还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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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h nah Daddy,nah nah mommy.....”冷冰冰而没有一点起伏的语调回荡在录音棚里,仿佛从英吉利海峡吹来的凛冽寒风,让所有人都脸色发青。
“亚瑟你真冷淡……给大爷笑一个!”
“哎呀~~~~~!打起精神来啊鲁!”
“这家夥心不在焉哪,要不要哥哥我替他唱呢?”
“他一定是肚子饿了,我拿个Burger King进去给他吧!”
“加油……啊!?听不到……用镐把这个玻璃墙凿穿就行了。korukorukoru”
“绝对不行!!!!!”
所有人都等著音乐指导君喊停,然而这样的事却没有发生。大家诧异地看向维也纳古典森林贵族,却发现他一边听一边点头:“清冽的音色,节奏非常到位,乐句也分得很好哦……亚瑟先生应该是同盟国里最强的歌手了!”
“咦…………??!”France听了泪奔过去,双手掐住贵族君的脖子拼命乱摇晃:“他真有那麽好?那个粗眉毛哪点比我好了?你倒是快点告诉我!”
轴心国三人组听了满脸黑线:“很象是怨妇在吃醋,弗朗西斯……”
还没等众人从迷惑中解脱,嘹亮奔放的歌声就在英伦重金属的伴奏下,满满地回荡在录音朋里。亚瑟唱得毫不费力,看来天生有副好嗓子,确实可以在关键时候,将所有人的努力都化为无形。(亚瑟Q版乱入:天才是不用练声的!美国和法兰西都是白痴,哦耶!)
於是乎,苏格兰风笛忧郁悲凉的哨音,与亚瑟的冰冷歌喉一起,从宇宙中某个蓝色星球的角落里飘出,响彻寂静的夜空。
“唱得好棒啊鲁!给我签个名吧!”
“耀君,请不要就这样冲进去,亚瑟还没有录完呢!”
“不要拦腰抱住我,喘不过气来啊;再说一遍,应该叫我大哥-----!!!”
----------- 完
从电骡上下载了同盟5国,轴心3国,以及贵族演唱的地球歌,发现歌曲虽然相同,配乐却融合了各国的民族特点呢。比如:耀君说唱的时候,是二胡与五声音阶的伴奏;US君是R & B与摇滚乐的混杂;亚瑟是朋克乐队的重金属+苏格兰风笛,伊万是民歌的旋律,贵族是莫扎特+贝多芬的古典风,萌死偶了!於是才有了这个录音棚里的故事。给英国配音的声优,确实是唱得最好的,至於其他声优的唱功,也已经被我写到文里了。
---------------------------------------
Hetalia录音棚番外1.V5的耀君
亚瑟从录音棚里出来, 长呼了一口气, 还没等他回过神,就觉得眼前红影彤彤,伴随著“超有型啊鲁”的欢叫声,被某小孩扑了个正著。那双俊美灵动的乌黑眼睛,秀气的剑眉,翘鼻尖,以及圆润的唇,一下子映满了视线。亚瑟的心脏,顿时无可救要地剧烈跳动起来,象是快要炸开了一样。他僵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地任对方攀住自己肩膀,拼命地摇晃:“我也要学这个乐器!让我试著弹一下好不好?怎麽不说话?不愿意?真小气啊鲁!”
失神中的亚瑟,忽然发现那双秀眉已经皱在一起,才如梦方醒,将视线从对方脸上移开:“想要这个啊……拿去玩吧!”说著一低头将电声Guitar从肩膀上褪下来,递给王耀。却听到不远处的阿尔突然喊起来:“咦-----?!怎麽给他了?!我也向你借来弹,你却不给,说这是一个很著名的乐队送给你的,叫什麽‘甲壳虫’。小气鬼小气鬼小气鬼!骗子骗子骗子!还声称这Guitar是你最喜欢的东西,即使是身为兄弟的我,也不借……”
阿尔用手指著亚瑟与王耀,悲愤并且高调地抗议著,让屋里所有人的暧昧眼神与复杂视线,都集中到这边。亚瑟气得脸都绿了,咬牙切齿地默念:“真应该随身携带巴斯比斯特之椅,做(坐)死他做(坐)死他做(坐)死他…………笨蛋美国(诅咒进行时)”
王耀对这一切骚乱置若罔闻,专心地拨弄Guitar上坚硬的金属弦:“声音不如刚才洪亮了……”
“需要先接通电源,然後再连接到那边的音箱。”亚瑟解释著,伸手将Guitar斜挎在王耀肩上,然後用自己手中的金属片刮了一下琴弦,Guitar立刻发出嘶哑低沈的呜咽。
“很特别的声音啊鲁……”王耀感叹著,抬头向亚瑟:“能借我拿回家玩两天吗?”
阿尔听了忽然又喊道:“喂!这可是英国的国宝级藏品,怎麽能随便借给……”
“这不关你的事,阿尔弗瑞德,”亚瑟打断了美国的话,转头向王耀微微一笑:“可以啊。”
“什麽-----??!!!”阿尔被彻底打击到,身为Hero的优越感荡然无存(暂时)。众人纷纷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原来美国的恋兄情节这麽严重啊,难道当初是被抛弃的吗?” (阿尔Q版乱入:才不是被抛弃哒!是青春叛逆期的Hero我与兄长干架,闹著要离家出走独立生活哒!被那家夥揍得很惨但是也很英勇地揍了那家夥,於是就独立鸟,灭哈哈哈哈……虽然偶尔会怀念小时候的幸福时光= =)
听到有人在谈论乐器,贵族君罗德走过来说:“我这边也有很多好玩的乐器,想过来看看吗,耀?”
“好的!”王耀跟著贵族走过去,怀里还紧紧抱著亚瑟的电吉它。他身後的阿尔早就与亚瑟吵的不可开交,引来弗朗斯在旁边观战:“加油啊,美国,英国!哥哥我看好你!”
“到底看好谁啊!”亚瑟与阿尔同时喊道。
“哥哥我最看好的人,有著一头漂亮柔软的金发,完美无缺的五官,华贵时尚的装扮,高雅的品位,欧洲的初恋,那就是哥哥我自己!”弗朗斯说完,优雅而自恋地吻著手中那朵深红色蔷薇。
王耀不一会儿就与贵族混熟了,他象孩子一样兴奋地坐在三角钢琴边,用手指试著去触摸那些黑白色的琴键。这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壮观的乐器,低音如洪锺般浑厚,高音却象银铃一样清脆。“好美啊!还有这个,这个是什麽?” 王耀跳起来,抓起一个木制的小“音箱”问道。
“是Violine (Violin)。” 罗德一边说,一边将那件乐器横托起来,夹在下颚左侧,然後又拿起弓子,右臂潇洒的一挥,小提琴开始歌唱。
“啊……啊……奥地利君也好有型……”王耀陶醉听著,泪花浮现在眼眶:“这是什麽曲子,真好听!”
“是圆舞曲之王Johann Strauss的一首华尔兹。”
“好棒……那个又是什麽?”耀指著各种乐器一一发问,贵族相当耐心地一一解释著,德子与意呆慢慢凑过来听;随後,波兰与“颤栗的三人”也围了过来。
然而,他们所有人都忽略了,在录音棚一角,正散发著暗黑气场的日本君。在亚瑟把Guitar递给王耀的那一刻起,本田菊就觉得胸口闷闷得喘不过气来。
“他竟然碰了耀君的手……”菊不知不觉地攥紧了拳头。过了一会儿,他看到亚瑟正将Guitar的带子套上王耀肩膀,用手指迅速而又不著痕迹地,轻轻扫过耀的脸颊与发梢。王耀似乎没有察觉对方这个有意无意的小动作。本田菊那双如深潭般波澜不惊的瞳孔中,开始燃起熊熊烈(妒?)火。
後来,当王耀被贵族君手把手的教弹钢琴的时候,包围在本田菊周身的暗物质的能量,已经将他身边的任勇洙煞到:“喂,你没事吧?这样强烈的小宇宙,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世界上还有什麽音乐能够和德奥古典学派匹敌呢?”本田菊走过去,站在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罗德里赫面前,微笑著恭维他,也将他与王耀隔开。
“答案应该是……没有。”路德维克自信地回答著。
“恩。”贵族君也相当自负地点了点头。
“其实,我家也有很多乐器的,其中一些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见过。”
“咦 ----- ?!你很小的时候?!”屋子里所有人听了都大吃一惊,连阿尔与亚瑟也停止了争吵,满脸的不相信:“那不就是有著上千岁高龄的古老乐器吗?”
“耀君又在异想天开了,真可爱!”贵族君优雅地微笑著说。
“为什麽大家都不相信呢?”王耀很生气,後果很严重,他向门外大吼了一句:“喂,我说你们都进来吧啊鲁!”
各种穿著美丽旗袍与儒雅长衫的男女们,手抱乐器鱼贯而入。各自坐下後,丝竹齐鸣,将诸国通通震傻。(意呆利Q版乱入:我不再是一个人耍呆了,请大家与我一起三呼意大利面吧!Pasta~~~~~~Pasta~~~~~~Pasta ------ !!!!!)
齐奏结束後,王耀拿起一把二胡,将长衫下摆揽住,以超帅的POSE坐在竹椅上。横腕拉起弓子,修长的手指在丝弦上揉按滑拨,一曲《二泉映月》娓娓道来。
“啊…………太神奇了!来自东方古国的音乐……”众人目瞪口呆地听著,录音棚里连喘息声都消失,只有二胡那绵长柔和的琴音萦绕不绝。王耀清瘦的身影,似乎被一层朦胧的月光笼罩著,与众人似远又近。
“耀,总是让人琢磨不透呢……”人们不约而同地这样想著。
一曲终了,王耀见众人都已彻底傻眼,忽然童心大发,又变出一只琵琶来,将《十面埋伏》弹了个山崩地裂;再飞毛腿的跑到古筝旁边,拨了一会儿《清江水》,然後又…………总之他把所有乐器都玩遍了。
录音棚里鸦雀无声,几秒锺後,忽然又爆发出掌声与欢呼声:
“耀家的音乐太棒啦~~~~!!”
“Amazing~~~~~!!!”
“Wunderbar~~~~~~!!!”
“Bravo~~~~~!!!!”
“请大家不要吵,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贵族君忽然大声说道,情绪显得有些激动,於是大家都停下来望著他。罗德里赫大步走到王耀面前,俯下身来,托起他的手吻了一下,就单膝跪地,深情款款地朗声说:“东方美人耀君啊,请允许来自Vienna的罗德里赫向你求婚!让我们(的音乐)结合吧!当然,嫁妆就是这些古老而又神秘的乐器!我要将它们供奉在音乐圣地的金色大厅里,这是我们爱的契约(器乐)!!”
“什 …… 什麽 --- !!!!?????” 众人震惊,半天回不过味来。
“大爷我反对,耀是功夫之王,应该嫁到我家里来,每天格斗切磋,该多麽快乐!”基尔伯特嚷嚷道。
“哦不……可爱的耀应该嫁给哥哥我……理由是……浪漫的月光。”被《二泉》萌到的弗朗斯,痴迷而贪婪地看著王耀。
“不对!耀君是我的,永远是我的,还有那些乐器,以及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的……”本田菊低声嘟囔著,声音很小,却被任勇洙听到了。
“其实那些乐器都是从我们韩国流传过去的!”勇洙V5滴说。
本田菊听到後立刻瞪了他一眼,指著不远处的一把大提琴问道:“那个又是谁发明的呢?”
“当然是韩国人喽。”勇洙答得毫不犹豫。
本田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明白了。”
“耀,还是嫁给我吧,虽然我不相信一见锺情,但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那些美妙的乐曲,已经将我深深迷住……”路德维克也出乎意料的加入战团,让意呆利慌了手脚:“呜哇哇~~德子,德子,你要抛弃我了麽?!德子,德子……”
“都不要吵了…………我是男人我,我,我谁也不嫁~~~~~!!!”
三天後,王耀住进了罗得里赫家,说好了是7天,结果住了整整一个月才放人,之後又去了路德家,费里家,瓦修家,菲利家…………巡回演出。
“巡回演出神马的,最有爱了~~~~每日好吃好喝,有人陪聊陪玩,最大的收获就是,这满满一大箱的Kitty酱~~~~卡哇依啊鲁!!”
---------- Fin
(後记:耀君家的音乐,在欧洲很是V5,貌似国家民族乐团多次受邀在Vienna金色大厅演出,罗德里赫的家人们百听不厌。还有德子的家人也是,简直到了发烧友追星的程度,中华民乐团的专场,门票从来都是被抢光的。本田菊的家人们更是对耀家的民族器乐爱入骨髓。阿尔与亚塞就没有那麽痴狂了,大概这两只在地理上离MINA比较遥远,没有被传染。换句话说,是光荣孤立的二人= =。此外,耀家与菊家的人非常崇拜德子,意呆,还有罗德家的音乐。)
於是那个经典的争吵还在继续~~~~~
德子:贝多芬是德国人!
罗德:不对,是奥地利人!
德子:他是在Bonn出生长大的!
罗德:他是在Vienna去世并留下大量作品的!
勇洙:其实,他的曾曾曾祖父有四分之一的高丽血统……
------------------------------------
番外2. 东亚音乐会
1998,港君回家半年後。
摇滚乐从手机里传来,浓眉黑发的英俊青年按下接通键,用标准的伦敦腔寒暄:“How is it going?”
“给我讲中文!!!!!!!”
“Oh!原来是先生!Congratulations!您在维也纳的演奏会大获成功,吾已从电视上看了直播……”
“哈哈!来自小香的祝贺让人格外开心哪,‘吾’字用得不错,虽然听起来有点生硬,但以後多练习就会好的……还有不要叫我先生,而要叫大哥!”
“先生是对您的尊称……怎麽说也是年纪一大把的爷爷了……”
“哎呀~~~!!!!谁是爷爷来著啊??!!这毒舌也是跟阿瑟学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几个分贝。
“先生……您什麽时候回来?”
“这麽快就想念大哥我了吗?”
“没有的事。”
“真冷淡啊噜呦……巡回演出结束是一个月以後,这段时间没人给你做饭,自己不要整天吃快餐喝可乐,要早睡早起,不可以通宵……”
“知道了先生,请您也多注意休息,愿旅途愉快!恩……好,再见。”贺瑞克.王彬彬有礼地与对方道别,又拨通了兄弟马可.王的号码:
“Hi Macco,this is Horik,大佬在欧洲的巡回演出一个月以後才结束,把你家Casino搬来我这儿,It’s Party Time! 已经邀请了阿瑟先生与阿尔……Macco你在听吗?怎麽不说话?”
“我在听……Horik,你确定这是个好主意?先生要是知道了会很生气……”
“上次你托我甩掉的那批股票好象要攀升,现在转手出去损失可就大了,到底要不要卖呢……?”
“明白了,这就把赌场搬过去,兄弟之间没说的!”
“好靓仔,你自己也要来哦!” 贺瑞克.王嘿嘿一笑。
“呃……恩。” 电话那头打了冷战,支吾地答应著。
……………………………………………………………………
巡回演出提前结束了,由於担心港仔乱吃生冷的西餐会胃疼,王耀推掉了在弗朗西斯家的两场演出,从路德维克家南部直接飞回,达到东半球的时已经是凌晨,他不想干扰弟弟的睡眠,就自己打车回到了王家四合院。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耀哥彻底震惊了。
音响里传出的重金属吉他声刺痛耳膜,伴随著歌手令人窒息的嚎叫,象原子弹爆炸气流一样扑面而来。院子里到处是奇装异服的朋克男女在抽烟,喝酒,聊天,或放肆地缠绞在一起。
王耀丢下行李,奔进主屋,赫然发现自己古色古香的书房变成了专业赌场,任勇洙与本田菊坐在半圆形牌桌前,脸色煞白地看著王澳极其熟练地收走他们最後的几只筹码。
“玩得好开心?”他沈著脸说。
三人抬起头,几乎同时惊叫起来:
“啊!?耀君!!在下……在下……能见到您真的很开心……!”
“是大哥,这下死定了思密达!!”
“先生!!我被Horik强拉来的,身不由己啊!”王澳一边说,双手仍在闪电般地洗牌。
王耀气得语结,他转身跑到西厢房,一脚踹开门,看到浓装豔抹的妹妹王湾正骑在阿尔弗瑞德.琼斯的大腿上,与他狂热地接吻。
“Oh my god,耀你不是在弗朗克家麽……?!”阿尔刚含糊地说出这些话,就被王耀一拳打倒在地,王湾吓得尖叫起来:“干什麽?!他是Horik请来的客人!”
“你气死我算了!这身旗袍怎麽回事?胸部勒这麽紧,下摆这麽短还大开叉,内裤都被人看去了!”
“怎麽打扮是我的自由,你 - 管 - 不 - 著!还有我的内裤谁都可以看,就是不许你看!!!”
耀知道吵不过王湾,只好转身揪住阿尔的衣领:“别打我妹妹的主意,听到没……”他刚想继续说下去,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God Save the Queen”(天佑女王)的嘹亮歌声。
“妈的!鸦/片战/争那笔帐还没清算呢,竟敢在我家里唱大//英国歌!!”耀忍不住爆了粗口,放开阿尔冲到外面。
於是,他再次震惊了。
虽然听不少人提起过阿瑟.柯克兰的酒品,耀毕竟还从未亲眼见过他裸奔。
此时此刻,阿瑟只用一个空酒瓶挡住最关键的部位,绕著天井踏行军步,苍白皮肤之下纹理匀称的肌肉袒露无余。他以堪比歌星的好嗓子放声高歌,身後跟著Australia与伊凡.布拉金斯基,他们没他脱得彻底,还穿著内衣。Australia在唱“袋鼠啊我的爱人”,伊凡唱的却是“喀秋莎”,几种歌声混杂在一起,半夜里听来比鬼哭狼嚎还要凄惨。
“王八蛋们,都给我把衣服穿好!!!”耀终於勃然大怒。
“小耀,跟我们一起斗酒吧!这里有伏特加,苏格兰威士忌,还有茅台和二锅头,都很给力!”半醉的伊凡向耀招了招手。
“我要向您家的滚滚求婚!”Australia说话时,他怀中的大熊猫扭来扭去不断尖叫。
“Nini!我的爱!Let’s Fuck!!!!!”阿瑟张开双臂向王耀走过去,手里仍攥著空酒瓶。下身没了遮挡物,那根朔大的粉红色东西吊著晃来晃去,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乍眼。
“哎呀~~~~!!!!死鬼阿瑟你不要过来啊噜!!!”王耀措不及防,被对方扑倒在地,狂乱的吻象雨点般落在身上。
“老天,你真是越来越性感!!” 喝醉之後的阿瑟力气大得惊人,耀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推开他,一瞬间就被充满欲望的手指解开了裤子。阿瑟硬邦邦地贴上来,近乎淫荡地摩擦著。
“!~~~~~~!!!”一只中/华炒锅骤然击中他後脑勺,发出震撼人心的嗡鸣。阿瑟没来得及哼一声就瘫倒在王耀身上,失去了知觉。
港仔面无表情端著炒锅:“碰我家爷爷者……必死!即使是sir……也不能例外……”他明显喝多了,舌头有点儿打结,赤裸的上半身只系著一根领带。
“你们都给我记住~~~!!!” 听到怒喝声,大夥儿惊讶地转过头去,只见王耀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手中抄著板儿砖……
天亮的时候,混乱终於平息了,人们开始慢慢整理垃圾与被践踏的庭院,王耀把自己关在主屋里,无论谁敲门都不理。
“Horik,我们试著再去道歉吧!”阿瑟衣冠不整,头上缠著绷带,弯腰把地上一个碎酒瓶扔进垃圾袋里。
“让Horik一个人去就好。”半边脸肿得老高的阿尔建议道。
“他说得对,你去了只能让事态恶化。”港仔说。
“耀果然一直都没原谅我……”阿瑟神色黯然。
港仔推门进去,见大哥因时差的缘故在倒头大睡。他轻手轻脚地坐在床边,从身後拿出本田菊带来的新版Kitty抱枕,放到耀的身旁。
“把这玩意儿拿开,别想把我当孩子哄……”被窝里传来王耀闷闷的声音。
“哪有,爷爷虽然长著娃娃脸,却一点都不孩子气。”
耀并没如往常那样大喊著“谁是爷爷啊”跳起来与他争论,而是依旧沈默地缩在被子里。
“先生,都是我错!您年纪一大把,千万别气坏身体!”港仔急了,伸手拉开被子,才发现耀的脸上竟然有泪痕,心一下子就抽疼起来。
“小香是不是觉得我很保守很老古板?还是与阿瑟在一起更快乐吧……那家夥总是很放得开……”耀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不是这样,我非常Enjoy与先生共度的时光,只不过偶尔需要放松一下!”
“原来和我在一起,让小香压力很大……”
“不!先生误会了!”
“而且一直不肯开口叫哥,我真失败……”
两人都不再说话,屋子里沈静无声。过了好久,港仔忽然叹了口气,脱下鞋子侧身躺在耀的旁边,就象小时候那样。
“大哥……!”他把脸埋在王耀肩头,轻声呼唤著,手臂自然而然地从後面环上来:“你让我做什麽都可以,请别再生气伤心了!”
“真的吗?做什麽都可以?”
“是的。”
“罗德里赫早就跟我说了,让你去录一首与香/港夜景相关的歌。”
“这个……好为难……我一进录音棚就紧张,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
“…………”耀再次沈默了,挣扎著想要离开港仔的环抱。
“好吧,我答应!明天就动身去维也纳,大哥你不要再乱动了!”贺瑞克.王的心中忽然有种被自家仙人爷爷算计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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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德里赫的专业录音棚里,港仔手拿歌谱站在麦克风前,面无表情地唱著贵族先生专为他而作的曲子 -- 当然,这是应大哥王耀的请求,就连歌词也是大哥填写的。敬业而又认真的音乐家罗德里赫甚至特意弄来了一个小型室内乐队给他伴奏。
贵族谱写的曲子精致典雅无可挑剔,大哥王耀的辞作也优美古朴堪比乐府诗,这一切都让港仔感到压力山大。结果越紧张就越唱不好,录了无数次都不能成功。
跟来看热闹的王湾忍不住抓起话筒来吼他:“贺瑞克你确定是在唱歌吗?怎麽听起来象自言自语?还有你的面部表情象僵尸唉,吓死人了!”刚说完,就换来对方一记冰冷的眼刀。
同样跟来看热闹的王澳也抓起话筒,给隔音玻璃里面的港仔打气:“我看好你呦!麦霸贺瑞克.王 -- 夜店K歌之王!打起精神来!” 结果他同样收到了冷冷一记眼刀。
王耀叹了口气,转头对罗德里赫说:“要不要让他休息一下再继续?”
罗德里赫回答:“Kein Problem……贺瑞克太拘谨了,声音没放开,都堵在喉咙里。”音乐家终於给出了专业意见。
“他有自己的地下摇滚乐队,在KTV里也唱得很好,今天这是怎麽了?”王耀十分不解。
“Meinen Sie die Punk Band(您是指朋克乐队)?”罗德里赫追问著。
“是啊,他还是主唱呢。”王耀说道。
“Ach...Ich hab’s schon verstanden,看来他不太能适应我的古典风格。”贵族推了推眼镜,陷入思索。
“怎麽会?这不是您的问题,罗德里赫先生。”王耀赶紧说。
“我想……我们需要阿瑟.柯克兰先生的帮助。”贵族变得严肃起来。
“他?!他能帮什麽忙??”王耀一愣,脸上现出各种复杂表情。
罗德里赫并没注意到耀的情绪变化,继续说:“已经决定了,我立即给柯克兰先生打电话,请他尽量抽空来一趟...”说著站起身走出录音棚。
“啊,请等一下,罗德里赫先生!那个……”王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
王湾趴在桌上用手托住下巴,饶有兴致地看著大哥尴尬的样子,嘴角扯起顽皮笑容。
第二天一大早,阿瑟.柯克兰乘私人飞机来到维也纳,比罗德里赫预想得要快。
王港在贵族的逼迫下再次进入录音棚,把那首歌又唱了一遍。
斜靠在墙边沈默不语的某绅士,身穿黑衣黑裤,脖子上围著一块与他瞳孔颜色相近的苏格兰格子方巾,看起来相当时髦又风度翩翩,与醉酒那夜的裸奔狂简直盼若两人。王耀冷眼瞅著阿瑟.柯克兰,不屑地皱了皱鼻子,觉得这英/国佬打扮得这麽花哨,实在令人不爽。
似乎感觉到耀的目光,阿瑟微微侧头,向他看去,耀立即垂下眼帘,避开了那凝视。
阿瑟转回脸,继续一言不发地听港仔唱歌。
一曲终了,王港走出录音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小香辛苦了,过来喝口冰镇红茶……”王耀说著从背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保温瓶。
港仔从大哥手中接过饮料,仰头猛灌了几口,觉得有点儿胃疼。
罗德里赫转头问阿瑟:“说出您的想法吧,柯克兰先生。”
“这曲子根本不适合他,歌词也太含蓄了……”阿瑟的话音没落,就见一团红云冲到眼前,接著他听到对方说:“歌词是我专为小香写的,你说太含蓄是什麽意思?!”
“我是指 -- 这歌词非常美,令人陶醉……”阿瑟试图冲王耀微笑,但失败了。
“给我听好!!” 耀双手抓住阿瑟前襟,情绪显得有点儿激动:“小香既然已离开你回到我身边,就跟你再没有一点儿干系,所以别多管闲事!”
见某人愤怒的俊脸近在咫尺,几乎碰到自己鼻尖,阿瑟忽然感到心跳加速,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对方蠕动的唇瓣上:“这并非多管闲事,贺瑞克显然需要我的帮助。”他直言反驳。
两人僵立在那儿相互瞪视,不说话却也都不肯先退一步。阿瑟胸前的衣襟始终被王耀攥著,那手指传来的温度让他浑身都燥热难当,他抬了抬胳膊,想把耀拉进自己怀里,却最终没有这样做。
“看来我真该离开一会儿,王湾小姐,以及……在座的先生们。”阿瑟拂落耀的手指,向大夥儿道了日安,抓起风衣外套和帽子,迅速开门出去。
罗德里赫坐在角落的琴凳上,饶有兴致地回味著刚才尴尬的一幕,忽然对贺瑞克.王的歌有了新的音乐构想,他如获至宝地站起来大声说:“我有个好主意!但是请给我三天时间,把乐思整理出来,就这样!”音乐家说完就从工作间里拿出五线谱与铅笔,飞快写下几排音符,把所有人都凉在旁边,完全进入了忘我境地。
三天後,当王耀一家人再次进入录音棚时,都愣住了 -- 罗德里赫仍保持著三天前那个姿势,趴在桌上疯狂的记谱,头发也被揉得蓬乱,通红双眼里闪烁著灵感之火。
“呃……音乐家一旦投入了,是可以不吃不睡的麽?”王湾显然被吓到。
“不……不确定……”王澳回答。
看到他们,罗德里赫兴奋地举起手稿:“虽然还差一个尾声,但已经可以开始排演了,我需要一个贝斯手,请把柯克兰先生叫来;还需要一个电声键盘师,任勇洙先生可以胜任……此外鼓手是……”
王湾忽然大叫:“我会敲定音鼓,让我来试试吧!”
“好的,”罗德里赫说:“这只东亚乐队的演出效果一定会非常棒!”
“什麽演出?”港仔面无表情地问。
“哦,是这样……我决定用现场录音,到时候会邀请大家都来,您的嗓音只有在热情高涨的气氛中才能发挥潜力,就象地下摇滚乐队里的演唱一样!”罗德里赫鼓励道。
“这真是个好注意,罗德……”阿瑟.柯克兰不知什麽时候进来的,靠在门边和众人保持著一定距离。
“等等……!既然是东亚乐队,没必要让他加入吧?!”王耀说著一指阿瑟,尽管从刚才就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对劲,但直到阿瑟露面之後他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你把我当成亚洲人不就行了?”阿瑟眦牙抛来意味不明的笑,让王耀很想冲过去爆掉他那颗金发头颅。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大声说:“本田菊会弹吉它!让我打电话把他叫来吧,拜托!”耀恳求地望著罗德里赫,几乎泪眼汪汪。
王湾无限同情地回头看了一眼阿瑟.柯克兰,心道:“大哥他真的很排斥你呢!可怜的英吉利斯……”
过了好久,本田菊终於气喘吁吁的赶来了,一进录音棚就说:“耀君,在下虽然只学过两周电声贝斯,但只要您不嫌弃,在下……在下一定赴汤蹈火,尽力而为!”
事实证明本田的确很卖力,但他弹出来的声音听起来优柔细腻,不符合贵族的要求。
“这是西洋电声贝斯,不是日本的三味线琴, 请别演奏得那麽谨慎小心……”罗德里赫扶额叹息。
阿瑟.柯克兰走进隔音室,不声不响的拿起另外一把贝斯琴,带上钢指套随意弹出几串音符,那琴便如被赋予生命一般,瞬间发出狂野悠长的嘶喉,震撼著人心。
玻璃窗外,贵族敲了敲指挥棒,简短而坚决地说:“换人。”
等大夥儿把各自的声部都练熟,罗德里赫又让他们一起合奏,那音乐时尚而又热烈,节奏快得象阵旋风,让人想起维多利亚不夜港附近的繁华美景。
“太棒了,用这样的速度敲鼓很过瘾呐!”王湾兴奋地甩了甩长发。
“是啊,这下子贺瑞克一定能找到感觉!”王澳也很高兴。
“那个……请问我该唱什麽?先生写的词似乎……有点……大概……跟这首歌不合拍。”王港小心翼翼地瞄向王耀,却发现对方始终别过脸去,不知道在想什麽。
阿瑟.柯克兰仰靠在沙发里,双脚搁在扶手上,满不在乎地说:“贺瑞克,歌词根本无所谓,只要能随心所欲……”
罗德里赫点点头:“对极了,随心所欲才能发挥出最佳状态,那麽现在……请说出您的心声吧,贺瑞克。”
港仔又看了一眼大哥,脱口回答:“现在的心情……很忐忑……”
罗德里赫在总谱上做出标记,又说:“贺瑞克从小被柯克兰先生抚养,如果不加入些英文元素,总是缺少点儿什麽……”
“Witch这个字眼怎麽样?魔法与咒语是单调生活的调味剂,对麽?”阿瑟忽略王耀向他飞来的眼刀,好整以暇地提议。
“不错,配乐的时候可以用它来做装饰声部……接下来,要有您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比如……?”罗德里赫向王港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接著说下去。
王港回答:“比如 Money -- 美金,欧元,人民币,英磅,港币……”他一口气说了十多种货币的名字,继续道:“秩序与疯狂工作,泡妞与夜生活,风水,占卜,先生家的大熊猫和小笼包,Sir家的司康饼和下午茶,还有……”
罗德里赫在纸上飞快的写著,忽然起想了什麽,说道:“还有件很重要的乐器需要王耀先生来协奏,众所周知,他拉得一手好二胡!”
“您是在开玩笑吗?Disco Dance的风格怎麽能用二胡协奏?听起来会不伦不类的……”王耀皱起眉头。
“恰恰相反-- 您的加入将会对这首歌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请相信我的直觉,耀。”罗德里赫微笑道。
王耀垂首不语,过了好久,才抬起头来一字一顿的说:“我拒绝。”
“为什麽?!大哥?”王湾失望地叫了起来。
“相信即便没有我,在柯克兰先生这样经验丰富的贝斯手的协助下,演出与录音也一定会大获成功!”耀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大夥儿面面相觑,不知该怎麽办才好。
“哈……!”阿瑟.柯克兰从嘴唇里吐出一声无奈的轻笑,拉过帽子遮住脸,陷入了假寐。
王澳拍了拍兄弟的肩膀,安慰道:“别想太多,他们从来都这样……一山不容二虎,你懂得!”
港仔叹口气,默默接受了自己注定要生活在“单亲”家庭中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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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音乐家罗德里赫的努力下,港仔的Live Concert在维多利亚港口的露天摇滚音乐厅上演。虽然是东亚家族的个人录音演唱,但因为港仔交游很广,朋友与生意夥伴众多,再加上是前英联邦成员,又是现在富甲天下的王耀老板的亲弟 + 得力住手,因此来欣赏音乐会的人们接踵磨肩,差点儿就挤垮了场地。
“德子德子~~~~今夜星光多麽灿烂!让我想要放声高歌!!!!呗~~~~~!”
“啧,人太多了,好吵!”
“是啊,好吵,在下也这麽认为……”
“岂可休咩~~!!要不是为了保护心爱的弟弟,才不会和土豆混蛋一起出行……还是Spain更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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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谑啦~~伊莎,你的罗德里赫呢?”
“他在後台忙著。”
“被丢下了吗?咔咔咔哈哈哈~~~!!!!!!”
“才不是!!!!”
“啊------!!!!疼疼疼疼!!为什麽踢了大爷的膝盖又踹我屁股?!你这野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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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今晚竟然比那可恶的寂寞男还孤单!真令人难以置信……”
“让我来陪你吧,弗郎西斯。”
“安东尼奥……你让哥哥我好感动!”
“喂-----!!!你们两个别给我站在那边儿!!快过来帮忙!没看到本大爷正被恶女骚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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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诺:“港口的焰火与渡轮都好漂亮,你觉得呢?”
贝瓦尔德:“恩……”
“还有那个银白色的露天舞台就象童话中的城堡一样美,是不是?”
“……”
“谢谢你陪我来听演唱会……”
“……”
“等结束之後一起逛街吃夜宵好不好?”
“恩……”
“你不高兴?”
“没……”
“算了,就知道你很勉强。”
“……” [心声:其实和提诺一起出来很开心,只是有些不善言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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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仔在帷幕後面看著人头攒动的观众席,心里不知为什麽忽然紧张起来。他努力寻找大哥的身影,但是徒劳无功。
演唱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罗底里赫带来的专业录音师们,正在反复查看舞台两旁的巨大音响与麦克风的连接质量,并进行最後的声效检测,以确保万无一失。
忽然,大夥儿听到有人在身後说:“让我也加入进来,好吗?”
港仔惊喜地回过头去,看到大哥怀抱著一把二胡站在那儿。
王湾高兴地叫道:“大哥 ---- !!!你改变主意啦?!”
罗德里赫大步走过去说:“王耀先生,您能来真是太好了!”
王耀有些难为情地回答:“小香他那麽努力的排演,我这个做大哥的不支持他,有些说不过去啊噜……之前从没和你们一起排练过,也不知道该拉什麽曲子,只能拿著二胡上抬摆摆样子了……”
“不用担心,凭您的能力绝对可以即兴演奏,在歌曲开头与结尾的地方,心里想到什麽旋律,就演奏什麽!”罗德里赫建议道。
“这样啊……好!但还有件事……”王耀说著从背包里掏出一件银灰色丝质汉装:“貌似……我带错演出服了……”
贵族看著那件水云一样轻柔飘逸的长衫,再看了看从头到脚都是朋克摇滚打扮的港仔与阿瑟,笑著说:“没关系,请保持您自己的本色……”他转身挥了挥手臂:“大家各就各位,音效准备~~!DJ先生请把Disco dance的背景音乐调好~~! 灯光师与特技师在哪儿?!”
趁罗德里赫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阿瑟.柯克兰走到王耀面前,向他伸出右手:“为了贺瑞克,让我们尽释前嫌一起努力吧,耀……”
王耀双手揣进袖管,鼻子里“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理睬他。[心声:忽然决定一起登台,很大程度上是不甘心看到你这鸦片混蛋跟小香走那麽近!]
阿瑟尴尬地垂下右臂,摇头苦笑。
音乐会开始了,帷幕在波涛般此起彼伏的掌声中缓缓拉开,舞台上漆黑一片,只有隐约的人影憧憧。夜空中繁星闪烁,映照著灯火辉煌的维多利亚港。历经炮火与鲜血的洗礼,百年岁月沧桑过後,这颗美丽的东方之珠终於绽放出璀璨光华。
港仔伫立在舞台中央,望著远方波光粼粼的大海,思绪翻滚不息 -- 也曾在苦难中彷徨失措,於分离时流下伤心泪水,但这一切都不算什麽。
大哥,大哥~~~小香不要离开你!
Sir,it is time to leave you...thanks for everything.....
先生,我回来了……您认不出来麽?我是贺瑞克.王……
刹那间乐声响起,人们欢呼著,随热烈的鼓点跳跃起舞。一束灯光照射在舞台右侧,银装素裹的乌发男子用胡琴拉出激昂的五声音律,动作柔中带刚,潇洒得有如行云流水一般。当观众们都看呆的时候,灯光暗淡下来,白衣美男子隐去了身影,另一束彩灯射向舞台中央 --- 王港手拿麦克风,上穿一件黑色皮夹克,下穿紧身裤与长靴,发型也十分前卫。只听他唱道:
忐忑!品茶时扑面而来的香味……
忐忑!此处不妙今日方位不利……
忐忑!快忘了脚上穴位的错乱……
忐忑忐忑!所崇拜明星的电影就要开始了,是真的吧!
港仔大步跨越到舞台左侧,灯光也如影随形。观众们这才发现那个身穿破旧朋克牛仔裤,耳朵扎环,带著钢指套与护腕,有著极酷表情与抢眼金发的贝斯手。台下立即有人鼓噪起来:“Hey! 那不是Arthur麽?! Arthur你给我好好干!!!Oh Yeah!!!!贺瑞克加油!!!!!湾湾看这边~~~~本Hero可是观众里最帅哒!!!!!#$%^***&^!!%#$%^o^&&@++**(吃炸薯圈喝可乐的声音)”
“阿尔弗瑞德你踩到我了~~~快把脚挪开~~~恩哼嘤嘤嘤……T T”
“是谁?!”
“熊酱,是我~……加/拿/大呦~~~~”
“你察觉到露西亚先生周身散发的黑暗气场了吗?好可怕……(战栗~~~~”
“是的,越看越可怕!(战栗~~~”
“我也看见了,怕怕……(战栗~~~~~”
港仔站在阿瑟旁边继续唱道:“一但太用功,身体就垮掉,在地球上必须坚持健康的作息方式,熊猫总是我的朋友……”
接著他又说:“总被人指责‘感受不到宽忍的氛围’,是因为风水吗?难道被诅咒了!” 然後帅气的伸臂一指观众席,高呼:“Witch ---------- !!!!!!”台下顿时爆发出众多女生的尖叫。与此同时,肩膀上刺著美丽文身图案的长发鼓手王湾,以及她旁边热力四射的键盘手任勇洙也瞬间倾倒了无数人的心。
真的100万港币!真的100万港币!
看著灯光交响曲的夜晚,一起在船上畅游,最棒的夜晚!感动的香/港之夜!
本想在100万打造的夜景之街上追到你,结果却睡著了!今天只好说 -- “早抖(晚安)!”
歌曲进入尾声,五彩光束犹如雷霆闪电,照得舞台明暗不定,港仔用粤语向台下的观众们抱拳问候。这时,王耀的二胡再次响掣天籁,如一股清冽的甘泉流入沙漠,与阿瑟.柯克兰的重金属电声贝斯相融相映。
港仔回过头去,发现分立在舞台两侧的Sir与先生,正不约而同的面露温柔神色,默默注视著自己。
他忽然觉得此刻很幸福,就心情大好的拿起麦克风:“啊,春节里干什麽呢?哎……到了再说吧。”
-------------全文完